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北方,激變。6k)
“呵呵,適才相戲耳.”
楊長反應極快,端起酒杯笑呵呵搪塞:“你我老友相見,豈能一直談公務?二哥酒都沒盡興,要是招待不周,怕雷兄不會高興。”
“雷霸兄長?你跟他也有私交?”
“那是自然。”
看到馬報國如此激動,楊長立刻順桿往上爬,“五月北伐軍回撤,他曾隨軍來過沁州,并幫我破獲了反賊案,說起來我升任觀察使,有雷兄一份功勞!
“自大內一別,我們已經很久沒相見,沒想到他竟來過沁州.”
同袍之情刻骨銘心,馬報國提到雷霸情緒突變,不讓人勸就自斟自飲。
楊長見狀向武松使眼色,之后頻頻向馬報國敬酒。
一杯接一杯往喉嚨里送,昔日打虎英雄自從做了楊長副手,搖身一變成了酒桌上主陪。
而楊長自從踏入煉氣境,【洞察之眼】能讓身邊兄弟盡展其才。
武松心甘情愿喝工作酒,他負責與馬報國把盞勸酒,楊長則在旁邊借醉套話。
不套不知道,套了竟有隱情。
郭藥師雄踞燕京不能制,朝廷鞭長莫及體會不深,譚稹身為北方最高軍事統帥,怎能容忍有管不住的手下?
綜合王安中、詹度等人的情報,譚稹決定不與郭藥師正面沖突,而是新起一軍制衡常勝軍。
兵法有云,謀定而后動。
譚稹在沒上奏朝廷前,提前派人到河東各州摸底,有了相關數據再上報徽宗。
有了具體招募人數,朝廷才能安排相應的裝備、給養,這也是他投桃報李送出的機會,梁師成、王黼可趁籌備軍需斂財。
常勝軍有五萬正卒,食糧兵、降兵號二十萬。
譚稹計劃募兵六到十萬人,他派往河東各州的募兵者,要求小州至少五千人,人口多的大州則為八千至一萬。
他這思路,與后世先開工、后立項類似。
提前確定好募兵數量,圣旨一下即能規模成軍。
馬報國喝得得爛醉,被武松扶回驛館安歇。
楊長等在門口,武松出門即蹙眉上前,小聲問道:“三郎準備怎么做?既然譚稹下了死命令,想賴掉估計行不通,剩下只有直接舉事,或者秘密處理掉此人,這樣能拖延些日子,以及聽吩咐任其募兵.”
“各方面準備不夠,現在舉事很危險,馬報國有恩于我,秘密處理非好漢所為,只能任其在沁州募兵!
“好吧,這樣最穩妥,只是咱們沁州的兵源,白白要少五千!
“怎么會是五千呢?我打算讓他招一萬。”
“什么意思?”
武松猛晃了晃腦袋,心說我今天也沒醉啊,怎么聽到三郎說胡話?
楊長把武松拉到僻靜處,意味深長說道:“譚稹要募兵六到十萬,絕不可能全部陳兵邊境,這樣不但對補給有壓力,也會讓局勢變得緊張,我猜至少半數會駐留在各州,等到戰時再集中開赴前線!
“三郎意思是”
“我要把一萬人留在沁州,這樣就能明目張膽的訓練,朝廷還會配發兵甲、戰馬!
“妙啊。”
武松雙目圓睜,喜道:“還是你腦瓜子靈活,要是真能夠這樣處理,譚稹想招多少都行。”
“太多惹人起疑,算上我們之前的部曲,及阮氏三雄來投的水軍,總兵力已接近兩萬,應該與梁山打完青州時,軍隊的規模差不多。”
“那時的梁山不能比,各山頭嘍啰組成的隊伍,士兵覆甲程度不足一成,這一萬人要是能夠全甲,戰斗力必然不俗!
“是啊,我爭取再多要點!
“嗯?”
