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門宴
洛王府臥室,洛夢溪坐在梳妝臺前,細細梳理自己烏黑順滑的秀發。
南宮玨則坐在圓桌邊,手持景王府送來的請貼,漫不經心的詢問著:“夢溪,你覺得景王府送請貼前來,究竟意欲何為?”
“約無好約,會無好會,景王府所擺的,應該是!甭鍓粝p聲回答著,手持木梳,繼續梳理自己烏黑的秀發。
“此話怎講?”南宮玨放下手中請貼,嘴角輕揚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洛夢溪,果然不簡單……
“青霄國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洛王爺南宮玨將會是青霄下一任國君,但南宮楓野心勃勃,絕不會輕易認輸,在你登基為帝前,他定會想將一切辦法,將你打敗……”
南宮玨嘴角的笑意漸濃,深邃的眸底卻是波瀾不驚:“接著說!
“你洛王爺回到京城后,極少出門,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洛王府,洛王府戒備森嚴,如果刺客想闖進這里刺殺你,根本就是自尋死路,南宮楓是聰明人,絕不可能做這種既賠本,又毫無利益可言的事情!
“于是,他便想到,將你引出洛王府,然后,伺機動手!
“要知道,景王府,可是他南宮楓的天下,如果你南宮玨真的應他之邀,前去赴宴,就等于是自動鉆進南宮楓早已為你準備好的圈套中,到時,他只要將門一關,你便是甕中之鱉,插翅難飛。”
南宮玨深邃的眸光微微閃了閃,嘴角的笑意更濃:“如果南宮楓真如你所說的那么聰明,那你剛才想到的這些,南宮楓也應該想的到!
洛夢溪輕輕點了點頭:“南宮楓的確想到了我剛才所想的一切,不過洛王爺,你不要忘了,景王身邊還有個得力的幫手,國師,馮天罡。”
南宮玨眸光微沉:“夢溪對馮天罡了解多少?”
“只聽過一點別人對他的傳言。”洛夢溪實話實說:“據說,此人精通星象,可預知一些事情,不知是真是假?”
“國師的能力,無人敢置疑!蹦蠈m玨語氣微沉:“一般情況下,他預測的事情,都會成真……”
洛夢溪猛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頭望向南宮玨:“南宮玨,馮天罡和南宮楓之間是什么關系?恐怕不只是人們所看到的,景王爺與國師這么單純吧!
馮天罡之所以傾盡全力幫南宮機,極有可能是早已預知青霄國未來國君是南宮楓,畢竟,南宮玨身染重病,名不久矣,就算做了皇帝,也撐不了太久,所以,總有一天這青霄國的國君會是南宮楓。
但直覺告訴洛夢溪,事情怕是沒那么簡單:馮天罡與南宮楓之間的關系,并非外人所看到的那么單純……
“一年前康王南宮夜叛亂時,南宮楓與馮天罡曾一起征戰沙場。”南宮玨聲音平靜:“兩人很可能是在那時,成了無話不談,生死相交的好朋友。”
“原來如此!甭鍓粝私獾狞c了點頭,心中卻隱隱閃過一絲不對勁,可究竟是哪里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此時,洛夢溪正準備入睡,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寢衣,窈窕的身段一覽無余,如瀑的秀發柔順的散于身后,在燭光的映襯下,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般飄逸、出塵,讓人一見,便再也移不開眼睛……
南宮玨雖不近女色,卻閱美女無數,可以說,對于美女,他都有了一定的抵抗力,可是見到此時的洛夢溪,他竟然也有些移不開視線。
“南宮玨,你怎么了?”見南宮玨一眼不發,只是盯著她看,洛夢溪心生疑惑,忍不住開口詢問。
南宮玨剎那間回神,眸光不自然的閃了閃:“沒事,本王有些累了。”為掩飾自己的尷尬,南宮玨起身走向大床,脫下衣服躺在了床上。
白天回門,奔波一天,洛夢溪也累了,將木梳放到梳妝臺上,洛夢溪越過南宮玨,上床休息,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再和南宮玨蓋同一條被子。
