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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一雙


  翌日,晨光穿破層巒疊嶂般的云層灑在大地,夜里下的雪已經(jīng)慢慢融化,而今陽光一照,使得草地之上似鋪了一層金色的地毯一般,葉尖上的露珠似乎再也忍受不住重量一般終是垂了垂身子,讓那些露珠滾落而下,和于了泥土之中。

  凌蕭若是在吵鬧聲中被驚醒的。

  “公主不見了!快!”

  “兵分八路,各個方向搜尋,務(wù)必找到公主!”

  帳篷之外吵鬧聲一片,凌蕭若起初時還沒有聽清楚外面嚷嚷的是什么,聽清楚后,她微瞇的眼眸瞬時瞪大,旋即一個鯉魚翻身坐了起來,耳朵一動,仔細(xì)聆聽以后發(fā)現(xiàn)士兵們喊的都是去找公主。

  她迅速穿戴好衣衫掀簾出了帳篷,為了方便在軍營中做事,她仍舊換上了男裝,男裝比起女裝來利落太多了。

  掀簾之后,他抓住一個士兵問道:“公主不見了?”

  那士兵點頭道:“是的,一大早起來就沒見了人,已經(jīng)尋找很久了,宸王急得很!

  凌蕭若眼眸微瞇,軒轅玉該不會是因著昨夜的事,想不開自殺去了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凌蕭若心下涼了一截,畢竟自己是始作俑者,那丫頭雖然壞了些,但也罪不至死啊,凌蕭若眼眸一轉(zhuǎn)旋即朝軒轅宸的帳篷內(nèi)行去。

  還未到得他的中軍大帳,卻見一名士兵急沖沖地進(jìn)入了中軍大帳中,凌蕭若駐足軍帳之外,聽見那士兵回稟道:“啟稟王爺,屬下在五里外的清風(fēng)崖上找到了公主,公主立在崖邊想要往下跳,屬下想要接近,但是公主卻不肯,說但凡我們接近一步,她便跳下去,說她再也沒臉活在世界上,也沒臉再見到靖王了。”

  凌蕭若聽后,眉毛挑了挑,一番稟告讓她獲悉了軒轅玉行徑的初衷,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知悔改,昨夜的她受了那么大的侮辱,非但不知收斂自己的行為,竟然還借著此事鬧起自殺來,如若她沒有猜錯,心疼妹妹的大師兄定然會讓云景軒去救她的,軒轅玉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好啊。

  還在兀自思量之際,軒轅宸已然打簾出了帳篷,他出得帳篷后在見到帳簾邊的子青時,鷹眸一瞇:“子青?”

  凌蕭若眼眸一眨,說道:“聽說公主不見了,我來問問!

  軒轅宸點了點頭后,果然說道:“我現(xiàn)在去找子然,讓他想辦法勸服玉兒,也不知她發(fā)生了何事,一大早起來就要死要活的!

  凌蕭若即刻回道:“我也一起去。”

  她倒要看看軒轅玉要怎么個唱戲法兒,人生太無聊了,增加一點兒情趣卻也是不錯的。

  軒轅宸轉(zhuǎn)身朝云景軒的大帳行去,入帳之后便對云景軒說道:“子然,可否為大師兄做件事?”

  云景軒見軒轅宸入帳,他站起身子問道:“大師兄可否是讓我去勸說令妹?”

  一大早的外面就似炸開了鍋一般,真不知道那個刁蠻的軒轅玉究竟又在唱什么戲,她不覺得累么?

  軒轅宸聞言,微微一垂眸,嘆息道:“舍妹頑劣,待過了今日,我便著人將她送回大都,絕對不會讓她再纏著你了。”

  云景軒淡淡點頭道:“好的!

  說罷,他二人起身離開了軍帳,當(dāng)云景軒掀開帳簾時,卻見子青一襲男裝立在了軍帳之外,一襲寬大的素色衣衫將她本就纖弱的身子勾勒得更加纖細(xì),昨夜的話瞬時溢滿心頭,他鳳眸一瞇,將黯然的憂傷全然鎖在了眸底。

  忽而一轉(zhuǎn)眸,他未說只言片語,轉(zhuǎn)身提步離去了,帶來一陣青竹般的味道。

  “子青,我們也走吧!避庌@宸留下一句話后也轉(zhuǎn)身離開了。

  凌蕭若凝望著那抹漸漸遠(yuǎn)去的白色身影,心中似乎有些五味雜陳,千頭萬緒讓她分辨不清自己究竟在思索些什么,不過,那紛繁思緒中卻有一句是清楚的,那就是,云景軒答應(yīng)去救軒轅玉了么?

