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
話音落的同時(shí),繆青高大的黑色身影瞬間已到陣外,但在看清不遠(yuǎn)處所站的人時(shí),繆青頓時(shí)怔立當(dāng)場:“怎么會是你?”
“繆青,果然是你!”對面那人一襲青衣,面容英俊,氣勢不凡,正是凌輕塵。
“你是來問罪的。”既然凌輕塵找到了這里,繆青也不打算再躲了:事情總是要解決的,躲也不是辦法。
“也不全是。”凌輕塵緩步靠近繆青:“十年前的事,你與凌府各擔(dān)一半責(zé)任,雖然你們都是為姑姑好,但誰也沒想到,事情到了最后,會變成那個(gè)樣子。”
“十年前,你在凌府受了很多苦,很多罪,照理說,是我們凌家欠你的,但是如今,姑姑已死了十年,我爺爺、奶奶,也因痛失愛女,悲傷過度,相繼離世,我們之間的恩怨也可一筆勾銷了……”
十年前的凌輕塵還是個(gè)孩子,他的瑤兒很喜歡小孩子,有時(shí)偷偷與繆青一起出去,會帶上凌輕塵,順便讓他做做擋箭牌,三人一起爬山,抓魚……
可以說,當(dāng)時(shí)的凌輕塵與繆青是極其熟悉的,所以,十年后凌輕塵才會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的身影……
想想以前那些幸福快樂的日子,再看看如今的陰陽兩隔,凌輕塵與繆青都忍不住暗暗嘆氣:“你將姑姑……安葬到了哪里?”
“還沒有安葬。”繆青拿出了那只骨灰壇,原本凌厲的眼底瞬間轉(zhuǎn)為濃濃柔情:“瑤兒在這里,她一直都陪在我身邊,瑤兒怕黑,也怕冷,我不能讓她獨(dú)自一人躺在冰冷的土地中。”
“對了,輕塵,你來這里,所謂何事?”既然不是來搶瑤兒骨灰的,一切都好說,十年前,繆青稱凌輕塵為輕塵,十年后,他也是第一次這樣親切的稱呼一個(gè)人。
凌輕塵是瑤兒的親人,也就是他繆青的親人。
“洛夢溪,是不是被你抓了?”凌輕塵之所以趕在南宮玨、神秘男子之前找到了繆青,是因?yàn)樗私饪娗啵浪鍪碌姆椒ㄅc特點(diǎn),只要循跡尋找,輕易便可得知繆青的下落。
“沒錯(cuò)。”洛夢溪的確是被他抓了,繆青不會隱瞞:“輕塵,你是不是受南宮玨之托,想讓我放洛夢溪回去?”
凌輕塵,南宮玨都在絕世四公子之列,所以,繆青潛意識中,以為南宮玨與凌輕塵是好朋友,南宮玨知道凌輕塵與繆青的關(guān)系,便讓他前來說情。
昨晚洛夢溪沒有趁他得病逃離,也沒有動手殺他,而是照顧了他一夜,這讓他想起了他的瑤兒,她們都是善良的,都應(yīng)該擁有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因某些目的而被人所害。
想想瑤兒的遭遇,繆青已經(jīng)不忍再將洛夢溪交給南宮楓等人,就算凌輕塵不來說情,他也打算放洛夢溪離開:如果我真的將洛夢溪交給了他們,那我和害死瑤兒那些混蛋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剛才繆青對洛夢溪敞開心扉,講他與瑤兒之間的事情,就是想讓人了解他的苦衷,他的不得已。
十年來,這些話他只是默默藏在心中,從未對別人講過,洛夢溪的善良很像瑤兒,而南宮玨,又像極了當(dāng)年的他,當(dāng)年,他與瑤兒被人生生拆散,陰陽兩隔,如今,他不想十年前的悲劇重演,所以,他不準(zhǔn)備拿洛夢溪做交換。
只是,一想到瑤兒,繆青原本晴朗的心情,再次烏云密布:洛夢溪不交給南宮楓,他們就不肯幫忙,瑤兒,要怎么辦……
“我來找洛夢溪,并非受南宮玨所托,而是自己想來的,你把洛夢溪交給我吧,我?guī)亟狭韪 ?br />
南宮玨重病,時(shí)日無多,不可能再給夢溪幸福了,這一次,無論發(fā)生天大的事情,我絕不會再錯(cuò)過夢溪。
洛王府,南宮玨雖然進(jìn)了內(nèi)室,卻是一夜未睡,窗外的雨已經(jīng)停了,他手握著洛夢溪留給他的玉制珊瑚貝,在窗前站了整整一夜:夢溪,你到底在哪里……
南宮玨深邃、憂傷的目光望向手中的珊瑚貝,大手在珊瑚貝上細(xì)細(xì)摩挲:夢溪,你還好嗎,安全嗎……
突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隨著他大手的不斷摩挲,珊瑚貝的內(nèi)面,也就是微微凹陷的一面,有一層薄薄的表面慢慢翹了起來……
表面是透明的,覆在珊瑚貝內(nèi)面,猛然看起來,并無異常,所以南宮玨一直未發(fā)現(xiàn)端倪,這枚珊瑚貝是洛夢溪留給他的,里面肯定有玄機(jī)。
南宮玨伸手將那層表面撕了下來,映入眼簾的,是珊瑚貝上所刻的字,望著字跡所記的內(nèi)容,南宮玨深邃的眼底是難掩的喜悅:“來人,立刻召集所有人,快速趕往郊外寺廟!”
