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從伏黑惠入手的計劃也宣告失敗,佐助沒有想到他的第一次任務竟然如此棘手,不得不和鳴人老老實實地跟著甚爾。
而甚爾的生活堪稱平靜而無趣,當然這是對佐助而言,對于正常人來說,甚爾簡直就是人渣中的人渣。
一如既往的一日,佐助看著甚爾走進賽馬場。他們跟蹤都跟蹤出經驗了,賽馬場旁有一棟不高不低的樓,他和鳴人通常就會在那棟樓樓頂上盯著甚爾,鳴人的感應能力時時刻刻都在起效,所以他們連看都不用看,只是無聊地呆在樓頂上而已。
其實佐助和鳴人甚至可以直接回家遠程感應甚爾是否有遇到危險,但佐助自認為自己是一個敬業的人,為了能夠及時趕到任務對象身邊,他義無反顧地天天拉著鳴人貼身跟蹤,讓帶土知道恐怕能讓他感動到流淚。
六月份,天氣逐漸炎熱起來。樓頂幾乎完完全全暴露在太陽之下,他們倆都不是那種忍受不了炎熱的人,但鳴人看著佐助臉側流下的汗水感到有些心疼,自告奮勇地帶回一袋冰淇淋。
“這個很好吃的我說!”鳴人取出一種可以掰開來兩個人一起吃的冰棒,遞了一半給佐助。
佐助看了一眼,接過來慢慢地舔,他吃冰棒的樣子很像一只慢條斯理喝水的小貓,可愛中帶著詭異的優雅。鳴人在一旁看著,連冰棍融化到手上都不知道。
等佐助把自己那份吃完,鳴人也沒吃幾口。他疑惑地看鳴人一眼,問:“你不吃?”
“吃、吃啊我說!”鳴人幾口就把軟掉的冰棍吃完,笑嘻嘻地說:“好吃嗎?”
“還可以。”佐助矜持地點頭,這冰棍還是番茄味的,其實很合佐助心意,但佐助的極限就是冷冷淡淡地說還不錯了,鳴人知道佐助是個什么樣的人,仍然高興地嘰里呱啦:“佐助,你有什么喜歡干的事嗎?”
佐助看了鳴人一眼,他這個莫名其妙上門的奇怪搭檔格外喜歡問自己一些問題,有些還挺私人。但佐助通常并不會拒絕回答,他失憶了,卻并非失智,仍有著自己獨特的個性和愛好,通常都能回答鳴人的問題。
喜歡干什么嗎?佐助想了想,說:“……練劍?”
毫不意外的回答,鳴人湊到佐助旁邊,笑容燦爛:“哦!還有嗎還有嗎?”
“還有……經常有野貓湊到我旁邊,我偶爾會喂一喂。”
“哇,真酷!我也很喜歡動物啊我說,牙他……我的一個朋友,他有一只跟他心意相通的大狗,我小時候羨慕得要命我說!”
“心意相通?”
“沒錯!比如他還跟它發明了好多合體招式啦,我第一次見到真是吃驚!說起來牙以前好像也很想當火影,我和他是競爭對手呢!”
“……火影?”
鳴人愈發興奮的聲音戛然而止,他開始語無倫次起來:“呃……這是我家鄉的一個首領的稱呼,大家都想當火影。”
“是嗎,”佐助像是沒看出來鳴人的窘迫,安靜地問:“你的家鄉在哪里?”
鳴人沉默了,用一種蹩腳得讓人看不過眼的方式扯開話題:“啊……這冰棍真的好吃,佐助佐助,要不要帶點給小惠我說?”
佐助深深地看了鳴人一眼,黑色的那只眼睛顯得深沉而美麗,在日光下剔透如寶石,鳴人只覺得自己后頸滲出些許冷汗,他摸著頭說:“我去買點冰棍送給小惠和津美紀,佐助你留在這里,我馬上回來哦!”
“我去吧。”佐助輕輕地說:“我動作快一點。”
“啊、啊,好!”
望著佐助輕巧跳下樓頂的背影,鳴人終于松開緊攥著衣服的手指。他覺得心里沉甸甸的,仿佛有巨石一塊塊往上累。
他早知道佐助失憶了,沒去找他之前就知道。
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做。
如果鳴人問心無愧,那當然是希望佐助想起來。
但若自己問心有愧呢?鳴人不禁有些心慌意亂,又不禁感到怨恨,怨恨三年前,自己無知無覺、興高采烈簽下的那份文件,那份讓佐助再次離開自己、而他重新墜入深淵的文件。
他深沉地看著自己的手心,上面有許多厚厚麻麻的繭子,又將手指合攏,格外用力,用力到手掌開始顫抖,一股煩躁從他心里升起,他是一個如太陽般的人,全忍界都曾愛慕他散發的光采。
但鳴人有時候會想,如果自己也是一個會憎恨,會悲傷,會瘋狂的人,那要怎么辦才好?
