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娘?”顧清蘅醒過來看見顧夫人趴在她的床邊。
顧夫人很快就醒了過來,看見顧清蘅,“蘅蘅,娘吵到你了?你接著睡,不不不,要先把飯吃了,嬤嬤,把早飯端進來!
“娘,您昨夜看了我一夜?”看著顧夫人臉上的疲憊,顧清蘅十分愧疚。
“娘沒事,蘅蘅還有哪里不舒服?”
“娘,我好了!
顧清蘅拗不過顧夫人,吃完藥又躺在床上,不久又迷迷糊糊哦睡了過去。
顧白安待在書房里一夜沒睡,第二天清晨就出了城,去平州香火最旺盛的寺廟里給顧清蘅求了一枚平安符回來。
回府后又給顧家的佃戶減租三年。
顧清蘅昏迷的事情沒過幾天就傳遍了平州。顧家家產(chǎn)豐厚,顧家人也厚道,平州的百姓對顧家眾人都抱有善意,聽聞這事,沒有一個惡語相向,都對顧清蘅充滿同情。
“這顧家大小姐怎么又昏迷了,前陣子不是才好了嗎?”一個莊稼漢問向旁邊的人,
“據(jù)說啊,顧家大小姐還在娘胎里就不太好,這些年將養(yǎng)著才沒出差錯?”
“前幾年不還好好的嗎?怎么現(xiàn)在就不行了?”
“那哪知道呢!不會有人要害顧家大小姐吧?”
……
你一言我一語,眾人都開始猜測顧清蘅昏迷的原因,整件事情的走向愈加迷惑,此為后話。
顧清時一大早來到顧清蘅的院里,顧夫人剛出來,聽見顧清蘅睡著的消息,默不作聲,給淺桃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一起走了出來。
“少爺。”
“清蘅昨日做了什么事?”
“昨日,小姐昨日并無異常。”淺桃回憶著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小姐昨日起來喝了一碗燕窩,然后沒過多久程夫人帶著一雙兒女過來了,大小姐和程家姑娘玩的極好,兩個人在院子里蕩秋千,還把自己的玉佩送給了程姑娘,對了,小姐還去池塘邊看程家小少爺釣魚!
“程家姑娘?”在顧清時的印象里,好像從未聽過這個程家姑娘。
“是新任縣令家的姑娘!
“她和清蘅沒有死起沖突?”
淺桃信誓旦旦,“對,小姐很喜歡程家姑娘!
顧清時擺擺手,示意淺桃退下,一個人陷入了沉默中。
程雙梨回到家中,手里還捧著那個木盒。
“阿梨手上拿的是什么?”
“玉佩。清蘅姐姐說那塊玉佩太老氣,不適合我,拿了一塊新的給我!闭f著程雙梨就把腰間的玉佩摘了下來,遞給程夫人。
程夫人看了眼玉佩,成色極好,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閑之物,心里有了底,轉(zhuǎn)頭看向程雙梨,“家里有幾塊好的料子,我看挺適合顧家小姐,阿梨下回再去顧家的時候帶上!
“好,那我再給清蘅姐姐繡個荷包吧,到時候一起送過去。”
“也行!
程雙梨回去后就開始找針線,準備繡荷包。
程夫人看著她一個人跑來跑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開口,“阿梨,明日咱們?nèi)ソo你挑個丫鬟吧,你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嬤嬤年紀也大了,力不從心。”
程雙梨下意識要拒絕,程夫人勸了好久,這才答應(yīng)下來。
晚間,程洛池已經(jīng)進入了夢鄉(xiāng),程雙梨在床上躺著,沒有一點睡意。
另一間房里的程松夫婦,此時坐在椅子上,數(shù)著些東西。
“家中如今還有多少錢?”
