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截胡(6k)
要不說女人心海底針,扈三娘婚后溫柔似水,對楊長向來言聽計從,哪會做這出格之事?所以也被弄得措手不及。
楊長這兩年是習(xí)慣了,完全忘了扈三娘家境好、武功高,曾是獨龍崗年輕一輩佼佼者,她的刁蠻脾氣只是藏了起來。
從聽了故事覺得潘金蓮可憐,到見了真人誘發(fā)心中不快,情緒轉(zhuǎn)變之快令楊長咋舌,他哪里曉得女人攀比心起,很容易做出沖動決定。
“娘子.”
“你這婆娘好不守禮,怎么能強(qiáng)闖民宅?”
扈三娘大步流星,不聽楊長的呼喚,徑直往前廳堂而去。
她想當(dāng)場逮住‘奸夫’,給潘金蓮一個下馬威,讓其在楊長面前丟臉,用來滿足自己好勝心。
楊長反應(yīng)慢半拍緊跟其后,跑在最后的潘金蓮叫嚷著喝罵,卻無法阻止扈三娘進(jìn)屋。
扈三娘剛跨出前廳,突然定在門口不動。
楊長跟上去一看,北面靠墻的精致小桌旁,左側(cè)椅上仰頭倒著一人,桌上盛放著一盤包子,旁邊還有兩副碗筷。
“就是吃個晚飯,也不知哪里不便.”
“他怎么了?”
扈三娘沒看到想看的一幕,剛才‘囂張氣焰’瞬間沒了,說完就聽到楊長對潘金蓮問話,心里馬上又生出好奇。
官人認(rèn)識這清秀小廝?
潘金蓮慌不擇言,搪塞道:“她醉了”
“吃包子能醉?”
“不不.是睡了.”
“是嗎?”
饒是楊長沒做過弓手、牢子,也不會被潘金蓮這表情與借口唬住。
他本不打算多管閑事,但想到椅子上那位李公子,是帶潘金蓮來京城的人,而且對自己也有過幫助,心里突然生出疑惑。
潘金蓮剛才慌慌張張,莫非是給李公子下了藥?
倒反天罡?
把武大劇情用到這里?她吃了熊心豹子膽?
楊長帶著滿腦子疑惑,走上前用手往李萼鼻下一探,確認(rèn)呼吸正常人沒有問題,而桌上有半碗渾濁茶湯。
破案了,這李公子應(yīng)該被麻翻了。
只不過,潘金蓮圖什么?
突然,后方寢房傳來一聲女子嚶嚀,緊接著還有男子的說話聲。
“別說話!”
“嗯?”
莫非是李公子的主子?楊長記憶還停留在幾年前,那個頭不高的俊朗白衣公子,心說有錢人玩得就是不一樣,跑到潘金蓮這里來作樂?
潘金蓮干起了王婆的生意?
可為什么要麻翻他隨從?
“三郎,你還有事么?嫂嫂今日真的”
“沒什么事情,娘子,我們走吧。”
看到潘金蓮著急催促自己離開,楊長也不想傳達(dá)武松釋懷的話,心說這墮落女人根本不值當(dāng)。
扈三娘也沒心思再留,可當(dāng)她轉(zhuǎn)身要離開之時,寢房傳來一句嬌吟如驚雷,直接把堂內(nèi)三人雷暈在地。
“楊長,小畢三,快抱我.”
“讓你別說話!”
三人就像多米諾骨牌,扈三娘睜大眼睛看著楊長,楊長則睜大眼睛看向潘金蓮,小潘不知道如何解釋,索性直接閉上眼不回應(yīng)。
“娘子,跟我沒關(guān)系.”
“奴家知道,我要進(jìn)去看看,何人冒充官人!”
“啊?不是.”
楊長心說可能是角色扮演,可他還沒來得及解釋,扈三娘又一個箭步?jīng)_出。
“伱不可以.”潘金蓮驚慌失措,抓扯著楊長衣袖,焦急提醒:“三郎,快去阻止她,看你找的什么女人?也太蠻了些.”
