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小说网 - 无弹窗无广告小说在线阅读

大眾小說網(wǎng) > 腹黑相公的庶女寵妻 > 丟失的火槍

丟失的火槍


  馬車之中,當(dāng)男子將水墨凝壓在身下時,所有的動作卻是戛然而止,他摟住水墨凝的脖子在她耳前說道:“凝兒,你怎么知道是我?”

  此時他的心里真是翻江倒海,如若來人不是自己,凝兒也會這般迎合么?

  水墨凝撇了撇嘴,說道:“別以為你弄一身濃郁的龍涎香味道,我就不知道是你,別以為你身子不涼了,我就不知道是你了。”

  東方流景隨后掀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問道:“你如何分辨出來的?”

  “感覺。”

  “感覺?”東方流景嗤聲道:“這個東西是可以感覺的么?”

  水墨凝笑得眉眼彎彎,她傾身在東方流景耳前小聲道:“我說的感覺是身體的感覺啦,你碰我,我有反應(yīng)的,知道么?”

  東方流景隨后伸手刮了一下她的瓊鼻,仍舊酸意未消:“凝兒啊,你知道我聽見黔告訴我,說你被南宮煊抓住之后,我有多著急嗎?真是嚇?biāo)牢伊耍 ?br />
  水墨凝嘴唇嘟了嘟,沒有接他的話,只是問道:“流景,這些天你去哪里了。”

  “南宮煊把父王關(guān)了起來,之前我還以為父王是假受傷,不想他卻是真的傷了,還傷得很重,我一直裝扮成獄卒,在他身旁候著呢。”

  “父王的事現(xiàn)在解決了么?”

  東方流景笑了笑,嘆道:“凝兒啊,這個世上的事真是計(jì)劃趕不上變化,關(guān)于救父王一事,我本想了一套萬全之策,結(jié)果還沒有來得及實(shí)施,你就被南宮煊抓住了,還命黔去找了逸來,如此,我便將計(jì)就計(jì),利用南宮煊對我愧疚,暫時免除了父王此次的責(zé)罰。”

  水墨凝聞言,眸色瑩亮,喜出望外:“這么說,我卻是做了一件好事?”

  “什么好事呀!”東方流景抱著水墨凝有些圓鼓鼓的身子,大掌覆在了她凸起的腹部之上,擔(dān)憂道:“還好孩子沒事啊,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水墨凝將手放在他的手背之上,仰頭靠在他的臂彎之中,說道:“寶寶是我的命呀,我怎會拿他開玩笑呢?”

  “唉,總之此次是真的把我嚇得夠嗆,回去南臨之后,我再也不出遠(yuǎn)門了,一定要一直侯在你的身邊,寸步不離。”

  水墨凝點(diǎn)頭道:“好,寸步不離。”

  東方流景大勝東琳凱旋而歸,回到南臨之后,納蘭昊月十分欣喜,卻是又在皇宮中的優(yōu)勝美景開辦了一次夜宴。

  這一次夜宴,少了許多人,風(fēng)雅茹被打入了冷宮,納蘭睿淅還未返回。

  東方流景帶著大腹便便的水墨凝入了夜宴場地之中,一路行走皆有朝中官員不停地道賀,對于這些,東方流景只是禮貌性地頷首,十分淡然。

  入座之后,水墨凝一抬眸便瞧見了蕭太后與曲輕柔,納蘭昊月還沒有來。

  “皇上駕到!”隔了一會兒,便聽崔德英的聲音響在了夜風(fēng)之中。

  眾人起身跪地山呼萬歲,水墨凝身子重,東方流景不舍得讓她跪,她便也沒有跪下去了,她本不應(yīng)該坐在東方流景旁邊的,但是因著她懷了孕,東方流景非要讓她坐在身旁。

  眾人跪地而去,視線空曠,水墨凝坐在椅子上朝上一望,眼眸卻是又凝在了那一處。

  只見納蘭昊月并非自己行入場中,而是攬著一名妍麗妖姬入了場。

  那女子看著二八年華,眼眸惑人。

  納蘭昊月?lián)е讶巳雸觯垌黄常瑓s是瞧見了人群之中并未下跪的水墨凝,他在瞧見水墨凝時,眼眸微微瞇了一下,并未作出其他舉動,只是轉(zhuǎn)頭在身旁女子耳前嬉戲玩鬧。

  水墨凝在瞧見這番場景時,胃中有些翻涌。

  納蘭昊月雖說是皇帝,但是怎么著也是四十幾歲的人了,怎么竟是老牛吃嫩草呢?

