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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宿熱吻


  “這不是讓老三的媳婦當誘餌是什么?”黎立桐聽了白燁的提案后,馬上嚷嚷出來。

  其實白燁只不過說了一句:近來K城有個慈善拍賣會,想讓老三帶他媳婦一塊出席。

  費鎮南走進了小會議廳,并沒有急著插進話,靜悄悄地在門邊佇立。白燁見到他,費君臣看到他,兩人都不出聲,余下那個沒有發現他的黎立桐,自個兒低著腦袋在糾結。

  “你怎么會覺得我是讓老三的媳婦當誘餌?”白燁問,纖細的長眉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一動一動的。

  “因為你說了,Aida可能會來。而且我從老三媳婦身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想到我們知道的人里邊,落入Aida手里卻沒有死掉的人,只有47還是49。所以,說不定老三媳婦是47,是49?”黎立桐結結巴巴,一五一十把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話說得費君臣咳,正在喝水嗆到了喉嚨。緊接三人不約而同地對黎立桐的話產生撫摸眉毛的動作:為什么這家伙能想到47呢?墨蘭哪一點和47像了?

  費鎮南走幾步拉開一張椅子,在黎立桐身邊的位置坐下。

  黎立桐見他來到,掏心掏肺地說:“白燁的提案我和他說了,不能同意。說什么都不能同意,因為她是你媳婦。不能讓你的女人隨你去冒生命危險。”

  費鎮南不像他那么快下結論,與白燁眼對眼。兩個人相對的剎那,電光火石,可以說是兄弟間肝膽相照,費鎮南便是從對方眼里讀到了清晰的消息:這是一道軍事行動,不由你做主。

  白燁被費鎮南看著,還是有壓力的,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夾在手上。

  費君臣扶扶眼鏡,“特意”地提醒他:“在我這里可不準有煙味。”

  白燁只好把煙條扔到桌子上,長眉往上挑,帶了點挑釁地向著費鎮南:“怎么?你沒有把握能保護你的女人?”

  “我自己無所謂。但我不能強迫她決定。我會先問她的意見。她如果不愿意去,組織也拿她沒有辦法,她畢竟不是個軍人,不是嗎?”費鎮南沉穩地一句一字的,掐住了白燁的死穴說話。

  49既然是官方決定讓她失去記憶的,就是被部隊除籍了,不應該再有部隊管制。

  黎立桐幾乎要為他拍掌叫好:“就是,就是。老三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白燁被費鎮南這么一說,按在桌面的指頭似乎沒有把握地一顫,道:“好吧。你問她是怎么想!

  “我會問她。”費鎮南信誓道,他尊重她,不會隱瞞她,一切得由她自己決定。

  白燁這才站了起來,哈哈干笑兩聲,道:“我讓岳濤去傳話了,說你要給她在城里買件新衣服。放心,這錢我來掏,不管她同意不同意。作為兄弟,給嫂子一份見面禮也是應該的!

  眾人完全沒有料到白燁來了這么一招先斬后奏。費鎮南霍地站了起來,戴上軍帽往外走。黎立桐急忙哎哎兩聲追上他。費君臣無可奈何地搖著頭。白燁知道關鍵時刻能與兩位老粗對抗的只有這個政委,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一塊去,我請你吃飯。”

  “我對帶有目的的飯局沒有興趣。”費君臣拒絕。

  白燁緊接使出了殺招:“你不想知道,我什么時候知道49的?”

  費君臣微微仰起了頭,微微扶著眼鏡看著他。

  岳濤帶著墨蘭和費海楠的軍車從基地開到城里,用了大半天的時間,也就是說,剛好趕上了晚餐的時刻。

  兩個穿著軍裝的女人相伴走進百貨大廈衣服專區時,所有人向她們倆投注目禮。

  “在這個時候,我可以感到我能特別的驕傲!辟M海楠挺挺軍裝,一表自己對于軍人職業的喜愛。墨蘭些微慚愧的,因為自己不是軍人,只不過借了身軍裝穿。

  百貨大廈的營業員為她們介紹衣服,問她們想尋找什么樣款式的衣服。

  想到岳濤送她們下車時特別叮囑:三少要的是禮服,晚禮服。貌似是要出席什么比較重大的場合。

  墨蘭對衣服的品味之前已經有提過,是由DL首席時裝設計師的姨媽親自調教出來的。關于晚禮服,她清楚什么樣的款式最符合自己的氣質與身材。只是,偶爾見著這些鮮艷多姿的衣服,她心里頭還是會比較想念那段無拘無束牛仔褲配T恤衫的日子。

