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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睡書房


  “姑娘,剛才對不起。”望著被他撞到墻壁上,柳眉微皺,好像受了傷的洛夢溪,冷絕情急忙道歉,修長的身影瞬間已來到洛夢溪面前,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看似冰冷的語氣中帶著關(guān)切:“要不要去看大夫?”

  冷絕情,人如其名,為人處事,又冷又絕情,可自從河邊一見,他對洛夢溪產(chǎn)生了一種十分奇特的感覺,尤其是洛夢溪送他烤魚后,他對她便再也冷、絕情不起來。

  冷絕情知道自己的武功如何,再加上,在他的思想中,洛夢溪只是一名普通的富家千金,他將她撞出幾米遠,她肯定會受傷……

  洛夢溪也是習武之人,照理說,與人相撞后,不會被撞的這么慘,不過,冷絕情武功極高,走路時悄無聲息,洛夢溪又是急速前行,并未想到會有人突然從側(cè)面走出,毫無防備,才會被撞出了幾米遠。

  “我沒事,不必那么大費周章!”洛夢溪不著痕跡的躲開了冷絕情欲扶她的大手:“你是誰?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在下……冷絕情!”冷絕情此次前來京城是隱密的,沒幾個人知道他的行蹤,也不能讓外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可不知為何,他不想對洛夢溪撒謊:“本……在下此次前來這里,是為尋找一位朋友。”一位我必須想盡一切辦法將她帶回絕情宮的朋友……

  嘴角輕揚起一絲苦澀的笑意,為防洛夢溪看出他的悲傷,冷絕情快速轉(zhuǎn)移了話題“姑娘這次是獨自一人出來的,連丫環(huán)、侍衛(wèi)都沒帶……”

  冷絕情看似冰冷的語氣中,竟然隱帶了一絲戲謔,這可是二十多年來,他第一次有這種情緒:不知這京城其他富家小姐是不是都和她一樣,天天背著父母,悄悄跑出來玩,在父母發(fā)現(xiàn)她出來前,再急急忙忙趕回去……

  難怪他會如此優(yōu)秀,原來竟是絕世四公子之一的冷絕情!冷絕情隱帶戲謔的話語傳入耳中,洛夢溪心生疑惑:他的心情較幾天前好了很多,我都感覺不到他的憂傷了,難道在這幾天中,發(fā)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

  突然,洛夢溪眼角余光掃到了不遠處,冬梅竟然從一個岔道走出,上了另一個岔道,眸光微沉,便欲追上去,抬頭卻見冷絕情近在眼前:“時間不早了,冷公子,我必須要回去了。”

  剛才冷絕情的話洛夢溪雖然沒細聽,卻也隱隱傳入耳中一些,知道他誤會了,洛夢溪也沒空和他解釋。

  冷絕情抬頭望了望天空,時間的確不早了:“我送你!”如今的青霄京城已是太平盛世,一位姑娘家獨自回去也不會出事,不過,冷絕情潛意識中,想和洛夢溪再多呆一會兒……

  “不用,不用,我父母很兇的……”洛夢溪邊敷衍邊快步向冬梅消失的方向跑去:“如果被他們看到我和你在一起,我就慘了,我先走一步,后會有期……”

  望著洛夢溪快速遠去的身影,冷絕情嘴角輕揚起一抹悠美的弧度,冰冷的眼底閃著濃濃的羨慕與向往:

  她這樣的生活,才是最真實的,也是我最想要擁有的,剛才忘記問她的名字了,不過,即使是知道了她的名字,又能如何,我們是走不到一起的,命中注定,我要娶圣女為妻,而她,不是絕情宮的圣女……

  就在洛夢溪窈窕的身影消失不見后,絕情宮左右護法憑空出現(xiàn)在冷絕情面前:“參見少主。”

  “本宮不是讓你們在客棧休息嗎?你們又來這里干什么?”冷絕情語帶不悅。

  “啟稟少主,屬下是前來告知少主如何辨認圣女……”

