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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相見,恍如隔世,答應(yīng)求婚


  秦楚沒有動,瞳眸,在不經(jīng)意間瞥見那一襲白衣的時候,便已經(jīng)被那一襲白衣,滿滿的占據(jù),沒想到,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們,竟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相見。一年來,他過得好么?

  封洛華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到了那一襲白衣,只是,一年不見,她變了很多,盡管隔著那么遠(yuǎn)的距離,但他還是感覺到了她舉手投足間散發(fā)出來的那一抹神采!

  四目相對!

  周遭的一切,在這一刻,離兩個人遠(yuǎn)去,仿佛,天與地之間,只剩下那兩個人!

  祁千昕順著秦楚的視線,緩緩地向前望去,那一襲白衣白發(fā),自然而然的,便落入了鳳眸之中。眸光,微微流轉(zhuǎn),一剎那,便已知道了那一個人是誰。衣袖下的手,因為身側(cè)之人呆滯的神色而一點點的緊握,忽的,唇角勾勒出一抹異樣好看的弧度,一手,輕撫上身側(cè)之人的臉,而后,雙手?jǐn)n了攏身側(cè)之人略微有些松亂的白衣,寵溺的道,“怎么這么不小心,衣服都沒有穿好,若是讓那些個老頭看出來了什么,就不好了!”

  聞言,秦楚立即低頭望向自己的衣服,當(dāng)時,時間有些緊,她從海域回來后,就將那兩個人,帶回了原來的地方,而,為了不讓其他人撞破,她則是快速的換了衣服,沒有特別的去注意微小的細(xì)節(jié)。

  “站著,別動,由祁叔叔來!”

  祁千昕輕輕地拍開秦楚伸過來的手,動作,緩慢的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陶瓷。

  封洛華看著對面的那一幕,腳步,一時間,抑制不住的微退了半步,臉上,更是一瞬間劃過各色各樣的感情,最后,沉寂為一抹令人心痛的黯傷!

  秦楚低頭,怔怔的望著面前這一雙幫她理衣領(lǐng)的手,而后,緩緩地垂下了眼簾,濃密的睫毛,霎時如蝴蝶的羽翼般,斂在了眼瞼處,嚴(yán)嚴(yán)實實的遮住了眸內(nèi)的情緒。為什么要讓她,在這樣毫無準(zhǔn)備的情況下,再見到他呢?她,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他!

  是上前去,還是……

  一個小小的衣領(lǐng),只要稍微理一下,也就好了,但是,祁千昕的雙手,卻不舍的一遍又一遍流連在上面,鳳眸,暗藏著流轉(zhuǎn)的光芒。

  秦楚慢慢的意識到什么,驀然反應(yīng)過來,猛的后退了一步,目光,快速的越過祁千昕,直直的向著那一襲白發(fā)望去,她真的不是……

  封洛華對著那一襲望過來的白衣,緩緩一笑,去了面具的俊臉,在如紗的月光下,讓人看不真切神情。

  祁千昕突兀的落在半空中的手,手指,一根一根的收起,緊握成拳,再緩緩地放下,道,“讓那一個人,先離開,不要讓那些個老頭發(fā)現(xiàn)!”

  秦楚當(dāng)然知道,此時此刻,不能讓那些個長老知道,還有其他人,一同進入了部落,不然,到時候,他們該會防著他們離去了。

  目光,略微的對著那一襲白發(fā),示意了一下。

  封洛華衣袖下的手,一剎那,不自覺的緊握成拳。那一刻,若是有人站在他的周遭,那么,就可以清晰的聽到一聲節(jié)骨咯咯作響的聲音。

  “圣女!”

  身后的所有人,在剛才的那一刻,都一同向著各自的位置走去,在久久見不到秦楚回坐后,紛紛奇怪的回過頭來。

  秦楚面上,止不住劃過一抹輕皺。

  封洛華的身影,在望見對面那一個人眉宇間的那一抹輕皺、在部落內(nèi)的人回頭的那一瞬間,快速的一晃,徒然消失不見。

  秦楚忍不住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圣女!”

  身后的部民,幾乎有一半的人,都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來。

  秦楚緩緩地轉(zhuǎn)身,一抹恰到好處呈現(xiàn)在臉上的微笑,展現(xiàn)在所有人的眼中,纖素手,輕撩起一角衣袖,攜著尊華貴氣,向著層層部民包圍內(nèi)的木幾走去。

  祁千昕向著遠(yuǎn)處、月光下的一棵大樹,撇去一眼,微沉的面色,薄唇,忽的勾過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抬步,走在秦楚身后,然后,在秦楚的身側(cè),款款落座!

  圣卓,被安排在了秦楚的對面,也就是之前祁千昕坐的那一張木幾上,而他帶來的那些個人,則是畢恭畢敬的站在他的身后!

  “圣女,在下代替圣主,敬你一杯,恭賀你成為圣斯部落新一任的圣女!”圣卓端起自己面前木幾上剛剛斟滿的那一杯酒,笑著對著秦楚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秦楚的錯覺,秦楚總覺得,對面之人,在說到圣女二個字的時候,帶著一絲似有似無的諷刺,勾唇笑道,“這一杯酒,我不喝!”

  聲音與話語,同樣的倨傲與無禮,空氣,一瞬間的凝固!

  圣卓的面色,微微一變,卻又瞬間恢復(fù),快的不容人察覺,聲音,幾不可查的加重,道,“圣女,你這是不給圣主面子了?”

  “我還不知道那一個人是誰,又何來給不給面子一說!”一個能讓八位長老露出那般緊張神色的人,到底是誰呢?微微好奇!

  圣卓聞言,觀察八位長老的神色,笑道,“怎么,姑娘你成為圣斯部落的圣女,長老們,都沒有事先給你講一講圣斯部落的歷史么?”

  那歷史二字,咬音,明顯比其他字重,秦楚如何會聽不出來,反觀幾位長老的神色,眼中,倏然帶起一抹清淺笑容,寥寥無趣道,“人,總是要往前看的,既已淪為歷史的東西,又何必再提!”

  “圣女可真夠無情的,怎么,連自己的母親,淪為歷史的上一代圣女,圣女也覺得沒必要提么?”圣卓幾乎已經(jīng)敢斷定,對面之人,絕對不知道那八位長老,是怎么對待上一代圣女,也就是她的母親的!

  秦楚的面色,明顯一怔,如果沒有之前圣英戛然而止的話,那么,她此刻,聽到對面之人的話,只會隨意的一聽而過,但是……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為什么突然有這么多的人,提及到她的母親?記憶中,秦楚從來不曾見過她!

  相對于秦楚的微變的神色,八位長老則是猛然站起身來,連帶著讓身后的那些部民,也紛紛跟著起身。

  空氣,一瞬間陷入了不同尋常的死寂!

  “圣卓,你到底在胡說什么?”謙長老皺眉,聲音,明顯帶著冷意。

  圣卓不緊不慢的轉(zhuǎn)動著手中的酒杯,而后,忽的一飲而盡,笑道,“謙長老,你緊張什么,難道,圣女就不該了解了解上一代圣女,也就是她的親生母親的么?”

  秦楚明顯的疑惑了,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上一代圣女?她的母親?

