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偷襲

　　瓦藍的天空上幾縷浮云飄過，雷米勒湖面微波蕩漾。葉迷迭坐在草地上閉目凝思，心時一片祥和。

　　伊賽亞悄無聲息的在她身邊坐下，打了聲招呼。“你看起來氣色不錯。”

　　葉迷迭睜開眼，“是你啊，伊賽亞。”

　　伊賽亞微笑，風聲擦過耳際。

　　“你……”

　　“你……”

　　他們不約而同開口，又相視一笑。

　　“雷瑞爾沒有為難你吧？”伊賽亞關心的問到，她的氣色看起來不錯。

　　“沒有，他很好。”

　　余光瞥見她手腕上的綠水晶，伊賽亞心頭一震，“綠水晶是雷瑞爾為你帶上的？”

　　葉迷迭摸著綠水晶，點點頭，“很奇怪，每當撫摸它時，心就會很安逸。”

　　“我想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情。”見她露出不解的眼神，伊賽亞又想了想，才說道：“我們不是一般的人類……”

　　“我知道，雷瑞爾告訴我了。”葉迷迭打斷他的話。

　　伊賽亞錯愕后，說道：“他很信任你。”

　　“在他的腦海里有這個詞匯嗎，我很懷疑。”葉迷迭無奈地笑著。

　　“既然你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我就不妨說了——綠水晶相當于雷瑞爾的另一個生命體。”

　　克里斯特爾家族中的每一個成員都有一條專屬自己的水晶，它是生命和靈魂的象征，擁有強大的靈氣，保護著主人不受外界侵害。

　　“我不明白。”

　　“如果毀了綠水晶就等于奪取了雷瑞爾的生命。”伊賽亞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慌了神，一股難言的情緒沖上心頭。

　　伊賽亞有些緊張地看著她，“離開這里吧，盡一切的辦法離開雷瑞爾……”

　　“離開！在他將生命交給我時，我像懦夫一樣的逃避嗎？我做不到！”葉迷迭搖著頭，心中沉重的難以呼吸。

　　她的拒絕令伊賽亞意識到他們之間微妙的關系，“他對你而言已經不同了，是不是？”

　　葉迷迭咬緊唇，堅定地點頭。

　　伊賽亞粑粑頭，煩躁地說：“我無法預測他此舉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或是你已經深陷他設計的陰謀之中。我不能再讓他傷害你一分一毫……”

　　啪啪啪啪！

　　“伊賽亞你現在真像是拯救公主的騎士，只是不知道這位公主是否愿意離開惡魔的懷抱，追隨你而去。”雷瑞爾伴隨著嘹亮的笑聲和揶揄的掌聲，走向他們。

　　伊賽亞戒備地看著他，葉迷迭的心情則既激動又悲傷。

　　“你知道的，惡魔就喜歡摧毀美好。”雷瑞爾的笑容更加邪惡了。

　　伊賽亞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臉色鐵青，“除了摧毀，你還會什么？難道這就是你人生的意義！”

　　“對！我還要毀掉你，毀掉一切與你有關的人！”雷瑞爾的目光兇狠無比。

　　伊賽亞舉起憤怒的拳頭，一拳揮向他，電光火石見，拳頭在雷瑞爾面前停了下來。

　　“不要以為你的所作所為可以隱瞞所有人，我已近調查了，安娜阿姨失蹤前，最后見到的人是你。”

　　“你懷疑她的失蹤和我有關系？”雷瑞爾忽而大笑，“難道和死者有過過節的人都是施暴者？真是有趣！”

　　“我會查出真相的！”伊賽亞發誓。

　　“你說的對，事實會證明一切，神正看著我們！”綠眸在微笑，勾勒出血腥的弧度。

　　夜幕下，鬼祟的影子潛伏進城堡內。

　　“為什么沒有說出安娜的下落？”

　　雷瑞爾走到露臺，站在葉迷迭旁邊。

　　“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她反問，沒有看著他。

　　“你開始變得冷漠了。”他輕笑，看不出是褒是貶。

　　“和某人在一起久了自然學會了。”她不冷不熱地說到。

　　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你學的真是徹底，連我的名字都不愿意叫了。”

　　她懶得回答，抬頭望著外面，天空已是烏云聚攏，四野茫茫。

　　他笑了笑，忽瞥見綠水晶正發出暗綠的光，一閃一閃的，似在預示著災禍。

　　綠眸瞬間陰蟄。

　　“葉迷迭，回屋去！”

　　喝令聲讓她嚇了一跳，同時油然而升反抗之心，她為什么聽他的，她又不是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仆人。

　　“我偏不！”她昂起頭，執拗地拒絕。

　　“別和我鬧脾氣了，立刻回屋！”

　　他邊說邊要拽住她，她則不斷的后退，躲著他，直到身體靠在露臺的鐵質圍欄。

　　“你……啊！”

