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輩!
聽完這番話語,再加上越臨那誠懇的態(tài)度,言辰在接過饅頭后,輕輕一笑。
“看在這白面饅頭的份上,我姑且就原諒你了!”
未等越臨答話,言辰拿著饅頭走到了那白胡子老頭身旁,她把其中一個饅頭遞給了老頭,還出言囑咐讓老頭別光顧著吃雞,從她的字里行間中,不難聽出那一絲關懷的味道。
經(jīng)過剛才的神識探查,越臨發(fā)現(xiàn)這老頭丹田里并無炁海,就連對方的身形動作都察覺不出一絲炁勁波動。
按理說這個老頭應該是個毫無修為的天棄之人,但越臨內心里卻是不敢輕易下這個判斷。
此地離煙雨城二三十里,兩個天棄怎么好巧不巧就出現(xiàn)在了這里?而且對方見人居然沒有躲藏或是逃跑,反而毫無懼意的在這里搶食,這是最令越臨疑惑不解的地方。
夕陽落下,越臨停止了修煉,全身三十六道竅穴開啟的情況下,他一言一行皆為修煉,凝神靜氣,只不過是想要加速呼吸吐納的進度罷了。
至于何時關閉竅穴?呼吸這種事情,若非環(huán)境不適,為何要停止呢?
持續(xù)保持竅穴的張開,無非是消耗一些微不足道的炁力罷了,與靈氣反補回來的真炁相比,越臨收獲的回報反而更多。
側頭看去,沒想到越墨居然還在嘗試那個變戲法的動作,算算從越臨閉目至今,估計都有一個多時辰了。
而那老頭自從吃完雞后,就直接睡去了,看樣子似乎沒有醒來過。
越臨朝著言辰走了過去,不知何時,這女子又變出了一張桌子和椅子,對方此刻正拿著本書籍消遣著。
眼前出現(xiàn)的這怪異場景,讓越臨感覺自己并非處于山野林間,反倒有種身處女子閨房的錯覺。
“言姑娘,只因你一句戲言,就讓我族叔如此,你就沒有一絲愧疚嗎?”越臨調笑道。
言辰放下書本,抬眼打量起面前的男子,對方隨意翻閱自己書籍的舉動,彰顯了他內心的狂放不羈。
說實在的,言辰并不討厭面前的男子,那一日,越臨謫仙臨塵的姿態(tài)全數(shù)被她看在了眼里,凌空浮現(xiàn)的那幾行大字,至今還在她腦海中回蕩著。
“我可不需要愧疚,那大叔既然能被我的話騙到,只能說明他書讀的不夠。”
“越某的書應該念夠了,不知道姑娘能不能把那枚戒指交給我看一下?”越臨試探性問道。
言辰并未猶豫,直接就取下戒指交到了越臨手里。
越臨表情怔怔,這么輕易就拿到了這件靈物,多少讓他感覺有些不真實,但看言辰的反應并沒有什么異常,他索性不再深思其中緣由。
凝神靜氣,越臨再次開啟神識,戒指如今在手里拿著,神識果然很輕易就滲入進了戒指內部,感知到此處空間,越臨不免又驚奇到了。
神識在外探查,戒指給他的感覺如同浩瀚汪洋,根本深不見底,可拿在手中之后,戒指內的空間不過十丈長寬,一下子便窺測到了里邊的物件。
片刻后,越臨神情有些尷尬,他把戒指放在了桌子上,一聲不吭。
這種反應讓言辰看了有些不解,在詢問無果之后,兩個人再無交流。
經(jīng)過剛才的探查,越臨感知到了那枚戒指上蘊含的真炁,正是這原本就存在的真炁,讓得即使是無炁之人也能運用這件靈物。
但貌似言辰先天的感知力不強,根本感覺不到戒指內的世界,若是她知道越臨可以探查到里面的物品,估計就不會這般輕易的交出戒指了。
原因無他,芥子空間內的衣物挺多的,肚兜褻褲之類的物品,通通擺放在了越臨眼前。
現(xiàn)在才終于理解到了那句話,心里想著什么,用手一揮就出來了,想來,確實是她的真實寫照。
越臨捧著的那本書籍,被他翻看完了最后一頁紙,合上書本之后,他看了眼身旁的女子。
“言姑娘,你手上這件靈物還是盡量不要輕易示人為好,以免給自己招來禍端。像剛才那種隨意就交給他人的舉動,你下次千萬不要再做了!”
“噢!”
這聲回應很平淡,越臨并不清楚言辰有沒有聽進那句勸告。
天照大陸,但凡拿得出手的物件共有四個品階,分別為靈物、秘寶、玄品、凡珍,能具備芥子納須彌的東西,無一不是上古流傳下來的靈物。
若是尋常靈物或許還有大能修士可以練就,可這種具備空間屬性的靈物,已經(jīng)有數(shù)千年不曾有人煉制成功了,至于原因,無人得知。
以上這些只是世人所知道的事跡,可越臨倒是有著自己的見解。
從腦海中的認知里獲悉,但凡生成芥子之物,需得掌握空間法則,這可是半只腳踏入仙門的人物,才能領悟到的大道神通。
此間已有三千年不曾出現(xiàn)過祥瑞降世,意味著這么長的時間里,都沒有過成就真仙的修士。
由此可見,或許這段時間根本沒人領悟到空間法則。
入夜時分,月光剛剛浮現(xiàn)。
早已經(jīng)處于入定狀態(tài)的越臨猛一睜開了眼睛,剛才有一道神識波動從他身體掠過,雖然未能穿透他的精神屏障,但還是不由讓他大吃一驚。
百年前這種連王極境都不曾掌握的精神力術法,現(xiàn)在居然剛出世就能頻繁碰上,這怎能讓他不吃驚?