  費海楠在旁邊向營業員交代:“要,要這里最好的,不用擔心錢!”看來這個姑娘是很少買衣服的人,不懂得衣服不是昂貴就是好,只嚷嚷品牌效應。

  墨蘭只得拉住她的手,對營業員搖頭:“我們自己慢慢挑。你給我指明幾個專柜的地方就行了。”

  費海楠被她拉著走,以為她是擔心錢的問題,說:“我三哥在部隊的工資雖然比起白領金領不算高,但是,他不是窮光蛋,這點錢還是花得起的!

  墨蘭沒有解釋,反而好奇:“三少在部隊是拿工資的嗎?”

  “是啊!辟M海楠以為她仍在擔心老公能不能養活自己的問題,繼續嘮叨,“你不用擔心啦。部隊就一點好,福利好。比如生病了,房子,養老,孩子教育,或許別人要花很多錢,我們這里部隊自己能解決的都是自己解決。”

  墨蘭是覺得自己孤陋寡聞,之前都不知道費鎮南是用什么養活自己的。貌似,自己也從不擔心這個問題,因為本身經濟方面綽綽有余,沒指意過要他在經濟方面支援。因而再想下去,費鎮南整天擔心她不依賴他,或許她真的是沒有想到需要依賴他什么。

  費海楠見她忽然怔怔地像是在想問題,在她面前搖搖手:“裕華,你想我三哥了?”

  墨蘭驀地微紅了臉,被猜中了。

  費海楠嗤嗤嗤竊笑不已,邊笑邊問:你和我三哥進行到哪里了?吻了嗎?

  墨蘭果斷地背過身,在一排衣架子上挑選衣服,這樣能掩蓋住臉上火辣辣的熱氣。待吸上幾口氣,臉蛋的火熱稍減下來,她清清兩聲嗓子,道:“還是這件好了!卑岩路䦶囊录茏由蠐煜聛,準備試衣;厣頃r發現不知什么時候起,自己背后竟是已站了一排軍人。自然,是費鎮南、費君臣他們四個帶了一群部下前來。他們來了后,并不開聲,只是四個人都在衣服架子上左挑挑右撿撿的,致使她和費海楠兩個人有些懵,不清楚是突發了什么狀況。

  話說,對于這群突然出現的英俊瀟灑的軍官,四周圍踮起腳尖關注的人真不少。因此墨蘭以為自己和費海楠兩個,在這一時刻插在這群軍官中間,簡直是格格不入破壞帥哥整體形象。固然她們也是穿著軍裝,也被許多非軍人的男士遠觀著。

  黎立桐拿了一件露肩的黑色晚禮服,往費海楠身上比劃:“就這件好。你就穿這件。”

  費海楠臉蛋默默地飛起了兩朵云彩,道:“參謀長,我不用穿禮服。”

  “不。你需要穿!”黎立桐說這話一本正經的。那是他自己在路上向白燁提了意見,不能讓老三的媳婦一個女的去冒險,至少得配個女兵伴隨,因此第一人選就是與墨蘭比較熟悉的費海楠了。

  費海楠被他這樣看著,好像要自己在他面前試衣,于是局促地動動嘴:“我并不需要出席什么宴會,穿這個做什么?”

  “誰說你不需要?”黎立桐干脆把衣服塞進她懷里,揮揮手,“時間緊迫,趕緊進去試衣。”

  費海楠的臉蛋紅成了個柿子:真是要在他面前試穿禮服嗎?