  凌亂須臾后,她甩了甩頭,快步跟在了他二人的身后。

  清風(fēng)崖上,寒風(fēng)獵獵,軒轅玉穿著昨夜那身精致的衣裙,她立在崖巔之上,纖瘦的身影仿似崖邊欲要墜落的一朵白蓮。

  她的墨發(fā)披散在肩,隨著風(fēng)勢蜿蜒游動。

  “你們不要靠近,再靠近我就跳下去了!”

  軒轅玉凄厲的聲音響在了風(fēng)中,哀婉似小鹿嘶鳴。

  凌蕭若一行人剛一到達(dá)崖邊,便聽見了她這一番話語。凌蕭若瞇眼遠(yuǎn)眺,看見那崖邊的女子,她真的不相信,軒轅玉有這個膽量從那里跳下去,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xiàn)代,她都對跳崖的人十分敬佩,因為那需要太大的膽量,真正會跳下去的人,卻不多。

  只要激將一下,軒轅玉鐵定龜縮一般地往回走了。

  “那你就跳吧!”當(dāng)軒轅玉的聲音剛剛落下不久,卻聽云景軒低沉的聲音從耳畔響起。

  凌蕭若聽后眼眸一眨,她轉(zhuǎn)眸看向身側(cè)的男子,只見他負(fù)手而立,一臉的凝然,鳳眸睇著崖邊的女子,俊美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他竟然跟她的想法完全一致!

  軒轅玉許是沒有料到云景軒會這般說話,垂于身側(cè)的手緊緊絞著裙擺,她咬了咬唇瓣,淚珠滾落,嗚咽道:“我不想活了……我沒臉活了……”

  昨夜的她受到那般的侮辱,她還怎么活得下去?

  說罷,腳步朝外移動了一分。

  凌蕭若見狀心下一冷,莫非她錯看了軒轅玉?她其實是個貞潔烈女?她該不會真跳吧?

  “不想活了就別活!痹凭败幵诼犚娷庌@玉的話后,繼續(xù)冷聲說了起來,他的話語似臘月里的雪水,讓人只覺冰凍三尺,更絕的是,云景軒撂下這句話后竟是兀自轉(zhuǎn)身離開了清風(fēng)崖,白衣翻滾,在山巔之上畫出了一個絕美的弧線。

  云景軒的這個動作著實讓凌蕭若吃了一驚,他,也太酷了吧?萬一軒轅玉真跳,那可怎么辦?她可不想就此背負(fù)一條人命,不然,在可以預(yù)知的未來,她都將活得不安生的。

  凌蕭若眼眸一瞇,猶豫著要不要阻止云景軒轉(zhuǎn)身的步伐。

  “為什么?”

  然而,不待凌蕭若起步去拉扯云景軒,也不待云景軒步伐的遠(yuǎn)走,軒轅玉凄清的嘶吼聲竟是由遠(yuǎn)及近地傳了過來。

  只見那本是站在崖邊的女子竟是飛奔而下朝云景軒奔了過去,她一路狂奔,麗色衣衫在清風(fēng)中飄然而起,帶過暗香陣陣。

  她一把攫住云景軒的手臂,云鬢微濕,她哭泣道:“為什么?你不給我一點機(jī)會?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么?”

  為什么在她看見他的第一眼伊始,除了冷漠,他便沒有給她另外的一種感情了?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云景軒因著軒轅玉的拉扯而停駐了腳步。他轉(zhuǎn)回眸看向軒轅玉,淡淡說道:“我不能欺騙自己的感情!

  既然不喜歡,那么就要說清楚,拖拖拉拉不是他處事的風(fēng)格。

  軒轅玉淚珠滾落,猛烈地?fù)u頭道:“我并沒有說一定要做你的妻子,你連一個側(cè)妃的名分都不愿給我么?”

  她是一國公主,本應(yīng)高居正妃之位,可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強(qiáng)求了,莫非,連一個側(cè)妃的位置,他都不愿意給她么?