  “起吧。”納蘭昊月入了場之后便抬了抬手。

  入座之后卻聽納蘭昊月說道:“今日逢得喜訊,朕的二皇子納蘭睿澤成功收復(fù)多處失地,實(shí)乃普天之慶啊!今夜設(shè)宴優(yōu)勝美景,與民同樂!”

  “皇上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納蘭昊月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飲完酒之后便命人上了歌舞,而他自己則是摟著佳人坐在龍椅之上,卿卿我我。

  水墨凝本來不想將視線放在一個老男人的身上,只是,他的行為實(shí)在有傷風(fēng)化,讓她看著有些想吐。

  今晚因?yàn)槭菫闁|方流景設(shè)宴,宴席過程之中,來給東方流景敬酒的人絡(luò)繹不絕,東方流景從不飲酒,遂以茶代酒以表禮貌。

  夜宴進(jìn)行到差不多亥時方才結(jié)束。

  結(jié)束之后,東方流景本想帶著水墨凝回府,結(jié)果卻被納蘭昊月喚住了,東方流景對水墨凝叮囑了一番之后,便命北堂黔先送水墨凝回府了。

  水墨凝回府之后,洗漱完畢便上了床榻,躺到床上之后,腦海之中便不斷浮現(xiàn)出了納蘭昊月那一張老臉,對于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能長成這樣,真的已經(jīng)是人中龍鳳了,可是,他四十幾了好不好?為什么他旁邊的女人比他的兒子女兒都還要小?今天這個女子看樣子,恐怕才十五六歲呀,他去當(dāng)那個女子的爹都綽綽有余了。

  水墨凝越想越不舒服,越想就越不爽,不僅僅是因?yàn)榻袢者@個年輕女子的關(guān)系,更多的卻是上一次,東方流景的那個屬下。

  納蘭昊月,他怎么這么無恥啊?

  “真是惡心死我了,啊”水墨凝想著想著便抱著頭有些抓狂起來。

  這時,房門被人打了開來,水墨凝停止吼叫,轉(zhuǎn)頭一看卻是東方流景進(jìn)了房間。

  東方流景在外就聽見了屋內(nèi)的動靜,心下?lián)鷳n,他便快步入了內(nèi)。

  床榻之上,紅紗掩映,他閃身去到水墨凝的跟前兒,他瞧她秀眉緊蹙,一臉的憤恨不平,遂伸出修長的食指抬起她秀美的下顎,問道:“何事惹得娘子不悅?”

  水墨凝抬眸看向東方流景,問道:“流景,我可以說真話么?”

  “當(dāng)然可以。”

  水墨凝冷聲哼道:“我今晚看那個皇帝不順眼!太不順眼!十分不順眼!”

  東方流景瞧她眸中神色十分惡寒,遂揚(yáng)了揚(yáng)俊眉,笑道:“娘子原是因著這事不舒坦啊?”

  “是的。”

  “娘子,看你這樣子,好似恨得很厲害啊。”

  “是啊,真想把他從皇帝的位置上拉下來,他若不是皇帝了,估計(jì)就不會這樣了!”

  “此事好辦。”東方流景聞言,在水墨凝的詫異中起身去到房門處,朝外喝道:“來人!”

  東方流景一喝之下,北堂黔便出現(xiàn)在了房門口,應(yīng)道:“屬下在。”

  “怎么就你一個人?”

  北堂黔愣了一下,隨后打了一聲口哨,房外頃刻間黑影閃過齊聚一起:“屬下參見主上。”

  水墨凝見東方流景打開房門喚來這許多人,有些不明原因,遂起身去到房門處。

  東方流景凝眸看著眾人,俊眉一揚(yáng),擺手道:“給我即刻進(jìn)宮將皇帝的位置端了!”

  “什么?”北堂黔聽聞此言,驚得瞪大了眼眸,而其他護(hù)衛(wèi)則是一臉錯愕滿頭黑線,恨不得就此倒地。

  他家主上這是怎么一回事啊?為何一回來就要去端皇帝的位置?

  雖然他也不待見皇上,但是這樣明目張膽地去端皇帝的位置,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呀?

  “你們還愣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去?”東方流景見北堂黔怔愣,遂低聲呵斥起來。

  “是。”北堂黔在瞧見自己的主上并未發(fā)昏時,遂頷首應(yīng)下了。

  水墨凝見狀驚了一下,制止道:“慢著。”

  北堂黔止住了步伐,水墨凝側(cè)身問道東方流景:“流景,你這是做什么?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她只是發(fā)發(fā)牢騷而已,她沒有想到流景會真的想要去端掉納蘭昊月的皇帝位,那個人,再怎么惡心,也是他的父親啊。

  東方流景看著水墨凝,淺聲說道:“其實(shí),不僅是你,今夜,當(dāng)我瞧見他那樣時,我也很不舒服。”

  “是么?你也有這樣的感覺?”