  看她在自己面前傻站,黎立桐訝異:“哎,你這是——”所以這老兄真是當事人糊涂,其余人都看得明明白白是怎么一回事,偏偏只有他瞧不出費姑娘的心。白燁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阻止他繼續說糊涂話,對費海楠說:“費上尉,進去換完衣服,我再向你詳細解釋是怎么一回事。”

  對于白燁神秘的身份,費海楠是略知一二的。她稍顯驚訝地看向兩個堂哥,接到兩個哥哥首肯的眼色,她心里頭驀地氣惱:原來是任務安排啊。一跺腳,她把晚禮服塞回黎立桐手里,自己從衣架子上隨手拿了一件,便是拉了墨蘭的手一塊進試衣區里了。

  黎立桐見自己挑的衣服被塞了回來,一會兒半刻有些怔:“我的眼光有這么差嗎?”

  其余三人將他的話自動過濾成空氣。對于這種由始自終的傻子,他們無話可說。

  試衣室里,費海楠又在氣惱了。氣惱自己剛才因為賭氣,隨意挑了一件就進來。結果這一件穿在身上看起來很一般,壓根不能穿出去后讓黎立桐“后悔”。墨蘭聽著隔壁試衣間里費海楠不斷的嘆息聲,掀了簾子進去,問:“需要幫忙嗎?”

  “裕華!辟M海楠揪住她的指頭,張口難言。

  墨蘭見她表情,馬上就意會到是怎么回事,笑道:“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幫你改改這衣服!

  “怎么改?”費海楠苦惱的,“你不是裁縫,這里又沒有工具!

  墨蘭讓她緩慢地轉個身,從各個角度觀察晚禮服的貼身度,接著叫來了營業員,提供幾樣東西。比如設計師常用的別針,以及胸花,網紗等。于是費海楠本來皺褶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目光中帶出不可思議的驚嘆:“裕華,你真的是什么都懂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專門做衣服的。”墨蘭只是微笑著,并不多說,應該是不能說,將最后一根別針在她裙尾處別上,推著她走出去給男士們評足。

  試衣區的簾子掀起來,從里面走出來的漂亮姑娘,讓黎立桐退后一大步撞翻了衣架子。直面及膝的荔枝紅禮裙,將費海楠健康豐腴的身材包裹得玲瓏有致。大V領顯出的兩條低溝中間配上了一顆緋紅的寶石,讓此刻的費鎮南平添了絲誘惑的魅感。一雙精巧的紅色高跟鞋,再有亮紅的蕾絲長襪拉長了腿部的修長,裙式看似簡單,平凡無奇,但經過一番貼身比例的調整穿著,加上飾物的巧妙搭配,雕琢出了一個不平凡的費海楠。

  在現在這個費海楠身上,黎立桐看不出平常那個大大咧咧費上尉的半點影子。這個他向來不當做女人的女人,忽然變身后的驚艷,讓他恍然大悟:“原來人要衣裝這句話不是假的。”

  費海楠聽見他這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贊詞,差點兒氣炸,臉色驀地一黑。

  不過,墨蘭以為,黎立桐的意見完全是可以不作為參考的。從他之前給費海楠挑的那件完全不合身的晚禮服已可以看出,這個人是個老粗,和費鎮南在衣服領域上的空白或許可以一較高低。至于費君臣,站在有距離的地方遠觀,貌似不想參與進來隨意說話。說不定是考量了費海楠是自己妹妹的尷尬身份。說得太好,違背良心。說得不好,傷自家妹妹的心。因此,最后只有白燁一個人,秉持工作上的本分責任,走了出來。

  “鞋子可以挑那種帶鏈子的,跟要再高一公分!卑谉疃紫律,先挑剔鞋子,接下來在費海楠的裙子上看一下,“這裙子顏色可以,但是,需要再稍微剪裁,把腰部再收緊,衣領可以多一圈蕾絲邊。鉆石的顏色可以,不過如果要掩蓋她本人過于直率的性格,不要用這種六面體,而要用到六十四面體的花樣假鉆比較合適!

