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但是是什么讓這位世子對妹妹的情感發生了改變?想當初他對自己追求褒兒是抱著支持態度的,雖然……
明厚功想起上次來李國時,每次自己靠近褒若,肅曠的眼睛似乎有些不一樣,雖然支持,但卻似乎有些不一樣,好像眼中有一些痛苦?
明厚載面不改色,但心中警鈴大作,希望不要是自己想錯了!
手越加親昵地把褒若攬在身側,對褒若笑道:“褒兒,你的哥哥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他白天在府里壓服那些不聽話的下人,晚上卻還隨我們一起四處抓百親王的爪牙,有一次在百親王的眼皮子底下,把一個身懷絕技的爪牙的脖子都快掐斷了,武功比起前可高了不少!”
褒若驕傲地道:“那是,我的哥哥是李國第一勇士,不用比我就知道了!”
肅曠看著褒若時他的眼睛才流露一絲溫暖,面部線條稍微柔和,隨既看了一眼明厚載,見明顧載正窺探自己的一言一行,冷冷地道:“明公爺要是閑來沒事,我聽說鐵礦上近來不太平靜,還是去處理一下得為好。”
“鐵礦上什么事?”
“沒什么大事,只是有幾個不伏管的礦工煽動其他礦工群起反抗,要脅加月錢,而他們的月錢已經是每個月八兩銀子,是所有礦工中最高的。”明厚載道:“不知是誰背后煽動,我已經讓手下去交涉了。”
“現在停工了?”
“是啊,不要緊,我又不是靠這個吃飯,礦開得慢點才好呢。”這樣才有足夠的理由在李國呆下去。
八兩銀子確實是最高了,褒若經常給伙計發工錢,自然知道,一般酒樓里的店小二一個月不過是一兩五錢銀子,而總管的基本月錢不過十五兩,其他的分成那是不算在內的,由于鐵礦工人的工作性質帶著危險性,所以月錢高是正常的,但一般也不過五六兩,八兩確實算是高了。
但是礦工的工作是極勞累的,平時不會想到再去爭取什么,只要給夠了數,誰會花那個閑功夫去造反——“會不會是有人暗中克扣工錢?”
明厚欣賞地看著褒若:“我也這么想,所以我讓人去查了。”
他的褒若不是一個花瓶,而是一個有著清晰頭腦思路的小丫頭。
兩人一來一往,肅曠瞧著二人說得默契,突然站起身來怒氣沖沖地掉頭就走!
褒若愕然:“哥?!”
“我去兵部!”肅曠可以不理睬明厚載,當他是透明,可是卻無法不回答褒若的話。
“哦!早走早回哦!”褒若拍拍胸口,她還以為自己只顧著和明厚載說話,冷落了哥哥,所以他才生氣,笑著對肅曠揮了揮手,臉頰邊的小酒窩一閃一閃,肅曠不由得溫柔下來,回以一個幾不可見的笑:“好。”
明厚載不由得皺了皺眉,這時肅曠回頭來對著明厚載殺氣騰騰地盯了一眼,明厚載回以高深莫測的目光,男人間的戰爭從此開始!
我不會放手的!
那就來吧!
肅曠大踏步離開,這回褒若也發覺了不對勁,一把扯住明厚載的前襟,用力把明厚載拉得不得不把腰放低,以適應她的怒火:“老實說,你是不是對我哥做什么了?為什么我哥一見到你就不對勁?”
“褒兒,沒事,真的,沒事!我發誓我唯一做錯的就是不該在你哥面前對你太好,你知道他現在正是青春正好的時候,看到我們在一起這么幸福,當然會嫉妒,將來你爹給他娶了新娘,我保證他見到我就會像從前一樣友好!”明厚載舉手發誓,褒若狐疑地看著他,總感覺事情不像他說的那么簡單,可是若不是這樣,又是什么?
明厚載剛剛救了爹,按理來說也不可能和哥哥有什么仇隙,想起昨天爹和哥哥的對話,放下了一點心來,也許明厚載說得沒錯,哥哥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看到自己的明厚載這么親熱,自然想起他自己還是孤身一人所以生氣也不定。
“以后你還是少來了,不要刺激我哥。”褒若道。
明厚載的心卟的一跳,開什么玩笑!