  “本宮見過圣女!”說著,冷絕情不再理會左右護法,緩步向前走去:就在昨天,迎親隊伍在半路出事,洛夢溪身穿紅嫁衣走下花轎,南宮玨將她抱在懷中,溫聲細語。

  當時洛夢溪背對著冷絕情,所以,冷絕情并未看到她的樣子,反而將面對著他的,南宮玨深邃眸底的神色盡收眼底。

  傳言洛夢溪貌丑若鬼,可冷絕情從南宮玨眼中看出了他對洛夢溪的濃濃柔情,南宮玨不嫌棄洛夢溪的容貌,他們兩人是真心相愛的,可我為了整個絕情宮,不得不拆散這對有情人……

  醉仙樓竹廂門被人輕輕推開,一道修長的白色身影緩步走了進來,英俊的臉上帶著疲憊的歉意:“夢溪,讓你久等了……”

  沒有得到回聲,觸目所及的,也是空蕩蕩一片,沒有他牽掛的那道身影……

  南宮玨心中一驚,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焦急,轉(zhuǎn)過身,對著門外急呼:“掌柜,掌柜……”

  “王爺,有何吩咐?”正在柜臺后算賬的掌柜聽到急呼聲后,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帳本,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快步來到南宮玨面前。

  “王妃呢?怎么會不見了?”

  “這……”望著空蕩蕩的竹廂,老掌柜也是目瞪口呆,不過,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王爺,卑職可以性命擔保,王妃在這里絕對沒有出事,屬下一直派人在暗中保護王妃,這個房間中未進過任何陌生人。”

  “你的意思是,王妃是自己從這里走出去的。”南宮玨語氣微冷,緩步走至窗邊,望向窗外:

  房間中很整潔,沒有打斗痕跡,洛夢溪的武功,南宮玨心知肚明,沒人能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其抓走,也就是說,老掌柜說的沒錯,洛夢溪就是自己走出這里的。

  “速速派人去尋找王妃。”洛夢溪不是被抓走的,南宮玨就放心多了,這條街上幾乎全都是他的人,只要洛夢溪走的不是太遠,基本不會出事。

  話說洛夢溪緊跟在冬梅身后急步前行時,凌輕塵正站在客棧客房的窗口,漫無目的的向外望。

  昨天洛夢溪與南宮玨成親,他在房間喝的酩酊大醉,剛剛睡醒,頭疼欲裂,手下去為他端熱湯了,他一時無所事事,便走至窗前,打開了窗子,讓清風吹吹,清醒一下頭腦。

  不經(jīng)意間側(cè)目,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凌輕塵還有些迷蒙的神智剎那間清醒:洛夢溪,怎么會是她?

  不遠處的街道中,洛夢溪與冬梅正一前一后快步向前走,冬梅走的靠角,所以,凌輕塵并沒有看到她,只看到洛夢溪獨自一人在街道中快步前行。

  今天是洛夢溪與南宮玨新婚的第二天,南宮玨不知所蹤,只留洛夢溪一人在此,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凌輕塵心中暗咐,眸光微微閃了閃,正欲下去一看究竟,冷不防房門被推開,一名小廝端著碗熱湯走了進來:“少爺,湯來了!”

  “放在桌上吧。”凌輕塵回頭答應一聲,再次側(cè)目向外望時,街道中竟然不見了洛夢溪的身影……

  凌輕塵冷眸中閃過一絲慌張,下意識的跳窗而出,向著洛夢溪消失的方向飛去……

  這邊,洛夢溪緊跟在冬梅身后來到一處大院前,冬梅四下觀望無人,閃身進了大院,洛夢溪小心翼翼的自角落中走出,抬頭望了望大院上的門牌,眸光微沉:冬梅來這里做什么……

  就在洛夢溪凝眉思索的空隙,只覺右肩一沉,似是有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洛夢溪神游九天的思緒瞬間被拉回,眸光一寒,正欲揮掌打向來人,冷不防熟悉、好聽,卻又隱帶怒氣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夢溪,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南宮玨,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冬梅一事,洛夢溪還不知是怎么回事,所以,她暫時不想讓南宮玨插手此事。