  東方流景嘆了口氣,隨后擺手讓北堂黔退下,水墨凝攬著他的身子入了房間,將房門掩好。

  “凝兒,我只是想起了我的母親而已。”

  在他模糊的記憶中,他記得納蘭昊月對自己的母親挺好的,那個時候,納蘭昊月經(jīng)常將自己抱在膝蓋之上玩耍,母親就陪在他們的身旁,納蘭昊月對母親特別溫柔。

  如果這就是愛的話,納蘭昊月的愛,是不是也太短暫了?

  前段時間,阮翩然的事,納蘭昊月低沉了好一陣子,而今才多長時間,他竟是又有新歡了么?

  水墨凝搖頭道:“最是無情帝王家,皇帝是沒有愛的。”

  “凝兒,你不知道,我們出去征戰(zhàn)的這段日子里,納蘭昊月竟是新納了好些個年輕女子,今夜我瞧見他攬著一名年輕女子入場之后便命北堂黔去查了一下,那結(jié)果真是驚到我了。納蘭昊月不僅納了這許多女子,他居然還會在同一個晚上召三四個女子一同侍寢,當(dāng)真可謂淫一亂后宮。”

  “你說什么?”水墨凝聞言,驚得瞪大了眼眸。

  靠!納蘭昊月這么先進(jìn),居然還玩NP啊。

  他大爺?shù)模媸抢袭?dāng)益壯啊。

  東方流景眼眸微瞇,臉色發(fā)沉,水墨凝靜靜地圈住了他的身子,將頭靠在他的胸口之上,安慰道:“流景,你莫要傷心了。”

  “我不傷心,我只是在替我母親不值。”母親這樣的女子絕對值得更好的男子去愛,母親人生的悲鳴就從嫁給納蘭昊月開始。

  “流景,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要多想想未來,以后,有父皇母后陪著你,有我大哥,有我和孩子,有這么多的親人陪著你,你會很幸福的……”

  東方流景伸臂圈住了水墨凝的身子,將頭埋在了她的鬢發(fā)之中,嗅著她發(fā)髻之上傳來的馨香,一顆心安定無比。

  二人靜靜抱了一會兒之后,東方流景卻是又將水墨凝打橫抱起。

  水墨凝摟住他的脖子驚道:“流景,你要做什么?”

  “吃你……”

  “懷孕呢,不能太多次了。”

  “不多了,上一次都是十天以前了。”

  “天啊……”

  水墨凝驚詫之際卻是已經(jīng)被東方流景抱上了床,隨后便是鋪陳而下的密吻落下。

  紅紗帳內(nèi),春情旖旎,風(fēng)光無限。

  日子如水逝去,轉(zhuǎn)眼間便到了十二月了,紫堯的溫度一夜驟涼。

  在這初冬的日子里,納蘭婉清終是要遠(yuǎn)嫁北漠了。

  納蘭婉清出嫁這一日,水墨凝與東方流景去了皇宮為她送行。

  水墨凝已經(jīng)有六個多月的身孕了,她的肚子大得驚人,水墨凝總覺得自己可能懷的不止一個孩子,因?yàn)樗X得自己的腹部似乎四處都有小腳在不停地亂踢,她的肚子總是鼓出許多個小包。

  夫妻二人坐著馬車到了皇宮,丹霞殿內(nèi)忙做一團(tuán)。

  納蘭婉清穿著血色嫁衣坐在桌旁,長長的裙擺拖拽在地,她似木偶一般坐在那里,任由宮人為她梳妝。

  “婉清。”水墨凝入了殿之后便喚了一聲。

  納蘭婉清聞言眸色瞬時亮堂,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水墨凝抬步入了殿,她揚(yáng)唇,露出白色的貝齒,喚道:“二皇嫂。”

  “婉清。”水墨凝朝殿內(nèi)行去,東方流景一路攙扶著她,不停地叮囑道:“你小心一點(diǎn)。”

  納蘭婉清站立起身,她一動,那些身旁的宮人也跟著動,她起身朝水墨凝行去,垂眸看著她的肚子,說道:“二皇嫂,你的肚子好似比一般的孕婦肚子要大啊。”

  其實(shí)這個也是母妃告訴她的,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哪里懂得這些?

