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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42暗探被囚在深山43連大俠孤身救兄弟


42暗探被囚在深山

        王承恩以皇城司的名義,從內(nèi)務府拿回來兩千兩銀子,他扣除五百兩,把剩下的一千五百兩交給連銘,又撥了三名軍士背著銀子,讓他盡快回川。

        連銘弄不清王承恩的意思:扣這五百兩銀子,是一次性的好處,還是以后每次都扣?

        心里直犯嘀咕,又不敢當面問他,只有硬著頭皮帶人啟程。

        走之前,突然想起還有件要緊的事:自己到四川兩個多月了,這次回來事情緊急,還沒來得及馨兒見個面,畢竟經(jīng)過錢同的渾家介紹,兩人關(guān)系迅速升溫,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于是,他讓胡云帶著三名軍士先行,自己隨后追趕他們。

        他跑了兩處地方,打聽了好幾個人,才找到馨兒。

        馨兒正在汴河邊看戲,見了連銘多少有些責怪,說他一出去兩個多月杳無音訊,也是個靠不住的人。

        連銘使勁解釋,說自己有特殊公務,請她諒解。眼下還要外出,特地前來和她告別。

        馨兒越發(fā)不高興,說要是找個整天不著家的人,還不如不找。當下轉(zhuǎn)頭看戲,不再搭理連銘。

        連銘站了一會,卻找不出安慰她的話來,只好長嘆一聲,悶悶不樂地追趕胡運。幾個人乘坐官船,將銀子藏在貼身處,一路順利地進了成都。

        唐燁見了這些銀子,又聽連銘說了以后鳳羽茶就是貢品,再加上的胡運添油加醋地一番解說,好不高興,連忙讓人去請胡奎。

        胡奎聽了經(jīng)過,心中驚愕:我倒是小看了這個趙銘。

        發(fā)走了第一批茶葉,連銘的心安穩(wěn)了些。

        見連銘去而復返,最高興的是唐雪兒,天天纏著學習武藝。

        一來二去,她對連銘的感情迅速升溫,一天不見,就到處嚷嚷著找趙大哥。

        連銘大事在心,哪敢和她談兒女情長,但又不得不應付,心里著急,怎樣才能盡快查清尉遲炯的失蹤之謎。

        他也沒有再好的辦法,只好看看能否從胡用身上打開缺口。

        這段時間里,胡用對連銘佩服得很,逢人就說連銘人義氣,會辦事,到處都有朋友幫忙,要不,誰能把川茶送進皇宮內(nèi)?

        連銘隔三差五地請他吃酒,期望著把他灌醉,看能不能從他嘴里套出有用的東西。

        但他口風甚嚴,無關(guān)的話根本不說。直到一天晚上------

        兩個人喝了兩壇“女兒紅”水酒,胡用紅著眼睛,仍然和連銘大碗相碰。

        連銘嘴上勸著,不讓他再喝。但他在興頭之上,哪能把持得住?

        “給你說實話吧,我家老爺讓我跟著你,實際上是看著你,對你不放心。這段時間,我看出來了,哥哥是個實在人,講義氣,好朋友。”

        “我家老爺也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連銘心中一驚,故作驚訝地問:“你這是說得哪里話?難不成,你家老爺被騙過?”

        胡用顯然是喝過了頭,嘴上沒有把門的,打著酒嗝說:“我給你透露個驚天秘密,你可不能說出去!”

        “你還不放心我?咱哥倆現(xiàn)在這關(guān)系,別人眼紅著呢!”連銘又和他碰了一碗。

        “那是!所以我誰都沒說,就告訴你!”胡用此時已經(jīng)眼睛彤紅,哈喇子直流。

        “我們老爺做得是大生意,沒有官家在背后撐著怎么能做起來?說穿了,鹽巴為什么進來后加價好幾倍?咋能不貴?牽扯著好幾個衙門,官員拿的銀子多少,還不是我家老爺說了算?嫌貴你不吃,反正離了我沒有別人賣。”

        “本來這事山高皇帝遠,沒人知道。偏偏去年新來了個尉遲炯,仗著自己是皇帝身邊的人,上來就盯上了鹽業(yè)加價的事。我家老爺怕出事,讓人送給他二百兩白花花的銀子,可他竟然給退了回來。”

        “這不明擺著不給面子嗎沒奈何,我家老爺和幾個牽連進來的官員在一起商議,定下攻守同盟,誰也不承認,看他怎么辦?”