  祁千昕半斂下睫毛,火光電石間,已經(jīng)明白了什么。

  “圣卓,莫要胡言亂語,帶著你的人,馬上離開這里!”謙長老的泛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人反駁的強硬。

  圣卓不動,靜觀著自己對面的那一襲白衣,不咸不淡道,“圣女,古人常言,百善孝為先,那你,可要好好地孝敬孝敬上一代圣女,你的母親,畢竟……”

  “圣卓……”

  謙長老的聲音,已經(jīng)冷的不帶一絲的溫度,其他七位長老,也好不到那里去,至于部民們,則是一臉的緊張,衣袖下的手,都在不自覺的收緊!

  周圍的空氣,突然一絲絲的凝固了起來!

  圣卓淡淡一笑,絲毫不受對面那些人的威脅,不緩不急的將剛才被打斷的那一句話,接了下去,“畢竟,她可是被八位長老,囚禁了整整十八年!”

  凝結(jié)的空氣,像是冰面一樣,突的被打破。

  破裂聲,愈發(fā)襯托了氣氛的死寂!

  八位長老、以及四周部民的目光,一瞬間,都齊齊的猛然落向了那一襲還優(yōu)雅坐著的白衣之上。

  秦楚感覺到四周的目光,紅唇,霎時一勾,不緊不慢的伸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杯酒,指尖,有一下無一下的磨砂著光滑的杯身。一時間,將周圍的空氣,越發(fā)的帶入了空前絕后的靜謐,竟是可以清晰的聽到人的呼吸聲。

  “哇……”

  突然,一聲小孩子的哭聲,毫無征兆的響徹而起。

  那哭聲,令在場所有人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猛然屏住了呼吸。

  秦楚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緩緩地飲盡杯中酒,起身,一步步的向著那一個驚懼與此刻緊張氣氛而哭泣的孩子走去。

  “告訴姐姐,怎么了?為什么哭?”

  柔柔的聲音,帶著安撫人的魔力,秦楚緩緩的在那一個哭泣的孩子面前蹲下身來。

  孩子怔怔的看著面前蹲下身后,與他齊高的人,半響,揉了揉濕潤的眼睛,哽咽的道,“姐姐,阿衣怕。”

  “為什么怕?”

  “那些叔叔……”小孩子將手指向圣卓一行人,但,在觸到那一行人的目光后,又急急忙忙收回,并且,負(fù)于身后,顫抖的道,“那些叔叔,好可怕!”

  秦楚順著小孩子的手所指的方向,望去,好看的紅唇,倏然劃過一抹似有似無的淺淡弧度,明眸,同時帶出一絲若凌若厲的光芒,緩慢道,“莫怕,有姐姐在!”柔柔的聲音,與之前無二。但一股無形的壓力,卻剎那間席卷上了每一個人的神經(jīng),尤其是圣卓和他身后的那些黑衣人。

  圣卓望著那一襲望向自己的白衣,握著酒杯的手,不自覺的微微緊了一緊!

  “走,到姐姐那里去!”

  秦楚滿意的收回視線,起身,牽著小孩子的手,一步步向著自己的位置走去。一舉一動間,都帶著一絲讓人賞心悅目的優(yōu)雅,以及,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氣。讓人普一側(cè)目,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不遠(yuǎn)處的一顆大樹上。

  樹頂,一條纖細(xì)的枝條上,一抹白色的身影,將面前的一幕幕,都絲毫不漏的盡收了眼底,負(fù)于身后的手,在一點點的收緊!

  木幾短小,坐兩個人,剛好,若是多上一個人,就會顯得擁擠一些。

  祁千昕在秦楚走回來后,身體,微向左側(cè),側(cè)了一點,讓秦楚可以帶著孩子,一同坐下。

  秦楚落座,將孩子,置在了自己與祁千昕之間,這一舉動,無形中,已經(jīng)給了那個孩子,一個尊貴非常的身份。

  孩子不安的揉搓著自己的手,目光,不停的環(huán)視,企圖在找自己父母的身影。

  秦楚笑笑,取了木幾上的一個青棗,放入孩子手中。

  孩子欣喜的收下。

  所有人的目光,還停留在那一襲白衣之上,她的舉動,讓他們絲毫猜不出她此刻心中的想法,而,越是這樣,越是讓人提緊了那一顆心!

  “圣卓,是么?”

  就在空氣死寂的不能再死寂,緊繃的不能再緊繃的時候,只聽,那一道清冽的仿佛珠玉落地的聲調(diào),不帶任何語氣的響了起來。

  “是又如何?”

  圣卓冷淡一笑,聲音,帶著一絲倨傲的意味。

  “你剛才,嚇到阿衣了,你說……”語音,有意無意的一停,再啟聲時,語調(diào),徒然一轉(zhuǎn),眼神清冽的直視對面之人,似有一道寒光射出,“該如何是好呢?”

  圣卓黑眸轉(zhuǎn)深,聲音轉(zhuǎn)沉,笑道,“那圣女以為,該如何是好呢?”

  聞言,秦楚慢慢的低頭,望向身側(cè)已經(jīng)開始吃青棗的孩子,眼底,有著一絲寵溺的光芒,緩緩地取出衣袖下的一番白色絲帕,伸手,給略微弄臟了雙手的孩子擦了擦,繼而道,“阿衣,那一個人,剛才嚇到你了,你說,你要他怎么向你賠禮呢?”

  無波無瀾,如述說天氣一般的一句話,令對面的圣卓,猛然變了神色,眼中,有著一絲隱忍的怒意。

  孩子阿衣茫然的抬頭望向秦楚,似是有些聽不懂她的話,許久后,才低低的道,“不,不要賠禮,阿衣不要!”

  “當(dāng)然要的,若是阿衣不讓那一個叔叔給你賠禮道歉,那一個叔叔,會不高興的!”大灰狼誘哄小紅帽的語氣,一個孩子,怎么能夠抵擋的了。

  阿衣立即信以為真,認(rèn)真的想了想,但最后,還是搖了搖頭,“阿衣不知道要那一個叔叔怎么賠禮!”

  秦楚也幫忙想了想,道,“阿衣喜歡吃這種青棗么?”

  “喜歡!”

  “那就讓那一個叔叔,請阿衣吃一個青棗,當(dāng)做賠禮,好么?”

  阿衣想了想,點了點頭。

  秦楚撫了撫小孩子柔軟無比的頭發(fā),眼底,劃過一抹不容人察覺的光芒,而后,笑了笑,望向?qū)γ娴哪且恍腥耍溃笆プ,阿衣說,讓你們每一個人,都請他吃一個青棗,你們認(rèn)為呢?”

  圣卓的臉色,已然黑的如同沒有星光的黑夜,嘴角,勾出一抹嗤笑,冷聲道,“圣女,你會不會也太不把我們這些人,看在眼里了?”

  “需要將你們看在眼里么?”

  語音與人,音若天籟,人若仙祇,徒然給人一種只能臣服的迫力!

  圣卓怒,木幾上的酒杯,砰的一聲脆裂,淳厚的酒水,散落了一地。而他身后的那些個黑衣人,同樣有著隱忍的怒氣。

  秦楚笑笑,似是未見,又似是視而不見,手,不輕不重的一拂自己面前的那一盤水果。霎時,只見那一盤原本擺在秦楚面前的水果,帶著異常凌厲的風(fēng)聲,直向著那一襲黑衣而去。

  那樣驚人的速度,圣卓無法躲,只能在火光電石間,被迫著伸手接下,而,手,在觸到那一盤水果的時候,一股強勁的力道,直擊他胸口,并且,手臂麻的瞬間失去了全部的知覺!

