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穿越了!
白綺羅穿著旖旎宮裝搖曳拽地,她一身華貴云鬢高聳,上戴珠釵寶墜,琳瑯滿身。
當她出現在北五所之時,侍衛們皆驚了一跳,遂俯首跪地請安道:“卑職給皇后娘娘請安,千歲千歲千千歲。”
白綺羅垂眸睨著跪在地上的侍衛們,眸中帶著高傲,她擄了一下衣擺之后說道:“起吧。”
侍衛們站立起身,白綺羅又說道:“聽說昨兒個夜里皇上帶了一名女子入了宮,本宮統領六宮,依照祖制卻也要過來探望她一下,況且,既是皇上的女人,又怎可住在北五所之中呢?”
“皇后娘娘,這個女子,她不是皇上的女人。”侍衛聞言頷首據實相告。
白綺羅聽后顯然不相信,心底只道南宮煊果真是喜歡這個女子,將她保護得這般好,居然還不讓人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不是他的女人,他大半夜的把她帶進宮來是要做什么?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白綺羅沒有理會侍衛的言語,只上前朝殿內行去,緩緩說道:“如若她不是皇上的女人,本宮就更該來看看她了,畢竟她是皇上請回來的貴客,本宮卻也應該好好招待她不是?”
“這……”侍衛聞言有些為難,對于這事,皇上只吩咐好好看管這個女子,卻也沒有說不讓皇后進去,那么,他是放還是不放呢?
白綺羅見侍衛仍有異議遂沉聲說道:“怎么?你竟是要攔著本宮的路么?你好大的膽子!”
“卑職不敢!”侍衛聽后迅疾頷首側身說道:“皇后娘娘請!
雖說這個皇后不是很受寵,但是,好歹也是個皇后不是?再說了,白家的地位擺在那里呢,即便皇上不待見皇后,她還有太后撐著腰呢,所以,他還是別得罪皇后得好,進去就進去吧,自己在外看著,左右出不了事的。
“哼!”白綺羅甩了一下衣袍隨后便起步朝內行去。
待她走后,另一名侍衛問道:“要去通知皇上么?”
“你先過去通知一聲吧。”
“是!
殿內,水墨凝腦中飛速運轉,想著這些日子在南臨聽來的一切,聽說前段時間南宮煊大婚封了皇后,那皇后也是白家的女子,名字叫做白綺羅。
白綺羅?
這個女子她好似見過的呀,去年她嫁給南宮燁的時候,這個白綺羅還聯合白芷菱坑害過她呢,不過,那個時候的她反倒被自己撲了一鼻子的面粉。
現在這是怎么一回事,她以為自己是南宮煊的女人,所以興師問罪來了?
正思忖間,卻是又聽見太監的聲音響在殿外。
“皇后娘娘駕到!
水墨凝穩坐于桌前,拿起筷子挑著東西,細嚼慢咽,全當沒有聽見那太監尖利的聲音。
白綺羅到得殿內時,便瞧見了這樣一副怡然自得的用膳場景。她秀眉高挑,眸色犀利,臉色旋即沉下,她身旁的丫鬟夏穎見狀朝內呵斥道:“好你個沒規沒矩的人,皇后娘娘駕到居然不下跪接駕?”
水墨凝聽后轉頭看了過去,她瞥了一眼白綺羅后,說道:“我又不是你們東琳的人,做什么要給你們的皇后下跪?”
“大膽!”夏穎聽后上前一步指著水墨凝的鼻子罵將出聲。
水墨凝夾了一塊細滑的嫩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卻是根本就沒有將白綺羅放在眼里。
“你……”夏穎見狀有些不知所措,遂轉頭看向白綺羅。
白綺羅剜了她一眼,惱了一句:“沒用的東西。”放下話語后,她便踱步去到水墨凝的身旁,俯視看著她桌子之上的東西,她瞧了瞧,桌子上總共有六菜一湯,每一味菜都是色香味俱全,看樣子,南宮煊果真對這個女子是極好的,如此,她又怎么可能不是南宮煊的女人?騙誰呢?