        “沒想到這人倒是膽大,知道明查拿不到證據(jù),干脆半夜破窗而入我家老爺房間,趁我老爺出門應酬,把記錄分成的賬本給偷走了。那上邊記著個每官員每年分成多少,這可不是要人命嗎?”

        “老爺發(fā)現(xiàn)后,一下急了,趕忙讓我們?nèi)ソo幾個官員送信,他們也被嚇傻了,不知道該怎么辦。”

        “回過味來,派人四門詢問,才知道一個時辰前,他已經(jīng)出了北門,直往汴京方向去了,由于拿著腰牌,值更兵卒不敢阻攔,只能放行。”

        “當下派出巡防營十幾個高手,快馬追擊,終于在將要出川時追上了他。雙方大戰(zhàn),你別說,他還真不含糊,一人獨占十幾個高手,絲毫不落下風。眼看拿他不下,一人躲在暗處,灑下絲網(wǎng),才將他裹在里面,眾人終于將他擒了。”

        “把他捉回來后,幾名大人們此時仍然不想把事情做絕,紛紛上前勸說,許以重金,只求他罷手。那人還真是條漢子,破口大罵眾人枉費皇帝信任,拿著優(yōu)厚的俸祿,居然做出這種忤逆的事情!”

        “事已至此,大家也沒有辦法;放了他,好多人都活不成;不放他,大家還有活路;于是,我家老爺出了個主意:囚禁,把他送到巴山深處,派五個人看管。這樣,大家都有活路,也保全了他的性命,畢竟,殺人的事情可是非同小可。”

        “那地方我去過一次,離縣城百十里,全是山路,半山腰一塊平底,有一眼枯井,他們把枯井底部往四周挖了挖,挖成一個一人多高的地方,在里面放了被褥和生活用具,吃飯的時候用繩子吊進去。雖然生不如死,不見陽光,但好歹留下了他一條命。”

        “從巴中縣城往哪個方向?”連銘急不可待地問道。

        “哪個方向?一直往南走,好像叫金鳳坡。”胡用說了這話,身子一歪,醉過去了。

        43連大俠孤身救兄弟

        次日,連銘借口去下邊催促第二批貨,一大早騎著馬出了門。

        到了巴中縣界,往北只有一條道,照這個方向就下來了。

        巴中多山,連綿的群山上,長滿了參天大樹,群巒疊嶂,青翠欲滴,天上的云霧就在山間縈繞,給人伸手可觸的感覺。

        山中的空氣自然格外清新,連銘心中著急,那里有心欣賞美景,一路上打馬快奔。

        太陽還在東邊半山,連銘已經(jīng)到了胡用說的地方,只見路邊樹了個石碑,上寫“金鳳坡”三個大字。

        他奔到后山,下了馬,找個背靜地方,把馬拴在樹上,拿出嚼頭給它勒上,免得它大聲叫,被人聽到。

        然后,悄悄上了后山。這座山不算高,一個時辰就登到山頂,朝前山看下去,所有景物一目了然。

        果然,半山腰一塊平地上,搭了四間草房,院子中間有個水井,上邊懸著轆轤井繩,一個挎著腰刀的漢子來回巡視著。

        連銘盤算:既然總共五個人,估計是每個人半天巡邏,其余時間要么睡覺,要么喝酒,在這荒涼地方,哪里還有玩耍的地方?

        自己采用突然襲擊的辦法,一個人對付這五個人,應該沒有什么問題,但他不想傷人性命,如何不讓他們看清自己的面目,才是重要的。

        這很簡單,自己來時準備了一身黑衣,到時再黑紗裹面,量他們?nèi)蘸笠舱J不出自己。

        只要悄無聲息地制服了巡邏的,然后用迷藥熏翻其余四個,等他們兩個時辰后醒過來,我早帶著人出了巴中,到那時再想尋我們,去哪里找?