  她是在用這樣的辦法警告他,依他的能力,只能尊從!

  圣卓如何能看不出來,握著水果盤的手,一寸寸收緊,水果盤,倏然裂開一條條細(xì)小至極的裂縫。

  許久。

  圣卓不緊不慢的起身,未曾接水果盤的那一只手,手中,拿著一個已然被捏得變形的青棗,繞過場地中央的篝火,一步步向著對面的那一襲白衣走去。

  秦楚淡笑著看著,而后,似是突然意識到什么,笑著示意四周,還一直站著的眾人,都坐下身來。

  謙長老把握不住那一襲白衣的心思,他發(fā)現(xiàn),自從她踏上圣壇,成為圣女的那一刻,她就脫離了他的掌握。

  那圣壇、那權(quán)杖,仿佛是給她披上了一雙展翅的翅膀!

  其他七位長老見謙長老坐下后,也跟著坐下身來。

  周圍的部民,在八位長老落座后,紛紛落座。

  而,所有人,雖然都坐下來了,但目光,卻自始至終,都未曾離開過那一襲白衣。

  十幾步的距離,圣卓站在了秦楚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面前的這一襲白衣,似是想要看透什么,之后,手中被捏的變形的青棗,突的遞向睜大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的孩子。

  阿衣害怕的向著秦楚的身后縮了縮。

  秦楚撫撫阿衣的頭發(fā),安撫他的害怕,繼而抬起頭,不閃不避的對上頭頂?shù)哪且浑p眼睛,眸中含笑,道,“你的樣子,似乎有些嚇人,你,嚇到阿衣了呢!”

  圣卓沒有說話,只是緊握著青棗的手,在一瞬間,又緊了一分,手背,青筋暴起,指縫,有點點青色的水漬滴下。

  秦楚看著,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濃厚了一分,滿面的溫和,伸手,代替阿衣去接那一個青棗,道,“你還是將青棗給我吧,阿衣害怕你了!”

  圣卓聞言,將手中慘不忍睹的青棗,用力的向著秦楚伸出來的手中一放。

  秦楚接住,過程中,手指,有意無意的觸了一下圣卓的手。

  期間,謙長老暗藏著銳利的眸光,落過來,祁千昕好巧不巧的在這個時候,一楊手臂,似是要拿木幾上的什么東西,而揚起的手臂,寬大的紅色衣擺,恰巧遮住了謙長老的目光,完美的掩飾了秦楚那一瞬間的動作!

  圣卓放下青棗后,一拂衣袖,轉(zhuǎn)身,帶著滿身毫不掩飾的怒氣,就向著位置上走去。

  秦楚淺笑著望向祁千昕,沒想到,他竟能一眼就懂得自己的想法。

  剛才那一刻的默契,幾乎是配合的天衣無縫!

  圣卓回到位置上后,就著之前的話題,再說了一遍,道,“圣女,八大長老囚禁了你的母親十八年,難道,你真的可以視而不見么?”

  “那請問,八大長老,是為何囚禁的她?”淡淡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因為她私自出海,觸犯了族內(nèi)的禁忌。”這是族內(nèi)每一個人都知道的。

  “既然是她觸犯禁忌在先,那么,理應(yīng)得到該有的懲罰,你說,是么?”語氣,淡的恍若是在說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對此刻的秦楚而言,那一個圣女,不就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么?

  “好無情的女子!”

  圣卓冷笑!

  秦楚將八位長老那松了一口氣的神色,盡收眼底,不甚在意的撫了撫自己的衣袖,聲音,一時間更冷、更淡,道,“無情與否,與你又有何干,今日,原本是大好的日子,卻被你們這一行人破壞,真是掃興!”

  說著,起身,一拂衣袖,轉(zhuǎn)身離去。

  白色的寬大衣擺,在身后,搖曳出一朵盛開的鮮花!

  祁千昕看了看身側(cè)的孩子,剛才那一刻,他忽然想,若是有一個自己與那一個人的孩子,坐在他們之間,那會是何等場景呢?

  薄唇,不自覺的勾勒出一抹異樣好看的弧度!

  “叔叔,你真好看!”

  阿衣抬頭的那一刻,恰看到祁千昕臉上的那一抹笑容,不由自主的脫口說道。

  祁千昕聞言,再次笑笑,寵溺的撫了撫阿衣的頭發(fā),動作,竟是與之前秦楚的動作一樣,道,“快回家去吧!”話落,起身,快步的向著那一襲離去的白衣而去,紅色的衣擺,如黑夜里的妖魅,妖冶的攝人心魄!

  樹上的那一襲白衣,也隨著地上的那一襲白衣而去。

  場地上。

  謙長老安排了兩位長老,讓那兩位長老有序的安排部民們離開,片刻的時間,只剩下八位長老和圣卓那一行人。

  圣卓望向?qū)γ娴陌藗人,在回來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做了一切的設(shè)想,他知道,這應(yīng)該是他唯一一次見那一個人的機會,后面,他們將不會再給他任何的機會。不過,這不不重要,見了一次,已經(jīng)足夠,剩下的,就是想著該怎么離去了!

  秦楚快步的離去,她當(dāng)然知道,封若華并沒有走遠(yuǎn),當(dāng)然知道他一直在看著她,但是,到底該怎么來面對他呢?是往事如煙的上前去對他一笑,還是……

  似乎,還是有些做不到……

  祁千昕跟在后面,那一襲白衣走得越快,他的心,就越沉,忽然,快步的上前兩步,從身后,一把拽住那一襲白衣的手腕。

  秦楚猝不及防,猛然回過頭來,疑惑的望向突然拉住她的祁千昕。

  祁千昕寵溺一笑,伸手,撫了撫秦楚頭頂?shù)狞c點白雪,原來,就這一眨眼的時間,天空,已經(jīng)飄蕩起了漫天的白雪。

  這樣的白,與雪山,是何其的相似,與那一個人,又是何其的相似!

  秦楚的腳步,抑制不住的后退了一步!

  祁千昕并不松開秦楚的手,她后退,他便靠近,眼中的寵溺,不減反增,一絲柔情,濃得化不開,“發(fā)上,沾上雪花了,要快些拂去,不然,融化了,可是會傷到身體的,那般……”

  “祁叔叔……”

  “我怎么舍得!”

  樹枝上的那一襲白衣,凌立在半空中的身體,微微一重,落在了枝頭上,令枝頭上覆蓋的白雪,霎時大塊大塊的落下。

  祁千昕感覺到頭頂那落下來的白雪,身體,一動不動,并且,也控制著秦楚的身體,不讓她動蕩分毫。

  雪塊,毫無意外的落在了祁千昕的頭上。

  祁千昕這才放開了秦楚。

  面前的這個人,是故意的么?秦楚看著面前被雪塊砸了一頭,但又不伸手相拂的人,明顯的皺了皺眉,而后,伸手,略微的為面前的人,拂了拂。

  祁千昕臉上的笑容,忽的展現(xiàn)出來,恍若一個得到了糖果吃的孩子。

  封若華看著底下的那一幕,心,猛的一痛,但是,此時此刻,他卻無法站到她面前去,無法去阻止,因為,不遠(yuǎn)處那一大行人,紛紛向著這邊而來。而她,似乎,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到來!