  云景軒聞言,鳳眸一瞇,抬手,緩緩?fù)崎_她的纖手,他說道:“我只愿,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這一生,所求的不多,惟愿與一個女子相守白發(fā),可是,卻為何那般地難?

  說話間,他鳳眸一轉(zhuǎn),微微凝滯在了凌蕭若的身上。

  凌蕭若受目光驅(qū)使,與云景軒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了一下。交匯之際,擦亮了璀璨的光束,讓凌蕭若的心中倏地一動。

  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便是他的愛情觀么?

  他這話,是對她說的么?

  如果是對她說的,那么,那個寧如雪又算什么呢?

  一時間,凌蕭若的心中似有浪濤翻滾,洶涌而至拍打于風(fēng)雪侵襲的礁石之上。

  軒轅宸在聽見云景軒的話后,心下觸動,也將視線放置在了子青的身上,鷹眸中凝聚著深邃的含義。

  云景軒凝睇了一下子青之后,他衣袍翻卷,轉(zhuǎn)身決然而去,只留給了眾人一個孤清的背影。

  凌蕭若看著他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冬日的暖陽之下,他的身影似蘭一般高潔,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子?認(rèn)識他這么久了,她似乎從未去思考過這個問題。

  “嗚嗚……”

  軒轅玉見云景軒決然而去,她身子一軟跌落在了山石之邊,垂眸痛哭起來。

  凌蕭若見她哭得哀戚,心中卻也沒有過多的同情之心,一個女人,除了愛以外應(yīng)該還有其他的事要做,不就是個男人么?錯過這一個,還有下一個,森林中樹木多的是,擇良木而棲,有什么好哭的?

  她淡淡垂眸,準(zhǔn)備抬步離開清風(fēng)崖,今日這場好戲她算是看夠了。

  然而,凌蕭若剛一起步時,卻被軒轅玉閃電般地扯住了頭發(fā),她的頭發(fā)本是束于頭頂之上,而今被她這么一拉扯,如瀑青絲旋即垂下。

  “軒哥哥說要一生守護(hù)的人,是不是你?你說!”軒轅玉拉扯著凌蕭若的頭發(fā),歇斯底里地吼叫起來。

  “玉兒,你在做什么?放開手!”軒轅宸見狀鷹眸一瞇,厲聲喝道。

  凌蕭若被軒轅玉扯痛了頭發(fā),她眼眸一瞪,旋即一抬手,也撕扯起軒轅玉的頭發(fā)來,她尖聲叫道:“你媽沒教過你什么叫做尊重別人嗎?你以為全天下就你一個人會扯頭發(fā)嗎?”

  媽的,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惡心了,竟然敢抓她的頭發(fā)?今天她不把她打得滿地爪牙,當(dāng)真是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

  “!好痛!”軒轅玉的頭發(fā)被凌蕭若扯得七零八落,一整張臉全然扭曲,因著痛楚她痛苦地哀嚎起來。

  “子青,你也放手!”軒轅宸從未見過子青這般撒潑的模樣,她居然也有彪悍到不講道理的時候。

  一聲厲喝并未使得二人分開,因為,那撕纏扭打到一處的人早已打紅了眼哪里還管得著他的言語?

  軒轅宸見二人已經(jīng)打得如日中天,可是又因她二人一人是自己的妹妹,一人是自己心愛的女子,他也不能用內(nèi)力將她二人震開,如此,她們都會受到嚴(yán)重的內(nèi)傷。是以,他只能伸手將她二人的身子掰開,無奈,她們的雙手又死死纏住對方的頭發(fā)不放,如若他硬逼著她二人退開,那么她們的頭發(fā)定然會扯落不少。

  正躊躇之際,卻聽她二人齊齊說起話來。

  “大師兄,你不要管我們,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事!”

  “二哥,你走開一點,我今天非要與這個女人拼個你死我活!”

  軒轅宸鷹眸一瞇,想他堂堂七尺男兒,征戰(zhàn)九州,橫跨四野,不是與朋友風(fēng)云際會便是與敵人悍然碰撞,而今女子對打撕扯頭發(fā)的局面著實讓他有些難以決策。

  站于他身旁的寒烈在見到軒轅玉與子青扭打到一處時,顧不上抽搐眼角,他只躬身上前在軒轅宸耳畔說道:“主子,您讓她們打吧,就算現(xiàn)在不打,遲早有一天也會打的,你能看住一時,能看住一輩子么?”