楊長得隴望蜀,已有了好對策。
兄弟兩人作伴回府,看到街頭店鋪都提早關門,都在籌備過年相關事宜。
去年梁山剿滅田虎,整個沁州就如風中老樹,凋零得沒剩幾片葉子,而楊長僅僅治理一年,城市又恢復了生機。
回到后宅已經天黑,只見東西廂房皆暗,北面正房掛著燈籠。
楊長本想先見一見趙福金,尋思讓她出面對馬報國說項,但公主消息就有可能泄露,最終還是邁步走向正房。
扈三娘因為楊煌緣故,向來對趙福金愛屋及烏,在家對她既尊重又照顧。
今夜該扈三娘值班,若是楊長打破規則去西廂串門,扈三娘說不定會直接成全。
算了,男人的事,自己解決。
次日用完早飯,銅鞮城還籠罩在薄霧之中。
楊長緩步進入州府衙門,就看見馬報國正焦急踱步,武松則在一旁陪著說話。
這廝昨夜宿醉,竟能這么早爬起來,著實讓人驚訝。
“喏,楊觀察到了。”
“觀察來得好遲,昨夜你也喝多了吧?”
“呵呵,是啊!
“先說好,今日不再吃酒,省得醉了誤事!
“也行.”
楊長話還沒說完,馬報國就著急迎上前,正色說道:“觀察事務繁忙,不必每日作陪,你派個人配合就好,估計走完沁州四縣,前后需得半個月時間,咱們今日就開始吧?”
“就快過年了,也沒什么事,今日還是由我作陪,不知譚宣撫募完兵,會帶到什么地方訓練?此時晉地天寒地凍,若是北邊山區下大雪,行軍會相當困難”
“我們先統計兵源人數,訓練之事容我上報后再說”
“了解!
楊長微微頷首,對武松先使了顏色,再指著府門示意:“請吧!
“哦”
馬報國喃喃回應,隨后跟著楊長走出府門。
很快有軍校牽來兩匹馬,楊長便帶著馬報國打馬出城,徑直向城外兵營而去。
馬報國還以為去鄉上募兵,當發現目的地竟是沁州兵營,遂叫住楊長提醒道:“楊觀察,我們來此作甚?我要趕在上元節回代州,你就不要浪費時間,快去張榜募兵才對”
“馬兄別緊張,保證誤不了你的事,冬天大家都起得晚,此時募兵也沒幾個人,咱們先看看沁州兵馬操練!
“這也罷”
見楊長執意如此,馬報國只得入營。
稍后來到校場,看到林沖正在組織操練,將士們手持棍棒揮舞,呼喊聲雄壯有力。
“怎樣?還能入眼么?”
“還不錯!
“前面演武那將,原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他在剿滅田虎回京之前,不愿再跟宋先鋒南下,便留在沁州繼續當教頭!
“豹子頭林沖?我聽過他的名字”
馬報國回應完楊長,又催促他快安排募兵,否則影響自己公務。
“馬兄放心,影響不了的,喏,名冊拿來了.”
“名冊?”
“開春前分發丈量土地,已對各地人口做了統計,馬兄可以根據名冊所錄,按鄉村直接去征募即可!
“原來.”
馬報國恍然大悟,心說楊長早做了準備,難怪一點都不著急。
楊長則趁他看名冊之時,在旁小聲進言曰:“馬兄若是時間緊,我可以派人代為征募,人數確定五千不能再少?”
“五千是最低要求,你這里.”
馬報國連翻了幾本,默算每本最后小計數量,最后露出驚訝之色:“沁州有青壯兩萬四千五,之前五千我都說少了,需要增加至八千才合理!
“不伱怎么還加價?”
“并非我臨時加價,實則真實任務就是八千,是我考慮到沁州實際情況,才申請以五千為標準,為了國家收復燕云大計,只能苦一苦沁州百姓.”
“嘶”
楊長倒吸一口涼氣,裝得非常不愿意,緊跟著突然凝眉拍腿,正色道:“既然為了國家,我認為八千人都少了,就讓馬兄募兵一萬,再回去交差!”
“當真?”
“男兒一諾千金,楊長說到做到!
“那太感謝了”
馬報國喜出望外,握住楊長手臂直晃。
楊長又凝眉追問:“沁州去年遭了冰災,這萬人是諸縣半數青壯,他們此去從軍會發餉吧?另外會不會配發兵甲?”
