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路遇朱武赴襄陽
朝辭白帝彩云間,千里江陵一日還。
夔州至荊州,一千里水路,中間還有歸州和峽州,然浩蕩江水如滾滾洪流般急迅,好似神靈的推手,輕舟已過萬重山。然這只是夔州至荊州,若從荊州至夔州,逆向而行,通千里水路,非一日之功也。
夔州是劍南道東面的門戶,而入劍南道的艱難,即使章采小且沒有切身體會,但仍從路人和戚漆的嘴里知道個輪廓——難于上青天!
若由夔州入劍南,陸上山巒疊嶂,多有險峻高崖,走不了太多人,陸路不通;而要走水路逆流而上,就不得不需要纖夫于兩岸拉船,無論是客船還是商船,大船還是小船,都需要纖夫來拉,否則根本無法前進(jìn)。
故由此,特殊的情況養(yǎng)育出兩岸眾多的纖夫團體,這些苦力者皆各組幫會形成一個個江湖勢力盤踞三州,均與官府豪商勾結(jié),良善者自接濟窮苦,劣惡者自危害一方,更有兼顧江湖兇殺、收錢害命的勾當(dāng)。
簡而論之——黑社會!
單就章采知道的,峽州同樣也是長江三峽最大的幫派纖幫,幫主是“山泉莊”莊主、在江湖上留下“劍神”名號的卓三木,勢力遍布夔歸峽三州碼頭,有纖夫數(shù)萬人,豢養(yǎng)訓(xùn)練的江湖殺手有上千人,業(yè)務(wù)包括但不止于拉船、雇傭殺人、收保護(hù)費、販賣人口等,基本上是喪盡天良無惡不作,是當(dāng)?shù)匾话裕?br />
章采是咋知道的?好問題!章采知道是因為在峽州城里和纖幫的人起了沖突,原因過程都很簡單,章采長得太漂亮了,外加偽裝做得不好,被認(rèn)出了女兒身,人販子想把章采賣去當(dāng)妓女,而且是爽完再賣,結(jié)果被章采反殺了十三人,還被順藤摸瓜端了個人口拐賣窩點,又殺死打殘了二三十人,跟纖幫的梁子結(jié)下了。
然后,纖幫就在不停的找著章采的麻煩,宛如牛皮糖一樣!
從峽州取陸路至襄州,中途翻越荊山,時值正午,剛拿出大麥餅就水充饑,就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打斗聲音,走上小山包一瞧,只見一伙強人正攻擊另一伙人,被攻擊者人群里有許多女眷,些許男子均護(hù)衛(wèi)裝扮,服上繡著藤蔓;攻擊者約有二十人,盡是精壯漢子,拿著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門,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應(yīng)有盡有,裝扮上千奇百怪,但章采一眼就看出他們是江湖上的殺手,殺起人來毫不眨眼。
就看著一名比較貌美的女眷被抓住,錘子砸在腦袋上當(dāng)場香消玉殞。殺完人,繼續(xù)往人堆里沖,護(hù)衛(wèi)雖殊死保護(hù),無奈人數(shù)太少,馳援間反而折了兩個,更落入下風(fēng)。
章采見狀,二話不說拔劍沖下山,加入戰(zhàn)團攻擊江湖人,當(dāng)即刺死兩個,吸引了注意力。
“小子!你他媽的是誰?竟敢殺我纖幫的弟兄!!”
章采眉頭一挑,男裝下的俊臉?gòu)深伕@陰美,冷笑道:“原來是纖幫中人吶,果然干些畜牲才干的事兒,今天是冤家路窄!”
“哦?難不成兄弟是道上混得?在下纖幫“插天虎”,足下可敢露個廟堂,改日鄙人帶弟兄拜場子!”
“廢話真多。”章采哪聽得懂這些套套,揮起長劍直奔插天虎面門而來。
插天虎兩眼一瞇,見章采長劍迅猛,揮舞雙拐抵擋,忽然感到臉頰一疼,躲頭側(cè)身閃退出圈外,一摸臉蛋,指上一抹血紅。
“好快的劍法!”插天虎驚道,“你到底是誰?!”