“唔!”明厚載深思地點點頭:“看來是要如此,不能刺激你哥哥了。”隨既想了想,搖頭道:“不妥,就是這樣我才要常來,你哥哥早該成親了,可是卻整天忙于練兵操練,對親事卻不放在心上,不給他點刺激,只怕他不肯就此成家,我他曾對我說,大丈夫志在四方,豈能為家庭所累?娶了妻子未免貪歡戀家,在戰場上就少了拼命的勁頭,當時我曾勸他鐵血也柔情,他不信,看你哥哥那一副冷酷的樣子,如今我們正要給他做個榜樣,你瞧我,一邊戀著你,一邊仍然把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條。”
褒若半嗔半笑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就會往臉上貼金!”
明厚載色色地盯著褒若,發出一聲狼笑:“美人,我會都往臉上貼金了,你就從了我吧!”
褒若正要推他,他一把抱起褒若就地轉了幾個圈子,然后將褒若凌空扔起高高的又接住,花園里滿是褒若的笑聲和驚呼聲,常佳正要進園子里逛,遠遠地在花園外聽著這笑聲,心中不知是甜是愁。
一陣風吹過,梅花冷香撲鼻而來,褒若不由得吸了一口芳冽之氣,拍拍明厚載,明厚載將她輕輕放下,褒若道:“真香!京城的宅子里你為我栽的梅林也該開花了,這個時候,應該也是滿園子梅香了。”
明厚載與她一同站到梅樹下,一樹的鐵骨托著柔弱花瓣,剛與柔相對,梅樹自成一格風骨,褒若仔細端詳半晌,朝明厚載張開手:“抱我起來,我親自要折那枝梅!”
明厚載二話不說,攥著褒若的腰就把她高高舉起,褒若有意為難他,故意看了不休:“這一枝漂亮,花多,繁盛,那一枝也好,枝條蝤勁有力,啊,還有那一枝,舉高點,最上面那一枝!花開得漂亮枝條形狀又好!再舉高些我夠不著!”
明厚載叫道:“準備好了!”
明厚載把她往上一拋,褒若驚叫一聲,明厚載卻已經攥住了她的腳脖子,把她高高舉起,褒若竟似感覺在平定一般,不搖不晃,也不覺得前仰后跌,最初的恐高過后,她興奮起來,大喊大叫:“好呀好呀!走走走!那邊那邊!”
明厚載笑著依著她的指示舉高舉低,向左向右,褒若高高在上,眼界之為一寬,心里舒暢無比,折了許多梅花,摟在懷里,叫道:“走!就這么走!”
明厚載穩穩地攥著她的腳,雖是走路,卻不覺得起伏,繞著園子走下去,便似手托著一個假兒一般輕松自在,聽著褒若咯咯咯地笑著,像將軍出征歸來一般昂首巡視,兩人就這么在園子里一高一低地走,直到褒若叫停。
踩到平地上,褒若突然靠近明厚載的胸前,拉開一些他的外袍,把耳朵貼在他胸膛上:“別動!”
細細地聽,他的心跳一如既往地平穩有力,褒若不由得佩服,舉著這么大一個活人,明厚載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實非凡人也!
明厚載低頭看著褒若貼在自己前凝神細聽的樣子,調侃道:“我不反對你對我這么親密,不過要是在兩個人的房間里,我會更樂意讓你這么調戲!”
“切,想得美!天下美男這么多,我為什么調戲你一人?要是能戲遍美草,那才是此生無憾啊——”褒若拉長聲音,果不出其然地看見明厚載的臉沉了下來,牙咬得格格響,惡狠狠地道:“你這個惹禍精,專門騙人心的小騙子!”
褒若把手里的梅花往他手上一放,一縱身跳到一棵樹后,只露出一個頭:“明大哥,女人是老虎,你沒聽說過?”
“我只知道,你是我明厚載的母老虎!不許跑!”明厚載追了上去,繞著梅樹開始追逐,褒若一邊跑一邊叫:“用輕功犯規!”
“不用輕功我也能追到你!啊抓到了抓到了!”明厚載在身后嚇她,褒若尖叫著亂跑,一個轉彎撞進明厚載懷里,明厚載緊緊地摟住她:“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怪不得我!美人!乖乖的跟爺回去,當個壓寨夫人!”
鬧夠了,兩人一同出園來,褒若讓菁兒接過梅枝,讓明厚載先到她小院候著,與菁兒二人先把梅枝送到常佳與凌王的寢室去,常佳不在寢室,估計在庫房料理庫房事物,指定新的可靠的庫房總管,褒若便選了一枝開得最密的枝條,用一個長頸美人瓶斜斜地插了,枝條延伸出二尺許,繁密的花朵攢簇在枝頭,似美人倚新妝,紅得精神,紅得火熱,最適合常佳如今身懷孕的情況,又用長嘴銀壺續上水,親自整理好了才出來。
與菁兒二人一路說笑著又來到肅曠的房間,嬤嬤迎上來,笑道:“郡主今日給給世子送什么好東西了?”
