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真的成了大逆不道的不肖子孫了,懷中的女人明明殺了他的義父啊,為何,他竟是如此舍不得放下她。
聽到她那句話,他的心,瞬間就化成了水,那血海深仇,此刻,竟然退到了一邊,徒留下,他狂亂嗜血的心。
“她中毒了,你們隨我到后院!”須臾,他壓低了聲音開口,那沙啞低沉的聲音卻泄露了他的矛盾和哀痛。
他以為失去南迎風,他的恨會掩蓋住一切,卻方才發覺,那恨不過是剜肉一般的生疼,而恨她情感的背叛,卻是錐心刺骨的感覺。
他真是犯賤……為何,要愛的如此深。
想來,他對她的情愛,從最初的驚艷探尋,這一路走來,根本就是點點滴滴都入了骨髓,此刻想要淡忘一點,都是絕無可能。
樂嘉言邁開步子奔向后院,那背影,說不出的滄桑矛盾。
在他身后,南天楊強撐著受傷的身子追上了他,嚴子墨則是緊盯著樂嘉言的背影,呆呆的站在那里,許久,他一貫冷殘冰封的容顏,驀然綻放一抹詭嵬的深寒笑意。他的眸光泛出點點幽藍,一如他當日被趕出蕩劍門之時,那讓人膽寒的仇恨和恨極的冷笑。
他說過,有些東西他會討回來的,很好,那個所謂的祖師爺死了,這債,就由樂嘉言來還吧。
他最喜歡掌握人的軟肋和見不得光的秘密了,樂嘉言的,似乎擺在了明處。
后院水井旁邊,樂嘉言放下迎風讓她的身子靠在井壁的旁邊,還不等詢問,南天楊已經急切的開口。
“嚴子墨帶我們從另一條路走,誰知道,那本是破陣的路口竟然跟盡頭的機關相串聯,也就是說,我們破陣的同時,也觸動了機關,當時避無可避,我為迎風擋下了那沖過來的石壁,卻沒能擋下石壁內的毒蟲,她被毒蟲咬到了胳膊,已經一刻鐘了。”
南天楊此刻面色發青,當時的情景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他已經盡全力的為迎風擋住了沖過來的石壁門,卻沒料到,那石壁門內竟然有毒蟲。
“這毒蟲的解藥只有我干娘有,我現在只能暫時運功為她逼出部分毒素,其他的,必須要等干娘回來才行!”樂嘉言說完不敢耽誤,取過一旁的水桶扔入井中,迅速提上來一桶井水。
他二話不說,手腕一翻,一桶冰涼的井水全部潑到了迎風身上,迎風登時一個激靈,卻還是沒能恢復意識。
“樂嘉言!你瘋了?!”南天楊眼睛一瞪,想要阻攔卻晚了一拍,眼看那冰冷刺骨的井水落在迎風身上,他心中疼惜異常。
“我做什么?我還想問你是否想要害死她?她中了蟲毒,必須馬上點上穴道,將她放在原處,絕對不能背著她四處行走,那樣一來,胳膊上的蟲毒便會迅速的蔓延到全身各處,我用冷水給她降溫,也防止毒液運行過快!”
樂嘉言面無表情的說完,起身又提了一桶井水,他咬著牙,嘩啦一下,全都倒在了迎風身上。他眼眸暗處,一抹疼惜悄然流露。
“夠了嗎?繼續下去她會受不了的。”南天楊蹲在迎風身邊,聲音沙啞干澀。他真的不想看到迎風再遭受任何痛苦和委屈了,眼看著這嬌小的身軀微微抖著,他卻無能為力。
樂嘉言一言不發,微瞇著眼眸,嘩啦又是一桶冰水澆上去,他緊閉的薄唇泛出蒼白,可是,他只能簡單且機械的重復著這個動作,他寧愿自己能對她狠一些,那么他的心,就不會如此煎熬痛苦了。
第十桶水淋完之后,樂嘉言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你抱她回房,我去熬藥,順便看看師娘有沒有留下書信什么的。”
他說完扭頭就走,南天楊急忙脫下自己的衣服快速包住迎風,抱起她快步朝屋內跑去。
走到門口的樂嘉言驀然回頭,看到沖進屋子的身影,他眼神一黯,旋即面無表情的離開了后院。
他在心中默念著,她,不可能再屬于他了。他們之間,只有仇恨……
干凈整潔的小屋內,南天楊一手抱著迎風,另一只手輕柔的為她擦拭濕噠噠的頭發,迎風漸漸睜開了眼睛,那清冽冰寒的眸光,瞬間將屋內的陰暗點亮。
“咳咳……我自己來。”迎風掙扎著想要擺脫南天楊的懷抱,卻被他更緊的禁錮。
“你這個樣子怎么能照顧自己?別動!”南天楊皺起眉頭,一貫溫潤柔和的神情,此刻變得陰冷固執。
迎風遲疑了一下,身子動了動,還是想要掙脫他。
“我不習慣別人給我擦頭發。”她扯過南天楊手中的帕子,眼神閃爍一下,繼而歸于一種冷漠的平靜。
南天楊手腕一緊,緊緊握住了帕子的另一端,他的眼神直直的落在迎風面龐上,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迎風對他刻意的疏離。
