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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醋了


  凌蕭若在感覺到來人的唇瓣漸漸向下時,她驚得閉上了眼睛,心中一萬個不愿意,無奈她被封住穴道,根本就動彈不得,唯一能動的便是自己這雙眼眸,偏生在這黑暗的夜里,睜眼閉眼竟都是一樣黑暗,無甚區別。

  縱然凌蕭若有一千萬個不愿意。

  甫一觸碰時,凌蕭若渾身的汗毛全然乍起,如果現在給她一把刀,她立時能將此人劈成三百六十五塊。

  可是,她沒有刀,更加難受的是,她還不能動。

  她該怎么辦?這個男人究竟是誰?他該不會將她吃干抹凈吧?

  寂靜的夜里,凌蕭若只能聽見男子低沉的鼻息與她那一陣快過一陣的心跳聲。

  落在她唇瓣上的唇緩緩動了起來,他好似不太會吻,又好似有些壓抑,只在她唇瓣之上似蜻蜓點水般觸碰。

  他輕輕翻攪著她的馨香,動作依舊生澀。

  對于一個不認識的人的觸碰,凌蕭若只覺厭惡,一想起他那沾滿口水的舌頭,她差點連隔夜飯都想吐出來了。

  哪里還有他人所描繪的如墜云端的感覺?

  “唔……”

  神思胡亂飛舞之際,凌蕭若忽覺唇瓣傳來一陣刺痛,該死的,這個臭男人竟然咬了她。

  因為咬破了唇瓣,口中瞬時血腥味四溢,唇部腫痛起來。

  她果然是遇見變態了么?吻就吻,做什么咬她?

  咬破她的唇后,面前的男人忽然停止了動作,他忽然間離開了她的唇瓣,他的呼吸由平穩變得急促起來,即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凌蕭若依舊能夠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

  他在盯著她看!

  時間慢慢往前推移,凌蕭若覺得周圍的溫度似乎在漸漸攀升。

  陡然間,凌蕭若瞪大了眼眸,一顆心跌到谷底,完了,面前這個男人想來是發情了!

  她完了,她美好的第一次要給一個完全不知道長成什么模樣的野男人了,她不會這般倒霉吧?

  隨著凌蕭若胡亂猜測的思緒,她只覺腰間一松,外袍就這般松弛了下來。

  凌蕭若有些欲哭無淚,她果真要失了么?

  凌蕭若以為來人看不見,可是,她卻不知,練武之人,在黑暗中也是可以清晰睹物的。

  目光似乎在她身前停留了一陣,好似在思索她身前那小小的衣物一般。

  凌蕭若眼眸不停地眨著,她心中發出禱告無數,只希望現在出現一個人來救她。

  然而,她的禱告還未結束,身前男子再次壓低了身子,細密而溫柔的吻鋪陳而下。

  凌蕭若狠狠地閉上眼睛,希望他的吻止于此處。可是,她的希望常常滅空,如同現在一般。

  凌蕭若的呼吸變得十分地淺薄,胸口之上僅有微微的起伏動作。

  他要干嘛?

  忽然之間的靜謐讓凌蕭若只覺恐懼,這是山洪暴發前的那一刻寧靜么?他這是在蓄勢待發么?假山石中,只聽得見泉水的叮咚聲,此刻,連男子的呼吸聲也一并消弭了。

  凌蕭若淺了呼吸,聽天由命,當她以為面前之人會再度侵襲她嬌弱的身子時,只覺胸口一燙,滾燙的溫度灼熱了她的肌膚,在這風乍起,夜乍寒的秋夜之中。

  她清楚的知道,那是一滴滾燙的淚滴,這個男人在她的胸口處流下了一滴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從未知,這個輕薄她的男子竟是落了淚。

  他是誰?

  何事如此悲傷?竟然還哭了。

  不過,就算他很悲傷,他也不至于跑來脫下她的衣服在她胸口流一滴淚吧?

  他瘋了么?

