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驚變
軒轅宸帶著中軍士兵兩萬,星夜兼程,于三日后抵達了大都城外的韓江皇宮別院。
皇宮別院建立在韓江之邊,因著天寒地凍,韓江之上已經結了一層薄冰,一眼望去,唯余茫茫。
到得韓江別院之后,因著擔憂軒轅宇的傷勢,軒轅宸下馬之后直接奔入了軒轅宇居住的殿宇之中,凌蕭若也跟在了他的身后,想要去看看太子究竟傷成了何種模樣,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一點忙。
到得太子居住的殿宇時,遠遠便看見奴才們進進出出忙個不停。
“咳咳……”殿內傳來了幾聲虛弱的咳嗽聲。
軒轅宸心下一緊,跨步進入了殿宇。
“宸王吉祥!”眾人在看見面露焦急之色的宸王時皆頷首向他請安起來。
軒轅宸健步如飛直接去到了殿內床榻之處,但見床榻之上,軒轅宇正無力地躺在那里,他的頭發散亂在后,嘴唇蒼白到毫無顏色,唇角邊掛著絲絲血漬,他的身旁坐著一名宮中御醫,正在為他不停地拭著額頭上浸出來的汗珠。
“大哥,您怎樣了?”軒轅宸低沉的聲音響起于大殿之中,帶著沉寂般的悠遠。
軒轅宇本是微闔的眼眸在聽見軒轅宸的問話后,緩緩抬起,他的眸中隱有淚簾,他開口喚道:“二弟,你怎么回來了?”
軒轅宸上前去到他的身邊握住他的手,關切道:“大哥,你哪里受傷了?”
本是坐在軒轅宇身旁為他拭汗的御醫在聽見宸王的問詢時頷首答道:“啟稟宸王爺,太子殿下是中了毒。”
軒轅宸聽聞是中了毒,英眉一蹙,質問道:“這么多天了,怎么還會咳血?”
那御醫有些羞愧地頷首道:“這個毒需要慢慢解的,現如今,已無生命之憂,還請宸王莫要擔心。”
軒轅宸聞言,微微一點頭,但是因著對軒轅宇的關心,他仍舊有些不放心,遂轉眸對子青說道:“子青,你來為大哥把把脈,看看需要用什么藥物來盡快調養。”
此言一出,凌蕭若點了點頭,準備上前為軒轅宇把脈,本來呢,因著上次在臨南皇宮那事,她對軒轅宇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但是她不想讓大師兄擔心,是以,腳步輕抬上前幾步準備為軒轅宇把脈。
軒轅宇沒想到軒轅宸會帶一個醫士回來,他心下旋即咯噔了一下,身子不由地往內縮了縮,因為想要抗拒,他抬眸朝來人一瞪,不想讓來人為自己把脈,然而,卻在抬眸之際看清了來的長相,他眉毛一挑,疑惑道:“是你?”
凌蕭若在看見軒轅宇那雙略帶鄙夷神情的眼眸時,嘴唇一瞥,不樂意道:“不要以為我很喜歡給你把脈,須知,我是賣我大哥一個面子。”
軒轅宇聽子青如是說,正中下懷,心下反倒是紓了一口氣,他眼眸一瞇,哼道:“本太子不需要你把脈!”
說罷,轉過身子弓起身捂唇咳嗽了幾句:“咳咳……”
凌蕭若唇角一抽,哼道:“不愿意就算了,倒是省了我的手勁兒。”
撂下話語,凌蕭若直接轉身出了大殿,軒轅宇整個就是一人渣,人渣怎配她為他治病呢?
“子青?”軒轅宸見子青扭頭就走,低聲呼喚了一聲。
凌蕭若置若罔聞,頭也不回地出了大殿,出得大殿之后隨便找人問道:“哪里有閑置的房間?”