“我給哥哥送梅枝來了,拿來瓶來插花吧,嬤嬤身體可好呀?”褒若從不擺架子,一邊笑著一邊在一抱梅枝間選擇最恰當的梅花。
梅以橫斜疏瘦,老枝怪石為清貴,方才送給常佳的卻嫵媚韻致,那是因為常佳身懷有孕,不宜接觸太過棱砢之物,但肅曠的性子卻是越有棱有鋒的好,褒若選了一枝老枝瘦干,鐵色的枝條如斧劈刀削一般險奇,花疏瘦不過三五朵,全在枝條奪勝,嬤嬤送來一個青色瓷瓶,褒若搖搖頭,這個青瓷瓶壓不住老梅的鐵骨,有頭重腳輕之感,便親自去尋花瓶,最后卻選了一個老根雕的廣口長瓶。
抱著剩下的梅花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見蕪兒站在褒若門外候著,菁兒笑道:“明公爺在你心里呢,我可不進去湊熱鬧,”見明厚載正在翻看她今天早上閑無事時的臨帖,不由得一咯噔,明厚載已經抬起頭來,笑得只見牙齒不見臉:“褒兒,我知道你最近很沒有時間練字,不過我沒有想到你的字已經練到了狂草第三級,最高級別呀!失敬失敬!”
褒若三兩步上前把字帖搶下來,怒道:“沒有人告訴你,隨便翻看別人的東西是不禮貌的嗎!”
明厚載勉強收住笑聲,知道她惱羞成怒了,安撫著:“但是你的字比從前耐看多了,真的!你看,我看了半天才看出這個字是‘喜’,從前卻只要一眼就能認出你的字,這說明你的字越來越有內涵,需要人更加用心去破解,有進步!”
褒若哇呀呀張牙舞爪地撲上去就撕他的臉:“你居然越說越來勁!閉嘴!”
明厚載大笑著躲避,褒若步步逼近,明厚載連連后退,直退到床邊,退無可退,褒若大叫一聲撲上來便抓:“看招!”
明厚載抓住向他臉上撓來的貓兒爪,順勢向后便仰,兩人一齊滾倒在床上,滾成一團,明厚載一個翻身把褒若壓住,不用刻意地制伏她,男人天生的體力優勢就已經把她困得嚴嚴實實,親密地手指相扣,明厚載的吻便密密匝匝地印了上來,一下一下、漸而如波濤般連綿不絕,把她的唇攪動得一片不安,如紅花被蜂兒戲,輕顫不已,花蜜似水輕沾得紅唇一片嫣紅,輕喘不已,眼如橫波秋水,瀲滟欲滴。
晚間,肅曠回到房間,見到房里多了一枝梅花,老骨如將,別是非凡,不由多看了一眼,問道:“是誰弄的?”
“今日郡主送來的,連同這梅瓶也是郡主親選。”嬤嬤回道。
肅曠在梅花前站立良久,喃喃低語:“是你。你總知我心。”
妹妹不是妹妹,卻要他當妹妹相待,不知道倒也罷了,如今知曉她的真實身份,他豈肯再干休?沒有道理已經在家里的如意女子還要往外送,沙場上若是這樣輕易地放過敵人,有死而已,那么情場也該是一樣,到手的人絕不能輕放!
但是褒若身份該如何解決?
就算他再沖動也明白,玷污皇家血嗣的罪名非同小可,此事不可輕舉妄動,那么該如何是好?
肅曠的房間里,燭光閃爍了一夜,痛苦與愛戀交織,直把一個情竇初開系于她的少年男子折騰得忽起忽坐,突然恨起凌王來。
若不是他當初要認褒若為郡主,何至于今日他這般痛苦?如今,要是指認褒若不是郡主,凌王雖罪不至死,八成皇上也不過口頭斥責兩句就算了,但是褒若卻萬萬躲不過制裁,除非……除非什么呢?
他想了又想,窗紙發白了,府里的金雞開始振翅高啼,他仍未想出一個妥善的辦法,煩躁之下,劍一抓,打馬出府,迎著凌厲的晨風與似冰彈一般的雪霰如瘋了一般策馬狂奔,妹妹!妹妹!褒若!褒若!胸口窒得發痛,馬已經奔入一片樅林,他未曾勒馬便跳了下來,抽出鞭子,瘋狂地鞭打著樅樹,直打地樹皮紛飛,樹枝斷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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