  凌蕭若盯著男子亂罵一陣,待她將所有能想到的污穢之詞罵完之后,那男子緩緩直起身子,竟是抬手為她穿起衣服來,他細細為她穿好衣服后,又凝望了她半晌,終似若來時一般陡然間消失了,隨著他的消逝,帶走了酒香陣陣。

  凌蕭若眼見著那抹黑影離她而去,她無語望天,今年他媽的真是流年不利,她當真是遇見神經病了。

  又在假山石內大罵一陣子后,凌蕭若忽然發現自己的胳膊能動了,發現能動之后,她立時從山洞中跳了出來,雙手緊握成拳大聲罵道:“他媽的,要讓老娘知道你是誰,老娘絕對閹了你!”

  因著被人吃了豆腐,凌蕭若心中憋屈難受到了極致,一想到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跡,她就恨不得戳掉一層皮。

  由于心中不爽,凌蕭若找到碧綠后便打道回府了。

  她要回去洗澡,要將身上屬于那個神經病的味道全部洗掉!

  “他媽的!”一想到那個登徒子,凌蕭若便覺心中有氣,也顧不得形象地大罵出聲。

  碧綠在聽見她家小姐爆粗口時,驚愕道:“小姐,您怎么這般說話?”

  “老娘喜歡!”凌蕭若聽后,擄起袖子,雙腳不停地蹬踩地面以達到出氣的目的。

  碧綠全然不懂自己的小姐為何會這般說話,她面露疑惑跟隨在小姐的后面。

  她二人出了尹府之后便上了馬車,上得馬車之后,坐了一段時間,凌蕭若只覺有些昏昏沉沉,想來是酒的后勁來了,她頭靠馬車壁,眼眸一閉,竟是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覺之時,凌蕭若只覺小腹之中似有一股火焰慢慢燃燒起來。由于穿著繁蕪的宮裝,不一會兒,額頭之上便溢滿了汗珠。

  “好熱。”迷糊之間,凌蕭若扯動起腰帶來。

  一番扯動之后,腰帶被她扯落,外袍被她全然剝離了下來,脫掉外袍之后,凌蕭若覺得涼快一些了,遂又沉睡而去。

  車輪轂轂,轉動向前,約莫兩刻鐘后便到得了凌府。

  回到凌府時,月色已西移,車夫停穩馬車后,碧綠掀簾進了車廂,她開口喚了一聲:“小姐,到家了。”

  一聲忽然之后,凌蕭若沒有半點反應。

  碧綠俯身上前探了探她的額頭,只覺額頭之上香汗淋漓,她搖了搖凌蕭若,喚道:“小姐,到家了,我們下馬車吧。”

  被碧綠搖晃了一下后,凌蕭若只覺頭痛欲裂,根本不想睜開眼睛,遂揚手惱怒道:“不要!”

  碧綠眉頭微蹙,小姐睡成這樣,怕是醉得不輕,她若不自己下車,憑自己的力氣怎么扶得起小姐啊?要是把小姐摔著了,可就不好了。

  她該怎么辦呢?

  碧綠思索一陣后,俯身扶住了凌蕭若的胳膊,想要嘗試一下自己能否將她扶下馬車,然而,醉酒后的人身子比平日里會重很多。碧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凌蕭若從車廂內扶到了車廂外。扶出車廂后,她已經累得上下喘氣了。

  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車夫幫忙扶住小姐時,忽聞云景軒清澈的聲音響于身后:“本王來吧。”

  碧綠在聽見云景軒的聲音時,驚了一下,她轉回身頷首道:“姑爺?您回來了?”