望著洛夢溪拉開的,全新紅色錦被,南宮玨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失落,瞬間已恢復正常,什么也沒說,閉目養神。
洛夢溪躺在床上后,隔著輕紗對南宮玨炫耀:“南宮玨,現在,你我各蓋一條錦被,如此一來,我們就不會再過界了!本退隳阆雽⑽依^界,也找不到合適理由了。
南宮玨淡淡答應一聲,算是回答,隨后便無聲無息,像是睡著了。
可惡,南宮玨怎么每天都睡的這么快。了解洛夢溪的人都知道,她睡不著,自然也不會讓南宮玨安心睡覺:“南宮玨,我們先說好了,一個月后,我要擁有自己獨立的房間!甭鍓粝m然初入異世,卻也知道,下人多勢利。
如果她天天與南宮玨住在一起,洛王府的下人們便會以為她得寵,對她自然是有求必應,但如果她和南宮玨長時間分房睡,在下人眼中她便失了寵,下人對她肯定也是不理不睬的。
南宮玨以青皇派人在此監管的理由,說兩人一個月內不能分房,除卻對青皇交差外,還幫洛夢溪樹立了得寵的假相,如此一來,洛王府的下人,定是不敢怠慢這位‘容顏略丑’的洛王妃。
洛夢溪初入異世,沒有自己的勢力,下人對她恭敬,總比對她態度惡劣好。
所以,對于與南宮玨同住一屋,同睡一床之事,洛夢溪沒有太過抵觸,否則,只要是她不想做的事情,沒人能強迫的了她。
“本王知道!”南宮玨含糊不清的回答著,心中卻想:一個月后的事情,一個月后再說。
“南宮玨,你明天要不要去赴宴?”洛夢溪眸光微沉:“照理說,如果南宮楓要對付你,讓你獨自一人去赴宴不就行了,可他為何要在請貼上特別注明,要我們兩人一起前去?”
雖然南宮玨并沒有睜開眼睛,可他的神智卻清醒的很,洛夢溪所說的話,一字不差的全部落入他耳中:“我會武功的事情,南宮楓也知道,如果我與你同去,他設局對付你,肯定會增加難度的……”沒人會放著直路不走,走彎路,可南宮楓卻將簡單的事情復雜化了,看來明天的,絕對不簡單。
“既然事情想不通,就不要再想了。”南宮玨驀然開口,卻并未睜開眼睛:“南宮楓設宴的真正目的,明天便可知曉。”
“如此說來,你是打算去赴宴了!甭鍓粝蹲降搅俗铌P鍵的信息:就算景王府是龍潭虎穴,你南宮玨也準備前去試探一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來我要舍命陪君子了……
說實話,洛夢溪對這次景王府之行很好奇,就算南宮玨不去景王府,洛夢溪也會獨自前去:
此次景王府設宴,肯定有陰謀,不過,她洛夢溪最不怕的,就是陰謀與陽謀,如果你不惹她,一切好說,但如果是你設計她在先,那么,對不起,請準備好,接受處罰!
洛夢溪想著事情,不知不覺間睡著了,確定洛夢溪已經睡著后,南宮玨睜開了微閉的眼睛,望著輕紗那側,睡的正熟的洛夢溪,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寵溺的笑意。
前兩天晚上,洛夢溪之所以會縮進他懷中,可能是因為受了冷,出于人的本能,她下意識的向著熱源靠去。
想必洛夢溪也是想到了這點,所以,今晚才未和他蓋同一條錦被。
南宮玨輕輕一笑,正欲閉眼入睡,冷不防睡夢中的洛夢溪微微動了動,身上的被子滑至肩膀下。
怎么這么不會照顧自己。南宮玨嘆口氣,伸出手臂,幫洛夢溪將被子拉到了脖頸處。
修長的手指不經意間觸到了洛夢溪柔軟的肌膚,如絲綢般美好的觸感讓人流連忘返。
南宮玨慢慢張開手,正欲將洛夢溪額前一縷碎發捋至耳后,冷不防肺中突然騰起一陣鉆心般的疼痛,南宮玨抑制不住,手捂著嘴巴,劇烈的咳嗽起來……
為防吵醒洛夢溪,南宮玨咳嗽了幾聲后,便強忍著咳意下了床,連衣服都沒披,只穿單薄的寢衣快步走至外室,劇烈咳嗽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南宮玨肺中涌起一股腥甜,咳嗽停止了下來,慢慢拿開緊捂著嘴巴的絲帕,上面點點紅梅盛開。
南宮玨苦澀的笑了笑:我的病是越來越重了,不知還能不能撐過半年……
景王府書房
“國師,我們大費周章的準備半天,明天南宮玨、洛夢溪會來赴宴嗎?”對于此事,南宮楓一直心存疑惑與擔憂。
馮天罡陰冷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毒與堅定:“他們一定會來的!
