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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蟠龍飛鳳的大床,氣勢磅礴,皇帝所賜用龍頭床,這是無上榮耀,兩只龍頭對著大床方向吐出兩朵金花,金花上又有花蕊若干,象征多子多孫,可是此刻卻顯得諷剌,因為床上的女子毫無生機,她靜靜地躺著,一絲一毫生命跡象也無,大紅的錦褥把她包裹得像一個布偶,鬼影上前一探,觸手冰涼,顯然早這一下只落得肝膽倶裂,回身便是勢如雷霆一掌打向明厚載:“我跟你拼了!”

  明厚載側身避過,一聲不吭,云渡嘴唇直抖,大吼:“你干了些什么?你居然沒有保護好她!你跟我怎么說的?你說呀!我跟你拼了!”

  他狠狠地晃著明厚載,明厚載一把推開他:“我正要找你!要不是你們云府做的事,怎么會累及她!”

  一言不和,兩人交手,待到老太君與麗萍一行人來時,庭院中一片天地無光,兩人幾乎都是性命相拼,明厚載自褒若過世,心里悲慟無處發泄,云渡想起褒若的遭遇,心里更里悲憤欲絕,都是需要發泄的人,這一下交上手怎么停得下來,招招狠厲,掌掌要命,掐脖,攻心,撩腳,勢如猛虎,兩人武功本在伯仲之間,直打得飛沙走石,日月逃遁,看得老太君等人噤口無聲,叫也叫不出,天民等人皺眉不語,云渡與明厚載掌風太勁,這時候上前,不但無益,勢必還得傷了勸架之人。

  “這一掌是為褒若不小心嫁給你!”云渡恨然出招。

  “這一掌是為你們云府造的孽!”明厚載恨極云冊。

  “有什么好打的,”月老的聲音在一片混亂中卻顯得分外清朗:“這事怎么是一兩句誰對誰錯分辨得清的?”

  云渡與明厚載互掐著脖子瞪視良久,用力推開對方,褒若與他們的糾葛,新緣舊緣,怎一個“亂”字了得!

  “我以為她跟著你會是最好的結果,所以我不顧一切地放棄她,只會她平安幸福,現在……”云渡悲涼的聲音沙啞無力:“我做的這一切,究竟是為了誰?全都沒有意義!”

  “她要是真救無可救,我也不活著,上西方極樂還是下地獄再輪回,我都陪著她。”明厚載咬牙道:“我倒要看看,是哪個鬼差把她的命取去!”

  “真救無可救?你是說,她還有可能還陽?”云渡一下子激動起來,衣衫微微抖動:“怎么救?”

  褒若死去,但有望復生這件事,明厚載沒有告訴任何人,一來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二來說了也不相信,所以給云渡與常佳等人的消息只說褒若病危,若是最后仍舊救不回,那么他活著也是行尸走肉,不如陪褒若去罷!

  月老微微搖頭,明厚載戾氣因褒若去世而大增,若是褒若最終仍是回不了魂,只怕天地間就要多了一個厲煞!

  “你說你能把褒若復活回來?”老太君懷疑這種說法,在丫頭的扶持在走過來地道:“自古長生不老之術與復活之術屢見不鮮,但都只是那些無德方士騙人之語,蒙人之術,你有什么把握說能救回她?”

  月老拈須皺眉:“說真的,我也沒有十足把握,只能盡力了,若是最后還是救不回,那便是天意不可違啊!”

  他長嘆一聲,天上之人被貶下凡歷練,往往要經受比常人更加坎坷的命運,有的甚至幾生幾世活在悲苦之中,待到某一世,突然大徹大悟后,才能重返天庭,褒若不過才下凡兩世,他實在不忍見到褒若遭受幾世之苦,所以擅自伸手援助,但若是上天不允,他也無可奈何。

  “厚載,這種荒誕之事怎么可輕易聽信?奶奶知道你想救回褒若,可是人死不能復生,何苦再去折磨褒若的在天之靈?自古秦皇覓藥,漢武招魂,這種術士的把戲,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吧?”

  最可怕的是,萬一說招魂不成,褒若竟變成生鬼,那可如何是好!

  “老太君放心,不會變成生鬼,成,便還你一個真正的大活人,若是不成,從此魂舍不再有罩,將和平常尸身一般腐朽。”

  魂舍,便是指身體,他護住了褒若的身體使之變不壞,更留了褒若的七魄之中的中樞魄,使褒若的身體雖然無生命跡像,但也不能稱之為尸體,不壞不朽,柔軟自如。

  老太君冷哼一聲:“妖言惑眾!這種人就該打入地牢,割去舌頭,厚載,你可千萬不要相信!來人把這種妖人趕出去!”

