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迎風挑眉,微微一笑,那深寒冷冽的笑容卻帶著一分嘲諷,讓樂嘉言僵直的身子猛然一震。
“樂嘉言,你不知道敲門的嗎?”南天楊此時方才反應過來,他沖到迎風身旁,抓起床上的被子給她蓋在身上。
其實,剛才他也是跟樂嘉言一樣看直了眼睛。
“藥我放下了,你們稍后出來一下。”樂嘉言對南天楊的質問沒有任何回應,他放下那碗湯藥,便急匆匆的轉身離去。
在他背后,迎風臉上的笑意愈發的加深。
“迎風,何苦呢?”南天楊看著迎風,低沉的開口。剛才,迎風的一顰一笑,他都看了個真真切切,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讓樂嘉言寢食難安。
傻丫頭,這個男人既然已經不值得你付出了,為何,不懂得看看身邊的人呢。
迎風不說話,端起桌上的湯藥,濃稠的藥汁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她卻是一飲而盡,有些苦,嘗過了,便什么也不是了。
迎風放下藥丸,輕輕擦拭著唇邊的藥汁,輕抿著的粉唇,透出一抹媚惑的弧度。南天楊看著,心,微微痛著。
當南天楊帶著迎風出現在前廳的時候,迎風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只是她體內的毒素并未完全清除,這是南天楊的心病。
樂嘉言見他們出來,眼神避開迎風,聲音有些恍惚的響起,“師母上山采藥了,她給我留了一封書信,是一個字謎,只有猜到了謎底,方才能知道她去了哪里?”樂嘉言將食指沾了水,在桌上寫了那字謎,眾人不覺奇怪,都湊過去看著。
只有簡單的兩個字——蟲二。
迎風看了不覺了然,沒想到以前登山看到的那塊石頭,竟然在此刻顯了威力,她自然是明白這蟲二的含義了。只是看這一屋子的男人,卻都是些不關心風月的人吧。不過迎風顯然忽視了南天楊,一個跟她生活在同一個時代的人。
“迎風,這可是我們的強項啊。”南天楊語氣不知是無奈還是感嘆。
“我還以為你忘了呢?”迎風看了他一眼,想說什么,卻突然咳嗽了兩下,體內的毒素還沒有完全清除,她的身體現在還很虛弱。
“你看你,又不是讓你報答我那次幫你的事情,這么緊張做什么?”南天楊見迎風咳嗽的厲害,急忙輕拍著她的后背,他說這話,迎風自然明白其中的含義。
幾年前,他們一起登山,看完了那塊寫有蟲二的石頭后,下山的時候,南天松趁人不備推了迎風一把,迎風當時腳下踩空,險些從幾百級臺階上滾了下去,是南天楊及時伸手扶住了她,那一次,南天楊傷的很重,輪椅摔碎了不說,他的行動本就比常人要遲鈍的多,身上更是傷痕累累,不過,他受傷的事情,并沒有告訴迎風。
他不想給她太多壓力和負擔,后來,他尋了個機會也從南天松身上討回來了,不過,這是后話了。
迎風看著他的眼神,有一瞬的迷茫,她一直從未多心去想的南天楊,如今回想起來,屬于他們之間的秘密也好,發生的事情也罷,實在是很多。那點點滴滴,雖然不是刻骨銘心的記憶,可總在不經意的時候就想了起來。
可能是以前她不曾留意罷了,在現代的她,眼中只有三個人的存在,對她好的爺爺,還有禽獸父親和那個李菲玥。
迎風斂了眸中閃爍的幽藍,小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了風月無邊四個字。
那字,秀氣工整之中透著颯颯之姿,一如她給人的感覺,外表上看是嬌弱纖細的,可內在,那巨大的能量讓人震驚。
“風月無邊?”樂嘉言眸光一閃,身子猛然一震,他怎么就沒想到呢?