  云景軒點了點頭,道:“本王來吧。”

  他護送大師兄回到大都后想起致遠的婚期在今日,遂一路朝臨邑城趕往,不想因著燕北國內混亂的形勢,他路上耽擱了一些,回到臨邑時已經錯過了宴會時間了,想著隨后的時間乃是難得的春宵時刻,他既已遲到,便不好再打擾了,等過幾日再去拜會了。

  因著不用去宴會了,他便舉步前往凌府,想要問問逐月凌府有沒有意外事件發生。豈料,到得凌府門口時,剛巧看見碧綠在攙扶她的小姐。

  碧綠聞言,點點頭道:“謝謝姑爺了。”

  云景軒微微一頷首,隨后伸手去接凌蕭若。然,當他靠近凌蕭若時,只聞一陣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他蹙了蹙眉,看向凌蕭若,當他看見她只著一件里衣時,因著她著裝的不整慍怒道:“不會喝酒,就不要喝。”

  說罷,一個用力將凌蕭若橫抱起來,白衣翻飛,轉身昂首闊步進了凌府。碧綠見姑爺抱著自家小姐,心下不知道有多高興,跟在身后走了一陣子后,竟是兀自消失不見了。

  云景軒的懷抱溫暖而寬厚,凌蕭若被他抱在懷中,本就覺得渾身燥熱的她,只覺悶熱難耐,煩惱間,眉頭一皺,咒道:“好熱!”

  惱嗔的同時,秀手在身前一扯,“絲啦”一聲,雪白里衣撕裂,身前性感的內衣在月色下若隱若現,散發著誘人的色彩。

  云景軒在聽見凌蕭若的低嗔時低頭看她,一看之下,他鳳眸微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見到的景象,只見懷中女子嘟著紅唇,因著月色朦朧,他看不真切她的唇瓣。

  只見女子襟前打開,露出雪白瑩潤的肌膚,讓他移不開眼的是,她身前的肌膚竟有一大半是露在外面的。

  他雖然從來不近女色,但是,常識還是知道的,女兒家的肚兜什么時候長成這般模樣了?

  難道說,臨南的女子已經大膽開放成這般了么?

  云景軒鳳眸微瞇,低念了一聲非禮勿視后,抬手將她的襟口合攏起來。

  然而,當他的手剛剛將她的衣衫合攏時,凌蕭若柔嫩的小手再次將衣襟掀開,這一次,掀開的尺度比方才要大上許多。

  “我好熱啊!”她怎會那么熱呢?不僅熱,她還覺得小腹處的那股燥熱讓她有些難耐,那里的火苗似乎越躥越大了。

  云景軒在見到凌蕭若的動作后,俊眉一擰,不再看她,加快步伐朝凌蕭若的閨房掠去。

  心下微微慍怒,這個女人當真醉得不輕!

  到得房間之后,凌蕭若終是被=那股燥熱給折磨得睜開了眼眸,那股燥熱迫使她想要去觸碰一些東西,用觸碰來安撫自己那顆漸漸躁動的心。

  睜開眼眸后,她的意識非常不清醒,燭光朦朧間,她見到面前有一張男子的側臉,從下而望,他的下頜有著完美的曲線,他的鼻梁挺拔而深邃,一雙眼眸直視前方,眸中帶著些許瀲滟的水波。

  啊,她竟然看見了一個帥哥,這個帥哥長得好帥哦!

  “這位帥哥,你長得好帥哦!”看見男子后的興奮促使她的手緩緩向上,竟是撫摸起那張雕刻般的容顏。紅唇微起,嚶嚀出聲。

  一旦觸碰之后,那酥麻的觸感似乎壓低了下腹中的燥熱,讓她躁動不已的心漸漸歸于了平緩。

  凌蕭若不同于平常的嚶嚀之聲讓云景軒眉頭一蹙,而她指尖灼燙的觸感更是讓他整個人僵直一片。

  她,怎會這樣摸他的臉呢?

  云景軒俯身看向懷中的佳人,然而,就是這一望,胸中竟是燒灼起一把熊熊的烈焰,仿似折骨焚香一般。

  他狠狠地咬緊了牙關,抱住凌蕭若腰身的手情不自禁地緊了起來。

  就算他從未有過任何女子,他也知道,那密布在她身上的乃是吻痕!

  她的身子竟然被人吻過了!

