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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29明爭暗斗


  敏湛緊鎖眉頭,顯然想起了什么,明妝將頭向他那邊微微探出些,小聲問:“你覺得她怎么了?”

  敏湛猛然警醒,頓了頓說道:“沒什么,被你突然打岔,忘記我本來要說的話了。現在我想起來了……我本來要說,不管對方是什么身份,都要報官,讓官府問拿犯人!”

  出了人命,明妝何嘗不想把兇手抓住,但就怕那卓小安和沈姨娘有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泄出家丑。

  “沈姨娘不知什么來歷,如果是賤籍出身,民不舉官不究,又何必……”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敏湛道:“你現在就該告知爹娘,將卓小安拿住,明日捆綁報官。”

  明妝可以想象,明火執仗的將卓小安捆了,再派人去叫大哥,等明天官府來人撈尸,仵作捕快出入劉府,上下驚動何止百人。

  不管卓小安口供如何,弄不好坊間的傳聞都會變成通奸害怕暴露怒而殺人。

  正在她糾結的時候,敏湛則抱住她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說:“你放心,我是人證,這件事卓小安逃不掉的。”

  “……”這才麻煩。雖說人命關天,但她覺悟還沒那么高,至少目前還是以劉家的利益為重的。明妝柔聲道:“敏湛,你我是回門的女兒女婿,娘家的事情,咱們別插手了。先睡吧,明天大哥回來再說。”

  敏湛指著門外:“那有具尸體,還有個殺人兇徒,你竟然說先睡?你也能睡著?”

  她心說我就是死過一次重生的,有什么受不了的?

  “那我不睡了,一起等天亮罷。”明妝裹著被子坐起來。

  看出她是誠心不打算有所動作了,敏湛奈何不了她:“算了。你要是能睡著,你就先歇著罷。我守著你。”卓小安那個殺人的兇徒這會還逍遙法外。

  隨便你。明妝回到被子里,但也睡不著,腦子里亂哄哄的全是卓小安為什么會殺人這件事。過了一會,她覺得光線暗了下來,回頭見是敏湛放下床幔,他和衣躺下。明妝問她:“不給我守夜了?”

  “卓小安沒取沈氏的首飾,不是為財。不是失手殺人,便是仇殺。旁人不用擔心他濫殺無辜。”

  明妝心說,偏叫敏湛看到了,他雖然一根筋,但腦袋絕不笨,如果真有隱情逃不過他的眼睛,又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格,不探究明白,弄不好真要報官。

  “明天報官……”

  明妝敷衍的嗯嗯了兩聲,兩人便再無對話,挺尸一般的,皆思慮一夜直到天光。

  第二天一早,天空晴朗,氣溫比昨天降了不少,她給自己和敏湛都加了件衣裳,才去拜見父母。敏湛一路上不停朝她使眼色,讓她告知藏尸一事。明妝便在肚中醞釀了兩套說辭,但核心都是怎么把自己和敏湛從這件事中摘干凈。

  仍不見明盈和孟珩,但對劉庭舉來說似乎有敏湛這個女婿就夠了,早飯倒也融洽,只是敏湛幾次都欲張口揭發,卻都被明妝不是擰一把就是踩一腳,趁他語塞的時候把話題岔開。

  敏湛早飯是塞了一肚子氣,用過飯,因為告訴劉庭舉夫婦昨晚發生的事情,兩人在院內各執己見,正爭執著。就見前方一前一后兩個男子的身影朝他們走來。

  身材挺拔,昂首闊步在前都是劉家大公子劉夢慶,他身后則貓著腰跟著一個瘦高的年輕人,正是卓小安,兩人不停的交談,但聲音極小,明妝離的遠,根本聽不清。

  但傻子也看得出來,卓小安昨夜殺了沈姨娘,今早夢慶剛回來,他就繞著他身邊說話。說孟慶不知道這件事,簡直不可能。

  果然明妝瞥了眼敏湛,他的表情甚是震驚,繼而微怒的吐出一句話:“唆使惡仆行兇。”

  她也嚇的肝顫,趕緊捂住敏湛的嘴巴:“不要亂說!”

  敏湛扒開她的手,看了看夢慶,又看看了她,甩手走了。

  “哎——你去哪?”

  “讀書!”

  可以理解,任誰也受不了第一次回丈人家就發現,自己的大舅哥唆使仆人殺了自己的姨娘。

  這時夢慶和卓小安也走到跟前,夢慶望向敏湛的背影責罵道:“這臭小子脾氣還挺大,我昨天有事沒回,他倒是記上仇了,今天見了我,話都不說一聲!膽肥了他!”

