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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10木棉?地殼開始運動


“你可回來了,怎么吃到這個點兒才回家。”陸佳晨整晚都將身體蜷成一個團賴在客廳沙發(fā)里,電視里播著連續(xù)劇,可是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高赫給她安排的新工作。看見柳遠(yuǎn)橋開門進屋,她好像終于等回來救星,一下子直起身,說:“我都等了你一晚上啦,邱曉倩今天給我下了最后通牒,還是讓我監(jiān)管合規(guī)部,你說我到底該怎么辦啊?”

        “哦,不是多大的事兒。”柳遠(yuǎn)橋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你喝了不少啊,離這么遠(yuǎn)都能聞到酒氣,跟誰吃的?”陸佳晨走上前,接過柳遠(yuǎn)橋的大衣掛好。

        “我能跟誰,還不都是給咱家送錢的客戶唄。”柳遠(yuǎn)橋搖搖頭,感嘆地發(fā)了一句牢騷。

        “我剛才燉了蓮子湯,還在鍋里,你要不要喝一口。”

        “等會兒再喝,我先去洗個澡。”

        “好——知道我老公出去掙錢辛苦。你要是再多掙一點,我就可以退休嘍。”陸佳晨心里盤算著自己的事兒。

        柳遠(yuǎn)橋湊過來,將一只手搭在老婆的肩膀上,瞇起鏡片后面的兩只眼睛看著她。

        “行了醉鬼,臭死了,發(fā)什么春!你快去洗澡,回來趕緊給我出主意。”

        洗了個澡,柳遠(yuǎn)橋頂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出來,整個人似乎清醒了不少,咕咚咕咚喝了一碗蓮子湯,說自己有個案子明天上午要結(jié),現(xiàn)在還有一點尾巴需要趕緊完成,讓陸佳晨再等他一會兒,就不由分說地一頭鉆進了書房關(guān)上門。

        等了這許久,到頭還是沒能好好說句話,陸佳晨心里著實不爽,卻也沒有辦法,接著等吧。

        書房里面四處充斥了尼古丁的味道,柳遠(yuǎn)橋坐在寬大的寫字臺前被藍(lán)灰色的煙霧包裹著發(fā)愣,指尖煙灰條散落下來,手一顫,一股子鉆心的疼。這一晚上的事情亂七八糟,一件一件都不按照常理出牌,搞得他此刻筋疲力盡。

        兩個多星期前,陸佳晨給柳遠(yuǎn)橋安排了一個非常不愿意接受的業(yè)務(wù),讓他幫著那個中不中洋不洋的朱盼喜,跟她失蹤的英國佬丈夫打離婚。說起這個朱盼喜,柳遠(yuǎn)橋有印象,陸佳晨生日那天,曾經(jīng)在高赫集團的休息室跟她是有一面之緣,當(dāng)晚那個珠光寶氣渾身名牌的中年女人并沒有給他留下什么好印象,再說像這樣的涉外婚姻的離婚案子多掙不來仨瓜倆棗,手續(xù)倒是相當(dāng)費精力,根本沒人愿意接這樣的活。更何況現(xiàn)在跟這個英國佬完全失去聯(lián)系,這個人到底身處何處也無從知曉,眼看年關(guān)已至,他可不希望給自己找個大麻煩。只可惜無論他如何推脫,卻挨不過老婆的軟磨硬泡威逼利誘,也只好將這事應(yīng)了下來。

        如今案子終于緊趕慢趕的在年前出了公告,柳遠(yuǎn)橋臨近下班電話通知朱盼喜最新進展,沒想對方一高興,立刻向他發(fā)出了晚上一起吃飯的邀約。他先是猶豫了一下,覺得這個飯吃起來沒有啥必要。轉(zhuǎn)念又一想,陸佳晨剛才說晚上還要加班晚歸,自己一個人填肚子也無趣,就隨口應(yīng)了下來。

