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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娶她


  凌蕭若因著被那老男人點了穴道,是以,她是被人抬進慕容少爺的院落之中的。

  到得房間門口時,她被放了下來,那婆子招呼小廝們打開了房間門,隨后將凌蕭若給抬了進去。

  當凌蕭若看見房間內的景象時,秀眉不禁往上挑高寸許。

  這個房間是一個套間,外面是廳,里面是房間,廳內正中央擺放著一個牌匾,上面寫著義薄云天四個描金大字。

  凌蕭若在看見那四個字時,不禁低頭呸了一聲,還義薄云天呢,專干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視線下移,當她看見那個被繩子五花大綁在兩旁座椅之上的男子時,眼角再次閃動起來。

  此次的驚詫并非因著看清楚了男子的長相,因為她在外聽見他說話時,便已知曉他是誰了,而今她之所以驚愕,是因著他此刻的面容與衣著。

  只見他曾經俊美無鑄的臉上青腫瘀痕一片,眼睛整個被打得跟熊貓一樣,身上青色的衣衫也有許多劃破的痕跡。

  這個身穿破爛青色衣衫,頭束單髻,上戴青玉簪的男子便是她的三師兄,子潺。

  或許,她現在應該稱呼他為慕容青山,才對。

  就他現在這樣一副尊容,怎么能夠稱得上英俊無雙呢?

  那婆子在看見凌蕭若驚愕的表情時,有些尷尬地賠笑道:“蕭姑娘,我們少爺的臉只是暫時變成了這樣,很快就能恢復了!

  也不知道老爺是怎么想的,為何動不動就將少爺打成這般模樣,他就只有這么一個兒子,也舍得這般打他?

  那個本來還在掙扎著身上繩子的人在聽見婆子的話后,眼眸一瞪,朝她低喝道:“孫嫂,你來這里做什么?快將我身上的繩子給解了!

  孫嫂聞言,從懷中掏出一根手絹兒輕輕蘸干了慕容青山額頭上的汗水,搖頭道:“少爺,不是老奴不肯,而是老爺他……他有命令在前,只讓您自己掙脫!

  慕容青山俊眉一蹙,那張被打得有些變形的臉更加扭曲起來,他橫道:“他為了什么要我娶那些我不想娶的女子?會琴棋書畫,會詩詞歌賦,就會很好么?”

  娘親在世時,聽說乃是胤東第一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會無一不精,可是,爹喜歡這樣的女子,不代表他就喜歡?爹為何這般強求于他?

  凌蕭若在聽見他的話后,眼眸瞬時挑了挑,終是明白了那個老男人召開比試的目的,原來,他根本就不是在招丫鬟啊,他這是在給他兒子物色媳婦呢!

  靠,孰可忍,孰不可忍!

  “你以為誰很想嫁給你啊?”為了避免慕容青山認出她來,凌蕭若眼眸一瞥,變換了一下聲音開口說道,出口的話語冷凝一片,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之氣。

  慕容青山在聽見這句話時,眼眸一瞪,仿似才發覺屋內還有其他人一般,他轉眸看向孫嫂身后的女子,只見她穿著一襲簡單的素色衣衫,濃黑烏澤的發絲于發頂上輕輕挽起一個發髻,整個人若清新脫俗的荷花一般,耐人尋味。

  這個女子便是他父親找回來給他當媳婦的人么?

  長得倒是絕色傾城,可惜,卻不是他喜歡的那一個。

  他都已經放了話出去,說要娶子青了,大丈夫一言九鼎,怎能出爾反爾呢?即使現在子青失蹤了,但是,他總會找到她的。

  他超凌蕭若擺了擺手,說道:“既然不愿嫁,你便離去吧!

  凌蕭若眼眸一瞪,橫道:“你以為是我自己進來的,還不是你那個不講理的老子把我給抓進來的!

  慕容青山聞言,眼眸微微一轉,他看了一眼凌蕭若,當他看見她眸中閃過的清靈之光時,便知此女子乃是聰慧的,他心思一轉,便生起一個妙計來。

  他瞥了一眼孫嫂后,說道:“孫嫂,我想跟她單獨說會兒話,行不行?”

  孫嫂聞言即刻點頭道:“老爺吩咐老奴將蕭姑娘帶過來,就是為了跟少爺您認識認識的!