  “小姐。”卓小安仍舊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完全看不出絲毫慌亂。明妝抿了抿唇,厲聲質問卓小安:“你昨晚在哪里?”

  卓小安道:“當然是在房里睡覺。”

  夢慶黑著臉問:“你問這個干什么?”

  明妝可以肯定了,敏湛說的沒錯,大哥絕對和這件事有關。她也不掩飾了,指著卓小安,對夢慶道:“敏湛昨晚上看到他把那個沈氏扔到井里去了!人都泡了一夜了!”

  夢慶趕緊捂住明妝的嘴巴:“噓——噓——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明妝使勁掙扎,推開大哥:“你捂我嘴巴干什么,你該捂住敏湛的!他全看到了!現在怎么辦?他說要告官!”

  卓小安聲音平直的說道:“不該啊,我是看小姐和姑爺那屋吹了燈歇了,才把人搬過去的。”

  鬧了半天,還怪她沒留住敏湛,讓他沒事半夜起來瞎溜達了?

  “究竟怎么回事?沈氏雖然惡俗了些,但她容顏尚好,肚中又有你的骨肉,你也舍得?你瘋了不成?”明妝恨恨的道。原本以為是卓小安和沈氏不清楚,可現在竟是大哥主使的,萬般想不通。

  “不能在這說。我去給爹娘請安,一會去找你,你先回去。”夢慶又道:“小安,你送小姐回去。”

  明妝后退一步:“免了,滲人。”

  卓小安腦袋一縮,垂下頭去了。

  明妝一甩衣袖,哼了聲疾步回了自己屋。敏湛沒在,問青石,他說二少爺拿了本書不知去向了。氣的明妝恨不得擰他耳朵,但終究壓下火氣,還擠出一個微笑:“你家少爺在哪,你就該在哪里伺候著。懂嗎?”

  青石搔了搔后腦,唔了聲,小步退了出去。

  明妝坐立不安,押了幾口茶,又過了好一會才聽綠衣稟告說大少爺來了。夢慶一進來就將綠衣打發了,又鬼鬼祟祟的掃視了一圈,見屋內確實沒別人才跌坐在椅子上,擦了把不存在的汗:“秦敏湛呢?”

  “可能選了個安靜的地方在背書。”

  夢慶突然湊近明妝:“你說秦敏湛看到了卓小安?你怎么不管好他,讓他亂溜達做什么?你們不是剛結婚嗎?害得我白安排了!就是覺得你們兩人晚上都不會隨便出來,才讓人把紫紗安排在院里。反倒弄巧成拙,讓秦敏湛那廝給瞧見了。”

  明妝心說可能是要入冬了,要不然自己怎么會從里往外透心的冷呢?大哥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錯,殺了人就像宰條狗一樣平常。

  “她肚里是你的孩子……你怎么會……”

  夢慶翻了個白眼:“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不是你的,你把她接到家里來?”明妝高聲道:“不是你的,你好吃好喝供著她?連大嫂都敬著她?爹娘都容著她?”

  “哎呀,你小聲些!”夢慶一撇嘴:“沈紫紗是孟家養的歌姬,你懂了吧。我在他們孟家也住過幾天,期間她伺候我。然后……她就說有了。不,是孟嵩就說她有了,天啊,簡直見鬼了!就算她陪我的時候是個雛兒,但是我不在孟府的時候,誰知道還有誰碰過她?”

  明妝覺得頭疼:“落子湯幾十文錢的東西,你要是心存芥蒂,不要這個孩子就是了。”

  “說的容易,我不想要成嗎?他娘的,孟珩和明盈回門把她給帶回來!那孟珩直接捅到爹娘那了,為了這個我這么大的人還挨了爹幾鞭子!”

  原來是這樣。那也不能殺人啊!明妝苦口婆心的道:“那有別的處置方法,甚至你不用動手,自然有看不慣她的人對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何必白白犧牲一條人命!”

  明妝才不信,楊氏和圓月會放任一個突然竄出來的歌姬搶自己的位置。

  “你說的輕巧,孟家欺負到咱們劉家頭頂上來了,難道就忍氣吞聲的讓他們隨意胡來?竟讓一個婊子頂著肚子入了劉家的門,我畏手畏腳的只拿了孩子,那孟家還當我怕他們,不敢動彈沈紫紗!我偏就弄死她,讓他孟家看看,我不是好惹的!早先他們家隱瞞了孟珩是個白子,現在還起風浪整我!去他娘的!誰怕他!殺雞儆猴,都給爺都點分寸!”