夢溪真聰明,竟然想到用這種方法來通知我她的下落,那條吾安全,勿掛念的布條,肯定是她寫來迷惑繆青視線的……
洛王府的侍衛(wèi)都是經(jīng)過特殊訓(xùn)練的,半盞茶的時(shí)間不到,已全部集結(jié)完畢,在南宮玨與北堂曄的帶領(lǐng)下,快速趕往郊外。
只顧著營救洛夢溪的眾人都沒有注意到,一只特殊的信鴿飛出了王府,飛向大街……
破廟,繆青抬頭望向凌輕塵,眼底閃爍驚訝:“你……”也喜歡洛夢溪……
這件事情是繆青始料不及的,他本打算放洛夢溪回洛王府,可是現(xiàn)在,他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了……
洛夢溪喜歡的是南宮玨,她與他才是一對,照理說,繆青應(yīng)該讓洛夢溪回洛王府。
可是,凌輕塵是瑤兒的親人,也就相當(dāng)于是他的親人,凌輕塵的要求,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不能不幫,可洛夢溪喜歡的不是凌輕塵……
“怎么了繆青?”見繆青眼眸低沉,眼神有些閃躲,凌輕塵略一思索:“繆青,難道你打傷了夢溪?”否則,他為什么會目露難色,不想讓我見夢溪。
“沒有,我繆青不打女人。”
“那你為何不想讓我見夢溪?”這是凌輕塵最疑惑的:既然夢溪沒事,為什么你不想讓我見她。
“這……”繆青猶豫片刻:“輕塵……洛夢溪她……喜歡你嗎?她可是南宮玨的王妃。”繆青心中清楚洛夢溪喜歡的是南宮玨,他之所以有此一問,無非是想讓凌輕塵知難而退。
洛夢溪與南宮玨之間的深情繆青親眼所見,洛夢溪的心中已有了南宮玨,又怎會裝得下其他人……
“繆青,你的廢話比十年前多了。”凌輕塵轉(zhuǎn)身望向一側(cè),毫不避諱:“你猜的沒錯(cuò),洛夢溪不喜歡我,不過,南宮玨重病一事想必你也知道,他時(shí)日無多,根本無法給洛夢溪幸福。”
“夢溪的仇家不是太多,卻都是厲害人物,如果南宮玨一死,夢溪的安全就是失去保障……”
“你是想以凌府的勢力來保護(hù)洛夢溪。”聽到這里,繆青也明白了凌輕塵話中的意思,但他并不贊同凌輕塵的做法:“輕塵,凌府的勢力的確強(qiáng)盛,可是,它還不足以和兩大強(qiáng)國相抗……”
“兩大強(qiáng)國,什么意思?”凌輕塵查到繆青抓走洛夢溪,是受南宮楓所托,如果南宮玨死了,南宮楓會成為青霄皇帝,他凌府勢力強(qiáng)勢,青霄一時(shí)半會,也奈何不了他。
可剛才繆青說兩大強(qiáng)國,那另一強(qiáng)國是指……
“西涼,洛夢溪還得罪了西涼國高官。”繆青語氣沉重:凌府是受不住西涼與青霄聯(lián)合攻擊的,當(dāng)今世上,唯一能保護(hù)洛夢溪的,只有南宮玨,所以,他才強(qiáng)撐著讓自己活的時(shí)間長一些,只為,能讓洛夢溪多活些時(shí)日……
凌輕塵眼眸微沉,似在思索其中的利弊,繆青也沒有說話,心中卻忍不住暗暗嘆氣,一時(shí)間,整個(gè)場面靜的有些詭異。
片刻之后,凌輕塵似是下了很大決心般,猛然抬頭望向繆青:“把洛夢溪交給我吧,我自有辦法應(yīng)付青霄與西涼。”
“你確定。”為了洛夢溪,不顧整個(gè)凌府的安危,繆青吃驚的同時(shí),也忍不住暗暗嘆氣:
輕塵,像極了十年前的瑤兒,為了情,不顧一切,瑤兒為此,付出了生命,如果輕塵真的帶走洛夢溪,只怕會步了瑤兒的后塵……