再看這女子的樣貌,雖然她現在吃得有些狼吞虎咽的,但是,不可否認,她的面容著實美艷,當真要比這東琳后宮中的所有女子都美上一分。
水墨凝沒有理會白綺羅帶刺的眼神,只徑自吃著飯,雖然她自顧自地吃著東西,但是余光卻沒有放過白綺羅任何一個動作。
說時遲,那時快,當白綺羅伸手端起那碗湯朝水墨凝頭上扣來時,水墨凝則是以閃電之速又夾了一塊雞肉到嘴里,躲開了白綺羅倒下來的湯水。
那湯水全部倒在了桌子至上,而白綺羅也因為動作的慣性沒了依托,整個人差點朝前跌倒而去,幸得夏穎眼疾手快將她扶住,她才沒有跌倒。
水墨凝站立起身時,手中還端著碗,她閃身離開,卻是又伸手在菜碗里夾了菜放到了自己碗中,養孩子太不容易了,她必須吃飽呀。
白綺羅好不容易被夏穎扶穩之后,卻是一把將夏穎掀開,隨后朝水墨凝怒道:“好你個賤人,居然敢勾引皇上!”
水墨凝兀自吃著飯,嚼得甚是香甜,她說道:“這怎么能叫勾引呢,皇上可是天下間最英偉的男子,是個女人都喜歡他,好不好?各憑本事。”
“你這話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本宮沒有那個本事么?”這個女人果真是南宮煊的女人,還想藏著掖著,真當她好欺負么?
水墨凝聳肩無辜道:“我可沒有這樣說,如果皇后娘娘非要這樣認為,那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呀,不過,看你那平坦的小腹,想必,也不是一塊好地吧?”
“你說什么?”白綺羅差點被水墨凝的話氣得仰了個倒叉,她穩住身子后便抬手朝水墨凝撲了過去,想要伸手掌摑她。
這個女人未免太囂張了,居然敢嘲笑自己沒有身孕?南宮煊從來都沒有碰過她,她又上哪里去懷孕啊?
水墨凝端著飯碗躲閃而去,白綺羅則是追了過去,房間之中,一人躲一人追,水墨凝還不停地說著挑釁的話,直要將白綺羅氣死。
隔了一會兒,水墨凝耳朵動了動,似乎聽見了一陣腳步聲,她忽然頓住腳步,白綺羅順勢撲了上下,而水墨凝則是將手中碗筷一扔,竟是摔倒在了地上,一旦觸地她便嚎啕大哭起來:“嗚嗚……我的肚子好疼啊……皇后娘娘,我的孩子怎么招你惹你了?你要這樣對他?”
白綺羅見水墨凝忽然摔倒在地,她也一個頭兩個大,她是一直在追打她,但是,她根本就沒有碰到她半片衣角,她又是怎么摔倒在地上的?
這個女人是在唱戲么?
“出了什么事?何以如此喧鬧?”正當水墨凝唱作俱佳時,卻聽南宮煊的低沉的聲音出現在了殿外。
白綺羅聞言驚了一下,轉頭朝殿門處望去,水墨凝繼續捂著肚子痛苦哀嚎,手掌拍地嚷嚷道:“我的孩子呀……我的孩子,你若是出了事,我也不想活了,大不了所有的人一起死了算了……”
水墨凝話中有話,卻也只有南宮煊,范建還有容桂聽得懂。
范建與容桂眼角直跳,只道這個二少夫人真的太能唱戲了,他們敢打包票,皇后肯定沒有碰著她,不過,看狀態,皇后當是有這個意圖的。
南宮煊的身影很快就出現在了殿門處,他今日穿了一襲寶藍色繡彩金龍袍,頭束紫金冠玉,端的是月朗風清,整個人沐浴在午后的陽光之下,耀眼璀璨。
白綺羅轉頭望了過去,只覺南宮煊猶如天神一般。
“皇上……”白綺羅頓了一下,隨后頷首請安道:“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南宮煊沒有喊起,只是問道:“皇后怎么在這里?”
白綺羅身子呈半蹲狀態,她回道:“臣妾今晨聽說皇上昨夜帶了個女子回宮,所以想著來看看她。”
“看她?”南宮煊軒眉揚了揚,問道:“你就是這般看她的么?”說罷,瞥了一眼仍舊癱坐在地上唱戲的水墨凝。
水墨凝臉色憋得慘白,依舊不停地哼哼哈哈喊著疼:“皇上,我的肚子好疼,你若不找個御醫來給我看看,我的孩子要是出了什么差錯,我也不活了……”
南宮煊蹙了眉,旋即朝容桂使了個眼色,容桂即刻轉身去找御醫了。
白綺羅聽著南宮煊斥責的話語,心中頓覺委屈,遂抬眸看著南宮煊,說道:“皇上,臣妾根本就沒有碰到她,她是自己摔在地上的!
