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小说网 - 无弹窗无广告小说在线阅读

大眾小說網 > 紅梅醉英雄 > 第1章 ?40潘元帥本不是你親爹41我竟背負著血海深仇

第1章 ?40潘元帥本不是你親爹41我竟背負著血海深仇


40潘元帥本不是你親爹

        屋里只剩下連銘和錢同兩個人。

        連銘問:“你說張指揮使剛出了什么事?”

        錢同嘆了口氣:“說起來窩囊。他那個結婚不到兩年的混家周氏,勾搭上了原來的情人,卷走了全部家產,只剩下房子無法帶走,要不然他就真成了無家可歸了!”

        連銘一震:“張指揮使不像是這等軟弱之人呀”

        錢同搖了搖頭:“他不愿多說,我也不便多問,但看得出,他心里似乎藏著難言的苦處!也難怪,他平時的薪資從未動過,都老老實實交給了周氏,誰想到人家給他來個一鍋端!”

        連銘忽然想起周氏和陳平偷情的一幕,順口說道:“分了好!早分比晚分好?”

        錢同不解:“你咋這樣說?”

        連銘趕緊圓場:“順口說說!”

        鄭林和張耆一起出了當鋪,鄭林小心地問:“哥哥,家里出了什么事錢的事我替你想辦法吧?”

        張耆微笑了一下:“沒啥!錢的事不勞兄弟,我自有辦法!”

        回到王府,忙完了差事,張耆獨自一人站在花園里想心事。

        王世忠看張耆眉頭緊皺,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知道他遇到了為難事,悄悄走近他說:“有啥難事不能和兄弟們說一個人作難有啥用?”

        張耆嘆了口氣,把籌錢的事說了。

        “這有很難?明天上午你等著,我給你拿來二百兩銀票!反正我也不要啥開支,放在家里也不能下崽子!”

        “這可使不得!我自己再想辦法!”

        “你這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就這樣說定了!”

        張耆剛要開口說些感謝的話,王世忠忙擺著手說:“自家兄弟,就不要客氣了!”

        等連銘回到察子營,正好遇見從宮里回來的王承恩。王承恩笑著沖他一擺手:“跟咱家屋里來!”

        周圍的幾名察子悄聲說:“這大總管也就是見著連大人給個笑臉!”

        連銘進了屋,王承恩脫了外衣,轉過身,對連銘有些賣弄地說:“咱家估摸著差不多,萬歲爺多少會給我個面子,還真讓我猜著了:從明日起,這風羽茶就成了貢品,不用經過鹽茶司,我這里有萬歲圣旨,著你負責采辦茶葉,從此以后,他就是你的護身符!”

        連銘心里樂開了花,趕緊拱手說:“都是托王總管的洪福!”

        王承恩落了座,邊說:“可不咋得?我敢說,整個朝廷,也就是我,能把這事給辦成了!還辦得如此周全!”

        呷了口龍井茶,他接著說:“先定每年一萬擔,按照其他省份貢茶價格,款項從我這里走,三成的差價我就直接扣下了。你要賺錢,拿著圣旨,有的是門路,你自己去想,我不管!但你得趕緊把那件事給我查清楚!”

        連銘說:“總管請放寬心,連銘一定不負所望!”

        次日中午,昨日的幾個人依舊在錢同的解庫二樓見面,紛紛交齊了銀票。

        錢同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大聲向眾人宣布:“大好消息!咱的茶昨日已經被皇上定為貢茶!你們明白是什么意思吧那就是說,從今后,風羽茶就是一鳴驚人,價格上漲,咱們這樁買賣做對了,往后,大家情等著分錢吧!”

        眾人有的歡呼,有的不敢相信。

        錢同看了看眾人各異的表情,接著說:“還有個好上加好的消息:咱連銘弟弟深受皇命,負責操辦此事!”

        見大家疑惑,連銘站起身來說:“錢老弟所言句句屬實,只是連某有命在身,不能細說,還請大家見諒!”

        眾人點頭:“理解理解!”

        自從潘云出嫁后,潘吉活脫脫換了個人,遇人不再多說一句話,做事也比以前遲鈍了好多。潘老夫人問他也不說,想想過一段或許會恢復正常,便告訴家人對他多加寬慰,不要干涉他太多。

        算起來,在潘家幾個子女中,最受寵愛的是他,連一向對子女嚴厲的父親潘美,對他也是連罵一句都沒有過,而三個哥哥卻是在棍棒之下長大的。父母寵,哥哥愛,這種幸福到哪里找?

