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釣心魔
監視員, 一聽這詞就不是名字,也許是某個神秘組織的高層成員的稱謂。
從心魔的自爆能窺探出一些信息。
一:這位監視員大人身份不低,且手段殘暴。心魔在恐懼ta。
二:這位效忠的組織對魔物有壓制權,魔物可能是它的從屬。心魔尊稱ta為大人, 對ta又敬又怕, 組織不可能是敵對勢力, 只可能是上級或盟友。
三:這位大人有一雙金眸。心魔看到靈臺上的金色眼睛就悚然自爆,金眸應該是這位的標志特征。
至于他的名字,簡世鳶
簡世鳶是孤兒。
新年元旦的前一天,他被人丟棄在孤兒院門口。出門倒垃圾的院長發現了他, 將襁褓中的他撿了回去。取名的時候, 院長隨意翻看字典, 剛好翻到“簡”“世”“鳶”三個字, 就將他命名為簡世鳶。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也不清楚他的來歷。
這種在幾萬字中, 隨機選擇出三個字, 組合成他名字的命名方式,單就概率而言, 很難組出一個固定搭配的詞語。
簡世鳶對自己的名字沒多在意,直到心魔驚恐地喃喃“監視員大人”, 他才靈光一現,突然聯想到他名字的諧音就是監視員。
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推著簡世鳶向前。
簡世鳶不喜歡這種感覺
——被人操縱卻一無所知
不過他也不害怕。
現在只存在兩種情況:一、他是這位監視員大人的轉世;二、他不是監視員的轉世。他可能是ta手中的棋子, 或者這就是個的巧合, 他們間沒有關系。
無論是不是, 他都已經是簡世鳶了。
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擁有自己的記憶、自己的思維, 他不是任何人拿捏的工具。
簡世鳶不可能為了所謂的“前世”去放棄現有的想法,他是個很自我的人,只會做自己想做的事。
如果有哪一天,有人試圖灌輸給他不屬于他的想法,將他變成另外的人,那簡世鳶有能力反抗就會殺掉蠱惑者,沒能力反抗就干脆地“boom”,將自己炸成黏都黏不起來的灰燼,魚死網破,讓對方的謀劃落空。
他不喜歡被人操縱,也不會茍全性命。
想到什么,簡世鳶彎彎眼梢,面上還是一派溫潤平靜。
要了解更多的監視員信息,簡世鳶要繼續誘捕心魔。剛好心魔可以修復他的神魂,拷問完所有的信息,可以將心魔震碎吞噬,兩不耽誤。
待神魂吞噬完所有的心魔粉末,簡世鳶靈臺微動,四周蒸騰出輕薄的霧氣,將顯露的鏡子重新籠去。
他稍做休息,便晃動靈臺壁,使裂口變大,而神魂也乖乖變作簡世鳶的模樣,端坐靈臺中,自然散發出誘人的甜香。
一切準備就緒,簡世鳶耐心等待著。
不過數個呼吸,靈臺中就潛入了四五個心魔,它們拉扯著、互相使絆子去爭奪優先權,擠成一團撞向簡世鳶的神魂。
簡世鳶投入意識,睜開眼就見四五個自己長相的少女,眼黛含春,嬌滴滴地伸出手臂,想要臥進他懷中。
簡世鳶勾唇一笑,也不廢話,直接禁錮住所有心魔,淡淡問:“講講監視員大人的故事吧。”
這四五個魔物頓時僵住,不等簡世鳶再說些什么,它們瞬間爆炸!
簡世鳶目光一泠,任由神魂脫離意識,貪婪地吞噬漂浮的灰色粉末。
他仔細回憶著細節。
剛才的五只心魔壓根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迫自爆了。
它們眼中有恐懼,但情緒未爆發,與先前的心魔1號自爆不同,1號的情緒經歷了完整的爆發衰落過程(驚恐--難以置信--恐懼--絕望),而它們,剛流露出一絲恐懼,情緒就被迫斷裂。
簡單來說——
1號是自殺。
2--6號是被迫自殺。
難道是剛才的幾只心魔太低級,無法觸碰這種權限的秘密?
