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請你吃糖畫
祖孫三人邊走邊聊,出了城隍廟大殿,來到城隍廟市場,這里張燈結彩,春聯、燈籠、中國結、生肖飾品……琳瑯滿目掛滿整條街巷,到處充滿了濃濃的節日喜慶氣氛。
“前面有賣糖畫的。”夏之光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指著不遠處說。
“走,快去看看,你小時候最喜歡糖畫了,每次都要買一個。”爺爺一聽糖畫,立馬來了精神,加快了步伐。
夏之光想起小時候嘴饞的樣子,也不禁笑了,“我都這么大了,肯定不要了。”
糖畫作為中國民間傳統小吃,不僅外在形態有趣,而且內在口感上乘。
“這些糖塊是我用白砂糖和山芋熬制而成的。”
制糖人是一位五十歲上下的老伯伯,他一邊用勺子攪拌鍋里融化的糖塊,一邊向觀賞的市民介紹。
老伯伯一邊忙活著,一邊介紹著:“熬糖是技術活,在糖畫制作中至關重要。糖畫能否做得既好看又好吃,關鍵在于熬糖的功夫。”
熬糖漿的火候,直接影響到糖畫色澤和作畫時的流暢度以及吃起來的口感。
如果火候掌握不到位,很可能把糖漿熬焦,色澤暗黃,聞起來一股焦糊味;而上乘的糖漿,則呈琥珀色晶瑩剔透,制作出來的糖畫,不僅美觀,而且甜脆可口不粘牙。
“給我畫一條飛龍,飛龍在天。”一個老人要求道。
“春天來了,我要一只燕子。”一個小女孩奶聲奶氣地說。
“我要一只猴子。”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邊吃著糖葫蘆邊說……
“好,好,別急,一個個來,都有!”老伯伯一手持勺,一手持鏟,將熬制好的糖漿舀在勺中,在一塊光亮明凈的白瓷板上進行勾畫。
只見他左右手來回調換,勺中垂懸的琥珀色糖絲,在板上翻轉舞動,只一分鐘的工夫,一條張牙舞爪威風凜凜的飛龍糖畫便制作完成了。當造型完成后,隨即用小鏟刀將糖畫鏟起,粘上竹簽,孩子們就可以手拿糖畫開心地吃起來了。
老爺爺樂呵呵地接過糖畫,高興地說:“帶回去給孫子,肯定高興壞了。”
旁邊小女孩見了,羨慕極了,連嚷嚷著:“媽媽,我也要,我也要。”
奶奶望著辛曉云若有所思地說:“這雙大眼睛真像你妹妹,多討人喜歡呀!”
爺爺在一旁也看怔住了。自己的孫女如果還活著,也是這般如花年紀、笑容燦爛。兩位老人,心中不禁暗暗感傷起來。
“曉云,你在這里呀,害我好找。”這時,劉晗月從外面風風火火地闖進來,“啊,夏之光,你也在這里呀!”眾人一陣寒暄。
辛曉云把手里的糖畫遞給劉晗月舔了一口,“哇,太好吃了!”爺爺奶奶看著兩個女孩,心里想的卻是自己的孫女,可惜卻看不到了。
夏之光看爺爺奶奶緊盯著女同學看,覺得不好意思,于是提醒道:“爺爺奶奶,我們買全了,該走了。”
爺爺奶奶這才回過神,不停自言自語:“該走了,該走了!”
辛曉云和劉晗月禮貌地跟老人家道別:“爺爺奶奶,再見!”
辛曉云還舉起手里的糖畫,甜甜的笑道:“謝謝你的糖畫。”
夏之光只微微一笑,就和爺爺奶奶離開了。
辛曉云和劉晗月,平時可很少來城隍廟。劉晗月明天回老家,爸爸讓買些喜慶的飾品回去裝飾裝飾。
早就聽說這里東西物美價廉,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虛傳。眼前商品琳瑯滿目,看得人眼花繚亂、滿心歡喜,恨不得都買回去,無奈經費有限。
兩人挑了幾張福字、中國結、鼠年生肖掛件,還有一些女孩喜歡的小飾品,收獲滿滿。
“那邊還有好多賣衣服的,我們去看看。”女孩對好看的服裝都是沒有免疫力的,高興地手舞足蹈。
兩人東逛逛西逛逛,出來時兩人滿手都是戰利品。
“唉呀,逛了這么久,肚子好餓!”劉晗月有氣無力地說。
辛曉云抬頭找了找地標,“那邊有小吃街,我們去看看吧。”
果然,循著香味就找到了。這里各種小吃,應有盡有。有犁大爺粑粑、下塘燒餅、三河米餃、芙蓉蛋卷等正宗廬州名小吃,聚集了徽州毛豆腐、蕭縣面皮等安徽各地名吃。
看到這些好吃的,劉晗月饞得直咽口水,“我要嘗嘗徽州毛豆腐,都上《舌尖上的中國》了。”
因為還要留著肚子還要吃別的,兩人買了一份一起品嘗。這些毛豆腐外焦里嫩,外表金黃,香氣四溢,再放上特制的醬、蔥、芝麻,一口入肚,味道真是絕了。
旁邊的電烤串一看就讓人垂涎欲滴,兩人一人買了一大串。這烤串飽滿厚實,大口咬開肉色粉嫩,鮮美多汁,尤其是新鮮出爐的,滑嫩燙口,吃到最后一塊是肥肥的,一口咬下去滿嘴汁,真是讓人回味無窮。
兩人剛吃完烤串,又被犁大爺粑粑給吸引了。這可是源自古徽州的美食,3兩面3兩餡,餡料含竹筍、豇豆、后座肉、香干、雪菜、蘿卜等。兩人迫不及待嘗了一口,果然可口,鮮美酥脆!