        潘家男子,自幼習武,研讀兵書,十五六歲就要隨潘美戍守邊關,為大宋效力,但他是個例外。潘美出征總帶著三個哥哥,讓他一直留在母親身邊。他長大了,總是夢想著像哥哥們那樣,沖鋒陷陣,驅逐進犯的遼兵,但每次一提出這個要求,父親總是說他還小,先把功夫練好再說。

        妹妹潘云,比他小三歲,自幼多病,身子骨弱得好像一陣風都能刮走似的,和他一向比較親近。

        對這個妹妹,他特別喜歡,一天看不見她就感覺心里空落落的,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潘云笑,他心里樂;潘云哪怕是一蹙眉,他的心里就莫名難受;他暗暗發過誓,一定要讓妹妹每天都帶著歡樂度過,不能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如今,妹妹說嫁人就嫁人了,按說嫁給三皇子他應該高興,以后可是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可他的心反倒被揪得緊緊地,仿佛比別人偷走了他一件最珍貴的東西都難受。這種莫名的難受,時不時撕扯著他的內心,讓他無法自己。

        一連幾天,他都無心練武,總是不由自主癡呆呆坐著發愣,他不知道怎么打發這難熬的時光。

        這日,心情總算有所好轉,便出了門,準備隨便走走。隨從潘貴,怕打擾了主人,只好遠遠在后邊跟著。

        過了汴河,來到拱橋,不由自主奔著胡其筠的酒樓而來。他想:這胡其筠可真是個能人,兩年時間就把汴梁城內文武官員的公子們混得爛熟,隔三差五就會到他這里坐坐,吃個茶,喝個酒,有雅興了還可以叫個美女陪著,還真有點讓人樂不思蜀的感覺。

        他記得第一次來,是被王尚書的二公子王元拉來的,一來二往,自己倒和胡其筠的關系比王元還鐵。兩人吃著茶,談論些用兵之道和前朝軼事,那胡其筠倒是見多識廣,好像無所不知,不由他不佩服。

        門口的曹堅和他熟識,忙打著哈哈:“四公子來了!真是巧得很,老胡昨日才回來!前幾天來,還見不到他呢!”說著話,親自把他迎上樓去。

        潘吉和胡其筠見面,寒暄了幾句,便坐下吃茶,嘮些閑嗑。看看天近中午,胡其筠便吩咐做了幾個好菜,拿出一壺酒,潘吉也不推辭,倆人便在屋內喝了起來。

        喝罷三盞酒,胡其筠放下酒盞,看了看潘吉,口中說:“四公子莫非有什么不開心的事?說了或許哥哥能給你開導開導!”

        這下戳到了潘吉的痛處,他長嘆了一口氣:“還是哥哥懂我!”略一猶豫,還是把心中之事說了。

        胡其筠起身,到門口看了看,見三樓無一人,便放心落座。

        他把身子往潘吉身邊湊了湊,壓低聲音說:“我道為甚,原來是為了你家妹子!不過,這也難怪------”

        潘吉一臉迷茫:“哥哥有話直說!不必藏著掖著!”

        胡其筠直視著潘吉,緩緩說道:“你為什么對潘云有這種情感?就沒有想想,真是親妹子會是這樣嗎?”

        “你說什么?”潘吉一臉驚愕,差點跳了起來。

        “你坐好,聽我慢慢說。”胡其筠到了一盞茶,一氣喝干,下了決心似的說:“你不是潘家親生的!”

        這句話既出,潘吉頓時如同傻了一般,直愣愣看著胡其筠。

        “此事說來話長。前朝有個名將韓通,生性耿直忠勇,跟隨先主柴榮東擋西殺,立下戰功無數,深得柴榮信賴,把他調在身邊護衛,官至步軍副指揮使,當時趙匡胤正是他的頂頭上司。

        那趙匡胤也是跟隨柴榮從底層拼殺上來,算得上柴榮的親信,又加上會討柴榮歡心,所以才擔任拱衛京師的重任。但誰料到,那趙匡胤卻是口蜜腹劍之人,他表面衷心,暗地里卻培植死黨,拱衛京師的馬步三軍將領,都受其拉攏,成了他的親信。

        趙匡胤多次試探韓通,又是結拜又是贈以重金,無奈韓通均不為所動。趙匡胤多次在與其結義兄弟喝酒中,大罵韓通不識時務,他日得勢,必定除之而后快!