  “祁叔叔……”

  祁千昕佯裝沒有看到秦楚眉宇間的那一抹輕皺,得寸進尺的指了指自己的頭頂各處,道,“這里還有,還有這里,這里……”

  “你……”

  “圣女!”

  “圣女好!”

  一道道問候的聲音,徒然從身后傳來,打斷了秦楚的話。

  秦楚收回手,側(cè)頭,笑著對著面前經(jīng)過的部民,一一點頭,問好。

  “你說,圣女的那個叔叔,會成為圣女的夫君么?”

  “他不是圣女的叔叔么?”

  “他們又沒有絲毫的血緣關(guān)系,還有,你難道不知道么,圣女的那個叔叔,親手給圣女雕刻了一座冰雕城,里面,全部都是圣女的雕相!

  “是呢,你們沒看到,剛才,圣女與他的叔叔,有多親密么?”

  “看來,部落內(nèi),馬上就有新的喜事了!”

  隱隱約約的交頭接耳聲,傳入落在身后的那幾個人耳中。

  秦楚的面色,微微變了變。

  而祁千昕,則是勾唇,似有似無的笑了,之后,又指著自己的頭頂,道,“阿楚,這里還有白雪,你給我拂拂。”

  秦楚狠狠地瞪了一眼祁千昕,轉(zhuǎn)身,快速的往住的地方而去。

  祁千昕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緊接著跟去。

  與此同時的另一處。

  莊君澤順著石階,一步步的往下走去,他發(fā)現(xiàn),石階,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知道到底通往哪里!

  安靜的屋內(nèi)。

  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

  秦楚與祁千昕回到住的地方,冥夜十三騎已經(jīng)回來,正等候在一樓。而,當(dāng)望見那一襲緊隨著兩人進入屋內(nèi)的白發(fā)時,臉上,是止不住的詫異!

  他是?

  秦楚的腳步,停了下來,她知道,那一個人,就站在她的身后,到底,可以說什么呢?那一日他的離去,可知,她躺在冰冷的地上,究竟是何種絕望?

  祁千昕感覺得出來身前之人身上那一絲突然散發(fā)出來的哀傷,半抬起的手,收了回去,緩緩的負(fù)于身后。

  封若華靜靜地站在門邊,那一個人,那一個思念了將近一年的人,明明近在眼前,卻直覺讓人覺得遠(yuǎn)在天邊。

  她,變了很多,很多。

  空氣,不知不覺陷入了不同尋常的安靜,人的呼吸聲,可以聽得清清楚楚。而,這個時候,門外傳來的腳步聲,也可以在第一時間,聽得清清楚楚。

  秦楚猛然回頭,冷靜的對著封若華道,“洛華,你先躲一躲!”

  聞言,封若華瞬間閃身,上了房梁。

  謙長老帶著其他七位長老前來,腳步,有些快,也有些急,白發(fā)與白色的胡須,皆飄逸在空氣中,“圣女……”

  秦楚笑著望著風(fēng)塵仆仆前來的謙長老,示意冥夜十三騎去端茶上來。

  謙長老的神色,略失了以往的那一股淡然無波,上前兩步,站在秦楚的面前,道,“圣女,圣卓胡言亂語,莫要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這是自然!

  秦楚笑道。心中,原本,只是對那一個人的話,略微思索了一下,但是,此刻,看著面前這些急匆匆前來的人。

  眸光中,閃過一絲深思,看來,那一個人,應(yīng)該所言不假!

  只是,這其中……

  “圣女,這些天,族內(nèi)的一些東西,你需要了解了解,所以,請你隨我們前去皇汀,今后,便住在皇汀之中吧!”

  謙長老還有有些不放心,盡管,面前之人之前的表現(xiàn),沒有絲毫的異樣。

  秦楚沒想到面前的這些人,動作竟這么快,怎么,今天就要她一個人搬去皇汀住么?心中思量,面上,卻是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道,“謙長老,我知道,歷代的圣女,都要住在皇汀之中,但是,此刻天色已黑,而我又毫無準(zhǔn)備,能改為明天么?”

  雖然是商量的語氣,但話語中,卻透著一股無法更改的堅定。

  謙長老略微沉思了一下,終是點了點頭,道,“那請圣女今夜早些休息,明日,我等再來迎接圣女前往皇!”

  “好,謙長老慢走!”

  望著謙長老,以及其他七位長老離去的背影,秦楚淡淡的笑了,眼眸里,劃過一絲似有似無的別樣光芒,她當(dāng)然知道,他們這么急著想讓她住到皇汀去,是不想讓她再與圣卓那一行人見面,而她也知道,他們此刻會退讓一步,是因為他們已經(jīng)困住了那一行人。

  可以通過迷霧森林的人,能簡單到哪里去呢?

  秦楚并不擔(dān)心那一行人,并且,為了不讓他們懷疑,她也不會去找那一行人。她會等著那一行人,在離開的那一天,主動來找她!

  圣卓,那一個男人身上的毒,可只有她才能解!

  他們,萬萬想不到,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她已經(jīng)對那一個人,下了毒了吧?

  待謙長老走后,封若華從房梁上躍下來,一襲白衣和一襲白發(fā),在身后,落下一道道優(yōu)美的弧度。

  秦楚望向封若華!

  封若華也同樣望向秦楚。

  只是,秦楚的目光,漸漸地轉(zhuǎn)為平淡,而封若華的目光,則是漸漸地轉(zhuǎn)為熱切。

  突然,封若華上前一步,伸手,不顧在場的人,一把將秦楚,擁入了自己的懷中,緊緊地、緊緊地,仿佛,永遠(yuǎn)也不愿松開!

  冥夜十三騎看著這一幕,已然完全斷定了面前之人的身份,目光,剎那間,齊刷刷的落向那一襲紅衣。

  只是,那一襲紅衣,背對著他們,讓他們絲毫看不見他此刻的神色。但,盡管如此,他們還是明顯的感覺出了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一絲冷冽!

  此刻,這樣的場景……

  冥夜十三騎一致的起身,選擇了自認(rèn)為最明智的做法,快速的向著摟上的房間而去,企圖逃離開這是非之地!

  祁千昕豈容冥夜十三騎離去,豈容那兩個人視若無人的擁抱?不緊不慢的開口,聲音聽不出絲毫的情緒,道,“冥一,去端茶,冥二,去準(zhǔn)備夜宵,冥三……”一一的吩咐下去,之后,毫無征兆的一把拽住那一襲白衣的手腕,將那一襲白衣,拽入了自己的懷中,對上那一襲白發(fā)的目光,道,“你一定是阿楚的朋友吧?阿楚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請坐!”

  秦楚的后背,猛然撞入祁千昕的懷中,疼痛,沖散了身上還殘留著的那一個人的氣息。

  封若華看著對面的兩個人,深諳的黑眸中,劃過一系列的情緒,但終究,歸為平靜,用著與祁千昕之前的語氣無二的語氣道,“西越帝,你是阿楚的叔叔,那也就是我的叔叔。祁叔叔,你客氣了!”

  祁千昕的面色,倏然一黑,顯然,這一刻的挑釁中,他輸了!