“確定。”只要做的隱蔽,別人未必會知道洛夢溪在凌府。
望著凌輕塵眼底閃耀的堅(jiān)定,繆青心中升起一陣苦澀:“好吧!”凌家人的脾氣,真的很像,看似柔弱,實(shí)則固執(zhí)又倔強(qiáng)……
繆青大手一拂,疑惑的四下觀望的洛夢溪頓時(shí)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夢溪。”凌輕塵心中一喜,快步走上前。
“凌輕塵,你怎么會在這里?”對于凌輕塵的突然出現(xiàn),洛夢溪多少有些疑惑。
“別說那么多了,快跟我走!”凌輕塵拉了洛夢溪的手腕,快步向前走去,在經(jīng)過繆青時(shí),他竟然沒有阻止,這讓洛夢溪大感不解:凌輕塵究竟和他說了什么,竟然讓繆青肯放我走……
不過,既然繆青放了她,她便不會被南宮楓折磨了,這倒是件好事,只是這路,好像不是回城的:“凌輕塵,你要帶我去哪里?”
洛夢溪掙扎了幾次,可凌輕塵的大手就像長在了她手腕上一樣,怎么甩都甩不開,無奈之下,她只得出言詢問。
“回江南凌府。”凌輕塵頭也不回的回答著,語氣凝重,眸底閃耀著從未有過的堅(jiān)定:夢溪,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從我身邊溜走……
什么?江南凌府?這凌輕塵,又在打什么主意:“凌輕塵,你帶我去凌府干什么?我已經(jīng)嫁人了。”
難道凌輕塵還對我念念不忘,是我魅力太大,他抵擋不住,還是我嫁給南宮玨,讓他自信心受挫,潛意識中,他想贏南宮玨一次,扳回一局……
在洛夢溪的認(rèn)知中,第二種的可能性大些,因?yàn)樗X得,自己這張丑顏,還不至于到達(dá)人見人愛,舍不得放手的地步……
凌輕塵停下腳步,回過了頭,望向洛夢溪的眼底,閃耀著一種莫名的情愫,大手緊緊握住了洛夢溪的小手,無論洛夢溪怎么掙都掙脫不開:“夢溪,跟我回凌夜,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洛夢溪無奈的嘆氣:“凌公子,我已經(jīng)嫁人了,并且,我的夫君還活著,如果我真的和你回凌府,那我們豈不成了受盡萬人唾罵的……”奸夫淫婦……
凌輕塵與洛夢溪只走出了十幾米遠(yuǎn),再加上繆青武功高強(qiáng),耳力敏銳,所以,洛夢溪與凌輕塵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落進(jìn)了繆青耳中。
輕輕搖搖頭,繆青無奈的嘆氣:輕塵,洛夢溪喜歡的人不是你,你又何必強(qiáng)求,她是不會和你回江南凌府的……
“夢溪,你得罪了厲害人物,并且不止一個(gè),南宮玨重病,他保護(hù)不了你太久的……”
“凌輕塵,我喜歡的人不是你,所以,我不會和你回凌府,明白嗎?”洛夢溪一字一頓的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南宮玨是我的夫君,無論他還有多長時(shí)間,我都會陪在他身邊,如果真有一天,他離開人世,無法再保護(hù)我,我會隨他一起走……”
南宮楓等人心性兇殘,如果被他們抓到,他們肯定會以極其殘忍的方法折磨死我,與其這樣,倒不如選個(gè)舒服的方式自行了斷。