        有人告知韓通,他哈哈大笑:我韓通光明磊落,誓效皇恩,有何懼怕

        事過不久,柴榮駕崩,起子年幼,趙匡胤果然動了手。賊喊捉賊借口出征,在陳橋驛造反后,又帶兵入城。滿朝文武無人敢說個不字,只有韓通大罵趙匡胤大逆不道,死戰不退,無奈大勢已去,被趙匡胤的心腹所殺。

        趙匡胤早對韓通恨之入骨,命心腹石彥斌帶兵包圍了他的家,大開殺戒,上至老人,下至剛回跑的幼兒,無一幸免,共計五十口殺戮殆盡。韓通三子,俱被亂刃分尸,府中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屠殺過后,趙匡胤帶著大將潘美等人前來,那潘美本是名將,征戰無數,見了如此慘烈場面也不禁連連搖頭。

        突然,屋中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原來,那嬰兒剛才在床上睡覺,被眾人忽視,此刻剛好睡醒,腹中饑餓,以致啼哭。

        石彥斌大叫著要斬盡殺絕,免留后患。趙匡胤剛要下令,潘美趕緊上前拱手:‘此兒尚在襟抱之中,不諳世事,莫不如由我將其收為義子,讓他長大后報效皇恩!’見趙匡胤猶豫,趕緊接著說:‘萬歲剛剛黃袍加身,正是體恤天下黎民之時,多加殺戮,恐對萬歲不利!’

        趙匡胤想想也是,為了收買人心,便答應了潘美。

        潘美把這韓家后人帶進府中,視若己出,對外聲稱系妻子所生,起名潘吉。”

        沉默良久,潘吉突然問道:“這些事,你如何知道?”

        胡萁均回道:“南門外第三棵大柳樹下,有家店鋪,喚作吳老拐小吃店。開店的吳老拐,年紀五十多歲了,早年就是侍衛馬軍的小校,后來去了邊關,右腿上挨了一刀,便拿著朝廷給的一筆錢,回家開了個小店。他對當時的事情再清楚不過,只是不知道還愿不愿同你談起。不過,那老漢甚是好酒,只要讓他喝得盡興,你稍加提及,他便會嘴無把門的,一股腦道出來”。

        潘吉聽了,哪里還有心吃酒,便辭了胡萁均,匆匆往南門外趕去。

        41我竟背負著血海深仇

        南門離胡萁均的酒店有十幾里路程,潘吉心中有事,恨不得馬上趕到,便在路邊截了一輛驢車,顧不上潘貴還在后邊跟著,匆匆走了。

        找到吳老拐小吃店時,午飯的點還沒過,一位滿頭銀發的老人正帶著個老婦人在忙碌,右腿明顯行動不很利索。

        這定然是吳老拐了。潘吉心里想著,便在第三棵大柳樹下站了,看吃飯的人來來去去。

        他此時心緒早亂,懵懵懂懂不知道想些什么。腦子里好像有兩個人在打架,一個說:“你不是潘美的兒子,你的父親叫韓通!”另一個說:“你哪有那么慘的身世,姓胡的給你說了假話!”

        好不容易熬到人皆走盡,小店里只剩下吳老拐兩口子。潘吉趕緊去旁邊店里買了一整只燒鵝,兩壇子酒,惦著進了吳老拐的鋪子。

        潘吉只說自己在守衛汴梁的馬,軍當差,但混得很不如意,特意找前輩求教些處世之道。

        吳老拐本就是個酒瞇瞪,一見有人提了酒,還有肥嫩的燒鵝,恨不得哈喇子流下來。心想:“我的個親娘呀,這年頭當兵真有錢,比我們那時候強多了!”

        當下嘴里謙虛著,雙手早不由自主接了,放到桌子上,連碗筷也故不得收拾,連聲招呼潘吉坐了。

        兩碗酒下肚,不等潘吉詢問,吳老拐便忙不迭說些當兵套路和殺人的事。潘吉哪有心思聽這些,但又怕一下子問起來讓他疑心,只好裝作很認真地聽著。

        聽吳老拐東拉西扯地說了半天,仍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潘吉實在忍不住了,便試探著問:“你殺了那么多人,都是兩軍交戰;有沒有面對過手無寸鐵的婦孺兒童?”

        “咋沒有?”

        吳老拐狠勁拽下一只鵝翅膀,塞進嘴里,用力嚼著:“咋沒有?干咱們這行的,當官的叫咋就得咋!”

