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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角色扮演


薄霧蒸騰,  靈臺中央端坐著一位男修,他眉頭緊皺,似乎在忍耐非人般的痛楚。

        心魔并未立刻靠近他,而是分出一絲灰氣,  悄悄潛入對方的神魂。

        比起之前的低等心魔,  此獠更狡詐謹慎。

        一片白芒中。

        心魔探入了男修的記憶。

        是某個女子的閨房,  映入眼簾是櫻粉色的床幃,窗臺擱著一盆蘭花,屋內多書卷、畫卷,靠窗的書桌上還翻著幾頁書冊,  筆墨未干,  裝點極其雅靜、書卷氣。

        心魔桀桀笑。

        英雄難過美人關,  這應該是男修最珍愛的記憶。

        它隱入書架,  沒一會兒就有少女走了進來。

        她穿著素白長裙,  腰肢纖細,  走路如弱柳扶風,  自有一股說不出的溫柔嫻靜。

        心魔窺看女子容貌,她梳著雙平髻,  模樣不過二八,稍顯青澀,  但能從她面部輪廓,推斷出日后的傾國傾城。

        心魔見過不少美貌女子,  但沒見過如此情態的少女。她不似尋常女子那般嬌憐,  眉目間只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靜意。秀眉櫻唇,  如夢似幻,  觀之可親,  只見她輕輕抬眸,  那瞬,心魔竟大腦一片空白。

        鐘靈毓秀,掇菁擷華。

        心魔暗嘆,難怪男修念念不忘,如此美人,只要初見,就一生不忘。

        望著少女的身影,心魔興奮地渾身燥熱。當然,它不是對少女產生了欲望,它只是迫不及待想要開始它的演出。

        心魔最喜歡扮演少女這樣的白月光角色。

        沒什么能比毀掉他人心中的美好更讓心魔痛快了,它喜歡作賤別人的愛,它享受玩弄他人情感的過程,它也喜歡看別人崩潰、痛哭、絕望。

        當然,它也是個有追求、有品味的心魔王族。

        與那些只會色誘的低等心魔不同,它追求刺激,也追求劇情,情愛只是引誘的一環,更高級的方式是讓對方求不得、愛無能,心灰意冷下自殺。

        它深諳此道。

        心魔迫不及待地查閱男修的記憶,原來這位男修叫簡世鳶,這個貌美如花的少女就是他曾經的未婚妻,鶯鶯。

        簡世鳶天賦驚人,年紀輕輕就跨入筑基,在家族的撮合下,與這位鶯鶯姑娘定下婚約。誰料,某日修煉,簡世鳶突遭敵襲,一時不慎,靈力散盡,從此失去了修煉的能力,淪為廢人。

        鶯鶯的父親不愿意女兒嫁給一個廢人,就自作主張退了婚。誰曾想,鶯鶯與簡世鳶情投意合,非他不嫁,見父親反對,便托人送了封信,想要跟簡世鳶私奔。簡世鳶不愿意耽誤對方,婉拒了鶯鶯,留下一封絕情信后,便離家出走,不知所蹤。

        自此,簡世鳶游歷四方,再也沒回過家,至于鶯鶯,他只是心中懷念,沒再打聽對方的訊息。

        心魔了解前因后果,嘖嘖感嘆,它知道該怎么表演了。

        收回神。

        見靈臺上,神魂面色晦暗,端坐入定。心魔變化了模樣,紅薄紗裙,神態靡靡,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久經□□的熟爛氣味,它化作中年鶯鶯的模樣,還是那么美,可惜眼角生有皺紋,唇色過深,眼神也不似從前的清澈,浮蕩著渾濁的死氣。

        明月落在泥里,被踐踏成死白的魚眼珠子。

        它將身上的薄紗裙扯亂,搖著素簪,悄悄向神魂靠近。隨著它的動作,靈臺被一層蒙蒙的灰霧遮擋,再看,儼然變作人間的青樓。

        心魔觸碰簡世鳶的臉側,簡世鳶睜開眼,剛好對上“鶯鶯”的眼睛。

        他像是嚇了一跳,似驚似喜道:“鶯鶯?”