  這人?墨蘭聽他十分“專業”的解說,心頭一絲疑惑泛開了去。好像這人,不可能是什么時裝界的人,畢竟他是個打戰的少將,但是他能這樣對衣飾做出富有感性的專業評價,只能說是他對這方面絕對有不一般的經驗和研究。那么,他在部隊里究竟是什么任職?

  費海楠經過白燁一番細心的指導調整之后,對著鏡子感覺自己是施了魔法的仙度瑞拉,激動地捂著嘴巴說:“我要去照相,留影!”

  白燁站在她旁邊,點著頭:“這個不難辦到。當晚的慈善拍賣會,你可以給自己用手機留影。”

  “什么慈善拍賣會?”費海楠掉個頭,與墨蘭雙雙發出疑問。

  費鎮南這時望下表,說:“先去吃飯吧。我們可以無所謂,但不能讓兩個女士餓肚子。”

  因此當費海楠不大甘心地回去換掉這身漂亮的衣服時,黎立桐終于找回了舌頭:“盧同志還沒有試衣服呢!

  “她的不需要擔心。”費鎮南對于墨蘭在衣飾上的品味完全信得過,僅憑她當時在DL專賣店頭次出場的驚艷,震倒了楚雪虹吳梓陽以及他。

  對此白燁和費君臣都沒有異議,僅憑墨蘭剛剛為費海楠做的一番衣飾搭配,渾然是首席時裝設計師的范兒。

  黎立桐嘆可惜,不是由于信不信得過墨蘭,是想一睹老三媳婦經打扮后驚世駭俗的芳容。

  接下來,白燁派出的人在酒樓幫他們先訂下了位子。去到那里,馬上可以入座。

  天氣炎熱,又是出行公務,不能喝酒,就此準備清炒幾個菜,加上幾碗米飯了事。然而,白燁在他們點菜單時,擺擺手,對酒店的服務員說:“上這里的招牌菜,要鮑魚,龍蝦,螃蟹,要一瓶好的紅酒。我來付款!

  對于他的大手筆,費海楠愣了一下:“白大哥,你升職請客啊!

  “我是請你們兩個女士,不請他們三個!卑谉钣朴坡卣f。

  黎立桐當即將菜單子一扔,不屑道:“重色輕友。”

  費海楠可高興了,笑呵呵的:“謝謝白大哥,我就不客氣了。哈!

  “你不用和我客氣。如果你今晚答不出我出的題目,這頓晚餐還是得由你自己的工資來墊上!卑谉钫Z不驚不死人的本色露了出來。

  費海楠嚇得馬上要把剛才那句“謝謝”轉成“騙子”。

  “費上尉,你先回答我,雞尾酒有幾種?”白燁開始出題了,在上菜之前就務必要讓費海楠自己掏出昂貴的伙食費。

  眼看費海楠面色嘩地一下變得慘不忍睹,墨蘭不忍心,提醒她:“具體幾種要按不同方式來分!

  白燁聽到她的插話,蒼細的眉微動,說:“盧小姐對于雞尾酒好像很在行!

  “不算在行。短飲濃度太高,喝不了。長飲喝過幾次!蹦m面對他,平靜地一笑,盡顯出富有底蘊的含蓄。

  “認識酒保嗎?”白燁以為自己終于遇到棋逢對手了,一向平直的唇線微彎起個弧度。

  “去過酒吧,如果不認識酒保,就不叫做進酒吧的人吧。”墨蘭淡淡的,撇著眉,似是聽一個無趣話題的樣子。

  費海楠僅聽他們兩句像是內行人才能聽懂的對話,表露驚相:“裕華,你是什么職業?”

  “藝人經紀人,雜七雜八的事都要懂一點!蹦m語氣謙虛,畢竟一個通俗的藝人經紀人,自然不能與軍人這個莊嚴的職業相比。

  “你是哪個藝人的經紀人?”對于費海楠來說,考慮的角度完全不一樣。藝人經紀人這個職業能與她崇拜的影星接觸,她當然要追著墨蘭問,看能不能順水樓臺先得月,搞幾張藝人簽名海報。

  “路米,你聽說過嗎?”墨蘭仍舊淡淡的,講到那個愛粘人的小鬼,撇眉。

  白燁手里握杯的水,便要灑出去一點。

  “路米。你說那個天使男孩路米?”費海楠激動萬分,緊抓墨蘭的手,“你回去,一定要幫我搞到他的簽名海報!”