當(dāng)然了,如果南宮楓想抓我,還是要多費(fèi)一番心思的,并且,就算是死,我也會拉上他做墊背……
“夢溪,你真的不想和我回凌府?”凌輕塵語氣微冷,隱隱,透著另一層意思,聽在耳中,讓人感覺很不舒服,繆青暗道:糟糕,輕塵不會是想強(qiáng)行帶走洛夢溪吧……
凌輕塵的語氣,洛夢溪也聽出了不對:凌輕塵,究竟想干什么……
“夢溪,你真的不想和我回凌府?”凌輕塵加重語氣,再次詢問,握著洛夢溪小手的手掌,慢慢收緊:如果夢溪真的不同意跟我回凌府,我會強(qiáng)行帶她回去……
洛夢溪的小手被握的很疼,再加上凌輕塵身上散發(fā)著濃郁的黑暗氣息,洛夢溪眼眸微沉,思索著解決方法:
現(xiàn)在的凌輕塵,很不對勁,如果我實(shí)話實(shí)說,他會不會硬來,我的武功本就不如他,如果交手,我絕不是他的對手……
“洛夢溪,回答我的問題,你真的不想和我回凌府?”凌輕塵加重了語氣,眸底閃過一道濃濃的煞氣,大手猛然用力,險(xiǎn)些將洛夢溪的小手捏碎。
洛夢溪猛然翻動手腕,一枚銀針刺到了凌輕塵手上,趁著凌輕塵吃痛,放松的同時(shí),洛夢溪猛然掙脫了凌輕塵的手,快步退至五米外:“凌輕塵,我不會和你回江南凌府的。”暗中,做好了動手的準(zhǔn)備。
“洛夢溪!”凌輕塵怒吼一聲,眸底陰霾更濃:夢溪,不要怪我,這是你自找的……
凌輕塵眸光一寒,正欲上前去抓洛夢溪,冷不防一道黑色身影憑空出現(xiàn)在半空:“凌輕塵,你的一片癡情人家不屑一顧,你又何必自找沒趣……”
“洛夢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話音落的同時(shí),黑衣人持劍斬向洛夢溪。
黑衣人的武功在洛夢溪之上,所以,她不能力敵,在黑衣人長劍斬落時(shí),洛夢溪側(cè)身躲開了,手腕輕翻,鋒利的匕首頓現(xiàn),洛夢溪揮招攻向黑衣人……
黑衣人的武功在洛夢溪之上,所以,她不能力敵,在黑衣人長劍斬落時(shí),洛夢溪側(cè)身躲開了,手腕輕翻,鋒利的匕首頓現(xiàn),洛夢溪揮招攻向黑衣人……
可惡,又是他!洛夢溪邊快速與黑衣人過招,邊暗自思咐:
就因?yàn)槲彝德牭搅怂c吳非的談話,他便處心積慮想要?dú)⑽遥c大夫人、南宮玨的關(guān)系,是不是不能公開,又或者,暫時(shí)不能讓別人知道,而他,又是什么人……
黑衣人屬頂尖高手,洛夢溪拼盡全力才與漫不經(jīng)心的他打成平手,而他,似乎并不著急殺了洛夢溪,一邊與洛夢溪過招,一邊望向凌輕塵與繆青:
貓捉老鼠后,總是會和它玩一段時(shí)間,然后再慢慢殺掉它,為的,就是享受其中的樂趣,而他,也非常享受,殺掉洛夢溪后,再嫁禍給繆青的樂趣……
“繆青,你與在下所做的交易,便是以洛夢溪的性命,換取你心愛瑤兒平安轉(zhuǎn)世,為何現(xiàn)在,你又要放洛夢溪離開?”黑衣人語氣微傲:“幸好在下來的及時(shí),洛夢溪還未離開,等在下殺了她,便會履行你、我之間的交易,幫你的瑤兒轉(zhuǎn)世……”黑衣人眸底閃耀得意之色,意在挑撥洛夢溪與繆青、凌輕塵之間的關(guān)系。
繆青冷哼一聲,語帶不屑:“不必說這些話來收買我,我繆青可不是傻瓜,任人擺布,你根本沒有要和我做交易的誠意。”
黑衣人一席話,凌輕塵聽的云里霧里,隱隱明白了一些,卻不是很明朗:“繆青,到底是怎么回事?姑姑平安轉(zhuǎn)世?”