“皇上,皇后娘娘剛剛要打我,她的丫鬟還有殿外的侍衛都可以作證的!
白綺羅搖頭道:“不是的,皇上,臣妾根本就沒有打到她……”
“沒有打到,那你的意思就是你本來是想打的了?”白綺羅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南宮煊劫了話端。
白綺羅忽而被噎住了:“臣妾……”
南宮煊英眉緊擰,對著白綺羅警告道:“白綺羅,朕現在正式警告你,別仗著你是白家的女兒,又是母后的侄女,你就可以在朕的后宮之中為所欲為,之前你在后宮之中做的什么事朕知道得清清楚楚,你若再這般不知天高地厚招惹事端,朕即刻便將你打入冷宮!
白綺羅聽著南宮煊的話,胸口起伏得厲害,她微微搖頭道:“皇上,您就這般偏袒這個女人么?您就這般愛護她么?您是不是忘記了,我才是您的結發妻子!”
“東琳的天下朕說了算,朕想要寵幸哪個女子也是朕的自由,輪得到你來管么?”這門婚事是被母后一手主導的,他知道母后想要做什么,她讓自己娶白家的女兒,不就是為了鞏固白家的地位么?對于這件事情,他其實還是有些寒心的。畢竟,從他內心來講,他還是想要親近母后的,可是自從出了白綺羅這事之后,他便漸漸疏遠起母后來。
他的皇后,那是他的妻子,他只想找自己愛的女子來共度一生,可是這個白綺羅,她除了身份高貴以外,又哪里配得上母儀天下的稱號?
所以,為了不讓他們得逞,他一直就沒有碰過白綺羅,只要他不碰她,白家以及蕭家的人又能耐他何?
“對,臣妾是管不著,所以臣妾嫁給皇上這么些日子了,皇上都沒有寵幸過臣妾,皇上這是忌憚我們白家么?皇上這是不想讓臣妾為您生育孩子么?”
“放肆!”南宮煊被白綺羅的話給激怒,旋即對范建喝道:“還不近前來將皇后給押回去?”
“是!
范建聞言想要上前去抓白綺羅,白綺羅卻不依,她揮手道:“不要用你們那些臟手來碰本宮,南宮煊,你好,你厲害,你過河拆橋!你不要忘了,沒有白家,你能登上這個皇位么?”
“啪”白綺羅的話還未說完,卻見南宮煊一個箭步上前朝她的臉頰至上揮了過去。
南宮煊力道遒勁,白綺羅吃了這一巴掌后,整個身子竟是朝旁趔趄而去,水墨凝見她朝自己撲了過去,驚了一下,雙手撐地迅速讓出了一個位置,而白綺羅的身子便撲了個空朝水墨凝身后的榆木大柱撞了過去。
“嘭”
白綺羅的額頭重重地砸在了榆木大柱至上,那聲音聽得水墨凝驚了一下,感覺骨頭似乎都要撞斷了一般。
“唔……”白綺羅撞柱之后,腦中星光直冒,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小姐,您怎樣了?”夏穎見狀嚇了一跳,趕緊去到白綺羅的身旁將她抱在懷中。
南宮煊氣得胸口直顫,惱道:“容桂,擬旨,朕要廢了這個皇后!”
容桂頷首道:“皇上,廢后一事非同小可,太后……”
“說什么廢話?朕今日定要廢了她!”他已經受夠這個白綺羅了,她嫉妒成狂,殘害后宮妃嬪,倘若今日不是這個狡猾的水墨凝在這里,倘若今日真的是一個懷有他身孕的女子,恐怕早就被白綺羅折騰得失去了孩子,這樣的女子根本就不配再當皇后。
就算因此得罪母后,他也在所不惜!
“皇上,娘娘好似沒有呼吸了……”正當南宮煊氣憤之際,卻聽夏穎顫巍巍地說道。
“什么?”南宮煊眼眸一瞇,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一巴掌扇過去,就把她結果了?
“御醫來了!狈督ㄒ晦D身便瞧見御醫拎著藥箱過來了,他對南宮煊說道:“皇上,要不先讓御醫給皇后娘娘瞧瞧吧!