        “謝謝你柳律師,今天的公告一出,就等著開庭宣判,這件事總算是快了解了。”朱盼喜穿了一身紅底白色波點的連衣裙,大波浪披肩發(fā)被高高地盤成一個丸子頭固定在頭頂,露出光潔的赤蜜色脖頸。她格外高興地看著對面的柳遠(yuǎn)橋,舉起紅酒杯說:“來,柳律師,我敬您——這其一呢,表達(dá)我對您的感謝,謝謝您愿意接我的這個爛案子,真是幫了我的大忙。這其二呢,剛才我接到通知一時高興就臨時約了您,確實有點唐突,給您賠個不是,謝謝您善解人意給我這個表達(dá)心意的機會。等這個案子徹底完結(jié),您還得答應(yīng)我一定再給我一次機會,到時候叫上陸佳晨,我們一起好好慶祝。”

        這個路易斯餐廳是寶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頂級西餐廳,餐廳的圓形穹隆吊頂中央垂下巨型水晶吊燈,每一顆水晶同時散射著七彩斑斕的光芒,把用餐的氣氛烘托的極為浪漫。這里座位并不多,桌與桌之間客人說話完全聽不到,充分保證了每一位客人在這里用餐的隱私,的確是個約會的好地方。

        柳遠(yuǎn)橋仔細(xì)打量著這個豪華的餐廳,在心里盤算著什么時候請陸佳晨來也可搏老婆一笑,見對方話才說完,就一下子仰頭喝干了自己杯里的酒,笑著說:“慢點喝,angela,你完全不用這么客氣,不用說你之前跟佳晨的淵源,咱們現(xiàn)在也算是熟人,以后這個案子結(jié)了還是朋友,有事情你盡管找我。”手頭這件棘手的事情終于柳暗花明告一段落,柳遠(yuǎn)橋的心情確實不錯,他于是也客情地隨著喝干了自己的杯中酒,點頭稱贊:“嗯,這酒挺好。”

        “能聽你這么說我就很高興了,真地特別感謝你,柳大律。怎么說呢——”最近一段時間,兩人接觸逐漸了多起來,朱盼喜在柳遠(yuǎn)橋面前顯得自然許多,她的鼻子輕輕哼了一聲,垂下眼,盯著手里隨意把玩著的空酒杯,說:“在寶州這個地方,我其實從來都沒有朋友。你也知道,我嘛,本來就是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姑娘。不瞞你說,這么多年我心里除了怕被別人瞧不起,就是想辦法拼命去給自己掙出點體面。就這樣,還是活的挺卑微。我受過多少苦,挨過多少白眼,背地里又流過多少眼淚,像你老婆陸佳晨她們那樣在城市長大的好命女人,怕是一輩子也不會明白的。”

        服務(wù)生極有眼力見,走過來用非常專業(yè)的姿勢,單手托瓶,在兩個人的空酒杯中重新加了紅酒。

        一個平日里看上去盛氣凌人的貴婦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讓柳遠(yuǎn)橋著實有些意外。他忙化解尷尬說:“別這樣說,我們每個人不能決定自己的出身,但是我們可以通過努力改變命運。你看,首先你得承認(rèn)你的命不錯,你本身趕得就很好,即便你是從農(nóng)村出來的女孩,可是你一來就遇到陸佳晨一家,這就有了一個很好的起點。再說自己又很拼,在這個城市站穩(wěn)腳跟一步一步能走到今天,說明你確實很優(yōu)秀。”

        “柳律師你覺得我優(yōu)秀,真的嗎?”朱盼喜感激地望著柳遠(yuǎn)橋,他是第一個把“優(yōu)秀”二字用來形容她的男人。

        “確實是,絕無恭維之意。”柳遠(yuǎn)橋真誠地點點頭。

        朱盼喜有些動容地說:“真是不可思議,我想都不敢想。像我這樣一個女人,到了這個歲數(shù)好不容易嫁給一個外國人當(dāng)媳婦,誰知道好景不長被這外國男人甩了,讓我變得一無所有,沒有錢沒有房,連個娃兒都沒有,就剩下一個人孤零零的,別人還指不定怎么笑我呢。可卻偏偏還因此讓我認(rèn)識您,得到您的幫助不說,現(xiàn)在又被您這么稱贊。我覺得這是老天爺開眼,對我這樣一個可憐女子的厚愛。”

        說著,她又自顧自喝干了杯子里面的紅酒,臉色跟著紅潤了起來,比平日濃妝艷抹的樣子顯得更嫵媚動人。她抬起杏仁眼盯著面前的柳遠(yuǎn)橋,說:“我打小最喜歡跟有學(xué)識的人聊天,更何況是你這樣的大律師,好像我自己也變得有學(xué)問一樣,讓你見笑了。哎,我說的太多了。柳律師,你怎么不喝?剛才不是說這酒不錯嘛?我其實不懂紅酒,你給我講講這酒的門道?”