        “鶯鶯”收回手,神情一瞬變化,眼中有悲,更多是故作鎮定的討好,“老爺,你認錯了,我是牡丹。”

        它看著簡世鳶,眼睛里只倒映著簡世鳶的模樣,眼眶有水痕,似乎就要落下淚。

        簡世鳶:演技不錯,比之前的432個心魔都強,不愧是六十七環心魔王族。

        既然心魔飆演技,那他也配合一下,看看它能演出什么戲。

        簡世鳶“激動”地抓住“鶯鶯”的手,“不!你就是鶯鶯!”

        “鶯鶯”側過臉,剛好一滴淚順著臉頰滾落,想抽出自己的手,卻抽不動,簡世鳶死死握著它,“是與不是又有什么區別呢?我已淪落至此,何必相認,徒增你的煩惱。”

        簡世鳶站起身,看著面前的“鶯鶯”,薄紗輕浮,脂粉濃重,再看四周環境,大概猜出它現在的身份,似痛心又似震驚的望著它,“你怎么會——是出什么事了嗎?”

        心魔暗喜:上鉤了!

        它咬緊唇,別過頭,“莫再提了。”

        簡世鳶偏要問個清楚,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拉扯大半天,心魔見情緒醞釀得正好,便咬緊牙,落淚道:“那日你走后,我去尋你,不想卻被人下藥,拐了賣到這里。”

        說著,它仰面看簡世鳶,眼神哀傷絕望,是個男人看了都會心碎。

        心魔卻想:桀桀,簡世鳶現在一定很憤恨、絕望,自己的白月光在尋找自己的過程中,遭遇不幸,被人玷污,許多年后,他才在這風月場得見故人,多年情思化為痛苦,絕對能震得他心神潰散、悔恨交加。

        痛苦吧!絕望吧!憤恨吧!

        你的情緒就是我最好的食物,桀桀!

        簡世鳶握著它的手,突然有個有趣的想法。

        只聽:“你一直呆在這?那我為何沒見過你?即便姑娘、小倌的樓層分開,也不應該沒碰面吧?你來這多久了?”

        心魔臉上的淚痕凝住了,它愣怔地反問:“你在這領差?”

        心魔:我了個擦!我隨便變個青樓,特么居然是簡世鳶上班的地方!離譜!

        簡世鳶“羞澀”道:“是啊,既然你也在這,那有空可以去我那里坐坐。”

        他想到什么,補充道:“我不收你錢的。”

        心魔裂開了。

        它不知道該怎么演下去了,它以前從未遇到這種情況,不是吧、不會吧,你一個修士在青樓當小倌?!

        算了,是個狠人。

        這次就放過你,再見!再也不見!

        心魔沒興趣表演了,轉身就要跑,簡世鳶仍握著它的手,慢悠悠道:“我讓你走了嗎?心魔。”

        心魔悚然,只見面前突然閃現無數金色鏡子,折射下數道金光,牢牢將心魔定住,它發現自己失去移動能力,又有一道力死死壓在它身上,將它拍在地上。

        心魔意識到自己落入簡世鳶陷阱,它惡狠狠抬起頭,“人族,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

        說著,就要強行裂體。

        它們心魔王族有一保命絕技,被困靈臺時,可以強行裂體,回歸育魔池。

        簡世鳶只是微笑,隨手晃了晃,將個東西丟在心魔面前。

        是一個蒼綠的牙齒,形狀似犬牙,巴掌大小。

        心魔看到牙齒的瞬間,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殺了心魔王族?!你這該死的人族!”

        他有阻止心魔裂體的手段???

        慘了,今日是在劫難逃了。

        青樓幻境還未消失,簡世鳶撿了把椅子,坐下。

        心魔就壓在椅側,它仰面,死死打量著簡世鳶的模樣,似乎要將他牢牢記在心里。

        簡世鳶生得極美,斂眸時,亦如銀河垂地,光色皎潔。他的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從心魔的視角,能窺得漂亮的手骨,指甲修剪得很整齊,指尖泛紅。

        再往上,就是一截如玉的下巴,他嘴角似勾非勾,要笑不笑,有股子讓人欲罷不能的吸引力,好似浸在井中的月,光鮮亮麗,卻美得不真實。

        心魔呸了聲,這面白心黑的玩意。

        事已至此,它為魚肉、人為刀俎,心魔歇了逃竄的心思,老老實實趴在地上,有氣無力道:“你想干嘛,直說吧。”

        簡世鳶淡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心魔眼珠子一轉,“我也想問你幾個問題,這樣吧,我們一問換一問,你若回答不了我的問題,我就不會回答你的問題。”

        簡世鳶表情未變,嘴角仍有笑意,心魔只當他同意了。

        它問:“你怎么殺死心魔王族的?”