  說罷,她命人將凌蕭若抬到臨近慕容青山的位置旁坐了下去,隨后躬身退出了房外,將房門掩好后便靜候于不遠處的地方。

  待孫嫂退出房門后,慕容青山轉頭朝凌蕭若小聲說道:“如若你想出去,只能與我合作,你肯是不肯?”

  慕容青山目光深邃一本正經的模樣,本來也沒什么可笑的,只是他頂著一張大花臉,眼睛成熊貓狀,再加之凌蕭若又想起為他治病時,他那張漲得通紅的臉。

  一個沒忍住,竟是仰首大笑起來。

  “哈哈哈……”

  她發誓,這是她穿越到古代來后最想笑的時刻。

  他那張熊貓臉,再配上一副嚴肅的模樣,真的,好好笑!

  慕容青山見面前女子笑得形象全無,如若不是被點了穴道,想必她會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亂顫,他擰著眉問道:“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因著身子不能動,凌蕭若只能用面部表情來表達她此刻的心情,隔了好一陣,她才收住笑,收住笑后,她說道:“沒什么,你繼續說吧,如何合作?”

  慕容青山見她瞬時收了笑,也沒做多想,只壓低聲音說道:“我爹這個人除了脾氣有些冷之外,他的心腸并不壞的,不過,他卻有個毛病,就是他認定的東西就一輩子不會改了,所以,他認為你適合嫁給我,那么,你就一定得嫁給我,否則,追到天涯海角,他都會將你抓回來的!

  凌蕭若眼眸抽了抽,說道:“不是吧,這不是偏執狂么?”

  慕容青山點了點頭,思緒仿似回到了很久以前,他嘆息道:“許是陳年舊事對他打擊太大了,然后他就變成了這樣!眹@息之后,他又接著說道:“不過,你也不用灰心,過幾天呢,山莊里會來一個貴客,那個客人是爹的重要客人,爹在見客時,是他警惕性最低的時候,我們可以趁那個時候逃出山莊!

  凌蕭若點了點頭:“那你的逃跑路線,好么?”

  慕容青山聞言,哼了哼,揚眉狀似驕傲地說道:“那路線自然是好的,我已經成功脫逃無數次了。”

  凌蕭若在看見慕容青山的神情時,總覺得有點不靠譜,遂問道:“那你沒有成功的次數呢?”

  慕容青山聽聞后,轉眸朝凌蕭若尷尬一笑,清了清嗓子后回道:“不成功的次數自然比成功次數多,不然,我怎會被他綁成這樣呢?”

  “我靠!”凌蕭若聽后情不自禁地說了一句,她就說他不靠譜唄?果真被她猜中了。不過,他的誠實倒是難能可貴,她盯著花臉的他,唇邊于不經意中笑意,為何此次相見,她竟是覺得子潺其實是那么地可愛呢?

  這對父子還真是有意思,一個逃一個抓。她萬萬沒有想到子潺的父親竟是這般模樣,枉他還是一莊之主呢。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慕容青山在聽見凌蕭若的低嗔聲時,轉眸看了看她,旋即說道:“這幾天便委屈你當一當我的丫鬟了,我爹這個人最不喜有人忤逆他,你若忤逆他,他會更加強制的壓你,是以,你先軟一軟吧,左右不過幾天的時間。”

  凌蕭若見他倒是為自己著想,忽而心中暖暖一片,從未知,蒼山之巔的初遇會給她帶來如此多的際遇,讓她有些時候都不敢想像,這些事情竟然都是真的。

  溫暖之際,凌蕭若似乎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事情。一旦想到,她便問了出來:“對了,方才聽你說不想娶其他人,那么,你想娶誰?”

  問完之后,凌蕭若在心中雙手合十,向上帝耶穌基督圣母瑪利亞禱告,他想要娶的人可千萬不要是自己!

  然而,她的美夢總會被擊碎,因為慕容青山是這般回答她的:“我曾經說過要娶一個女子,是以,我這一生,便不能再娶其他人了!

  這一刻,凌蕭若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真的好想把鞋子脫了,用鞋底抽他啊,他還說他老爹是一根筋,他不也一樣么?她現在超級后悔那一夜,她怎么就爬上他的床了呢?

  因著心中的愧疚,凌蕭若循循善誘道:“那你想娶的那個女子,愿意嫁給你么?”

