第181章暗潮洶涌 3
隨后柳眉微挑,又輕笑道:“你可知道任二小姐?”
任清鳳面色不變,淡淡的答道:“魯國上下,誰人不知任二小姐的大名?”
“看來你是清楚太子對任二小姐的感情,要說太子殿下,文韜武略,人品出眾,德才兼?zhèn),是天下難得的好兒郎,引得無數(shù)美人傾心,倒也正常。”德妃娘娘玉手支著下顎,凝視著任清鳳,緩緩的說道:“只是太子的審美一直異于常人,對任二小姐情深似海,曾經(jīng)揚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當(dāng)時本宮聽了那番話,只覺得女人若是都能有任二小姐的幸運,也不枉此生了!
說到這里,她忽然轉(zhuǎn)了話題,突然問道:“不知道你與太子殿下是什么關(guān)系?”
看來,德妃十分不希望她做青軒逸的太子妃。
任清鳳直直的看著德妃,心中想著,這德妃果然容貌與心計并存,不說別的,就是剛剛這番話,若她不是任清鳳本人,只怕就是再寬宏大量,都無法做到無動于衷。
只是可惜,德妃千算萬算,卻未曾算到,眼前的她就是那個惡名天下皆知的丑女任清鳳。
只是,任清鳳有些不解,她與德妃無冤無仇不說,連利益沖突都沒有,就算是他日她成了太子妃,德妃娘娘依舊是太妃,雖不敢說是什么直接的長輩,可是到底也沾上那么點長輩的意思,她再怎么著,也不會為難她。
她為何句句話,都在打擊自己?
心中雖然不解,嘴里卻半點不停,道:“我視太子殿下為知己,至于殿下如何看我,那我就不知了!
這話倒是沒說錯,青軒逸在任清鳳的心中,是知己,性命相交,心靈相交的知己,是一輩子會手牽著手的愛人知己。
不過德妃娘娘會如何理解,就不是任清鳳關(guān)心的事情了。
這個答案顯然有些讓德妃意外,原本還以為任清鳳是那種攀龍附鳳的女子,可是她這么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這樣言辭懇切,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眼中不由得閃過一道迷茫,不過,在宮中生存的人,這樣的情緒是不會讓人看出破綻來,那種說不清的迷茫,也不過就是眨眼之間的事情,聲音依舊動人而平靜,開口笑問道:“到底年輕,想說什么就說什么,這直來直去的性子,看的人都眼饞!
任清鳳淡然而輕輕的說道:“娘娘身份尊貴,自然更能暢所欲言,不必羨慕民女。民女的性子一直如此,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實話實說,雖然有時候不免要得罪些人物,可是民女卻是如飲甘甜。”
如飲甘甜!
竟然是此堅決,斬釘截鐵,半點松口的跡象都沒有。
德妃娘娘聽了任清鳳這意有所指的話,經(jīng)不住一愣,隨后,整個人坐直了身子,緩緩的起身,慢慢的走近任清鳳,細細的打量,這一次,她打量的目光比剛剛更為仔細,就差沒拿放大鏡了。
任清鳳依舊氣息平靜,仿佛根本沒注意德妃娘娘專注的目光。
半響之后,開口的依舊是德妃娘娘:“皇上對太子殿下寄予厚望,一直想替殿下找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以便于殿下處理國事之后,這后宮也能打理的井井有條!
德妃娘娘就差沒明說任清鳳的出身上不了臺面,無法助青軒逸,更無法打理好后宮。
“皇上望子成龍,其心可贊!”
任清鳳再次對魯皇表示失望,還以為多重視青軒逸呢,卻連他的性格都不曾摸透,青軒逸是何等心性,又何嘗會在乎門當(dāng)戶對四個字,這理由好笑的讓人噴血。
居然滴水不漏!
德妃娘娘對任清鳳再次驚訝了一些,她話說得這般刺人,眼前的少女卻還是眉眼如水,半點也看不出情緒來。
難道是她猜錯了,青軒逸與她根本只是普通的朋友關(guān)系?
不過,她怎么會猜錯?青軒逸對她明顯的不同,不說別的,連太液池的錦鯉,都舍得讓這少女折騰,光是這一點,就絕不是普通朋友能解釋的。
她笑靨如花,言辭誠懇的說道:“太子殿下身為一國的儲君,驚才絕艷,前途自然不可限量,他未來的高度,注定了他的太子妃,要出身名門。皇上對本宮說過,他已經(jīng)替太子殿下物色好了正妃人選,本宮瞧你,也是個知書達理,知道進退的,若是你愿意,本宮替你求皇上,許你一個良娣的身份,日后太子殿下繼位,你是他的心上人,一個妃位也跑不了的!