“哦對.”
楊長反應(yīng)過來,這才想起去追。
可他剛才跨出前堂后門,就聽到對面寢房傳來爭吵聲,窗戶上同時也伴有人影晃動。
“我當(dāng)是”
“原來是個如花美人,是金蓮找來伺候我的?不錯,不錯,脫吧”
“脫你老娘!”
“啊你.”
楊長趕到之時,那上身精著的男子,正躺在地上捂襠昏了過去,而榻上那衣衫凌亂之人,赫然是個絕色美人,扈三娘呆呆且自卑地看著。
“她她好像是”
“官人認(rèn)識?”
“嗯。”
楊長剛點頭又搖頭,急忙叫住嚇傻的潘金蓮,正色說道:“這是李公子的主子?沒想到她竟是個女人,你也給她下了藥?真是好大的膽子!”
“我也沒辦法”
聽了兩人對話,扈三娘猜測女人身份,指著趙福金追問:“官人的意思,榻上這絕色美人,便是幫過你的貴人?”
“嗯,她不是楊戩家人,就是蔡京的家人,這蠢女人大抵瘋了,膽敢算計到他們。”楊長蹙著眉眼神深邃。
“不”潘金蓮擺手解釋:“不可能是太師家人,因為地上躺著那位,就是蔡家的公子”
“那必是楊戩家人,看來你傍上了蔡家大腿,幫著下藥算計自己恩人,你真是嫌自己命長!”
“嫂嫂身不由己,再說楊太傅上個月已病倒,聽說現(xiàn)在湯藥已不能進(jìn),估計已沒多少時日.”
“自甘墮落,本性難移,娘子,我們走!”
“哦”
扈三娘要轉(zhuǎn)身,趙福金突然媚眼如絲,從榻上爬起摟住她腰肢,語帶曖昧撒著嬌,“楊長,小畢三,你怎么還不來..”
“你下的什么媚藥?這小娘子竟迷糊成這樣?還不去把解藥拿來?我?guī)湍阃旎攸c良心。”
楊長尷尬得直咽口水,心說怎么感覺她吃了【悸動丸】?他怕引起扈三娘胡思亂想,便呵斥潘金蓮轉(zhuǎn)移話題。
豈料潘金蓮雙手一攤,哭喪著臉回答:“這藥是翟大官人給的,嫂嫂手里也沒有解藥”
“那你快去取涼水,潑一潑.”
“楊長.我好想你”
楊長正在想辦法解決,剛被扈三娘扔回床的趙福金,再次起身摟住了他的腰肢。
“官人,這怎么回事?”
“我哪兒知道?”
面對扈三娘的質(zhì)問,楊長就像吃了蒼蠅一樣,旋即轉(zhuǎn)頭去質(zhì)問潘金蓮,“這到底是什么藥?她怎么胡言亂語?我就見過她一面而已,還是好幾年前的事.”
“三郎,這小姐是看上你了,所以才會發(fā)生這么多事,而且潑涼水應(yīng)該沒用.”
“楊長.我好熱呀”
潘金蓮話還沒說完,趙福金又在一旁‘助攻’,弄得楊長大冬天額頭冒汗。
他咳喘著提醒扈三娘:“咳咳,娘子,這女子中毒太深,直接把她打暈算了.”
“最好不要.”
扈三娘下手沒輕重,潘金蓮怕她直接敲死趙福金,作揖搖晃著提醒:“聽說這藥極其厲害,除了與男子交合別無解藥,即便打暈也無濟(jì)于事.”
“那”楊長聽得一愣,喃喃說道:“看來好事做不成,你好自為之,娘子,我們走.”
扈三娘見趙福金美若仙子,又想到自己沒誕下一男半女,旋即產(chǎn)生了個大膽想法,便一本正經(jīng)說道:“官人,這小姐鐘情于你,總不好讓她找別人解,要不你給她解毒?”