        簡世鳶:“利用幻境。”

        心魔不敢置信,它失態地尖叫,“利用我們布置的幻境?這怎么可能?!你怎么做到的?”

        簡世鳶淡淡道:“這是第二個問題。”

        心魔急切追問:“你先回答我!一會兒,你可以直接提兩個問題。”

        簡世鳶輕笑,“很簡單,你試著感受一下我的內心。”

        心魔立刻去接觸簡世鳶的記憶,去探尋他的渴望。

        不一會兒,它就痛苦地收回魂,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你!”

        心魔伏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不停變化,它一會兒變為女,一會兒變為男,整個身體來來回回切換著,過度損耗讓它精神萎靡,一幅被抽干的樣子。

        太惡心了!

        這卑鄙無恥下流的人族!

        心魔有個被動技能,為了更好地迷惑人類,它們會隨著人類的渴望,不停地調整形態。

        普通人渴望的東西都是固定的,當他們在幻境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短時間內,都會沉醉于滿足的快樂中。而簡世鳶這怪物,他簡直就不是人!

        前一秒,他愛女人愛得死去活來,下一秒就愛上了男人!

        他愛得如此深沉!愛得如此認真!愛到心魔都不由自主地隨之變化形態,它就這樣在男女間瘋狂切換!差點把它切吐!

        當然,這還不是最變態的,更過分的是,簡世鳶愛的人,每次都穿不同款型的衣服,它需要根據他腦海中影像,不停地調整服裝、配飾、發型。

        一秒鐘,它切換整整一百套衣服!一百套啊!

        靜了好一會兒,心魔終于能控制自己的形態,它化為鶯鶯的樣子,抬頭問:“我很好奇,你究竟有沒有愛過鶯鶯?”

        簡世鳶神情輕松,“這是第三個問題。從來就沒有鶯鶯,難道你沒仔細觀察她的長相?”

        說著,一面金色的鏡子浮來。心魔看著鏡子里的鶯鶯,越看越眼熟。

        她長著簡世鳶的臉!!!

        心魔神態驚恐,手腳不由自主地縮起來。

        若說前面的試探,它對簡世鳶的印象停留在——花心的人渣。

        那現在,就只有——怪物。

        他能操縱自己的情感!他能虛構出自己的摯愛!甚至,他能給摯愛編造一段來歷身世!將這個不存在的人,裝點成真實存在的人物,甚至騙過了心魔!

        人類怎么可能做到這步?

        這不可能!

        面前的簡世鳶嘴角仍帶笑意,仿佛春風拂面,溫潤可親,可心魔卻不敢多看,它低垂著頭,陷在痛苦與懷疑中。

        它的世界觀倒塌了。

        心魔越想越恐懼,這樣的怪物居然有興致跟它玩無聊的扮演游戲,回想起鶯鶯與簡世鳶的言語,心魔猛地一哆嗦。

        面前這男人真的太惡劣了,他喜歡戲弄獵物,喜歡在獵物的領域故意示弱,甚至會參與到對方的計劃,在獵物準備收網時,一擊反殺。

        心魔想到族老的警告:“你可以得罪一個剛正不阿的英雄,但絕不能招惹一個明明有能力擊殺你,卻還愿意陪你玩游戲的怪物。前者,你不過一死,后者,你會連累整個族群。”

        心魔保持著鶯鶯的模樣,用著簡世鳶的那張臉,它瞳仁收縮,恐懼地仰望著簡世鳶,而簡世鳶還是在笑。

        無論心魔用他的臉,笑、哭、媚態、皺眉,都似乎與他無關。

        見心魔頹然垂下肩,簡世鳶終于開口了,“我很好奇,你們心魔曾探入過幾個大成修士的靈臺,他們分別是誰?”

        心魔懨懨回答:“狂帝顧仲春、焚夫人云葉庭、宴春君宴雪明。”

        “第二個問題。分別形容一下他們的靈臺,我很好奇,狂帝究竟愛過誰?”