  水墨凝笑著道:“呵呵……他們都說我這肚子里是懷了兩個呢……”

  “兩個么?那可真好啊。”

  “呵呵……”水墨凝笑了笑,隨后握住了納蘭婉清的手,叮囑道:“婉清,此一別不知何時能夠再見,你去到北漠一定要萬事小心,若是有個什么事,一定派人來通知,好不好?”

  納蘭婉清點(diǎn)頭道:“我會的,二皇嫂。”

  東方流景看著納蘭婉清,吩咐道:“婉清,二哥會派幾個人跟著你去北漠的,若是有什么事找他們便是。”

  “謝謝二哥。”

  水墨凝聞言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東方流景,卻是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一些了。

  “皇上駕到!”幾人正說話間,卻聽崔德英的聲音響在身后。

  水墨凝與東方流景轉(zhuǎn)頭回望,納蘭昊月穿著一襲明黃色的龍袍,仿似春風(fēng)拂面地入了丹霞殿。

  “兒臣給父皇請安。”眾人朝納蘭昊月請了安。

  納蘭昊月伸手虛扶,隨后朝納蘭婉清行了過來,他行至跟前站定腳步對納蘭婉清說道:“清兒啊,此去路途遙遠(yuǎn),你要多注意安全才是。”

  納蘭婉清頷首道:“謝謝父皇。”

  納蘭昊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說道:“一會兒去看看你的母妃吧,她哭得厲害,朕剛從她殿宇中過來。”

  “好的,父皇。”

  納蘭昊月隨后又叮囑了兩句之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離開之時看了一眼東方流景與水墨凝。

  納蘭婉清的送嫁隊(duì)伍迤邐似龍,北漠派了一名大將過來迎親。

  水墨凝與東方流景一直將納蘭婉清送到城郊十里亭后,方才停住腳步。

  “希望她能夠找到自己的真愛。”水墨凝望著紅色長龍緩緩行走而去,微微嘆息了一聲。

  納蘭婉清一直愛慕著子昀,可是子昀卻對她無意,讓她滿腔情懷無處釋放,此去北漠,只希望她的夫君能夠好好待她。

  東方流景拍了拍水墨凝的肩膀,道了一聲:“她會找到的。”

  “嗯。”水墨凝點(diǎn)點(diǎn)頭后,二人便轉(zhuǎn)身相攜離去了。

  日子又往前推進(jìn)了數(shù)日,轉(zhuǎn)眼便到了十二月底了。

  一年一度的冬狩到來了,納蘭昊月帶著文武百官去往圍場射獵。

  水墨凝身子重,東方流景便推辭前往,納蘭昊月勸阻一番之后無果,遂不再相勸,帶著人馬朝圍場而去。

  納蘭睿淅因?yàn)槟蠈m詩雪的事一直未曾回到紫堯,是以,納蘭昊月便只帶了納蘭睿湞與納蘭睿漟前往圍獵,身旁跟著宗政顏,曲念臻等幾員大將。

  這一日,納蘭昊月精神頗佳,狩獵到很晚都未曾歸去,納蘭睿湞等人有些耗不起了,遂先行離去,宗政顏職責(zé)所在,卻是一直跟隨在側(cè)。

  近來這些日子,他發(fā)現(xiàn)皇上的體力似乎比以前好了,莫非真如他人所說,皇上這是因?yàn)榧{了許多妃嬪,夜夜翻紅浪,采陰補(bǔ)陽了么?

  納蘭昊月騎在駿馬之上,他韁繩一拉對宗政顏說道:“走,我們?nèi)チ肿由钐幦ァ!?br />
  宗政顏聞言,驚了一下勸阻道:“皇上,林子深處恐是有黑熊出沒,我們還是不要行到深處去了。”

  納蘭昊月聞言,不屑地哼道:“怎么?朕這個四十幾歲的人都不怕,你這一品大將莫非還怕了不成?”

  “微臣只是擔(dān)憂皇上的安危。”

  納蘭昊月擺手道:“什么話!走,就你跟朕兩個人前去,就算有黑熊出沒又怎樣,朕是真龍?zhí)熳樱沁怕那幾頭熊不成?”