  秦楚掰開祁千昕的手,緩緩地垂了垂睫毛,再掀開時,已經(jīng)平靜的恍若是此刻海域中波瀾不起的死水,繞過兩個人,向著椅子走去,緩緩地在椅子上坐下。

  祁千昕挑了挑眉,在秦楚的左側(cè)坐下。

  封若華望著那一襲白衣,最后,選擇了在她的右側(cè)坐下,不用隱約,他已經(jīng)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疏離,她,是還在生他的氣么?

  冥一端茶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和諧的畫面,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快速的放在茶盞,不等祁千昕開口,便率先一步道,“公子,我去幫助冥二準(zhǔn)備夜宵!边@里,還是不要多呆的好!

  秦楚端起面前的茶盞,茶盞內(nèi)滾燙的熱水,令整個杯子,都灼熱開來。

  祁千昕也端起自己面前茶盞,待感覺到茶杯的灼熱后,微微皺了皺眉,伸手,取過秦楚手中的那一茶盞,放下,輕輕地道,“燙!”

  秦楚,這才后知后覺的感覺到了肌膚的灼痛。

  封若華將一幕幕收入眼中,眸底,有一抹異樣的疼痛,蔓延開來,一點點的腐蝕著他的心臟,很痛很痛!

  秦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從再見到封若華的失怔中,回過神來,語音,平靜的道,“洛華,你見過我的娘親么?”

  之前篝火場地上的那些話,封若華也都聽到了,自然也想到了什么,此刻,聽秦楚這樣問,并無意外,道,“沒有!敝,有些明顯的欲言又止,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訴面前之人,她真正的身世!

  秦楚注意到封若華的神色,疑惑道,“洛華,怎么了?”

  洛華兩個字,令祁千昕的面色,倏然一變,雖然,心里早就已經(jīng)料到了面前之人的身份,但此刻,聽到秦楚親口喚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封若華望著秦楚,猶豫了一下,道,“阿楚,你并不是將軍的親生女兒!”

  聞言,秦楚猛然睜大了眼睛,心中思量,一瞬間,已是千回百折,一字一頓問道,“怎么回事?”

  “阿楚,你是北堂國的公主,是當(dāng)年,將軍從北堂國帶回來的!”

  秦楚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不可置信,“你再說一遍!”

  封若華知道這樣的結(jié)果,讓人難以接受,但是,對他而言,卻是天大的恩賜,道,“阿楚,你是莊君澤的妹妹!”

  驀然,秦楚站起身來,不相信,怎么也無法相信,那一個自己恨的人,自己親手毀掉了他國家的人,是自己的哥哥!

  如果,他是她的哥哥,如果,她是北堂國的公主,那么,她豈不是親手毀了自己的國家么?那莊君澤……

  “阿楚,這是真的!”

  一年中,封若華已經(jīng)派人去查過,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秦楚的身體,霎時微微一軟,無力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之后,悄無聲息的緩緩閉上了眼睛。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那一個人,為什么會是她的哥哥?

  面前兩個人的對話,祁千昕插不進去,但是,看著面色突然微微泛白的秦楚,心中,猛然劃過一抹異樣的心疼與不舍,手,握住秦楚放在桌子上的手,輕輕地道,“阿楚,不管發(fā)生任何事,叔叔都一直在這里!”

  永遠(yuǎn)的陪著她……

  秦楚一時間,幾乎是本能的握住了祁千昕的手。

  而,這一動作,深深地刺痛了封洛華的心,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痛,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

  安靜的氣息,彌漫了開來。

  誰也沒有說話。

  另一處。

  莊君澤一路不停的往下而走,隱隱約約的,聽到了水流動的聲音,并且,還伴隨著一道輕輕地踱步聲。

  “你是……”誰……

  最后一個字,硬生生卡在了被猛然掐住的頸脖處。

  阿潔驚恐的看著面前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人,驚恐的看著那落在她頸脖處,隨時有可能會掐斷她頸脖的手上。

  “你是誰?”

  換做了莊君澤對面前的女子問道。

  “我……”掐在頸脖處的手,令阿潔說話有些困難,呼吸也有些困難。

  莊君澤微微松開了手,再問,“你是誰?”

  “我是伺候圣女的婢女,阿潔!”

  “這里是哪里?”

  “這里是圣斯部落海底的海牢!”

  “你知道怎么出這里么?”

  阿潔先是搖了搖頭,待感覺到掐著她頸脖的手在施力后,又連忙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怎么出這里,但是,我出不去!”之前,她就是因為這個,才在來來回回的踱步!

  “出不去?”

  “是,有人守著,出不去!”

  “帶我去!”

  “好!

  阿潔被迫的在前面帶路,向前走去。

  看守海牢的下人,見阿潔再一次前來,不耐煩的道,“我已經(jīng)和你說了,你不能出……”最后一字,在看到那一襲陌生的白衣時,突的停了下去!

  莊君澤看了看阿潔,又看了看那一個看守的人。

  一瞬間,看守的人,瞪大了雙眼,一動都不能再動。

  沒有人看到那一襲白衣,究竟是如何出的手,又是何時出的手,若不是他的衣擺處,帶著一抹的晃動,恍然會讓人覺得,他其實,一動都未曾動!

  阿潔沒想到面前白衣人的武功,竟會如此的高強,看著看守的人被點住穴道后,眼中,閃過一抹欣喜,連忙上前,搜查看守之人的身體,企圖找到打開海牢的鑰匙。

  但是,沒有!

  那鑰匙,早已交給了謙長老!

  阿潔的眼中,劃過一抹明顯的失落,回頭,對著莊君澤道,“我也要出去,但是,你且等等我,我與圣女說一下先。”

  之前,圣菱知道阿潔出不去后,一臉的失望,還有焦急,所以,阿潔此刻能夠出去了,便想要先與那一個人說一下。

  莊君澤沒有反對,只是腳步,一步步跟著圣菱而去。

  石頭鋪就的地面,走著走著,變成了透明的晶石地面,低頭,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身影。

  “圣女!”

  阿潔快速的向著那一間用透明的晶石打造的封閉海牢、向著海牢內(nèi)的那一個人跑去,伸手,拍打著透明的牢門。

  圣菱聽到聲響,轉(zhuǎn)身望去,待望見不遠(yuǎn)處的那一襲白衣時,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阿潔,他是誰?”

  阿潔搖了搖頭,“圣女,阿潔也不知道他是誰,不過,他的武功很高,可以帶阿潔出去,到時候,阿潔就可以去找新任的圣女了!”

  聞言,圣菱原本平靜如水般不帶情緒的眼中,劃過一抹明顯的欣喜,雙手,觸上面前透明感的牢門,急急的對著阿潔道,“阿潔,你一定要帶她來見我,一定要!”

  “是,圣女,阿潔一定會帶她來見你的!”

  莊君澤站在不遠(yuǎn)處,靜靜地望著海牢內(nèi)的那一個白衣女子,她,真的是太美了,簡直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而,腦海中,不知為何,他竟覺得自己以前見過她,至于到底什么時候、在哪里見的,卻是無絲毫的印象!

  這個人,就是圣斯部落的圣女么?

  而那個叫阿潔的人的口中,所說的新任的圣女,會是他的幽兒么?

