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橋上
在這座即將完工卻被迫停工的大橋上,在水霧潮氣涌動間,殺機暗藏其后。
橋上,工人們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整座橋的每一分風吹草動都映在白瞳中、照在腦海里,最終的戰斗開始了。
卡卡西對上再不斬,佐助看到當初那個帶著面具的少年,果然如藤乃所說,名為“白”的少年與再不斬是一伙的。
再不斬之前被藤乃斷掉右手,今日自然想要報當初之仇,連殺死達茲納的任務都要為之退后。
看到卻抓不住的無力感再次席卷,藤乃心中煩躁,卡卡西這邊也覺得麻煩。自己的女學生吸引了大部分仇恨,他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處吐槽。
不過再不斬因此無法雙手結印,這其實減少了卡卡西的一部分壓力。
找不到機會進行「扭曲」,還要防備時刻有可能出現的水分身,藤乃此時迫切地想要扭曲點什么,而就在這時,橋中央突然傳來熟悉的“嘭”聲。
見這邊無需幫助,也暫且不是自己能夠及得上的戰斗,藤乃被聲音吸引,將注意力放在了聲音源頭與佐助那邊。
魔眼穿過濃霧,穿透冰鏡,她看到了一個幾乎快被扎成刺猬的宇智波佐助,和一個自投羅網進入鏡陣的漩渦鳴人。
且不說佐助氣得大罵鳴人“白癡”,連藤乃都一時無言起來。
但是,作為隊友,她還是無法丟下二人不管。
被「魔鏡冰晶」困住的佐助與鳴人只見眼前冰鏡一面面破碎開來,如紛紛揚揚的冰屑,落在地面融化、消失。
白大驚之下急忙從冰鏡中脫身。
“怎么可能?!”
通過查克拉發動的忍術,怎么會被直接打碎?按理說,只有打敗自己才能破解這個忍術。
可藤乃的「扭曲之魔眼」是不講道理的,只要在她的視野中可以被看見,只要在她的認知中可以被扭曲,那么就可以無視一切質量、構造、規模,將之「扭曲」。
現在冰鏡已經不再是能困住佐助和鳴人的優勢,再待下去,只會變成白的棺木。
他想起先前一直沒有出手的藤乃,就是她廢掉了再不斬先生的一條手臂。
白終于意識到,最大的麻煩究竟是誰。
而之前觀看了再不斬與卡卡西班戰斗全程的白也很清楚,藤乃的弱點是什么。
——速度。
哪怕看得見,但她發動那詭異能力的速度跟不上,也是無用。且人的視覺會下意識追逐重點,如果將攻擊無規律地進行分散——
白憑借迅疾的速度快速靠近藤乃,躍向半空拋出密集如雨的千本,每一根千本的軌跡都不同,毫無規律可言。
這確實是克制藤乃魔眼能力的辦法。
但是,即使動態視力跟不上,回轉軸無法分散設置在所有千本上又如何?只要知道敵人在攻擊不就好了。
藤乃立刻推開達茲納,查克拉通過周身穴位瞬間釋放。
“回天。”
以身體為中心,形成快速旋轉的半球形查克拉護罩,將所有千本反彈,這便是日向一族的「絕對防御」。
她不敢有一刻松懈,藤乃還記得他們的任務是保護達茲納,因此在防御了白的千本雨之后,她再次退回達茲納身邊。
之后戰局逐漸明朗起來,鳴人與佐助合力打敗了白,再不斬也敗于卡卡西手下。
覺得自己失去價值的白希望鳴人等人殺死他,卻在鳴人即將動手的前一刻替再不斬擋下卡卡西的千鳥而死去。
藤乃幫佐助拔下身上的千本,手腕突然被緊緊抓住,顫抖的幅度通過接觸的皮膚傳達,藤乃抬頭看向佐助,卻發現他帶有兩個黑色勾玉的赤紅雙眸正緊緊盯著對面方向。
藤乃回頭,心中突然有些沉悶,像是被壓了什么重物,沉甸甸地下墜。
乘船而來的卡多帶著一群人前來,他踐踏著白的尸體,被憤怒的再不斬殺死——哪怕雙臂被廢,用嘴咬住苦無,他也要殺死膽敢侮辱白的卡多。
佐助按下藤乃雙手,自己拔掉剩余千本,撐著雙膝站起,二人一起走到鳴人與卡卡西身邊。
面對一群以拿不到報酬為由,想要搶劫村子的人,鳴人與卡卡西直接分出影分身,想要以人數嚇退他們。而村民們也被鼓舞,團結一致抵御外敵。
算是完美的結局吧。
卡卡西看著藤乃幫佐助和鳴人涂抹傷藥,嗯,一行四人,只藤乃無傷,這似乎也變成不是什么令人驚訝的事情了。
休整一晚,第二天清晨,他們揮別達茲納一家與村民們,啟程返回木葉。
交完任務,卡卡西迫不及待宣布解散,鳴人歡呼著直奔一樂拉面館,藤乃便與佐助順路回家。