  慕容青山聞言,曾經帶著華彩的俊眸忽然之間變得黯淡了一些,他說:“她說她不愿意!

  凌蕭若嘴一咧,跟著說道:“那不就結了?她都不愿意娶你,你又何必一直想著要娶她呢?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凌蕭若說完之后,慕容青山竟是重復起她的話來,他反復琢磨一陣子后,搖頭道:“不,我此生只愿采摘這一枝花,而已……”

  他終究與子青同床共枕過,他都已經玷污了人家女兒家的名譽了,怎么能夠不娶她呢?如果這樣,豈不是會被天下人恥笑?笑他慕容青山一點擔待都沒有?

  凌蕭若見他還不開竅,忽而轉了轉眼眸,繼續努力地問道:“那你愛她么?”

  慕容青山在聽見愛這個字的時候,忽而斂住了俊眉,似在深索這個問題。

  他愛她么?其實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因為,他好似也不懂什么叫愛。

  慕容青山俊眉微蹙,問道:“什么是愛?”

  凌蕭若笑了笑,回道:“愛,其實是一種感覺,就是你看見她時就想要擁抱她,想將她融入你的骨血之中,愛就是你在看見其他男子擁住她時,你會嫉妒得發狂,恨不得將那男子殺掉,愛就是你一刻鐘沒有看見她,思念便如潮水般泛濫而出了,愛就是無論多么艱辛,你也與她有著同生共死的信念,你對她,有這樣熾烈的感覺么?”

  慕容青山在聽見愛的定義時,似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原來,愛情竟是這般地蕩氣回腸,激情四溢,回想他與子青走過的每一幕,他好像也沒有這般強烈的感覺,但是,這跟娶她并不矛盾吧?

  “不行,我還是只能娶她!”思忖良久之后,慕容青山依舊給了凌蕭若同樣的答案。

  此話一出,凌蕭若只覺鋪天蓋地的龍卷風朝她侵襲了過來,那風勢帶著狂狷的力量,似要將她整個吞噬一般,她的眼前瞬時黑暗一片。

  黑暗之后,她真是恨不得拿個鐵錘將他敲醒,他是豬變得啊,看著樣子挺機靈的,怎么蠢成這樣?

  凌蕭若狂烈地搖動著頭,無語道:“我要瘋了……”

  算了,她決定不再理會他了,浪費這么多唇舌,他竟然依舊不開竅,簡直浪費她的口水,先不管了,說不定,終其一生,他都再也見不到裝扮成子青的她了,如此,娶她一事應該也是不了了之了。

  現如今,她倒是應該好好考慮一下,如何在他的協助下逃離慕容山莊才是。

  時間似流水一般潺潺而過,轉眼間便是五日過后了。

  這五日里,凌蕭若變身為慕容青山的丫鬟,住在了他的院落之中,雖然不用日夜伺候著他,但是,給她的感覺總是有些不好的。

  在山莊的日子里,她終是知道了慕容山莊的威名,慕容老爺子靠經商發家,慕容家所涉及的行業包括茶園,銀莊,酒樓,布坊,商鋪遍布胤東,臨南也有許多他們的商鋪,燕北和漠西皆有涉獵,但是數量卻不多。

  因著家大業大,是以,在胤東,慕容山莊被人們稱為第一山莊。

  而慕容青山自幼便風度翩翩,美名在外,所以,追求他的女子倒也數不勝數,只不過,他常年不在山莊,那些慕名前來的女子倒是經常吃到閉門羹。

  凌蕭若在聽見這些話后,對子潺當日表現出的視死如歸表示深切地理解。

  慕容青山臉上的傷很快就好了,也恢復了他往昔俊美的容顏,凌蕭若從其他下人那里得知,慕容青山臉上的傷并非被老爺子故意打的,而是他與老爺子比武時,技不如人,被打傷的。

  慕容老爺子的武功竟是這般高深么?真是有些讓人意外。

  五日來,凌蕭若沒有再見過慕容老爺子,但是,她總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后有許多眼睛在監視著她,那些人應該是老爺子派來的人。