  墨蘭怪異地擰了擰嘴角:如果自己向那個小屁孩要簽名海報,不是給那小屁孩機會得瑟?當然她會答應費海楠,不過要用坑、蒙、拐、騙。

  費鎮南一直在她說話時留意白燁的一絲一毫。見白燁聽見路米兩個字有搖動的跡象時,他想到了上次在陸軍總醫院門前,一個少年坐在皇后的傳媒車上與墨蘭在一起?磥,少年就是叫做影星路米了。如果他沒有記錯,某一次他旁聽見白燁與下屬通話,喊了一聲:路米。莫非,這兩個路米是同一人?那么,白燁能很快注意到墨蘭并尋到了他這里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服務員端菜上桌。依照白燁的囑咐,廚房準備了冰鎮龍蝦,光是這一盤菜,就得刷的花去兩千多塊。費海楠雞凍了,由于自己的腰包被掏空。墨蘭從與她剛才的談話,大致知道她的工資水平只到什么水平線,慰撫她說:“這頓飯我來付款吧!

  “裕華?”費海楠既是驚訝,又是慚愧的。

  “路米支付給我的工資,還是蠻高的。”墨蘭拿的是提成,所以路米效益好,她的工資水平不會低,每個月幾萬是有的。而且,即使路米給的工資不高,她手下兩家公司在運轉呢。

  桌子上幾個男人見她出手如此寬綽大方,臉上表情都微有變動。黎立桐不得拿胳膊肘暗地里蹭蹭費鎮南,耳語:你媳婦這么有錢?

  費鎮南英挺的眉略是往上一提,沒有言語,只低下頭喝茶。

  這頓晚飯吃下來,只有費海楠一個人對龍蝦情有獨鐘,因為確實是從未吃過這樣奢侈的菜肴。墨蘭從中可以探出,費家人的節儉觀念恐怕是滲透到每個子孫的骨子里了。卻是不知道,這個白上將突然間讓她們品嘗昂貴的菜式,目的何在?只是為了捉弄費海楠?不可能吧。

  男人們都看著費海楠大魚大肉地往口里塞,就是平?谌魬液拥睦枇⑼┐丝桃沧兊媚粺o聲勝有聲。費鎮南往墨蘭碗里塞了幾條青菜和魚肉,知道她不喜歡肥膩的東西,說:“多吃點米飯,多喝點湯,把身體養胖一點。”

  白燁咳了一聲,慢吞吞接上話:“那是的,結婚后生孩子,胖一點的女人比瘦點的女人要少吃點苦頭。你們什么時候打結婚報告呢?”

  軍人結婚是需要在部隊里進行審核的,尤其是費鎮南這種高級將領,就更需要對結婚對方的背景身世都做一番仔細的政審,不通過還不能結婚。費鎮南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問題,因為老爺子說了,會幫他搞定一切手續。

  墨蘭對部隊的事情的確了解不多,頭一次聽費海楠講到這么復雜的程序,不免心中有忐忑。自己是進過監獄有不良記錄的人,若是被上頭查出來,這婚能結成嗎?想到這里,她心里邊倒是為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難道,自己真的很想和他結婚。

  “報告已經在今早遞上去。”費鎮南的回答流利胸有成竹,想必這報告早在多少天前就擬好了,只等她一答應,馬上往上頭交遞。

  墨蘭不禁又想多了。這個報告一遞,批下來會怎樣,不批下來會怎樣。如此把米飯夾了幾顆塞進肚子里,忽然覺得肚子很飽,被想法塞飽了。當然,出于禮節,她還是得做做樣子,陪他們把飯吃完。

  用完餐在收銀臺付款,墨蘭遞上一張銀行卡。費海楠嘴里嘀咕道:“三哥,你還真讓嫂子付款?”