  一連串的疑惑,劃過莊君澤的腦海。

  阿潔轉(zhuǎn)身,向著莊君澤走去,道,“我?guī)愠鋈!?br />
  莊君澤點了點頭。

  散發(fā)著靜靜燭光的屋內(nèi)。

  三個人,都久久的沒有說話,冥夜十三騎時不時的送東西上來,但每一次,都是一送上來,就快速的離去,絕不多呆一分鐘。

  秦楚的腦海中,不斷地劃過莊君澤的身影,從初見時的風(fēng)華絕代,到再見時的冷冽,再到北堂國皇宮的,蠱毒,然后是她的算計……

  那一個人,他怎么可能會是自己的哥哥呢?

  最后的印象,是密室內(nèi),他對自己的輕薄,那一刻,她恨不得親手殺了他,但是,他到最后,卻并沒有真正的傷害她!

  明明,她感覺到了他滔天的怒意,明明,她是殺了他幽兒的人的女兒,明明,她算計了他,那他為什么沒有……

  “莊君澤,他知道么?”

  不知道過了多久,悠悠的、自言自語的聲音,恍若隔了好幾個世紀(jì)的傳出。

  封若華點了點頭,“他知道!”

  秦楚深深地閉了閉眼,許久,又道,“洛華,我問你,那一夜在北堂國的皇宮,是你從大火中,將我救出來的么?”

  那一日,她感覺到被漫天的大火燒烤,感覺到有一個人,緊緊的護著他,感覺到有一抹久違的溫暖,將她包圍。那一刻,她沒有絲毫懷疑的就認(rèn)為了那一個人是面前之人,而后來,在亭子中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人,也是面前之人,所以,毫無疑問的,就認(rèn)為是那樣!

  封若華搖了搖頭,“那一夜,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jīng)在亭子中了!”

  那一個人,那一個在漫天大火中,護著她的人,竟然是他?

  秦楚的心,突然被一塊石頭,重重的壓住,有些喘不過起來,那一個人,為什么不告訴她呢?不,他就算告訴她了,她也不會信!

  是哥哥又如何?

  那些傷害,就不存在了么?

  那些輕薄,難道,也不存在了么?

  不,不管他是誰,都與她無關(guān),無關(guān),可是,此刻涇渭分明的將自己與那一個人分開來的秦楚不知道,那一個人的一句話,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她此刻所有的堅持,通通擊碎,擊得粉碎!那一個人,他說……

  說……

  “阿楚……”封若華望著秦楚,沉思許久的話,緩緩地開口說道,“那一日,我……”

  秦楚的心,不受控制的猛然一緊!

  封若華握住秦楚的手,遲來的解釋,在這一刻,一字一頓的道,“阿楚,青姨告訴我,我是東華帝的兒子,我與你,是堂兄妹,所以,所以……”

  明白了!

  一剎那,秦楚終于完全的明白了,握著封洛華的手,明顯一緊,側(cè)頭,一眨不眨的望向封若華,“你是擔(dān)心我知道了之后,更加的絕望,是不是?”心愛的人,變成了自己的堂哥哥,是夠絕望的!

  封若華點了點頭。

  “你不告訴我,我為我好,是不是?”

  封若華望著秦楚,再次點了點頭,當(dāng)時,那樣的情況,他看著她的絕望,若是再說出來,他不知道會演變成什么樣子!他沒有把握,所以……

  秦楚忍不住輕輕一笑,“洛華,你當(dāng)時,若是告訴我,那該多好!”她就可以告訴他,她并不是她,她就可以告訴他,即使前面的是地獄,她也會跟著他一起跳下去,她就可以告訴他,她什么都不怕,只是怕和他分開!

  “阿楚……”

  “洛華,你還是不了解我!”若是他知道她當(dāng)時心中最想要的是什么,那么,他當(dāng)時,一定會告訴她的!

  一年,將近一年的分離!

  “阿楚……”

  秦楚緩緩的掰開封若華的手,一年的分離,很多東西,都已經(jīng)變了,那一道傷口,傷得她痛徹心扉,即使這么久,也無法愈合!

  封洛華的心中,閃過一絲慌亂,仿佛,他就要失去面前之人了,又仿佛,他在一年前,便已經(jīng)失去了她!

  秦楚緩緩地站起身來,沒有看那兩個看著她的男人,抬步,一步一步的向著摟上走去,突然,有些說不出的累。

  推開房間的門。

  秦楚進入,反手將房門緊緊地合上,身體,重重的抵著身后的房門。心中,不許否認(rèn),依然有那一個人的身影,可是,真的好痛好痛,他可知,那一刻,她望著他的背影,心,在一點點的死去。

  洛華,你我,已無法再回到過去,你知道么?

  樓下。

  祁千昕打量著面前的男子,鳳眸,看不出一絲波動,片刻,聲音無起伏的道,“當(dāng)初,你就是因為堂兄妹的關(guān)系,所以,就放開了她,是么?”

  封若華沒有說話。

  “既然放開了,就不要再回頭,阿楚如今,有我,我們在一起,很開心,不希望有人來打擾!”

  “那阿楚,她喜歡祁叔叔你么?”

  聞言,祁千昕的面色,變得異常的難看,但也只是一瞬間,起身,也向著摟上而去,一邊走一邊道,“如果當(dāng)初,我是你,我定不會放開她的手!”

  “如果前面是地獄,祁叔叔也想拉著她一起去么?”

  “是地獄,那又如何?”

  皇汀內(nèi)。

  那一個被莊君澤點住穴道的看守的人,沖破穴道,吐出一口鮮血來,之后,快速的啟動機關(guān),并且通知了皇汀內(nèi)的八位長老。

  謙長老皺了皺眉,沒想到一個大典,竟會惹出這么多的事來,對著三位長老道,“你們?nèi)ズ@,攔著那一個人,不能讓他出來,還有阿潔,不能讓她見到圣女。”

  三位長老領(lǐng)命下去。

  “你們兩人,看守住圣卓幾人,不能讓他們再見到圣女!”

  被點到名的兩名長老,領(lǐng)命下去。

  “你們幾人,跟我來,迷霧森林的機關(guān),要重置!”

  “是!”

  這一夜,當(dāng)真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房間內(nèi)。

  秦楚緩緩地褪去身上一身的華衣,換上利落的白衣,盤膝坐在床上,開始調(diào)息,企圖用這樣的辦法,來逃避些什么。

  另一間房間內(nèi)。

  祁千昕懶散的靠在榻上,面前,站在冥夜十三騎!

  “你們說,我該怎么做,才能打敗那一個叫封若華的人呢?”一人記短,兩人記長,祁千昕充分明白這一點,要面前的冥夜十三騎,幫著他想辦法,大有他們?nèi)羰窍氩怀鰜恚筒蛔屗麄兯X之意!

  冥夜十三騎實在是想不出什么辦法,以往,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些事。

  “快想!”

  祁千昕忍不住催促,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威脅了!之前那一個圣英,還未放在眼里,現(xiàn)在這個人,可不同了!

  “公子……”

  一人開口,但在觸及到那一襲紅衣猛然望過來的眼睛時,忍不住微微后退了一步,低低的道,“我突然忘記了!”

  祁千昕惱怒的瞪了瞪眼,“其他人呢?”

  “公子……”

  又一人開口。

  祁千昕望去,危險的笑了笑,“你既然開口了,若是不說出一點來,就罰你繞著這個部落,跑上一千圈!”