  有了這個認知,他竟是有一種想要殺死吻他那個男人的沖動!而他竟然放著這樣一種沖動,一種,他本不該有的沖動。

  一想起有個男子的唇在她嬌美的身軀之上流連忘返時,他的心下便酸意泛濫,醋海如潮。

  正惱怒間,凌蕭若那只不安分的手再次伸向他的臉頰,摩挲起來。

  “這位帥哥,我想……”嚶嚀的聲音再次滑出唇腔。

  然而,不待凌蕭若嬌嗔完話語,云景軒英眉一皺,旋即握住她纖細的皓腕,抱住她腰身的手旋即一松,他攫住她的手臂,低聲沉喝道:“凌蕭若,別在這里給本王裝酒醉了,你給本王醒來!”

  凌蕭若的身子倏地被甩開,她腳步未穩,身子朝下欹斜而去,然而,云景軒的鐵臂拽著她的一只手腕,將她整個人又提了回去,如此一來一去間,凌蕭若只覺手臂都快被他撕扯斷裂了,由于疼痛,她柳眉輕顰,眸中晶淚欲落不落,紅唇微啟,竟是嬌嗔地開口道:“你弄痛我了……”

  云景軒見她臉色潮紅,仿似桃花,說話時紅唇微嘟,那副嬌弱的模樣似一江春水,在他的心湖之上掀起了微微波瀾。

  然而,也僅僅是一霎那的失神,他皺眉說道:“你如此模樣,哪里還有王妃的尊嚴?本王雖然要與你和離,但是,在和離之前,你畢竟還是本王的王妃,怎可做出如此放浪形骸的事來?”

  這個女人從始自終都沒有給過他面子,從新婚初夜的擅自出府,到七夕之夜畫舫上的難堪,再到她與君離的雙宿雙棲,這些他似乎都能忍了,可是今夜,她怎么可以在外與男人茍合呢?

  她也太不將他這個王爺放在眼里了!

  云景軒一番言語之后已經有些怒發沖冠了,然而,那個被罵的女子猶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完全聽不懂面前男人在說些什么,腦中昏沉一片,眸中只看得見一副健壯的男子的身軀。

  男性氣息環繞在側,讓她只想攀附而上,吸取他身上的陽剛之氣,從而澆滅她心中的那團火焰。

  只見凌蕭若伸出一根手指,指尖若蔥削,她指腹輕點云景軒薄削的性感唇瓣,調笑道:“帥哥,你生氣起來好性感哦……”

  滾燙指腹輕觸薄唇,云景軒立時鳳眸一瞪,旋即打開她的手掌,握住她皓腕的手又用了一分力道,他低喝道:“你別給本王裝酒瘋了,本王知道你清醒得很!”

  因著力道過大,凌蕭若皓白的手腕處已然出現了紅痕,由于疼痛,她的眸中再度攢積起淚珠來,她纖長睫毛輕輕一顫,似珍珠般的淚滴滾落而下,還有一些掛在了她的長睫之上,嬌滴滴的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

  “你真的弄痛我了,好痛啊……”

  凌蕭若嬌聲連連,引得云景軒不禁瞇眼思索起來,須臾,他鳳眸一瞪,握住她皓腕的手旋轉一動,扣住了她的脈搏,仔細聆聽起來。

  把了一陣子脈后,云景軒俊眉一皺,低吼一聲:“該死!”

  這個女人竟然中了媚香,其實,她也不算是中媚香,只是她的體內原本有著炙甘草,而她又喝了皇家密釀的巴戟天,巴戟天后勁足陽氣盛,如此一陰一陽相互碰撞便結合成了媚香,導致她焦躁難耐,神思恍惚。

  她為何會吃炙甘草呢?炙甘草益氣滋陰,補脾和胃,除此以外,配之以其他草藥可達到清音護喉的效果。

  她是喉嚨不舒服么?