        潘吉故意嘟囔道:“那對著老得老,小得小,咋下得去手?”

        “一看你就是剛當兵。”吳老拐便咀嚼邊說:“當兵不能心善,你不殺他,他就殺你!”

        等了片刻,他突然像是回憶起什么似的,口中吶吶自語:“不過,有一次,確實殺得讓人寒心。我這個啥都不怕的人,回來后都心里堵了好幾天。”

        “是不是殺韓通全家那一次?”  潘吉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直通通問了一句。

        “你咋會知道?”吳老拐反問道。

        “那誰不知道?當時去了那么多兄弟,人多嘴雜,早傳開了!”

        “是嘍!是嘍!沒有不透風的墻,況且又鬧得那么大,去了那么多兄弟!”

        吳老拐感慨了幾句,酒勁上涌,順著這話題酒就下來了:“你們都知道個大概,不知道內情。我可是在現場的。”

        “其實,這事都怨韓通自己。你想想,人家老趙家啥都是事先弄好的,守城門的、護衛皇宮的都是人家的人,當皇上就讓他當,誰叫柴家的小兒太小呢?偏偏韓通敢出來叫板!領著手下幾個親隨,非要叫著平叛!平什么叛?誰是叛?好幾萬大軍還有將領,不都是沒吭氣嗎?偏偏就你英雄?結果呢?還不是好漢難敵四手?不但自己和幾個親隨死了,全家也被抄斬!”

        “我們殺了韓通,馬上將他全家包圍,將軍石彥斌一聲令下,從前后殺入,未遇到任何抵抗,一時間地上到處是死人,那血都快要成了小河。”

        “我們后來發現了韓通的三子,按照將軍的令也要摔死。這時候,趙家老大帶著潘美來了,你還別說,那潘美求了個人情,趙家老大正想收買人心,可能想著此兒尚小,留下無妨,便送了一個人情,這才算就下了韓家老三。從此,這韓家老三成了潘家老四。”

        潘吉逃也似的離開了吳老拐的小吃店,胸中被什么東西壓抑得幾乎無法呼吸,顧不得匆匆路過的行人,蹲在墻根的石塊上,抱了頭“嗚嗚”大哭起來。

        哭了一會,感覺心里暢快了不少:自己的身世已經弄清,但接下來該怎么辦?報仇嗎?石彥斌久經戰陣,又有那么多人護衛,憑自己的功夫根本無法近得他身邊!趙家皇帝就根本不要提,恐怕連面也見不到,自己就被殺了!那又該怎么辦?一時半會竟然有些茫然了。

        無奈之下,只好又折回胡萁均的酒樓,把自己的無奈說了。

        胡萁均勸慰道:“有道是,好男兒快意恩仇!但你現在無能為力,只能得過且過!”

        潘吉嘆了口氣:“殺父之仇,滅門之恨,叫我如何忘掉?”

        胡萁均盯著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道這趙家天下是牢穩的?北方戰火連年不斷,大遼國鐵騎誰能抵擋?說不定哪天就打到開封了!”

        他壓低聲音問潘吉:“川中饑民暴動你知道嗎?”

        潘吉搖搖頭。

        胡萁均接著說:“據說領頭的叫個任秀,號令了好幾萬人,攻占了好幾個府縣,后來雖然戰敗,但什么時候再卷土重來也說不定!這個事在四川鬧翻了天,竟然沒有人告訴趙家老二!你說這是為什么?”

        見潘吉一臉迷惑,胡萁均才說:“這趙家的江山也并非鐵板一塊!如今,朝堂之上,文官爭權奪利,互相拆臺;武將沒權,貪圖享樂  ;地方官員則是按部就班,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盯著自己的小日子,哪還有人為江山考慮?就拿四川這事,地方官怕上報后被責罰,自己又剿不滅,所以就一直瞞著!”

        潘吉嘟囔道:“我哪有心思聽四川?眼下我該怎么辦?”

        胡萁均這才說:“你是潘帥之子,豈能整日這樣無所事事?莫不如到邊關纏著他,好歹做個偏將、牙將,領三五百兵士,以后有權有兵,等到時機,還愁大仇不報?”

        潘吉低頭沉思了一下,確實眼下也沒有別的好辦法,便點了點頭。

        “日后,少不得上下打點,需要銀兩,你只管對我開口。我也結識三五個朝廷大員,自會幫你運籌!”

        胡萁均最后的話,讓潘吉心頭一熱-------


  (https://www.dzxsw.cc/book/23894054/31247844.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