  聞言,那一個人,倒吸了一口氣,其他人則是慶幸,幸好自己沒有說話。

  “公子,其實我是想過,小姐今晚好像沒有吃東西,你要不要親自送一點吃的過去?”這,算是一點吧?關(guān)心入微……開口的人,摸了摸額上的那一層薄汗。

  祁千昕想了想,那一個人,好像確實沒有吃什么東西,站起身來,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不錯不錯!”

  那人猛然松了一口氣。

  但卻聽,那一襲紅衣,語氣,徒然一轉(zhuǎn),道,“既然知道她沒有吃東西,還這么晚才告訴我,若是餓著她了,怎么辦?”

  那人提起一口氣來。

  “算了,就罰你跑兩千圈吧!

  倒吸氣聲一片,冥夜十三騎霎時對著自己的兄弟,投去一個憐憫的眼神。

  “公子……”

  “怎么,覺得少了?”

  “當(dāng)……當(dāng)然不是!”能說是么?他又不是不想要自己的命了!

  隔壁的房間內(nèi)。

  封若華一直都知道祁千昕在那一個人心中,是不一樣的。她每一次說起祁千昕的時候,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留意到,眼神,都會微微的變化!

  剛才的一幕幕,皆落入他的眼底,難道,祁千昕對她?心,感到了莫大的威脅!

  已經(jīng)放過一次手了,換來的,是痛不欲生,如今,不管是因為什么,都不想,也不會放手了!

  封若華獨自一個人,站在窗邊,手,輕輕地磨砂著面前的窗棱,窗外的雪花,一朵兩朵的飄進屋內(nèi),落在那一襲如雪的白發(fā)上。

  海牢。

  莊君澤由著阿潔在前面帶路,快速的向上而去,一階一階的臺階,如下來時一樣,仿佛永無止境。

  突然。

  莊君澤一把拉住阿潔的手,快速的往旁邊一躲。

  只見,他們剛才所站的那一個地方,已經(jīng)入馬蜂窩一樣被利箭射穿。

  阿潔看著,猛然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在這里這么多天,竟一直都不知道,這里,原來存在著這樣的機關(guān)。

  莊君澤皺了皺眉,放開阿潔,看來,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

  運內(nèi)力與掌心,向著前方?jīng)]有被利箭射穿的地方試探了一下,之后,拽著阿潔的肩膀,一躍而起,落在了那一處。

  每一步,都帶著小心翼翼!

  暗器機關(guān),一路上,可謂是層出不窮!

  深夜,廚房,驟然一聲炸響,劃破了雪夜的寧靜!

  房間內(nèi)。

  秦楚猛然睜開了眼睛,她敢斷定,剛才的那一道聲音,應(yīng)該就是這棟屋子的廚房傳出來的,只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下一刻,房門,被七零八落的敲門聲敲響。

  秦楚微微皺了皺眉,起身,打開房門,只見冥夜十三騎通通站在自己的房門口,一臉焦急的望著房門,不,是望著她!

  “怎么了?”

  秦楚疑惑的問道。

  “小姐,是這樣的,公子他知道你晚上沒有吃東西后,就去廚房準(zhǔn)備吃的東西!

  “小姐,公子他,為了你,親手學(xué)著熬湯!”

  “小姐,公子把廚房給炸了!”

  “小姐……”

  七嘴八舌的聲音,秦楚這邊聽一句,那邊聽一句,總算是明白了,原來,是祁千昕深夜去廚房給自己熬湯,結(jié)果,把廚房給炸了,順道,自己也受傷了!

  “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公子將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房間內(nèi),不讓我們進去。”

  “小姐,公子他……他……”

  “他傷的很重么?”

  秦楚的心,不由得微微提了起來!

  冥夜十三騎這一次,一致的點了點頭,異口同聲道,“很重!”

  秦楚不容細(xì)想,快步的向著祁千昕的房間走去,期間,恰好看到打開門出來的封若華,對視一眼,側(cè)開視線!

  “祁叔叔,你開門!”

  緊閉的房門,秦楚輕輕地敲了敲。

  “都走,不要來煩我,我誰也不見!”屋內(nèi),傳出祁千昕嗔怒的聲音。

  “祁叔叔,你快開門,讓我進去看看!”冥夜十三騎的那很重兩個字,讓秦楚的心,已然緊張的不行,此刻,屋內(nèi)的那一個人,還不讓任何人進去,真是焦急死秦楚了。

  封若華靜靜地看著秦楚,將她眉宇眼梢的那一抹擔(dān)憂,盡收眼底,或許,這就叫關(guān)心則亂,依祁千昕的武功,就算是再怎么的猝不及防,又怎么可能傷得了他?

  “阿楚……”

  “阿楚,要進來,只準(zhǔn)你一個人進來!”

  封若華剛剛開口之際,被屋內(nèi)傳出來的那一道聲音打斷。

  “好,祁叔叔,就我一個人進去。”

  “你不準(zhǔn)叫我祁叔叔!”

  “祁叔叔……”

  “你叫我祁,我才讓你進來!”

  聞言,秦楚睫毛微微一顫,幾乎是本能般的側(cè)頭望向封若華,見他,也正靜靜的望著自己。

  冥夜十三騎看著這一幕,連忙催促道,“小姐,公子傷重!”

  聞言,秦楚連忙收回視線,望著面前的房門,許久許久之后,道,“祁”叔叔……“開門!”

  封若華衣袖下的手,微微一緊。

  房門,這個時候,微微開出一條縫來,“阿楚,只準(zhǔn)你一個人進來!

  他怎么像個孩子?

  秦楚恨恨的瞪了瞪眼,推開門,進去。

  房門,再次合了上去,將門內(nèi)門外的人,隔絕了開來!

  房間內(nèi)。

  燭火未點,窗戶緊閉,一片灰蒙蒙的暗色!

  祁千昕在秦楚進屋后,合上房門,繼而背對著秦楚,不看秦楚,也不讓秦楚看他。

  “祁叔叔,你到底怎么了?”

  秦楚繞到祁千昕的面前,卻見他又轉(zhuǎn)過了身去。

  “祁叔叔……”

  “阿楚,我毀容了!”背對著秦楚,祁千昕低低的說道。

  聞言,秦楚先是明顯一怔,繼而想著那樣一張完美的毫無瑕疵的臉上,落下了疤痕,會是如何的暴殄天物!

  “祁叔叔,怎么會這樣?你怎么這么的不小心?”聲音,略待一絲指責(zé)。

  “我……我是想熬湯給你喝……”依舊是低低的聲音。

  “那可以讓冥夜十三騎去做!”

  “可我想親自熬給你喝!”

  “你是西越國的皇帝!”

  “那又如何?”誰規(guī)定皇帝就不能熬熬湯了?如果對象是她,恩,也還是愿意的。

  “你……”秦楚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面前之人,總是會做出那么一些出人意料的事,古代,可是從來沒有男子為女子入廚房的!

  “滴答……”

  一滴水滴落的聲音,在房間內(nèi),突的響了起來。

  秦楚環(huán)視一周,忽的意識到了那并不是水,而是……連忙繞過祁千昕,來到他的面前,“祁叔叔……”

  祁千昕已經(jīng)快速的側(cè)身的,但是,很不小心的,那捂在左臉上滿是鮮血的手,還是落入了面前之人的眼中。

  秦楚倒吸了一口氣,那么多血,他捂著的左臉,到底傷的多重。哭D(zhuǎn)身,就要去點燃燭火。

  祁千昕出手相攔,“不要!”