  洛夢溪眼睛急轉(zhuǎn),思索著最恰當?shù)睦碛桑唤?jīng)意間,望見了不遠處的店鋪,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喜悅:“我聞到了香味,所以來買云片糕。”

  南宮玨望了望不遠處的店鋪,又望了望幾眼都看不到影子的醉仙樓:云片糕的香味能飄到醉仙樓,真是世間一大奇聞。

  知道洛夢溪在撒謊,南宮玨卻沒有拆穿:“流風。”

  “是,王爺!”流風恭敬的答應一聲,快步向前面的店鋪走去,片刻之后,買回一包云片糕,恭敬的遞到了洛夢溪面前:“王妃。”

  洛夢溪接過云片糕,禮貌的說了一聲:“謝謝!”

  流風面色如常,語氣平靜:“這種末將應該做的,王妃不必客氣。”

  “夢溪,你還有什么東西要買?”

  洛夢溪輕輕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了。”我來此并非為買東西,云片糕不過是個借口。

  “既然如此,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府!”南宮玨抬頭望向正前方的大院,眸光微沉。

  洛夢溪沒有意見,輕輕點了點頭:“好。”哪天有空,我得來此查探一下,看看這間大宅里住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流風先走一步去前面駕馬車了,洛夢溪與南宮玨并肩緩步前行,走出幾步后,南宮玨感覺到好像少了點什么,深邃的眸光微微閃了閃,拿起洛夢溪的手臂挽到了自己胳膊上。

  洛夢溪凝眉思索著冬梅去那間大院的目的,并未注意南宮玨的小動作:“夢溪,你有心事。”望著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的洛夢溪,南宮玨沉聲詢問。

  洛夢溪輕嘆了口氣:“心事倒是沒有,就是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南宮玨與洛夢溪,胳膊挽著胳膊,邊走邊聊,絲毫未注意到,不遠處的岔道口,站著一襲青衣的凌輕塵,望著親密無間的兩人,凌輕塵銳利的眼底閃過一絲嘲諷的笑意:

  原來他們兩人夫妻恩愛,鶼鰈情深,剛才只是我看錯了,如果當時的錯覺變成現(xiàn)實,那該有多好……

  洛夢溪與南宮玨回到王府后,天已擦黑,兩人剛剛下了馬車踏進王府,便有仆人來報:“稟報王爺,煙然公主帶了很多東西前來王府,此時,正在客廳中等候王爺。”

  洛夢溪無聲的輕嘲一聲:夏侯煙然大晚上帶禮物來拜訪南宮玨,怕是沒安好心吧……

  南宮玨眸光微沉:“夏侯煙然帶了什么東西前來?”

  “回王爺,是煙然公主自己的個人用品,她說王府景色迷人,她想在王府小住幾天……”

  聞言,洛夢溪徹底無語:這夏侯煙然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南宮玨對她的討厭都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了,她竟然還不懂得知難而退……

  不過,洛夢溪來洛王府只是幫人占位子,夏侯煙然一事,與她無關(guān),洛夢溪自然也懶得插手,更何況,南宮玨其人,聰明絕頂,厲害異常,夏侯煙然又是來找他的,讓他去處理此事,再合適不過。

  “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王爺請自便!”說出這句話后,洛夢溪方才想到,她還沒給南宮玨要房間呢,如果要回房,只能回她和南宮玨的新房。

  現(xiàn)在院子中這么多人,如果洛夢溪出言要獨立的房間,恐怕南宮玨面子上下不來臺,南宮玨因此事出丑,倒霉的是她洛夢溪。

  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南宮玨可是要去處理夏侯煙然一事,以夏侯煙然那磨人的性格,說不定南宮玨一整晚都不會回房,我就先在新房里暫時湊和一夜吧。

  洛夢溪剛剛走出幾步,身后的南宮玨驀然開口:“岳管家,夏侯煙然一事就交由你來處理,我洛王府房屋簡陋,怕是招待不了煙然公主的金貴之軀!”

  “卑職明白!”身后傳來岳管家恭敬的回答聲,洛夢溪心中疑惑,慢慢停下了正在前行的腳步:這道聲音好年輕,難道這洛王府的管家是名年輕人?