姑姑死了這么多年,還沒有轉(zhuǎn)世,需要別人幫忙,才能再次投胎……
繆青輕輕搖了搖頭,抬頭望向天空,眸底閃過苦澀與心痛,仿佛看到了當(dāng)年情形:“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了,輕塵,你也知道的,瑤兒的死,異于常人……”
洛夢溪與黑衣人交手時(shí),凌輕塵與繆青都未上前幫忙,因?yàn)榭娗嘀懒栎p塵喜歡洛夢溪,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殺死,所以,他一定會幫她。
而凌輕塵,只是想讓洛夢溪得到教訓(xùn),打算等洛夢溪快要支撐不住時(shí),再去救她,讓她知道,這世間,有很多她應(yīng)付不了的事,而他,會幫她處理這些事,讓她可以高枕無憂。
豈料,黑衣人的出現(xiàn)只是前奏,更厲害的,還在后面……
黑衣人招招凌厲,步步緊逼,洛夢溪有些招架不住,突然,黑衣人手中長劍越過洛夢溪匕首的攔截,直直刺向洛夢溪的胸口……
就在黑衣人手中長劍即將刺到洛夢溪身上,也正是凌輕塵不想洛夢溪受傷,想要上前將其救下時(shí),南宮楓、馮天罡帶著大批暗衛(wèi)出現(xiàn),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撲向凌輕塵與繆青:“洛夢溪、凌輕塵、繆青,今天,你們?nèi)耍l也別想活著離開。”
凌輕塵修長的身形瞬間來到了洛夢溪面前,揮掌將黑衣人擊退,拉著洛夢溪快速向前跑去,黑衣人緊追,卻與迎面而來的繆青對了一掌。
只聽:“砰!”的一聲響,繆青與神秘男子各自后退了四、五步方才停下腳步。
快速前行中的洛夢溪與凌輕塵也停下了腳步,因?yàn)槟蠈m楓、馮天罡已經(jīng)帶人將他們?nèi)藞F(tuán)團(tuán)圍住,放眼望去,目之所及的,皆是他們帶來的暗衛(wèi),多的數(shù)不清。
“原來你真的沒有誠意與我合作。”繆青聲音冷冽:“讓我去抓洛夢溪交換瑤兒轉(zhuǎn)世之事,不過是你在利用我。”
雖然明知是這種結(jié)果,但事實(shí)擺在眼前后,繆青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瑤兒,對不起,我真的很沒用,讓你受了十年的苦,卻仍然無法幫你轉(zhuǎn)世……
凌輕塵眸光微沉:“繆青,原來十年前你詐死,是為尋找能幫姑姑做法轉(zhuǎn)世之人。”
“輕塵,你知道的,瑤兒她……”并非自然死亡,也非意識外死亡,而是被人以極其殘忍的方式害死,她的魂魄投不了胎……
凌輕塵重重的嘆了口氣:“繆青,這些,你也不過是道聽途說而已,你怎知姑姑是真的投不了胎?”
這人一死,便塵歸塵,土歸土了,哪還有來世一說,偏偏繆青對這件事情深信不疑,硬要找人給姑姑做法、投胎。
可是,法師不是有很多嗎,為何繆青找了十年,才找到他們這些人……
“瑤兒真的沒有投胎,每晚睡著后,我都會夢到她,她告訴我,她過的很苦,她那邊很冷,很暗……”
聞言,洛夢溪與凌輕塵無奈的嘆氣: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天天想著她在過苦日子,自然不會夢到美好生活……
“凌雪瑤能不能投胎暫且不說,如今,你們?nèi)丝墒且ヅ闼耍邮帧!焙谝履凶右宦暳钕拢瑪?shù)名暗衛(wèi)手持長劍,快速撲向凌輕塵、洛夢溪、繆青三人……
暗衛(wèi)武功不錯(cuò),但和凌輕塵、繆青他們一比,差了不止一點(diǎn)兒,時(shí)間不長,暗衛(wèi)已被他們?nèi)舜騻搿?br />
望著還在不斷倒下的暗衛(wèi),以及越戰(zhàn)越勇的凌輕塵、洛夢溪三人,馮天罡、南宮楓暗暗著急,黑衣男子則是眸光一寒,揮掌攻向與暗衛(wèi)們交手的繆青……
南宮楓與馮天罡見狀,想到對望一眼,縱身一躍,高大的身影瞬間來到洛夢溪,凌輕塵身側(cè),揮掌與他們兩人戰(zhàn)到一起。