  “祁叔叔,必需要點火,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不好,好難看!”

  “祁叔叔,一定會沒事的,你先讓我看看!”

  祁千昕不讓就是不讓,固執(zhí)的任秦楚如何說,也說不通,“阿楚,祁叔叔毀容了,年紀(jì)又這么大了,以后,肯定沒有女子會喜歡了!”

  “祁叔叔,你是西越國的皇帝,要多少女人,都可以!”

  祁千昕的面色,微微一變,有些不高興面前之人說這樣的話,悶悶的道,“那些女人,再有多少,祁叔叔也都不稀罕!

  “那你稀罕什么?”

  祁千昕望著面前的人,一個你字,哽在喉嚨,道,“阿楚,祁叔叔這個樣子,以后,我喜歡的女子,一定不會喜歡我了!”

  “不會的,真心喜歡一個人,就會喜歡那一個人的全部的,你多想了!”

  “不,阿楚,一定不會喜歡了!”

  “祁叔叔……”秦楚真的不知道要說什么了,“祁叔叔,或許,不嚴(yán)重的,你讓阿楚看看,阿楚一定能幫你醫(yī)治好的,到時候,你喜歡的女子,一定會死心塌地的愛著你的!

  “真的么?”祁千昕欣喜的問。

  秦楚用力的點了點頭。

  祁千昕望著秦楚,黑暗中,那一雙魄麗的鳳眸,有著異樣的神采。

  秦楚也望著祁千昕,就在她以為他會放下手,讓她看的時候,只聽他吐出兩個幾乎令她跳腳的字,“不信!”

  祁千昕轉(zhuǎn)身,向著床榻走去,生悶氣一般的重重坐在床榻上。

  秦楚秉著不生氣的宗旨,一步步走近,在祁千昕的面前,蹲下身來,誘哄道,“祁叔叔,聽話,讓阿楚給你看看!”

  “醫(yī)治不好,怎么辦?”

  “祁叔叔說怎么辦,就怎么辦,阿楚都聽祁叔叔的!”

  “真的?”祁千昕望著秦楚的眼睛,鳳眸底,劃過一抹灼熱的光芒!

  “真的!”

  “那要是醫(yī)治不好,沒有人喜歡祁叔叔了,阿楚就嫁給祁叔叔,好不?”一句話,祁千昕低下頭,對著面前的抬起頭的人說道。

  秦楚猛然睜大了眼睛,一時間,怎么也沒有想到,面前的人,會毫無征兆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祁千昕鳳眸中,光芒流轉(zhuǎn),最后,只剩下黯傷,“連阿楚都不想嫁給祁叔叔,那其他人,就更不會喜歡祁叔叔,不會嫁給祁叔叔了!”

  這一句話,怎么怎么聽,怎么怪?

  秦楚先不去探究,慢慢的平復(fù)了那一絲微微徐亂的呼吸后,道,“祁叔叔,上一次,我已經(jīng)與你說了,我不想再依靠任何人!”

  “我知道!

  “我說了,以后……”

  “我知道,全都知道!”上一次,她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他也聽得很明白,“阿楚,祁叔叔并不是要你依靠祁叔叔,你可以去做任何你喜歡做的事!碑(dāng)然,在她做任何事的時候,他會在身后,一直的陪著她,順便,守護她,同時,也會教她如何去展翅飛翔,飛向更高的天空!而他,會成為她的那一片藍(lán)天!

  “祁叔叔,我……”

  “阿楚,答應(yīng)祁叔叔,好么?”聲音,帶著一絲惑人的魔力,讓人一不小心,就想重重的點頭,沉溺在那一道聲音當(dāng)中,永遠(yuǎn)不要醒來。

  但是,不行!

  “祁叔叔,阿楚不……”能……

  “阿楚,若是你不答應(yīng),祁叔叔就不讓你看傷口,祁叔叔就寧愿毀容,寧愿一輩子都不要再見人了!”猛然打斷秦楚的話,祁千昕耍小孩子脾氣。

  “你……”

  “阿楚,你就答應(yīng)祁叔叔吧,給祁叔叔一點安慰,若是祁叔叔的臉,真的好了,那阿楚的答應(yīng),自然就不作數(shù),好么?”

  臉好了,就不作數(shù)!

  臉不好,就作數(shù)!

  秦楚認(rèn)真的想了想,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看看祁千昕臉上的傷口,而她,對于自己的醫(yī)術(shù),有絕對的把握,半響,點了點頭,道,“好,阿楚答應(yīng)!”

  “阿楚答應(yīng)了,是么?”

  “是!”

  “臉好了,答應(yīng)就不作數(shù),臉不好,答應(yīng)就作數(shù)!”

  “是!”

  “臉好了,答應(yīng)就不作數(shù),臉不好,答應(yīng)就作數(shù)!”

  秦楚猛然瞪向祁千昕,“祁叔叔,一模一樣的話,你已經(jīng)問過一遍了,為什么還要問?”

  祁千昕一臉委屈,道,“我是怕阿楚到時候反悔,所以,就再問問。”

  “阿楚不反悔!”

  “那祁叔叔再問問?”

  秦楚瞪眼,卻敗在祁千昕臉上帶著的那一絲委屈之下,點了點頭,“你問!

  “臉好了,答應(yīng)就不作數(shù),臉不好,答應(yīng)就作數(shù)!”

  “是!

  “臉好了,答應(yīng)就作數(shù),臉不好,答應(yīng)就不作數(shù)!”

  “是!”

  一句話,再三的問,在最后一次的時候,幾個字,一變,秦楚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那一個是字,早已經(jīng)本能的脫口而出。

  祁千昕望著秦楚,臉上的那一抹笑,煞是好看。

  秦楚猛然反應(yīng)過來,“祁叔叔,你竟然……”

  祁千昕臉上的笑意更濃,沒有捂著臉的那一只手,捏了捏秦楚的鼻子,道,“阿楚,你剛才,可是答應(yīng)了祁叔叔,若是祁叔叔的臉好了,你就嫁給祁叔叔的!”

  秦楚咬了咬牙,瞪著祁千昕捂著臉的那一只手手上沾滿的鮮血,哼聲道,“這么嚴(yán)重,一定醫(yī)治不好了,所以,到時候,肯定不作數(shù)!

  祁千昕聞言,放開捂著臉的手,一臉無辜的對著秦楚道,“阿楚,祁叔叔忘記告訴你了,其實,這血,都是手上的傷口!

  秦楚明顯不信,但在點燃了燭火后,發(fā)現(xiàn),確如祁千昕所說,那些鮮血,都是手上的。他的臉上,只有一個非常非常細(xì)小如銀針一般大小的傷口,即使湊近了仔細(xì)看,也不怎么會看出來。

  感情,他剛才,都是在設(shè)計她!

  “祁千昕!”

  秦楚怒了,連名帶姓的叫道。

  “阿楚,答應(yīng)的事,可要算數(shù)哦!”祁千昕笑意不減。

  秦楚沖上去就將祁千昕推倒在床榻上,重重的一拳,就向著那一張欠揍的臉而去!

  屋外。

  封若華聽著屋內(nèi)的話,撫著扶欄的手,猛然一緊,只見,木質(zhì)的扶欄上,霎時落下一個深深地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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