  心中好奇,洛夢溪轉(zhuǎn)身向后望去,看到了洛王府的岳管家,他的確很年輕,最多也就二十五、六歲,年輕的臉龐上,透出與實際年齡不符的成熟、穩(wěn)重,清亮的上底閃著英明與睿智,長相也蠻英俊,不過,和那個謫仙般的南宮玨一比,他便不怎么出色了。

  就在洛夢溪暗自思索時,手腕傳來一陣疼痛,洛夢溪剎那間回神,低頭向手腕望去,卻見南宮玨正緊握著她的手腕,利眸中隱有怒火顯現(xiàn):“你剛才出神的在看什么?”

  “好奇你洛王府的管家竟然如此年輕而已。”洛夢溪沒好氣的回答一聲,甩開南宮玨的大手,快步向前走去:可惡的南宮玨,什么事情都喜歡斤斤計較。

  洛夢溪推說不餓,未去飯廳用晚膳,簡單吃了點買來的云片糕,便沐浴休息了。

  朦朧中,熟悉的檀香夾雜著淡淡的熱水余溫撲面而來,不用睜眼洛夢溪也知道是誰回來了:“南宮玨,我的房間準備好沒有?”洛夢溪睡意朦朧的詢問著,并未睜開眼睛。

  “父皇的人會在洛王府一個月,所以,一個月內(nèi),你不能擁有自己獨立的房間。”不知是不是洛夢溪的錯覺得,南宮玨的語氣十分輕柔:“夜深了,本王要休息,洛夢溪,你向里面躺躺。”

  洛夢溪眉頭微微皺了皺,仍然沒有睜開眼睛:“你睡里邊吧,我習慣睡外面右側(cè)臥,左側(cè)臥睡不著……”

  洛夢溪話音未落,只覺身體一輕,整個人瞬間被拋向一邊:“唔!”原本躺在床邊右側(cè)臥的她,掉落在大床里側(cè),小臉埋進枕頭中,驚呼聲音尚未完全發(fā)出,便已被枕頭埋沒。

  “南宮玨,沒人教過你憐香惜玉這個詞嗎?”洛夢溪快速坐起身,望著悠然躺在她剛才所躺的床邊的南宮玨,洛夢溪美眸中怒火燃燒:

  可惡,上次在谷底,莫明其妙說松手就松手,害的我重重掉落在地,頭到現(xiàn)在還隱隱做痛,這次更離譜,竟然將我拋進大床里側(cè),拿我當物品啊……

  可惡的南宮玨,這么喜歡睡外面,小心半夜有刺客前來,將你亂箭成馬蜂窩……等等,南宮玨不會是想保護我,才和我搶床邊的吧……

  可我與南宮玨不過是普通的合作關(guān)系,就算我是對他有用的擋箭牌,他沒必要以性命保護我啊……

  “這句話你說對了,還真沒人教過本王憐香惜玉!”南宮玨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著,拉過洛夢溪所蓋的錦被蓋在身上,輕輕閉上了眼睛,嘴角輕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對于你這種小野貓似的,總喜歡張牙舞爪的強悍女子,本王有些時候根本用不著憐香惜玉:和你講道理,絕對是在浪費時間,講到天亮也講不通,倒不如直接動手,事情解決的既快速,又順利……

  “南宮玨,如果你不愿意打地鋪,就去睡書房!”洛夢溪怒氣沖沖的對他下了最后通碟:“已經(jīng)過了新婚夜,我不想再和你睡在同一張床了……”

  “隨便你,這是本王的房間,本王的床,本王哪里都不想去。”南宮玨微閉著眼睛,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著。

  “那我去睡書房,如何?”洛夢溪出言試探,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一般情況下來說,書房是許多秘密的集中地,除卻主人外,一般人是不能私自進入的。

  而洛夢溪認定,南宮玨的書房中也有秘密,南宮玨不可能讓她去書房休息,順便偷看秘密的,如此一來,南宮玨就必須去書房,守著秘密睡覺了……

  可是,事情出乎了洛夢溪的意料之外,聽說洛夢溪要去書房住,南宮玨眼皮也沒抬,爽快的答應著:“喜歡去就去吧,記得多帶幾床被子,還有,明天本王會讓岳管家準備好五天的風寒藥,以備王妃使用。”