  軒轅宸聞言,拂了拂袖子,沉著臉轉(zhuǎn)身離開了二人廝打糾纏之處。

  而今,阻止兩人對打的最后一番阻力也消失了,凌蕭若與軒轅玉似兩只爭斗的獅子一般,張開獠牙奮力的撲向?qū)Ψ剑l(fā)地肆無忌憚起來。

  撕扯一陣子頭發(fā)之后,她二人松開了手,退開身子,立于對面,虎視眈眈地盯著對方,只見她二人蓬頭垢面,臉生兇相,那樣子看著好不滑稽。

  “你長成這般模樣,憑什么搶走他?”軒轅玉抬起手指,指著凌蕭若的鼻子直接罵了起來。

  凌蕭若眼眸一翻,雙手插腰,回敬道:“怎么辦呢?他就是喜歡追在我的身后,像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

  軒轅玉眼眸一瞪,恨聲道:“你胡說,明明是你一直纏著他的。”

  “不管是我纏著他,還是他纏著我,反正他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凌蕭若壓抑許久的心情終是在這一刻爆發(fā)了出來,說話的語氣似帶著尖利的毒刺,直戳她人心口最脆弱的地方。

  “我要撕爛你的嘴!”軒轅玉一聽見這句話后,她眼眸一瞪,抬手朝凌蕭若沖了過去,準(zhǔn)備開打,凌蕭若自然不會示弱,擺好姿勢與她敵對起來。

  凌蕭若畢竟跟著君離學(xué)過一段時間武功,軒轅玉雖然也是個練家子,但是她與軒轅玉交過手,她的武功底細(xì)自是清楚,想必贏她應(yīng)該不在話下。

  然而,平日里,軒轅玉本來不是凌蕭若的對手,而今許是因著對云景軒瘋了魔,身體內(nèi)竟是有使不完的力氣,硬是與凌蕭若打了數(shù)十回合。

  凌蕭若見軒轅玉發(fā)狂,心中直后悔今日沒有帶上毒藥,不然也不用如此與她硬打了。

  因著軒轅玉完全處于癲狂狀態(tài),是以,凌蕭若的臉上也掛了不少彩,即使有人皮面具擋住,可是卻因那人皮面具薄如蟬翼而顯露了出來。

  不過,人的力氣總有用竭的時候,一場惡戰(zhàn)下來,凌蕭若終是憑借著體力優(yōu)勢完勝了軒轅玉,當(dāng)她騎在軒轅玉的身上,朝她送去最后那一拳時,她咬牙朝軒轅玉說道:“從今以后,你給老娘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說罷,“騰——”地一拳,朝軒轅玉的臉上打了過去,這一打,軒轅玉的臉頰瞬時朝旁偏了過去,額頭之上的汗水瞬時飛濺而出,在山巔之上和著寒風(fēng)輕舞飛揚(yáng)起來。

  軒轅玉受到重?fù),終是眼一翻暈厥了過去。

  凌蕭若見她暈厥,她抬起頭,拇指在唇邊碾干了汗水,隨后瀟灑地甩了甩亂似雞窩的頭發(fā),站起身來拍了拍因著打架而弄得七彎八拐的衣服。

  整理好儀容之后,她猶自不解恨地在軒轅玉身上又補(bǔ)踢了一腳,心里舒坦后,她旋即轉(zhuǎn)身一瘸一拐地朝崖下行去。

  想她堂堂醫(yī)學(xué)界的鬼才博士,穿越到古代以后,竟然為了男人跟女人打架,說出去真是要笑死人了。

  不過,活了二十七年,卻從來沒這么爽過!

  凌蕭若腳下一高一低地朝前走著,不多時便見到了侯在一旁的軒轅宸。

  軒轅宸在看見凌蕭若眼角和唇角的青紫瘀痕時,鷹眸一瞇,心下微微心疼,不過卻是揚(yáng)眉問道:“打爽了?”

  凌蕭若點了點頭,沒想到大師兄竟然這般了解她的心意,果然不愧是會讀心術(shù)的男子啊,她揚(yáng)了揚(yáng)頭,抬手捋了捋鬢前的發(fā)絲,哼聲道:“爽了!”

