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暗潮洶涌 2
難道是因為青軒逸對自個兒的另眼相待?
可是,青軒逸又不是魯皇,德妃娘娘也不用捻酸吃醋吧!
任清鳳對于德妃娘娘今日百般手段見自己,再用威嚴威懾自己的行為,十分的不解,卻徑自淡淡的垂下眼簾,一派淡然平靜的模樣。
這一等,足足等了兩柱香的時間,這一下子,就是任清鳳感覺再遲鈍,也能知道自個兒十分的不受德妃娘娘待見。
不過,夏日雖然有些炎熱,好在這位神秘的德妃娘娘并沒有惡劣到讓她站在太陽下烤著等候,故而還沒有惹起她的怒火來,只是對德妃娘娘的行為,任清鳳卻越加的狐疑起來她是真的在刁難她。
這很有趣,而且也很奇怪不是嗎?
因為這份有趣,她可以容忍德妃娘娘遲一點揭開謎底。
任清鳳自始自終都靜靜的站著,不喜不怒,面上的表情從頭到尾,除了平靜淡然,再也找不出第二種,這等榮辱不驚,這等波瀾不興,讓從窗后觀察她的人,眼中升起了深深的戒備。
一個人,過于平靜,如古井深水一般,這樣的人,不是太過自信,胸有成竹,就是心思太深。
而,不管是哪一種,這樣的人都十分的難纏,不容易對付。
看來,她這次遇到了強大的對手。
刁難之所以叫刁難,是因為對方會感覺到難過,可是她極力塑造的威壓,在少女面前,沒有絲毫的作用,那她的刁難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xù)下去。
過而不及!
“宣她進來吧!”
“是!”先前那擺出一臉高傲的宮女,彎腰,卑微的應道,然后步伐輕輕,甚至帶著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退了下去。
“娘娘宣你進去。”卑微的宮女,面對任清鳳的時候,再度恢復成那種令人生厭的高高再上的態(tài)度。
任清鳳卻恍然未察,徑自抬步走了進去。
德妃娘娘的宮殿,如同她宮外的布景構造一樣,雅致中透著低調的奢華,每一個裝飾看似普通,可細細看去,卻都是難得的珍品。
伶俐的宮女,撩起珍珠的簾子,就是這簡單的珍珠簾子,同樣保持著德妃娘娘這種低調的奢華,串成簾子的珍珠,每一粒都是如同指頭那么大,一樣的色澤光華,流光溢彩,這樣的珍珠,一粒算不得什么,可是這成千上萬串在一起,卻不得不說,就是異常難得了。
任清鳳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步伐輕緩的走了進去,淡淡的幽香傳來,似有如無,是從那琉璃香爐中飄出,任清鳳微微分辨一下,是蘇合香的味道。
蘇合香,要取深山神泉之水,采集清晨第一縷陽光投射下來時,綻放的花瓣,而最關鍵的是,取水之人,采花之人,必然是二八芳華的處子,才能制成這清淡如絲,幽香宜人的蘇合香。
聽著每一道工序極其簡單,可是卻異常的艱難,故而這蘇合香價值奇高不說,還異常難得,是有市無價的好東西。
一炷小小的蘇合香,再度讓任清鳳對德妃娘娘的低調奢華,和濃厚的圣寵微微側目。
任清鳳對熏香沒有太多的興致,即使是有市無價的蘇合香,依舊讓她升起一股淡淡的戒備,深宮內院,許多看似平淡的東西,往往背后都崢嶸危機,誰知道德妃娘娘有沒有在這蘇合香中,添了什么,微微屏住呼吸,狀似不經意時,正巧落在風口,然后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德妃娘娘行禮:“給德妃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千歲。”
一舉一動,合情合理,挑不出一絲的錯處。
德妃娘娘就不出聲,就任憑任清鳳那么蹲著,任清鳳以為德妃娘娘得了睜眼瞎,那么大的人在她的面前,她都看不見一般。
她從來就不是太能容忍的人,事不過三,德妃娘娘今日一再相欺,她就是再好的性子,此時也給弄沒有。
也不等德妃娘娘開口,她徑自站起身子,然后在眾人膛目結舌之中,淡淡的轉身,平靜的離去。
“放肆!娘娘沒開口,誰讓你離開的?”那個守門的宮女從驚詫中醒悟過來,一臉是聲色嚴厲。
“據聞德妃娘娘很少見外人,更是賢良淑德,今日再三刁難與我,我與德妃娘娘素未平生,更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根本不用重錘敲,所以我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敗壞德妃娘娘的名聲,再次故弄玄虛。”任清鳳停住腳步,淡淡的說道:“雖然德妃娘娘喜愛清靜,與世無爭,可是深得皇上寵愛,難免會讓些心胸狹隘之人嫉妒,眼紅,設計陷害,也未嘗可知,故而,我覺得這樣的大事,還是稟告皇上知曉為好。”
綿里藏針,一步不讓,擲地有聲,這等強悍的態(tài)度,讓眾宮女,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她們的娘娘雖然時常以靜養(yǎng)為名,守在宮中,可是這么多年來,憑借著圣上的寵愛,就是當日皇后在世,也時常避其鋒芒,更別說皇后離世后,雖未得皇上的奉詔,可已經是宮中不言的主子,眼前的這位少女,卻敢這般威脅娘娘,要將此事鬧到魯皇面前。
真不知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蠢的無可救藥了?