  先不管那么多了,清除掉她體內的媚香最為關鍵。

  知道緣由后的云景軒旋即俯身將凌蕭若橫抱起來,出得廂房后,腳下一點飛掠上了屋檐,踩著云步在月下穿梭起來。

  凌蕭若因著中了媚香,又加之酒勁上來,是以,云景軒在抱住她飛掠時,她的手竟是不守規矩的滑進了他的衣襟之中。

  那細膩的觸感使得她狂熱的內心得到了些微的滿足。

  因著這誘人的觸感,云景軒只覺從下腹處傳出一股激流,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戰栗。

  “該死!”他忍不住又低罵了一聲。

  因為炙甘草與巴戟天相碰撞所形成的媚香,是不能夠控制血流的,是以,他不能點她的穴道,如果點了她的穴道導致她周身血流不暢的話,她會血管爆裂而亡的。

  云景軒加快腳步朝京郊飛去,而凌蕭若則在他胸前不斷磨蹭,到后來甚至圈上了他的脖頸。

  如脂般細膩的肌膚環住他的脖頸,讓他忍不住喉結一動,向下吞咽了一下。

  “唔……”光滑肌膚相互觸碰,致使凌蕭若發出一陣微笑的吟哦之聲。

  吟哦嬌喘后,當她仰著頭,想要將自己的紅唇送至云景軒唇邊時,云景軒終是飛掠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汪碧波寒潭,九月的天,初秋季節,溫度不低,而那寒潭之上卻是泛著白茫茫的寒氣,碧波之上氤氳霧氣繚繞成壁。

  “噗通——”

  云景軒甫一到得池邊,猿臂一伸,便將凌蕭若扔進了寒潭之中。嬌弱身子扎入池水之中,綻開白色浪花朵朵。

  “咝——好冷!”甫一投進冰寒池中的凌蕭若一個激靈顫抖了起來,美眸從迷蒙間登時睜大。

  激靈之后,她站立起身,那池水剛巧沒過她的腰身,她抱住身子抖索道:“好冷,好冷……”

  由于落入后的一番掙扎,凌蕭若的發髻頃刻間散落下來,朱釵寶珠,落了滿池皆是,浮蕩在波光粼粼處,幻影沉浮。

  云景軒鳳眸一瞥,不去凝視那嬌美容顏,只垂眸說道:“只有這冰寒池才能去除你身上之毒,你且忍忍吧,大概需要兩個時辰。”

  說罷,白色衣袍在空中翻卷,他旋身落在了池邊的一顆大石之上,坐定后,他大掌一伸,隨后掌心往后一縮,一片樹葉飛入了他的掌中。

  他將樹葉含在唇邊,一曲悠揚的曲調從唇邊緩緩溢出。

  解媚香的過程難耐異常,只希望吹出的曲調能夠平復她內心灼熱的渴望。

  然而,凌蕭若豈是一個能夠閑下來的主?

  云景軒剛剛開始吹奏時,在冰與火兩重極致煎熬下的凌蕭若,抬起沉重的步伐朝池邊行去,準備翻身上岸。

  因為此刻的她,內心是火熱的,而肌膚之外卻是凍若玄冰,如此極地兩重天,讓她怎么忍受得了?她只覺自己的身子似要被撕裂一般。

  她不能讓自己這般痛苦下去,她要爬上岸去,她要消除心中的火。

  可是,當她剛剛走出幾步時,卻覺額頭之上瞬時一疼,抬眼望去,只見一截樹枝生生地抵在了她的眉心之中,那力道似有千鈞之力,讓她就此止住了步伐。

  凌蕭若見帥哥制止她的行為,她氣得雙手拍打起池邊,嬌嗔道:“我好難受……”

  云景軒聞言,修眉一挑,懶懶說道:“難受也得受。”

  他總不能因著她難受就為她解媚香吧?他怎么做得出來這種事?