“嗯。”南宮煊負手立在原地沒有動作。
御醫則是拎著藥箱朝白綺羅行去,到得跟前兒時,他便伸手搭上了白綺羅的脈搏。
然而,當他還沒來得及探清楚時,卻見白綺羅陡然睜開了眼睛,她眸色犀利,冷光直刺御醫,眨眼之間,纖手一伸便已卡住了御醫的脖頸,她冷聲道:“你要做什么?”
御醫被白綺羅的動作嚇了一跳,扶住白綺羅的夏穎也跟著嚇了一跳,她家小姐什么時候說話這般冷冽了?
“皇后……娘娘,微臣是來給您把脈的呀!庇t說著話,身子有些抖索。
“把脈?”
白綺羅眼眸微瞇,冷冷睨著御醫,隨后又瞟向了殿內的其他人,半晌之后眼眸微動,緩緩收回了手。
水墨凝離白綺羅比較近,當她瞧見這一變故時,心里咯噔了一聲,怎么感覺這個白綺羅前后行為怎么就有些不一樣了呢?還有她的眼神,怎么變得那般犀利了?
莫非……又有個人穿越過來了?
是這樣的么?
南宮煊因著氣憤,卻也沒有看向白綺羅,更加沒有看清楚她眼神的變換,他見白綺羅醒來,又道:“還不將她給朕抬走?”
這個白綺羅,也很會做戲嘛,居然想到裝死來拖延自己廢后的決策,不過呢,他的心意已決,這個皇后,他是非廢不可了!
“是!狈督ǖ昧钪蟊戕D身去找侍衛來抬走白綺羅。
豈料,白綺羅卻是在夏穎的攙扶之下緩緩站立起身,她微微揚起頭,神色冷凝,只道:“我自己回去便是!
說罷,竟是沒有再看南宮煊一眼,抬步出了殿門。
南宮煊顰眉看著白綺羅,眼波微轉,似是在思索什么東西。
水墨凝在聽見白綺羅的話時,心中卻有七八分肯定,白綺羅恐怕是真的穿越了。
因為之前她一直說的臣妾,而這一句,她說了一個我字。
不會吧,怎地又一個倒霉鬼穿到古代來了?
不過,這事卻也是好的,只要這個白綺羅是穿越過來的人,那么,她定然就不會再拈酸吃醋了,如此,自己在東琳皇宮的日子也算是消停了。
水墨凝思緒繁雜,正當她天馬行空時,卻聽南宮煊低沉而慍怒的聲音出現在了她的頭頂上方。
“林瑾瑜,朕最后警告你一次,再也別在皇宮之中給朕惹事生非,否則朕即刻就將你凌遲處死!”
南宮煊甩下話語之后便轉身離去了。
水墨凝聽著他的話,卻是有些心有余悸的,她只想養好寶寶,其余的事,她真心不想鬧的呀。她怎么知道今天會上演這么一出鬧。
經過今日這事,想必幾天之內應該再也沒有女人來招惹她了吧?不然,她還真不敢保證,南宮煊是不是真的會把她給剁了,畢竟,南宮煊也是一個有著鐵血手腕的人。
日子晃眼便過,轉瞬就過了五日,這五日里,果真沒有其他女人再來騷擾水墨凝,于是乎,她便真的在逸都皇宮之中神游了五日。
十一月的天,天氣已經轉涼,水墨凝要了厚衣服,只為不讓自己感冒,以往感冒一下卻也無事,現在為了寶寶的健康,她一點也不能生病。
二十五日,水墨逸終是從西玥快馬加鞭地趕了過來,當南宮煊得知西玥太子到訪東琳時,著實有些奇怪,究竟是什么風將西玥太子給吹了過來。
西玥與東琳已經建交有五十幾年的歷史了,南宮煊自然見過水墨逸。
得知水墨逸要來,南宮煊竟是親自出城相迎。
南宮煊坐著肩輿去到了城門處,水墨逸因著心里擔憂水墨凝,與自己的兩名護衛騎馬飛奔而來,到得城門口時便翻身下馬等候南宮煊的宣見。
“太子,許久未見了!蹦蠈m煊出了城門之后便見到那個立在駿馬旁邊穿著雋永白衣的男子。
水墨逸穿著一襲皓白衣衫,墨發從旁挑出兩縷系在身后,中間纏著一根白色的絲帶,他的打扮隨意而率性,如若不是南宮煊曾經見過幾次水墨逸,還真不敢相信這樣的男子竟是一國太子。
“見過皇上。”雖說水墨逸與南宮煊同歲,但是,南宮煊現在已經是皇帝了,從身份上來說,卻是要高于水墨逸的。
水墨逸頷首打了個招呼,不卑不亢,動作飄逸。
南宮煊伸手拍了拍水墨逸的肩膀,說道:“你我之間何須如此?走吧,朕在御花園設了宴席為你接風洗塵。”
水墨逸點頭道:“好!