任清鳳忽然有些好笑,妃位?很高貴嗎?別說什么良娣了,若不是青軒逸打動了她,就是太子妃的位置,她也從來沒有看在眼中。
“不,民女不愿意!”任清鳳輕搖著腦袋:“民女這人自小母親早逝,無人教養(yǎng),以至于心眼小,善妒的很,可不愿意與人共侍一夫!
這話說得實在太逆天了,以至于德妃娘娘一時間驚的眼睛瞪的老大,傻傻的看著眼前的少女,以為自個兒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否則怎么會聽得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話語?
不愿意與人共侍一夫?心眼小,善妒!
天啊,世間的妒婦不知道有多少,她還是第一次聽人將善妒的話,說得理直氣壯。
難道她沒有讀過三從四德?難道她不知道善妒是要被休棄的?
德妃娘娘完全被任清鳳逆天的話,給驚呆了,她直直的打量眼前的少女,想要在她的面容之上,看出些虛假,或是欲擒故縱來。
可是她失望了,眼前的少女眉眼精致如畫,黑漆漆的眸中閃著動人的芳華,然后沉淀在其中的堅定和認真,卻是怎么都無法忽視的。
她說得是真話,再真不過的真話。
一向善言的德妃娘娘,一瞬間發(fā)現(xiàn)自個兒無法說話了,心中卻又隱隱羨慕,不,應(yīng)該是嫉妒,嫉妒眼前女子的直率。
咳嗽了兩聲,才讓面容恢復(fù)正常,不過卻還是難掩驚駭之態(tài):“你這話是推脫嗎?是不是你嫌棄良娣位分太低,一直盯著太子妃的位置?難道你以為,以你的出身,還能母儀天下嗎?”
德妃娘娘自然而然的將任清鳳看成是和自個兒一樣,來自民間。
她如此受寵,都未曾爬上皇后的位置,自然不認為眼前的少女能有這個福氣,更別說青軒逸的心中還另有所愛。
德妃娘娘的這話一出,剎那間,這空氣幾乎凝滯。
任清鳳忽然輕笑了出聲:“娘娘,民女怎么想,怎么打算,重要嗎?”
德妃幾乎說不出話來,是啊,眼前的少女怎么想,怎么打算,是真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男人怎么想?而女人的想法,很多時候是男人縱容出來的,難道太子殿下對眼前的少女許諾了什么?
德妃秀麗的眉頭微蹙,面上閃過勃然之色:“你居然挑唆太子殿下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你……你就不怕皇上容不下你?”
是皇上容不下,還是你容不下?
任清鳳此時,幾乎可以斷定,德妃娘娘對太子妃的人選似乎已經(jīng)有了安排。
“娘娘,你又說錯了,太子殿下心志堅定,豈是能輕易挑唆的人?”任清鳳搖頭:“我也從來不去挑唆男人,若是這個男人輕易被我所挑唆,誰又能保證日后不會被別的女人所挑唆?我求的不過是本心而已。”
任清鳳的話如同細細的針尖,一下一下刺痛德妃的心。
本心而已!
這四個字說著簡單,可是做起來有多難,可是眼前的少女,卻是這么簡簡單單的脫口而出。
同樣是女人,為何她卻好命的讓人嫉妒。
驚才絕艷的太子,位高權(quán)重的太子,情深似海的太子,為何要被她一人所得?
同樣是花季少女,她絕不容許幸運只是兼顧眼前的少女。
她剛剛的話,其實倒是幾分真心,眼前的少女,雖然貌美,可是出身民間,身后沒有任何的依靠,若是這樣的人得了青軒逸的歡心,對那人并不會造成太大的威脅,所以她是真的不介意許眼前的少女一個良娣出身,可是沒想到她居然如此無德善妒,居然想獨占青軒逸。
這樣的人,她絕對容不下,也不會允許眼前的女子破壞她的計劃。
德妃娘娘如秋水一般的眸子中,有片刻的森冷,不過卻被她掩飾在震顫如蝴蝶振翅的睫毛下,輕輕的啟動如朱般的紅唇,聲音纖細,如同絲絲縷縷的輕綢,纏繞在人的心間,有著如絲如水的潤滑。
“到底是年輕,所以還能這樣天真。這天下的男子,哪一個不想三妻四妾的,一個茶壺,還配幾個茶盅呢。尋常的農(nóng)家,多收了三五斗,還想買個妾室回來,更何況太子殿下這等身份,就是殿下現(xiàn)在許你,可是誓言從來經(jīng)不起時間的推敲,你敢保證三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太子殿下的本心還在嗎?”德妃倒是越說越流暢,也不知道是說服自己,還是想說服任清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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