  凌蕭若在被樹枝戳回后,又從不同方位試了好幾次,仍舊未果。

  她見自己終是不能上岸,便朝后退去。她伸手狠狠摳住石壁,以此來減輕身心帶來的雙重苦痛。

  然而,內心的那股火焰仍舊寸寸焚燒著她的肌膚,讓她有些難以抑制。

  她柳眉倒豎,瞪著岸邊那個不愿意滿足她的白色身影,心中暗暗罵將起來。

  夜在凌蕭若的嬌嗔掙扎聲中慢慢變得深沉起來。

  過了一會兒,凌蕭若周邊的池水似乎也被她灼熱的肌膚給燒燙了,漸漸的,她又覺得熱了起來。

  “好熱……”她嬌嗔一聲后,抬手抹了一下脖頸,垂下睫毛兀自撕扯起自己的衣衫來。

  云景軒此時仍舊坐在大石之上,他一腿伸直一腿彎曲,右手閑散地搭放在膝蓋之上,當他聽見凌蕭若說熱時,微微蹙了蹙眉,卻是并未回轉頭看她。

  然而,當他聽見些微的水花聲時,忽覺不妙,當他再度回眸看向凌蕭若時,那池中的女子已經差不多快將自己剝離干凈了。

  云景軒鳳眸一瞪,心下駭然,旋即一個起身腳下飛點便朝凌蕭若飛了過去,想要阻止她進一步脫衣服的舉動。

  他飛身而去,踩水而行,撿起那件被凌蕭若脫掉的里衣后便朝她飛掠而去。

  凌蕭若此時正背著手與內衣后面的扣子奮戰,云景軒拿著濕透了的白色里衣落入水中去到她的跟前,抬手想用白色里衣裹住她的嬌軀,然而,就在他揚手之時,凌蕭若剛巧解開了內衣后面的扣子。

  此時的她,剛巧立在了月光之下,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她潔白的肌膚之上,映著那水珠,閃爍著盈亮的光芒。將她凹凸有致的完美曲線襯托得更加誘人心魂了。

  墨色的發絲上掛著晶瑩的珠串,絲絲縷縷散亂地鋪陳于肩,身前的肌膚仿似清晨含著雨露的荷花,帶著潤澤般的秀美。

  云景軒微瞪鳳眸,伸向前方的手就此止在了原處。

  干涸的心田之中被細細流水滋潤而過,仿似雨后春筍般,萌芽而出了。

  然,就在他怔愣之際,凌蕭若如靈蛇般的藕臂滑入了他的頸間,潔白修長的玉腿緩緩而上,暗香沉影中,她微側螓首,柔柔的唇瓣帶著如火似冰的溫度映在了他的唇瓣之上。

  甫一吻上,云景軒只覺如遭電擊,腦中轟鳴一片。

  他似乎已經有些不能思考了,鼻端只聞得見她發上的芳香,還有那微醺四溢的沉沉酒香。

  凌蕭若吻上之后,只若干柴遇見了烈火,腹中那熊熊烈火更加肆意地燃燒起來。

  云景軒在感覺到唇中的濕滑時,鳳眸瞬時一瞪,腦中混沌散去不少,他雙臂用力將凌蕭若拉扯而去,強有力的手臂鉗制住凌蕭若纖細的藕臂,俯視凝望著她嬌艷若花的臉龐。

  她鳳髻霧鬢,睫染霜花,若流風之回雪,似輕云之蔽日。

  這個女人美似仙子,艷如妖魔!

  為何她的味道會如此的馨甜,仿似蜜汁一般,讓他竟是迷了心魂?

  然而,僅有的理智將他拉回了現實之中,讓他清楚地知道,她現在是中了媚香,她現下所有的行為都不是她的初衷。他不能受她的蠱惑!

  本是脫口而出呵斥的聲音,竟是在不期然中變成了輕柔耳語:“你不要靠近我!”

  凌蕭若在被云景軒推開后,她紅唇一嘟,目露不滿,在他耳旁吐氣如蘭:“你怎么推開我了?我好難受……”

  在暗夜中似罌粟燃燒一般,帶著妖嬈的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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