“來的路上花了些錢,前陣子娘生病抓藥請大夫,還有雜七雜八的東西,現(xiàn)在只剩下八十多兩!背谭蛉税炎郎狭闼榈你y子數(shù)清楚,有些擔(dān)憂的說著。
“等到下個月才能發(fā)俸祿,明日帶著雙梨去挑個丫鬟回來,這些日子我省一些,擠擠應(yīng)該能撐過去。今年冬天不用給我做衣服了,前幾年的衣服我湊和穿就行,是我對不住你!
“夫君何必說這樣的話,若不是把錢都交到了候府,我們也不至于這樣!背谭蛉讼氲竭@里就生氣。
她夫君是程家庶子,不受候府待見,成親過后就把夫妻二人趕了出去,另找地方住。
趙姨娘在候府里整日看著大夫人的臉色過活。
日子要是一直這樣倒也能過下去,可程家大房偏偏得寸進尺,居然讓人打洛池和雙梨。
她們夫婦二人忍無可忍,想要離開這里,好不容易尋了個機會能帶著一家人離京,可大夫人居然一點情面不留,趙姨娘被扣在府里,還是夫妻倆給候府交了一千兩銀子,才把趙姨娘給帶了出來。
所以現(xiàn)在程家才如此落魄。
不過這些事情程雙梨姐弟都不知情。
“那我也不做新衣了,等過幾日天氣好了,我把前幾年的冬衣拆下來曬一曬。給娘和兩個孩子做幾身新衣。”
“……”
程雙梨夜里想著心事,以至于第二天一早就醒了過來,穿好衣服,剛推開門,就看見她娘親從外面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張紙。
“娘親,這是什么?”程雙梨無精打采的問道。
“阿梨怎么醒的這么早?”程夫人看見程雙梨有些吃驚,趕緊岔開話題。她沒想到程雙梨居然起來這么早,趕緊把手背到后面,不想給她看見。
“娘親讓我看看那個是什么?”程雙梨發(fā)現(xiàn)程夫人的異常,打起精神來。
“沒什么,阿梨快去吃飯。”程夫人搪塞著,準備往屋里走去。
程雙梨還是不死心,趁著程夫人沒注意,一下子從后面把那張紙給抽了出來。
“欸,你這孩子!”
“娘?您當(dāng)了什么東西?”程雙梨這下完全清醒過來了,攥著那張紙看著程夫人。
“家里發(fā)生什么事了?”
“噓!小聲點阿梨!背谭蛉俗兞四樕,趕緊把程雙梨拉到一旁,壓著聲音,“沒有什么事,娘的鐲子戴的時間長了,已經(jīng)舊了,再加上我還有別的東西,那個就不想要了。干脆就給它當(dāng)了拿這錢給你們祖母買些藥!
“娘親,你和爹爹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沒有。小孩子一天到晚不要亂想!背谭蛉藬[擺手,想把程雙梨敷衍過去。
“好吧。娘親,那我去問爹爹!背屉p梨裝著轉(zhuǎn)身就走。
“雙梨,你回來!背谭蛉擞靡环N比較委婉的方式說著,“我們從帝京來這里,一路過來,花銷大了一點,再加上初來這里,吃住用行,都需要花錢,這個月將就一下,等到你爹爹的俸祿發(fā)下來就好了,不用擔(dān)心!
“娘親,那就不用給我挑丫鬟了。我一個人可以照顧我自己,我還每天教小池讀書呢!背屉p梨立刻反應(yīng)過來,“等日后家中寬裕起來,再給我挑個丫鬟也不遲。”
“娘~”程雙梨真誠的看著程夫人。
“那就等到下個月給你挑個丫鬟!背谭蛉丝粗屉p梨,眼里有些歉意。
“嗯嗯嗯!背屉p梨滿意的點點頭,
“阿梨,這件事別和你爹爹說。”
“好!
早上吃飯的時候,程雙梨盯著桌上的飯菜,食之無味,她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家里已經(jīng)變成了這樣,以前在帝京,住的那個房子不也是爹娘買下來的嗎?應(yīng)該是有錢的啊,難不成是她和程洛池花的太多了,把家花窮了?
