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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了他的情,此生再無恩怨


  陽光之下,他的臉龐清晰地刻在林瑾瑜的眸中,他墨發披肩,半梳半垂,瀟灑俊逸,一雙眼眸在陽光之下竟是隱藏了一絲絲冰藍的色澤,那是海的顏色。

  他的身上帶著海上清新的氣息。

  這個男人,他一直屬于蔚藍的大海。

  只是,他為了什么要這樣抱著自己?

  “我們,又見面了……”玄崢將林瑾瑜打橫抱起,朝她邪魅一笑,竟是在她耳邊吐氣如蘭:“怎地一身酸軟?”

  耳根處喝出的男子特有的氣息讓林瑾瑜身子一麻,她盯著玄崢眼角發顫,真是該死的,她怎么就被那個老妖女下毒了呢?

  林瑾瑜想要離玄崢的臉遠一點,但是,身體實在使不出力氣,便對他說道:“你放我下來!

  玄崢俊眉一挑,朝她邪佞一笑,拒絕道:“你在開玩笑吧?南海之上有成千上萬的女子希望我抱住她們,而今我這般抱住你,你竟是還不愿意么?”

  林瑾瑜蹙了眉,說道:“我不是那些女子。”

  “呵……”玄崢輕輕一笑,說道:“女人,你以為你的那些小心思我看不出來么?怎么?借了我的手將林瑾玲給除去了,莫非,你不需要回報我一點么?”

  林瑾瑜心中微微一緊,她就知道這個玄崢不是個簡單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雖然她很清楚玄崢已經猜到了她的用意,但是,她卻仍舊繼續裝傻。

  玄崢盯著她笑了笑,說道:“你不用在我面前裝傻,其實,我還要感謝你呢,原來,背叛我的那個畜生當真與林瑾玲有私情呢……”

  而他之所以會被那個叛徒給坑害,林瑾玲竟是從中出了力,如此,他不應該感謝懷中的這個女子么?

  林瑾瑜睫毛微微顫了顫,是么?林瑾玲當真與那些野男人有私情么?呵!她這可是歪打正著!

  “你放我下來,我要離開了!

  “離開?”玄崢的劍眉挑得很高,一臉地不可置信:“你以為你到了我的手里,還能離開么?”

  “你要做什么?我一沒姿色二沒人品,留我這樣的人在你身邊有什么好處?你的女人不是多得是么?”

  玄崢聞言,俊臉竟是朝下壓了壓,邪佞的眼眸放在了林瑾瑜的臉頰邊緣,他笑道:“沒有姿色么?那么……在這人皮面具之下又是一張什么樣的容顏呢?我真是好奇呢……”

  林瑾瑜聞言,心下一緊,不免又將那個老妖婆罵了一遍,如若今日不是出現了那個老妖婆,那么,她所做的一切都將十分順利,且不會被玄崢這個變態如此輕薄。

  不過,玄崢……現在的他應該還不知道什么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吧?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玄崢朝她微然一笑,回道:“我帶你去看戲!

  “看戲?”林瑾瑜挑了挑秀眉,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毙䦛樆卮鹬脑,修長的腿邁向前去。

  林瑾瑜被他抱在懷里渾身不是滋味,忍不住又吞了幾口唾沫。

  這個變態究竟要帶她去看什么戲?

  玄崢一路抱著林瑾瑜出了鄔王府,隨后便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之后,玄崢卻是沒有將她放下來,林瑾瑜被他抱坐在身上感覺十分不自在。

  “你把我放下來!绷骤ぴ俣瘸䦛樢笃饋怼

  玄崢聽聞此言,非但沒有將她放下來,還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小瓶,從內倒出一顆丹藥,隨后硬逼著林瑾瑜吞了下去。

  林瑾瑜緊闔牙齒死活不肯吞,這個變態究竟給她吃的什么?

  玄崢旋即壓低俊臉,脅迫道:“你這是在邀請我用唇幫你喂這顆丹藥么?”

  林瑾瑜眼眸一瞪,喉間咕嚕一滑便將那粒丹藥給吞了進去,吞下這顆藥也好過被這個變態吻啊,被他吻上了,那得有多惡心啊……

  玄崢見自己威脅成功便邪邪地一笑。

  “你給我吃了什么?”

  玄崢聞言,修長的手指伸出在林瑾瑜的臉上滑了一下,說道:“你那么厲害,不給你吃點軟筋散什么的,我多不安全啊?”

  “你這個瘋子!”

  “呵,這個世上不止你一人說我是瘋子,而我,喜歡這個稱呼!”