  說罷,她不再看向軒轅宸,而是徑自朝山下行去,寬大的衣袍在風(fēng)中鼓成了花苞,獵獵翻滾。

  軒轅宸見她欹斜著身子朝下行去,轉(zhuǎn)回眸對寒烈說道:“找人將公主抬回去,好好伺候著。”

  “是!焙乙活h首,旋即復(fù)命而去。

  軒轅宸英眉一挑,無聲地跟在了凌蕭若的身后。

  下了山,凌蕭若翻身上了馬,旋即朝大營奔去,而軒轅宸跟在了她的身旁。

  二人到得大營時,卻見一名侍衛(wèi)來報:“啟稟王爺,大都有變。”

  軒轅宸英眉一蹙,旋即翻身下馬,說道:“即刻報來。”

  那人躬身在側(cè)說道:“昨夜,軒轅宏派人夜刺太子,太子受了重傷,生死未卜!

  軒轅宸一聽,心下瞬時一涼,轉(zhuǎn)眸問道:“皇城把守素來嚴(yán)謹(jǐn),軒轅宏的人怎會這般輕易地就進(jìn)了城呢?”

  那人聽后,眼角抽了抽,說道:“聽說,昨兒個夜里,太子去了韓江的皇宮別院!

  軒轅宸聽后,眉頭一蹙,有些恨鐵不成鋼,大哥一定是因著前些日子云景軒大勝軒轅宏而有所懈怠,想必大哥又想著尋歡作樂了,看來,他還是要回到他的身邊督促他才行的,不然,大哥他何以服眾?

  “即刻啟程趕回大都!避庌@宸一面朝中軍大營行去,一面朝那侍衛(wèi)吩咐起來。

  “王爺!”正說話之際,寒烈忽而駕馬快速跟來。

  軒轅宸轉(zhuǎn)眸看向他,只見他臉上露出了喜悅之色,寒烈到得跟前旋即翻身下馬躬身道:“王爺,有我大哥的消息了!

  此言一出,不待軒轅宸說話,卻聽凌蕭若眼眸一亮,翻身下了馬,因著腿腳不利索,下馬時,她還順便崴了一下,但卻依舊急沖沖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找到寒影的話,那她豈不是就可以找到玉佩了?

  真是太好了!

  “在哪里?”軒轅宸看了一眼欣喜的子青,旋即問詢起來。

  寒烈回道:“在大都城外,軒轅宏的別院里!

  軒轅宸點了點頭,說道:“吩咐中軍將士,即刻遂隨我返回大都!

  “是!”

  寒烈聞訊,轉(zhuǎn)身而去。

  凌蕭若樂顛顛兒地跟在軒轅宸身后,咧嘴說道:“我也跟大師兄一起去。”

  軒轅宸聞言,眉頭微微一蹙,上下看了一眼子青,搖頭道:“我看你傷得不輕,還是留在營中將養(yǎng)一些時日吧,此去,馬上顛簸,我怕你受不住。”

  凌蕭若一聽讓她留在營中,頭上似烏云罩頂一般,黑壓壓地傾了下來。她才不要留在營中與云景軒大眼兒瞪小眼兒呢,她與軒轅玉打架的事,不一會兒準(zhǔn)能傳到他的耳中,一想起自己為了他與軒轅玉那死丫頭大干了一場,她就覺得丟面子。如今看來,還是不要再看見他了,以免尷尬啊。

  “大師兄,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我是要隨往的。”凌蕭若很是了解大師兄的脾氣,他對她憐愛有佳,只要她打橫來,他也不會強(qiáng)求她的。

  果不其然,一句蠻橫不講道理的話出臺之后,軒轅宸點頭道:“那好,你便一起隨往吧。”

  凌蕭若點了點頭后,便轉(zhuǎn)身朝自己的軍帳行去,她那些獨門毒藥乃是防身寶典,自然是要帶在身上的。

  一番打理之后,凌蕭若跟著軒轅宸出了軍營。

  此時的營帳之外,云景軒一襲白衣如云舒卷,負(fù)手立在了軍營之外,墨色的發(fā)絲隨意地系在了身后,追日與逐月分立兩旁。

  因著等候軒轅宸,逐月卻也閑來無事,便與追日說道:“剛剛有人將軒轅玉抬進(jìn)了營帳之中,你看見沒?”

  追日抱著劍,他沒有逐月那般八卦,冷著一張臉,回道:“沒看見!