“何以見得?”南宮玨心生不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瘪T天罡自信滿滿,眸底的詭異笑意更濃:“南宮玨雖是皇上定下的未來國君,但青霄還有你這個能與他一爭高下的景王爺,雖然此時,你已身敗名裂,但在朝中的勢力,仍然不容小視!
“如果南宮玨想徹底打敗你,就必須要了解你,掌握你的弱點,然后,重拳出擊,除去你這個心腹大患,所以,他明天一定會前來赴宴!
洛夢溪與南宮玨未同睡一條錦被,一夜下來,相安無事,天明時醒來,各自睡在各自的地方,南宮玨的面容有些蒼白,有些憔悴,洛夢溪以為他是沒睡好,便沒怎么在意。
梳洗過后,簡單用了點飯菜,洛夢溪與南宮玨坐車去景王府,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卻心知肚明此次景王府一行兇險異常,心中暗暗加了小心。
南宮楓與他們的交鋒總會來臨,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今日這景王府之行,怕是他們明爭暗斗開始的帷幕。
洛王府距離景王府并不遠,再加上馬車的速度也快,時間不長,洛夢溪與南宮玨已來到景王府。
南宮玨與洛夢溪下馬時,南宮楓正從景王府中向外走,隨著南宮楓的靠近,洛夢溪只覺一股無形的煞氣迎面撲來。
輕輕沉下眼瞼,洛夢溪雪眸微瞇:南宮楓身上何時有了這么重的煞氣,幾天前見他時,他還很正!
“三皇兄,三皇嫂,這么早就來了,里邊請!蹦蠈m楓熱情的招呼著,英俊的臉上帶著禮貌的笑意,卻未達眼底。
南宮玨與南宮楓客套幾句,在仆人的引領下,與洛夢溪并肩走進了景王府。
走出幾步后,洛夢溪好像想到了什么,回頭望向南宮楓:“景王爺不一起進去嗎?”
“三皇嫂與三皇兄先走一步,本王等個人,隨后便到!”南宮楓語氣真誠,洛夢溪未再多做計較,與南宮玨走進了景王府。
南宮楓站在門口,望著南宮玨與洛夢溪快要消失在府內的身影,眸底閃過一絲陰冷:南宮玨,洛夢溪,這一次,本王定讓你們有來無回!
景王府和洛王府同樣豪華,大氣,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應有盡有。
王府的侍衛沒有增加,丫環,小廝們也都各司其職,在外人看來,景王府很平靜,但洛夢溪前世身為特工,職業的敏感告訴她:
景王府暫時的平靜,正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平靜的時刻,現在越平靜,暴風雨便會越猛烈……
洛夢溪與南宮玨在一名丫環的引領下,走過亭臺樓閣,小橋流水,來到一處小院前:“洛王爺,洛王妃,里面請!”小丫環站在門口,對著洛夢溪與南宮玨做了個請的姿勢。
南宮玨與洛夢溪相互對望一眼,眼底閃著相同的信息:既來之,則安之。
洛夢溪與南宮玨走進小院后,映入眼簾的,是小院正中央擺著的一張圓桌。
圓桌上擺滿了各種美味佳肴,圓桌的一側端坐著一名男子,身著錦衣,手持拂塵,雙眸微閉,兩眉之間印有一點朱砂,正是青霄國師,馮天罡。
似是察覺到南宮玨與洛夢溪前來,馮天罡猛然睜開了眼睛,眸底隱隱有厲光閃過,看清面前所站的人后,馮天罡仍舊坐著未動,只是禮貌的打著招呼:“洛王爺,王妃!