  隨后的時間,林瑾瑜是真真正正地體味到了什么叫瘋子的含義,因為接下來她所看到的畫面當真讓她一輩子都難忘。

  馬車一路疾馳而去,而林瑾瑜不知是藥物的摧殘還是太過疲累,竟是倒頭昏睡了過去。

  大概行了五個多時辰的路后,便到了最近一個海港碼頭了。

  到得碼頭時,玄崢見林瑾瑜沒有醒,便抱著她下了馬車,隨后便登上了海船。

  林瑾瑜再次醒來時,只覺自己的身子在不停地晃動,她悠悠地睜開了眼睛,一睜眼便見到了玄崢那一張野性十足的臉龐。

  “你終于醒了……”

  其實,他還真是佩服她的睡功,無論處于何種艱難危險的境地,她竟是都可以睡得這般地安詳么?

  林瑾瑜眼眸轉了轉,發現玄崢這個變態居然還抱著她,遂再度吼道:“我讓你放我下來,你沒有聽見么?”

  面對林瑾瑜的嘶吼,玄崢卻是伸出食指對著林瑾瑜噓了一聲:“噓,別吵,有好戲看……”

  “什么?”

  林瑾瑜話音剛落,本是亮堂的四周竟是黑了下去,不過,在她的前方卻又亮起了一盞燈,燈的下方是一個鐵籠子,籠子里關著一個人,她是一個女子,她的身上沒有穿衣服,一頭墨發披散在了肩上。

  由于四處都在慢悠悠地搖晃著,是以那個照射在鐵籠子里的燈也在不停的旋轉。

  雖然燈也在晃籠子也在晃動,不過,林瑾瑜卻是能夠清楚地辨認出那個被關在籠子里的女子是林瑾玲。

  “你要做什么?”林瑾瑜轉眸盯著玄崢,問出的話語有些森冷。

  玄崢朝她微微一笑,回道:“你不是與她有仇么?我這是幫你報仇呢……”

  幫她報仇?

  林瑾瑜的眼皮跳了跳,玄崢是個變態的偏執狂,他的報仇方法定然也是驚世駭俗的,他到底要怎么收拾林瑾玲?

  “謝謝你了……”

  “哈哈哈……”玄崢聞言,仰頭狂肆而笑,笑了半晌復又低頭看著林瑾瑜,說道:“我就喜歡你這很辣勁兒,一切的新鮮事物才剛剛開始呢……”

  “林瑾瑜!你勾結?,你這個叛賊!”

  玄崢話音剛落,卻見那籠子里的女子竟是伸出手指指著林瑾瑜大罵出聲。

  林瑾瑜聞言朝她冷哼了一聲:“那個勾結?艿娜伺率悄惆。”

  這個林瑾玲真是死不悔改,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林瑾瑜,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林瑾玲赤光的手臂搖晃著鐵籠子,一雙眼眸中帶著血紅的殺意。

  玄崢在旁靜默地看著這一切,隨后,他伸出右手打了個響指。

  “嗷……”

  就在這時,林瑾瑜便聽見了一陣恐怖的低吼聲,那聲音,分明就是野獸才會發出來的。

  林瑾玲本來還雙手抓著鐵籠,當她聽見野獸的低吼聲時,猛地一個轉身,卻是發現鐵籠子不知何時竟是放了一只公獅子進來。

  “這……這是什么?”林瑾玲在見到那頭公獅子時,嚇得尖聲厲叫起來。

  坐在玄崢懷里的林瑾瑜在見到那頭獅子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她心中一緊,玄崢這個變態該不會是想讓這只獅子將林瑾玲慢慢吃掉吧?

  變態的嗜好果真與眾不同。

  然而,當林瑾瑜有了這個想法之后,她卻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因為,在玄崢看來,被野獸吃算什么?

  他們這些常年漂泊于海上的人們,什么詭異的事件沒有見過,什么大風大浪沒有遇見過?

  “你覺得那頭公獅子跟一般的獅子有什么區別?”玄崢壓低了頭在林瑾瑜耳旁低低問道。

  什么不同?

  林瑾瑜眼眸微瞇凝眉望了過去,這才發現,那只獅子雖然張開了血盆大口,但是,它前方的獠牙似乎被人拔出了,不僅如此,它的四只爪子上的尖利爪牙也被人拔除了。

  這個……是要做什么?

  “好戲開始嘍……”玄崢抱著林瑾瑜,斜斜地靠在他的軟塌之上,臉上神情愜意而寧靜。

  林瑾瑜看著鐵籠子中的景象,心慢慢朝上提起。

  只見那只公獅子血紅著眼眸朝林瑾玲撲了過去,林瑾玲還是有些武功的,不過,因著方才與玄崢打斗了一些,是以,她現在已經受了內傷。

  那頭公獅子雖說被人拔了獠牙割去了利爪,但是,它到底是一頭公獅子,它的攻擊力度十分之強。

  “啊”鐵籠子之中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一番纏斗下來,那只公獅子便將林瑾玲壓在了身下。

  “咝”林瑾瑜在見到如此場景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因為,它在那只公獅子的眸中見到了野獸的激情。

  這頭公獅子莫不是被人打了催情素?

  玄崢這是要讓這頭公獅子去侵占林瑾玲么?

  他這是要看人獸交合?