越臨側頭看向了床榻上坐著的女子,只見她目光犀利,與白日時判若兩人。
片刻前,言辰還靜靜的躺在床上休息,在她坐起身來的時候,越臨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可當那女子張開神識的一刻,這才引起了他的關注。
兩人隔空對視了一眼,微弱的篝火亮光并未影響到二人的目力,言辰眉目間微微一皺,下一刻,她站起身子,幾個縱躍離開了這個地方。
剛剛發(fā)生在眼前的一幕,饒是越臨有著兩世的見識,一時也想不清楚是什么情況。
怎么幾個時辰前判斷為無炁之人的言辰,此刻竟然有了修為,這一點,他是真的沒想明白。
越臨收回思緒,目光看向那個白胡子老頭,對方仍舊在安然沉睡著,那平凡無奇的狀態(tài),跟他爺爺當年一般,根本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人。
這一夜很快過去,清晨天還未亮,昨夜離開的言辰再次走了回來,她若無其事一般,重新躺回了床榻上,越臨閉目感知著這一切,不曾有任何舉動。
日出時分,東方剛浮現(xiàn)出魚肚白一般的光景,言辰再次起身,她收起床榻后看了越臨一眼,接著緩步朝對方走去。
身前女子所做的這一切,并沒有逃過越臨的耳朵,他不清楚這女子想要干嘛,索性來個以不變應萬變。
步伐臨近,言辰手中拿有一卷書籍,直接朝著越臨的腦袋戳了戳。
只是一下,對方?jīng)]有任何反應,言辰只得再次用力戳了幾下。
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舉動,越臨做不到無動于衷,他抬眼冷淡問道:“何事?”
“都已經(jīng)辰時了,你怎么還坐著?你們都不用吃飯的嗎?”
越臨皺了皺眉,繼續(xù)問道:“你有何事,明言便可,無需如此拐彎抹角的。”
言辰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那句話,她轉身離開,朝著河邊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女子怎么又變了一副模樣,越臨內心狐疑著。
想起剛才言辰說的話,他再看了眼越墨,似乎還真得準備食材了。
兩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河邊,越臨沒有刻意發(fā)出聲響,原本還以為是無用功的舉動,但走在前面的言辰,貌似真的沒有察覺到一般。
言辰來到河邊洗漱了一番,似乎真的沒注意到后邊不遠處那名男子,在她洗臉的時候,河面游來了幾條鱸魚。
見此情形,她趕緊放下了手中的動作,伸手朝那鱸魚抓了過去。
經(jīng)過一連幾次都撲空的情況下,越臨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走到言辰身后,輕聲說道:“想吃魚的話,你就不能動用一下真炁嗎?”
忽聽見身后傳來的聲音,言辰轉過了身子,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你是什么時候來的?快過來幫我一下,我抓不住這些魚,它們居然也不跑,搞得好像在戲弄我一樣!”
“我說你怎么不動用一下真炁?”
“真炁?那是什么東西?”
到了這一步,越臨也察覺出一絲端倪,他不再說話,隨手往地面一翻,一塊碎石飛到了手里。
接著,他二話沒說,對著前方擊出了那顆石頭。
碎石從言辰臉頰掠過,對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著實把言辰驚嚇到了。
她后腳不自覺倒退了一步,腳跟踩到邊沿位置,眼看言辰就要摔倒進河面時,越臨快走幾步貼近了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在慣性的使然的情況下,言辰被拽了回來,二人近身靠在了一起,場面出現(xiàn)片刻的旖旎。
周圍流動的空氣仿佛都靜止了下來,當言辰回過神來的時候,她跟越臨的面頰不過咫尺距離。
言辰微紅著臉頰,抽出自己的手后移動了幾步,她還沒開口說些什么,就注意到了河面的景象,只見三條鱸魚正翻著肚皮浮在了河面上。
“哎!我說你還在愣什么呢?趕緊把魚抓上來啊!”
聽到這聲叫喊,越臨這才回過神來,他剛才抓言辰手腕的時候,運用了一絲真炁,感受到對方毫無炁勁波動,這再次讓他堅信起了自己的猜測。
回去的路上,越臨試探性的問起了昨晚的事情,可言辰對于自己昨晚有過什么舉動,壓根就一無所知了,她直言自己一直在睡覺,不曾做過其他事情。
經(jīng)過一刻鐘的炊煙,燒雞的香味再一次彌漫于四周,剛才兩人回來的時候,順帶又獵了兩只野雞。
片刻前還一直在樹下熟睡的白胡子老頭,此時嗅到香味,也坐了過來。
不過好在這人還心存理智,看到燒雞半生不熟,索性就在篝火旁靜坐下來。
越臨看了眼身旁的老者,對方的模樣應該年近古稀了,先天無炁之人居然能活到這般歲數(shù),如果是在傲來國還可以解釋一下,可這老人居然出現(xiàn)在了這里,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匪夷所思。
“老太翁如何稱呼?”越臨好奇問道。
白胡子老頭目光算不得明亮,他繃著個臉反問道:“你剛才叫我什么?”
越臨遲疑了一會,并沒有立馬開口。
正是他這一時靜默的反應,身旁響起了一道銀鈴般的輕笑。
“爹爹,既然越公子想這么稱呼您,那您就讓他叫好了,我又不介意多一位小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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