“國師也是應景王爺之邀,前來赴宴。”洛夢溪明知故問:此次景王府設宴,恐怕就是馮天罡的主意。
“也算是吧!瘪T天罡微微一笑,對著南宮玨與洛夢溪做了個請的姿勢:“洛王爺,王妃,請坐。”
“想不到你景王府的景致這么漂亮,早知道本公主早就前來參觀了……”熟悉的高傲女聲傳入耳中,南宮玨與洛夢溪相互對望一眼,心中明了:原來南宮楓在門口要等的人是夏侯煙然……
圓桌旁除卻馮天罡外,還有四把椅子,也就是說,今天前來赴宴的,只有南宮玨,洛夢溪,夏侯煙然四人:馮天罡,南宮楓,你們究竟在搞什么鬼……
既來之,則安之,都已經到了景王府,不妨靜觀其變,看你們玩什么把戲。
“洛王爺,洛王妃,原來你們也在。”南宮玨與洛夢溪剛剛落座,夏侯煙然與南宮楓并肩走了過來。
原本兩人是各自分開走的,可當看到圓桌旁的南宮玨與洛夢溪后,夏侯煙然急忙伸手挽住了南宮楓的胳膊,南宮楓先是一愣,隨即便反應了過來,柔聲道:“煙然,時間不早了,我們過去坐吧!
夏侯煙然輕輕點點頭,小鳥依人般輕輕依偎在南宮楓身上,緩步走向圓桌,可她的眼神,卻一直望向坐在洛夢溪身側的南宮玨。
南宮玨對南宮楓與夏侯煙然的親密視而不見,端坐在圓桌前,眸光微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惡,南宮玨竟然對我與南宮楓的親密視若無睹!夏侯煙然美眸中怒火燃燒,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眼底升起一陣笑意:現在玨可是低頭在沉思,會不會是他在吃醋,卻礙于自己洛王爺的身份,不好發作……
就在夏侯煙然暗自竊喜時,南宮楓已拉著她坐到了賀桌旁,也就是南宮玨與洛夢溪對面,南宮楓對的人是南宮玨,夏侯煙然自然是與洛夢溪相對,馮天罡獨自坐在一側。
“不知五皇弟今日設宴請本王前來,所謂何事?”微微低頭沉思的南宮玨驀然開口詢問,聲音平靜。
南宮楓淡淡一笑:“其實也沒什么大事,三皇兄五年前去少林寺清修,不久前才回京城,算起來,我們兄弟二人也有五年多沒聚在一起了,今日無事,本王特請三皇兄前來一敘!
南宮楓抬頭望了望天空:“時間不早了,管家,吩咐下去,可以上菜了!
景王府管家答應一聲,快速離去,時間不長,大批侍女端著精致的菜肴出現在院落中。
菜肴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欲大動,雖然不知道南宮楓究竟在搞什么鬼,不過,南宮玨與洛夢溪都知道,他不敢在菜中下毒,否則,南宮玨、洛夢溪因此而死,他難辭其咎。
見南宮楓只提醒他們吃菜,其他的一概不談,南宮玨與洛夢溪也就不再多說什么,邊慢騰騰的用膳,邊靜觀其變,以靜制動。
南宮玨沒有太大胃口,簡單吃了幾口,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對于夏侯煙然頻頻投向他的幽怨眼神,視而不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人也吃的差不多了,南宮楓輕低著頭,眸底閃過一絲陰毒,抬起頭后,已是滿眼笑意:“還有最后一道招牌菜,三皇兄、三皇嫂一定要嘗嘗!
南宮楓話音剛落,一名侍女端著一盤炸成金黃色的食物,緩步走進了小院,陣陣香味隨風飄入鼻中,使得都快吃飽的幾人,再次食欲大震。
“三皇兄,本王見你沒怎么吃菜,是不是都不合胃口,不如你嘗嘗這道菜,絕對會讓你食欲大震!