        心魔沒想到他會對這種八卦感興趣,它隱隱察覺到不對勁,但也不知哪里不對。

        “鉆入云葉庭、宴雪明靈臺的心魔都被滅殺了,云葉庭的心魔沒能傳回任何信息,至于宴雪明的心魔,呵,只傳回一條[狂帝殺我]。”

        “至于狂帝?他誰也不愛。他的靈臺一片荒蕪,不,不能用荒蕪形容,是惡心。他的靈臺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白色植物,留在他靈臺里的心魔差點被餓死。他沒有一點情愛的情緒,跟妻子行房時,心魔也吃不到一點食物,他就是個沒感情的怪物,他的心魔躲了幾十年,怕把自己餓死了,只能灰溜溜離開。”

        心魔以情感為食,它們最愛神魂,也是因為神魂中蘊藏著人類最豐富最刺激的情感。

        能把心魔餓得主動脫離靈臺,可見狂帝毫無情感。

        簡世鳶又道:“宴雪明的心魔是狂帝殺的?那他為何沒殺死自己的心魔?”

        心魔撇撇嘴,“誰知道那瘋子是什么想法,族老也懷疑過狂帝是故意放走心魔,還將那心魔囚禁看管起來,可一晃幾百年過去,狂帝身死,也不見他有什么報復舉措,可能就是一時不慎,不小心將心魔放跑了。”

        簡世鳶心中嘆息,如果真是不慎放跑心魔,那狂帝這人很有意思。

        滅殺心魔的方式并不多見,不然宴春君也不會求助狂帝。

        狂帝放跑了自己的心魔,要知道心魔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魔物,壓根威脅不到狂帝,但他依舊留心警惕,尋找到能滅殺它的法子。這足見狂帝的警惕性有多高,他壓根就不是外界描述的張狂肆意。

        簡世鳶又想,狂帝一生從無敗績,百戰百勝,除了他人生的最后一次戰役,他從未輸過。若是真的莽夫,怎么可能有如此輝煌的戰績?

        想到什么,簡世鳶又問:“你們心魔就不好奇開元的靈臺嗎?還有他最得意的弟子靈光尊主裴由儀,就不想進去看看?”

        心魔嗤笑,“他們都死了多少年了?他們死的時候還沒有灰霧呢?”

        突然它意識到什么,緊緊閉上嘴。

        簡世鳶察覺到一些信息,慢悠悠逼問:“你們是跟灰霧里的魔物一同出現的?還有,靈光只是失蹤,你怎么確定她死了,還死在灰霧出現之前?”

        修仙界還沒人能摸清心魔的出現的具體時間。它與灰霧中出現的魔物不同,它沒有實體,只會出現在修士的靈臺中,修仙界有人認為,心魔是雜念的物化,并非灰霧中出現的魔物,而剛才心魔的那句“他們死的時候還沒有灰霧”,暴露了它們出現的具體時間點。

        心魔也沒想到簡世鳶會那么聰慧,僅從它隨口的一句話就想到了那么多的信息,它臉色慘白,如此表情也側面證實了簡世鳶所猜的不錯。

        簡世鳶也沒興趣繼續追問這個問題。

        他說:“還有最后一個問題。監視員是誰?”

        心魔瞬時僵住,它看著簡世鳶,下一秒就選擇直接自爆!

        當然,在簡世鳶的操控下,它的自爆沒有成功。

        察覺到自爆沒有成功,心魔渾身哆嗦,臉色青白,“你用了什么術法?你究竟想干嘛?!”

        簡世鳶抬腳,用腳尖蹭了蹭對方的臉頰,強迫更高地昂起下巴,直視他的眼睛,“沒什么術法,你還處于自己的幻境中,一旦幻境開啟,你是無法自爆的。”

        心魔也沒想到幻境開啟,自己無法自爆,從來沒有心魔告訴它這個缺陷。

        它震驚、恐懼、不能理解。

        為什么簡世鳶這個人族會比它更了解心魔的特性!

        它想關閉幻境,可不知為何,幻境始終關閉不了。

        簡世鳶淡淡提醒,“不用白費力氣了,你看那個角落。”

        心魔望過去,有一個漏酒的酒缸,正在滴滴答答留下晶瑩的液體。

        一滴一滴,節奏均勻。

        心魔想控制酒缸停止漏酒,卻無法停止。

        “這個幻境里,有部分內容由我操控,在我抽離控制前,你是無法退出幻境的。”

        心魔顫抖著唇,緩緩將視線移到簡世鳶臉上,面前的男人嘴角勾起,神情溫和,他說:“請回答我第三個問題,回答不出來,你永遠都別想離開這個幻境哦。”

        惡魔!

        他這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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