        主意已定,悄悄回到拴馬的地方,用隨身的短刀割了些青草,喂了馬吃。

        抬頭看看天已中午,就掏出帶來的烙餅吃了,然后靠在大樹后邊,半睡半醒地迷了一會。

        估摸著時間擦不多了,抬頭看看太陽,剛剛偏西了一點,決定開始行動。

        他換了衣裳,帶了眼罩,沿著小路,半探了腰,悄悄從正面上去。

        他緊貼矮墻悄悄探出頭,一個巡邏哨正來回走動,朦朧著眼,顯然中午剛喝了酒。屋子里傳來幾個男人大聲行酒令的聲音,從僵硬的話里可以聽出來,都喝得差不多了。

        連銘估算著巡邏哨的時間,從院子門口轉(zhuǎn)身回去,走大概二十步,再轉(zhuǎn)過身來,大概需要一分多鐘時間。

        自己必須在一分鐘時間里,悄無聲息地解決掉他,然后再去對付屋里的人。

        還好,他看了看,屋子臨山搭建,門朝北邊,從里邊根本看不到這里。

        “真是老天相助!”連銘心中歡喜,暗自做好了準備。

        他心中數(shù)著哨兵向自己走來的腳步聲,聲音停頓了一下,又開始響起第一聲時,他已經(jīng)沖出去,閃電般到了哨兵身后,右手捂住他的嘴,左胳膊勒緊了他的脖子。

        哨兵來不及掙扎,一下子渾身酥軟,癱倒在地。

        連銘輕輕放下他,瞪著一雙大眼,向中間那間屋里襲去。

        四個人東倒西歪地倒在石頭炕上,鼾聲大作,對連銘的到來渾然不知。

        連銘害怕有詐,將炕上的被子撕成幾條,挨個綁了個結(jié)實,這才松了口氣。

        他趕忙奔到井邊,沖下邊喊道:“尉遲迥,我是連銘,你在不在?”

        連喊了三遍,才聽到下邊有氣無力地應道:“是連大人嗎?我在!”

        果然是尉遲迥的聲音!

        連銘大喜過望,趕緊吩咐他;“我把井繩放下去,你纏在身上,我把你拉上來!”

        說著,一只手攪了轆轆,放下繩子,總算把他拉上來了。

        尉遲迥眼眶深陷,瘦得只剩下個皮包骨頭,滿頭臟亂的頭發(fā)快到腰部,哪里還有昔日精神抖擻的俊俏漢子一絲模樣?

        尉遲迥看著連銘,抱著他的大腿,放聲大哭。

        連銘趕緊安慰他:“別哭了,趕快離開這地方!”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你們是怎么來的?”

        尉遲迥指了指最右邊一間屋:“那里面有兩匹馬,還有輛車,我們幾個一起坐車來的。”

        連銘又問:“你身體怎樣?還能駕車嗎?”

        尉遲迥回答:“沒問題,我雖然被囚在下邊,但功夫還不敢撂下。”

        連銘大喜,這下可解決大問題了,要不然我們兩個人,共騎一匹馬,把馬累死不說,也跑不快。

        當下來不及多說,趕緊套了馬車,尉遲迥駕著,連銘騎了自己的馬,迅速上了路。

        兩人一氣跑到渡口,太陽偏西,眼見的馬兒有氣無力,兩個人也是餓得前心貼后心。

        渡口有個小鎮(zhèn),兩人在一家背街處的小店停下。連銘下了馬,看到尉遲迥動作遲緩,便上前扶了一把。

        兩人把馬栓在車上,店老板早笑著迎了上來,竟然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昏黃的蠟燭燈籠下,紅色的臉龐上一雙黑眼珠,盯著兩人看了一下,臉上早就笑開了花,說起話來帶著女孩子的嬌羞:“兩位客官,快進來洗把臉。”

        兩人無暇他顧,進了店,洗了臉。找個單間坐定,要了一壇子酒,一條江魚,一個臘肉,兩碗米飯。

        趁著做飯的空閑,連銘向老板借了剪刀,三下兩下將尉遲迥的頭發(fā)和胡子剪短,一個英俊的黃臉大漢頓時出現(xiàn)在眼前。

        連銘上下看了看,點點頭:“今晚上再洗個澡,明天換身衣服,趕緊回京。”

        飯菜很快就上了桌,連銘倒?jié)M了兩碗:“來,干了,給你壓壓驚!”