侍女將菜放至圓桌中央,快步離去,南宮楓興致勃勃的為南宮玨介紹菜的美味與妙用,其他幾人自然不能先一步品嘗。
“三皇兄,嘗嘗看,這道菜,可是本王特意為三皇兄準備的!蹦蠈m楓的聲音很平靜,但洛夢溪卻覺得不對勁,便細細觀察這道菜:
菜外面是調過味道的白面,炸成了金黃色,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只是不知這白面里包裹的,是何物?為什么南宮楓一定要讓南宮玨先嘗這道菜。
南宮楓滔滔不絕的為南宮玨講解此菜的好處,南宮玨多少得給點面子,便淡淡答應一聲,拿起筷子去夾盤中的金黃色物體……
南宮玨筷子中所夾的金黃色物體,距離他的嘴巴越來越近,南宮楓的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瞳孔微縮,眸底充滿了急切與期待,腦海中浮現出早晨馮天罡對他說過的話:“這道菜是為南宮玨特意準備,只要他吃下這道菜,不出一月,便會命喪黃泉!”
南宮楓雖然面色如常,但他眼底的神色絲毫沒有逃過洛夢溪的眼睛,還有馮天罡,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密切留意著南宮玨的一舉一動,眼底,隱有厲光閃現:這道菜,絕對有問題……
眼看著南宮玨就要將菜放入口中了,洛夢溪來不及細想其他,伸出筷子夾住了南宮玨筷子上的金黃色之物……
似是沒想到會有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南宮楓與馮天罡全都愣在了原地……
南宮玨倒是最先反應了過來,側目望向洛夢溪,深邃的眸底閃著不解:“怎么了夢溪?”
洛夢溪眼睛微轉:“景王爺剛才介紹了好多這道菜的妙用,夢溪聽的垂涎三尺,王爺,你就將這道菜讓給我吧。”洛夢溪口中說著贊美的話,趁著馮天罡等人不注意時,對著南宮玨使眼色。
不知為何,南宮玨好像沒有讀懂洛夢溪眼神所傳達的意思,面色如常,深邃的眸底也無絲毫變化,微微一笑:“那邊的盤子里有許多,夢溪何必要搶本王的。”
我是想救你的命,笨蛋南宮玨。洛夢溪暗自腹誹:“盤子離的太遠,我夠不到,我就要這一個。”
馮天罡與南宮楓也反應了過來,熱的招呼著:“是啊,三皇嫂,這盤子里有好多,你不必搶三皇兄的!
話音落的同時,南宮楓竟然運功將盤中菜全部送到了洛夢溪面前:“既然三皇嫂喜歡,那這道菜都歸三皇嫂了!
“南宮楓,本公主也要吃那道菜!毕暮顭熑慌瓪鉀_天:
這道菜一上來,她便想吃了,不過,她想讓南宮玨先嘗嘗,便沒有搶先下筷,如今倒好,南宮楓竟然將它全給了洛夢溪,為什么我喜歡的,到了最后全都成了洛夢溪的,我不服,不服……
南宮楓柔聲輕哄著:“煙然別生氣,廚房里還有,不如本王讓廚房……”
“不要,本公主就要吃那一盤!毕暮顭熑痪谷回手凶,賭起氣來,眸中眼淚汪汪,我見猶憐。
“既然煙然公主喜歡,這盤菜就歸公主了,我只要王爺這個已經足夠!甭鍓粝捯袈涞耐瑫r,面前的菜飛至夏侯煙然面前。
洛夢溪眸光一寒,猛然用力,想搶下南宮玨筷子上的食物,可南宮玨竟然不讓給她。
在洛夢溪運功時,南宮玨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也運功緊夾住了食物的另一端,只聽“嘶”的一聲響,食物被兩人一分為二,露出了里面包裹之物……
“千年寒冰!”望著掉落在地的尖稅、透明,并隱有寒氣四冒的物體,洛夢溪驚呼出聲:
南宮楓、馮天罡,你們好毒的心,南宮玨四年前肺部重病之事天下皆知,更何況,南宮玨是因誤食螃蟹而得肺病,根本不容易好,就算好了,也會時常發作。
南宮楓、馮天罡正是想到了這一點兒,才在面中包裹了千年寒冰,南宮玨的肺已經很弱,如果再受到千年寒冰的侵蝕,定然活不過一個月……
難怪他們設宴邀請我一起參加,目的,就是要讓我為他們做證人,我與南宮玨在景王府吃了同樣的東西,就算南宮玨死了,但我沒事,足可以證明,景王府的食物沒問題,南宮玨之死,與他南宮楓無關。
“一般情況下,這道菜在面中包裹的是冰,可如今正值秋天,無處結冰。”長時間未說話的南宮玨驀然開口,語氣輕松卻暗帶嘲諷:“剛才本王還在奇怪,我洛王府都找不到冰,景王府又是如何找到的,原來,景王府是收藏了千年寒冰。”
說著,南宮玨眸光一寒,語氣冰冷的讓人如臨臘月的冰窖:“五皇弟,五年前本王食蟹傷肺一事,別人不知,難道你還不知?將千年寒冰包裹在他物之中讓本王服下,你究竟意欲何為?”