  心里有了這種想法之后,林瑾瑜終是忍不住地朝旁嘔了一聲。

  “嘔”

  玄崢見林瑾瑜居然嘔吐了起來,竟是十分關切地伸手撫了撫她的后背,安慰道:“卿卿,你忍著點哦,好戲才剛剛開始!

  卿卿?

  林瑾瑜在聽見這個稱呼時忍不住地汗毛倒豎,陰風陣陣刮過,她抬眉看著眼前的男子,這個玄崢果真是個變態血腥的瘋子。

  她本來想著借他之手將林瑾玲除去,想著他讓人死去的手段會有些變態,如此,也可讓那林瑾玲償還她該有的債,然而,她卻萬萬沒有想到,玄崢會這么變態,變態到讓人想吐!

  “啊”

  鐵籠之中,那狂猛的獅子已經將林瑾玲壓在了身下,它的身軀龐大而沉重,林瑾瑜明顯聽見了骨骼碎裂的聲音。

  那一聲聲凄厲的吼聲,讓她蹙了眉,她倒不是為林瑾玲悲憫,她只是在感嘆玄崢怎么會這么變態。

  不知過了多久,林瑾瑜卻是又聽見了林瑾玲發出了最后的嘶喊。

  “林瑾瑜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林瑾瑜扯了扯唇角,她是個無神論者,什么鬼不鬼的,她根本就不相信,再說了,就算有鬼又怎樣?她行的正坐得端,莫非還怕鬼不成?

  林瑾玲,她有今日這種后果,完全就是自找的。

  一聲凄厲的吼聲之后,那頭公獅子便被人牽了出去。

  玄崢陰魅的聲音響在耳側:“卿卿,你說,明天用什么動物呢?”

  “什么?”林瑾瑜轉回頭看向玄崢,這個變態他剛剛在說什么?他是明天還要繼續么?

  玄崢抿唇而笑,那笑容讓林瑾瑜的骨頭都覺得有些涼。

  “我這海船之上馴養了許多勇猛的動物,卿卿,你想選哪個就用哪個去伺候她!

  林瑾瑜眼角顫了顫,回道:“你還是直接殺了她吧。”

  “怎么?”玄崢聞言伸出食指挑起了林瑾瑜的下顎,逼迫她與他視線相對:“她不是你的仇人么?對待仇人就要狠!

  林瑾瑜微微別開眼,現在的她,只要看見玄崢的這張臉,她就想吐。

  “算了,你想要怎樣就怎樣吧,只是,你別再讓我看見了。”

  “呵呵……”玄崢聞言輕笑一聲,隨后便抱著林瑾瑜離開這個陰暗到讓人想吐的房間。

  玄崢一路抱著林瑾瑜,林瑾瑜卻是吵了一路。

  “你耳朵聾了么?我叫你放我下來!

  “……”

  “你聽見沒有?”

  “……”

  “靠!你再不放老子下來,老子咬死你!”

  “你咬啊……”

  林瑾瑜語結,眼眸微垂,終是隱忍而下,算了,她等,左右不過再等幾天,那人也差不多該來了,只要那人一來,便是玄崢的死期!

  只是,看玄崢這般變態,他該不會對自己用強吧?

  如此,她該如何保有清白?

  玄崢抱著林瑾瑜去到另一間寬大的船艙,入了船艙之后,林瑾瑜見到兩名侍女立在門邊,那兩名侍女在見到玄崢時點頭道:“奴婢參見海王!

  “嗯!毙䦛樌淅涞攸c了點頭對她們說道:“你們為她沐浴,給她換一身漂亮的衣衫!

  “是!

  玄崢隨后將林瑾瑜放下便出了船艙,林瑾瑜手腳有些酸軟,不過,就算酸軟她也不想其他人來伺候她洗澡。

  她拿出自己駭人的氣勢逼迫那兩名侍女不準動手,于是,她便在抖抖索索中沐浴完畢,隨后便穿上了玄崢為她準備的衣衫。

  林瑾瑜本以為依照玄崢的變態程度,他一定會給自己準備一件十分暴露且艷麗的衣衫,結果,他準備而來的卻是一件十分保守且顏色清麗的衣衫,看到那件衣衫,林瑾瑜微微松了一口氣。

  換好衣衫之后,玄崢那個變態又出現在了船艙之中。

  此次出現,他手中拿了個小瓶子,林瑾瑜在見到那個瓶子時,眉頭皺起,問道:“你又要做什么?”

  玄崢手一揚讓兩名侍女下去,隨后,他一把抓過林瑾瑜的手臂將她圈在懷中,他打開那個小瓶子從內蘸了一些汁液出來,沿著林瑾瑜的臉頰涂抹了一遍。

  林瑾瑜斂住呼吸冷冷地盯著這一幕。

  須臾,她便覺臉頰之上忽然一涼,她條件反射性地閉上了眼眸。

  她聽見了一陣急促的呼吸聲響在耳側。

  “睜開眼睛!

