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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百歲老娘變“老變婆


第二天秀英早早的就起來了,去三女兒鄰居家看了她家閨女。閨女是個好的,長得也很是眉清目秀,見到秀英也是禮貌的叫嬸子。秀英很是滿意,二兒子見母親來了,不好意思的躲在鄰居家里不出來。秀英見自己兒子不好意思,便起身回了親家母家,然后準備帶著小女兒去縣城里玩時。親家母卻說:“親家母啊!你今天就別走了,村里有個老太太今天百歲大壽,她兒子孝順今天辦喜宴。你就跟著一起去看看,也沾沾喜氣。”秀英一聽心里莫名不舒服,就感覺她今天就應該留下來,她便留了下來。中午喜宴秀英去了,也看見這個老壽星,老壽星雖已經年過九旬啦,身體骨卻仍舊異常硬朗,整天從早到晚不是到地里挖地或找豬草;就是在鍋灶上忙上忙下的。開始的那些年頭,兒子見老娘的精神愈來愈旺盛,心里自然很是高興。然而,隨著其歲數的越來越高邁,身體骨卻愈來愈健壯,做兒子的想起老輩子的話,心里面不免也暗暗的有些憂慮,生怕老娘真像人們傳說的那樣變成精變成怪。就在百歲這天辦了喜宴,卻又不好怎么樣,只能是在這天自家悄悄地有所提防著。
  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來賀壽的親朋好友們剛剛陸續散去,秀英卻找借口留下來和這家兒媳婦聊天。老壽星送完家里最后一批客人后,正想轉身回屋歇息,卻突然感到渾身異常燥熱起來,隨即她駭然發現,自己的全身上下竟然生出了許多茸茸的長毛。她想喊兒子,卻發出一股狼嗥般的尖叫,接著她更加駭然地發現,自己的屁股上竟然還長出了一根毛剌剌的尾巴。她只得邊發著凄厲的長嘯,邊返身往房背后的大山上跑去。
  雖然說是心里早有所防備,但驟然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兒子仍然是一時不知所措。然而,為了不使已變成“老變婆”(當地人對女妖的稱呼)的老娘,將來返回村子里來害人。稍稍清醒過來的兒子,只得匆匆忙忙地抓起一桿老火槍腳跟腳地跟著追去。秀英也緊跟著后面,可這畢竟是自己的親娘啊,因此他幾次將火槍舉起來瞄準又放下,放下又舉起來瞄準。總是遲疑不決,下不了決心。當老變婆回頭發現自己的心肝兒子,竟然提著槍追逐自己,就急得向兒子邊搖著手“哇哇”地亂叫,邊用手指頭指指兒子又指指自己胸前的雙乳,意思是叫他不能用槍打她,你是我生下來并拿自己的奶奶喂養大的。
  兒子見狀,心里一軟,不禁淚如雨下,便不由得停下腳步,垂下槍桿,懷著萬分復雜和悲傷的心情,眼睜睜地望著自己已變成老變婆的老娘向深山老林逃去……秀英也攔住這家兒子說:“活得長長的,甚至是長生不老,雖然是現在的人求之不得的大好事。但據老輩子們講,在古老的時候,人們卻認為一個人也不宜活得過于高壽。因為一個人的歲數,倘若活得太長太長。就有可能會變成精變成怪,你老娘這是變成了精怪,要想她不禍害村里人,你必須把她供奉起來。她有了香火,慢慢修煉,也能庇護你家后代。”這家兒子見秀英這樣說,躬身謝了秀英說:“老嬸子,我家不懂這些,你要懂得話,指點一二,必有重謝。”秀英和這家兒子回到家,便囑咐這邊兒子開始準備東西。兒子一一記下以后,便開始去忙著準備了,秀英看到這孝順的兒子不禁羨慕起來。自己老了以后,兒子要也這么孝順就好了,秀英拿著自己東西回了親家母家。小女兒提前跟親家母回家了,見到自己母親回來,開心地抱著自己母親撒嬌。秀英也抱著自己女兒哄了一下,問自己女兒說:“假如有一天,你媽媽我變成老妖婆,你會不不會打死媽媽。”小女兒卻直接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媽媽變成老妖婆是不是就不要我了,嗚嗚嗚嗚,我不要媽媽變成老妖婆,媽媽變成老妖婆我就變成小妖婆。我要永遠在媽媽身邊,我不要離開媽媽!”秀英聽了女兒的話,心里很是滿意,哄著女兒說:“媽媽不變,媽媽不變,閨女不哭了啊!媽媽逗你玩的,再哭不漂亮了,媽媽就真不喜歡你了。”