看著很有默契相視一笑的迎風和南天楊,樂嘉言看似平靜的面容之下,暗潮洶涌。
“后山有一塊石碑,上面便是風月無邊四個字。”樂嘉言簡短的說完,邁開步子出了房間,迎風跟南天楊再次互看一眼,邁開步子跟了上去,她此次前來的目的就是要找到那個老頭的妻子,繼而查出真相,為自己洗清冤枉,如今,這老頭的妻子故布疑云之下,讓迎風不得不懷疑,有些事情,應該跟她有關。
迎風走過嚴子墨身邊的時候,并沒有南天楊眼中的憤怒和不屑,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瞳仁深處是一抹無所謂且慵懶的情緒,嚴子墨見了,唇角彎起狀似微笑。
果真是他的徒弟,這小丫頭倘若日后狠起心腸來,絕對不在他之下。
這鬼谷的后山可謂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如今是陽春三月,可這里卻是寸草不長,整個山都是光禿禿的,讓山下的那座石碑,顯得異常突兀。
樂嘉言抬手輕撫著石碑上的字跡,那上面赫然寫著,風月無邊。
只是,他不懂干娘為何要引他來這里呢?干娘故意不去東璃國,更是猜到了自己會親自前來找她,卻是提前布下了這層層迷霧,他覺得自己的雙腳已經愈陷愈深的感覺,他突然發現,自己竟一點都不了解干娘的為人。
難道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石碑上有一行小字。”迎風冷靜的觀察了一下,沉穩的開口,她此時絕對不會感情用事,她要將所有的精力全都用在還自己清白之上,她等著看,有些人,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誤追悔莫及的表情。
她要的,并不是他的后悔和難堪,而是背叛的代價。那將是血一般殘忍無情的代價,失去的,便永遠失去了……
她,不走回頭路。
如果一定要她的眼中還有樂嘉言的存在,那將是樂嘉言此生的悲劇。那時的他,該懂得,她是如何對待讓她輸的慘烈的人。
樂嘉言目光跳過迎風看向石碑上多出來的一行字,他強迫自己保持清醒的判斷,每次迎風出現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的心就會一分為二,一半在她身上,另一半,總是不知所云。
“這行字是新刻上去的,以前沒有。”樂嘉言拂去那上面的水珠,只見一行小篆,寫的及其詭異,好像刻字的人,用盡了全部的力量,又好像是傾注了全部的恨意,就好像這石碑跟她有仇一樣。
總之,那字體透著決絕狠戾。
那行字,迎風和南天楊看了一下,都不認識,看著倒像是道士用來驅魔的降妖符,樂嘉言反復看了幾遍,那明亮的桃花眼猛然迸射一絲怪異的神采。
“這是冥魂符!”過了許久,他緩緩開口,低沉的聲音有些沙啞緊繃,被山間冷風吹拂著,好似飄渺之音,在這個陰暗潮濕的清晨,讓人有些后背發麻的感覺。
“什么是冥魂符?”南天楊不解的看著他。
“冥魂符都不知道嗎?還敢統領第二大幫派?我看你的翼印門很快就要被蕩劍門吞并了。”嚴子墨冷嘲的聲音響起,他走到石碑前,那陰霾的眼眸微微瞇著,一抹幽藍的流光卻從中絲絲滲了出來。
他大手猛的拍的石碑上,冷風乍起,凌厲的掌風如響雷震過,轟隆一聲巨響之后,只見石碑從中間淬然斷成了兩截。
“嚴子墨!這是我義父當年親手立的石碑,你竟然毀了他?你有什么資格動這里的一草一木?!”樂嘉言見石碑被毀,勃然大怒。
他左手輕揚,看似是毫無威脅的落下,卻在瞬間帶起一股凌厲之風,掌風雷動,挾裹著真氣直沖嚴子墨胸膛而去。
蕩劍門的招數向來講究以柔克剛,以韌克柔,這與太極的四兩撥千斤有些相同,卻不同于太極的后發制人,而是從第一招開始在化解對方招數的同時便占據主動,繼而將對方置于死地。
比較太極來說,蕩劍門的招數更加陰柔狠毒一些。
嚴子墨眼見那冰潤的手掌挾裹著破竹之勢的掌風到了跟前,他抬手,自然地扯過迎風的身子,在南天楊的怒吼聲中,唇邊,揚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樂嘉言眼眸猛然迸射一絲寒光,他暗自提氣,將掌風掃偏一分,手掌想要收回卻已經不可能了,那掌風擦著迎風面頰而過,險些誤傷了她,而他來不及收回的手掌不偏不倚的扣在迎風胸前的柔軟上。
一瞬間,空氣凝滯,樂嘉言的臉,毫無征兆的紅了。在另外兩個人面前,他摸了迎風的胸部?
啪的一聲,響亮的一巴掌落在還未回神的樂嘉言臉上。迎風神情冷若寒霜,出手毫不猶豫。
樂嘉言頭一側,這一巴掌對他雖然構不成威脅,可是,卻是打在了他的心上。
他輕咬著下唇,不讓任何人看到他眼底的潮濕霧氣。
“樂嘉言,你可真是好色啊,就這么迫不及待嗎?”嚴子墨眼眸彎起,滿意的看著樂嘉言別過臉去一言不發的樣子。
迎風在此時回頭,驀然迎上他頑劣邪魅的眼神。
她抬手,啪的一聲,毫不猶豫的又甩給嚴子墨一巴掌。
“你們的恩怨,與我無關,若是將我卷了進來,我誰都不會放過!”迎風語氣很輕,那對欺霜賽雪的冰雪瞳仁,隱著的,是一貫的看似無害和清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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