  林瑾瑜很狗腿地睜開了眼睛。

  當玄崢看見林瑾瑜的真實容貌時,睜大的雙眸,這個女子,她的肌膚細潤如脂,粉光若膩,雁眉彎彎,一雙烏眸浮翠流丹,絳唇映日,竟是一張驚為天人的絕色容顏。

  如此美艷的一名女子再輔之以聰慧神勇的智慧,當真可謂絕色鋒芒。

  “你……卻是為何要掩蓋住如此美麗的一張容顏?”

  女子不都是愛美的么?這個女人卻又為何用一張如此平凡的面具掩蓋住了她的真實容顏?

  林瑾瑜揚了揚唇,回道:“我可以不回答么?”

  玄崢聞言,扯開了一抹笑:“當然可以,不過,你認為,你落入了我的手中,而你又如此美艷不可方物,你覺得我還會放你離開么?”

  方才那個林瑾玲叫她林瑾瑜,莫非,她也是林振青的女兒?

  呵呵……不管她以前是誰,總之,她以后是他的人就對了。

  這個女子,她是要定了!

  “那你把手中的那張面具還給我,可不可以?”

  玄崢拿著手中的人皮面具細細掂量了一下,隨后挑眉問道:“為何要還給你?”

  林瑾瑜笑了一下,反問道:“莫非,你想讓別人見到我的真顏么?”

  男人的嫉妒心不是都很強么?玄崢只可能別其他男人嫉妒心更強!

  玄崢聽后,沉默了須臾,隨后笑道:“你果真聰慧,我喜歡識時務為俊杰的人!闭f罷,便將那人皮面具又還給了林瑾瑜。

  林瑾瑜拿著人皮面具垂了眸,心里嘀咕著,這個變態讓她沐浴,他該不會現在就要那啥了吧?

  果不其然,當林瑾瑜心中剛有這個想法時,卻聽玄崢又說道:“今夜,我就要讓你成為我的女人。”

  林瑾瑜心中瞬時一涼,隨后幽幽抬眸望向玄崢,小聲說道:“不好意思,我葵水來了……”

  古代的男子最是大男子主義,而女子的葵水對于男子來講是臟污的一種東西,被視為不祥,是以,只要男子聽說女子來了葵水便不會再行燕好之事。

  話一說完,她就覺得小腹一痛,暈,葵水還真的來了,這一次,真是來得太及時了。

  玄崢聞言,野性而狂野的眼眸半闔著,似是探究:“呵呵……你的花樣果真不少……你以為我會相信?”

  林瑾瑜嘴角一抽,沒好氣地說道:“是真的來了……不信你可以讓你的侍女來查驗的!

  玄崢聽后,濃眉漸漸蹙氣,眸中浮現了一絲厭惡的神色,最終低哼了一聲轉身拂袖而去。

  待林瑾瑜聽到一陣巨大的關門聲時,心底松了一口氣,心里想著,這一次,清白是保住了,而今,便坐等一場海戰了。

  船只在海上飄飄蕩蕩著,這一夜,林瑾瑜睡了一個好覺,翌日起來時,那個變態的玄崢還是將她拎去了關押林瑾玲的船艙之中。

  再次見到林瑾玲,她滿身的血污,尤其是下體,已經臟污不堪了。

  玄崢倒是想聽林瑾瑜的話,可是他那些手下卻變態得可以,仍舊想要觀賞人獸交合,如此,林瑾玲便是被那野獸生生摧殘死的。

  聽那些海寇說,她死之前還在破口大罵著林瑾瑜,生生不息,待她斷氣之后海寇便將她的尸身拋進了大海之中,讓海里的魚兒可以吃去她的尸身。

  當林瑾玲赤光的尸體拋入大海的那一霎那,林瑾瑜只覺前程往事如煙,好好的一個女子卻是走上了這樣一條不歸之路。

  林瑾玲,但愿你下了地獄之后好好的懺悔,如此,下一世為人時,你才能投一個好人家。

  永別了……

  在海上漂泊的日子,林瑾瑜每天都會被玄崢扯過去說話,因著她來了葵水的緣故,玄崢沒有再抱她,這一點真是讓她放寬了心。

  在與玄崢交談的過程中,她知道,玄崢是一個極其酷愛大海的人,按照他的話說,他是一個生在海上活在海上最后還要死在海上的人,他這一生就為大海而活。

  當林瑾瑜聽到他說死也要死在海上時,林瑾瑜在心里重重地點了點頭,她一定滿足他這個愿望。

  過了幾日,風平浪靜的海面上掀起了一股巨浪,天上風起云涌,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就在風雨來臨的前一刻,玄崢得知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那就是,豫成王納蘭睿淅已經率兵駛入了南海,要將他一舉剿滅,因著南藩鄔王府出了大事,鄔海倫與林瑾玲相繼死去,是以,納蘭睿淅接管了南藩所有的兵力,他現在的左翼軍已經達到了空間繁盛的狀態,士氣高漲。