“觀察不必多慮,他們待遇會非常好,譚宣撫作為大統帥,會虧待自己新軍?”
“說得也是,新募士兵什么時候北上?此時天寒地凍行路不方便,要不要我們幫忙訓練?”
“估計明年開春之后,有勞楊觀察先在沁州作訓,等我回去上報譚宣撫,再通知什么時候北上代州。”
聽了馬報國訴說,楊長心里的懸石終于落地,果然和酒后套出信息一直。
馬報國看完青壯名冊,再也不催楊長帶他下鄉去募兵,而是饒有興致觀看林沖練兵。
楊長趁機進言:“林教頭尤擅馬戰,到時可以多配些戰馬”
“嗯。”馬報國頷首回應:“我會向譚宣撫建議,原以為來沁州會很趕,沒想到楊觀察做事有章法,簡直是河東諸州表率。”
“馬兄休夸,我做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該夸就得夸,如果有譚宣撫為你撐腰,不用怕他人說三道四!
馬報國出言安慰,楊長似乎深受感動,抱拳鏗鏘道:“全靠馬兄美言,楊長無以為報,對了,沁州有五千駐軍,必要時可充當新軍使用,但覆甲只有不足兩成,如果能配發足夠的甲胄,他們比新募之兵能戰,馬兄此番回代州如果方便,可向譚宣撫提出這建議.”
“妙啊,此計甚妙!
馬報國撫掌而笑,表示回到代州定會建議,他把募兵任務交給楊長,后在沁州醉了兩天,就帶著隨從盡興而還。
年前這小插曲,為楊長增添了節日歡樂。
能夠空手套白狼,又能光明正大募兵練兵,自然不能錯過譚冤大頭,不過他并沒有著急募兵,想等有確切消息再說。
若雷厲風行征募一萬人,他們就會提前吃官倉的糧食。
創業初期,要精打細算,能省就省。
轉眼冬去春來,到了宣和六年三月,馬報國奉命再至沁州。
在這之前,譚稹已上奏徽宗‘藥師難馴’,請求在河東各州進行募兵,成立‘義勝軍’以制常勝軍。
趙佶對郭藥師恩寵有加,之前關于他的參奏皆按下不理,去年雖然也曾問計宿元景,但考慮到要用郭藥師防范殘遼,這件事就慢慢拖到了現在。
能批準成立義勝軍,并非是譚稹謀劃得妥當,而是被形勢推到這一步。
去年張覺叛金降宋,卻在出城接旨時被金軍伏擊,當即與城中部曲被分割開,他情急之下倉惶逃入燕京尋求庇護,徽宗的圣旨也在逃跑時,被追擊的金兵所截獲。
金國由于在進行權利交接,沒有大統帥坐鎮前方平叛,一時沒能打下堅固的平州,所以他們明知大宋招攬張覺,也沒派人問責和索要降將。
甚至在年前,金國‘賀正旦使’與‘告哀使’,一前一后到汴京謁見徽宗,都只字不提平州張覺一事。
(賀正旦即賀新年,告哀即通報阿骨打離世消息,大宋按照邦交禮儀,也要派賀正旦使回禮,以及吊慰使去金國吊唁)
金人在吞遼過程中,練就了軍事為主、外交為輔的策略,所以對平州事件非常隱忍。
軍事上站穩腳跟,外交談判才有底氣。
年末,斡離不(完顏宗望)回到平州前線,金帝吳乞買命他與粘罕(完顏宗翰)總理對外軍事,他調度兵馬圍攻幾個月,終于將營灤平三州全部拿下,這才發軍牒要求按大宋盟約,送回逃往宋境的張覺等叛將。
從張覺兵敗逃往燕京,到斡離不成功奪取營灤平三州,時間跨度約長達半年之久。
這期間,燕山府的宋軍想幫而不能幫,甚至為了裝作不違背盟約,對斡離不派人來求請軍糧幫助,王安中還得當冤大頭提供援助。
所以當金人的軍牒送至燕京,王安中只得派人飛馬請示徽宗。
徽宗自知理虧,但不能真把張覺送還,因為他就藏在郭藥師軍中,遂根據蔡攸所獻假首級之計,囑咐王安中先行拖延,拖不過再用假首級冒充。
后來被金人識破,雙方又拉扯了好幾個月,趙佶萬不得已給王安中密旨,令其逼殺張覺向金人交代。