  話音落下后,納蘭昊月手中鞭子一甩,馬兒便撒腿兒奔跑起來,卷起了雪花飛揚(yáng)。

  宗政顏劍眉微斂,緊步跟隨而去。

  納蘭昊月興致高昂,一路朝前奔去。

  “嗷嗷”

  沒隔多久,宗政顏便聽見了黑熊的嚎叫之聲,他對納蘭昊月說道:“皇上,那是黑熊的聲音,我們撤吧。”

  納蘭昊月似是沒有聽見宗政顏的話語一般,卻是仍舊朝內(nèi)奔行而去。

  他奔跑得極快,須臾,便瞧見一團(tuán)黑黑的東西朝他的駿馬撲了過來。

  “皇上小心!”宗政顏見狀驚了一跳,旋即上前想要攔在納蘭昊月的身前。

  然而,讓宗政顏始料未及的是,當(dāng)他還沒來得及攔在納蘭昊月身前時,卻見納蘭昊月不知道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什么東西,朝那黑熊打了過去。

  “嘭”地一聲,震耳欲聾,驚得宗政顏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宗政顏捂住耳朵的當(dāng)口瞬時想到了什么東西,旋即又撤開了雙手凝眸朝納蘭昊月望去,但見他的手中拿著一支短小的銀白色東西,那東西的形狀十分奇怪,他轉(zhuǎn)頭朝林間望去,卻見那黑熊已然倒地痛苦哀嚎起來。

  “皇上,您沒事吧。”

  納蘭昊月垂眸盯著手中的那個東西,愣了半晌之后,忽而笑道:“這東西果真好用啊。”

  宗政顏眼眸微瞇,打馬上前側(cè)身問道:“皇上,您手中是什么東西?”

  納蘭昊月眉尾微抬,說道:“朕也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東西,朕是無意之中得來的,發(fā)現(xiàn)這東西好似可以穿石而過,便想著來林中試試,不想威力竟是這般地大。”

  “穿石而過?”宗政顏盯著納蘭昊月手中的那個不明物體,問道:“那里面是不是裝了什么東西?”

  納蘭昊月將手中的槍朝旁掰了一下,隨后從膛中倒出了一顆顆子彈,當(dāng)宗政顏瞧見納蘭昊月掌中的子彈時,驚道:“皇上,這是子彈,您手中拿著的這個武器應(yīng)該是火槍。”

  “火槍?”納蘭昊月蹙眉盯著宗政顏,問道:“你見過這東西?”

  他怎會見過這個東西?

  宗政顏點(diǎn)頭道:“微臣有一次與西玥打仗時,曾經(jīng)被這個東西傷了,它一直埋在臣的腿里,致使臣許多年行路都十分困難,后來有人幫微臣將這個東西拿出來了。”

  納蘭昊月拿著手中的子彈不可思議地問道:“你是說這個東西埋進(jìn)了你的身體里,然后有人將它拿出來了?誰那么厲害?”

  宗政顏眼眸微轉(zhuǎn),回道:“皇上,您可還記得林瑾瑜這個人?”

  納蘭昊月聞言,眼眸微瞇,轉(zhuǎn)了轉(zhuǎn),問道:“可是林振青那個四丫頭,她不是死了嘛?”

  “是啊,她已經(jīng)死了。”宗政顏嘆息道:“就是她幫微臣將子彈從肉里取出來的。”

  林瑾瑜還活著一事,他自然不會告訴皇上,這事他承諾過的,既然在所有人的心中,林瑾瑜已經(jīng)逝去了,那么他說一些往事卻也沒有什么問題了。

  納蘭昊月詫異道:“你是說是林瑾瑜將這個東西幫你取出來的?她怎樣取出來的?”

  宗政顏抬眸凝望遠(yuǎn)方,將那一次林瑾瑜幫他如何取出子彈一事詳細(xì)地告訴給了納蘭昊月。

  納蘭昊月聽后搖頭嘆息道:“想不到,林瑾瑜竟也是個奇女子,只可惜啊,她已經(jīng)逝去了啊。”

  “是啊。”宗政顏聽后也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納蘭昊月騎在高頭大馬之上,馬兒垂著首在地上粗重地喘著氣,在宗政顏沒有見到的時候,卻見納蘭昊月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束。

  十二月三十日這一天,云思辰在清晨的時候便易容到得了豫襄王府,用完晚膳之后,云思辰便與東方流景一起入了密室。

  小竹伺候著水墨凝洗漱完了之后便折回了自己的房中,水墨凝則是坐在房間之中,有些心事重重,每個月的這一天,她的心情都不會很好,這樣的日子究竟何時才是一個頭?

  兀自在房間中發(fā)了一會兒呆之后,水墨凝便上了榻。

  躺下之后思緒仍然翻涌,輾轉(zhuǎn)反側(cè)間入了眠,可是,還未進(jìn)入深度睡眠時卻聽見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小姐,小姐您睡著了么?”