  當林瑾瑜在聽見這個消息時,她心底松了一口氣,想著,納蘭睿淅他終于來了。

  前些日子,當她在趕赴南疆的途中,無意之中遇見了納蘭睿淅率兵而來的大軍,她混入了軍中探得了納蘭睿淅出兵的緣由,原來,納蘭昊月命他圍剿南海?,與他隨行而來的還有她的大哥林瑾玥。

  當她得知這個消息時,她本來也沒想要做什么,只是,當她在原始森林里遇見玄崢之后,心底便起了一計。

  那日,她給玄崢吃的藥丸是一種慢性毒藥。

  那種毒藥潛伏期長發病猛烈,如果她的時間推測沒有出錯的話,不出后日,玄崢就會毒發身亡,如此,她從內部將?芡呓猓敲,納蘭睿淅想要攻打便易如反掌了。

  自西玥一別,她的心底始終對納蘭睿淅存著一份愧疚,這一次,她幫了他,那么,他們之間的恩怨也就了了。

  她,再也不欠他什么了。

  納蘭睿淅的海船來得很快,當玄崢得知即將開戰這個消息之后便將林瑾瑜拎到了他的跟前兒。

  玄崢看著林瑾瑜,問道:“你對納蘭睿淅這個人了解么?”

  他素來是一個狂妄自大的男人,對于敵人,他多數的時候是不屑的,是以,他并不了解納蘭睿淅。

  林瑾瑜聞言,想了想,回道:“他是一個對女子十分無情的男子!

  玄崢聞言,眸色一沉,低聲喝道:“我不是問這個。”

  “我只是一個女子,一個女子能知道什么,只能知道這些。”

  玄崢朝林瑾瑜冷冷地笑了笑,隨后,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伸出,滑向了林瑾瑜的臉頰,他的手指驟然一抬,將林瑾瑜的下顎抬了起來,他的眸中發出邪佞的光束:“不管他怎樣,只要我死了,我一定拉著你一起!

  “如若你那日不讓你的手下將我的武器全部扔了,我就不用陪你死了!绷骤ぷ旖浅读顺,低聲回道。

  “呵,果真是在紫堯城中長大的人么?你就那么確信我一定會輸么?我還沒有得到你呢,又怎么舍得去死呢?”

  林瑾瑜聞言,沒有再說什么了。

  兩日之后,納蘭睿淅的海船便離玄崢的海船僅有咫尺了。

  冷兵器時代,打海仗靠的只有硬拼,當納蘭睿淅的海船漸漸靠近后,海船之上的水兵便朝玄崢的船只拋出了鐵爪,當鐵爪緊扣住船只后,那些士兵便前仆后繼地朝玄崢的海船涌了過來。

  ?軅優榱吮苊馐勘郎献约旱拇,不斷地用石頭羽箭刺殺這些人,海面之上狂蜂浪蝶,血水染紅的湛藍色的海。

  ?艽恢,已經亂作一團,林瑾瑜趁人群慌亂之中跑進了玄崢的房間之中,她在他的房間里找軟筋散的解藥,尋了許久也沒有尋到解藥,卻是找到了一種可以暫時增強人體力的藥丸。

  她不知道那個藥丸玄崢是用來做什么用的,反正她現在吃了有效果就行了,待一切結束之后,她再慢慢調配解藥不遲。

  有了想法之后,她便吃了幾粒那個藥丸,隨后揭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將臉部抹黑了一些便在玄崢的房間之中換了一件他的衣衫跑去了甲板之上。

  甲板之上已經戰成一團,所有的人已經殺紅了眼,林瑾瑜在人群中躲閃而走,走到最前沿時,便見到了掌舵指揮的玄崢。

  她隱匿在人群之中朝玄崢望了過去,心里倒數著他毒發的時間,還未數到五時,卻見那個本是立在高處雄姿英發的男子竟是忽然之間倒在了地上。

  “海王!”

  玄崢一倒地,所有的?軅儽汩_始慌亂,他們圍住了玄崢,焦急地問道:“海王,你怎么了?”

  “我……我中毒了!”玄崢瞇著一雙危險的眼眸,眉頭擰成一團,腦中電光閃過,他說道:“那個……該死的女人!”

  林瑾瑜!一定是林瑾瑜在那日森林之中給他下了藥!

  這個女人,她真的好陰險啊,他之前一直懷疑她之所以救他是想要利用他,他一直存有戒心,卻被那個女人坦誠率直的表現給迷惑了!

  他終究是吃下了那些藥!

  “海王,哪個女人?”

