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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牛監正幾人聞言一愣,接著其中一名博士便譏笑了一聲,道:“胃腸潰爛腹腔會脹痛腫大,這些馬卻是沒有此態的,這一瞧便不可能是此癥,小姑娘說笑了吧?至于這馬傷寒卻是聞所未聞,真真是無稽之談!”

  對那獸醫博士的暴怒慧安半點都不在意,這兩年來她的性子已磨礪的越發沉穩,何況攸關病癥爭執兩句也是常理。

  雖說這幾個獸醫博士態度不好,但是慧安也是能了解的,一來獸醫想往上爬本就不易,他們這次被派往護送馬匹到北疆去,若然這些馬能夠真正投入戰場,那么對他們的前程是有極大幫助的,再來在這些獸醫看來,她一個小姑娘會醫馬本就是怪事一件,是不叫人相信的,更何況她這趟來還是和人家搶功勞的。

  他們對她存著敵意,這倒是極容易理解的。獸醫憑借手藝吃飯,意見不一,為一種病癥爭的面紅耳赤,也是常事。

  慧安不生氣倒不代表錢若卿不生氣,這兩年錢若卿一直就呆在南邊的兩個馬場,慧安忍受臟、累、苦一門心思地學習醫治馬病,風雨無阻地到馬場忙碌,不辭辛苦地來回奔波在馬場和柳城的路上,從接觸一匹傷口潰爛發出腥臭味的病馬吐地天翻地覆,到如今置身在這一片惡臭的病馬中卻還能云淡風輕,行至優雅,這對生在京城侯門中,從小養尊處優長大的慧安來說是多么難的一件事!

  這休說是侯門的嫡女,便是一個七品芝麻小官家的庶出姑娘,你把她拉來,這種地方她也未必能呆上一息而不變色!

  這兩年慧安所付出的辛苦和努力錢若卿都看在眼中,他先還以為慧安愛馬之故,一時熱衷此道,但瞧見她吃了那么的多苦,卻是非要學成這門技藝,錢若卿便知她這般定然有因。

  他思來想去倒是也想到了襲爵一事,另外還曾懷疑慧安這般是為了在出征北疆的關元鶴。但此番前往送馬,慧安卻推辭了他同往的建議,錢若卿便有些詫異了。只是這些想不明白沒關系,這都不妨礙他對慧安的欣賞,不妨礙他對她的心疼。

  如今瞧著她被這幾個不識時務的獸醫發難欺負,還是當著他的面,錢若卿早已忍受夠了。

  “這也不對,那也不對,你若是對的這馬怎就爬都爬不起來了!爺將這些馬帶出馬場時可個個都活蹦亂跳的!治壞了爺的馬還敢瞎嚷嚷,欺爺好性,怎么的?”

  錢若卿吼罷,竟是抬起一腳直接便揣在了那臨近他的獸醫博士身上,可憐那人一句話說完還沒等到慧安作答便被他一腳踹飛,身子一個踉蹌直接撲向東面的柵欄,那柵欄就是一根橫木,被他一撞當即掉了下來,那人便摔了進去,竟是一頭扎進了一堆馬糞中!

  “噯……”

  慧安是知道錢若卿那脾氣的,這人平時對誰都嬉皮笑臉的,瞧著倒是好性子,隨和的緊。便是你惹他生氣了,他多半也笑的歡,只笑著笑著就會冷不防捅你一刀,是個真正的笑面虎。可你若惹他惱急了,他變臉也快,要是等他變臉,那就只等著倒霉吧。

  方才慧安見錢若卿發火,心里便知不妙,只她一句話還沒叫出來,那獸醫博士已被踹的飛了出去。慧安登時話音彌散在口中,瞧著那獸醫博士從馬糞中抬起頭,一臉的臟穢之物,不由傻了眼,一臉的哭笑不得。

  偏那獸醫爬起來瞧著錢若卿又不敢吭聲,只那馬糞許是進入眼睛了一些,弄的他淚水長流,混著那亂七八糟的臉瞧著甚是凄慘。

  眾人皆愣住,倒是李云昶挑了挑唇,咳嗽了兩聲,道:“快扶丁博士下去休息,侯爺這也是著急的。不知沈妹妹覺著這些馬是得了何癥?也好早日用藥,莫在耽擱了病情。”