  小竹的聲音很大,也比較急迫。

  水墨凝一個激靈便轉(zhuǎn)醒過來,她翻身下床問道:“出了何事?”

  小竹應(yīng)道:“驃騎大將軍宗政顏在外候著,說是有急事找您。”

  “宗政顏?”水墨凝眉頭輕蹙,宗政顏怎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莫非是納蘭睿淅出了什么事?

  如若納蘭睿淅出事的話,是不是應(yīng)該北堂默派人來報(bào)啊?

  水墨凝穿好衣服打開房門,小竹站在門口,而北堂黔則是立在她的身后。

  “宗政將軍在哪里?可曾說是什么事?”

  北堂黔搖頭道:“將軍沒有說什么事,不過屬下見他神情慌亂,當(dāng)是出了大事。”

  宗政顏素來處變不驚,這個世上能讓他慌亂的事,不多。

  “他在哪里?”

  北堂黔頷首道:“請跟屬下來。”

  水墨凝轉(zhuǎn)頭吩咐小竹:“小竹,沒事你去休息吧。”

  “好的。”小竹應(yīng)下之后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水墨凝跟著北堂黔去了王府前院的會客廳,宗政顏穿了一襲青色衣袍,身姿挺拔,腰間掛著佩劍,威風(fēng)凜凜。

  “宗政將軍。”水墨凝到得會客廳后便喚了他一聲。

  宗政顏轉(zhuǎn)頭而望,當(dāng)他瞧見水墨凝時,心跳還是沒來由地加快了跳動,從來不知道,這個救了他性命的女子竟是長得這般傾國傾城。

  “豫襄王妃好。”

  水墨凝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道:“不知將軍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宗政顏瞥了一眼水墨凝身后的北堂黔,眼眸微動,水墨凝心領(lǐng)神會,說道:“將軍有話直說無妨,黔不會說出去的。”

  “豫襄王妃,不知您現(xiàn)在可否隨在下入宮一趟?”

  水墨凝秀眉微揚(yáng),詫異道:“入宮?宮里出了什么事?”

  宗政顏近前在水墨凝身前低聲道:“皇上今兒個夜里受了傷,傷情很嚴(yán)重,需要您入宮診治。”

  水墨凝聽后,笑了笑,說道:“將軍,您言重了吧?宮中這么多御醫(yī),怎會需要我入宮診治?”

  “王妃有所不知,皇上受的乃是槍傷,傷在了胸口處,危在旦夕。”

  “你說什么?”水墨凝驚了一下,問道:“他怎會受槍傷?哪里來的槍?”

  開什么玩笑,這個世間只有自己與母后才會造槍,納蘭昊月又是從哪里受了槍傷?莫非還有人會造槍?

  宗政顏回道:“前些日子,我隨皇上去圍場狩獵,皇上掏出了一把槍給我看,皇上不知道槍為何物,我便將那東西的威力跟皇上說了一下,皇上很是新奇,我讓皇上好好看著那把槍,不要再告訴其他人,卻不想,真是出了事。”

  “還有這事?”

  宗政顏憂心忡忡,神色暗沉,他嘆道:“皇上的傷口與我當(dāng)年受的傷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他傷在了胸口,我心下慌張,便匆匆忙忙地來了豫襄王府。”

  水墨凝聽聞這事,也有些擔(dān)憂,她擔(dān)憂的并不是納蘭昊月的死活,而是,現(xiàn)在這個關(guān)頭,納蘭昊月似乎不能死,就算要死,也不能因?yàn)闃寕廊ァ?br />
  只是,那個對著納蘭昊月開槍的人到底是誰呢?

  在南臨的所有人中,僅有納蘭睿湞才見過槍,莫非是他么?他已經(jīng)喪心病狂到要?dú)⒘思{蘭昊月來奪得這個皇帝位置了么?