        “嗨,我哪兒懂,就是瞎喝。”

        “柳大律又跟我這謙虛!”朱盼喜嗔怪的樣子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我倒是也覺得這個酒的味道挺香的,可惜我嘴笨,不會說。算了,說啥啊,反正今兒高興,咱們啊——就喝個痛快!”

        談笑間,兩人頻頻舉杯品著酒,等到主菜澳洲進口西冷牛排上桌,一瓶勃艮第紅酒已經(jīng)見底。朱盼喜面若桃腮,揚手招呼服務(wù)員,說:“再上一瓶一樣的。”

        “還喝?咱們點到為止,可別喝醉了啊。”

        “吃牛排怎么能沒有紅酒呢?以前我們家那個英國佬最講究這些。柳律師我看得出你喜歡這個酒,而且你的酒量真好。你也不必替我擔(dān)心,其實老實講,我的確不是特別能喝,以前啊,如果喝了半瓶紅酒弄不好早就趴下了。”朱盼喜微醺,醉眼迷離地朝著柳遠(yuǎn)橋燦燦地笑,說道:“但是,這一次大概因為心情好,我感覺的確還可以再接著喝。

        “那——好吧,今天高興,就依你再喝點。不過咱可說好,能喝多少喝多少,千萬不能過。”柳遠(yuǎn)橋抬手看看表,沒辦法。

        “時間還早呢,著啥急?我也不會喝醉的,放心。再說,不是還有你么,我跟你一起喝酒踏實。男人啊就是我們女人的山,你可別笑話我哦,我離開男人就沒法活,我自始至終覺得女人必須依附男人才能活下去。誰讓我沒本事呢,你們家的陸佳晨肯定就不是這樣吧?”

        “你說得還真沒錯,我那個老婆啊,別看她長得文弱秀氣,骨子里住著一個大男人,她可不會輕易把其他男人放在眼里。”柳遠(yuǎn)橋一笑,順著對方的話音兒打趣著自己的女人。

        “我一直都羨慕她,自小到大,從我到寶州第一天看見她,心里面都是羨慕她,希望自己變成她。”朱盼喜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柳遠(yuǎn)橋的臉上。

        話音未落,第二瓶紅酒開瓶上桌,服務(wù)生再一次將紫紅色瓊漿倒入二人的酒杯里面。兩支大肚子水晶酒杯輕輕碰撞,即刻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在燈光的照射下,杯中的紅酒跳躍著,閃爍起優(yōu)雅的光芒。

        “很久很久很久,我都沒有這么開心了。”又是一口喝干,朱盼喜此刻的臉上洋溢出孩童般的笑容。

        “我也非常開心,這個地方著實不錯,早就聽人介紹就是一直沒來過。”柳遠(yuǎn)橋感覺自己的臉也有些發(fā)脹,他看見朱盼喜的一對黑眸子里面閃著晶瑩剔透的淚光,便問:“你,這是怎么,開心還不好?你還別說,我真要感謝你今天的邀約,可算是讓我發(fā)現(xiàn)了個新地方,回頭帶陸佳晨來浪漫一下。來,我敬你。”

        “哎呦,看我就是這么不爭氣,因為太高興就忽然心里有點難受。”朱盼喜說著忙垂下頭,伸手很快地在兩眼上抹了兩下,才又抬眼盯著對面的男人,像是自言自語地說:“我怕,這一切都是虛幻的,等酒醒了所有美好就都消失了,我又會被打回原形。你不知道,每次我感覺自己過得幸福的時候,災(zāi)難就快來了。我啊——就是命不好,打小投胎不好。哪像你家的陸佳晨,人家生下來落地的家庭就好,現(xiàn)在又有你天天陪著,啥都不用擔(dān)心。”