洛夢溪暗自松了口氣:原來南宮玨早就察覺到不對了,就算剛才我不阻止,他也會找理由不吃那樣食物的,害我擔心半天……
南宮楓冷哼一聲,既然事情被發現了,他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三皇兄,本王知道你身體不好,就算你的病已經痊愈,應該也會落下一定的病根!
“身為青霄皇帝,那些堆積如山的奏折,能將正常人壓垮,三皇兄有病在身,如果登基為帝,日理萬機,原本就弱的身體很快便會被壓垮!
“皇弟我這么做,也是為三皇兄著想,將皇位讓給我,好好做你的洛王爺,與洛夢溪一起逍遙自在,豈不更好!
南宮玨輕輕一笑,深邃的眸底卻是越凝越深:“如此說來,你要害本王,本王還要感謝你了!
南宮楓高傲的擺了擺手:“謝就不必了,進宮向父皇請辭,說你不想做青霄皇帝便可……”
“如果本王不去呢?”南宮玨聲音平靜,讓人聽不出他話中的真正意思。
南宮楓冷哼一聲:“那就休怪皇弟手下無情了!痹捯袈涞耐瑫r,南宮楓眸光一寒,手中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襲向南宮玨……
望著離他越來越近的長劍,南宮玨冷冷一笑,猛然側身躲過了南宮楓的攻擊,反手一掌打向南宮楓的后背。
南宮楓的武功也不弱,閃身躲過南宮玨掌力的同時,手中長劍再次向南宮玨身上招呼……
洛夢溪站在原地未動,清冷的眼光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南宮楓與南宮玨的打斗:南宮楓武功不錯,但和南宮玨一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不過,南宮玨今天怎么顯的有些力不從心,剛才他明明沒吃那道菜……
望著不遠處,南宮楓與南宮玨的激烈打斗,夏侯煙然的眸光微微閃了閃,抬頭望向站在她身側的洛夢溪,漂亮的眼底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洛夢溪,南宮楓在與南宮玨決斗,你我,也應該一較高下……
思及此,夏侯煙然不再耽擱,眸光一寒,揮掌攻向洛夢溪的后心……
察覺到身后有惡風襲來,洛夢溪心知不妙,猛然閃身躲過的同時,手腕輕翻,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已現于手中,未想其他,洛夢溪揮動手中長劍向偷襲她的人砍去:敢偷襲我,活的不耐煩了……
似是未想到洛夢溪也會武功,夏侯煙然微愣了一下,動作慢了半拍,洛夢溪的長劍貼著她的胳膊劃過,將她一縷來不及躲開的秀發斷落……
秀姑半空中飄散片刻,輕輕飄落在地,望著地上的斷發,夏侯煙然怒火中燒:“洛夢溪,拿命來!”說著,夏侯煙然像瘋婆子一般,揮掌攻向洛夢溪……
坐在圓桌邊未動的馮天罡猛然坐起了身,望著在院中打的不可開交的兩對年輕人,陰冷的眸底寒光閃現,重重的揮了揮手中的拂塵,剎那,風起云涌,天地變色。
半空中的天氣忽晴忽陰,云彩忽多忽少,忽明忽暗,不停翻滾著,快速前行……
南宮玨漫不經心的與南宮楓過招,望著四周不停變幻的景色,不屑的冷哼一聲:“迷心陣,國師,本王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
南宮楓的武功不及南宮玨,幾十招過后,南宮楓便感覺壓力重重,南宮玨強勢的氣場與內力壓的他喘不過氣,輸,是遲早的事情。
不行,本王不能如此輕易就認輸!南宮楓眸光一寒,連連出殺招將南宮玨逼退幾步,修長的身形瞬間來到了夏侯煙然身邊,伸手拉住被洛夢溪打退幾步,還想上前和洛夢溪一爭高低的夏侯煙然手腕,兩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于是,天地間只剩下南宮玨與洛夢溪兩人,南宮玨緩步走至洛夢溪身邊,語氣平靜的解釋著:“我們被困在陣中了!