  言下之意是:你在書房住一晚,絕對會感染風寒,不吃五天的藥,好不了……

  “你……”洛夢溪被氣的怒火中燒,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么話來反駁:可惡,之前都是我將別人氣的啞口無語,為何遇到南宮玨后,我每天都被他氣的半死……

  南宮玨喜歡左側(cè)臥,我喜歡右側(cè)臥,對著他的臉,我怎么睡的著……

  突然,洛夢溪腦中靈光一閃,心中打定了主意,隨便披了件衣服,徑直越過南宮玨,快步下了床:“洛夢溪,本王剛才不是提醒過你了嗎,書房里沒被子,一定要多帶幾床,像你這樣空手而去,是無法睡覺的。”

  南宮玨輕聲提醒著,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左側(cè)臥,面向里側(cè)而眠,卻并未回頭。

  洛夢溪停下腳步回過頭,沒好氣的回答著:“我可沒說過要去書房間休息,南宮玨,睡你的覺吧,少管閑事。”

  言畢,洛夢溪不再理會南宮玨,快步向外走去。

  洛夢溪走后,南宮玨轉(zhuǎn)過了身,微閉的眼眸猛然睜開,眸底神采奕奕之中隱帶疑惑,卻無半點困頓的樣子:洛夢溪不是去書房休息,那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洛夢溪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遲遲不來,南宮玨度日如年,睡意一無,正欲起身前去一看究竟,洛夢溪回來了,原本空空的手中卻多了一條輕紗。

  南宮玨裝作漫不經(jīng)心、睡意朦朧的詢問著:“洛夢溪,你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洛夢溪輕哼一聲,上到大床里側(cè),鉆進了南宮玨所在的錦被中:“剛才呢,我已經(jīng)完全想通了,這房間你我各一半,這休息的大床呢,你我也是各一半。”

  南宮玨正欲詢問:“怎么才能一人一半?”

  洛夢溪已將手中輕紗掛到了帳幔上,長長的輕紗自上而下垂下,將整張大床一分為二,南宮玨,洛夢溪,各占一側(cè):“就是這樣的一人一半。”

  南宮玨微微一笑:“想不到你還挺聰明。”雖然南宮玨望向洛夢溪時,會隔著一層薄紗,不過如此一來,他倒是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了,不會像昨晚一樣,抱著洛夢溪,一夜無眠。

  將輕紗掛好后,洛夢溪睡覺右側(cè)臥時,看不清南宮玨的容顏了,本以為她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豈料,她躺在床上,和昨天一樣,翻來覆去睡不著。

  無聊之下,她沒話找話說:“南宮玨,有件事情,我想我必須要提醒你一下。”

  “什么事情?”南宮玨的聲音很輕,并且,含糊不清。

  “就是洛丞相一事,洛丞相將我許配給凌輕塵,肯定是有求于他,可是如今我并沒有嫁給凌輕塵,那他求凌輕塵辦的事情自然也辦不成。”

  “你南宮玨的能力也不錯,洛丞相又是你名義上的岳父,在我們回門那天,他極有可能會求你幫他辦那件事情的。”

  潛意識中,洛夢溪對那件事情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難辦的事情呢?洛丞相如此位高權(quán)重之人竟然都辦不到……

  “本王知道。”南宮玨含糊不清的答應一聲,便沒了聲音,片刻之后,均勻的呼吸聲在身側(cè)響起,洛夢溪無奈的嘆氣:他竟然睡的這么快,我為什么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呢……

  景王府,南宮楓坐在書桌前,面色微沉:“國師,夏侯煙然我們還是放棄吧,她一門心思全在南宮玨身上,今晚更是不惜自取其辱的帶著自己所有物品,要住進洛王府……”

  “結(jié)果呢?”馮天罡不急不緩,不慌不忙的詢問著,胸有成竹。

  “自然是被洛王府的管家趕出來了。”南宮楓語氣中隱帶一絲幸災樂禍:“可惜當時國師不在,否則,定能看到夏侯煙然被氣的七竅生煙的樣子。”