“什么?不不不.”
楊長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心說電影里的狗血橋段,怎么出現(xiàn)在自己身上?
作為正常男人來講,沒人能抵擋趙福金的美貌,但當(dāng)著自己老婆和前嫂嫂,和一陌生女子巫山云雨,楊長再色急也辦不到。
沒想到扈三娘不是打趣,她把趙福金再次推倒榻上,就彎腰抓在蔡公子腳踝,倒著將其拖到寢房之外。
“娘子你”
“奴家給官人把門,你你控制時間別太久”
“喂娘子三娘”
扈三娘把楊長往里一推,砰的一聲合上了寢房之門,單手控制門環(huán)直接‘焊死’,這彪悍舉動看呆了潘金蓮,心說楊長從哪里找的瘋女人?
“你你真是三郎娘子?怎會愿意”
“你不懂愛。”
扈三娘聽到屋內(nèi)有動靜,旋即對地上蔡公子努了努嘴,凝眉說道:“還不把你主子扶出去?你也想留在這里聽床?”
“不不是”
潘金蓮被盯得一顫,旋即雙手摟住蔡鞗(tiáo)腋窩,倒退著將其拖往前堂,轉(zhuǎn)眼就消失在扈三娘眼前。
“啊痛.”
扈三娘猛的蹙眉回首,她剛才雖力主促成此事,此時聽到趙福金呻吟,心里卻又莫名煩躁,便邁步去到前堂。
她這不去還好,去就看到潘金蓮蹲在地,頭埋在蔡鞗的胯間。
扈三娘暗罵淫婦不分場合,正欲回寢房前繼續(xù)看門,潘金蓮聽到聲響原地起轉(zhuǎn),順帶著熟練拉起蔡鞗褲子。
潘金蓮倒沒做什么齷齪事,只是掀開看看踢壞了沒有,可還沒看清楚就被打斷。
“你怎么出來了?”
“咳咳.后面有些冷.”
扈三娘強(qiáng)忍鎮(zhèn)定卻眼神閃躲,當(dāng)看到椅子上昏迷的李萼,耳垂上似有細(xì)小的孔洞,語氣又陡然提了起來。
“這女子也被藥住,怎么能安靜倒在這里?她就不需要男人解毒?”
“妹子吃味了?”
潘金蓮看她表情轉(zhuǎn)換,猜到扈三娘或許后悔,便故意拿戲謔話反擊,跟著又解釋:“她與里面貴人不一樣,吃的是普通蒙汗藥,多躺一會就能醒轉(zhuǎn).”
“你膽量可真不小,楊戩、蔡京都是大奸臣,還敢做下這等狠事,就不怕萬劫不復(fù)?”
“本就是無依無靠苦命人,自己能做主的事又有多少?誰能讓我過舒坦日子,我自然要幫著做事,能在繁華東京活幾年,這輩子也算夠本了,倒是妹子讓我刮目相看,竟主動給三郎找女人,你就不怕.”
“呵。”
扈三娘一聲冷笑打斷,淡淡說道:“我有什么可怕的?官人待我好著呢?那小娘子手無縛雞之力,到了梁山還能翻天不成?”
潘金蓮聽的一驚,急忙追問:“要把她擄去梁山?別忘了她是京中貴人,楊戩又是天子近臣,若說動陛下起大軍征討,你和三郎就沒了安身之所”
“她即失身官人,我自然要一并帶走,楊戩不是朝不保夕么?他即便說動朝廷出兵,難道梁山會怕?”
“這”
潘金蓮語塞之際,扈三娘由于練武耳力好,聽到寢房傳來細(xì)細(xì)說話聲,趙福金的聲音似乎變正常了?
扈三娘旋即一個閃身,徑直返回寢房外偷聽。
而她剛出了前堂后門,昏在地上的蔡鞗猛地爬起,捂著褲襠頭也不回往外跑。
剛才扈三娘‘叫囂’之時,這位蔡家五公子就痛醒了,但怕受二次傷害硬撐裝死,這會抓住機(jī)會哪敢再留?