郭藥師同為遼人降將,趙佶擔心殺了張覺兔死狐悲,這才想起多人參他沒人臣本分,在燕山已有尾大不掉之勢。
于是召蔡攸、王黼等臣商議,最終決定拜郭藥師為太尉誘其入京,可惜郭藥師以燕山有賊作亂為由不至(楊過、小龍女)。
直到這一刻,趙佶才生出警惕心。
譚稹奏疏來得逢時,趙佶不但拍板同意組建‘義勝軍’,并要求王黼等人按需全力配合,讓新軍待遇超出常勝軍。
馬報國復至沁州,楊長承諾的上萬青壯,當時還在田間地頭。
這就像馬老師布置寒假作業,楊同學開學還一個字沒動。
楊長當時并不慌,這些鄉勇去年曾作輪訓,召集起來非常迅速。
他則借口春耕農忙,讓眾人回鄉幫家里忙,當即讓孫安、魯智深下縣,約定三天內到銅鞮集結。
馬報國來時三月初九,到十二日上午他就坐不住了,早早趕到城外軍營等待,楊長則陪著在校場臺上曬太陽。
午時左右,武松、魯智深、孫安、扈成、葉清五將,各帶兩千人列陣整齊從三方進入校場。
馬報國喜笑顏開,起身躍步走到臺前觀望,心說這隊列頗為整齊,看來已作了初步訓練。
楊觀察,我果然沒看錯,值得信賴!
楊長跟去正準備夸自己幾句,突然木頭搭設的高臺劇烈搖晃,他能憑借【蜈蚣步】保持平衡,馬報國卻措手不及被晃摔在地。
“氣勢這么足嗎?竟弄得地動山搖.”
馬報國撐地彈起來,身體再次被搖得左右晃動。
“小心!”
楊長看到臺上茶碗被搖下地,立刻醒悟過來發生了地震,而且這劇烈震感說明強度不小,旋即運轉【蜈蚣步】,幾步閃到馬報國身邊,單手提著他躍下校場前臺。
那時地震波已經散去,馬報國還不知發生了什么,他撓著頭尷尬回應:“臺子也太不結實,剛才我大意了,沒有閃.”
“剛才是地龍翻身!”
“什么?地龍翻身?”
馬報國咽了咽口水,剛才還為大內高手摔倒丟人,這一刻馬上忘了丑事。
林沖也從不遠處趕過來,一臉嚴肅抱拳匯報:“觀察,剛才地龍翻身,估計有些厲害!”
“震感十分強烈,不知有沒人員傷亡”
楊長蹙眉冷目看了馬報國一眼,當即對林沖囑咐:“傳令后續士兵先別入場,著幾員將領馬上來見我!
“是!”
林沖抱拳決然而去。
此時校場前臺一角被震塌,楊長指著塌陷位置對馬報國說道:“馬兄,剛才地龍翻身如此厲害,尚不知中心位置在什么地方,這一萬人今日可能無法檢閱,我要派到各縣鄉展開救援,敬請諒解.”
“哦好.”
馬報國沒有救災經驗,只能是楊長怎么說,他就怎么聽。
隨后眾將都上前來,楊長命武松、魯智深負責銅鞮救災,孫安帶兵開赴武鄉縣,扈成帶兵往沁源,葉清帶兵前往綿上,分頭統計受災情況并處理。
至于林沖與三阮所部,則作為機動部隊支援各處。
出了地震大事,古代百姓又很迷信,銅鞮居民難免恐慌。
楊長命蕭讓出榜安民,又全副武裝親自跨馬巡城,讓銅鞮秩序很快恢復。
申酉之交,楊長回到州府。
武松、魯智深行動迅速,已統計出銅鞮的受災情況:十余間房屋垮塌,震成危房四十余,因震死亡三人、傷十五人,牛羊數十
楊長令軍隊繼續救災,又命州府緊急下撥錢糧撫恤,蕭讓、楊儉則繼續統計災情數據,整理完成即寫表上奏朝廷。
馬報國看楊長發號施令,又陪同他巡了兩個時辰的街,不禁感嘆楊長處事不驚、冷靜應對,的確是個做大事的俊杰,難怪公主對他青眼有加。
以前心里堆積的成見,也因為這次地震而改觀。
做好相關救災部署,天色已經變得暗淡。
楊長遂在州府置酒,邀請馬報國共進晚餐,并借機在席上提議:“馬兄,沁州突然遭了災,新募的義勝軍要救災,暫時不能隨你北上代州,等后面兵甲、戰馬發齊,林教頭訓練充分之后,直接送去代州怎樣?”