  “你怎么不說你自己一個人把龍蝦消滅了。”費鎮南毫不客氣地在她沒有愧疚的臉上審視。

  費海楠癟嘴:知道自己想讓他付款的小心思被他抓住了,豈知道他不上當。反正回頭她就把錢還給三嫂。

  墨蘭劃了賬號后,與費鎮南并肩往外走。白燁走到了最后,壓低軍帽,狹長的雙目在帽檐下對收銀員迅捷地使了個眼色,道:“把我的錢劃到她賬戶上!

  “是!笔浙y員不留聲跡地拉開底下的抽屜,從里面摸索出一只電話按了幾個鍵子。

  墨蘭等人走出了酒樓門外。費君臣就接到了一通電話。他只是聽對方講,最后掛了對他們幾個說:“醫院里那個女人的手術動完了。我和白燁必須先趕回去。你們四個,在這邊找家酒店過夜吧。”

  白燁出來,贊同地點頭,吩咐幾個跟來的兵:“岳濤,你的車跟我們走。六六留在這里!

  于是四部車兵分兩路。黎立桐對于這個突然的劃分感到不大適應,見費君臣和白燁都上了車,追喊:“我跟你們一塊回去吧。”

  白燁將軍帽抬起條縫,慢吞吞磨了磨蒼白的嘴唇:“老三要照顧他媳婦。你讓費上尉一個人怎么辦?”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是個兵。”黎立桐將心里話“實話實說”,“歹徒要找上她,肯定自討苦吃。”

  費海楠這會兒不氣了,默默地轉身。墨蘭看情況不對,趕緊去追她。前面費海楠推門進了一家音像店,見到Aida的宣傳海報和新唱片,馬上走過去看。墨蘭跟在她后面,看得出她這是在借其它事情掩蓋自己心事,再往后看到窗外頭,發現黎立桐終究是留了下來。

  “酒店我已經幫你們訂好了!卑谉顚⑹掷锏膸讖埛靠ㄒ蝗樱M鎮南準確接住。緊接,由費君臣開車與他離開。

  費鎮南翻過來房卡看正面標識的酒店名。黎立桐湊過來看見星級,發出驚嘆:“這老二今天是怎么了?這么敢花錢,竟然是五星級旅館。平常他比我們還吝嗇的,只允許住軍人招待所!

  在音像店里,費海楠無比沮喪的,捶著收銀臺:“Aida的演唱會門票真的賣光了嗎?”

  “你如果想看Aida,雖然他行蹤很神秘,但是在演唱會過后,聽說他會參觀一個什么慈善拍賣會。因為你知道的,他向來對于慈善事業十分關注。”老板為了安慰費海楠,提供Aida的最新八卦消息。

  提到“慈善拍賣會”,費海楠與墨蘭又面面相覷起來。不會是,與白燁口中的那個慈善拍賣會是同一個吧?

  拎了Aida的新唱片,兩個女人走出了音像店。見黎立桐伴著費鎮南一直在門口等待她們,費海楠一刻憂郁的情緒,猶如被夜風一吹,又明亮了些。墨蘭覺得她變化多端的情緒與自己當年暗戀吳梓陽時一模一樣,不禁若有所思。

  幾個人去到了白燁訂下的五星級酒店,才發現了白燁設下的圈套。原來白燁給他們兩對人,訂的是兩套雙人床的房間。

  “我就知道老二沒安好心。”黎立桐抓下頭頂的軍帽,碎碎念。

  費鎮南與柜臺小姐交涉,希望能換房或是退房。

  然而,近來K城有不少盛典,比如Aida為期一天的演唱會,與慈善拍賣會。不少大人物光臨K城,酒店客房住滿,無法幫他們立即換房或再開兩間新房。如果他們要退房,不是不可以,只是白燁下的訂金必須白費了。想到白燁的錢不能冤屈,墨蘭他們只得將就。

  這時候費海楠忽然表現出了大義,站到了黎立桐身邊,主動說:“黎參謀,我們說什么都不能辜負白大哥的好意吧。這樣,三哥和三嫂自然要一間房。我們睡另一間,我在軍中的等級比你低,我睡地板!