        “嗨,你言重了,好酒喝沒了咱們下次還能再喝,什么災(zāi)難幸福的,還投胎,都挨不上邊,沒有你說得這么邪乎。陸佳晨也有她的煩心事,你不知道而已。來來來,喝酒。”對面這女子興致上來,說著說著竟然自怨自艾梨花帶淚,弄的柳遠(yuǎn)橋有些尷尬,趕忙岔開話題。

        “對,怪我。喝酒,別辜負(fù)了這么好的酒。”朱盼喜在柳遠(yuǎn)橋的提醒下很快調(diào)整了畫風(fēng),重新快樂起來,跟林子里的小鳥一樣,于是那顆猩紅的小痣便跟著在她蜜桃色的耳垂而上跳起舞來,“你一定也好奇,像我這樣的女人怎么會跟這個英國佬認(rèn)識,又怎么會嫁給他吧?”

        “是有點——”柳遠(yuǎn)橋嘴角向上挑了一下。

        “我之前一個男朋友是開酒吧的,那陣子我每天都在酒吧幫忙,也算是半個老板娘吧,反正就是幫他管理酒吧,打理日常事務(wù)。后來,都桑迪有兩次到我們酒吧來玩,一個人坐吧臺喝酒,看著怪孤單可憐的,我就過去陪著他聊聊天,聊著聊著就聊到他的床上了,就這——你覺得我挺賤吧。”朱盼喜說起往事沒有絲毫的遮掩,像個透明的人將自己的過往展示給不相干的人,反倒有一股子清涼的感覺。“他說他打年輕的時候就迷戀中國文化,迷戀中國,更迷戀中國女人,他說我就是他來到中國的目的,他要找一個中國媳婦,圓他的一個夢……”

        今晚,柳遠(yuǎn)橋面前的朱盼喜確是很有那么股子勁兒,她的那對紅唇不停地一張一翕顯得格外豐滿。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八點半整,柳遠(yuǎn)橋拉著站也站不穩(wěn)的朱盼喜離開餐廳。

        才要給她叫車,她卻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踉蹌著跑開,手捂胸口,伏在墻角就開始大聲狂嘔,沒等柳遠(yuǎn)橋趕過去,已經(jīng)吐的一地狼藉,身體搖晃著要摔倒。柳遠(yuǎn)橋一個箭步?jīng)_過去,雙手抓住她的身體,她倒好,吐干凈了,伸手抹抹嘴,沒事人一樣地說:“你看,我就是這樣,總讓人看笑話。你走吧,我自己打車可以,吐出來就痛快了,不要緊的。哎呦,整個世界都在轉(zhuǎn),在跳華爾茲……”

        “angela,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柳遠(yuǎn)橋才揚起手要打車,哪知爛醉如泥的朱盼喜歪歪斜斜徑直撲倒他的懷里,他條件反射地快速后退兩步。幸而不知道從哪兒了冒出一雙手,幫他托住了險些栽倒在眼前的朱盼喜。

        “師傅,您沒事兒吧?”

        柳遠(yuǎn)橋喘著粗氣定睛一看,值此危急時刻伸出援助之手的竟然是自己的助手高晴,他終于長吁一口氣。這個高晴,果然是全所最靠譜最盡責(zé)的好助手,總是能神奇地幫他安排解決所有細(xì)碎難題,此刻有了她的出現(xiàn),他瞬間恢復(fù)了一貫的底氣,說:“我沒事。她倒是醉的不輕。你,怎么會在這?”

        “哎呦,我怎么就不能在這?跟朋友約了今天小聚,剛才吃飯的時候我就看見您了,不過看你們喝得投入,沒過去打擾。這不是發(fā)現(xiàn)咱們這位朱angela女士喝多了,趕緊追著過來給您解圍嗎。”高晴努力托住朱盼喜,朝柳遠(yuǎn)橋擠了擠眼睛。

        “誰喝多了?唉,我說高小姐,誰叫你跑過來搗亂的?”朱盼喜半真半假,半推半就,紅著個臉鬧:“我這才跟你師傅喝到興頭,該是我表白的時候了,你偏偏冒出來。也好,你就做個見證人吧。”

        “朱女士,您這是說什么呢?喝多了,趕緊回家洗洗睡吧。”高晴一臉嫌棄地皺皺她的高鼻梁,冷眼瞅著立在一邊略顯無奈的柳遠(yuǎn)橋,說:“師傅,您看看您干的好事!”