  “林……林……”玄崢覺得自己的呼吸已經變得十分急促,他眼眸微眨,伸手朝天空上顫巍巍地指了指,終是悶出一口血之后便斷了氣。

  “海王”

  那些衷心于玄崢的部下因著他的死而凄厲地喊出了聲。

  林瑾瑜在聽見這些人的呼喚時,便拉住海寇一個個地慫恿:“我們的海王已經死了,他死了就是群龍無首,你們看,朝廷派的軍隊多么的神勇,我們投降吧,只有投降,才能活下去,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這些?苤校腥瞬慌滤,但是,多數的人還是怕死的,于是,在一群混戰之后,兩方敵對的人又開始自相殘殺起來。

  當?艽习l生這個意外時,立在朝廷船只前沿甲板上的納蘭睿淅蹙眉問道晏青:“那邊出了何事?”

  納蘭睿淅一襲銀色鎧甲矗立的獵獵風中,白色的大麾隨著海風翻滾起伏,鼓出了一個很大的風包。

  晏青回道:“玄崢忽然死了,那邊的人亂作了一團,有些人說要投降,有些人卻說不投降。”

  “他不是十分驍勇善戰么?怎地忽然死了?”

  晏青搖頭道:“屬下還未查清楚!

  “先不管這事了,他死了就群龍無首,是件好事!奔{蘭睿淅鷹眸微瞇,問道:“哪方勢力多?”

  “投降的人居多,而且,他們還說,他們的不止船上這一些,還有一些人分布在南海的各個島嶼之上!

  立在納蘭睿淅身旁的林瑾玥聞言建議道:“子衡,以玥之見,現下乃用人之際,如若我們掌控了這南海之地,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納蘭睿淅聞言點了點頭,隨后對晏青說道:“你速去告訴那些想要投降的人,只要他們肯交出南海各個島嶼的掌控權,本王定然會厚待他們的。”

  “諾!

  晏青迅速派士兵過去將納蘭睿淅的話傳到了?艽希藭r,由于寡不敵眾,那些想要堅持不投降的人已經被滅的七七八八了,剩下有一些人見勢力已倒便見風使舵地變成了投降者,而那些負隅頑抗的人見狀則是自殺死了。

  一場血腥風暴之后,所有的一切歸于寧靜。

  人們根本沒有想到,叱咤風云的玄崢會這么輕易地死去,人們更加想不到,納蘭睿淅會如此輕松地取得了這一場戰爭的勝利。

  但是,在這一場海戰結束之時,納蘭睿淅的手下卻報告玄崢的尸身居然不見了,納蘭睿淅命人不要聲張此事并派人急速尋找,卻是最終無果。

  這一場戰役下來,最大的贏家便是納蘭睿淅,他不僅贏得了南海屬地,且在朝堂之中更勝一籌,一時間,風頭無二。

  由于林瑾瑜吃了玄崢那個短暫增強體力的藥丸,是以,現在的她在劇烈運動之后便又陷入渾身無力之中,如此,她便根本沒有力氣再去逃開,只能慢慢調制解藥慢慢解毒。

  是以,人生第一次,林瑾瑜光榮地成為了一名?芊,被編入了納蘭睿淅的軍中。

  納蘭睿淅的軍隊稱為左翼軍,軍隊之中的人都是驍勇善戰的鐵騎兵士。

  而南海的?,這些人雖然也十分能打武功不錯,但是,畢竟是賊寇出生,是以,自從被收編之后便進行了艱苦的訓練。

  林瑾瑜中了軟筋散之毒,又因使用強制增力的藥物,兩種藥物相生相克,導致她的筋脈受到了中度損傷,如此,在進行操練時,她卻是有些跟不上節奏。

  經過幾日操練之后,納蘭睿淅便準備收歸了一些比較厲害的?苋胱笠碥娀鼐┤温,而林瑾瑜由于表現不好,便被納蘭睿淅排除在外。

  林瑾瑜當然不可能留在南;膷u,她要回去南臨,南宮燁還在宣王府等著她呢。

  她這一次投毒跑了出來,指不定南宮燁會氣成什么樣呢?

  哎,這些事待她回去王府之后再說吧,這一次來南疆,雖是險象環生,但是總歸是活了下來,如此,她便要實現對南宮燁的承諾,此生,陪伴在他左右,陪他風雨兼程。

  所以,不管用什么樣的方法,她也要混進左翼軍中,因為她身上的軟筋散還未完全消除,跟著大軍回南臨是最安全的,待她身上的毒慢慢調理好了,她再想辦法逃出左翼軍回宣王府去。

  為了進左翼軍,她想了很多辦法,主要是想著偷梁換柱,可是,那些被選入左翼軍的?軈s是不肯答應,他們說,他們從未見過紫堯城的富饒,他們要去京城逛逛。

  林瑾瑜聞言一頭黑線,是呵,跟著納蘭睿淅,倘若立了戰功便可功成名就,傻子才不跟著呢。

  那么,她又該怎么辦呢?