心,驀然一沉,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這十五年來,他一直將迎風的一舉一動清晰地看在眼中,她的眼神,她說話的神情,甚至于她想要說謊時,拇指輕搓著食指的小動作,他全都知道,他以為比任何人都了解迎風的他,會在第一時間走近迎風的心。
卻不料,迎風根本不接受他。
他頹然的起身站在一邊,將樂嘉言拿過來的一套衣服放到床邊,慢慢踱步到了窗邊。
“衣服是樂嘉言拿來的,你換上吧,應該是他師妹留在這里的衣服。”南天楊背對著迎風,他的聲音恨平靜,卻難掩一分失落。
迎風點點頭,胳膊雖然還很痛,但至少能動了,這說明她體內的毒素控制住了,但如何才能徹底的解毒,便要看樂嘉言的干娘何時回來了。
迎風下床,一件一件,極其緩慢的穿著衣服,不是她想要故意折磨南天楊的身體和心靈,實在是這身子中毒以后,又受了寒,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身后傳來衣服料子細微摩挲的聲音,南天楊喉嚨一緊,微瞇著眸子,一只手輕柔的揉捏著腰間的一塊玉佩,借此掩飾自己不斷加快的心跳。
他覺得人生之中從沒有一次等待如這次這般,漫長,難熬。他不敢回頭,可腦海中卻不停地閃過迎風換衣服的樣子。
他還記得在幾年前,他有一次本是偷偷躲在門后想要等迎風進來后,給她措手不及的一吻,卻不料,迎風進來后徑直去了洗手間,根本沒注意到門后的他。
他轉動輪椅小心翼翼的到了洗手間門口,卻看到了讓他熱血沸騰的一幕。那是作為青蔥少年的他,第一次看到的,少女美妙的身體,雖然迎風上身穿著貼身的粉色小背心,可她下身清涼的同色系可愛三角褲,還是讓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修長筆直的雙腿,纖細的腰身,渾圓可愛的翹一臀,少女的曲線雖然不能算是凹凸有致,卻透著青澀且致命的誘惑。
他從窄窄的門縫里面看進去,一瞬間,就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沖到了頭頂。他發誓他不是有意偷看的,卻在無意中看到了讓他難忘一生的美景。
那時候,他竟然會覺得自己毫無知覺的大腿都有了灼熱跳動的感覺。
南天楊深呼吸一口氣回過神來,身后,衣服的摩挲聲還在繼續,他搞不懂迎風還有多少衣服要穿,他真的很想轉過身去幫忙,很想,親自為她一件一件穿上衣衫,讓自己的指尖劃過她細膩微涼的肌膚,永遠記住她每一寸肌膚的感覺。
“迎風,好了沒?”南天楊皺了下眉頭,搓搓面頰,有些艱難的開口。
“快了。”迎風的回答很簡單,卻讓南天楊覺得時間更加難熬,快了?究竟還有多快?他低頭,猛然發現自己的身子竟然起了該死的反應,灼熱的感覺涌遍全身。
這不是自己身體的身體,竟然跟自己的大腦如此快速的結合在一起……真是折磨人啊。
而迎風此時一邊往身上套著絲綢褻衣,一邊看似不經意的瞥了眼南天楊的背影一眼,他的背影似乎是在忍耐什么?
迎風眸光微微閃爍一下,寒玉般的瞳仁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幽光。
正在此時,房門吱嘎一聲被推開,一身墨綠色長衫的樂嘉言端了一碗湯藥走了進來。
迎風眉頭微微蹙起,手上的動作看似無意的停了下來,可那冰雪清眸最深處,隱著的卻是一抹冷漠冰潤的精光。
樂嘉言給她的這套衣服里面并沒有肚兜,所以她褻衣之內,什么都沒有穿,剛剛系了兩個盤扣的半透明褻衣,被樂嘉言開門帶來的冷風一吹,那白色的絲綢褻衣,在她瑩白如雪的肌膚映襯下,竟然比不上她肌膚的亮澤雪白。一瞬間,讓樂嘉言忘記了移開視線。
“樂嘉言,你看夠了沒有?”迎風一邊說著,一邊不緊不慢的系上其他幾個盤扣,嬌小的身軀輕輕坐在床邊,眉眼松松的漾開一抹媚惑惹火的迷蒙,那半透明的褻衣下,有幾處讓他身子發熱的地方若隱若現,卻正是這若隱若現,便成了男人的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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