  本王放下身份對你示好,你不理不睬,偏偏不知羞恥的去糾纏南宮玨,有此下場,也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這就是轉(zhuǎn)機。”馮天罡轉(zhuǎn)過身,自信滿滿:“夏侯煙然在南宮玨那里受到如此冷遇,以她天之嬌女的性子,定然會被氣的頭腦發(fā)昏,如果我們在此時趁勝追擊,夏侯煙然定會答應與我們合作,共同對付南宮玨與洛夢溪。”

  “那萬一南宮玨傷的她還不夠深,她對南宮玨并沒有徹底絕望怎么辦?”南宮楓提出了心中疑問,這也是最重要的問題。

  馮天罡斂眸沉思片刻:“如果是這樣,我們不妨給他們加把火,讓他們之間的矛盾鬧的激烈些,無法回頭了,夏侯煙然自然會走向我們這邊。”

  “不知國師打算怎么做?”南宮楓最感興趣的,便是對付南宮玨的方法。

  “景王爺,你知道南宮玨或者洛夢溪的弱點嗎?”馮天罡答非所問,目光微沉:“無論你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每個人都會有弱點,我們只要抓住他們的弱點,然后對癥下藥,便可將他們打個落花流水。”

  南宮楓低頭思索:“本王與南宮玨、洛夢溪接觸的時間并不長,對他們不怎么了解,自然也不知道他們有何弱點……”

  “所以,我們便要想辦法知道他們的弱點。”馮天罡陰毒的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知已知彼,方可百戰(zhàn)百勝。”

  “不知國師打算如何試探索洛夢溪與南宮玨的弱點?”對于馮天罡這個人,南宮楓多少還是有些佩服的,畢竟,他會提前知道一些別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在關(guān)鍵事情上,他能做的滴水不漏,完美無缺。

  馮天罡詭異一笑:“暫時天機不可泄露,等時候一到,景王爺自會得到答案!”

  皇宮,夏侯煙然所在的寢宮中燈火通明,里面不時的傳來一陣陣東西落地破碎聲,丫環(huán)們?nèi)颊驹陂T外,嚇的連大氣也不敢出。

  房間中,夏侯煙然怒氣沖天,美眸中更是怒火燃燒,將房間中貴重的裝飾品砸的滿地都是,碎片散落一地……

  可惡,真是可惡之極,南宮玨竟然連見也沒來見我一面,便讓人將我趕了出來,我可是西涼國最得寵的公主,夏侯煙然,他竟然敢對我如此無禮,真是氣死我了……

  那個洛夢溪究竟有什么好,丑八怪一個,南宮玨天天對著她那張鬼臉,竟然都不覺得厭惡,如果是我,看她一眼,肯定會惡心的三天吃不下飯……

  “公主,景王府送來請貼!”門外傳來丫環(huán)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稟報聲,夏侯煙然不耐煩的回答一聲:“拿走,扔了。”本公主正在氣頭上,哪有心思去景王府……

  等等,景王府的請貼,好像南宮楓最近幾天對本公主大獻殷勤,難道他是看上本公主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本公主倒是可以利用他來打壓一下南宮玨的囂張氣焰……

  夏侯煙然腦海中浮現(xiàn)出她母妃曾說過的話:“男人嘛,都是犯賤的,你越是追著他跑,他越不理你,因為能輕易到手的東西對他們來說沒有挑戰(zhàn)性,就算他娶了你,也不懂得珍惜,所以,做女人,要懂得和男人打心理戰(zhàn)。”

  “你假裝與另一名男子相好,那他的自信心定會受挫,為了顯示他自己無上的魅力,他定會想盡千方百計挽回你的心,如此一來,你便占據(jù)了主動,你讓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

  母妃說的沒錯,南宮玨一定也是屬于這種類型的,我先利用一下南宮楓,刺激刺激南宮玨,等他追著我夏侯煙然跑時,我再好好整治整治他。

  “將景王府的請貼拿進來,并告訴前來送貼子的人,到時本公主一定會光臨景王府。”

  南宮玨雖然身染重病,卻一直有早起的習慣,天剛蒙蒙亮,他便已清醒,懷中溫溫軟軟,十分舒服的觸感傳來,南宮玨心生不解,下意識的低頭望去:

  洛夢溪如小貓一般緊縮在他懷中,睡的正熟,長長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在眼瞼上投下兩道濃濃的陰影,安然,恬靜的睡顏讓人不忍褻瀆……

  昨晚她不是睡在輕紗那側(cè)嗎?