程雙梨心里一陣愧疚,又想到程夫人賣掉的那個鐲子,心里千回百轉(zhuǎn)。
程松吃完就匆匆忙忙去了衙門。
程雙梨姐弟兩在院子里看書,孔嬤嬤趁著天氣好,把被子都拆開清洗。
程洛池發(fā)現(xiàn)他家阿姐今日情緒不對,一點也不敢偷懶,抱著書就開始讀了起來。
程洛池在院子里繞來繞去,嘴上念叨著不停,程雙梨看著心煩意亂,干脆去了自己的房間,翻開抽屜,在里面找來找去,看看有沒有什么能當(dāng)?shù)舻臇|西,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大部分的首飾都是顧清蘅送給她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對金鐲子,程雙梨拿著帕子包了起來,塞進袖子里。
院子里的程洛池還在念書。
“小池,昨天還給你的玉佩呢?”
“啊!還在房間里,怎么了阿梨,你要帶嗎?這個給你吧,我不喜歡。”程洛池說著就放下書,跑到了自己的房間,沒過一會兒就帶著一塊玉佩跑了出來。
“給,阿梨!
“好弟弟,走,姐姐帶你出去玩!背屉p梨接過那個玉佩,放到了荷包里。
“好!”
和程夫人打過招呼后,找了塊面紗戴上,牽著程洛池走了出去。
“姐姐我們要去哪玩?”程洛池抬頭看著程雙梨,滿臉期待。
“小池你先帶我去當(dāng)鋪,然后姐姐帶你去玩!
“阿梨你要做什么?不會要把我賣了吧?我不去,我要回去了。”程洛池聽了這話覺得不太對勁,目光里有了些警惕。
“……”程雙梨忍住想揍他的沖動,你最近又在看什么話本子?”
“那肯定是——”程洛池意識到不對勁,趕緊停了下來,“沒有看!
“別貧嘴了,我們現(xiàn)在去當(dāng)鋪!
“哦。”
姐弟二人問清了路,往當(dāng)鋪的方向走去。
平州的當(dāng)鋪還是程雙梨第一次去,里面黑壓壓的,她心里有些發(fā)怵,還是忍著不適走了進去,程洛池緊緊牽著她的手。
“有人在嗎?”程雙梨看著里面的黑漆漆的窗子,小聲說著。
一個腦袋探了出來,毫無感情的問道,“當(dāng)東西還是贖東西?”
“當(dāng)東西,當(dāng)東西!背屉p梨趕緊把袖子里面的鐲子拿了出來,踮起腳,放到了臺面上。
里面的人把金鐲子從窗口那里收了進來,仔細端詳著,“活當(dāng)還是死當(dāng)?”
“什么是活當(dāng)、死當(dāng)?”
“日后還要贖回來,就活當(dāng),東西不要了,就死當(dāng),死當(dāng)?shù)腻X要高些。”
“那就死當(dāng)。”那兩個鐲子是大房夫人給她的,留著也無所謂。
“兩枚金鐲子,二十兩。”
“可以可以。對了,今天早上有沒有一個人來這里當(dāng)鐲子?”
“來的人多了去,你說的又是哪一個?”
“就是一個婦人,月白色的衣裳,來當(dāng)一個金鐲子。”程雙梨描述著程夫人的長相,
“有,她那個是活當(dāng),二十兩。”
“那我不要錢了,你把鐲子給我,這個是當(dāng)票!背屉p梨把程夫人上午的當(dāng)票遞了過去。
那人看了看當(dāng)票,點點頭,把程雙梨兩個金鐲子收了進去,沒過一會兒拿了一個鐲子給程雙梨。
程雙梨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她娘親的鐲子,小心翼翼的接過來,裝進自己的荷包里。
“對了,這個能當(dāng)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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