“公子.”
潘金蓮反應(yīng)慢半拍,追到門口不見蔡鞗蹤影,慌張合上院門跑回去。
半路遇到追來的扈三娘,潘金蓮一臉驚恐提醒道:“蔡公子逃了,等會必會引來官兵,你快與三郎離去,再遲了就走不了.”
“可官人好吧”
扈三娘想說楊長短時完不了,但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好意思,便大步流星跑回寢房外,急匆匆想打門提醒,手到門上卻又及時收力。
“官人,你動作得快些,蔡家公子跑了。”
“啊?”
“三哥,誰在說話?”
“是我娘子.”
“她?她在聽我們”
扈三娘輕聲細(xì)語提醒,屋內(nèi)立刻傳來對話聲。
趙福金正在興頭上,聽到提醒羞得全身發(fā)燙,楊長則想到扈三娘一直在外,高度緊張造成黃河決堤。
“聽到?jīng)]有?帶著她一起走,遲了要出事。”
“知道了,馬上就好.”
房內(nèi)一陣窸窣穿衣聲,楊長終于衣冠不整推開門,看到扈三娘有點不好意思,旋即又將寢房門合上。
扈三娘正想追問,楊長指著前堂解釋:“先把外面的李萼弄醒,她不會自己更衣”
“什么?都什么時候了?奴家去幫.”
扈三娘話到一半,意識到自己是正房,正妻哪能去伺候妾室?她旋即小跑來到前堂,指使潘金蓮去寢房幫忙。
潘金蓮不敢拒絕,可她剛準(zhǔn)備動身,就被楊長攔了下來。
“她不習(xí)慣外人伺候,我觀李萼呼吸勻稱,猜測應(yīng)該中的蒙汗藥,有勞去提桶涼水來。”
“對對對,就是.”
在楊長和扈三娘命令間,潘金蓮還是選擇聽楊長的。
潘金蓮跑去打水途中,扈三娘蹙眉著寢房方向,喃喃說道:“這女子雖有傾城之容,卻嬌生慣養(yǎng)不能自理,只怕去了梁山無法適應(yīng)”
“算了。”
楊長聽得直搖頭,“為夫就是做好事,幫著解毒而已,哪能真帶回梁山?”
“可她.”
“露水情緣而已,娘子就當(dāng)我去了青樓”
“這”
楊長再喜歡也不愿帶上山,把嬌滴滴美人帶到龍?zhí)痘⒀ǎ覆粶?zhǔn)要遇到多少麻煩事,光花精力保護(hù)都要浪費時間,只能當(dāng)一回拔雕無情的渣男。
兩人說話間,潘金蓮端來一盆涼水,跟著按照楊長示意,往李萼臉上潑灑。
李萼很快揉著額頭醒來,看到楊長立刻露出驚訝之色,一手捂頭一手指著驚呼。
“你真在京城?”
“不要多說,你家小姐在后面,還等著你伺候呢,快去.”
“小姐?你居然?”
聽到楊長這么說,李萼眼睛瞪得更大,心說他已經(jīng)知道了?旋即帶著疑惑離去。
潘金蓮見楊長矗立不動,焦急提醒道:“三郎,你們快走吧,再晚真來不及了.”
“也好。”
“官人。”
楊長應(yīng)聲要走,卻被扈三娘一把拽住,正色說道:“咱們走了,她怎么辦?同時得罪楊戩蔡京,估計看不到明天太陽。”
“二哥不想見她,肯定不能帶回梁山,你可以把罪過,全推在我們身上,就說梁山賊寇所為。”楊長無奈搖著頭,只能勉強(qiáng)給個對策。
“我喜歡東京,能去梁山也不去,你們安心自去,不用管我”
“這”
潘金蓮豁達(dá)的微笑,看得扈三娘覺得不真實。
她猶豫不決時,剛離開的李萼突然去而復(fù)返,對著眾人正色說道:“你們不必?fù)?dān)心,我家小姐能護(hù)住小潘,另外,小楊長,小姐讓你再去一趟。”
“啊?”