南宮煊抿唇而笑,旋即轉身而去,只是,他在轉身之時怎么就覺得有一簇刺眼的光束射向自己,如芒刺在背。
他轉頭望了望,卻是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水墨逸的身旁只跟著兩名侍衛而已。
南宮煊搖了搖頭,心底嘆息自己在當了皇帝之后卻是比之前的疑心病重了太多。
二人前行而去,范建和容桂跟在身后,而水墨逸的兩名侍衛則是跟在范建與容桂的后面,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御花園進發而去。
到得御花園后,南宮煊帶著水墨逸入了座,一番寒暄之后,南宮煊便問道:“不知太子此次前來東琳所謂何事?”
他實在有些想不清楚,水墨逸為何會在此時前來。
水墨逸微微頷首,神色有些歉疚,他嘆道:“皇上,我此次前來卻是因為舍妹之事!
“你的妹妹?你何時有妹妹了?”水墨逸不是只有一個姐姐么?又怎么躥出一個妹妹來了?
水墨逸說道:“此事說來話長,皇上不知,我母后在生下我之后又懷了一胎,這一胎懷的是個龍鳳胎,男孩兒叫水墨涵,女孩兒叫水墨凝,可是在他們三歲的時候,女孩兒被人拐走了,一直到今年年初才把她找到!
“還有這樣的事?”南宮煊聽聞,微有驚詫,他沒有想到,縝密如水無痕竟然也會丟失女兒。
“是的啊,這件事情一直攪得我父皇母后不得安寧,我妹妹整整失蹤了十三年,想得他們肝腸寸斷!
南宮煊說道:“如今已經找回來了,你母后與父皇就該放寬心了。”
水墨逸聞言又嘆道:“本來是該放寬心了,但是她又闖禍了!
“又闖了什么禍?”
水墨逸看著南宮煊,慢慢說道:“她潛入了皇上的傾城別院,被皇上抓起來了!
“傾城別院?”南宮煊聽著水墨逸的話,眉頭漸漸顰緊,須臾,眼眸一睜不可置信道:“你是說林瑾瑜是你的妹妹水墨凝?”
林瑾瑜是西玥的公主?是這樣的么?
水墨逸點頭道:“是的啊,她就是我的妹妹,十三年前,她被人拐走之后就被帶去了南臨林府,那人用了一張平凡的人皮面具掩蓋了我妹妹的真實容顏,害得我父皇母后一直找尋不到!
南宮煊腦中仍舊有些渾噩,事情怎么可以是這樣的呢?兜來轉去,原來林瑾瑜居然是水墨凝?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還能將她怎樣呢?
這個女子,狡猾如狐,那日她將那侍衛遣出去就是為了去西玥報信,好讓水墨逸來救她,而她則是用南宮燁來拖延時間,如果這樣的話,南宮燁是不是仍舊被她害死了?
“你的妹妹害死了南宮燁!”因為心里一直存有愧疚,南宮煊沉聲地說了出來。
即便水墨凝貴為西玥公主,她也不能殺害南宮燁,王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
水墨凝聽聞此言,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交給了南宮煊。
南宮煊接過信箋,問道:“這是什么?”
“這是南宮燁的親筆書信,皇上你看看!
南宮煊眉頭蹙緊,不可思議道:“這是燁的書信?何時給你的?”
“前幾日!
“前幾日?”南宮煊半信半疑地將那信箋打開,信箋之上寫著龍飛鳳舞的字跡,那字跡蒼勁有力,十分好看,真真是南宮燁的筆記。
只見那信箋上寫著:堂兄,見信如見吾,自東琳一別后已有半年有余,燁對不起堂兄的厚愛,宣王府出事那天晚上,燁與瑜兒爭吵甚兇,瑜兒她愛上了其他男子,而燁則是愛她至深,她求燁成全她與那個男子,所以燁才想到了金蟬脫殼這一計策,燁已經拖累父王母妃這么多年了,實在不想再讓二老操心擔憂,遂選擇從此隱居山林,全當燁死了罷,燁的心中唯獨放心不下父王與母妃,煩請堂兄多多照顧他們二人,燁在此拜謝了。
南宮煊拿著信箋的手微微顫抖,他問道:“你知道燁現在在哪里么?”