  這日夜里,她從大廚房端了一些小食,穿過花園準備朝慕容青山的房間行去時,忽然聽見一陣細微的人聲傳了過來。

  恍惚之間,凌蕭若似聽見了一個比較熟悉的聲音,不過,因為隔得比較遠,山上的風聲也比較大,是以,她不能當即推斷出是誰的聲音。

  因著好奇,又因著此刻已經無人監視她,凌蕭若腳步移動便朝聲源處移動了一下,想要去看看那人究竟是誰。

  她端著食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快到一處亭閣時,卻見前方出現了兩個黑色的身影,前方那人身穿黑色衣衫頭上帶著黑紗,而她身旁的人也穿了一身黑衣,不過臉部卻是顯露在外的。

  從她們的身影一望便知,是兩名女子。

  她二人沿著石磚地面朝前行去,凌蕭若踩著貓步斂住了呼吸,跟在了她們的身后。

  待她二人行出一段路時,慕容擎天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路的盡頭。

  他在看見那兩名女子時,微微一頷首,朝前面那個頭戴面紗的女子說道:“請入內說話,一路之上,辛苦了!

  雖然他的腰身并未垂得很低,但是,凌蕭若卻能聽出他話中的恭敬之意,慕容擎天這個倔強的死老頭子,竟然也會對人畢恭畢敬?他面前的這個女人是誰?

  此時,院墻之外,掠過一陣微風,風兒輕輕揚起,于不經意間帶起了女子覆面的黑紗。

  面紗之下,是一張精致美麗的容顏,眉若遠黛,眸似秋水,孤月映得她如玉的臉龐更加細若凝脂。

  只那驚鴻一瞥,凌蕭若便看清了她的容貌,一旦看清,她不免瞪大了眼眸,猶自不敢想自己所看見的一切。

  那女子因著面紗被拂起,她旋即抬手將面紗蓋上,隨后對慕容擎天說道:“好的。”

  此聲一出,凌蕭若更加斷定自己的猜想了。

  她腦中驚愕一片,瞬時滾燙起來,因為,她著實猜不出任何理由,可以在慕容山莊看見尹致遠的娘,尹夫人。

  她來慕容山莊做什么?她帶著一副黑紗,很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她來了慕容山莊,她的目的是什么?

  凌蕭若在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后,腦中有些渾噩,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在待在此處,遂抬步想要離開。然而,當她剛一抬步,卻聽一名女子的急喝聲瞬時傳來:“是誰在哪里?”

  嬌喝聲之后,凌蕭若只覺空氣之中傳來一股寒涼的殺意,怔愣間,雪花寶劍已經朝她刺了過來。

  月夜之中,傳過一道冷厲的寒芒直刺她眸。

  凌蕭若瞬時斂了氣息,停頓住了腳步不知該如何動作。

  她該怎么辦?如果被尹夫人發現她在這里的話,后果會怎樣?

  凌蕭若腦中嗡嗡一片,平日激靈的腦袋似乎有些不夠用,當下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當她以為她會被那寶劍刺傷時,卻覺眼前黑影一閃,下一秒鐘,她已被人捂住嘴唇卷起身子朝另一個隱蔽處飛掠了過去。

  那人在將她抱出后,手指旋即一彈,朝另一個方向打了一記指風過去。

  “喵——”

  隨著他指風的彈出,一陣貓叫聲傳了出來。旋即,一只花白的貓兒躍出矮叢,穿梭著離去了。

  “主子,是只貓!”那個持劍的女子在聽見貓叫聲時,收了手中寶劍,低聲回道。

  此聲過后,是長長的靜默,凌蕭若隱在黑暗之中,大氣不敢出,而她身后的男子也是斂住了呼吸,靜待其變。

  凌蕭若的唇依舊被來人捂住,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慕容青山,因為她已經熟悉了他身上的味道。她眼眸四處轉動,耳朵微動,想要探聽外面的動靜。

  靜謐良久之后,尹夫人說道:“我們進去吧。”

  “好的!蹦饺萸嫣旃Ь吹脑捳Z隨之而來。

  腳步聲緩緩響起,待眾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時,慕容青山方才松開了捂住凌蕭若嘴唇的手,松開之后,他兀自呼了一口氣。

  凌蕭若在感覺到慕容青山的緊張時,須知那個尹夫人定是非同一般的人,她轉頭隨口問道:“她是誰?”

  慕容青山聞言,俊眸中泛出了深沉的含義,他俯身凝望著凌蕭若,眸中沒有前些日子的溫潤,而是被冰冷所代替,只聽他冷冷說道:“不該你知道的事情,就別問!”