楊長情不自禁看向扈三娘,好像在征求老婆的同意,他這一刻心里是苦楚的,心說哪有自己制造修羅場,然后來折磨自家老公的?
扈三娘有些懵,隨即催促楊長,道:“官人看我作甚?你快去啊。”
“哦好.”
楊長得到老婆同意,再次返回‘解毒’地點,待了片刻就回到前堂,隨后便帶著扈三娘離去。
兩人從別院出來,默默穿過兩個巷子,扈三娘終于忍不住開口。
“剛才那女子叫什么?”
“沒細(xì)問,只說自己喚作五娘.”
“五娘?剛才讓官人回去作甚?”
“說是要留給什物紀(jì)念,我身無他物就給了把飛刀,就當(dāng)是付嫖資了”
楊長有【流星碎】絕技,卻在暗算王英、李逵后沒再用,但他又舍不得這精準(zhǔn)技能,于是便讓湯隆打了幾柄飛刀。
現(xiàn)在沒來及得打出飛刀名氣,反而和李尋歡一樣左擁右抱,事后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扈三娘聽到‘嫖資’二字,終于忍不住噗嗤一笑,也放棄心中的些許芥蒂,攥住楊長手臂親昵前行。
兩人穿街過巷,輾轉(zhuǎn)行至樊樓附近。
遠(yuǎn)遠(yuǎn)看到樓上燈火璀璨,欄桿后倚著許多紅男綠女。
扈三娘知道那是風(fēng)月場,又記起楊長剛才的‘嫖資’,于是停下看著楊長眨著大眼睛。
“五娘人怎么樣?”
“她?很緊.”
“誰問你這個”
扈三娘在楊長腰上掐了一把,一本正經(jīng)說道:“我是說她的外貌,比這樓里姑娘怎樣?”
“我又沒去過”
“可你知道嫖資。”
楊長聽得一臉無語,心說要去看潘金蓮是你,最后要我?guī)兔舛臼悄悖F(xiàn)在小心眼還是你,哥們完全是無辜的,于是抱起雙拳之晃。
“娘子,你就饒了我吧,晚上好好補(bǔ)償你,為夫今日沒盡興”
“沒盡興就忍著,奴家不用補(bǔ)償。”
“嗯?她啥也不會”
“奴家葵水到了.”
扈三回答聲音很微弱,楊長聽后卻猶撥云見日。
難怪娘子今日脾氣古怪,敢情是月事到了情緒波動,正說回客棧泡姜糖茶,突然御街上驚叫聲一片,人群向四面八方潰散。
楊長看到此情此景,想到李逵元夜鬧東京劇情,立刻拉著扈三娘疾走,說道:“可能我們的人暴露了,好在此地離客店不遠(yuǎn),咱們馬上收拾行囊出城。”
“哦”
扈三娘沒了主見,跟著楊長瘋狂奔跑。
兩人行至客棧巷口,正遇見魯智深與武松,兩人手持武器殺上御街,驚得旁人如鳥獸而逃。
“你們要去哪里?有人在小御巷暴露,巡城官兵正四面趕來,快跟我們殺出城去,遲了城門就關(guān)了。”
“二哥與大師先走,我?guī)镒尤ト⌒欣睢!?br />
“身外之物,還要他作甚?”