望著四周一模一樣的景致,洛夢溪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這四面八方的景色都是一樣的,出陣的門在哪里?”
“南宮玨,只要你答應不做青霄皇帝,本王便放了你和洛夢溪,如何?”陣外傳來南宮楓高傲我挑釁聲。
南宮玨輕輕一笑,語帶嘲諷:“南宮楓,本王不屑與你這種卑鄙小人談條件!
說著,南宮玨輕握住洛夢溪的小手,立于原地未動,閉上眼睛靜靜站立,側耳傾聽著四面八方的動靜。
洛夢溪則是四下觀望,看看能不能找出與眾不同之處:
這馮天罡倒是有兩下子,竟然可以擺陣困人,我與南宮玨所在的位置其實就是剛才吃飯的小院,眼前的景色,不過是馮天罡所擺的陣法虛幻出來的……
突然,一陣若有似無的清風迎面吹來,南宮玨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猛然揮掌打向正前方,只聽‘轟’的一聲響,眼前的景色瞬間消失于蹤,可出現在南宮玨與洛夢溪面前的并非景王府小院,而是另一番詭異景色。
“陣中陣,馮天罡,你倒是聰明。”南宮玨的聲音依舊平靜的沒有絲毫波瀾,深邃的眸底卻隱隱閃過一絲嘲諷的笑意。
“哈哈哈……能得洛王爺夸獎,本座真是三生有幸!”天空中傳來馮天罡得意、張狂的大笑聲:“洛王爺,這個陣可不好過,你好自為之!
呈現在洛夢溪、南宮玨面前的,是一座美麗的宮殿,宮殿的最前端,是一方幾十米的大池,池中的水汩汩的向外冒著白煙,池中每隔幾米遠,便有一棵木樁,供行人走動。
大池的兩側或站,或坐著數十名手持樂器的人,不知是真人,還是石雕的。
南宮玨與洛夢溪決在大池的一側,與他們相對的,大池的另一側放有一方純金打造的寶座,上面鑲嵌著五彩寶石,閃耀的光芒,迷人眼。
南宮玨四下打量片刻,目光落在了那方寶座上,語氣微沉:“出陣的機關在那方寶座上。”
說著,南宮玨眼神微變,手捂著絲帕,劇烈的咳嗽起來……
洛夢溪輕拍著南宮玨的后背,清冷的眼底閃過一絲擔憂:剛才他和南宮楓的打斗,加重了他的病情,短時間之內,他不能再動用真氣,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你在這等著,我過去將開關打開!毖援叄鍓粝鹕碛。
南宮玨急忙拉住了洛夢溪:“這池中之水碰不得,木樁又離的遠,你的輕功怕是沒那么高,還是讓本王來吧!
“你現在有病在身,需要好好休息,相信我吧,我能順利打開機關的。”洛夢溪清冷的眼底閃著濃濃的自信,讓人不知不覺間選擇相信她。
“哼,還真是夫妻情深啊!瘪T天罡語帶嘲諷:那本座就成全你們,讓你們去地獄里做一對鬼鴛鴦!
