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異世新篇:一
“唔頭好疼!”等陸離再次醒來,眼前已是陌生景色:一群身著各色華服的‘仙人’正圍著自己指指點點。放眼看去,自己正處于一‘仙殿’之中,殿外彩云流動,星矢從身邊劃過,竟不知科技已發達至此。陸離搖頭咂舌,心中直嘆這些明星劇組簡直‘豪無人性’。那衣裳首飾,樣樣精美華麗,可笑自己最好的一雙球鞋,不過才百十來塊。
“天璣,你確定無妄之鏡選中的人,便是他?”陸離隨著說話人的目光看向了‘天璣’,好清冷的小鮮肉,恰似寒山孤蓮。天璣也挺苦惱,剛得到錫釗身隕的消息,他便馬不蹄停找來了無妄鏡,對著其又是施法又是詢問,老半天了,無妄鏡都沒反應。本以為無妄鏡年久未用出了問題,他便拿著上下使勁兒晃了晃。這一晃,竟直直晃出個衣著暴露,模樣與自己相比稍微還差了那么一點兒的陸離。
“天璣隨管天界大小事務數千年,諸位還信不過?”此人鶴發長髯,雖已至花甲之年,精神氣卻極好,無上威嚴,應該是他們的頭頭。陸離光顧著自個兒揣著琢磨,卻沒發現眾人面上的為難,如此瘦弱可欺,且無半點根基之人,竟是天界前戰神的轉世?這副身板,對陣魔王,想來甚是滑稽!
某仙提出質疑“若他真是天選之子,何不先拿‘宿莽(前戰神的盔甲)’試試?宿莽本就是戰神的護心骨所制,見到神主轉世,必會做出反應!”陸離的到來,帝何也有片刻不知所措,早前便算得錫釗有一縷機緣,苦等了六百年,眼看就要瞞不住,今兒總算把這道機緣給盼來了。
“去取宿莽來!”一小仙官點頭,轉身出了仙殿。陸離沒想那么多,只乖乖躺著。見陸離醒來,天璣煩躁揮手,讓他站直了身子。看著無妄鏡,天璣懊惱,千算萬算,怎推測出這樣一個無能的凡人,莫不是無妄鏡年久失修,壞了?帝何見狀,上前拍了拍天璣的肩以示安慰,無人注意,他小心翼翼地為天璣整了整袖擺。
宿莽很快被取來,看著銀光閃閃刺眼生疼的戰甲,陸離終是被嚇壞了神。且不說天璣一揮手便有股無形之力扶著自己站起來,這自帶輝光的戰甲,怎也不像現代特效能做出來的高級物件。陸離不知是喜是憂,耳邊雷聲轟鳴,直到帝何的聲音再次響起“陸離,將手放上去!睙o數句‘國粹’自心頭飄過,明明不認識,那老頭卻能準確叫出自己的名字,太詭異了
呆呆將手放在了戰甲上,眾仙皆提了口氣,半晌,戰甲毫無反應。陸離閉眼,從最開始的期待,再到失落,也對,不管身在何處,命運之神似乎從未眷顧過他。將手放下,陸離默默祈禱,就算自己不是天選之子,能全須全尾的回去,也是好的。伸手摸向胸前,幸而脖子上掛著的扳指還在,總能給自己點兒安慰。
天璣面色不虞,帝何正欲開口勸慰,誰知戰甲突然爆發出一記強光,神威震得眾仙皆后退半步。有人領頭對著陸離拜叩“我等眼拙,竟懷疑戰神轉世身份,該罰該罰!”天璣與帝何面面相覷,最終得出戰甲千年未啟,疑似老化的結論。
“既然沒有異議”帝何的話還沒說完,只聽殿外人聲嚷沸“快,快抓住他!”天璣向來不喜喧鬧,纖手微揚,臂中拂塵化作一條水晶白龍,沖向殿外,沒多一會兒,便綁來了作亂者。在此期間,帝何趁眾人不注意,吩咐仙官將宿莽帶了下去。
拂塵重回天璣懷中,不滿地抖了抖尾巴尖,她有神識,剛才抓得那怪物,半仙半魔,渾身腥臭得很!待地上的一團黑霧漸漸現出原形,在場眾仙都陰了臉,帝何若無其事回了主位上坐著,場面安靜又詭異。
陸離怔怔看著被法陣壓制跪在地上的人,一身玄衣破破爛爛,右臉正常,五官還算英姿挺拔;可左臉,魔紋密布,皮膚下像是在流動的滾燙巖漿,還不時往外散著幽幽黑氣,著實讓人瘆得慌。
陸離站得近,有好心的仙官將他拉遠了些“戰,戰神,離這物遠些,可不能沾染了他身上的魔氣!”陸離從善如流點頭,連往后退了好幾步。
那人反抗,天璣出手,一道淺粉光刺進他的胸腔,陸離還沒來得及揶揄,如此清冷,高高在上的男仙居然用這么騷氣的顏色?就見那人被粉光穿過的地方,血肉迅速腐敗,沒一會兒,便掉的只剩森森白骨;透過白骨縫隙,陸離看到那人的心臟,于常人不同,一半鮮紅,一般紫黑,像是得了某不治之癥。生在和平年代,殺雞宰羊倒是無感,可換做真人這般血腥的場面天璣用的粉光,過于兇殘,陸離哪敢再有閑心揶揄它的顏色,忍當即翻著白眼轉身,捂嘴干嘔起來。