  如若是他的話,那么自己就更加不會讓納蘭昊月如此死去了。

  心中有了想法之后,水墨凝便對宗政顏說道:“宗政將軍,你且等我片刻,我去準(zhǔn)備東西。”

  “好的,多謝王妃了。”

  水墨凝微微一點(diǎn)頭便轉(zhuǎn)身去收拾東西了,北堂黔跟隨在了她的身后。

  隔了一會兒,水墨凝便將做手術(shù)的東西全部準(zhǔn)備好了,她上馬車之前對宗政顏說道:“宗政將軍,我的身份還不想這么快被人知道,所以一會兒上了馬車之后,我與黔都會易容,你且說這是在宮外找的一個江湖人士便好。”

  宗政顏垂眸看著水墨凝那大得有些驚人的肚子,說道:“這個倒是沒有問題,只是這肚子……”

  “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好。”宗政顏點(diǎn)頭之后便讓水墨凝上了馬車。

  北堂黔攙扶著水墨凝上了馬車,隨后自己也跟著坐了進(jìn)去,入了馬車之后,水墨凝便扔給了北堂黔一張人皮面具:“黔,你把這個戴上。”

  “是。”北堂黔伸手接過人皮面具,用藥水戴在了臉上。

  而水墨凝則是拿出自己的東西開始化起妝來,北堂黔戴好面具之后側(cè)頭再次看向水墨凝時,卻是驚了一下,只見她的臉上墜滿肥肉,雙手也是胖乎乎的。

  “夫人,您這是……”

  水墨凝回道:“我的肚子太大了,只能化妝成一個胖子了,如此才不會讓人想到我是豫襄王妃啊。”

  北堂黔見狀贊嘆道:“夫人英明。”

  “好了,大家都這么熟了,你別拍馬匹了。”

  “呵呵……”北堂黔聞言忍不住頷首笑出了聲。

  馬車滾滾前行,行路兩刻鐘后便到得了玄武門。

  因著水墨凝扮的是個大胖子,是以,當(dāng)北堂黔將她攙扶下馬車時,她完全就是步履蹣跚,直喘粗氣。

  下了馬車之后,便有宮人抬著軟轎過來了,當(dāng)他們瞧見這個宮外醫(yī)士的體積時,著實(shí)嚇了一跳,臉上黑線直冒。

  宗政顏不理這些人的面若菜色,只扶著水墨凝上了軟轎。

  水墨凝坐上轎子之后,宮人們一抬那重量,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里直搗鼓,什么樣的人才可以把自己吃成這樣一種狀態(tài)。

  一行數(shù)人朝著納蘭昊月的龍騰殿而去,入了殿之后,當(dāng)崔德英看見這個被宗政顏連夜請來的胖得驚天地泣鬼神的醫(yī)士時,臉色忍不住有些發(fā)黑,順勢將宗政顏拉到一旁,小聲問道:“將軍,這人行不行啊。”

  宗政顏聽聞拍著胸口道:“公公,你便聽本將的就是。”

  崔德英見宗政顏一臉篤定,而今也只好相信,因?yàn)榛噬线@傷宮中御醫(yī)都毫無辦法。

  心中有了想法后,崔德英便躬身讓水墨凝入了內(nèi)殿。

  內(nèi)殿之中站著許多奴仆,水墨凝被崔德英引到納蘭昊月的龍榻旁,納蘭昊月的臉頰有些消瘦,臉上皺紋比前些日子多了許多,而他的衣袍至上卻是沾染著濃厚的血漬。

  水墨凝拖著沉重的身子走到床榻旁,北堂黔已經(jīng)快步搬了張凳子放在床榻旁,水墨凝坐了下去,隨后搭了三根指頭在納蘭昊月的脈搏之上,把完脈后,水墨凝又伸手掰開了一下納蘭昊月緊闔的眼皮,瞧了瞧后,水墨凝便轉(zhuǎn)頭對宗政顏說道:“宗政將軍,皇上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需要馬上做手術(shù),遲了的話恐怕性命不保。”

  來之前,她本來還有些懷疑,是不是納蘭昊月在搞什么花樣,后來又想了想,納蘭昊月有必要搞什么花樣么?于是,她便跟著宗政顏來了,不想,納蘭昊月真的傷得這般地重。

  如若不盡快實(shí)施手術(shù)的話,他今晚就會嗝兒屁的。

  宗政顏問道:“是不是就像當(dāng)初您為我做手術(shù)那樣?”

  水墨凝點(diǎn)頭道:“是的,整個殿內(nèi)只能留兩個人,我只有兩件消毒衣衫,你看看是你留下還是我的手下黔留下。”

  北堂黔回道:“屬下留下吧。”

  宗政顏卻道:“還是讓本將留下吧,本將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這樣的手術(shù),會比較熟悉一些的。”

  水墨凝聞言,也道:“如是說卻也是對的,要不宗政將軍留下吧,其余人等都退出殿外。”

  崔德英聞言面色犯難,抬眸看著宗政顏,似乎有些不情愿退出去。

  宗政顏見狀跟崔德英說道:“崔公公,本將在這里以人頭保證,這位醫(yī)士絕對會盡最大努力去救皇上的,她之所以要讓你們退出去,是怕一會兒傷口感染。”