  明厚載冷然一瞥,正要說話,慧娘不顧一切地叫道:“不!不要趕!哪怕有一線希望,我也不放棄!”

  老太君嘆道:“夫人,我知道你愛褒若心切,但這事明白著透出一種古怪,你相信起死回生之說嗎?”

  慧娘不信,但是事關褒若,只要有一點點有關于褒若的生機都不能放過!

  慧娘一整衣衫道:“這事由不得老太君了,我要把褒若接回去,老太君怕引來禍患,那到我府里去便與貴府無關!這些白幡都撤了吧,還貴府一個清靜。”

  老太君正待說話,明厚載卻開口了:“好!就這么辦!”

  老太君雖然不甚喜歡褒若,但已入明家門,便是明家人,死也要死在明家,怎么肯允許?

  “不行,沒聽到姑娘出嫁,回家去死的!”老太君厲聲道:“夫人此言背謬!”

  慧娘冷著臉不吭聲,但與明厚載交換了一個目光,便不再在明府呆下去,當下便喚了自己的丫頭就回梁國夫人府,老太君怒道:“厚載,難道你想把褒若送她娘家去?”

  明厚載心中厭煩之極,老太君越老越背晦,而且比從前更加固執得厲害,這些日子,老太君天天在門外說,褒若的尸身留在家中不入斂,陰氣會沖撞活人,若是稍一點常識的人,便有這個想法又怎么會說出來?老太君卻是天天說,日日說,全不管明厚載心中有多苦,她雖是愛極明厚載,但人到這個年紀,未免便有些三不顧四,明厚載要不是礙于她年紀大,早就發作了,此時一聽慧娘提出這個提議,便馬上應下了,當下也不與老太君多說,與云渡二人往房中走去。

  云渡坐在床邊看著褒若,她像睡著了一般,一頭烏發仍舊光澤如絲,想起兩人最后一夜纏綿,她是那樣生動,像火像日,耀然生光,如今卻如一支隨時要熄的蠟燭一般,隨時要熄去往日生氣,永遠離開這些愛她的人,與黑暗長伴,不由握著她的手,痛極無聲,明厚載同樣坐在床邊,如今褒若牽動著多少人的心,便連從前的醋意也暫時放下,一心只要褒若活過來。

  夜已三更,明府的后門無聲打開,明厚載在天民的幫助下,與云渡二人抱著褒若往梁國夫人府去了,次日老太君起來時,褒若的丫頭與嬤嬤們齊齊請辭,要到梁國夫人府去,這一下真是又氣又怒,連連頓著拐杖,冷笑道:“好!好!真是越來越會辦事了!竟敢連夜把人帶走!那就走好了,她要是真死盡了,也不用回來辦喪事了,就死在梁國夫人府好了!”

  一個嬤嬤回道:“我們郡主本來就兇多吉少,老太君真是糊涂了!她要是死了,只怕還要回李國安葬,輪不到老太君擔心!”

  “你這是什么語氣?我就偏不讓你們走!進了明家還想走出去?你們當明府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兒?”老太君喝叱道。

  “自從郡主出事,老太君天天怕我們郡主作崇,現在走了可不好?可不正安了老太君的心?”那個嬤嬤語語鋒利:“我們來請辭,不過是看在您是姑爺的奶奶分上來說個聲,我們聽的是郡主的命,郡主要是死了,也輪不到老太君來支使我們做事,我們自然是回李國去了,老太君還是放寬心,當管些事,頤養天年吧!”

  老太君氣得要死,卻說不出話來反駁,兩個嬤嬤,八個丫頭,便自行坐了他們自己的大車出了明府,連車夫也是李國來的,老太君無話可說,再過一時,為了婚禮回到明府的麗萍與天民也來告辭,去了慧娘府上,老太君一生說一不二,但如今卻只落得對所發生之事無奈地嘆氣不已,好在明禮睿次子倒還略解了幾分她的苦悶,于是便把明禮睿次子要來自己撫養。

  凌王一家很快化名來到梁國夫人府,不曾驚動中漢國朝廷,凌王一路上看到很多將軍前往李國邊境,不由得心下忐忑,不全是為了國境安危,卻大部分是為了褒若,在兩國和平已久的局面下,能讓中漢國如此忌憚李國,除了褒若確實已經危險到極點,誰還能讓一向友好的中漢對李國這樣兵戈相向?褒若恐怕已經……

  雖是這樣想,但在常佳面前絲毫不露聲色,這天一進進入梁國府,慧娘迎上前來,不及問好,見到常佳便流下淚來,常佳一種不詳的預感浮上來,一把拉住姐姐的手:“褒若怎么樣了?”

