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祁千昕
東瀛城,一座古老的城池,位于東華國的邊境處。
高聳的城樓上。
一襲如雪白衣的秦楚,與一襲如雪白衣的莊君澤,并肩而站,靜靜地審視著眼前的局勢,風,卷起兩人的衣擺,肆意的飛揚。
“沒想到,云袖知,竟有如此野心!”長久的安靜中,莊君澤忽的勾了勾唇,淡淡的笑道。
“男人,不都有爭霸天下的野心么?”秦楚對于眼前的一切,并無太大的意外,她知道,那一個人,絕非是池中之物,也絕不會甘于屈居人下。
聞言,莊君澤望了一眼秦楚,別有意味的一笑,道,“或許,有一個人,是例外!”
秦楚倏然明白了莊君澤口中所說的那一人,是誰。目光,不由得微微一凝,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拂過那一個人的身影,良久,紅唇輕抿,道,“哥哥,我們現在就出發去西越國,如何?”
“幽兒就如此心急?”莊君澤取笑道。
“越快結束戰爭,百姓才能越快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秦楚平靜的說道,神色中,除了認真,再難讓人找出其他。
莊君澤不再言語,對著秦楚點了點頭。
兩人,轉身下城樓,躍身上馬,帶著一行人,穿過街道,從另一個城門出城,快速的向著西越國而去。
西越國、西塘城內。
祁千昕收到消息,鳳眸,剎那間劃過一抹異樣的璀璨光芒,置于書桌上的手,不由得手指微曲,有節奏的一下一下輕敲著桌面。
“皇上!”
鐘以晴端著茶盞,敲門而進,一眼看到的,便是書桌前那一襲妖冶紅衣臉上的那一抹罕見的笑容。目光,一時間,止不住微微一詫,繼而淺笑著走近,問道,“皇上,何事如此高興?是捷報么?”
祁千昕看著進來的鐘以晴,臉上的笑容不減,道,“去,準備一下,迎接東華國前來的使臣。”
那使臣二字,語音,明顯的著重。
鐘以晴聞言,笑著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茶盞,轉身出去。
西塘城的城樓上。
一襲紅衣的祁千昕,負手而立,靜靜地望著遠處那一行策馬而來的身影,烏黑柔順的長發,飄逸在空中,遠遠望去,恍若一幅絕美之極的畫卷。
而,他的身側,站著一襲不分上下的紅衣,美艷的臉上,那一抹傾城的笑容,因為越漸趨近的那一行人,而一點點的僵硬了起來,側頭,望向面容始終帶笑的祁千昕,衣袖下的手,不自覺的一點點收緊,美眸之中,有什么,快速的一身而過,不容人察覺。
秦楚與莊君澤一道,策馬而來。遠遠地,便望見了城樓上的那一襲紅衣,臉上,在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便自然而然的便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但,余光,在觸及到他身側的那一襲紅衣時,突的一頓,片刻,全部斂去。
祁千昕臉上的笑容,在望見秦楚身邊的那一襲白衣的時候,也慢慢的斂去,甚至,隱約中,還帶著一絲沉色。
城樓下。
秦楚與莊君澤躍身下馬,早有西越國的幾名將領,率領著一行士兵,等候在側,下一刻,笑著迎上前來。
“東華國的使臣,請!”
一名將領,示意身后的士兵,上前來,接過秦楚一行人手中的韁繩,而后,對著秦楚,以及莊君澤,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多謝將軍!”
秦楚對著面前的將領,也對著其他的將領,拱了拱手,抬步,向著城內走去。
祁千昕轉身下城樓,一襲紅衣,在身后,落下一道有型的弧度。
“西越帝!”
秦楚進城后,便見了下城樓來的祁千昕,于是,又是一拱手。莊君澤也緊接著對著祁千昕拱了拱手。
祁千昕的面色,不是很好看,淡淡的回了一句,“東華國的使臣,遠道而來,辛苦了!”話落,看也不再多看秦楚一眼,轉身便向著行院而去。
鐘以晴一直跟隨在祁千昕的身后,在經過秦楚的時候,停下了腳步,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子,而后,有禮的對著秦楚和莊君澤拱手,道,“請隨我來!”