  黎立桐立即瞪個白眼給她:“你是女人,當然是睡床!

  聽完他這句話,費海楠更心甘情愿睡地板了。兩個人就不管費鎮南和墨蘭答應,一邊爭執地板和床的問題,先拿著房卡去開房。

  費鎮南手里握著房卡,對于眼前這個稍顯尷尬的境況,沉穩地說:“我可以在軍人招待所那邊找個床位。”

  墨蘭哪能讓他一個人睡招待所然后自己享福,搖頭道:“不用麻煩了。既然費上尉可以睡地板,我也可以睡沙發。”

  于是費鎮南如果非要住外面,倒是顯得冷落女方了。一時兩人便只得效仿另一對人的做法,一塊上了酒店的電梯。白燁給他們安排的客房是在二十二層,寬敞的落地窗剛好能望見對面的海景。見著烏夜下的港口星光燦爛,五光十色的游艇在海面上暢游,時而船塢的鳴聲從遠處傳來,悠遠而深長。這樣的美景,這樣的時刻,讓人覺得是喝了一杯口感芳醇的香檳,如醉如夢的。

  既是五星級酒家,客房內設施物品應有盡有。費鎮南打開了電視機,讓喧嘩聲在房間里充斥,自己坐在靠窗的沙發椅上,默默地翻起報架上的雜志。墨蘭是先進浴室里梳洗去了。勞累了一天,還泡過海水,不洗洗怎能行。嘩嘩嘩的水聲從浴室里飄出來,幸好是被電視機響聲給蓋住了。

  估摸是過了有半個鐘頭,浴室的玻璃門咔的一開。費鎮南從雜志里抬起頭來,看見她衣著酒店提供的白色浴袍,不到膝蓋的袍擺襯得她兩條長長的嫩腿婀娜多姿。他不禁感到心神晃蕩,馬上再低下頭。

  墨蘭拿毛巾擦拭著濕漉的頭發,問他:“三少洗澡嗎?”

  “咳。洗。”費鎮南合起雜志,起來,擦過她身邊時步子略急。

  墨蘭倒是沒有多加注意,是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坐在床上看起了電視。轉個頻道,發現正在播送K城的本市新聞,里面談及了就近K城最熱門的話題,即是Aida在本市為期僅有一天的演唱會,門票價格高達五萬塊錢一張。屏幕里一閃,有關電視臺制作節目組放出了Aida的照片。Aida在各個場合里,都喜歡用墨鏡或是面具來遮蓋住雙目。曾有人傳,這是由于他的眼睛早年因車禍意外留下了后遺癥,這才使得他十分關注于殘疾人的慈善事業,因此更多的粉絲不止景仰于他的歌聲。

  若不是費海楠的關系,哪怕自己拿這個天皇巨星當借口混日子,墨蘭對于Aida壓根不會去關注,F在重新翻開當天報紙,發現娛樂記者捕捉到的Aida行程,似乎真有慈善拍賣會這一項。只是,為什么各報紙各電視臺,卻沒有一個提起這個慈善拍賣會。貌似這個拍賣會很隱秘。

  手機電話嘟嘟嘟響了起來。見是金的來電,她眉頭略一皺。之前她已有交代過金,非十分重大的緊急事件,這段日子不要主動與她聯系,F在金打了電話過來,肯定有不平凡的事情發生了。接起手機,她先是迅速瞄一眼浴室方向。見費鎮南像是一時半會兒沒能從里面出來,她便是走到了房間的角落里,對著窗以最小的聲音與金交談。

  “頭兒,傅家的蕙蘭小姐讓我傳個口信給頭兒。”金道。

  蕙蘭姐?自從葬儀那一次會面后,怕遭人發現,許久沒有聯系了。不過,并沒有完全斷了聯系。比如有了金后,她就開始委托金與蕙蘭接觸。所以上次均世被金救走之后,因有提前與蕙蘭打過招呼,蕙蘭才能放下一顆心。今蕙蘭是在葬儀后第一次主動留話給她,墨蘭心里頭便是稍緊的,問:“什么話?”