  凌蕭若聽后,一顆心往下沉了沉,她還從未見過慕容青山如此駭人冰冷的一面,原來,他也可以這般冷漠的。

  看來,尹夫人其人,在慕容山莊,是個不能被提起的話題。

  “哦!币蛑荒涿畹貎戳艘幌,凌蕭若只訕訕地說了一個字。

  慕容青山許是聽出了她話中的端倪,沉默一陣后,他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一切了,今夜便送你下山!

  凌蕭若點頭道:“好的!

  而今,尹夫人來了慕容山莊,她更不能待在此處了,不然她還如何去燕北找玉佩?

  說完話后,凌蕭若淡然地推開慕容青山,旋即朝他的院落行去,她需要簡單收拾一下行李還有銀兩,這些是她在路途上所必須的。

  收拾完行李之后,慕容青山便帶著凌蕭若到得了院中的一處破敗的院落,那院落之中有一處矮房,推開破舊的房門,四處都掛著蜘蛛網。

  慕容青山帶著她進了房間,隨后找到機關,打開了一個地下通道,沿著狹長的甬道朝前走了好一陣子,方才到得出口處。

  出口外是一片山地,幽冷的月光灑在青草之上,泛著悠悠白光。

  山地里栓了一匹馬,慕容青山飛身上了馬,上得馬后,他俯身將手遞向了凌蕭若示意他扶她上馬。

  凌蕭若眼眸一挑,看了看馬匹,隨后一手搭在鞍前的鐵架子上,腳步一旋,從慕容青山的前方橫跨而過,利落輕巧地上了馬。

  慕容青山見狀,微微吃了一驚,旋即,他扯動韁繩,腳夾馬腹,朝前奔馳起來。

  由于是逃跑,是以,馳馬的速度非常之快,還好凌蕭若比較習慣了馬兒的顛簸,否則非把她胃里的東西全部倒出來不可。

  馬兒飛奔在漆黑的山路之中,遠處是連綿不絕的山脈,黑壓壓一片,深秋的風已經冷得有些瑟人了,風聲呼呼而過,刮得凌蕭若本就柔嫩的皮膚一陣陣刺痛。

  飛奔大概半個時辰之后,到得了一處小小的村落,因著家家戶戶亮著燈,是以,天邊有些微微泛紅,到得村莊口時,慕容青山拉住了韁繩,他翻身下了馬,站在馬下對著馬上的凌蕭若說道:“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

  凌蕭若俯視著他,目光淡淡,說了一聲:“嗯。”

  慕容青山松開了韁繩,本想就此離去,然而,轉身之際,他還是回轉身問道:“對了,你要去哪里?”

  凌蕭若看了看遠方,回道:“我要去燕北!

  慕容青山聞言,眉頭蹙了蹙,說道:“燕北現在內戰在即,兵荒馬亂的,你還是過段時間再去吧,當心些!

  她一個長得如此美艷的女子去那兵荒馬亂之地,可真不是一見好事。不過,這些卻也與他沒有太大的關系。

  凌蕭若聞言點了點頭,回道:“好的!

  慕容青山朝她微微一笑,扯動了一下唇瓣后便轉身飛掠而回了。

  凌蕭若看著他漸漸遠去的青色身影,青色與濃黑的夜色融合在了一起,回眸間,他的身影早已遠去。

  再見了,子潺,謝謝你!

  凌蕭若嘆了一口氣后,便翻身下馬進了村莊。

  休息了一宿之后,翌日清晨,凌蕭若便牽著馬兒上了路,由于身著女裝甚為不方便,而她的容顏又太過嬌媚,是以,她帶上了子青的那副人皮面具,在村里置辦了一套男裝后便啟程北上了。

  北上的日子,因著離寒地越來越近,是以,風聲也愈加滄桑凜冽起來,還好凌蕭若帶著人皮面具,不然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可真要被刮出數道紅痕來。

  風雨兼程的日子雖然艱辛,但是,凌蕭若的心確實暢快的,因為這里無拘無束,無牽無掛,只有她自己,在曠野之中策馬狂奔。

  行路數日后,凌蕭若終是到達了燕北境內,甫一進入燕北,凌蕭若便能感覺到動亂之氣。

  燕北臨近胤東的城鎮雖然還沒有開始打仗,但是,城中的兩股勢力已經開始相互較勁了。

  城中好些個地方都在招兵買馬。凌蕭若看了看,心下有了一個想法,她打算去應征軍隊內的軍醫,如此,在救死扶傷的同時,見到大師兄的可能性應該比較大,不然,想要見到大師兄的面,怕是難上加難,只怕她還沒有沖到他面前去,就已經被矛戟給刺穿了。

  她去到燕北太子招兵的地方排了隊,等到她時,招兵那人一看她的個頭就嘲笑起來:“我說小子,我們現在是在招兵,不是在招清官,你清瘦成這般模樣,如何上戰場?”