　　葉迷迭還話未說完，便尖叫起來。

　　一道身影越過露臺，捉住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葉迷迭。她纖細的背脊被冰涼包裹著，闖入者死死地勒住她的喉嚨，制約著呼吸。

　　雷瑞爾心急速地跳著，卻依舊面無表情，靜觀其變。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雷瑞爾少爺竟私藏如此的美味啊，哈哈，不如交由我來享用吧。”闖入者露出貪婪的笑容，嗅著她的發香。

　　“提議不錯，我可以考慮一下。”雷瑞爾冷笑，神色貌似認真。

　　聽到他的回答，葉迷迭倍感絕望，似乎死神已經在身邊注視著她。

　　闖入者饑渴地笑著，他咽了咽口水，咸濕的舌頭舔著她的頸部。

　　“別碰我！”葉迷迭大聲慘叫，頸部像是被火燒般的痛，胃部也翻攪的厲害。

　　闖入者興奮地笑，長長的白亮獠牙在黑夜中凸顯的更加恐怖。

　　“雷瑞爾……”葉迷迭虛弱地呼喚著他，視線有些模糊了。

　　聽到她輕呼自己的名字，雷瑞爾微微一笑，對闖入者低聲說道：“既然你這么喜歡，我成全你！”

　　他閉上眼眸，口中喃喃自語，再度睜開綠眸時，臉上是鬼魅的笑容，綠水晶強大光芒籠罩著他們。隨著慘烈的叫聲，闖入者消失，只留凝重的呼吸聲。

　　雷瑞爾接住癱軟的身子，溫柔納她入懷。

　　“沒事了。”

　　她緊緊地攀附著他，身體還在顫抖。

　　夜，雖然平靜了，可心還在狂跳。

　　他見狀，橫抱起她，放在床上。他握著她冰冷的手，綠眸一暗，一股熱氣注入進她的體內，神思安定。

　　“不問他是誰嗎？”他的樣子不懷好意。

　　“你會說實話嗎？”她虛弱地反問。

　　他點點頭，惡劣地笑著：“你很榮幸，和吸血鬼有了一次親密的接觸。”

　　放松的神經再次繃緊，她怒瞪著他，他絕對是故意的！

　　他笑了笑，滿意地看著蒼白的臉因為生氣而變得紅潤起來，而她還在糾結。

　　“他真的是吸血鬼嗎？”

　　背對著闖入者的她根本沒有看清對方的樣子，可冰冷的獠牙接觸身體的感覺，她一輩子也無法忘記，那是血的戰栗。

　　“相信我，你還有更多的機會見到吸血鬼，狼人，蝙蝠人……”

　　“啊！別說了！”她捂住耳朵。

　　綠眸轉而輕柔，他拿下她的手，“但是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她像是被綠眸催眠一般，癡癡地問：“所以你給我綠水晶是為了保護我，對嗎？”

　　“如果我的答案不是你期許的呢？”摩挲著臉頰的手頓了一下，聲音低沉。

　　她只是凝視著他，帶著深情，似乎等不到答案不罷休。

　　他嘆氣，承認了，“是為了保護你。”

　　雷瑞爾越來越不懂自己了，他應該放開她的手，將她推出自己的世界，但是望著她真誠而干凈的眼眸，他落敗了，他無法再說出鄙夷之話。

　　靈魂已經失控了！面對著她，他無法再佯裝冷漠，是她讓他忘卻了孤單，體味了溫暖，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美好，他想緊緊抓住，但是……他真的能擁有她嗎？

　　熟悉的愁緒聚攏心頭……

　　她不忍見他輕攏眉峰，輕輕地撫平了，然后一路向下，手指來到那顆心所屬的位置，她柔聲地問：“雷瑞爾，告訴我，這里可曾因為我而心動過，哪怕只是一秒。”

　　他應該否定……可理智敗給了情感，潰不成軍。

　　他緩緩地點頭。

　　她喜極而泣，心蓬勃的像是要跳出體內，“你知道嗎，那一秒是我的永遠……”

　　瞬間，他心疼的難以言喻。

　　他激動地抱緊她，力道之大甚有些弄疼了她，可她不在乎，只要能棲息在他堅實的懷里，她別無所求。

　　如果這一刻能停止該有多好啊，沒有仇恨，沒有爭斗，有的只是平靜的歸屬感。可是，時光在流逝，仇恨無法抹滅，命運推著他們前進，強硬的不留余地……美好注定是短暫的。

　　“今晚我能抱著你睡嗎？”她紅著臉說。

　　他不解。眼帶詢問。

　　“我怕又會冒出一個吸血鬼。”

　　他笑了，擁住她。

　　這一夜，他們一直握著彼此的手，也許幸福已經來過了。

　　請讓夜變得漫長吧。

　　*本文版權所有，未經“花季文化”授權，謝絕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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