“這個.”
“大不了這幾個月糧草,由我們沁州承擔怎么樣?”
“行,事情出得突然,我先回去請示。”
馬報國沒敢把話說死,但內心認為譚稹定會同意。
楊長當晚離開驛館之前,也像囑咐武松、魯智深告知百姓那樣,讓馬報國夜里不要睡太沉,如果有余震就跑到空曠處。
當天夜里,果然有兩次余震,震感雖然比白天弱了很多,依然讓馬報國驚醒。
馬報國來到驛館院中躲避,偶然聽到幾個驛吏竊竊私語。
“現在知道了吧?楊觀察就不一般人!”
“的確是這樣,連晚上有震都能算到,說不定是仙人轉世!
“什么叫說不定?你知道他什么綽號么?光明天尊,這是一般人能叫的?聽說楊觀察之前沒有綽號,而是在梁山做醮降下天書,那上面刻有這個尊號!
“嘶原來如此”
馬報國深以為然,對楊長影響愈發好了,但這并非提前算到,而是楊長在另個世界,經歷見聞了好幾次,已養成了應對的習慣。
三月十四,沁州仍在忙著救災,馬報國辭行回代州。
其實當時震感雖強,但人口密度、房屋結構不如后世,以及處理及時等原因,導致受災沒匯報那么嚴重。
故意對馬報國夸大,是楊長借地震把新軍留下,他之前想了不少拖延理由,但是都沒地震來得合理。
馬報國途經太原、忻州,才得知兩地也有不同震感。
譚稹已收到多州地震匯報,他不但同意了楊長的提議,還讓南部潞州、澤州、平陽等地,就地安置訓練義勝軍,有作戰任務再調至前線,宣撫司會不時派人去巡查。
至此,楊長開始明目張膽‘發育’,而位于代州附近的義勝軍,由于朝廷優待政策兌現,竟吸引了不少常勝軍轉投,這讓始作俑者譚稹十分得意。
好心情如同天氣,來得快也去得快。
三月下旬,金國使者到代州找到譚稹,要求兌現宋金在燕京交割途中,趙良嗣答應的二十萬石糧草。
當時為了收回燕京,趙良嗣對于金國臨時加碼,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宋徽宗對此事也知情,但接替童貫的譚稹不知情。
十幾天前洛陽附近地震,影響河東、陜西多地受災。
譚稹真想籌糧也籌不出來,加之金使拿著用口頭承諾找茬,他自恃手里有七八萬義勝軍,非常強硬拒絕了對方。
送走金使沒幾天,譚稹就準備派監軍赴各州,調義勝軍到邊境設防。
調兵命令尚在途中,金國又于四月中旬遣使代州,表示要把武州交割給宋朝。
譚稹再次感受到腰板硬的好處,遂令義勝軍開赴寧化、岢嵐、保德、隩州等地,確保武州能夠順利收回。(武州位于朔州以西)
這一次,楊長借口沁州還在救災,拖住傳訊監軍不奉命。
而消失半年的西京主帥粘罕(完顏宗翰),已于年初秘密抵達云中調動部署,索要糧食、交割武州都是他的戰略。
五月初,趁譚稹注意力在武州,主力也集中在武州附近,粘罕讓使者虛以委蛇談判,自己則親率大軍攻打蔚、應、朔三州。
北方,激變!
(本章完)
(https://www.dzxsw.cc/book/26565983/36365876.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