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住院
他沒有機會展示廚藝。
因為當她掛完水準備離開醫院時,醫生特意過來特意囑咐道:
“你們去把今天的門診費還有住院定金交一下。”
鄧霍一怔:“要住院?”
“中毒這種事可大可小,有的人吐了就好,有的人說不定會有后遺癥,她最好是住院觀察一天。”
鄧霍細想,確實是這個理。
平時打針疫苗都要留置觀察,何況是被人下藥這種事,不能輕視。
潘樂不便跑上跑下,他替她跑腿辦了住院手續,然后攙扶她到病房。
潘樂往病床上躺,頭挨到枕頭上,下意識說:“謝謝了。”
鄧霍將病床的護欄支起來,聽聞聲音看了她一眼。
潘樂又覺得別扭了,他剛才占了她那么大的便宜,她不找說法已經是對他的寬容了。
還謝他,謝個頭啊。
他平靜開口:“不用謝。”
潘樂在床上翻了個身,把背影對著他:“你回去吧,我應該不需要你了。”
鄧霍沒說什么,環顧一圈后往外走。
潘樂聽到病床門關上后才舒了口氣動身子,一個姿勢躺久了,身體免不了微麻。
她沒能入睡,這很奇怪。
她的身體已經虛弱到急需休眠,若是平時,幾乎會一倒頭就睡。
然而似是有什么讓她不得安心。
左思右想后,她終于想到了一件比較關鍵的事。
那就是——她還沒報警!
作為律師,在不知情的情況被人下藥,事后也沒想到報警,實在是不應該。
可能是她身體太虛弱了,腦袋轉不過來。
她坐起來給鄧霍打電話,鄧霍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有些意外地按下了接聽鍵。
“喂。”
潘樂聽到聲音從樓道里傳來,有一瞬間的怔然。
她抬眼往外面看:“你還沒走啊?”
鄧霍緩慢道:“你被下藥后,我是第一個與你親近的人,你覺得我能走嗎?”
……是挺有道理的。
如果他不是作案者,卻被警察列為嫌疑人,那第一時間將她送醫院檢查,固定證據,對他來說是百利無一害的。
因為,真正的兇手會盡可能地破壞證據。
說到底,也是為了他自己罷了。
不過她又心存僥幸,幸虧當時她遇到的是鄧霍。
如果是其他陌生人,她簡直不敢想象。
潘樂為這種念頭出現而有些羞恥。
畢竟,誰知道他有沒有將計就計,故意趁她糊涂時占完她便宜呢。
她將這一切都捋順后,心里十分矛盾,好一會后,嘴硬開口:“是不能走,你也是嫌疑人。”
鄧霍笑著重復:“嗯,不能走。”
潘樂聽他笑就忍不住咬牙:“那意思是,報警了嗎?”
鄧霍隔著一層墻回復她:“需要當事人親自去派出所一趟。”
“……”潘樂抿唇,沉默幾秒后很快翻身下床。
鄧霍聽到電話里的動作,起身掛了電話。
他來到病床門口時,潘樂正低頭系右邊鞋帶。
“去哪里?”他問。
潘樂頭也不抬:“去報警。”
鄧霍走到她面前單膝蹲下,望著她的鞋面輕笑道:“居然還是蝴蝶結……”
潘樂下意識縮腳,卻是遲了。
他抓住她的腳腕,幾乎沒多停頓,非常利索干脆地扯開了她的鞋帶。
她的蝴蝶結就這么沒了……
潘樂真是有氣無處發。
她斜他一眼:“蝴蝶結惹你了嗎?”
鄧霍掀起眼皮,說:“溫泉酒店那邊報過警了,你可以等醫院的化驗結果出來再去派出所。”
“……”潘樂抿抿唇,繼續縮腳。
他按住她,替她脫了鞋和襪子。
不一會,垂著的腳趾蜷縮起,頗為不自在地開始搖晃。
鄧霍驀地心口一動,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晃動的雙腳上。
他感覺自己又置身于那間浴室、那張床上,某種渴望瞬時將他包圍。
再然后,他打量著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整只腳。
看起來并不是小腳,但上手的體感是真小。
潘樂身體一僵。
一瞬間,她好像有點理解腳底為什么是神經末梢最多的地方了,腳底和大腦,人身體的兩端,此時像是一體,同為外來的那些修長手指而躍動。
她忽地想到,她今天應該是走了很久,不然也不會被他隨便一捏就敗下陣來。
鄧霍是敏銳的。
他緩緩抬眼看她,輕聲詢問:“舒服?”
潘樂剛想否認,他又說:“怪不得會有人喜歡去按摩。”
“給我松手。”潘樂別扭起來,掙扎。
鄧霍依她的話松開,同時不動聲色掩飾道:“嗯,我也不喜歡給人按摩。”
他說完,便立即放開了她的雙腳,那速度和動作像極了在說:他這種天之驕子并不適合做這種給人彎腰低頭的工作。
潘樂的心情真是同過山車一般,一會低一會高的。
始作俑者自是鄧霍了。
莫名其妙解她蝴蝶結鞋帶,莫名其妙地握住她腳發表按摩相關言論……
發癲也不是這么發癲的吧。
她惱他,視線掃到他一根根粗硬的頭發茁壯生長,有點想拔了發泄,奈何有賊心無賊膽,只敢言語攻擊:“鄧霍,你信不信你以后必定是從中間禿的。”
“是嗎?”鄧霍笑了笑站起來,神情倒是輕松,只是嗓音無可避免低沉下去:“你今晚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他轉身要往外走,潘樂想到什么,喊住他:“你去哪?”
鄧霍若無其事:“我哪里都可以去。”
潘樂不認同,直道:“你不能在外面走廊,要睡就回自己的大房子。”
“為什么?”
“總之就是不行。”
鄧霍點點頭,沒說什么繼續走向門口,沒幾步就消失在了潘樂視野之外。
過了幾分鐘,他帶了個折疊床回來。
困倦的潘樂極力睜開眼,知道他在做什么后似有異樣的感覺從腳底升起,止不住往大腦涌去。
她暈乎乎的,又想到一種可能:“你說,男人在事前事后是不是會格外殷勤?”
鄧霍險些被她的一本正經逗笑,回她:“醫生建議最好有家屬陪護,免得突發意外。”
潘樂若有所思:“你是我家屬?”
鄧霍望著她,有些擔心道:“你這種狀態,是不是應該叫醫生安排洗胃?”
潘樂:“不,我好得很。”
她陷入沉思,半晌后喃喃道:“我們是沒離婚,勉強算是家屬。”
鄧霍支好折疊床,往上試躺,支架嘎吱響了幾下。
他繼續翻了個身,自信滿滿覺得只要不在上面做激烈活動,只應付單純的睡覺是綽綽有余的。
潘樂本身已處于半睡半醒中,打了個哈欠后便沒再管他,自行陷入睡夢中,呼吸輕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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