水墨逸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道:“皇上知道倚云山莊么?”
南宮煊點頭道:“知道,朕還知道倚云山莊的少莊主跟燁關系十分之好!
水墨逸回道:“我與云思辰也有一些交情,知道舍妹出事之后便去找了云思辰,這封信是云思辰交給我的,我并不知道南宮燁藏身在哪里!
“罷了罷了,只要他沒事便好,只是這……”南宮煊俊眉斂在一處,神情糾結。
燁未免太過癡情了吧?自己的女人怎地會拱手讓給他人呢?
水墨凝說道:“皇上,我沒有看過這封信箋上寫的是什么!
南宮煊聽聞,便沒有再說什么了,既然這事已經成定局了,他當然不會再去說些什么,畢竟這事對燁來講并不光彩。
只是現在的他,覺得憋屈的是林瑾瑜這事,之前幾日,他被林瑾瑜氣得寢食難安,本想著找到燁之后好好處置她一下,結果搞了半天,他卻是有氣無處發,這個林瑾瑜居然是西玥的公主。
聽方才水墨逸的言語,水無痕與吳芷靜當是將林瑾瑜當成手心中的至寶了,如若她在東琳出點事情,他們兩人定然會將賬算到自己的頭上,如此,東琳與西玥之間不又要大亂了么?
為了一個女人致使國家動亂,他還不至于昏庸至此。
如此,這事只能作罷了。
還有方才燁的信中提到自己多多照顧他的父王與母妃,本來此次南宮澈大敗他要狠狠懲罰一下他的,而今卻是又不能這樣了,畢竟自己對燁心存愧疚啊。
罷了,此次之事就算了吧,如若南宮差下次再打敗仗,他絕不輕饒。
因為水墨凝的身份被南宮煊知曉,他只能帶著水墨逸去北五所找水墨凝。
水墨逸到達北五所時,水墨凝正午睡起來,她一臉睡眼惺忪,當水墨逸推開房門立在她面前時,她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愣了半秒中之后便撲進了水墨逸的懷里哭泣道:“大哥……大哥你終于來了么?”
“凝兒,讓你受驚了。”水墨逸拍了拍水墨凝的肩膀,小聲安慰起來。
南宮煊立在二人的身旁,心里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自從他當上皇帝之后,還從來沒有這般憋屈過,此時他的心里真像貓爪一般,難受得緊,這一輩子,他怎么就認識了一個林瑾瑜呢?
從記事起到現在,他的喜怒哀樂驚愁幾乎都是從這個女人身上得到的,她還真是厲害啊。
水墨凝靠在水墨逸胸口之上哭泣了一陣子之后便撤開了身子,開口說道:“大哥,我們走吧!
水墨逸點了點頭,隨后朝南宮煊說道:“皇上,打擾了,從今以后我一定好好教育舍妹,讓她不要再胡亂搗亂了。”
南宮煊微微點了點頭,卻是又瞥了一眼水墨凝,而水墨凝,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南宮煊一眼。
她拽著水墨逸的手臂走出北五所,南宮煊負手而立站于廊下,盯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竟是浮起一抹淺淺的莫名其妙的惆悵之感。
待水墨逸將水墨凝帶出北五所之后,水墨逸便轉頭輕聲呵斥道:“凝兒啊,你也太不像話了,懷著身孕居然還敢去傾城別院救人!
“我那不是擔心流景么?”水墨凝回話時,有些不太好意思。
“如若你因此而傷了身子,流景不是更難受么?”
面對水墨逸的指責,水墨凝選擇轉移話題:“對了,大哥,北堂黔呢?”
水墨逸回道:“他去找流景去了!
水墨凝嘆了一口氣,蹙眉道:“也不知道流景究竟去哪里,我真的好擔心啊,不知道父王的事處理得如何了。”
水墨逸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這事你就別擔心了,大哥先送你回南臨軍中大營吧,我已經將你獲救的消息派人送給北堂黔了,他找到流景之后應該會直接回去大營!
“好的!