  哄好小女兒,秀英開始忙活起來,她開始刻木板。可是自己沒有做過這個啊!做了半天也沒有一個樣子,秀英干脆扔地上不做了。轉頭找親家母問哪里有木匠,親家母想了想說:“我們村沒有,要走好幾個村到鎮子上才有。”秀英聽了也很是無奈,這明天就要用,肯定是來不及刻了。不如做個小人讓他家供奉算了,便找親家母要了一些針線,又去了老變婆的家。讓他家兒媳婦找來了她生前的頭發,這邊物資匱乏,家家女人梳下來的頭發都會保存下來。等換頭發的貨郎來了以后,可以換鍋碗瓢盆這些。兒媳婦從家里枕頭下面找出一大塊給了秀英,秀英又要了老人生前穿的衣服。褲子按著樣式做了一個小人,看的一旁的人嘖嘖稱奇,秀英做好這家兒子也從外面買東西回來了。一見到秀英就為難地說:“她嬸子,黑皮豬我找了附近幾個村實在沒有找到,能不能換別的。”秀英想了想說:“別的也不是不行,你去找找有沒有公的黑山羊,最好是兩個。”

  這家兒子聽了,又出去挨家挨戶買黑毛的山羊,秀英也帶著小女兒回了親家母家。洗漱一番躺下了,小女兒卻又鬧著聽故事,秀英累了一天假裝沒聽見。親家母卻哄著小女兒講起了故事:“聽老輩子講,遠古的時候啊,姑娘媳婦們個個都是非常聰慧機靈,而男人們則都是比較憨胞老實,后來發生了這么一個故事“聰明媳婦傻女姑爺”的故事以后,狀況才慢慢有了改變。
  這個故事也不知發生在哪朝哪代,總之是很久遠很久遠的從前了。相傳當時有一對夫婦,女的不只生得十二分的俊秀;而且還是絕頂聰明能干,家里家外都完完全全地靠她一手操持。而她的漢子卻相當的憨厚遲鈍,是屬于那種三捶打不出兩個屁,一整天只會做些砍柴挖地之類粗重活計的老悶筒人。
  有天晚上,媳婦發現憨漢子挖地回來后,苦著臉,一副十分悶悶不樂的樣子。就連忙盤問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憨漢子告訴自己媳婦說,這幾天,他在后山腳挖地的時候,常常有一個樣貌古怪的白胡子老頭騎著馬從他的旁邊路過。而這個老頭每次看到他正在挖地,都要停下馬來問他的鋤頭一天能挖幾百幾千幾萬鋤,而見到他每次都總是傻愣愣的回答不上來的時候,老頭便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他想自己又沒有招他惹他,為什么他卻要一味地來拿自己尋開心呢!媳婦便教他說,這有何難,下次他再問你,你也如此這般地對答他不就行了嘛。
  第二天,憨漢子正悶著頭挖地的時候,老頭又騎著馬飄然過來了。看見他又在那里甩開膀子“嘿哧、嘿哧……”地挖地,老頭又照例停下馬來問道:“喂,阿老表,你知不知道,你的鋤頭一天能挖幾百幾千幾萬鋤?”這回他不再啞口無言了,而是應聲反問他說:“老人家,你又能不能告訴我,你的馬一天能走幾萬幾千幾百步嘛?”老頭聽了大吃一驚,就問他是哪個教給他這樣對答的,他便老老實實地回答說是自己的媳婦教給他的。見如此憨頭傻腦的人,居然會有這么一個聰明機靈的媳婦,老頭更加來了興趣。當即提出來,某月某日要到他家里來作客,要他們家用百十百個碗、九十九樣菜、七十七雙筷、六十六壺酒和外加一道龍須菜招待他,并且還要擺在一張天大的桌子上。這下子可把憨漢子急壞啦,他覺得這回肯定是躲不脫要丟人現眼了,別的不說,單是天大的桌子和龍須菜就上哪兒去找呀!