“這半仙半魔之物,居然沒有護心骨?”心乃生命本源,無論是仙魔鬼妖,都會額外注重加強護心骨,沒有護心骨,只需一招,便會喪命。那人雖痛苦萬分,卻犟著性子硬沒喊出一聲疼,左半張臉魔紋涌動更甚,這下陸離看著,不僅想吐,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怎么搓也搓不掉。
掌管畿幽之地(關押半魔半仙或已墜入魔道之仙的地方)的仙官出列“天君,延佇看管不力,竟讓這魔物跑了出來!還請天君給在下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我這就親手除去這魔物!”延佇大步走到魔物身邊,于掌中變換出四尺長的銅锏,舉天引雷,作勢欲劈下。
見此情景,陸離又想起了昏迷之時的奇怪夢境:有一兩鬢斑白,姿態卻年輕有力的老者正凌空在自己面前打坐。堅定唯物主義的陸離自是好奇老者身下是否真的空無一物,便伸腿在老者身下晃了晃。哪知老者竟在此時猛地睜開雙眼,陸離被嚇得不輕,直直跌坐在地上。那雙眼沒有眼白,亦或是說,只有烏墨色的碩大瞳仁,幾乎不見眼白
“你呀,真是頑皮!”老者的話聽來是莫名其妙,一骨碌從地上爬起,陸離拍拍兩手和屁股上的塵灰,疑惑道“我,頑皮?”老者稍稍仰頭,頭頂的光照進眼中,只見烏墨的眼瞳瞬間又變幻成銀白顏色,詭異非常!皺C緣已到,你且快快回去,尋得你命定之人;來日飛仙化神實乃六界之福!”
陸離用力拍了拍雙頰,只當自己是被電棍擊壞了腦子,眼下正試圖清醒!笆裁礄C緣?命定之人又是誰?飛仙老伯,你說我日后能成神仙?”可拉倒吧,若自己真能成仙,怎會被那幾人欺負至此
“天機不可說,不可說!你只記住,不論何時,心存善念,自會有”“自會有什么?老伯——”話沒問完,只見老者閉眼,再次睜開,銀白的眸子又成了靛青顏色。直視老者雙目,似有澎湃巨浪襲來,又似正處于深潭漩渦中心總之,陸離還來不及呼救,便被水堵了胸肺,天旋地轉
“仙官且慢!”從回憶中醒來后的陸離,也不知自己搭錯了哪根筋,竟英勇挺身上前。本想慷慨激昂勸說一番,誰知鞋帶散開,左腳踩右腳,身體控制不住朝地上那人砸去。陸離穿著怪異,饒是忘歸再有準備,見他咋咋呼呼往自己身上撲來,仍有片刻愣神,竟忘了躲。
往前撲的那一刻,看著跪在地上的人,陸離腦補了幾張少兒不宜的畫面;雖說他的臉是磕磣了些,但身材不錯幻想歸幻想,同為男子,陸離豈能真讓‘摔倒必接吻’的狗血橋段發生在自己身上,伸手胡亂抓著一物,迫使自己改變倒地的方向,順帶調整了身形,由面朝下改為‘美人側躺’。
不知所措的忘歸就這樣見陸離側摔在自己面前,面如玉的俊臉瞬間扭曲,明明痛得齜牙咧嘴,還故作堅強給自己展示著比鬼哭還難看的笑容。方才在殿外聽眾仙叫他戰神錫釗,戰神,竟是這副蠢樣?
待看清手中之物后,陸離飛快從地上一躍而起,但見被拽掉腰帶的延佇面色漲紅,雙手仍高舉著銅锏,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既是戰神轉世,自是要拿出該有的風度,陸離輕咳一聲,毫不知恥將腰帶遞到了延佇面前!安粚€~锏放下,打算讓我為你系上腰帶么?”神態語氣,倒還真與錫釗有幾分相似,延佇回神,趕緊放下銅锏,憋屈接過腰帶,還得恭敬回話“有勞神君!”
雖有陸離插科打諢,天璣卻不愿輕易放過!澳懜疑藐J若明臺者,死!”向來說一不二的天璣,指尖粉光彈出,陸離再度挺身而出,擋在了忘歸面前!疤煊泻蒙,他只是闖了若明臺,并沒傷人!”“錫釗,受過那般慘痛的教訓,你竟還想著維護魔族之人!呵本尊倒是不該懷疑你的身份!”
天璣的話,陸離明顯聽出了諷刺意味;救人,是他自愿,也非自愿。翁山易符宗宗規第七條:日行一善;且今日,他不僅未行一善,反著意添了好些惡,于修行之人,簡直罪過。
被陸離護在身后,忘歸不曾有半點感激,反心生厭惡更甚。仙魔兩界人人皆知,錫釗癡戀魔尊孟取,不計后果幫孟取隱藏身份進入巫陽;孟取的狼子野心被揭發后,他難舍舊情,甚至不忍對其下死手,害得多少無辜之人慘死。
想到此處,忘歸竟萌生了一個不靠譜的念頭,見陸離緊張將手背在身后,他想都沒想便張嘴咬了上去,若魔氣能似疫病那般傳染眼見計劃就要得逞,陸離卻突然撤了手,來不及收回,便直咬在了他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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