  “哈哈……”

  “是啊!這也太弱小了!”

  凌蕭若見這些人如此嘲笑她,她旋即一愣,一掌拍在桌子上,那力道大得驚人,似乎都能震動桌下的一番土地一般。

  “有什么好笑的?你沒有聽過,白貓黑貓只要能抓住老鼠的貓就是好貓么?”

  招兵之人在凌蕭若打了一掌桌子后,旋即愣了一下,怔愣須臾,他眉頭皺起,擺手道:“去去去,回家生兒子去吧!”

  說罷,竟是不給凌蕭若開口的機會,命令他身旁的兩名男子將凌蕭若架走。

  那兩名男子得令后,準備來架凌蕭若,那兩人剛一伸出手時,只見凌蕭若的身軀朝旁一側,她旋即側身抬腿便是一記霹靂旋風腿,一串連環,狠狠地踢在了那二人的臉上。

  “唔……”

  那二人吃痛,旋即捂住臉,頹然地倒在了地上。

  招兵之人在看見凌蕭若的身手如此之好時,他瞪直了眼眸,從座位上站立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盯著凌蕭若看:“你……”

  凌蕭若一腳踢完之后,她緩緩收了腳,隨后拍了拍袖子,轉眸對招兵之人說道:“現在,你想讓我加入,我也不加入了,再見!”

  說罷,她一掀袍,英姿颯爽地撥開人群朝外行去。

  “這個……”招兵之人眨了眨眼眸,依舊處于怔愣之中。

  凌蕭若出得人群之后,狠狠地罵了一句:“狗眼看人低!

  瘦弱就上不得戰場了么?真是的!

  由于憤懣,凌蕭若準備牽回馬匹朝下一個城鎮進發。

  然而,當她轉身去牽馬兒時,離她不遠處的幾名男子在看見她時,低聲議論道:“這個不是那個女子么?”

  另一人跟著說道:“對啊,她怎么換成了男裝?還是說,她本來就是個男人?”

  他們之中,一個看著像是領導的人捶手道:“不管她是男是女,先將她抓了再說,主子一定會高興的!到時候就會賞我們兄弟繼續跟在他身邊了!”

  “好!”

  說罷,那個領導者勾了勾手指,說了一個抓捕的計劃,眾人點頭后便各自散去了。

  凌蕭若牽著馬兒出了城之后,便跨上馬匹一路朝北行去。

  塞北的天空潔凈而純潔,藍藍的天上白云飄走,吹起葳薿青草,熠熠生輝。

  凌蕭若在官道上飛奔而馳,身旁樹木迅速地倒退,當她行徑一陣后,忽覺一股巨大的拉力套住了馬蹄,由于馬兒忽然止步,她措手不及,整個人從馬上飛了出去。

  她的內力沒有恢復,輕功自是沒有,如此一摔,將她整個人全然拋了出去。

  馬兒因著蹄子被套,迅速倒在了地上嘶鳴哀叫起來。

  凌蕭若雙手揮舞想要抓住一些東西,然而,因著速度太快,她終是撞擊在了一顆大樹之上。

  背部瞬時撞擊,帶來了劇烈的疼痛感,凌蕭若喉頭一甜,朝外悶出一口血來。

  “咳咳……”她捂住胸口,咳嗽起來。

  當她剛想站起身時,忽覺頭頂之上似黑云壓頂,只見一塊巨大的黑布朝她頭頂壓了下來,將她徹底罩在了黑暗之中。

  “是誰?你們要做什么?”凌蕭若雙手撐著黑布瞪大眼眸厲聲喝問起來。

  然而,當她的話音剛剛落下時,瞬覺肩頭一痛,下一秒鐘,她便閉上了眼眸,徹底暈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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