他們便是在這種情況下遇見了同樣來交任務的第三班。
藤乃遵守諾言,從未再出現在寧次面前,因而她并未聽出對方的腳步聲,但通過幾人的對話還是認出了寧次。
兩雙相似的白眸相對,一雙如雪般空白,一雙如冰般刺骨。
她停下腳步,開口喚道:“寧次哥哥。”
漫延仇恨的目光鋒利如刀,在藤乃手中盲杖上停留一瞬,少年冷笑,隨即與她擦肩而過。
那種仇恨,佐助異常熟悉,但他卻沒想到,被這種目光看著的,會是藤乃。
他想起在達茲納家那晚,藤乃曾問過他的問題,心中有了答案。
而藤乃的話肯定了佐助的想法:“他是我的堂兄,日向寧次,是日向家的天才。”
佐助不由想起自己與鼬。
兩對手足,只不過佐助和藤乃的角色相反,他與寧次是復仇者,而藤乃與鼬則是被仇恨者。
但正如藤乃從不會問相關問題一般,佐助也不會問她與寧次之間發生了什么事。
只不過在路口分別,各回各家罷了。
一東一西,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馳。
向東走到日向家族地,藤乃需要先去向日足匯報任務過程,然后才能回去梳洗。
告退之前,日足叫住她:“藤乃,馬上就是中忍考試了,你好好準備,這次的會場就在木葉。”
“是,父上。”藤乃頷首。她知道日足很早就有讓她成為中忍的想法了,只是因為考試必需三人一組的規定才讓她參與分班。
雖然沒想到身為新人的自己會這么快就參加中忍考試,但既然父上這么說了,想必卡卡西老師也有這個意思要推薦他們。
猶豫一瞬,她還是問道:“父上,請問寧次哥哥會參加這次的中忍考試嗎?”
“寧次……”日足沒料到長女會提起寧次,愣了一下才回答,“寧次的實力已經足夠,也有一年的任務經驗,想必他的指導上忍會讓他參加。”
“這樣啊……”藤乃點點頭,“謝謝父上,那我先回去了。”
她回去洗掉一身疲憊與風塵,花火聽到姐姐回來了,按耐住急切心情等待藤乃收拾好,便立刻跑了過來。
“姐姐!”她高興地撲入藤乃懷中,“花火好想你,每天都想。”
藤乃摸摸花火柔軟的黑發,自背包里拿出編好的海螺手鏈為妹妹戴上:“抱歉呀花火,我沒有找到適合花火的禮物,就只能自己做一個了。你看,這是我在海灘上找到的小海螺。”
“好漂亮!我喜歡姐姐做的手鏈,比買的禮物更好!”花火摟住姐姐的腰,將臉埋進她的頸彎中賴著不起,呼吸姐姐身上的香味。
直到花火的看護女仆日向夏敲門催促,花火才戀戀不舍從藤乃懷中起身,前往演習場訓練。
“我和你一起去吧,花火。”藤乃牽住妹妹的手。
“姐姐不休息一下嗎?”
“我已經休息好了。”藤乃搖搖頭,“要趕快完成今日的修行呀。”
花火握緊她的手:“那我要姐姐指導我。”
“好。”
“晚上我也要和姐姐一起睡。”
“好。”
藤乃皆溫柔答應下來。
夜晚,她摟著懷中熟睡的花火,睜開雙眼去看透過門縫的月光。
今日遇見寧次時,她曾有一瞬很想開啟魔眼,看看對方如今的模樣。記憶里僅有聲音留存而不知面貌的小哥哥,藤乃如今依舊非常喜歡。
不過現在寧次的聲音已經和幼時大不相同,也不再是那個會照顧她的小哥哥了。
但藤乃卻沒想過去消弭二人之間的仇恨——哪怕日向沒有了宗分家之別,但日差叔父確實因她而死,藤乃從不會去期待沒有希望的事。
她的本質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悲觀主義者與現實主義者,想要改變日向家的原因很單純,因為她討厭「籠中鳥」,討厭腐朽的制度,討厭迂腐而高高在上的宗家人。
而討厭的東西,只要扭曲掉就好了。
為妹妹壓好漏風的被角,她露出清麗淺淡的笑意。
花火啊,你要快快長大。
她在心中如此想道,帶著想要將什么交付到花火手上的期望。
然后,接替我,成為……
困意上涌,藤乃閉上雙眼。
而在同一片月光下,佐助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自己和鼬走在街上,他很高興,因為哥哥可以陪著他一整天。
——然后一對白眼兄妹打斷了他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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