涉及到佐助,他總控制不住那些宛如污黑荊棘般的心情,從當年天地橋遇見大蛇丸開始,他就控制不住對佐助的占有欲。
“別想了,那小子失憶又不是你的錯。”
手上的力氣一瞬間松懈了,鳴人微微笑了:“九喇嘛。”
九尾在鳴人體內蜷成一團,這些日子他為了隱藏自己、不讓佐助發現可謂是用盡力氣,幸好也沒什么需要他九尾大爺出場的時候。
他懶洋洋地對鳴人說:“當初誰都不知道會這樣不是嗎,連卡卡西那小子都沒料到那幫人能做出這種事……”九喇嘛沉默半晌,又繼續說:“現在你不是又見到佐助了嗎,慢慢來吧。”
“嗯。”鳴人表情有些空白,他聲音很輕:“我只是不知道,讓佐助想起來真的更好嗎?”
現在的佐助,雖然不記得很多事情,卻似乎并沒有當年隨鳴人回木葉時眉宇間消散不去的黯淡。
“這種事你著急也沒用,”九喇嘛舒服地翻了個身:“順其自然才是真理,鳴人。”
沒急著搭話,鳴人深吸一口氣,才說:“謝謝你,九喇嘛。”
與此同時,鳴人放在身上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這還是伏黑甚爾嘲笑他和佐助居然不會用手機時他才去買回來的,自己和佐助一人一部,里面也只有對方的號碼。
“鳴人。”
從電話那頭傳來飲冰漱玉般清透的聲音,鳴人不自覺地揚起唇角:“怎么了佐助!”
“伏黑惠發燒了,高燒。”佐助的聲音似乎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可鳴人卻聽到他略微的緊張。
在認識伏黑惠之后,可能是出于對任務對象的愛護,也可能是出于對人類幼崽天然的憐愛,鳴人和佐助偶爾會去看一看他和津美紀,有時候還會帶孩子們出去吃點東西,畢竟他們發現就連伏黑甚爾目前的妻子、孩子們的母親都相當不靠譜,可謂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于是鳴人的神情變得嚴肅了,他說:“那是要去醫院嗎?”
“嗯。”佐助說:“我已經帶他去醫院了,還有津美紀一起……”他的聲音有些遲疑,說:“聯系不到孩子們的母親,你去問問甚爾,他要不要來看看,畢竟似乎真的很嚴重。”
鳴人怔了怔,說:“好,你一個人小心。”
天知道他們要小心什么,這個世界都不知道有沒有人能跟他們單挑,更別提他們還是兩個人。但鳴人擔心佐助那是不需要理由的事,所以他還是說出口了。
鳴人拍了拍手,從地上坐起來,找到坐在賽馬場座位上等待下一場開始的伏黑甚爾,不到兩分鐘就走到他身邊。
伏黑甚爾那變態的感官不是開玩笑的,鳴人都還沒走近他就發覺了。伏黑甚爾懶洋洋地問:“干什么?”
鳴人打量伏黑甚爾一眼,黑色長袖和寬大褲子,年輕得像個大學生。他沒坐下,站著對伏黑甚爾說:“惠發燒了,你過去一趟吧。”
伏黑甚爾頓了頓,深綠色的眼睛掃他一眼,沒有一點情緒:“……誰啊?”
鳴人睜大自己那雙湛藍色眼睛,難以置信地說:“……你兒子啊?甚爾,你不會忘了惠吧我說!”
“……啊,他啊。”伏黑甚爾在座椅里換了個姿勢,看起來十分舒適:“無所謂吧,發個燒而已。”
鳴人愣愣地看著伏黑甚爾,眉心一點點皺起來。他們中間黑臉脾氣不好的一般都是佐助,鳴人總是一副笑嘻嘻的白癡模樣。
而他嚴肅起來的時候,就會顯出一種奇異的壓迫力。
“……你認真的嗎?甚爾?”鳴人一字一頓地說。
“認真的啊。”伏黑甚爾看都不看鳴人一眼,語氣輕飄飄的:“我是不是沒跟你們說過,我都準備把我兒子賣了——你覺得我會在意他發不發燒嗎?”
鳴人直勾勾地盯著甚爾,臉色一點點陰沉下去。
(https://www.dzxsw.cc/book/27522705/32601719.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