眾人的臉色都隱隱發(fā)白,此刻就是那看著頗受德妃娘娘喜愛,縱容的守門宮女,也咬著唇,不敢開口了。
宮殿中鴉雀無聲,任清鳳卻依舊是一副淡然無波的神色,根本沒有半點意識到,她已經將魯國最尊貴的女人給狠狠得罪了。
許久之后,才有一道如黃鸝般動聽的聲音響起:“倒是本宮的不是了,不過本宮的確是德妃。”
任清鳳依舊站著,不言不語。
靜了半響,開口之人,依舊是德妃。
“來人,賜座!”
“謝娘娘賜座!”任清鳳這才緩緩的走了回去,落座,然后目光緩緩的看向那慵懶倚在貴妃椅上的德妃。
即使只是這么簡單而尋常的動作,可是因為做著的人是那樣的美麗,所以顯得異常的嫵媚動人,優(yōu)雅無比。
綠色的裙裾迤邐的垂著,一直垂到地面,如同盛開的夏日睡蓮,慵懶而散發(fā)出幽香。
德妃無疑是美麗,五官精致,如同墨畫,眼波流動瀲滟生輝,如同從風中搖曳的睡蓮。
可是,她最動人心弦的卻不是她美麗的容貌,而是那種氣韻,柔軟而清朗的氣韻,讓人無端的覺得舒暢,如同她宮中的每一處布置一樣,也難怪魯皇再次流連忘返。
陽光透過檀香木雕花窗格,透了過來,折射在德妃的臉上,讓她流轉的目光中充滿了動人心魄的光芒,光影之間,幾近完美的面部輪廓,如同鍍金一般,有著別樣的嫵媚。
這樣氣質與容貌并存的美人,也難怪會獨寵至今,別說男人了,就是她這個見慣各色美人的女人,看到這樣的美人,都差點看呆了眼,震驚了一下,也只是那么一下下,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因為容貌對她任清鳳來說,從來就不是最看重的,否則當日對著被誅顏所毀的容顏,她也不會做到波瀾不興,故而對于德妃這樣的美貌,也只是震驚了一下。
德妃娘娘的容貌氣韻讓任清鳳震驚了一番,而任清鳳的容貌氣韻又何嘗沒有讓德妃娘娘震驚,而且德妃娘娘不但狠狠地震驚,還生出了一種美人遲暮的傷感。
剛剛遠看,就覺得任清鳳美麗一場,氣質更是不同于尋常女子,可是此番近看,卻也忍不住心頭一顫。
即使一向以自個兒容貌自傲的德妃娘娘,此時心中也忽然生出了比較來,再也維持不住她那顆高傲的心。
目光死死的盯在任清鳳的身上,一絲一絲的比較,不放過任何細微之處,可是越是比較,這心中越是發(fā)涼,眼前的這位女子的容貌氣韻,世間絕無僅有,任何一處,都比她更來的完美,就是那氣質都來的高貴。
而,她更有一個自己怎么都無法超越的優(yōu)勢,她比自己來得年輕。
美人最怕遲暮,德妃娘娘即使再精于保養(yǎng),再精于掩飾,可是她真實的年齡到底不再年輕了。
這一刻,德妃娘娘發(fā)現,不管其他任何原因,光是任清鳳這份超越她的氣韻美貌,她就無法會對任清鳳生出好感。
既生瑜,何生亮,更何況,她和任清鳳之間,絕不是容貌之比這么簡單……
不過,卻也不得不承認,任清鳳是個特別的女子,能打動青軒逸那顆冰冷如同石頭一般的心,果然不同凡響,國色天香,色傾天下,神色淡然,就那么簡簡單單的坐在那里,就如同牡丹嬌艷,獨步天下,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流光溢彩,仿佛匯集了世間所有的色彩,讓世間的一切,都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饒是心頭各種滋味紛雜,德妃的面上卻是一派雍容,朱唇輕啟:“以前看書,說什么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還以為古人夸大其詞,今兒個可算是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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