“一切小心!辈皇悄蠈m玨想讓洛夢溪去冒險,而是他突然發現,因為剛才的病情,他一時間竟然提不起內力了,根本無法度過水池,打開機關。
“放心,我一定不會有事的!陛p輕拍了拍南宮玨的手背,示意他不必擔心,洛夢溪緩步走至大池邊,抬腳踏上了池中的第一棵木樁。
豈料,就在她踏上木樁的瞬間,一陣雜亂無章的樂音傳入耳中,吵的人心煩意亂,無法靜心前行,如果在這種環境下行走,注意力無法集中,絕對會掉進水池,命喪黃泉!
洛夢溪急忙收回了腳,側目望向水池兩側的抱樂器之人:原來這些人是這樣的作用,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那樂聲吵的人心煩,我不聽就是……
洛夢溪輕哼一聲,將一條絲帕撕開,做成兩只耳塞塞進了耳朵,再次踏上木樁時,什么聲音都聽不到了,天地間靜悄悄的。
洛夢溪不再耽擱,蜻蜓點水般運用輕功,踏著木樁,快速向對面飛去……
望著在水池中,毫無阻攔,快速前行的洛夢溪,南宮楓面色焦急:“國師,怎么辦?”如果被洛夢溪打開開關,那他們想將南宮玨、洛夢溪整死的計劃豈不是功虧一簣。
馮天罡冷哼一聲,眼底閃過一絲陰冷:“先不要著急,更精彩的,還在后面!
仿佛為了驗證馮天罡的話一般,他話音落的同時,也正是洛夢溪在水池中踏著木樁快速前行時,迎面飛來兩名手持長劍的黑衣人,眸底寒光一閃,揮劍斬向洛夢溪。
洛夢溪毫無防備,急忙閃身躲過黑衣人的襲擊,但她下落的地方,并不是木樁,而有毒的池水處……
“夢溪,小心!蹦蠈m玨焦急的提醒聲傳入耳中,洛夢溪剎那間回神,手腕輕翻,手中長劍探入水中,而洛夢溪借助長劍的推力,快速移到了距離她最近的木樁上……
當她拿起長劍后,卻發現劍的下端已被池水腐蝕干凈了,長劍上所帶的池水,所到之處,皆燃起陣陣白煙,將長劍腐蝕……
洛夢溪雪眸微米:原來池中水就像現代的高濃度硫酸一般,具有很強的腐蝕性,如果剛才落進水中的人是她,那她肯定已經成了殘廢,說不定連命都沒有了……
就在洛夢溪暗暗心驚的瞬間,惡風襲來,洛夢溪剎那間回神,眸光一寒,纖細的身影騰空而起,揮動殘劍將其中一名黑衣人斬殺,至于另一名黑衣人,洛夢溪踏了他一腳,將他踢進了水池中……
幾聲慘叫過后,一切歸于平靜,大片鮮血涌上水面,瞬間已被白煙掩蓋……
洛夢溪落于一截木樁上,暗暗松了口氣,帶有開關的寶座已經近在咫尺,洛夢溪清冷的眸底閃著堅定,雙足輕點,窈窕的身形如離弦之箭一般,快速向著寶座飛去……
就在洛夢溪快要踏到岸邊時,迎面飛來幾名黑衣人,持劍斬向洛夢溪……
洛夢溪暗道一聲麻煩,眸光一寒,手中殘劍揮出,兩名黑衣人命喪當場,三名黑衣人毫發無損,繼續與洛夢溪打斗……
洛夢溪且戰且退,將黑衣人引至池水上空,趁其不備,抬腳將一名黑衣人踢進水中,至于另外兩名黑衣人,以手中殘劍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然后,另只手銀針飛出,直射向黑衣人的關鍵穴道……
“撲通撲通!”另外兩名黑衣人先后落進水池,洛夢溪堪堪落在了一截木樁上。
就在南宮玨與洛夢溪都暗自松了一口氣時,洛夢溪只覺腳下的木樁一松,整個人毫無防備的仰面倒向水池……
(https://www.dzxsw.cc/book/27966/1810591.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