那人見此人跟著宸王回來,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是跟著宸王回來的人身份自然不可小覷,遂頷首道:“請跟小的來。”
凌蕭若點點頭后便跟著他去了,回到房間之后,凌蕭若放下了行李,不過,常備的毒藥卻還是隨身裝著的。
一番收拾之后,卻見軒轅宸出現在了殿門口,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昏暗,一輪新月悄悄地爬上了夜空,月色清冷,灑在軒轅宸藍色的衣袍之上,帶著銀色的余暉。
“子青,你還因著上次大哥說你一事在生他的氣么?”軒轅宸掀袍進了房間,一面踱步一面低聲問詢起來。
凌蕭若聞言,眼眸微眨,她當然不可能告訴大師兄她其實是因著他大哥戲弄她那次而討厭他的,遂搖頭否認道:“不是的。”
軒轅宸聞言嘆息了一聲,他凝望著凌蕭若,思緒飄回了遙遠的過去,他沉聲道:“子青,你知道么?如果可以選擇,我不愿意生在皇室。”
凌蕭若本是坐在桌旁的,聽軒轅宸這般說話,她站直了身子,側眸問道:“為什么?皇室不好么?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要怎樣便怎樣。”
軒轅宸搖頭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雖然不愁吃穿,但是,最關鍵的是,失去了幸福與自由。”
他說道這里時,轉回眸,透過雕花的窗欞看向了天上的孤月,繼續說道:“有很多人問我,為什么要幫助大哥奪權,說他不適合當皇帝,不能造福于民。這一切,我都知道,可是,當上皇帝那是大哥心中唯一的愿望,我能不幫他實現么?”
說實話,凌蕭若也一直費解,大師兄為了什么要對那個軒轅宇這么好?因著想要知道原因,她自然問了出來:“是他的愿望,你就要幫他實現么?”
軒轅宸聞言,垂了垂眸,說道:“許多年前,當我們的母親還不是皇后之時,宮廷內的爭斗十分激烈,那一年,我五歲,大哥七歲,當時的一名妃嬪見我母親育有兩個男孩兒,便起了殺心,那一夜,如若不是大哥擋在那方寶劍之下,我怕是早已歸西了。大哥被他們刺了一劍,命懸一線,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方才轉醒,母親在他身旁哭得肝腸寸斷,從那時起我便發誓,這一生,只要是大哥想要的,我都會幫他奪來。這么多年過去了,大哥從未求過我一件事,他對我說,此生惟愿當上皇帝,是以,我便為他運籌帷幄起來。這也是我為何上蒼山學藝的初衷。”
凌蕭若聽見他這一番話后,心下觸動萬分,是不是每一個輝煌的背后都會有一段不為人知的辛酸史?
“大師兄,人活一世,但求問心無愧,你便按照既定的腳步往下行去吧,不要管別人的說法。”凌蕭若的心中忽而釋懷,旋即朝他揚唇說了起來。只要是覺得對的,便去做吧。
軒轅宸點了點頭,唇邊揚起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不管如何,只要她能理解,便好。
是夜,天邊揚起了漫天飛雪,飄飄灑灑,落了一地。房間之中的爐火燒得啪啪作響,哄得整個房間似春天一般溫暖。
凌蕭若與軒轅宸用了晚膳后便徑自回了房間,回到房間后不久,不知是不是來自醫者的直覺,凌蕭若總覺身體有些異樣的感覺,她垂眸為自己把了一下脈,脈象雖是平穩跳動,但是,在那跳動之中卻是隱含著一種淺淺的雜音。凌蕭若一個激靈瞬時抬眸,驚道:“莫不是中了毒?”