  逐月咧嘴比劃道:“呵,你是沒看見啊,她那張臉啊,五顏六色的,右臉頰腫了這么高,霎是好看啊。”

  追日聽后,似乎有些興趣了,遂轉(zhuǎn)頭問道:“她怎么了?”

  逐月聞言,揚(yáng)聲笑道:“哈哈,被人打了唄,你知道是被誰打的么?”

  追日搖頭,想不出來有人有那么大的膽量竟敢打燕北的公主。

  逐月捂住肚子,搖頭道:“是被子青打的,我方才聽人說啊,她倆在清風(fēng)崖上互扯頭發(fā),拼命廝打,場景著實好看得緊啊!”

  “她倆打架,為什么?”追日冷凝的思維似乎對情愛一事,都要慢上半拍,他不解地問詢起來。

  逐月聞言,眉毛一挑,唇角一瞥,指向了前方的云景軒。

  他二人的對話自然落入了云景軒的耳中,他鳳眸凝然,卻也有些不太相信,子青竟然與軒轅玉扭打起來。

  然而,就在他轉(zhuǎn)眸的一瞬間,看見軒轅宸一行出得了營帳,而子青卻是立在了大師兄的身旁。

  只見她身穿一襲寬大的素色衣袍,腰帶將她的纖腰系得只覺不盈一握,而她往日那張白皙的臉上著實留下了不少青腫的痕跡,她的眉眼和唇角處,皆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侵襲,只需一眼,他便能看出,那些傷害皆是拳頭所至。

  她,真的與軒轅玉打起來了?

  她為什么要與軒轅玉打架,當(dāng)真如逐月所說,是為了自己么?可是,她根本就不喜歡自己,卻又為何會因他而打架?

  “撲——”逐月在看見凌蕭若五彩繽紛的臉頰時竟是忍不住垂眸笑出了聲。

  此時,跟在軒轅宸身旁的凌蕭若于不經(jīng)意間的那一抬頭,便看見了立在營門口身穿白色衣衫的云景軒,無論何時,他似乎都是那般的孑然一身。

  凌蕭若在看見云景軒帶著些許審視的目光時,她忽而垂了垂眸,腳步移動了一下,將自己的身影斂在了軒轅宸的身后。

  她口中念念有詞道:“丟人啊,丟到太平洋去了。”

  蒼天啊,她當(dāng)真是沒臉見父老鄉(xiāng)親了!沖動是魔鬼,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早知道有這么一個尷尬相見的場景,她真不應(yīng)該與軒轅玉大打出手。

  “大師兄,此去大都,路途遙遙,一路之上,一定要小心軒轅宏的埋伏。”當(dāng)凌蕭若的腦中還在天馬行空之時,云景軒低沉的聲音似醇美的佳釀一般在冬日的風(fēng)中盤旋而起。

  凌蕭若依舊低垂著頭,只聽身旁的軒轅宸說道:“我會注意的,你在此處也要多加小心,我們大都再會。”

  云景軒點頭道:“好的!

  軒轅宸隨后又說道:“對了,子青說她要跟我一起回大都,玉兒就暫時將養(yǎng)在大營之中吧,過些日子,我會派人來接她回京的!

  云景軒在聽見子青要一同隨往時,方才心中升起的明月似乎在這一刻直線垂落,落入了漆黑的深潭之中,不再復(fù)現(xiàn)。

  她雖然不喜歡大師兄,但是,對于這幾個師兄來講,大師兄到底要親厚一些。

  云景軒轉(zhuǎn)眸看向了軒轅宸身旁的那個素色身影,她微微垂著眸,臉上神情淡然,那樣子似乎有些不愿意見到他。

  他在心中呼了一口氣后,點頭道:“好的!

  話語落下,只余心中自嘲起來,她愿意隨著大師兄前往,他又能說些什么呢?只要她覺得開心,便好。

  告別之后,軒轅宸藍(lán)色衣袍翻飛間已然利落上馬,凌蕭若也跟著翻上了馬背,一聲令下,軒轅宸帶著中軍士兵朝大都開拔而去。

  馬蹄揚(yáng)起,踏著冬日的驕陽,絕塵而去。

  云景軒的眼眸凝固在子青的身上,垂于身側(cè)的手握了握衣擺,深邃的視線一直鎖在那抹身影之上久久未能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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