  明妝頭腦還算清醒,立即裝出吃驚的模樣:“孟珩是個白子?”

  “是!”夢慶朝地上啐了口涂抹:“不能見陽光,整日在屋里窩著。我原本還覺得對不起你,現在想想,真是冥冥之中注定,那明盈和他感情好著呢,沒見她把沈紫紗來我這個大哥添堵呢嗎!這娘們才嫁過去多久,真成孟家人了!我看她不是夢劉氏,整一個孟劉氏,骨子里都他娘的換血了!”

  夢慶怨氣沖天,罵了個痛快。明妝道:“哥,事出有因,她興許覺得你本知道孟珩的情況,卻讓她嫁過去……”

  “對,對,對,那妮子就是心里記恨我!可我也不知道啊,見過孟珩那會,花轎都抬到孟家門口了!我還能把她搶回來?睚眥必報的東西,反倒來算計我!”夢慶惡狠狠的說:“這不是孟珩就在咱們家呢,宰了姓沈的,他心里應該明白怎么回事,回去給他遞個話,讓他們都收斂點!別當咱們好欺負!”

  明妝啞口無言,只長嘆一聲。說到底沈氏是兩家明爭暗斗必須犧牲的棋子,中間還扯上了明盈。

  “那現在怎么辦?”

  “我一會去偏房假裝去看沈氏,發現她不在,讓下人找,找到了去請仵作,驗個溺水而亡,明天埋了。再買幾掛鞭放了,驅晦氣!”

  事情都到這份上了,明妝只得道:“……大哥以后你要借我的地方辦事,事先知會一聲。”

  “對了,秦敏湛看到了。你不用管他,就算卓小安被收了押,爺我有的是錢,判他個充軍流放,過幾年照樣過日子!”說罷,拉開門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明妝將門關上,心里也怪大哥,他倒是一撒手走了,留下她怎么勸敏湛,他倒是不用和秦敏湛過日子。猛然想起還沒問大哥,卓小安以后該怎么處置這件事,總之不能讓他再跟自己回秦家!

  她立即追了出去。

  待明妝走了,昨天她命人抬回來裝衣裳的箱子,咣當一聲從里掀開。秦敏湛從里面邁出來,不慎勾帶出了幾件衣裳,趕緊塞回去。正了正衣冠,也離開屋子走了。

  —

  其實沈氏身邊的丫鬟早就發現姨娘不在了,一早就報了少夫人楊氏,楊氏也沒放在心上,直到自己丈夫來過問,才覺得不好,命人仔細搜查,終于被人發現沈氏落了井。將人打撈上來,哪還有氣兒。

  全府上下都看著呢,夢慶便叫人去衙門請了仵作來,那仵作驗了的確是不慎落水淹死的。沈氏戴的首飾一樣不少,又沒有被人毆打的外傷,便開了正常死亡的文書,許劉家掩埋尸首。

  夢慶偽裝的并不好,擠了幾次都沒眼淚,明妝很貼心的給他送上了沾了辣椒水的手帕,讓他揉了眼睛,終于扮演了一個悲傷的失去孩子的父親。

  卓小安自始自終都站在人群中,面無表情,明妝覺得他整個人都冷颼颼的滲人,心道這家伙絕對用不得,讓他找給敏湛修書齋的泥瓦匠那件事也算了罷。

  尸首已經蓋了布,突然被一個公差掀開,問道:“昨天這院子里還有誰?”

  夢慶自以為準備的妥帖,立即道:“是在下的小妹和女婿回門,昨夜住在這里。”目光引向敏湛和明妝。

  明妝立即碰了碰敏湛的手,示意他不要胡說。方才尋不見他,不知他去了哪里,結果來了捕快和仵作,他倒是出現了。

  她心提在嗓子處,心說要是秦敏湛這會抖落出來,可就熱鬧了。

  “啊,原來是秦舉人,這幾日您不去書院講學了,我們少爺還念叨您呢。”

  敏湛話到嘴邊忍了幾次。耳畔竟是明妝那句‘你們秦家就例外’?例外?當然不例外。既然自家如此,又能要求劉家沒有見不得人秘密?可是如果這樣想,那么以后呢?自己為官,遇到族中事務,是不是也要法外開恩,包庇窩藏?如果是那樣,自己和那些貪官昏官又有什么區別?這時覺得手上一暖,低頭見是明妝的小指勾在了自己指彎里,心里更是難受。剛才他全聽到了,幕后主使當真是劉夢慶。如果自己把真相說出來了,讓夢慶去坐牢,自己妻子不知要多傷心,怕是不會再理自己了。當即心下一橫回了那捕快:“勞煩小兄弟回去告訴謝公子,我過幾日就去書院,大家再論典籍。”