一旦心下有此想法之后,凌蕭若忙從懷中掏了一顆護神丹藥服了下去,此丹藥時她專門制成的,以防萬一,不過,這個丹藥也只能抵抗一時,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吃下丹藥后,脈像穩定了一些。
待穩定之后,凌蕭若旋即出了房門朝軒轅宸的房間行去,她一路飛奔而去,不多時便到得了軒轅宸的殿宇之中,殿宇內,寒烈已經倒在了房間之內,而軒轅宸正捂住胸口斜靠在立柱邊,臉上神情有些痛苦,似在努力平復著內心的焦躁。
“大師兄,您怎么了?”凌蕭若一個箭步飛了過去,抬手便搭上了軒轅宸的脈搏。
一探之下,竟是比自己的脈搏更加紊亂,想必那藥對于男子起效更快。凌蕭若旋即從懷中掏出丹藥,想要給軒轅宸喂服,然而,丹藥掏出之后,卻被一塊飛來的石子打中了手背,疼痛之下,丹藥脫離手指而去。
“是誰?”凌蕭若轉眸驚聲問道。
一聲問詢之后,只見一陣刀光劍影從殿外飛掠而進,直奔凌蕭若面門而去。
凌蕭若眼眸一瞪,十分驚詫,她偏頭想要躲開,然而,卻在躲開之際,臂膀被人一拉,整個人便斂在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之后了。
“大師兄!”凌蕭若在見到身前藍色的身影時,不禁驚詫出聲。
“你躲開一些!”軒轅宸抬手便與那些人過起招來,他雖然中了毒,但是掌風卻依舊凌厲,一掌橫掃而過,殿內撲進來的人全然橫飛而去,刀劍墜落于地,發出錚錚烈響。
殿宇之中,瞬時血光四起,煞紅了凌蕭若的眼眸。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非又是軒轅宏的人?他的人怎會這般輕易就能入得行宮呢?
一眾士兵被軒轅宸橫掃而去,然而,蜂涌而至的人群似瀉閘的洪水一般傾了進來,軒轅宸雖然無可匹敵,然而,人多之際,他卻也不能很好的顧及凌蕭若。
凌蕭若雖然會幾下拳腳,但是,寡不敵眾,終是在巨大力道的牽引之下,被眾人卷出了殿宇之中。
軒轅宸側眸之際,看見子青被人抓走,他眼眸一瞪,驚道:“子青!”
殿外,飄著鵝毛大雪,大雪之中卻見火把無數,將漆黑的夜晚點得亮如白晝。
凌蕭若被士兵們卷出殿宇之后即刻帶著她飛掠而去,不多時,便將她扔到了一個人的腳下。
凌蕭若被扔在了地上,手肘與地面發生摩擦,一蹭之下,關節處的皮膚破損,隱有血漬緩緩而出。因著地上已然結了一層雪花,浸濕之下,皮膚皴裂得更加迅速了。
她微微抬眸,隔著白色飛雪,看見眼前那一方衣袍,那衣袍是明黃色制成的,上有飛龍圖文繡于其上,繡腳精密,一看便是精致而成,沿著視線緩緩向上,借著火光,當凌蕭若看清那人面目時,不免瞪大了眼眸,驚詫道:“怎么是你?”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暗害大師兄與自己的人會是軒轅宇,他想要做什么?
軒轅宇在看見凌蕭若眸底的驚詫時,他唇角一揚,冷聲命令道:“將她架起來。”
命令之后,凌蕭若瞬覺周身寒氣逼人,那寒氣不是來自于冰雪,而是玄鐵的氣息,眨眼之間,她的眼前出現了數把尖刀,卡在她的脖頸處,迫使她站直了身子。
“大哥,你要做什么?放開她!”這時,已然從浴血奮戰中抽身而出的軒轅宸立在殿門處,朝軒轅宇沉聲低喝起來,語氣中帶著撕裂般的傷痛,似那受傷后的野獸,在曠野之巔嘶吼一般。
隔著霜雪飛花,凌蕭若看向了軒轅宸,他在他深邃的鷹眸中,看到了深深的傷痛,這個他一直尊敬愛護的大哥,竟然對他下了毒,他該會有多難過?
軒轅宸嘶吼之際,腳步微微朝前移動了寸許,然,當他甫一移動,只覺眼前刀劍閃過,無數士兵手持長矛,將他整個團團圍住,將那鋒利的矛戟刺向了他的面門。
因著是皇家別院的緣故,軒轅宸的中軍士兵停留在了別院之外,而他僅僅只帶了隨身的侍衛進入了皇家別院,他素來與大哥親厚,自然沒有想到大哥會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軒轅宸盯著那些刺向他的長矛,猶自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一切,他開口,再次痛聲問道:“大哥,你這是做什么?”
