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綱領著錦衣衛將士，在西南地區苦苦尋覓建文皇帝半年有余，卻沒有查出朱允炆的一絲點蹤跡，他從貴州返回到云南，在沐府那里了解到了京城里發生的情況，紀綱不敢怠慢，一路快馬加鞭，奔赴南京。

　　在離南京不到二十里處的秦淮河畔，紀綱與邊景昭相撞，見東廠的衛兵拽著一個衣衫襤褸，披頭散發，像似乞丐之人，強行塞進了麻袋，東廠的人馬，欲將麻袋扔向河中之時，紀綱大聲呵斥：“爾等何人？竟敢草煎人命？”

　　紀綱與邊景昭從未謀面，那東廠的領班見來人不識相，便大聲呵斥：“你又是何人？見了大明朝的駙馬，東緝事廠新任的督主——邊大人，為何不跪？”穆肅一個巴掌就甩了過去，“東廠的督主有啥神氣？站在你身邊的大人，就是堂堂錦衣衛指揮使——紀綱大人。”

　　聽說站在眼前的是瞪眼就殺人的錦衣衛指揮使——紀綱，領班慌忙跪地道：“紀大人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紀綱見東廠領班一個勁地打著自己的嘴巴，口角都流血了，便問：“這人是誰？犯下了什么大罪？”

　　邊景昭見領班正要回話，連忙趨前，對著紀綱說道：“紀大人，東廠只對皇帝負責，大人既是錦衣衛的指揮使，又是下官的前輩，那規矩比我清楚�！�

　　東廠的權力在錦衣衛之上，它對危害皇權的人，可以不經司法機關批準，隨意監督緝拿，萬一是皇帝下的密令，自己干預了東廠的行責，皇帝問罪下來，紀綱我吃不了就要兜著走。

　　見紀綱不語，邊景昭趁勢而言：“近來，紀大人身負皇命，尋找建文帝蹤跡，朝廷里發生的事情，想必大人也得到了些許的消息，王彥為何會落到如此的田地？除了他跟著漢王試圖謀反，毒害皇帝、太子之外，那不諳事理，盲目行事，也是原因之一�！�

　　邊景昭通過王彥的下場，來暗示紀綱，要他遵從皇帝的意愿行事，否則就會惹禍上身、后悔不及。

　　離開南京半年有余，漢王謀反失敗，軟禁南京，自己與漢王的關系鐵硬，加之西南奔波，無功而返，怎敢再生事端，惹帝生氣？紀綱不想引火上身，連忙下令撤退。

　　穆肅對紀綱的軟弱十分不滿，他極不高興地問：“指揮使怕他什么？東廠又有什么了不起？一個名不經傳的邊景昭，竟然會把大人嚇成這樣？以后的錦衣衛還如何度日？”“不是怕邊景昭，是怕他身后的皇帝。錦衣衛不能再次出錯，否則就難以立足�！薄凹热淮笕擞兴�顧慮，允許穆肅偷偷留下，憑下官預感，那東廠的行為必有貓膩。”紀綱怕穆肅閑話，只好點頭贊許。

　　穆肅偷偷地躲在河邊的蘆葦里。

　　邊景昭見紀綱走遠，就連忙命令廠衛們將麻袋丟進了河里。

　　穆肅水性了得，小時候就被同伴們喻為鸕鶿，那麻袋一扔，他就悄悄地潛進了水里。

　　邊景昭見麻袋已沉下去，不見了蹤影，就領著東廠衛士，快速地離開了秦淮河畔。

　　穆肅將沉入河底的麻袋繩子解開，將人拉出了水面，他十分驚訝，自己救下的人，竟然是個姑娘。他用力摁著受害人圓鼓的肚子，姑娘隨即口鼻如注，吐出了濁水，肚子也漸漸癟塌下去。

　　穆肅買了兩套女子衣裙，將姑娘安置在‘紫金客棧’，姑娘沐浴完畢，穆肅為之震驚，這姑娘秀麗端莊、白凈可人。可姑娘為何會被東廠謀害？東廠直接為皇帝服務，難道姑娘是建文黨徒？

　　受害姑娘不是建文黨徒，而是陳瑛五太太的貼身丫鬟——牛小麗。面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小麗痛哭不止，她向穆肅陳述了自己的遭遇。

　　當邊景昭剛剛離了開五太太的房間，小麗就被東廠衛士用棉花塞住了嘴巴，裝進了麻袋，他們將牛小麗和五太太的尸體裝上了馬車，運到了秦淮河畔，四名廠衛統一了想法，先將毒死的主人，沉入河底，再將丫鬟拖入暗處，過過葷癮，待大家都興致了后，再把丫鬟殺死，裝進麻袋，丟到河里。

　　四名廠衛輪番上陣，縱情玩弄，放聲壞笑，卻不想引來秦淮河里打魚的漁民。廠衛見人多，慌忙逃跑。

　　見姑娘下身淌血，年長的一位漁民，將她扶起，抱上了漁船。

　　牛小麗在好心的漁民船上住了2天，見東廠的人沿河搜查，便告別眾人，偷偷溜進了陳府。她本想把一切的一切告訴給陳大人，揭露春花和邊景昭的罪惡行徑，可一想，萬一陳大人是他（她）們的同謀，豈不是自尋死路？這樣的可能性極大，五太太與邱管家私通，丟盡大人臉面，大人和皇上結上親家，為了自己的名譽，為了日后的榮華富貴、飛黃騰達……

　　想此，小麗連忙溜出了陳府，可是去哪？陳瑛掌管了三司，哪有她的訴說之地。

　　小麗披頭散發，沿街乞討，無意中聽見人家議論朝廷的官員，一個說：“人吃五谷雜糧，什么樣的人都有，大明朝就數姚廣孝的功勞最大，他是朱棣靖難之役的策劃者和謀略人，沒有姚廣孝就沒有朱棣的皇位，更沒有永樂的輝煌。朱棣送給他的兩個宮女，他看也不看，賜給他的大宅院，也不回去住，你說他姚廣孝當官圖個啥？”另一個說：“東廠換了督主，聽人說現在的督主是個畫師，是原來督主的義子，這畫師心地特黑，為了升官，出賣了結拜兄弟，為騰達，投靠義父的死敵陳瑛，真是狼心狗肺。”

　　聽人議論邊景昭，小麗差點嘔吐了起來，這個邊景昭，自己曾經傾心愛慕，險些獻身。小麗暗自慶幸自己的貞操沒有給他，否則會后悔至死。

　　牛小麗認定姚廣孝就是個好官，大明朝只有姚廣孝，才能幫助自己討回公道，為五太太報仇，替牛小麗雪恨。

　　聽說姚廣孝回到了“普濟寺”，小麗二話不說，朝著吳縣徒步前進。

　　話說，邊景昭被春花責備了一通之后，連忙質問四名廠衛，廠衛早就串通一氣，咬定丫鬟丟進了河里。邊景昭放心不下，喬裝打扮成書生的摸樣，他獨自一人河邊尋查，一漁民沒有了防備，被邊景昭套出了事發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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