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常寧泄心中憤怒
上官將皇室宮殿議事的情景圖畫好了之后,交由皇帝審閱,朱棣見畫像里不但沒有落下議事當天的皇室成員,還將未參加議事的常寧公主放置在畫中,而且畫像里還處處張顯著皇室家族那歡樂融洽的祥和氣氛,朱棣看后十分高興,當即取名:《皇族和睦、天下太平》,他還囑咐上官拓印畫像,并由陳瑛將拓印好的《皇族和睦、天下太平》送至每個皇室成員的手中。
上官接旨,哪敢怠慢,他將宣紙、硃砂做成了拓片,然后施水、敷紙、勻墨……一幅幅精美的畫像隨即拓印而出。
王貴妃拿到了畫像之后,就急忙來到了女兒的閨房,她指著畫像里的常寧對女兒說:“這上官伯達還真是個有心之人,女兒未參加皇室議事,卻把女兒畫進了畫中。你看看,你看看,我女兒杏臉桃腮、仙姿玉貌,誰看誰喜歡。”“哪有這樣夸自己女兒的?”見常寧露出了笑容,貴妃高興地流下了淚水。
常寧將畫像里的自己看了又看,她似乎忘記沁芳齋里上官對自己的不敬和傲慢。這上官真是個奇人,僅憑一次見面,就能畫得如此相像,怪不得父皇會格外地喜歡。
常寧試著問母親,“若是女兒想要畫像,那上官會過來嗎?”“怎么不會?現在的邊畫師既是駙馬,又是東廠的督主,哪能再為宮廷畫像?不找上官,還能找誰?就怕宮中人多,忙不過來。”“母親別提那對狗男女,一個是附炎趨勢、隨波逐流的勢力小人,一個是水性楊花,不羈的狐貍精妲己。”“別這么說,現在的春花是你父皇的義女,和女兒一樣,都是大明朝的公主。”“我呸!鳥的公主,誰人不知?先前的她,就是狗皇帝的貼身侍女,姓徐的怕出了糗,這才將她送給了咸寧。”“給我住嘴,不許你這樣說父皇。”“哈哈,什么父皇,他把我當作女兒了嗎?母親不是說,常寧就是你和狗兒的孩子嗎?女兒被那個閹狗害苦了。”王貴妃一個巴掌甩了過去,“不許這樣說他,為了我們母女,王彥受盡了屈辱,是如今又關進大獄,秋后問斬。”
挨了巴掌的常寧嚎啕大哭,她一邊哭,一邊訴:“你們為女兒想了多少?如今的常寧在皇帝的眼里,遠不如那個騷狐貍,剛和沐昕結婚,就要勞燕分飛,成為寡婦,朱棣只考慮皇帝的尊嚴,卻不顧忌女兒的感受,試想,若是女兒的遭遇落在了咸寧、春花的頭上,朱棣會作如何打算?”“你對父皇成見太深,根本不是女兒想象的那樣,也許過段時間,就會成全女兒。”常寧搖了搖頭,說:“女兒不指望他能改變主意,這就是常寧的命,女兒唯一希望的就是閻王老爺在生死簿上把常寧快些勾了去,早點投胎,重新做人。”“女兒,別亂想呀!母親不能沒有你。”
母女緊緊擁抱,淚如雨下。
邊景昭既是大明朝的駙馬,又是東廠的督主,可以說是光宗耀祖、飛黃騰達。
婚后不過十天,邊景昭就急著想回到南京畫院,顯擺自己的榮耀和身份。聽說邊景昭要來畫院,院長李朗不敢怠慢,叫上邊文進,一早就在門口恭候、迎接。
一到院里,邊景昭連忙向叔父邊文進了解結拜兄弟趙廉和蔣子成的情況,邊文進告訴他,“趙廉、蔣子成都是畫院的奇才,留在畫院教學,趙廉畫虎出名,蔣子成善畫道釋神像,不巧的是兩人這下正給學員們授課,若是知道侄兒來院,他們定然會高興萬分,課后也一定跑來與侄兒相聚,共談畫院深情,共敘結拜厚誼。
李朗、邊文進陪著邊景昭走到了306宿舍,四兄弟一起的畫面,時時閃現在邊景昭的眼前,他來到小弟馬小寶睡過的床前,萬分歉疚、自言自語地說道:“小弟啊!大哥實在對不起你,沒有珍惜兄弟的情誼,反而懷疑、舉報小弟,說你就是那女扮男裝的方家小女。”
下課許久,卻不見趙廉、蔣子成過來見他,邊景昭十分沮喪地問旁邊的叔父,“早就下課,結拜兄弟為何不來相見?”邊文進連忙解釋:“你那結拜兄弟和別人不一樣,做事忒認真,一定是在畫室指導學員畫畫了。”
邊景昭明白了一切,他們定是記恨自己在當東廠領班的時候,為了證實馬小寶就是女扮男裝的方家小女,協助王彥做了兄弟不容的許多壞事,他后悔自己的當初所為,要不是伯父的提醒和主意,別說如今的大富大貴,自己和大獄里的王彥,就不會有半點的區別。
為尋找記憶,邊景昭要求李朗在“丹青酒樓”里,一起吃飯。到了酒樓,似如兄弟站在了眼前。馬小寶的懂事和乖巧,趙廉、蔣子成的肝膽和直爽,四人的歃雪盟誓,小寶的喃喃自語……
此時,趙廉、蔣子成和一大幫的學生,走進了“丹青酒樓”,邊景昭一見,十分興奮地上前招呼:“兄弟,怎么剛過來呀?大哥都等你們好久了。”
兩人像似沒有聽見,徑直往里面走去,邊景昭吃了閉門羹,卻不甘心,心想:如今自己是大明朝的駙馬,東廠的督主,就不相信昔日的兄弟,不會另眼相看。他端著滿滿一碗“女兒紅”希望能夠勾起兄弟們的回憶。來到里間,趙廉、蔣子成也不正面地看他一眼。李朗見此,連忙進來圓場,“兩位畫師,邊大人百忙之中畫院探望,作為兄弟不予以見面,反而坐視旁人,這是何等的道理?”趙廉回答:“哪來的大哥,那不是王狗兒的義子嗎?狗兒進了大獄,義子還高興悠哉,請問院長,這又是何等的道理?”蔣子成也插話譏諷:“院長,他認錯人了,我和趙廉沒有如此富貴的結拜兄弟。”
邊景昭一聽,滿臉通紅,他酒沒喝,飯沒吃,帶著廠衛,氣嘟嘟地離開了酒樓。
待邊景昭、邊文進走遠了之后,李朗拉著趙廉、子成,十分生氣地說道:“你們的事情,我早就知曉,可方式、方法卻不對,現在的邊景昭不比以前,你們這樣做,要吃虧的。”趙廉、子成沒有了言語,他們在等待著昔日大哥的打擊報復,不管日后的結果如何?兩人誓言,決不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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