  正當一籌莫展時,軍中卻是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南海?苡帱h設計襲擊納蘭睿淅,林瑾玥為納蘭睿淅擋了一劍,并且中了毒,那毒乃是南海?塥氂械莫氶T毒藥,軍中大夫沒有辦法。

  林瑾瑜聽聞這個消息即刻毛遂自薦,于是乎,她便被請到了林瑾玥的軍帳之中。

  這一日,正午的陽光照耀在頭頂,秋日的陽光溫暖而和煦,灑在身上有些茸茸的暖意。

  林瑾瑜穿著一襲鐵皮鎧甲,梳著男子單髻,躬身隨著林瑾玥的貼身侍衛聿川進了林瑾玥的軍帳。

  入了軍帳之后,林瑾瑜凝眉一看卻是發現納蘭睿淅竟是也在林瑾玥的軍帳之中。

  這些日子以來,林瑾瑜幾乎都能見到他,只不過每一次見他距離都比較遠。

  納蘭睿淅見她進了帳,緩緩轉過身來看向了她,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瑾瑜頷首道:“小五!

  這個名字是她在現代孤兒院時那些同齡的孩子們給她取的名字,因為在幾個同一年出生的孩子中,她排第五。

  納蘭睿淅鷹眸微瞇凝睇著面前這個矮個子的少年,其實算來他的個子也不算太矮,只是,在他的面前就比較矮了。

  他看著林瑾瑜,只見這少年臉頰不是一般的黑,不過,他的臉頰雖黑,但是輪廓卻是十分俊朗,尤以那雙眼眸為最,只是,這樣一雙眼眸怎地讓他在不期然中又想起了那雙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眼眸呢?

  “王爺,小的叫小五!绷骤ひ娂{蘭睿淅凝視著她蹙眉深思,便又開口提醒了一句。

  她的手心之中也因著納蘭睿淅那雙帶有極強洞察力的眼眸而起了汗珠。

  納蘭睿淅他失去了對自己的記憶,應當不會認出自己來,況且,現在的自己是真顏,他從未見過自己的真顏,應當沒有什么事的。

  “你說你能夠解除林將軍身上的毒?”

  林瑾瑜頷首道:“是的,小的一直生長在南疆,對于南疆的毒都非常的熟悉,小的愿意試一下,也好為王爺分憂!

  納蘭睿淅冷冷地盯著林瑾瑜,那犀利的眼神盯得林瑾瑜直發毛,這個人,如若不是曾經與他有過那么一段相處的歲月,她還真不敢相信,如此冰冷的他居然也有那般和藹可親的時候。

  “嗯。”納蘭睿淅輕輕點了點頭:“你試試吧!

  林瑾瑜隨后躬身經過納蘭睿淅的身旁去到林瑾玥的床榻之上,當她經過時,微風拂起溢入納蘭睿淅的鼻端,那樣的味道讓他的身子微微震了震。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他怎么能對著一個男人思念起那個記憶深處的女子呢?

  林瑾瑜坐在了林瑾玥的床榻前,當她瞧見床榻之上那個閉著眼眸唇色蒼白的男子時,眼眸顫了顫,心底忍不住泛酸。

  大哥……

  林瑾瑜在心底呼喚了一聲,隨后便伸手搭在了他的脈搏之上。

  納蘭睿淅此時也慢慢踱步到了林瑾瑜的跟前兒,林瑾瑜探了一會兒之后便收回了手。

  “怎樣?”

  林瑾瑜抬眸看著納蘭睿淅,回道:“小的可以解林將軍的毒,不過,想要完全清除這毒素恐是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其實,林瑾玥身上的毒對她來說,大概兩三天就可以解除了,她之所以說這么長的時間,是想讓納蘭睿淅將自己帶上回紫堯。

  依照她對納蘭睿淅的了解,他這個人從來不會要無用之人,所以,想要跟著回去,必須不動聲色地將時間拉長。

  再過兩日納蘭睿淅就會班師回朝,他不可能在這里等半個月的時間,所以,他為了救林瑾玥,肯定會將自己帶上了。

  果不其然,納蘭睿淅聞言鷹眸瞇了瞇,便問道:“你現在在哪個軍中?”

  林瑾瑜頷首道:“小的是要留在南海之上的!

  “哦!奔{蘭睿淅鷹眸轉了轉,須臾方才說道:“如此,你便跟著大軍回紫堯吧。”

  “小的遵命。”得了納蘭睿淅的應允,林瑾瑜暗自紓了一口氣。

  隨后,她便轉身去給林瑾玥配藥去了,納蘭睿淅盯著他掀袍出帳的背影,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之中。

  林瑾瑜為林瑾玥配好藥之后便轉回了軍帳,轉回去時發現納蘭睿淅竟是還在軍帳之中,納蘭睿淅見她已經弄好了藥,遂對她說道:“你將藥給本王吧!

  “遵命!绷骤⑺幫脒f給了納蘭睿淅。

  納蘭睿淅接過碗之后竟是自己先喝了一口,喝完之后似是覺得沒有問題時方才坐到了床榻之上,竟是親自扶起林瑾玥給他喂起藥來。

  林瑾瑜見到此情此景時,心下有些動容,納蘭睿淅與大哥之間的情意竟是這般深厚么?他居然親自為大哥試藥,還親自給他喂藥?