        “我?好好,怪我怪我,高小姐你就好人做到底,別在這會兒取笑我,趕快,幫我把她送回家吧。”柳遠(yuǎn)橋一邊說,一邊走到路邊伸手?jǐn)r住一輛出租車。

        “輪的上你說我的柳大律師嗎?他可是我的偶像,我的白馬王子。”朱盼喜嗷嗷叫著,身體不停地晃動,幸好有高晴在一旁死死地抓住她的胳膊,才不至于讓她在行人面前跌倒。

        “行了吧,還白馬王子,那是你的嗎?我都沒挨上個呢,您就省省吧。”出租車在三個人面前停下,高晴把朱盼喜推上去,回頭瞟了一眼原地不動的柳遠(yuǎn)橋,問:“怎么?不上車嗎?真狠心就讓我一個人整這個大麻煩?”

        “好了,別急。我送你們倆,你跟她坐后面,上車吧。”等高晴上了車,柳遠(yuǎn)橋幫她把車門關(guān)好,自己才乖乖鉆進副駕駛的位置坐好

        坐在自家的書房,柳遠(yuǎn)橋腦袋依舊嗡嗡作響。他無法真切地回憶起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原本只是一頓正常不過的業(yè)務(wù)晚餐,后面怎么就上演了一出荒誕鬧劇。送走了借酒撒瘋的朱盼喜,他卻躲不掉高晴真真假假試探式的告白道別。

        下車站定,高晴俯下身對著副駕駛的柳遠(yuǎn)橋鬼詰一笑,柳遠(yuǎn)橋搖下車窗玻璃說:“今天辛苦你了,早點回家休息。”

        “師傅,要是在佳晨姐以外你還想要一個女人,拜托也不要選這個樣子的,未免降低了我們的身價。”說著,高晴迅速在他臉上留下一個猝不及防的香吻,“我就比她強多了,而且總是等在這的。”趁著柳遠(yuǎn)橋沒來得及反應(yīng),她用拳頭敲敲車頭意司機開車,然后瀟灑輕盈地扭身而去。

        目送那支高高扎起來的馬尾辮一跳一跳離開,柳遠(yuǎn)橋心里總算舒了一口氣,好險。看著高晴年輕的身影走進不遠(yuǎn)的小區(qū)門口,直至消失在視線范圍,柳遠(yuǎn)橋才示意師傅繼續(xù)開車。

        寶州的冬天,夜晚清冷安靜。柳遠(yuǎn)橋看著車外的街燈,伸手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臉。不對,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身邊這個小姑娘的存在對自己來說已經(jīng)成了自然的習(xí)慣,甚至?xí)蕾囉谒拇嬖冢炕秀彼匆娏四贻p時候的陸佳晨,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突然跳了出來,太熟悉了,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窗外不知何時忽忽悠悠飄起白色小雪花,打著旋,成群地從紅色的天空肆意飛舞而落。

        柳遠(yuǎn)橋輕輕推了推在沙發(fā)上打著小呼嚕的陸佳晨,不忍心叫醒她:“老婆,快起來,到床上去睡吧。”

        “嗯?遠(yuǎn)橋,你可算忙完了,我怎么都睡著了。”陸佳晨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問:“你倒是給我講講,我明天怎么辦啊?我真地愁死了,我不能又做項目又做合規(guī),還有……”依舊念念不忘高赫的爛攤子,她急等著自己的私人法律顧問點撥迷津。

        “你呀——就是太認(rèn)真,沒必要。”柳遠(yuǎn)橋心疼地看看她,伸手摸摸她的頭,說:“先去睡吧,外面又下雪了,明天還要早起,路上肯定堵。高赫的事情,你就先順著邱曉倩的意思走,反正你一個胳膊擰不過她那個大腿,人家早就決定好了,你還能怎么樣。慢慢來,推著走,車到山前必有路。”

        “對啊,你說得有道理,這本來就是我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也改不了的定局。”陸佳晨雙手被柳遠(yuǎn)橋拽著,站起來,朝他笑笑說:“還是旁觀者清,走吧,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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