  就在南宮玨暗自疑惑時,洛夢溪睡意朦朧的睜開了眼睛,熟悉的檀香飄入鼻中,暖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服傳入洛夢溪身上,迷蒙的神智剎那間清醒,洛夢溪猛然翻身坐了起來,美眸中怒火燃燒:“南宮玨,你竟然趁我睡著占我便宜……”

  南宮玨目露無奈:“洛夢溪,你看清楚,輕紗那邊是你的,你現(xiàn)在可是在本王這邊,是你主動對本王投懷送抱……”

  “明明就是你心中有鬼,色迷心竅,就算是我睡著后一不小心過界到了你這邊,你為什么不將我推開?”

  望著面前的帳幔,洛夢溪也知道,的確是自己過界了,可她卻不想輕易認輸,否則,豈不是有柄落在了南宮玨手中。

  更何況,她睡覺一向不愛亂動,翻身過界的可能性并不大,說不定是南宮玨故意將她拉過界的……

  南宮玨眸光微閃,語氣低沉的有些詭異:“你說本王色迷心竅?”

  “沒錯。”洛夢溪意識到了不對,便急著撤離:“不過,看在你是初犯的情份上,本姑娘便不與你多做計較,不過,你記清楚了,如果再有下一次……”

  “唔!”洛夢溪話音未落,小嘴隔著面紗被南宮玨緊緊封住,狂野、灼熱的吻,吻的洛夢溪喘不過氣……

  洛夢溪難以置信的望著南宮玨近在咫尺的俊臉:他……他竟然在吻我……

  “南宮玨……你干什么……唔……”洛夢溪嘴被封住,想怒斥南宮玨,卻什么話也說不出,想推開南宮玨,可他比她的力氣大,他將她緊抱在懷中,無論她如何用力都推不動他半分。

  再加上兩人剛剛睡醒,穿的衣服都很少,洛夢溪香軟的身體在南宮玨懷中不停的掙扎,南宮玨原來溫熱的身體越來越燙,洛夢溪心知不妙,情急之下,趁南宮玨毫無防備時,揮掌打向他的脖頸。

  本以為會一舉成功,卻不想就在洛夢溪的手掌快要打到南宮玨脖頸上時,南宮玨伸手鉗住了她的手腕,翻身將洛夢溪壓在了身下,深邃的眸底隱隱閃著濃濃的情欲:“洛夢溪,在有些時候,你應該學乖一點兒,否則,吃虧的可是你自己。”南宮玨聲暗啞,似在極力壓制什么。

  “什么意思?”洛夢溪心中不解,南宮玨的吻粗暴且狂野,險些令她窒息,美眸由于缺氧,有些輕微的渙散。

  “剛才你不是說本王色迷心竅嗎?那本王總得色迷心竅一次,把罪名坐實了才行,否則,你洛夢溪豈不是冤枉了本王。”說著,南宮玨完美的薄唇再次向洛夢溪的唇上湊去。

  “等等。”想想剛才那令她喘不氣的吻,洛夢溪急忙制止:“我只說過你一次色迷心竅,你也坐實了一次罪名了,你、我之間已經(jīng)扯平,互不相欠了……”

  可惡的南宮玨,真不是一般的小氣,什么事都喜歡和我斤斤計較。

  南宮玨微微一笑,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次詭異的笑意:“錯,剛才只是本王好心,中途讓你休息一下,這個吻,還未完……”說著,南宮玨的薄唇再次向洛夢溪唇上湊去……

  “南宮玨,你講不講理,你停頓了,就是已經(jīng)完結(jié),哪有休息片刻再繼續(xù)的道理。”