水墨逸一行四人出了逸都皇宮之后,水墨逸一早備好的馬車已經等候在了那里,水墨凝上了馬車之后,水墨逸與他的兩名侍衛也翻身上馬。
馬車車轂滾動,緩緩前行。
水墨凝坐在馬車之中,眼神渙散,只是擔憂流景的安危。
因為一直神游太空,水墨凝也不知行了多久的路,忽然之間,馬車的車簾被人掀開了,躥進來了一名侍衛打扮的人。
“你……”水墨凝頓了一下,在看清來人的樣貌時,卻是問道:“有什么事么?”
這個人好像是大哥的侍衛燕長青,他突然進馬車是要做什么?
來人沒有回答水墨凝的話,而是迅速伸手封住了她的周身大穴和啞穴。
水墨凝心中一涼,這人莫不是易容裝成了大哥侍衛的模樣,他這是要做什么?將自己擄走么?
如果是這樣的話,大哥怎地會沒有反應呢?他應該在馬車外面呀。
來人在點了水墨凝的穴道之后便圈住了水墨凝的腰身,吻住了她的唇瓣,他的身上有著濃厚的龍涎香味,聞著有些刺鼻。
水墨凝一旦被他吻住,頭頂之上便冒出了許多汗水,驚駭無比,這個人為什么吻住了她?他的目的其實不是想要擄走自己,而是想要輕薄她么?是這樣的么?
他到底是誰?
她現在是個孕婦,好不好?這個人饑渴到連孕婦都不放過么?
“唔……”水墨凝抗拒他的吻,卻是發不出完整的音節。
他吻得有些狂亂,似狂風暴雨一般傾瀉而下,她的唇瓣被他弄得有些疼,卻是根本毫無還擊之力。
來人吻得狂熱而熾烈。
“唔……”水墨凝拼命用地大聲吼叫,想要讓車外的水墨逸聽到車內的動靜,可是,她發出的聲音卻若蚊蟲般細微,余下的卻是吞沒在了男子炙熱的狂野之中。
來人吻了她之后卻是又伸手挑開了她的衣襟,大掌滑過了她的肌膚,在她身前摩挲游移。
水墨凝神智有些發昏,完全不能思考,她渾身不能動彈,只能忍受著這一切。
身前的男子在撥開了她的衣衫之后,唇瓣滑過她的蝴蝶骨,細密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肌膚之上。
水墨凝顫動了一下,一股酥麻的感覺瞬時傳來。
因為無法反抗,水墨凝便不再掙扎,體內的抗拒漸漸轉換成了迎合,她的身體也開始發燙,想要得到更多,身體的木訥與體內叫囂的狂熱折磨得她意識崩塌下陷。
有一句話是怎么說的?既然不能反抗,那么就享受吧!
來人在感覺到水墨凝身體的變化時,微微一驚,睜大了眼眸,手中的動作停頓下來,他盯著水墨凝,卻見她竟是閉上了眼眸,似是十分享受與渴望?
她在迎合他?
他眉頭微微蹙起,身體卻似張弛的弦一般,早已繃緊,他凝視著她,見她久久都沒有睜開眼眸,忽而心中一凜,伸手剝開了她的衣衫,側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馬車之外,水墨逸與蘇揚騎馬在側。
蘇揚問道:“主子,你讓長青去辦什么事了?”
跟在主子身旁已經二十年了,沒見主子這般神秘過。
水墨逸薄唇微抿,笑了笑,說道:“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蘇揚額頭有些發黑:“非常重要的事?”重要到也要瞞著他么?到底是什么事?
水墨逸右手抖了抖韁繩,沒有回答蘇揚的話,卻是轉頭問道:“蘇揚,你今年該有二十一了吧?”
蘇揚點頭道:“有了!
水墨逸撤回視線,說道:“那你也該考慮一下婚事了。”
蘇揚拒絕道:“屬下不成親,屬下要一直守護在主子的身旁。”
水墨逸瞥了他一眼,說道:“得了吧,你主子我可是直的,萬年不彎。”
“直的?彎的?什么意思?”
“呵呵……”水墨逸聽后卻只是淺笑不語。
蘇揚見主子又說天書又賣關子的,心中焦急萬分,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反駁道:“主子不也沒成親么?”
“成親?”水墨逸揚了揚劍眉,這個字對他來說真的很遙遠啊。
也許,終其一生,他可能都不會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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