  這天晚上憨漢子回到家,媳婦見到他更加的愁眉苦臉,唉聲嘆氣的模樣,就問他這回究竟又怎么啦?他便把老頭又如此這般刁難的情況訴說了一遍。不料媳婦一聽,卻滿不在乎地笑著說,請他一百二十個放心,到時候她自有辦法對付,保證不會讓男人丟臉。到了約定的這天,老頭騎著馬款款而來。到大門口,老頭一腿跨下馬,一腿仍搭在馬鞍上問他們倆口子道:“你們猜猜我是要上還是要下?”媳婦見狀馬上抓起一對木桶挑在肩上,側著身一只腳踏在門檻內一只腳踏在門檻外反問他說:“您又看看我是要出還是要進?”
  見難不倒主人,老頭才下馬走進院子。看見主人早已在地上(天大的桌子)擺好了一個白生生的碗(百十百個碗)、兩盤炒菲菜(九十九樣菜)、兩頭齊齊的一雙黑漆筷子(七十七雙筷)、一缽頭炒嫩瓜尖(龍須菜)和一個綠色酒壺裝的酒(六十六壺酒)。這時,女主人便笑盈盈地開口說道:“老人家,請上坐開席吧。您老看看我們這桌席還合不合您老的口味呢?”老頭微微頷首,心中不禁暗暗感嘆和稱奇道“這世上的女子,果然真是無比的聰慧伶俐啊!”吃罷飯,老人起身告辭,臨出門他拿出一條漂亮的繡花圍腰送給女主人,說是感謝他們夫妻倆的盛情款待。誰知女主人自從系上這條繡花圍腰后,便再也沒有原先那么的聰穎機智了。
  原來,到他家作客的這位舉止古怪的老頭并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他乃是從天上下凡察訪人間萬事的太上老君。他見世上的婦女這樣精靈聰慧,而男人又過于傻不拉幾的,認為長期這樣下去男人不利,就用繡花圍腰遮蒙了婦女的一些心智。從此,婦女們也就不再比漢子們聰明能干了,這就是為什么啊!我們這里的人都要圍繡花圍腰。”小女兒聽了卻說:“那我以后不圍,那不是也是很聰明伶俐。”親家母卻笑了笑說:“你現在還小,等你以后長大了啊!肯定哭著喊著讓你媽給你繡。”小女兒卻不以為然地說:“我才不要,我要我也是自己繡,個何況那個帶了還會變的不聰明。我要我也是要裙子,嬸子你見過裙子嗎?可好看了,我們村一個小女孩就有,她哥哥去摔跤場贏了頭籌,人家獎勵批在他身上的紅布。她媽媽給她做了一件吊帶裙,我好想要啊!我三姐以前說等她嫁人以后就能給我買一件,可是她都嫁人好幾年了也沒有給我買。”
  親家母臉色黑了黑,這是什么意思?但是又想想這個閨女還小,六七歲的孩子,自己就當童言無忌吧!也不再理她,轉過頭睡覺,秀英也聽見了,只能假裝睡著了不知道。心里盤算著,二兒子應該也快要辦喜事了,等回去就得去掐些火草,給二兒子做件褂子結婚穿。盤算著便睡著了,第二天一大早秀英便早早起來了。隨便收拾一下便去了老變婆家,秀英走到老變婆家。老變婆的兒子早早就已經準備好,坐在院子門口等秀英。秀英看了一下準備的東西,一樣沒少便抓起準備的大公雞。大公雞老老實實的動也不動,秀英把公雞在自己腰上繞了三圈,又拿出老變婆生前的頭發纏在雞脖子上。抱著大公雞唱了兩遍《引路經》后,便放開了大公雞,大公雞被放開以后撒腿就跑。秀英和老變婆兒子則在后面跟著,一路跟到了一處山洞后。大公雞直接就跳進了山洞,不見了蹤影,這是一處地下暗河弄出的洞,里面深不見底一般人根本不敢進去。秀英讓老變婆他兒子回家去牽山羊和拿貢品,自己則在這里等著。
  沒有一會,老變婆一大家便拿著東西來了,秀英在洞口旁邊找了找了一塊方方正正的石頭。然后壓了一塊紅布在大石頭下面,隨后點了三炷香燒了一些黃紙后。又擺上了貢品這些,又把羊趕進了山洞,沒有一會,洞里面的羊便沒有了動靜。秀英隱隱約約看見一只像大老虎的東西叼走了羊,秀英便吩咐大家找了一些木材把這個洞給簡簡單單給遮住了。然后大家便走了,第二天秀英再去洞口,就看見一塊方方正正的木頭擺在昨日供香的旁邊。秀英拿回木材,便出發去找木匠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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