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情債
何佑容與何佑卿皆是一臉自責(zé),韓羽進來說了近期的各類事務(wù),沈綾一一處理過去,便讓他們退下了。
本想繼續(xù)躺著,但思慮片刻,還是起身在懷笑堂的賬本上把消息一條一條的記上。懷笑堂的賬本,記的都是人情債。只不過這次打上的是欠條。
合上賬本,卻發(fā)現(xiàn)謝辭倚著門框瞧著自己,沈綾便請他進來,又添上一壺?zé)岵琛!爸x掌教可知我的身體有異,是何原因。”
“全因《靜水集》而起。那是流傳已久的一本長生秘法,卻不知為何與你的身體相沖,我暫時將它封印,那時你看見的傷也是被反噬所傷。只可惜,我救你回來時,它已被人盜走。”
謝辭又接著道,“至于雁門之事,阮家大小姐已與我說明,暫時不必憂心了,只是我這個人一向睚眥必報,絕不會放過殺害秦傾的那些人。”
沈綾跟這位謝掌教也算是相處了一段時日,卻還是摸不清謝辭為人。宿州柳家私兵屬實,只要一封折子告知皇帝即可大功告成除去柳家。
只是這本所謂的《靜水集》為了自己的性命,還是得找到燒了才是,若是再疼一次,他可受不住了。
阮柳兩家合謀奪權(quán),一邊是柳荀,另一邊是阮時櫻。沒成想阮時櫻卻被偷偷囚禁,阮家更是來了一出賊喊捉賊,害的她差一點就悄無聲息地死在阮家。
阮時櫻一死,柳荀又是個沒有謀略的,這么多的兵,難保不是阮家庶子坐收漁翁之利。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正當(dāng)沈綾還在想著那些互相圖謀的事情,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沈堂主的人情,打算如何賠給我?”
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唯有這樣的話都差點要說出口,沈綾才發(fā)覺自己好像是個男子,嫁不得。
于是只得嘆了口氣,道:“謝掌教說罷,只要沈某做的到。”就算把懷笑堂賠給他也未嘗不可。
“那就請沈堂主,幫我找一找那一本《靜水集》。”謝辭看似漫不經(jīng)心,眼光卻一直在沈綾身上流轉(zhuǎn)。
長生。
所有江湖中人都夢想的東西,哪怕如謝辭亦不能免俗。
不過這一次的《靜水集》,沈綾從頭到尾卻沒有聽過一點風(fēng)聲,也許真是江湖的什么秘傳,不過要尋找就只能是難上加難。但一想到此物關(guān)系到自己性命,更何況還有謝辭的人情債,又不得不查。
只是該如何查起啊。
“不過當(dāng)初那《靜水集》你又是在何處發(fā)現(xiàn)?”沈綾看謝辭坐在位子上,感覺他才是懷笑堂的堂主一樣。
“還記得悅仙樓的魏氏姐妹嗎?”謝辭拿過沈綾桌上的一個文玩在手中把玩,雖是一串佛珠,但被謝辭穿著一身玄衣拿在手中,倒失了些佛性。
沈綾是不知曉的,不過看著謝辭的反應(yīng),約莫和秦傾一樣是雁門弟子。“難道是她們拿的嗎?”沈綾順著問下去。
謝辭:“那本《靜水集》本就是雁門的東西,魏離舞是我最小的弟子,逃出師門時,順帶偷走了《靜水集》。那阮家小少爺去那兒去的勤快,也是在打它的主意。”那傻孩子還以為那男人是真的愛他,愛慕榮華到最后只會落得一場空。
雁門的日子單調(diào)乏味,怎能比得上珠光寶氣的黃粱一夢。
當(dāng)年魏氏姐妹雙親早亡流落街頭,是謝辭將兩個女孩帶回了雁門養(yǎng)著,其中那個妹妹魏離舞天資不錯,于是謝辭便收了當(dāng)作弟子。
一想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謝辭眼神暗淡,話音低沉:“屬于我的東西,不可被他人染指。”
無論是物還是人,都一樣。
沈綾又去找了阮時櫻,和謝辭的說辭大差不差,不過她卻不愿再回玉汾。于是去了明州最東邊的一家書屋蕓香閣做了掌柜,算是成了懷笑堂的人。
沈綾走出蕓香閣,謝辭撐著傘在外面等他,為他擋去飄落的雪花。
“可想好下一步去哪兒?”謝辭與沈綾走在街上,兩人的背影倒是看上去一片歲月靜好。沈綾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到那一個地方了,鏡云山莊。
“每逢除夕,鏡云山莊都會拍賣一批物品,雖然不知那人偷了《靜水集》是否為了錢財,如今也只能試上一試了。”沈綾嘆氣,聽聞那山莊規(guī)矩森嚴,若是在江湖中無名無姓根本進不去,按照他這樣的,估計會直接被拒之門外吧。
謝辭看沈綾苦惱,“可是因為鏡云山莊的江湖規(guī)矩?”沈綾點點頭,有時候不會武功還真的十分麻煩。
謝辭輕笑,道:“既然如此,倒是還有一個辦法,就說是我的道侶。”
沈綾:“?”沒想到謝辭語出驚人,若是沈綾在喝茶,恐怕已經(jīng)被嗆死了。
謝辭看著沈綾面上精彩紛呈,自己倒是平靜無波,仿佛此事只是一句話,輕飄飄地與他無關(guān)。
“謝掌教難道不在乎名望么?”兩個男子為道侶,成何體統(tǒng),況且其中一人還是謝辭。不過說起來奇怪,謝辭這么多年都沒有娶妻,莫非
莫非真的是個斷袖?
“這江湖中還沒人敢評判我,沈堂主大可放心。”謝辭似乎看穿沈綾的心思,又補充幾句,“我不娶妻,也只是因為修煉功法,需要清心寡欲。”
果真是那位天下第一人,沈綾只覺得自己狹隘了。
“阿綾,我們走吧。”
沈綾只被驚了一下,復(fù)而才聽清是在叫自己。“你叫我什么?”
“阿綾,有何不妥?”謝辭狀似無辜,沈綾卻有些呆了。這個稱呼,除了娘親叫過,便再無人喚過他一聲“阿綾”。
并無不妥,他很喜歡。只是這種想法總不好說出來,于是只是搖了搖頭。
鏡云山莊離京城離的遠,正所謂天高皇帝遠,好辦江湖事。懷笑堂也曾經(jīng)去過,但都是替人辦事,每年的拍品中都是些功法秘籍靈丹妙藥,反正沈綾是不喜歡的。
再者,拍賣這種東西,一向費錢。沈綾懷笑堂雖然收的多,也比不上鏡云山莊這樣的暴利,一年就算只開一次,那也是不得了的銀子了。
一回生,二回熟,沈綾仍與謝辭同行,還換上了一身跟謝辭的玄衣相似的衣裳。
交領(lǐng)上的暗金色云紋與謝辭的那身如出一轍,也算是符合他們“道侶”的身份。若是知道謝辭已經(jīng)有道侶了,還不知有多少人要哭的肝腸寸斷。
沈綾壓力山大,不禁再一次嫌棄自己這不能習(xí)武的體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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