簡世鳶聯想到,修仙界有種血誓,常用于合作契約。雙方簽訂血誓后,若有人違背契約內容,修為高的修士可能會被反噬成重傷,而修為低的大多當場斃命。
要不然招幾只高級心魔拷問一二?
簡世鳶略一思索,定下了新的方案。
神魂吞噬了大量的心魔粉末,大了一圈,整體色調變得更透更清,若說先前的神魂是羊脂玉質感,那么現在就像玻璃。
簡世鳶捏著它,神魂在他手中被捏扁搓圓,內部如迪廳炫彩燈般飛速變化著顏色,時不時一股奇怪的氣味溢出。
也不知道簡世鳶怎么搞的,現在的神魂散發出一股濃郁的紅燒牛肉面味。
他將神魂拋在靈臺正中,任由它變化成自己的模樣。
一息后。
十幾只心魔衣著裸露,團在神魂四周。
簡世鳶睜眼,“講一講監視員大人的故事。”
心魔齊齊自爆!
很好,繼續。
神魂吞噬心魔粉末,簡世鳶收拾靈臺,調整氣味,這次是海鮮干脆面味。
半盞茶的時間。
兩只心魔妖妖嬈嬈地向簡世鳶走來,它們還沒靠近,簡世鳶就睜開了眼,“監視員大人。”
這次,兩只心魔面容扭曲,似乎是聽到什么極其可怕的事。一只心魔直接化為原型,想要逃出靈臺,而另一只心魔則驚恐地質問著,“你怎么會知道大人?人族不可能知道這些秘密!”
簡世鳶擒住那只想要逃走的心魔,修長白皙的手指捏住它的頭,手下用力,直接將它捏爆。心魔不敢置信,人類可以輕而易舉地捏死它,它睜著眼,眼珠一動不動。
簡世鳶將死掉的心魔隨意丟在一邊,淡笑道:“說出你知道的,我可以放了你,不然你的下場與它一樣。”
剩下的心魔渾身哆嗦,它仇恨、憤怒地盯著簡世鳶,“低賤的人族也想探究大人的訊息?做夢!”
當著簡世鳶的面,心魔轟然自爆!
簡世鳶沒任何情緒波動,他嘴角的笑意變深,看著丟在一旁的心魔尸體,“神魂,去試著吞噬它。”
神魂搖搖晃晃靠近,吃了太多心魔粉末,它吃撐了,現在的體積大小是原先的三倍,它慢悠悠地貼在心魔尸體上,好一會兒,尸體都沒任何變化。
玻璃質感的神魂急了,它順著心魔的輪廓上下滑動,似乎在找合適的地方下口。
簡世鳶沒再等,“回來,你吃不了它的。”
看著心魔尸體,簡世鳶確定了一件事——只有徹底死亡的心魔才能被神魂吞噬。
修仙界一直有傳聞,心魔是殺不死的。修士的一生,要么不生心魔,要么一直被它糾纏。
不管修士在靈臺里如何斬殺自己的心魔,下次修煉中,它們仍會卷土重來。那位發現心魔的無情道修士,沒多久,就被心魔吸干神魂而死,死前徒留一句“挖心亦不能滅魔,苦矣,恨極”。
修士如此恐懼心魔,也是在此。
只要心魔得逞一次,那日后修煉,不管他們如何修復靈臺,滋養神魂,都無法逃脫心魔的糾纏。
簡世鳶以前就很好奇,修士們一方面說“完美無缺的靈臺,心魔不能鉆入”。
這句話印證在——所有順風順水過完一生、靈臺從未受損的修士都不生心魔。
一方面又說“滅殺心魔、修補靈臺后,修煉仍然受阻”。
——只要生了心魔,就一輩子被它們糾纏。
當時,簡世鳶就覺得這說法是矛盾的。
修仙界的修士們可能也覺得這兩句話不對,他們將第一句話改成“完美無缺的靈臺,心魔很難鉆入”。這么一改,似乎補全了缺漏,但簡世鳶總覺得怪怪的。
今日,他終于想明白了關鍵點!
修士們壓根沒有殺死心魔!