秦楚察覺到面前女子的打量,卻只做不知,面色,平靜如常,心中,暗暗的猜測著她和祁千昕,到底是什么關系。
莊君澤淡笑著望了一眼面前的紅衣女子,沒有說話,黑眸,在不經意間,閃過一絲高深莫測的光芒。
行院,寬敞明亮的大殿中,座椅梁柱,盆景擺設,無一不透著貴華,與奢氣。
長長方方的紅木桌上,秦楚與祁千昕,面對面而坐,莊君澤坐在秦楚的左側,鐘以晴以及西越國的一行將領,則站在祁千昕的身后。
空氣,彌漫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安靜。
秦楚淺淺一笑,淡然從容的取出一份文件,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旋即,對著對面的祁千昕,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西越帝,此次,我奉東華帝之命前來,就是為了與西越帝談兩國盟約之事,希望西越帝能夠派兵相助東華國,盡快平息眼前的戰亂,不知西越帝對此,有何看法?”
鐘以晴看了一眼面前的祁千昕,向著秦楚走近,雙手,取過秦楚面前的文件,而后,折回身,遞到祁千昕的面前。
祁千昕面無表情的伸手接過,一目十行的瞥了一眼文件中的內容,繼而,放下,淡淡的道,“若是本皇不答應呢?”
“西越帝,云袖知有爭霸天下的野心,相信,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西越國。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助東華國,對西越國而言,絕無壞處!”秦楚神色認真的分析道,聲音,不含多余的感情,儼然就只是一個使臣的身份。
祁千昕身體微仰,懶懶散散的靠在椅子上,鳳眸微挑,淡笑道,“但也沒有什么好處,不是么?”
“若是東華國與西越國聯手,除了南寧國,也非難事,如此,對西越國,還是沒有好處么?”秦楚淺笑間,丟出誘惑。
“可本皇,并沒有爭霸天下的興趣。”對于對面之人提出來的那一個天大的誘惑,祁千昕一臉的了無興趣。
“戰亂,最終受害的,是天下百姓,難道,西越帝忍心看著天下生靈涂炭么?”秦楚再道。
“既然閣下有這樣悲天憐人的心腸,何不勸東華帝將東華國拱手相讓呢?相信,這樣,戰亂定然能立即平息,百姓,也可過上安穩的生活!”
“你……”秦楚聞言,猛然皺眉,神色中,閃過一絲明顯的不悅,心中,一時間,不明白面前之人,為何會如此的冷漠。
莊君澤靜靜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幕,徒然,止不住微微一笑,輕輕地對著秦楚道一句,“阿楚,今日,就先談到這里吧。”
秦楚微微一怔,側頭望向莊君澤。
莊君澤越發湊近秦楚一分,但目光,卻始終留意著對面之人的神色,忽然,唇角的笑容,越發的濃厚了起來,道,“今日,對面之人,是絕不可能答應的,就先這樣吧!”
秦楚也知道,今日,再談下去,只會僵局收場,于是,點了點頭。
祁千昕看著對面竊竊私語、親密無間的兩個人,面色,徒然一黑,起身,不顧一殿人詫異的目光,抬步,頭也不回的就離去。
鐘以晴看了一眼秦楚,緊跟其后,出去。
秦楚向著那一襲紅衣的背影望去一眼,真是莫名其妙,她都沒有生氣,他生什么氣?
莊君澤看著收不回目光的秦楚,不緊不慢的端起面前的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笑著道,“想見他,就去見吧,這樣看著,那一個人,是不會回頭的。”
秦楚一怔,旋即急忙收回視線,但,卻已是坐不住,起身道,“我去外面走走!”
莊君澤也不揭穿秦楚的話,只是道,“這里,畢竟是陌生的地方,自己一個人,要小心!”
秦楚點了點頭,離去。
殿外。
祁千昕快步的離去,但走出一段距離后,又忍不住停了下來,帶著一絲怒氣的對著身后跟來的鐘以晴道,“你,去叫那一個人到行宮東邊的竹林來見我!”
“皇上,你說叫誰?”鐘以晴明知故問的問道。
“還能有誰!”
祁千昕原本的好心情,在見到與那一個人在一起的那一襲白衣、見到那兩個人那般親密后,早已經消失殆盡,壓著怒意的道,“秦楚!”
“皇上,單獨見東華國的使臣,似乎不太合適!”
“叫你去,你就去,哪有那么多問題!”祁千昕聲音微微泛冷,斜瞅了一眼鐘以晴,拂袖而去。
一直不信冥夜十三騎的話的鐘以晴,這一刻,望著那一襲離去的紅色背影,不由得開始相信,只是,他怎么可能會愛上一個人?但是,不得不承認,她在他身邊,陪了他二十年,這二十年中,他所有的神情變化加起來,也沒有今天一天來得多。
美眸中,止不住劃過一絲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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