隔著人群,軒轅宇揚聲回道:“二弟,大哥并不想傷你,只是想讓你將那調動三軍的虎符交給大哥。”
軒轅宸聞言,心下微微一涼,不想大哥如此動作,竟是想要收回他手中的兵權,本來這兵權也就是替他掌有的,交給他自是應該,只是大哥他不善用兵,還未成事之前,卻也不能輕易交還給他,不然便會前功盡棄。大哥今晚這般做定然是受了一些人的唆使,不然,他絕不會這般對他的。之前到底出了什么事?
“成事之后,二弟自會將兵權交還給大哥的。”軒轅宸深沉的目光中帶著一片赤誠,他只希望大哥能夠明白的他的良苦用心。
軒轅宇在聽見軒轅宸的話后,眉頭微微蹙了蹙,似有一些猶豫,然而,站立于他身旁的張青在聽見軒轅宸的話后,壓低了聲音在他耳側說道:“太子殿下,成敗就在此啊。”
軒轅宇聞言,轉眸睨了張青一眼,隨后又轉回眸,將視線鎖在了軒轅宸的身上,而今自己一句話后卻見他并不想就此交出兵權,可見他應該別有用心,思及此,遂擰眉質問道軒轅宸:“二弟,你不肯交出兵權,莫不是想著自己坐上那個位子?”
不待軒轅宸回話,卻聽一旁的凌蕭若低聲罵道:“你腦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豆腐渣么?連誰對你好誰對你壞你都看不清么?”
大師兄幫著他起事,為他操勞征戰四方,他竟然不相信大師兄,還在如此關鍵時刻逼迫大師兄交出兵權,他,到底還有沒有一點人性?這樣的人怎配當皇帝?
軒轅宇在聽聞子青的一席話后,旋即從旁拔出刀來,雪白刀劍旋即搭在了子青的脖頸之上,他眼眸一瞪威脅道軒轅宸:“二弟,你若不將虎符交給我,我便殺了他。”
“不要——”軒轅宸凝眸望著子青,鷹眸鎖在刀尖之上,沉聲呵斥起來。
軒轅宸痛喝之后,緩緩說道:“我現在就將虎符交給你,從今以后,三軍都聽你的指揮。”
凌蕭若見軒轅宸欲用虎符來救她,她搖頭道:“大師兄,你不要將虎符交給他,倘若三軍握在他的手中,后患無窮啊!”
不說其他,就說軒轅宇這么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拿到兵權后難保他不會對大師兄怎樣,他,一點都不可靠!
凌蕭若一陣嘶吼之后,軒轅宇架在她脖子上的尖刀往內送了一分,鋒利的刀刃磨破了她雪白的肌膚,滲出絲絲血漬來。凌蕭若咬著牙,瞇上了眼眸,并未哼出一聲。
軒轅宸凝眸而望,痛心疾首,只覺那刀似乎劃在了自己的心上一般,他伸手,從懷中緩緩伸去,將那虎符握在掌中,他言道:“虎符在此,大哥放了她吧。”
軒轅宇在看見軒轅宸手中號令大軍的虎符時,眼眸瞬時一亮,朝他說道:“你拿過來給我!”
“好。”軒轅宸聞言點了點頭,他拿著虎符,邁著些許顫抖的步伐朝前行去,他往前走一步,圍攻他的士兵也朝前挪動一步,他在涌動的人群中緩緩朝前行去。
然而,當他快要行至軒轅宇的跟前時,卻聽風雪中傳來一陣急聲厲喝:“虎符不能交到他的手中!”