于是,百人與三人的對戰(zhàn),換成了三對三的打斗,繆青對黑衣男子,凌輕塵對馮天罡,洛夢溪對南宮楓。
凌輕塵與馮天罡之間并沒有什么利益沖突,兩人打斗時(shí)雖盡了全力,卻并不兇險(xiǎn)。
繆青被黑衣男子欺騙,前幾天所受的氣他都在招式上表現(xiàn)出了出來,揮出的招式,自然也是一式快過一式,一招狠過一招,好像,不將黑衣男子殺死,他不解恨。
打斗最激烈的,當(dāng)屬洛夢溪與南宮楓,古代洛夢溪被南宮楓害死,洛夢溪一直想為她報(bào)仇,而南宮楓,因洛夢溪害他身敗名裂,對其恨之入骨,如今兩人一交手,便傾盡全力,大有不將對方殺死,絕不罷休的架式。
洛夢溪原本是用匕首,可南宮楓用的是長劍,她不占優(yōu)勢,連連揮掌將南宮楓逼退幾步,洛夢溪伸手從暗衛(wèi)手中搶過一柄長劍,再一腳將暗衛(wèi)踢飛,手腕輕翻,長劍揮出,凌厲、強(qiáng)勢的劍氣帶著沖天的殺氣攻向南宮楓。
南宮楓毫不示弱,抬劍迎向洛夢溪揮來長劍,只聽“當(dāng)”的一聲響,兩柄長劍在半空中相撞,閃出耀眼的火花……
剛開始,南宮楓與洛夢溪還是平手,兩人僵持不下,誰也贏不了誰,可不知為何,幾十招過后,洛夢溪突然改變了打法,憑借詭異的身法,從身側(cè)與南宮楓交手,讓他防不勝防。
并且,洛夢溪招式快速,招招奪命,稍不留神,便會被刺中,南宮楓邊應(yīng)付洛夢溪的殺招,邊暗暗思索:
想不到洛夢溪竟然擁有如此厲害的武功,南宮玨喜歡她,會不會也是因她這身高超的武功能幫他登上皇位……
突然,南宮楓稍不留神,被洛夢溪一劍刺中了胸口,長劍刺進(jìn)身體后,洛夢溪還不罷休,猛然用力推動長劍,只聽‘哧’的一聲響,長劍將南宮楓前后貫穿,劍尖自前胸伸進(jìn),后背冒出,劍尖,鮮血滴落……
“洛夢溪,你……好狠的心……”南宮楓手指著洛夢溪,氣的面色鐵青。
洛夢溪不屑的冷哼一聲:“彼此彼此,如果我被你抓住,只怕下場比你慘的多,相比之下,我對你,已經(jīng)很仁慈了,你要學(xué)會知足……”
說著,洛夢溪正欲轉(zhuǎn)動手中長劍,在南宮楓身上留個(gè)窟窿,冷不防幾十把長劍自身側(cè),身后襲來,目的,就是將她逼退。
無奈之下,洛夢溪身形一轉(zhuǎn),躲過暗衛(wèi)們襲擊的同時(shí),遠(yuǎn)離了南宮楓,與暗衛(wèi)們戰(zhàn)到了一起,望著被暗衛(wèi)們輕扶著快速離開的南宮楓,洛夢溪不屑的輕哼一聲: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句話還真是一點(diǎn)沒說錯(cuò),南宮楓,這次算你走運(yùn),就讓你多活些時(shí)間吧,下次,你可就沒那么好命了……
繆青與黑衣男子的武功相差不多,兩人過了上百招也未分出勝負(fù):黑衣男子抬頭望了望天空,時(shí)間已經(jīng)不早了,不能再耽擱下去,必須速戰(zhàn)速決。
黑衣男子與繆青接觸的時(shí)間并不長,卻知道他唯一的弱點(diǎn)就是凌雪瑤,抓住他的弱點(diǎn),再對付他,就輕而易舉的多了……
黑衣人嘴角微揚(yáng)起一絲詭異的笑意,快速改變了招式,出手變的雜亂無章,毫無規(guī)律可尋,想哪里,打哪里。
就在繆青暗自疑惑,有些分神時(shí),黑衣人眸光一冷,猛然出手搶過了凌雪瑤的骨灰壇,甩手扔向半空……
“瑤兒!”繆青驚呼一聲,顧不得其他,飛身去接骨灰壇,豈料,就在他接到骨灰壇的瞬間,黑衣人的招式也隨之而來:“啪啪啪!”十多掌用盡全力的掌力打到了繆青胸口上。
繆青為保護(hù)骨灰壇,無法還手,口中吐出鮮血的同時(shí),被黑衣人打飛出去……
“繆青!”凌輕塵驚呼一聲,揮掌打開馮天罡,飛身接下了重傷的繆青,繆青口吐鮮血,卻在看到手中毫無損壞的骨灰壇時(shí),暗暗松了口氣:幸好,瑤兒沒事……
這邊,洛夢溪也與暗衛(wèi)們停止了打斗,快步來到凌輕塵與繆青身邊:“他怎么樣?”