  “這婦人失足落水,希望沒驚擾到小老爺。”那捕快掛著笑容,揮了揮手:“看在秦舉人的面子上,今個咱們兄弟就這樣回了吧,就當什么都沒看到。”他對其他的捕快如此說道。然后領著仵作,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明妝狐疑,問敏湛:“我怎么覺得他話里有話。”

  敏湛貼在她耳邊低聲道:“那沈氏既然是生前落水,為什么指甲完好無損,沒有絲毫抓繞井壁的傷痕?那捕頭發現了,看我在這里,才沒細問。”

  明妝心道,原來方才那捕快掀開白布看的是這個疑點,她追上夢慶將這事說了,夢慶趕緊讓人包了些銀子塞給那領頭的公差,將人安穩的打發了。待明妝回來,發現敏湛又不見了,問了綠衣才知道他去了沈氏住的偏房處。她遠遠就見敏湛站在窗外,似在查探什么,立刻上去,好奇的問:“在看什么?”

  敏湛指著窗紙上的一個指尖大小的窟窿道:“卓小安應該先在這里吹進了迷魂香之類的東西,畢竟這院昨晚是你我,沈氏覺得安全,可能沒存防備,而沈氏并未卸妝,可能在等什么人,有人告訴她今夜會過來看她。”他揩了下窗欄上的白色灰燼:“香灰還在。”又走到門邊的防火水缸前:“卓小安將沈氏拖到這里,將她按進里面淹死,之后拖去拋尸。”

  一席話說的明妝毛骨悚然,仿佛卓小安就在自己面前殺了沈氏:“這些你都看到了?”

  敏湛搖頭:“沒有,我猜的。”

  明妝覺得他殿試中了二甲簡直虧了,他就應該考個一百多名,直接去當縣令,審訊民間案件。或者去刑部做事,而不是進入翰林院。

  敏湛心特虛,好似沈氏是他派人殺的一樣,叮囑明妝:“香灰應該擦去,水缸里面興許還有沈氏落下的首飾或者頭發,也該清理干凈。還有沈氏房里的丫頭,也得叮嚀她不要亂說。”

  她推著敏湛的后背往自個房里走:“沒多大個事,仵作已出了溺水而亡的文書。一會大哥就買炮回來驅晦氣了。還是關心一下今晚咱倆搬去哪里住吧。”

  敏湛又道:“沈氏尸體的指甲在下葬前應該做些劃痕……”

  人心思太縝密不好,容易受累。明妝嗯嗯的答應:“你放心,我會告訴大哥。”

  明妝見敏湛一路走來都低著頭,不禁再次發問:“你丟東西了?”

  “我在看是否有物證掉落。”人證,物證……敏湛心里想,那秦家的人證和物證又去哪里找呢?這么多年過去了?當時的丫鬟和小廝都不在府里做事了,自己又能去問誰呢?還有物證,陶姨娘當時吃的藥方是什么?又去哪里找?

  陶姨娘……或者該叫她娘……

  正想著,頭頂傳來幾聲咯咯的清脆笑聲,抬頭看到一個俏麗的女子,那女子倚著門,笑盈盈的看向自己和明妝這邊。覺得眼熟,卻不記得哪里見過。

  “呦,妹妹嫁人了果然不一樣了,以前你可不愛蹭熱鬧,今個卻見你圍著大哥身前身后轉。死個姨娘有什么好看的?”

  既然她熱情,明妝就得比她還熱情,立刻逼迫自己露出大大的驚喜表情,上去扶住姐姐的胳膊:“二姐——終于見到你了!可想死我了,以前總見面不覺得,這次隔了不足一個月,就想你想的緊!”

  明盈亦笑:“可不是,姐姐也掛念著妹妹呢,你姐夫病稍好,我就過來看你了。”

  “姐夫的病怎么樣?可請大夫瞧了?”

  “大夫當然是自孟家帶來的,都是最好的,你放心。”明盈瞭了眼敏湛:“秦舉人可還記得,元宵節咱們有過一面之緣。”

  敏湛作揖給明盈:“不曾記得見過。”明盈便笑:“看來是貴人多忘事。行了,快別作揖了,讀書人就是禮數多!”

