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第193章
他才不信父王會死。
父王說要回來。
要回來教他武功,教他練字的……
可小團兒還是怕,大哭了一場,問了小嚴公公父王在哪里。
可小嚴公公跪在地上。
說奴才不知道,奴才不敢說。
他跑回了東宮,問了見到的每一個人。
那些奴才皆跪在了地上,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他跑著,尋到了娘親。
趴在娘親懷里問。
四堂兄說的可是真的。
父王是不是真的死了。
娘親也在哭。
他才想起來。
這段時日皇祖母哭。
娘親哭。
那些人皆在哭。
為什么哭, 是他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了……
是因為父王。
他不敢問,不敢問娘親了。
姜濃垂眸,仔細擦著小團兒臉上的淚。
輕聲說道:“娘親向你保證,你父王會回來的,他只是失蹤了,總有一日會回來的。”
小團兒嗚嗚哭著,卻是有些不相信娘親的話:“真的?娘親不騙小團兒?”
姜濃:“嗯,娘親不騙,娘親才舍不得騙小團兒呢……”
“你父王不是答應過你,回來要帶你去賽馬,他不會失信的……”
“是,父王答應過我……小團兒好不容易有了父王,父王最疼小團兒了……”
“才不要,才不要父王死。”
姜濃不知她說的這些話可能讓小團兒安心。
也不知小團兒能傷心到幾時。
總之,自那以后。
小團兒就變了些,似和從前一樣,又似不一樣了。
他越發乖巧了。
陪伴她的時間也多了。
甚至還早起要與她一同出宮。
現如今懶覺都不睡了。
她怕小團兒這般,他還小,不該如此的,想讓他和從前一樣無憂無慮。
便陪他一同睡。
可惜。
小團兒再也不似從前那樣能一覺睡到天亮了。
小團兒會醒。
她一有動靜,小團兒就會醒。
她知道。
他在怕,他這般小就知道怕了。
他擔心周玄繹,也擔心她。
也知道,只有尋到周玄繹,尋到周玄繹。
一切才能恢復到從前。
小團兒才能安安心心,能如以前那樣能吃能睡。
周玄繹沒死。
連尸骨都沒有尋到,他怎么可能死。
小弘兒是最傻的一個。
他不知誰是父王,不懂什么是父王。
也不記得他父王。
聽說死。
他更聽不懂。
便是最能吃能睡的一個。
誰也影響不了他。
姜濃看著小弘兒這般,心里才舒了一口氣。
幸好,他不記得他父親。
尋了三個月,毫無消息。
似所有人都以為太子是死了。
便是朝中大臣。
個個皆是這般認為的。
早朝之上。
眾大臣齊跪在堂上。
勸皇上節哀。
當該讓太子一路走好,告慰逝者。
宣告天下太子去世,讓天下為太子服喪。
皇上沉眸,望著那堂下跪著的一眾。
“尸骨未曾尋到,你等膽敢說我兒已逝!”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張公公,宣旨!”
只見那張公公上前一步,撐開了手中的黃帛,用尖銳的聲音讀道:“……朕自登基以來,立嫡立長,深覺太子品性優良,故立之,而今太子之嫡長子,聰明睿智,世間少有,朕經深思熟慮,決定立其為皇太孫,可承其父德……”
直到那張公公旨意宣讀完畢。
殿內鴉雀無聲,似時間停滯不前。
而站在最前頭的賢王猛地抬起頭,臉色煞白,震驚地叫了一聲:“父皇,太子已死,你怎可又立他的子嗣為皇太孫!”
皇上看都沒看他一眼:“朕意已決。”
“還望皇上三思啊!”
眾位大臣這才反應過來。
紛紛跪下讓皇上三思而后行。
這皇太孫。
皇太孫怎可輕易冊立?
現如今太子生死未知。
十有八九是死了。
儲君之位必要從這其余的皇子中選。
然而。
皇上竟又下了這旨意。
那他日皇上意外駕崩。
皇太孫豈不是……
其余的皇子怎會甘心啊!必然弄得人心惶惶,朝野紊亂。
“皇上三思,皇上三思啊!”
可惜,皇上已走。
殿內的大臣皇子就再如何不甘。
皇上也是聽不到了。
東宮來了旨意。
姜濃帶著小團兒和小弘兒接旨。
可那圣旨宣讀后。
姜濃卻聽得滿頭大汗。
看向跪著直挺的小團兒。
小團兒起身接下了旨意。
似壓根不知這旨意的分量,也不知皇太孫的稱呼,到底意味著什么。
可這重量,怎可壓在小團兒的身上。
她聽過周玄繹說,皇上有意立小團兒為皇太孫。
可如今。
周玄繹下落不明。
現如今立小團兒為皇太子。
便不是喜,是驚,是恐,是怯……
可圣旨已下。
據說,皇上絲毫不聽朝堂大臣之言。
一意孤行。
姜濃蹲下身子,攔住小團兒。
“你可知,什么是皇太孫?”
小團兒望著娘親,似安撫地拉著娘親的手:“皇祖父同我說過,娘親無須擔憂。”
姜濃心中一震。
摟著小團兒,拍著他單薄的肩。
他哪里懂什么,他還這般的小。
又何至于懂這些。
周玄繹不在,他不在,她勢必會保護好小團兒和小弘兒。
誰都不可傷害他們兩個。
不管那人是賢王還是貴妃。
皆不可觸他們分毫。
周玄繹現如今消失不見。
那賢王。
便脫不了干系!
姜濃赤紅的眸中閃過一絲寒涼。
……
圣上立了皇太孫后就病了。
臥病在床。
好些日不曾去早朝。
幾位王爺日日都去御前伺候。
一個比一個有孝心。
姜濃自也要去。
帶著小團兒和小弘兒一同。
碰到了幾位王妃。
也碰到了幾位王爺。
見了她,皆會說一聲節哀順變。
姜濃聽多了這樣的話。
也就不覺得有什么了。
一一回應。
回去時。
卻見幾位王妃,皆面色凝重地看著她。
說要同她一起去東宮吃一口茶。
姜濃自然沒有阻攔的緣由。
去了東宮,備了最好的茶。
賢王妃望著她,最先開口:“你是瘦了不少。”
姜濃望著賢王妃似真切的問候,只是點了點頭:“吃得少了,自然能瘦。”
“而今你呢?賢王對你可好?”
賢王妃苦澀一笑,又有些釋然,譏諷地說了一句。
“我哪里還奢望他的寵幸,他而今是快將那覃書函寵上了天,不知的,還以為那覃書函是救了他的命呢。”
“那覃書函每日神神叨叨的,她院子里頭也不安穩,每日玩什么爆竹……自王爺回來了,她才消停了些。”
姜濃身子一僵,皺眉:“爆竹?”
賢王妃:“正是,不過是比平常的爆竹更響亮些。”
姜濃眉眼低垂,泛白的指尖捏著杯盞。
周玄繹遇襲。
聽聞就有天崩地裂的炸裂聲,驅散了大軍。
將大軍四分五裂,死的死,傷的傷。
太子那一隊人馬。
在中間,殃及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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