  “王爺,您對您的屬下真好!

  納蘭睿淅小心翼翼地喂著藥,有藥汁溢出唇部時,他便拿著手絹兒擦拭起來,聞言,他沒有抬眸看林瑾瑜只是說道:“林將軍在本王的心中不是屬下而是兄弟。”

  他不知道他為了什么會將這些事說給這個小兵聽,畢竟,這些事是他與阿玥之間的私事,可是鬼使神差的,他就說了出來。

  “王爺,您將來一定會成就大業的!

  其實,從很早以前她就已經看出來了,納蘭睿淅是天生的王者,這樣的王者是需要冰冷無情的,自己只是他人生中的一個意外,而今,她這個意外已經被他遺忘,如此,他隨后的人生路該是更加地一帆風順了。

  “成就大業?”納蘭睿淅聞言,抬眉看向了林瑾瑜,他淺淺地揚了揚唇,那樣的容顏看起來竟是讓人莫名的心痛。

  是的,他確實應該去成就大業,只有強大了,才能奪回那些本該屬于自己的人。

  林瑾瑜凝眉看著納蘭睿淅,見他已經將藥喂完,遂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瓷瓶,從中倒出了一粒丹藥對他說道:“王爺,這是小的自制的丹藥,您給林將軍服下吧,小的的藥很靈的,只不過起效會慢一些!

  納蘭睿淅接過她手中的那粒藥丸,看了看,似乎有些疑惑,林瑾瑜看出了他的意圖,遂對他說道:“王爺若是覺得此丹藥不放心,小的可以試藥!

  想當初,她為宗政顏治療槍傷時,她掏了一粒丹藥出來,他想都沒有想就吃了下去,而今面對大哥,他竟是這般地小心謹慎,可見大哥在他的心中當真非同一般。

  納蘭睿淅薄唇抿著,思索須臾便將那顆丹藥給林瑾玥喂了下去,喂下去之后便用內力將藥丸散了開來。

  喂完藥后納蘭睿淅又將林瑾玥放了回去,他站立起身問道林瑾瑜:“他服了你的藥何時才能醒過來!

  林瑾瑜回道:“要后日才能醒來。”

  后日是啟程回京的日子,她一定要在啟程之后才能讓大哥醒過來,如此,才能確保萬無一失,這兩日便讓大哥先休息一下吧。

  納蘭睿淅點著頭,隨后朝帳外喚道:“晏青!

  晏青持劍而入,進了帳頷首道:“主子!

  “你帶小五去親衛兵的帳篷里安頓下!

  林瑾瑜在聽見親衛兵那三個字時眼角止不住地顫抖了一下,雖然,她知道納蘭睿淅不可能讓她貼身照顧在林瑾玥的身邊,可是,讓她進親衛兵的帳篷去住,這個,是不是著實有些不好?

  可是,如若她提出住在林瑾玥的帳篷內,這樣納蘭睿淅是不是又會懷疑她?

  算了,住就住吧,橫豎就這么些天。

  林瑾瑜在心底做了決定,然而,當晏青將她領去親衛兵的帳篷之后,她是真的后悔了。

  因為當她邁入帳篷之后,她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汗臭味,不僅如此,帳篷內的男人們有的赤光著上身,有的穿了個大褲衩,有的雖然衣衫齊整,可是卻在通鋪之上睡得四仰八叉的。

  “咦?這個清秀的小伙子是誰?”當晏青將林瑾瑜領進帳了之后便有人過來搭訕了。

  晏青對著眾人介紹道:“這是小五,他是專門治療林將軍毒素的醫士,這些天,他就與你們住在一處了!

  “哦,小五啊,呵呵,真是謝謝你了,你可一定要將林將軍的毒去除才是啊!逼渲幸幻挤诺膶⑹吭谝姷搅骤r,竟是豪邁地將手搭在了林瑾瑜的肩上,嘿嘿地憨笑起來。

  林瑾瑜聞言,乜斜著眼眸看了一眼他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點頭如搗蒜:“這個一定的!

  說完之后便不動聲色地移動了步伐,將自己的身子從他的鐵臂之下解救了出來。

  另外的士兵在見到林瑾瑜的動作時便開口笑道:“呵呵,小五啊,原來你還這么害羞啊。”

  “呵呵,初來乍到,是有些不太適應的,還望大家能夠理解!

  “這個一定。”

  晏青見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遂對林瑾瑜說道:“小五,你若有事直接跟他們說便是!

  林瑾瑜點了點頭,晏青見狀便轉身離去了。

  待晏青離去之后,帳篷里的士兵便將林瑾瑜給圍了起來,一個一個地自我介紹起來,林瑾瑜機械式地點著頭,心中卻在苦笑,只希望自己身上的毒能夠快點接觸,跟這么些男人宿在一個帳篷之內,她的壓力還是很大的啊。

  就這樣,林瑾瑜便在親衛兵的帳篷內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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