一陣急喝聲之后,從院中各處忽然間涌入了無數名士兵,他們手持長槍,將中間圍堵的士兵再一次圈禁起來。
軒轅宇見狀,旋即命令道:“快用人墻將宸王圍起來,一起往東南面撤退。”
一聲令下之后,包圍在外圈的士兵與那些涌進來的士兵們廝殺起來,整個院子里亂作一團。
凌蕭若被人架著脖子一步一步往外挪動,她眼眸微瞇瞟了一眼軒轅宇,暗惱自己在軒轅宇身上下的毒怎么還未起到效果。
軒轅宸夾在人群之中一步步往東南面移動。
往日歌舞升平的皇宮別院,此刻殺聲一片,刀劍碰撞之聲從四處響起,經過激烈對決之后,兩軍形成了對峙。
形成對峙之后,火把微微移動,一個眾人全然沒有預料到的人走出了人群之中,立在了軒轅宇士兵的對面。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軒轅宏!
凌蕭若在見到軒轅宏時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方才驚醒道,方才那一聲話語乃是軒轅宏的聲音。
軒轅宏想要做什么?莫非,他的目的并不是想自己當皇帝?
軒轅宸在見到軒轅宏時,顯然也吃了一驚,別院之外有中軍將士兩萬余人,他怎么能夠帶著這么多士兵闖入別院呢?除非……軒轅宸鷹眸一瞇,瞬間想到了寒影。
寒影他為何這么做?
軒轅宏立于人群之后,他揚了揚衣擺對軒轅宸說道:“二皇兄,你不能將虎符交到太子的手中!兵權不能給他!”
軒轅宇見狀,他唇角一扯,眼眸一瞇,對軒轅宸說道:“二弟,你方才說你不想做那個位子么?而今的狀況你又作何解釋?”
軒轅宸轉眸凝望著軒轅宇,他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氣,搖頭道:“我從未想過坐那個位子,大哥你不相信我么?”
他與大哥親厚這么多年,大哥竟是這般不相信他么?
軒轅宇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士兵,他低聲笑道:“你叫我如何相信你?如何相信?”猖狂低笑之際,他忽而將架在凌蕭若脖頸上的尖刀又往里送了一分,尖刀沒入手中,帶著錐心刺骨之痛,然而凌蕭若卻依舊沒有哼出半聲來。
軒轅宸眸色沉痛,擔憂凌蕭若的性命,他低聲問道:“大哥,你莫要動她,你要我如何做,你才肯相信?”
軒轅宇眼眸一瞇,當他看到軒轅宏帶著大軍出現在別院時,他已經完全處于失控地狀態了,他凌厲眼風掃過軒轅宸,似刀戟劃過,他一字一句咬牙道:“你倘若肯自廢武功,我便相信你說的話,也會放了他的!”
此言一出,當真驚詫了院中的每一個人。
凌蕭若聞言瞪大眼眸看向軒轅宸,他曾說,他學武功是為了保護他的大哥,那是他此生唯一的心愿,而今,這個他心心念念想要保護的人卻讓他自廢武功?
他的心,該有多痛?
自廢武功,這四個字說得輕巧,可是,對于一個學武之人來說,當是生不如死吧?
軒轅宏在聽見軒轅宇的話語聲后,他指著軒轅宇的鼻子皺眉道:“你當真是畜生都不如!”
本來這一切都是他設的計,他只不過想讓二皇兄看清軒轅宇的真面目,他萬萬沒有想到軒轅宇竟會如此狠絕,為了那個位子竟然這般對待二皇兄,他當真是豬狗不如!
罵完之后,軒轅宏眼眸一瞪朝軒轅宸喝道:“二皇兄,你千萬莫要這樣做,為了這樣一個人,不值得的!”
凌蕭若見狀,不顧架在脖頸前方的刀,朝軒轅宸厲吼起來:“大師兄,你千萬不要!”
軒轅宸在聽見自廢武功那四個字時,鷹眸微微一瞇,心中那顆曾經跳動的心,似乎不再跳動了。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似乎瞬間消失了。
他穿過人群的束縛,將視線放在了軒轅宇的身上,眼眸之中漸漸凝成了一道水晶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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