  崔德英聽著宗政顏的保證,終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著一眾奴仆與北堂黔出了殿外。

  待所有的人退出去之后,水墨凝便拿出消毒藥水讓宗政顏消毒,隨后翻出消毒衣讓宗政顏穿上,跟著將自己所有的手術(shù)工具全部擺放出來。

  由于她化妝成了一個胖子,動作便沒有以前那般利索了。

  宗政顏看著她有些蹣跚的步伐,心底有些疼痛,歉疚道:“王妃,本將真是愧對您。”

  想她一個懷孕六個多月的女子還要來這里這般忙碌,自己真是對不住他。

  水墨凝說道:“將軍這話言重了,再怎么說,皇上也是我夫君的父親不是?再說了,將軍您前來找我,我又怎會推脫呢?”

  “謝謝王妃。”宗政顏看著水墨凝肥厚的臉頰,道歉道:“王妃,去年您出嫁時,本將說的話,真是對不住了。”

  水墨凝笑著道:“那些事我早已忘懷,還請將軍不要再放在心上。”

  “嗯。”

  “來,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些東西是什么,一會兒你怎么配合我。”水墨凝指著擺放在矮幾上的醫(yī)用物品,對宗政顏一一解釋起來。

  宗政顏細(xì)心聆聽,完了之后,水墨凝便戴上了手術(shù)手套,讓宗政顏將納蘭昊月的衣衫全部脫下來。

  水墨凝拿著手術(shù)刀在納蘭昊月的傷口處劃了一刀。

  那一刀下去,避重就輕,直讓宗政顏十分驚嘆,佩服之意油然而生。

  “王妃,怎么這次沒用熏香呢?”

  水墨凝一面用刀一面對宗政顏說道:“當(dāng)時給你做手術(shù)的時候,你人是清醒的,所以我給你用了麻醉藥,而今皇上本來就已經(jīng)昏迷了,短時間內(nèi),他感覺不到疼痛,所以便不用了,那個東西用多了對誰的身體都不好。”

  那麻醉藥對身體是有傷害的,而今她懷了孕,能不用就不用,再說了,納蘭昊月當(dāng)年犯了那么大的錯誤,讓他疼痛一下又有什么所謂,是他該受的。

  宗政顏不懂水墨凝心中所想,只點(diǎn)頭道:“原是因?yàn)槿绱恕!?br />
  “嗯。”水墨凝細(xì)心地在納蘭昊月劃開的皮肉之中翻找著子彈,不一會兒,便找到了那粒子彈,她將子彈挑出來后放在了旁邊的盤子之中。

  隨后便在納蘭昊月的傷口處涂抹了藥水,涂好藥水之后便用針和線給他縫合起來,一切就緒之后,水墨凝的額頭至上出現(xiàn)了一沉細(xì)密的汗珠,腰身處已經(jīng)累得她直不起來了。

  她取下手套對宗政顏說道:“將軍,你為皇上包扎一下吧,我有些累了,坐在一旁休息一會兒。”

  “好的。”

  水墨凝坐在了床榻旁休息起來,她毫無目的的瞥了一眼盤中的子彈,然而,就是這么一瞥,便讓她眼神凝在了一處,她秀眉微蹙,找來一塊白布將那子彈拿了起來,她用白布擦干凈了那子彈,當(dāng)她瞧清楚那子彈的樣子時,睜大眼眸不可置信道:“怎么會是這樣的?”

  這顆子彈是她制作的啊,因?yàn)樽訌椀纳厦嬗兴龅挠浱枺灰撬谱鞯淖訌棧厦娑加羞@樣一個記號。

  可是,她的槍怎會落入旁人手中呢?

  水墨凝眼眸微轉(zhuǎn),思索著自己究竟在何時丟了槍,思來想去,她眼眸一睜,終是想到那一次她去南疆之時,槍支丟失了一些在藩王府中。

  “王妃,出了什么事?”宗政顏在聽見水墨凝的驚詫聲時,轉(zhuǎn)頭看向她。

  水墨凝抬眸望著他,卻在抬眸之際發(fā)現(xiàn)一個黑色的身影迅速躥出宗政顏的跟前兒掄起手中粗棒,打在了宗政顏的頭頂之上。

  “將軍……”水墨凝被這一突如其來的劇變驚嚇出聲,然而,話音還未落下,卻覺有人從她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唇。


  (https://www.dzxsw.cc/book/27882/1789131.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