章采冷冷說道:“殺你的人。”
眼見護(hù)衛(wèi)那邊將要支撐不住,章采揮劍上前要趕快解決戰(zhàn)斗,插天虎哪能如章采意,奮起雙拐與章采打作一團,就看他使將起兩根一米三四長的鐵心木拐,時劈時撩,時掃時撥,兩根拐在他手中變化出無數(shù)的招式,竟能抵擋住章采迅捷的長劍,使章采面色微變,手上速度身法更快。
可章采還是輕敵了,就見她一招仙人指路,長劍直奔插天虎咽喉去。插天虎忙并起雙拐招架,險之又險的架住長劍。正當(dāng)章采抽回掙脫之際,插天虎故意松開左拐往前一戳,渾圓的鈍尖正好頂撞在章采胸口,章采就覺胸前一震,往后退了兩步。
“哼!小子,得罪了纖幫,怨你命苦吧!”
插天虎以為自己試探出章采只會些三腳貓的功夫,再無顧忌奮起雙拐健步猛進(jìn),直取章采頭顱。
章采卻未驚慌,方才的試探她已經(jīng)明白了插天虎的路數(shù),唯可忌者莫過插天虎是兩根拐罷!
輕道聲受死,章采揮起長劍以守為攻,不斷擊開左右兩拐,兩三合后插天虎一擊掃來,章采輕易下腰避開,但反手一劍刺進(jìn)插天虎大腿,插天虎哀叫一聲落了下層。章采當(dāng)即起身,迅速一劍切開插天虎一腕皮膚,登時痛得插天虎落拐,爾后憤怒的向章采發(fā)起一擊接一擊的連招。
但腿上畢竟有傷很是影響插天虎的戰(zhàn)力,章采則自是輕松,舞劍以柔相抵,以巧克壯,巧妙的避開插天虎接二連三殺招。隨即借插天虎拐掃之時,章采比他更快的揮劍,劍尖劃過他的咽喉,插天虎瞬時僵住,鮮紅血液自他脖頸緩緩流下。
章采殺人了!然以輕松論之,還不如殺頭猛虎費勁呢!
解決了領(lǐng)頭的,章采仗劍去救被壓制的眾護(hù)衛(wèi),一干小嘍啰解決還不簡單,一連刺死七八個,余眾肝膽俱裂一哄而散。
“多謝公子仗義相助,朱某感激不盡。”
“閣下說哪里話,路見不平自當(dāng)拔刀相助,豈能任由賊人圖財害命?帝國是有法律的。”
章采說話間注視著面前的男子,年紀(jì)應(yīng)該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有點早熟;面黃長須有股書生氣,但看他兩手短刀步伐穩(wěn)健,應(yīng)該是個練家子;此外他瞳孔透著股靈性,平常應(yīng)該是個常常動腦思考問題的,要么有智慧要么有心機。往好里說是“文武雙全”,往壞里說是“奸猾狡詐”,不過章采更傾向于前者。
因為章采能感受到,眼前的男子與其他貴族家子弟相比,沒有那種意氣使指的高高在上,他不以跟平民親近為恥辱,他把普通老百姓當(dāng)人。
至少章采的衣裳是普通料子,上面沒有任何能表示家族的印記,跟自己說話還是彬彬有禮,能不產(chǎn)生厭煩,可見眼前男子的操守難能可貴。
章采在注視著他,他也在注視著章采。認(rèn)真看了章采五官之后,男子內(nèi)心狐疑大起,雖然是個黃臉蛋,腰部也挺粗的,手掌上還有個疤,但越看越透著股陰柔勁兒,越看越像是女人。
悄悄嗅了嗅,有股淡淡的芳香........
“公子所言甚善,帝國是講法律的。在下朱武,襄州人士,帶家小來荊山游玩,若非公子相助,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敢問公子高姓大名?在下好銘記公子搭救之恩。”
章采頓了頓道:“些許小事不足掛齒,在下名號不愿提及,若公子稱呼,鄙人姓章。”
“哦,章公子......不知公子接下來何往?”
“我?我打算游行四方歷練歷練,可能會一直往北,過漢水,去洛州或者帝京都吧。”
“嗯......公子若順道,不妨一起?”
“這個.......”章采猶豫,有必要和這群人扯上關(guān)系嗎?
朱武見章采遲疑,又說道:“公子,在下是有些私心的,我家早年得罪些小人,我怕路上再出意外,故邀請公子.......不過公子放心,我襄州朱家是不會少了公子的報酬的。”
章采聽后眼神一凝:“襄州朱家!莫非足下是朱韜的族人?”
朱武臉色大變,深知說漏嘴了,正想怎么補救,卻聽章采道:“既是朱韜朱公家人,那我便去一趟襄州吧,只是路上關(guān)于朱公的事兒,還請朱武公子不吝賜教。”
朱武聽后感到奇怪,這人居然不反感朱韜?真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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