“重傷了,你帶他先走,這里交給我!”雖然凌輕塵不想洛夢溪再次遠(yuǎn)離他的視線,可是如今事情特殊,他不能再多做計(jì)較。
洛夢溪自凌輕塵手中接過繆青,輕扶住他:“凌輕塵,你小心,先不說那些暗衛(wèi),就黑衣男子、馮天罡就夠你應(yīng)付的……”
“放心,我會沒事的,你先帶他離開,去找大夫治傷。”黑衣男子武功高強(qiáng),他打了繆青十多掌,繆青肯定撐不了太長時(shí)間。
“保重!”洛夢溪知道她不易多言,快速帶繆青去找大夫是正事,無視正前方的暗衛(wèi)們,洛夢溪扶著繆青,快步向前走去。
就在暗衛(wèi)們手持長劍斬向兩人時(shí),只聽“砰”的一聲響,強(qiáng)勢的掌風(fēng)將暗衛(wèi)們擊退,洛夢溪扶著繆青,趁亂離開。
凌輕塵也趁著騰起的大片狼煙,連連揮掌,將黑衣人、南宮楓等人都埋進(jìn)塵土中后,快速飛身離去……
待煙塵散盡后,哪里還有凌輕塵、洛夢溪等人的影子:“可惡,快追!”黑衣男子怒吼出聲,眸底,厲光閃現(xiàn):
都是我太大意了,以為繆青受了重傷他們便走不掉,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利用我的疏忽,逃離了此處……
洛夢溪、凌輕塵、繆青,你們逃不掉的……
就在洛夢溪扶著繆青快速前行時(shí),南宮玨、北堂曄正帶著大批侍衛(wèi)快速趕往破廟:夢溪,你一定要等我趕到……
而冷絕情也正帶著左右護(hù)法快速趕往郊外破廟:想不到夢溪竟然就在破廟,破廟中那塊石頭應(yīng)該是陣法開關(guān),夢溪被困在了陣中,所以,我才沒有看到她……
“少主,你看前面。”左護(hù)法的驚呼聲在耳邊響起,冷絕情剎那間回神,急忙抬頭望去:
正前方不遠(yuǎn)處,洛夢溪正扶著一名黑衣男子快速前行,在他們身后,大批暗衛(wèi)緊緊追趕,眼看著就要追上他們了……
來不及細(xì)想其他,冷絕情騰空而起,猛然揮掌擊向那些暗衛(wèi):“砰砰砰!”掌力所到之處,皆騰起陣陣?yán)菬煟瑢敌l(wèi)們淹沒……
凌輕塵輕輕飄落于地,左右護(hù)法十分有默契的快速沖了過去,越過洛夢溪與繆青,攻擊那些尚未回過神的暗衛(wèi)……
“夢溪,你沒事嗎?”凌輕塵修長的身形瞬間來到了少夢溪面前:“他是?”
“先別問那么多了,他受了重傷,幫我扶他去找大夫!”繆青比洛夢溪高出很多,再加上洛夢溪剛才和南宮楓打斗,消耗了不少力氣,她扶著他走這么遠(yuǎn)的路,已經(jīng)累的氣喘吁吁了,額頭,香汗直冒……
“好!”冷絕情沒有再多說什么,伸手輕住繆青的另只胳膊,與洛夢溪一起扶著他快速向前奔去……
就在洛夢溪與冷絕情消失后,南宮楓、北堂曄帶著大批侍衛(wèi)趕到,南宮楓先動身前來破的,照理說他應(yīng)該先遇到洛夢溪才對,可他剛才在另?xiàng)l路上,所以,來晚了一步。
左右護(hù)法北堂曄見過,自然認(rèn)識他們,望著與眾侍衛(wèi)交手的兩人北堂曄暗自嘀咕:“這些暗衛(wèi)是南宮楓的人,絕情宮左右護(hù)法在此,冷絕情應(yīng)該也不遠(yuǎn),不知是暗衛(wèi)阻擋左右護(hù)法過去,還是左右護(hù)法阻攔暗衛(wèi)們過來……”
“如果是左右護(hù)法阻攔暗衛(wèi),說明夢溪是與冷絕情在一起的。”南宮玨眸光微沉:“北堂曄,你、我分頭行動,你帶人去破廟,本王去那邊看看。”
不等北堂曄回答,南宮玨已運(yùn)用輕功快速向冷絕情與洛夢溪消失的方向追去:
剛才南宮玨觀察過地面留下的痕跡,應(yīng)該是冷絕情襲擊暗衛(wèi)們所致,暗衛(wèi)的武功不錯(cuò),但和冷絕情這樣的高手一比,就不值一提。
如果冷絕情為去破廟救夢溪而襲擊暗衛(wèi),左右護(hù)法大可趁暗衛(wèi)大亂時(shí)跟冷絕情一起過去,因?yàn)槿绻@里都有這么多暗衛(wèi)守著,破廟那里絕對比這里還要兇險(xiǎn)。
左右護(hù)法出現(xiàn)在這里,足以說明洛夢溪已不在破寺廟,但為防出現(xiàn)萬一,南宮玨還是讓北堂曄趕去了寺廟,如此一來,無論洛夢溪在不在寺廟,都不出再出事。
洛夢溪、冷絕情扶著繆青快步前行,此時(shí),繆青的意識已經(jīng)模糊,雙手緊握著那只壇子,口中不停的叫著:“瑤兒,瑤兒……”