        兩個人碰了一下,雙雙一飲而盡。

        尉遲迥看著連銘,忽然起身就拜,連銘趕忙把他拉住:“你這是干什么?”

        “要不是連指揮使相救,我恐怕早晚死在荒山野井之中。沒想到我還能重見天日!”

        兩個人重新坐下,邊喝酒,連銘邊詢問尉遲迥的經(jīng)歷。

        原來,尉遲迥自打進川,大小官員紛紛敬而遠之,人生地不熟,那有什么線索來源,只好從民間暗查。

        要說四川這地方,遠離汴京,最熱手的無非是食鹽,而鹽的內(nèi)銷又被雷家獨霸,老百姓吃不起鹽是個普遍現(xiàn)象。

        尉遲迥心想,要查還得從雷家著手。他初被外派,立功心切,也沒想后果,就下了手。

        他猜想,鹽業(yè)是筆大收入,應該有個內(nèi)賬,這個賬誰管著?自然是雷家的當家人,還得放在他自己屋里才放心。

        思來想去,想進入人家屋里根本沒有好辦法,除了夜晚趁他不在。

        于是,他換了緊身衣衫,提了把短刀防身,天一黑就從屋頂躡手躡腳地潛進了雷府上屋房頂,等到時機。

        上屋里亮著燈光,揭開幾片瓦,看下去,一個老人正在往本子上記著什么東西。他心里一喜:“該不會是賬本吧?今兒個還真來著了!”

        等了片刻,外邊有人喊:“老爺,幾位大人都到齊了!”

        那老頭應了一聲,很快收了本子,走到佛龕前,將本子塞進去,整了整衣冠,邁著方步,出了門,奔前院而去。

        尉遲迥等了一會,見四下無人,便從屋頂飛身而下,到門前一看,真是大喜過望:那人走得匆忙,竟然沒有上鎖!

        他悄悄進了屋,直奔佛龕面前,手一伸,將那厚厚的賬本拿了出來,然后翻了院墻,回到住處,就著蠟燭,打開本子一看,不由驚得張大了嘴巴。

        只見那上面記錄的是本月的鹽務利潤,竟然折合白銀整整三千兩;后邊是官員分成,共有二十多名參與其中,最多的分一百五十兩,最少的也分有二十兩,除去這些,剩下的一千五百兩屬于雷家所有。

        我的天!官員每年從這里拿走的最多一千多兩銀子,比開封府尹的一年收入還多。而最少的一年也能從中拿走二百多兩,就這也是自己提著腦袋干一年的收入!

        尉遲迥大腦第一個念頭就是:趕快走!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騎著馬,一陣風似的出了門,到了河邊地方,還是被追上了,最后,被人家用繩網(wǎng)所擒。

        “他們上下勾結(jié),如此貪腐,御史臺下派川陜四路的官員難道不知道么?”連銘問。

        “他自然心知肚明,但每月給他的好處是五十兩白銀,早捂住了他的嘴!”尉遲迥回答。

        “明日一早,你就趕回汴梁,去向王總管匯報——管我們的新任勾當官劉福啥球也不懂——,聽他侯示。你這也算是死里逃生,斷不可再來這里。”

        吃了酒,用了飯,讓老板燒了熱水,就在房間里好賴洗了一下,趕緊睡下。

        臨睡前,連銘拿出一兩銀子,讓老板明天一大早,照著自己的身形,準備一套外衣,新舊都可,再拿一個斗笠。

        其實連銘根本沒有睡著,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趕緊起了床,讓尉遲迥把舊衣服扔掉,穿上自己的衣服,帶上斗笠,自己則換上老板拿來的衣服,收拾完畢,趕緊去渡口。

        連銘眼看著尉遲迥牽馬,拉著馬車上了船,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二兩銀子遞給他,囑咐道:“這個你拿著,路上多留點心。到了秭歸,下船趕上馬車,不要停留,趕緊回汴京,能走多快走多快!”

        尉遲迥眼角含淚,點頭應下。想想自己終于逃出虎籠,連銘卻還得在此賣命,都是自己做事不慎,才連累了人家,心中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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