  經過錢若卿這么一鬧,誰還敢多說半個字,當即連帶著牛監正在內的幾個獸醫皆不說話了,尤其方才對慧安不敬的那個方臉獸醫直接縮在了后面打著抖。

  慧安本還想著據理力爭呢,這下不得不承認武力比嘴皮子管事的多,見李云昶詢問,慧安瞪了錢若卿一眼,這才道。

  “許是這兩日天氣變化的緣由,這些馬不過是得了馬傷寒,和人吃了冷風會風寒是一個道理。只是馬的體格強健,輕易不會傷寒罷了。可若是得了此癥馬和馬之間染病卻是極快的,染病后不能使役,嚴重的便如這般連站都站不起來。只這種病一般是不會致命的,倒也無甚大礙。”

  她說著又瞧向那牛監正,道:“這病癥狀和鼻腔腫卻是很相像,只鼻腔腫一般都會引發胃腸病癥,使得個別病馬會出現腹瀉、腹疼的毛病,方才我已查看過,這些馬并未如是,故而才斷言并非鼻腔病癥。只我這斷言倒也未必就對,不若牛監正和三位博士與我一起先選一只重癥馬來行一組針,瞧瞧效果如何?”

  慧安所言行針自是指針灸之術,大輝人醫行針很是常見,但是給畜生行針卻是獨門技藝,會的人甚少。如太仆寺,人才濟濟,下設府十七,史二十四,獸醫三百人,獸醫博士六人,學生百人。便只有區區四人會這針灸之術,而這其中便有牛監正。

  故而牛監正四人聽到慧安要行針,登時面色各有變化,那邊慧安已笑著吩咐小兵牽了一匹病馬出來,她自己也提著裙子邁步出了馬廄。

  夏兒將慧安的藥箱拿來,打開以后里面竟是放滿了各種刀具和針具,慧安從其中選出一套三菱針頭寬柄的銀針來。

  牛監正等人在一邊看著,卻見慧安靠近那匹病馬,左手拇指尖切押馬頭,迅速而熟練地在馬頭頂到鼻子的大風、龍會、通堂三穴施了針。

  那針竟下半指,而那馬卻是乖乖站著!

  用針根據大夫的能耐,一般下針越多說明醫者越有把握,若不然也不敢將這么長的針刺入穴道啊。

  如牛監正平日下針也不過只敢刺入指蓋長短,如今他見慧安竟下針半指,也由不得張大了嘴,一臉吃驚。

  而慧安的行針手法,時而揉捻時而提拉,竟是對她下針的部位和動作毫不掩飾!這手法和穴位也算是各人的獨門絕技了,若是旁人只怕行針時卻是用手在一邊擋住別人視線的。

  牛監正平日給馬施針便是如此,故而那三個獸醫博士雖是見過牛監正和太仆寺其它獸醫為馬針灸,但是卻未曾真正瞧見他們都扎的是馬的那個部位,如今見慧安竟然不避諱他們的觀察,自是瞪大了眼連睫毛都不眨動一下,生怕漏看了一絲半點。

  慧安倒不是刻意賣弄,只是她非是要靠這門手藝過活的,故而對此自然就不在意,也沒那行事躲躲藏藏見不得人般的習慣,根本就沒想著應該用手擋住。

  她一套針法下去,那病馬竟然果真瞧著輕便了許多,在原地撒歡地跳了兩下,嘶鳴了一聲,那叫聲卻是能聽出輕快之意的。

  慧安當即便摸了摸那馬兒的頭,牛監正四人面上閃過尷尬,那三個博士當即便閉緊了嘴,垂著頭縮著肩膀裝起空氣來。牛監正卻是擄著胡須,笑道:“沈姑娘真是好本事,叫老朽慚愧了。看來這馬真是得了此癥,卻不知這病癥要如何用藥?”

  慧安謙虛幾句,這才笑道:“其實用尋常人吃的傷寒散和千金散便可。”

  牛監正聞言睜了睜眼睛,詫異道:“人的方子這馬也用得?”

  慧安卻是笑著點頭,道:“怎會用不得,這藥材難道還分人分馬不成?既是藥材和藥性都不分人和牲畜,方子自然也是可以通用的,只是還需將這藥方的劑量加大便可。”

  牛監正道是笑了,搖頭道:“是,道是老朽拘泥不知變通了。只是這傷寒散的方子卻是極多,依典籍不同方子也有差異,如(宣明論方》中的傷寒散便是側重了腦熱滲下之癥,依老朽看這病馬皆是鼻淵嚴重,不若就用了(魏氏家藏方》中的方子?”

  慧安笑著點頭,這便直接吩咐看顧病馬的馬倌,道:“厚樸四兩去皮,陳皮2兩去白,甘草2兩,藁本2兩,獨活3兩,防風3兩去蘆,桔梗3兩,蒼術于木臼內略杵去皮,入布袋內打,凈稱2兩。碾為細末,每匹馬服三錢熬沸,加生姜三片,煎七分,給馬溫水灌下。先灌上三次,明日且再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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