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第194章
幾位王妃說了好些勸告慰藉的話。
“你該想開一些才是,說不一定哪一日太子爺就回來了呢。”
“是啊,是啊。”
“你可是皇太孫的母親,該立得住才是。”
……
這些安慰的話姜濃全盤接受。
送走了幾位王妃,姜濃去了皇后殿前盡孝請安。
回去后,得知她的母親,張玉梅已在宮門口等候多時了,只等她召人進來。
姜濃不想見姜母,也無話可同她說。
如今她自顧不暇,更不想見那些她不想見的人。
可云芝顯然有些顧慮,擔憂看了姜濃一眼道:“夫人說,倘若你一日不見她,她就在那宮門口等上一日,如今夫人身子越發不好了,我等恐怕夫人暈在宮門口。”
姜濃望了一眼外頭枯枝的樹干,神情一暗,她并不吃姜母的苦肉計,可卻不想再來一番麻煩事。
還是命人將張玉梅接到了東宮。
見她的第一眼,姜濃目光微滯。
她分明還不到五十,竟發絲盡白,眼睛都不如從前的亮了。
還帶著些不易察覺的灰。
張玉梅如今瘦得很,向她行禮腿都在顫。
“濃兒,你,你怎這般瘦了?”
姜母雙目通紅,往她這邊走了兩步,似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了下來,輕聲說道。
“現如今太子他……他不在京都,你和暻兒弘兒母子三人,總是要繼續過好日子的。”
“不可傷了身子……”
姜濃:“我知。”
聽到了姜濃回話。
姜母臉上突顯欣喜若狂,看著姜茹,拿著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
“有皇上撐腰,你們母子總能平安無事的,可到底要防范,你父親說,幾個王爺皆不簡單,要我提醒你……”
姜濃:“我心中有數。”
姜母:“那,那暻兒和弘兒可好?太子出了此等事,他們可受到了波及?”
姜濃:“他們無礙。”
說罷,便陷入了一片沉寂。
姜母局促地握著手中的帕子。
望著女兒消瘦的臉。
“暻兒他固然是個聰明的,可你父親說,那幾個王爺皆心中有考量,現如今皇上疼惜你們東宮,立了皇太孫,你們母子尚且有皇上護著,可倘若哪一日皇上身子有礙,那便是無底深淵。”
姜母一直小心翼翼地看著姜濃,見她面色未變,也就繼續說著:“就算為了活命,你也莫要與他們爭些什么,什么都比不過性命重要……”
“你千萬,莫要想不開,母親,只盼著你平安,平安就好……”
之后,姜濃就命人送姜母出了宮。
姜母所說并非沒有道理,而今情景,他們東宮雖榮辱依舊,可倘若皇上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們母子三人便是在火坑里,爬都爬不出來。
可她知,周玄繹沒死。
待他回來了,這些顧慮便都無礙。
數日后。
圣上派去巡查太子的親衛歸來。
身穿素衣。
在宮門口哀嚎,聲稱尋到了太子尸骨。
圣上托著沉重的身子,命數位年邁,經驗老到的仵作查看。
果真驗出那尸骨當真是太子。
事后,皇上悲痛交加,當場昏厥。
朝野大亂。
驚聞此事。
姜濃不顧規矩,去看那尸骨。
卻被眾人攔著。
姜濃也不過是看了那衣的一角。
一個祥云香囊。
那香囊為她親手所做。
她又怎會不知。
她只想上前,一探究竟那人的臉。
未曾親眼所見,她絕不會信周玄繹當真會死。
分明,夢中他沒死。
現如今他倘若真的死了。
便是因為她。
若非是她。
周玄繹就不會死。
他本就不該死,本就該好好活著……
之后,姜濃看到了那尸骨。
面目全非。
其余的,她再未看到。
她昏了過去,再次醒來。
她聽到了小弘兒的哭聲。
睜眼去看。
她看到了小團兒和小弘兒皆在哭。
小團兒未曾像小弘兒那樣,嗚咽哭出了聲來。
可那臉上的淚痕,哭紅了的雙目,臉上的驚恐擔憂格外清晰。
姜濃撐著起身。
伸開了手。
讓小團兒和小弘兒過去。
小弘兒先撲了過來。
在姜濃的懷里。
小團兒也過來了。
由著姜濃擦著他臉上的淚。
趴在娘親的肩膀上,這才嗚咽出了聲。
“父王,父王是不是真的回不來了,小團兒,小團兒又沒了父親……”
姜濃緊緊地抱著兩個小家伙。
心口陣陣劇痛,似在被烈火灼燒。
似在直視夏日正午的日頭,刺得人睜不開眼。
或許,她才是兇手。
她本該死的。
倘若她死,周玄繹便還是太子,會好好活著,會繼承大統。
她一直覺得,入了東宮是對的。
可如今,她卻后悔了。
周玄繹。
怎么就能死呢?
他本不該死的。
“無事的,無事的,娘親在……”
姜濃是說了無事。
可偏偏,她生了熱癥,在床榻躺了許多日。
她本該好好的,挺過去的。
小團兒和小弘兒都在怕。
她如何能病倒。
姜濃強撐著身子。
每日努力喝藥。
吃飯。
去看兩個小家伙。
最起碼在兩個人面前。
她要好好的。
他們本就沒了父親。
怎能再沒了母親。
姜濃喝了藥。
望著那一朵從前永昌公主給她的那朵菊花。
那菊花又開了。
映紅將它照顧得很好。
可惜。
她花期不長。
無需多久,就會敗。
光禿禿的,也很丑。
可眾人皆知它會開出極美的花,皆會好生對待著它,只等它這幾日的花期。
“太子妃,你看這是什么?”
姜濃看那綠牡丹花心似乎多了一物。
便掰開了那碧綠如玉的花心。
打開來看。
……
賢王府。
賢王大汗淋漓,將懷里的女子推到了一側,身子似被抽干了一般,喘著大氣。
那女子爬到了賢王的胸前,眼中滿是愛慕。
“王爺,你可親眼看了,那尸骨當真是太子的?”
賢王安撫地拍了拍女子的背部:“本王親眼所見,那身量和衣裳,皆是那一日周玄繹遇險時的穿著,錯不了。”
覃書函:“他若是死了,王爺占長,又是立了軍功,定會得皇上看重。”
賢王滿意地拍了拍女子的香肩,卻是又想到了什么,眼中暗了暗。
“事到如今,父皇竟糊涂要立一個五六歲的小兒為皇太孫!他怎就那般看不上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一個六歲黃口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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