就這樣,兩人邊走邊嘗,這些美味小吃都把肚子吃撐爆了。
劉晗月臨走前,不忘去炒貨店買了一些炒貨,“花生糖、怪味豆、麻辣花生米、瓜子,每樣都買一些,帶回去給爺爺奶奶、弟弟妹妹他們嘗嘗。”
看著劉晗月大包小包一大堆,還有自己幫忙拎的兩個包,辛曉云笑著打趣道:“晗月,你這是要把城隍廟搬回家呀!”
劉晗月一聽,笑得更歡了,說:“一年難得回去幾次,肯定要多買點好東西給爺爺奶奶了。他們把我從小帶大,好久不見,我可想他們了。”
“那倒也是,我也挺想我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的。”辛曉云也想自己親人了,可是爸爸媽媽還有事,說要到三十才回老家。
“這里還有一半是給我外公外婆的,他們都老了,給他們錢,也舍不得花,我就只好買東西了。”
劉晗月看著手里的物品說,如果能拎得動,她還要再買些東西的。可惜,再也拎不下去了,只好下次再說了。
辛曉云敬佩地看著劉晗月,沒想到大家年齡差不多,她竟如此懂事、孝順,自己真是差一大截了。每次從老家返回合肥時,家里老人都塞了滿滿一后備箱臘味、干貨、零食等,自己都沒給他們準備禮物。這次回去,自己也一定要精心準備一些禮物送給他們。
老伯伯不慌不忙地又舀了一勺糖,笑著對小女孩說:“我現在就給你做。”
小女孩一聽,圓圓的臉蛋笑成了一朵花,那神情好像在說:馬上就有糖畫了,我的小燕子糖畫肯定最可愛。
小女孩直盯著老伯伯的手。一會兒工夫,小燕子的頭出來了,小女孩喜得直拍手。又一會兒工夫,振翅高飛的雙翅勾勒出來了,一雙剪刀似的尾巴也勾畫出來了,好一只活潑可愛的小燕子!
小女孩樂顛顛地接過老伯伯遞過來的糖畫,翻來覆去地看著,就是舍不得下口,“我要留著。”
媽媽笑了:“隨你啊!想吃的時候再吃吧。”
胖男孩一看心癢癢了,不斷哀求道:“老伯伯,快給我做個猴子吧,求了。”
老伯伯答道:“馬上就好!”
于是,只一分鐘時間,一只抓耳撓腮的猴子就做好了。
胖男孩一接到糖畫,就迫不及待地往嘴巴里塞,還一邊贊嘆:“這猴子好吃!”
旁邊的顧客也紛紛叫喚著:“給我來一只大老虎。”
“我要一枝梅花。”……
老伯伯是有求必應,一一滿足眾人的要求。
爺爺對夏之光說:“給你做匹馬,祝你新的一年龍馬精神、學業有成。”夏之光笑了笑,雖然對糖畫不感興趣了,但是又不想枉費爺爺的一番心意,于是欣然接受,“謝謝爺爺。”
爺爺高興地對老伯伯說:“給我孫子來匹馬,他屬馬。”
老伯爽快答道:“好嘞。”
于是,高大帥氣的夏之光手里多了一根糖畫。小時候,他一拿到糖畫就開始舔。現在,只想拿在手里靜靜欣賞。
三人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糖畫攤,去往飾品店。
這是一家老店,爺爺奶奶年輕時就常到這家店。那時還只是一個小攤位,現在已發展成兩個大門面相連的有名飾品店。里面掛滿了紅紅的中國結,紅紅的燈籠,紅紅的春聯……一派紅紅火火的場面,任誰進來都想帶幾個回去。
“老頭子,挑個大的中國結,家里那個小了也舊了。”奶奶吩咐著。爺爺正在仔細挑選春聯,只點點頭。
最終,爺爺精挑細選了一幅對聯,嘴里還不停地讀著:“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人間福滿門。橫批:吉祥如意”,這是貼在進門的。
爺爺隨后又認真挑了三張福字,貼在內屋。
“這個中國結不錯!”爺爺挑好春聯后,又開始選中國結,奶奶點點頭表示贊同。
“劉晗月,快來,快來,你要的飾品這家都有。”夏之光耳邊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果真是辛曉云他們。
夏之光喜不自勝地上前打招呼:“嗨,辛曉云,你怎么也來這里了呀?”
正沉浸在尋找飾品的辛曉云,突然在這里看到夏之光,也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隨即附上夏日般陽光燦爛的笑臉。
“我和劉晗月到這□□聯。咦,你手里這是……”辛曉云完全被夏之光手里的糖畫吸引住了。
于是,夏之光借花獻佛,直接遞給辛曉云,“這是糖畫,我爺爺奶奶給我買的。”
說著,手指了指身邊的爺爺奶奶,又轉身介紹著:“爺爺奶奶,這是我同班同學——辛曉云。”
辛曉云乖巧地鞠躬喊道:“爺爺奶奶好!”
爺爺奶奶望著辛曉云,說不出的開心。
“謝謝,這是爺爺奶奶給你的,我不能要。”辛曉云婉言謝絕。
不等夏之光回話,奶奶一把拿過糖畫,遞給辛曉云,慈愛地說:“孩子,你拿著。他回頭我們再給他買。你吃。”
辛曉云于是欣然接過糖畫,舔了一口,真是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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