  明妝覺得不好,依二姐的性格,說話夾槍帶棒的,一定會話戳點敏湛,給他找不痛快。便道:“敏湛,你找人將咱們東西歸攏歸攏,一會搬到別處去。”

  敏湛道了句“你們慢聊。”便走了。留下兩姐妹在風里說話,明盈將發絲掖到耳后:“一晃,咱們姐妹竟都嫁人了。這輩子算是交待了,你嫁個秦敏湛還好,他雖然看著笨頭笨腦的,但好歹身體康健,你也有個依靠,我就差勁了,你姐夫身子差……唉——”

  “孟家財力允許,姐姐有沒有想過去京師看病?”

  明盈又嘆了聲:“哪走的開,他大哥將他看的別提多緊了,這趟回門,硬是塞給我們好些用不到的人手,就為了看著我。這不你們這里出了事,他們嫌晦氣不來,我才得了空來看你。”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秦家老爺子看不上我,處處刁難,這回了家,才舒心沒一會,就碰上了死人,真真晦氣。”

  “可不是,當真晦氣!”明盈若無其事的問:“官差來了,怎么說?”

  “失足落水唄,只是大哥有的傷心了。”

  “有什么好傷心的?死的好,難不成咱們劉家的嫡孫還從個婊子肚里爬出來?要不是那沈氏有來頭,怕早被娘弄出去。不該留的終究留不住,這就叫天意。”明盈聯想起自己來,哼道:“所以有些賤人還是別做那打算的好。”

  “對了,明舒呢?怎么不見她?”

  “她是個什么東西?女兒回門,她一個侍妾也配和我們回來?”明盈有意無意的往出事的那口井走:“不過話說回來,人也挺容易死的,我聽人說,那井里上面一層是落葉,丫鬟找了幾圈都沒找到人。你說這人吶,自己掉井里了,誰往她身上撒的樹葉遮蓋的呢?”

  明妝故作驚訝:“你是說……她……”

  “呵呵,我可什么都沒說。”明盈眼底閃過一絲懼色:“不過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誰藏了什么心。”

  明妝心想,卓小安往井里撒落葉,是為了在大哥回來之前遮蓋尸體呢?還是故意露出的破綻給孟家提個醒呢?明妝附和道:“可不是嚒。”這時見家里的下人在挑土填埋那口井,心里冷颼颼的說不出什么滋味。

  明妝長嘆一聲:“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好歹姐姐您不缺衣少穿,不比我,前些日子敏湛那書齋翻修竟都拿不出銀兩來,還是我出的。”

  明盈來了精神,譏笑道:“誰讓你嫁了個庶出的,府里的銀子都支不出來。”

  明妝卻不氣,而是配合的擺出愁苦的臉:“二姐,今天你不過來,我也要去找你呢。”忸怩了下,不好意思的開口:“你想沒想過買書齋?”

  “我買那玩意干嘛?能吃能喝還是能穿能戴?”

  “你剛才不也說,那孟家長房看你和姐夫看的緊么?那翠鴛湖景色宜人,和姐夫夏日在那里避暑,孟嵩的胳膊再長也不能管到這里罷。”明妝道:“敏湛那里藏書頗多,像孟家這樣的世家,哪有不喜讀書的,用孟家的錢買書齋,你和姐夫去那里小住,他們也挑不出理來。”

  明盈眼珠一轉,笑:“別竟說我的好處,說說你能從中間拿到什么?”

  “當然是賣了老底,換些銀子使嘍,敏湛過了年還要上京趕考,哪處不用錢啊。不過二姐,你放心,我會求讓秦家長房秦敏山和你們接觸,我和敏湛都不會露面,這樣的話孟家也不會說你拿銀子接濟自家妹子了。”

  明盈想了想,爽快的說:“行,等我回去,派個人去看看,若是值得,銀兩不是問題。”

  明妝頗為感激:“幸虧有二姐幫著,要不然都不知道該如何過活了。”

  “哪有這么夸張?!”見妹妹過不好,她感覺還是蠻好的:“行了,等我信兒吧。我也該回去了。”

  明妝猛然醒悟一般的道歉:“瞧我,竟沒邀姐姐進屋說話,叫你在這吹風。”明盈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不打緊,姐妹情誼在就好。”又露出個大度的笑容,心里則念,劉明妝,看我不坑死你!

  明妝看著姐姐的背景,笑的舒心,秦敏山,你等著被坑吧!

  轉身回了自己屋,見青石和綠衣等人在收拾東西,而敏湛背對著她坐在繡墩上,歪著頭看房梁一動不動,元神出竅了一般。明妝心里恨道,有完沒完了,死個外人都這般惦記著,怎么前世一意孤行,丟下自己孤兒寡母,彈劾首輔去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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