  洛夢溪想掙脫南宮玨,可她整個人都被南宮玨壓在身下,動不了半分,雙臂更是被南宮玨緊緊固定在頭頂兩側(cè),根本動不了半分,無奈之下,只得出言怒斥:“就算剛才是我不對,那我也只說過你一次色迷心竅,你不能……”

  “洛夢溪,色迷心竅這個詞,你已經(jīng)對本王說了三次了……”南宮玨聲音平靜,讓人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后兩次是解釋,不能算數(shù)。”洛夢溪就事論事:“你洛王爺不會小氣到連解釋中的詞也要斤斤計較吧。”

  “洛夢溪,這次你說對了,本王就是喜歡斤斤計較。”話音落的同時,南宮玨的薄唇已輕吻著洛夢溪的櫻唇,碾轉(zhuǎn)吸吮:

  上次不經(jīng)意間輕觸洛夢溪的香唇,感覺很美味,南宮玨總想著什么時候再找個機會品嘗一下,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機會,在沒嘗夠前,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什么色迷心竅,不過是個借口而已……

  南宮玨的吻先是很輕,很柔,然后不斷加深,帶著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人如臨一個美妙的世界,洛夢溪也由一開始的抗拒,到后來的慢慢接受,最后自然是不知不覺間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清冷的眸底迷蒙一片,意識也漸漸模糊,雙臂不由自主的攀上了南宮玨的脖頸,任由他予取予求,南宮玨心中一喜吻的更加深入……

  “王爺,王妃,今日回門,卑職已命人將所有禮物備好,不知王爺、王妃還有什么東西要帶的……”就在南宮玨與洛夢溪吻的難舍難分時,岳管家的稟報時不合時宜的自門外傳來,洛夢溪驀然驚醒。

  望著自己與南宮玨的曖昧姿勢,洛夢溪圓睜的美眸中,閃過一絲驚慌,猛然用力將壓在她身上的南宮玨推到一邊,自己則翻身躺進了輕紗那端:

  剛才我是怎么了,竟然和南宮玨……可惡,我的自制力一向很高,為何這次,竟然對南宮玨的誘惑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好事被打斷,南宮玨的心情自然也不會好:“禮物一事岳管家看著辦就好,本王與夢溪沒什么意見。”這岳狄來的還真不是時候。

  “卑職遵命。”岳管家答應一聲,起身離去,但南宮玨與洛夢溪,是不可能再繼續(xù)了。

  “時候不早了,我們起床梳洗吧,用過早膳后,本王陪你一起回門。”說著,南宮玨起身下了床,慢慢穿衣服,口中還彌漫著洛夢溪口中獨特的芬芳,心中莫名的有些竊喜:如果能夠天天如此,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當南宮玨梳洗完畢,走出臥室后,洛夢溪才慢慢從床上爬起來,望著空蕩蕩的房間,洛夢溪暗自松了口氣,暗暗下定決心:可惡的南宮玨,你今天欺負我的,總有一天,我會再欺負過來……

  洛夢溪的櫻唇被南宮玨吻的紅腫不堪,不過,幸好她戴著面紗,外人也看不出來。

  簡單用了點早膳后,洛夢溪與南宮玨坐馬車去了丞相府回門,洛紫涵在菊花宴那天當眾被拒,再加上她自尊心極強,自然不會再追在南宮玨身后跑。

  洛彩云雖然愛慕南宮玨,但有傷在身,再加上庶出之女不能與客同桌用膳,她只能在暗處偷偷看看南宮玨,暗自傷心流淚。

  有南宮玨的陪同,大夫人,三夫人當然都不敢做什么手腳,所以,這次回門之行還算順利。

  不過,事情真的不出洛夢溪所料,席間,洛丞相幾次欲言又止,似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可洛夢溪與南宮玨相互對望一眼,裝糊涂,將話題岔開講別的事情,于是,洛丞相的事情最終是沒能說出口。

  用過午膳,又在相府逗留片刻,南宮玨與洛夢溪便回了洛王府,剛剛下車,岳管家拿著一張請貼走了過來:“王爺,王妃,景王府送來請貼,邀請你們明天去景王府參加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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