“這里是荒郊野外,短時(shí)間內(nèi)找不到大夫,不如找個(gè)安靜點(diǎn)的地方,我?guī)退纯磦!崩浣^情探了探繆青的脈博,已經(jīng)很弱……
“你也懂醫(yī)術(shù)。”對于冷絕情的話,洛夢溪有些吃驚。
“略知一二!他傷的很重,需要立刻治傷。”冷絕情抬頭望去,不遠(yuǎn)處有個(gè)小茅草房,便和洛夢溪快速輕扶著繆青走了進(jìn)去……
小心的將繆青放到地上,冷絕情正欲為他把脈,豈料,原本雙眸緊閉的繆青竟然睜開了眼睛,制止了冷絕情的動作:“不必了,我的傷,我心中清楚,他打斷了我的心脈,我已經(jīng)沒救了……”
冷絕情知道繆青說的是事實(shí),心中忍不住暗暗嘆氣:想不到他一代梟雄,當(dāng)年江湖上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繆青輕輕嘆了口氣,迷蒙的眼神望向屋頂:“這一生,我最大的成就,就是認(rèn)識了瑤兒,但到了最后,也是我害死了她,與她認(rèn)識的那段時(shí)間,是我今生最開心,最高興的……”
眼前浮現(xiàn)出他與凌雪瑤在一起的美好時(shí)光,繆青嘴角輕揚(yáng)一絲真誠、真實(shí)的笑意:如果時(shí)間能在這一刻停止,那該有多好……
“十年前,瑤兒離世時(shí),我的心也跟著一起離開了,如今的我,不過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可就是這具行尸走肉,卻未能幫瑤兒轉(zhuǎn)世,現(xiàn)在想想,我走的很沒用,這么簡單的事情,我都辦不到……”
“咳咳咳……”繆青說話太急,一口氣沒提上來,他連連咳嗽,冷絕情輕拍著他的心背,為他順氣,過了好大一會,繆青才停止了咳嗽。
“瑤兒,是怎么死的?”這是洛夢溪最好奇的問題,從繆青與凌輕塵處她得知,凌雪瑤死的很離奇,但究竟是怎樣的離奇法呢。
“瑤兒是被人害死的,她死的很慘很慘……”每每想到凌雪瑤的死法,繆青心痛的同時(shí),深深的自責(zé):“其實(shí),瑤兒也是被我害死的,我們之間本不該是這樣的結(jié)局,不應(yīng)該啊……”眸底,淚水順著眼角悄然滑落……
洛夢溪與冷絕情相互對望一眼,眸底皆閃過同情與惋惜:當(dāng)年瑤兒之死對他的打擊肯定很大,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如今,繆青卻在我們面前流淚,毫不掩飾,看來,他和瑤兒的感情,真的很深,很深……
“瑤兒原名凌雪瑤,是江南凌府的千金,凌輕塵的姑姑,當(dāng)時(shí)的我,是空峒派掌門,凌府是百年望族,書香門弟,而空峒則是江湖門派,我們兩人,門不當(dāng),戶不對。”
“再加上,瑤兒的父母想讓瑤兒過平靜的生活,不想讓她終日生活在打打殺殺之中,所以,當(dāng)他們知道我們兩人的事后,自然不許我們在一起,為了讓瑤兒對我死心,他們禁了瑤兒的足,不許她出府。”
繆青輕輕搖了搖頭,眸底,泛著苦澀:“當(dāng)時(shí)的我們,相互愛慕,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瑤兒父母之命阻攔不了我們,反而讓我們的思念之情日增,為了在一起,我們兩人做出一個(gè)大膽的決定—……”
說到這里,繆青眼底的傷痛更濃,嘴角的苦澀更甚:“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我寧愿被凌府抓回去,打殘、打死,也絕不會留瑤兒一人在那里。”
長出了一口氣,繆青眼神迷蒙,似是陷入某種回憶之中,洛夢溪、冷絕情知道,事情真相即將揭曉,便拋棄一切雜念,仔細(xì)聆聽:“那是一個(gè)大雨傾盆的夜晚,注定了會有悲慘之事發(fā)生,而我與瑤兒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忘記了這個(gè)世界上,還有兇險(xiǎn)、殘酷與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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