假設,某個修士某次修煉不當,滋生心魔,他在靈臺中斬殺了心魔,又修補靈臺,使它完美無缺,那外面的心魔自然無法再鉆入修士靈臺去阻礙他修行。可他為何之后的修煉還會遭遇心魔?
答案很簡單,他壓根沒殺死第一次滋生的心魔!
修士殺死心魔后,心魔的“尸體”仍然留在修士靈臺中,修士無法煉化、剔除它,它就一直保存在修士的靈臺里。
人會被固定的“印象”束縛。
在修士的意識里,留下的是心魔的尸體,是死物。所以他們從未考慮過,修補靈臺后,再出現的心魔還是之前那些被他們“殺死”的心魔。
他們只要保存著心魔的“尸體”,那不管他們如何修復靈臺,心魔都會出現,這就是為什么,只要遭遇一次心魔,就終身無法逃脫它們糾纏。
它們壓根就沒死!只是從野生的變成了家養心魔!
而心魔的自爆才是真正的死亡,只有化為粉末,神魂才能吸收它們。
看著面前的心魔“尸體”,簡世鳶踩在它的身上,輕輕捻了捻,笑道:“別裝了,起來吧。”
心魔還想裝死。
簡世鳶也失去了耐心,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它,“監視員是豬,監視員豬狗不如,監視員——”
話未說完,腳下的心魔身軀飛速修復,它瞪著銅鈴大的眼睛,恨恨道:“不準你再辱罵大人!你這混蛋!”
簡世鳶“嘖嘖”兩聲,“既然還活著就爬起來吧,跟我講講監視員大人的故事。”
心魔22號憤憤地盯著簡世鳶,“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只十七環心魔,怎么可能知道那位大人的故事。”
簡世鳶狐疑,“真的?”
心魔喪著臉,“我只知道大人有一雙大大大——的金色眼睛,ta會俯視所有生靈。”
“發現不老實的生靈,ta就將它們全部吃掉!”
說完這句,心魔22號就不再說話了。
簡世鳶也不急,反而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你說你是十七環心魔,你們心魔還有等級劃分?”
心魔像被踩了尾巴,憤怒地咆哮,“你們人族有修為劃分,我們心魔也有實力劃分,這很奇怪嗎?!”
簡世鳶故意嘲道:“我以為你們心魔是低等魔物,沒有區別,沒有喜好呢。”
心魔22號徹底憤怒了,罵了一串簡世鳶聽不懂的臟話,“我們有情感!有喜好,有區別!我們跟你們人族差不多!”
簡世鳶:“哦?我不信。”
心魔22號身體鼓起來,它惡狠狠盯著簡世鳶。
簡世鳶看它氣得夠嗆,又問:“那你喜歡什么氣味?”
心魔脫口而出,“你神魂的味道,好香。”
簡世鳶嘆息,“這氣味也只能吸引你們這種低等心魔,高等心魔是不會被氣味誘惑的。”
“誰說的?那些心魔也喜歡嗅刺激的味道!像五十環心魔最愛嗅你們人類芬芳丹的氣味!”
簡世鳶嘴角笑意加深,他輕飄飄道:“是嗎?”
心魔22號暴跳如雷,“我騙你干嘛!你這可惡狡詐下流卑鄙的人族!”
簡世鳶朝它伸出手,心魔臉上的憤怒凝固,它像想到什么可怕的事,尖叫,“你答應過的,只要我說出你想知道的消息,你就放過我!”
簡世鳶還在笑,他本就是溫潤如玉的長相,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我可沒對你說,我提條件的時候,你已經死了。”
心魔尖嘯,“你這卑鄙的人族——”
話未說完,心魔就看到詭譎、森然的一幕。
頭頂一雙巨大的、澄黃清澈的金眸緩緩睜開,心魔渾身巨顫,“大、大人?”
它來不及行禮,來不及低頭,就睜著眼,整個化為灰色粉末。
神魂屁顛屁顛去吞噬灰粉,簡世鳶耐心等待著,等待下一場的狩獵。
這次,他會嘗試去阻斷心魔的自爆。
他有的是時間,也有的是心魔,總能試出可行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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