  “問說頭兒如果有空,時而惦記一下老太太,因為她這幾天要和丈夫到K城參加拍賣會,家中無人留守!苯疝D述道。

  原來是這樣。墨蘭心里盤思著,說:“我去肯定不合適,暫時也沒法去。你幫我留意一下老太太的醫院!

  “這個沒有問題!苯鹚诖饝,接著問,“頭兒,有關女祭司那個線頭,真的不調查了?”

  “暫時不要輕易暴露自己!”墨蘭很肯定的,警告她千萬不要一個人魯莽行事。說罷,她心事重重地掛了手機,轉回身,一只手不覺地撫摸在了胸口上。

  費鎮南不知幾時從浴室里出來了,默默地站在那里,用一雙緘默的眼睛看著她打電話。

  她將手機擱在了背后,忽然像個做虛心事的孩子,咬了咬嘴唇。

  他見著她這樣的神色,眼神略是一暗,忽然幾步走過來,抓起她的下巴頜,一個激烈的吻便是咬住了她的唇瓣。這個吻不同于上次的淺嘗,急促的,劇烈的,宛如颶風一般的,在她青澀的口里攪拌著。她渾身便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弄得哆嗦起來,往后趔趄著,軟到了沙發椅里。他壓著她到了長沙發上,赤膊的腿磨蹭著她浴袍下方嬌嫩的腳踝,沒有停止那吻,雙手插進她的發絲里輕揉著她的頭皮,固定她的頭,使得他在她的牙齦與牙齒間細細地撫弄挑逗著。她是如此的未經人事,被他這樣熟練的挑撥,很快地感到渾身的燥熱,竟是眼眶里微微地泛起了星光。

  “華兒!彼p喃著她的名,含著她的青澀,放在舌尖上寵愛著。

  她顫抖著,像只不知所措的貓兒,在他的體下幾乎要蜷縮成一團,睜著眼珠子。

  他激情難抑的吻,便是在落到她胸前時停頓了下來。

  感覺是有什么東西,使得他身體僵硬起來。她的雙手輕輕按著他肩膀,喃:“三少?”

  疤,那道疤,君臣說已經經過細心的處理了,但是仍在,摸在他掌心里是如此的怵目驚心。

  墨蘭這時意識到他是看自己胸前那道淺疤,以為他是嫌棄難看,一時微紅了臉蛋,說:“小時候不知道怎么磕傷的。”

  “疼嗎?”他抬起頭,望著她的目光像是帶了憤怒的。

  墨蘭一下不知道他氣什么,語氣里便含了不解:“過了這么久,早已不知道疼痛了!

  聽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他驀地雙手把她抱在了懷里,緊緊地像是要掐在自己心里邊摟著。她不知道他這突然反復的情緒從何而來,只能是靠在他身上,感受他激動的情感從他體內涌出來。

  一時間,他是要伏低下來繼續吻她,只要吻到自己都窒息了,或許這個痛能稍微減輕些。

  噠噠,房門有人敲打。緊接,是響鈴。再有,是黎立桐痛楚的叫嚷:老三,老三——

  費鎮南狠狠在眉頭打一個結:這家伙,不是說給他機會嗎?結果,竟是截然相反,就是到關頭上攪他好事。

  “三少,好像出了什么事。”墨蘭人清醒了,果斷地將他推開,赤著腳跑過去開門。

  費鎮南郁悶地坐在沙發上,反復地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將體內的躁火壓下去。

  房門打開,黎立桐急匆匆進來。他這會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哪還能注意到房間里剛剛發生的火熱,只一個勁兒地催問費鎮南:“你知不知道六六那邊的電話,快點給我!”

  “怎么了,這是?”費鎮南仰起頭,問。

  “我哪知道你家妹子酒品這么差的。跟我喝了兩杯酒,這會兒在房間里唱義勇軍進行曲,非要拉我一塊進浴室里洗澡。我推開她,她就在房間里四處嘔吐!崩枇⑼┳ブ^發,像是要瘋了一樣咆哮,“快給我六六電話,得讓六六先給她打針鎮定的。不然她等會兒得拉我一塊跳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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