“沒事,我們會跟上的。”
楊長不顧武松提醒,扈三娘就沒入巷口。
扈三娘到了客店才知道,楊長要帶走她的新衣和首飾,原本冰涼的腹部暖了起來。
包裹是提前就捆好的,兩人拿了行李直奔御街,發(fā)現(xiàn)武松、魯智深在等候。
途中遇到的禁軍與便衣,哪里敵得過四只出籠猛虎?他們?nèi)缤裂蛉艘话悖?qū)趕著觀燈人群從南門殺出。
宋江等人則從東門遁走,與來接應(yīng)的吳用剛好撞在一起,偏偏中途走丟了惹禍的李逵,更與楊長四人聯(lián)系不上。
考慮到京畿周圍官軍眾多,宋江聽從吳用之言連夜離開,留下精細(xì)的燕青獨自去尋李逵,心里卻沒裝南門那四人,心說不回梁山反而更好。
楊長等人夜里尋不到馬匹,趕到東門又沒見梁山兵馬,只得撿小路步行躲避追兵。
四人輾轉(zhuǎn)月余回梁山不表,卻說東京城被鬧了這么一場,高俅天曉就親自帶兵出城,追半日沒追到即悻悻而回。
昨夜天子受驚,李師師推不知情。
白天抄點傷者數(shù)百,推倒跌損不計其數(shù)。
高俅回城沒去面圣,而是匯同樞密使童貫,同往太師府商議對策。
昨夜蔡鞗迷奸公主未遂,反被扈三娘踢傷了下體,回家后腫成絲瓜大小。
郎中徹夜醫(yī)治沒消腫,弄得老父親也一夜沒合眼。
午后,童貫、高俅聯(lián)袂而來,蔡京身體疲憊也得相迎。
下人奉完茶識趣離開,前廳只剩下三個奸臣。
見蔡京一臉疲態(tài),高俅關(guān)切問道:“太師,你也在為梁山賊寇發(fā)愁?這群反賊實在膽大包天,居然敢潛入京城生事,也不知陛下是否雷霆震怒.”
“反賊欺臉,如何不愁?”
蔡京如吃黃連,有苦不好說出來,感嘆一句又追問:“高太尉與童樞密齊至,莫非是為剿匪梁山而來?”
“正是。”
高俅看了童貫一眼,見對方示意自己先說,便端起茶碗喃喃開口。
“不期梁山已成巨寇,不以重兵征剿難見成效,但陛下最近心思在燕云,意與金國夾擊遼國、瓜分土地,各鎮(zhèn)兵馬也在往河北集結(jié)”
“王黼接替太師為相,掌管著朝廷的錢糧調(diào)度,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與他又素來不對付,所以此事還得太師出面,不知你的態(tài)勢是招是剿?”童貫跟著點到即止。
蔡京聽罷蹙起眉,捋著花白胡須眼神陰鷙,狠厲對曰:“方臘已打破占領(lǐng)數(shù)個城池,梁山賊寇更是欺到京師,哪能讓王黼繼續(xù)粉飾太平?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nèi),拿下梁山再收燕云正好練兵,老夫會找他好好談一談。”
“太師所言極是”
童貫、高俅心下大喜,兩人心里都各有算計,一人想通過戰(zhàn)爭消除自己失職,另一個認(rèn)為打遼國沒有剿匪容易,柿子當(dāng)然要選軟的挑。
蔡京混跡朝堂幾十年,一下就看穿兩人心中想法,他數(shù)次舉薦征剿都沒起作用,正打算預(yù)促成招安一事,卻出了兒子重傷這事。
送走童貫、高俅,回到蔡鞗房中。
太醫(yī)努力了七八個時辰,慢慢讓蔡鞗‘小蚯蚓’消了腫。
蔡京看到了長舒一口氣,隨即讓翟謙取來二百兩作為酬謝,可那太醫(yī)竟力辭不愿受。
“些許銀兩,不用客氣,犬子后續(xù)恢復(fù)用藥,還得你費心費力,收著吧。”
“太師容稟,五公子患處雖然消腫,但他主經(jīng)脈可能斷了,復(fù)原的可能性渺茫.”
“說明白些!”
“五公子,以后可能不能人道.”
蔡京聽完內(nèi)心翻江倒海,表面卻依然古井不波。
梁山賊人讓五郎‘永垂不朽’,我要讓你們水泊雞犬不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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