  “我對不起你……”慧娘指指褒若的房間:“你去看看吧,我……”

  她已經痛碎了心!

  凌王與常佳一踏入房間,坐在床邊的明厚載與云渡一齊站起身來,常佳撲到床上抱住褒若:“褒若,褒若!”

  觸手觸目,便是冰涼與蒼白,常佳不及哭出聲,眼白一翻,便暈倒在褒若身上,凌王與明厚載等人忙著上前救治常佳,慧娘拭著已經紅腫了幾日的眼睛,哽咽道:“妹妹,你可不能出事了,你要是出事,我可怎么好!”

  常佳略一醒,便道:“明厚載呢?”

  明厚載站在常佳面前,常佳強忍悲傷,恨得抓住明厚載的袖子,質問道:“什么時候的事?究竟為什么會這樣?她手上的傷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王與肅曠同樣殺氣騰騰地瞪著明厚載,只要明厚載回答一個不慎,他們便要讓明厚載死無葬身之地!

  慧娘搖頭道:“這是天意弄人!天意弄人!”

  “姐姐,你說!”常佳抱著褒若不肯放手,她雖然硬氣地一再強忍,但眼淚終究滾滾而下。

  慧娘把婚禮當日的事詳細說了一遍,云渡這次真切地聽到那天的事,不由得又驚又痛,聽到褒若身上染滿了血躺在地上的那一幕時,簡直恨不能身以相代,“撲通”一聲跪在常佳面前,愧痛交加:“請殺了我吧!這都是我們云府造下的孽!褒若這樣,我也不想活了!請你殺了我,請你殺了我!”

  明厚載面無表情,自從褒若死后,他的臉便如凍住了一般,無悲也無痛,只有一種決然意味,道:“若是褒若真活不了,我會陪著她,上天入地,我也會陪著她,娘不用擔心。”

  “你死有什么用?死了她便能活過來嗎?”肅曠大怒,上前就是一拳,正中明厚載的臉,明厚載不閃不避,硬是接下他這一拳,臉登時便青腫了起來,肅曠還不解氣,對著他的胸膛又是連連幾拳,明厚載如林木頭人一般,低頭由著他重擂!

  “你說話呀?說話呀!既然會這樣,為什么當初不保護好她!”肅曠手下無情,掌掌裂石之力朝明厚載身上猛劈:“說呀——!”他嘶吼道:“我把妹妹交給你,你卻弄得她死在你家!你為什么不回手!為什么不辯解!”

  他猛力搖晃著明厚載,怒極又是一拳揮出,明厚載當胸受了一掌,如打在沙袋上的悶響,嘴角血絲緩緩流下,明厚載卻仍是目滯無語,與云渡那一搏只是為了宣泄心中哀慟,當時人未到齊,還有一線希望,如今人已經到齊,他卻開始害怕起來,起死回生,誰見過?不知褒若究竟有幾分生還機會,生怕褒若當真無救,連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心下早就一片冰涼,恨不得肅曠也把他打死,省了受這無盡的心痛折磨,避也不避,麗萍急得眼淚直流,卻不好勸,天民眼見再打下去,明厚載必受重創,上前拉開肅曠道:“世子爺請息怒,如今郡主雖遭不幸,但也不是毫無辦法可想,待實在救無可救再打也不遲。”

  凌王馬上抓到其中重點:“你是說,褒若還有救?”

  可是她明明已經死了,連身體都冰冷了。

  明厚載沉痛地點點頭,又道:“也許能讓她還陽,但是不知希望有多大。線老!”

  月老非道非僧非釋非儒,叫道長,叫長老都不對,便自稱線老,聽明厚載叫他,應道:“哎!”

  眾人見是一個大約六十開外的一個老人,卻精神矍爍,眉目靈氣流動,不可小看,便靜下來聽他怎么說,月老瞇著眼睛,手不住地掐指算著褒若的八字,自從他改了褒若的命,褒若的命便成了一團亂麻,真不是頃刻能算出來的,半晌才道:“郡主的命貴也貴極,險也險極,要是小老兒沒有算錯,她十四歲那年便也莫名暈去一回,只是那次還有氣,所以算不上大難,但那次卻是命盤星大動的開始,一年多前,又遭一次大難,暈死過去近一月,這次卻是全無生氣,死得算是徹底了,這三次大難,一次比一次險。”

  十四歲那年,是褒若回歸這一世,所以命盤星大動,從此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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