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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冰洞遇險


沒有了前世的分析儀器,要從君墨言的血中檢查出特別的物質,過程十分困難,慕淺畫一直努力著想要發現一些異常,白天到黑夜,侍書只看著慕淺畫在忙碌著,紙上的記載越來越多,侍書看得眼花繚亂,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幫忙,晚飯時分,君墨言親自來請慕淺畫用晚膳,卻被慕淺畫一口拒絕了,屋外,一道人影徘徊了無數次,卻不知道改不改進去。

        時間越來越晚,赫連殤終于忍不住,推開門,走了進來。

        慕淺畫微微抬頭,看向走進來的赫連殤,手中還端著點心,慕淺畫心想,他就不怕被君墨言看出來嗎?但心中卻有淡淡的暖意。

        “淺淺,不急,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赫連殤將點心放在桌上后,對慕淺畫說道。

        “殤,先放著吧,再等我一下。”慕淺畫看了看手中的工具,隨后說道,她已經試了很多反應,卻一直未曾找出結果,她曾經懷疑過汞中毒,可水中也好,血中也好,都未曾發現汞。

        一次一次的實驗,一次一次的打破了她的才醒,但她卻沒有放棄的打算,微量元素那么多,很多都能使人中毒而不自知,君墨言血中常規中毒的跡象,那唯一能說明的便是重金屬之類的。

        赫連殤看著慕淺畫忙著手中的工作,隨后又看了看慕淺畫隨手寫下的筆記,是他從未見過的,他知道慕淺畫的醫術師承鬼谷子,可卻也明白,慕淺畫的醫術,遠勝于鬼谷子,慕淺畫沒說,他也沒有多問。

        大約一個時辰后,慕淺畫終于放下了手中的筆,伸了伸懶腰,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發現,屋內充斥著淡淡的味道,她一直在煮著水,水中無異常,唯一空氣中有著淡淡的味道。

        赫連殤看著慕淺畫沉思的模樣,他想幫忙,卻無能為力,那不是他的領域。

        “我想到了。”慕淺畫突然抬頭說道,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聰明反被聰明誤,她以為只有現代工業,再回有輻射元素,其實,無論現在還是古代,輻射元素一直都是存在的,只是從未有過人發覺而已,她也是因為煮了一下午的水,又堵住了窗戶和門,加上她本來對于味道的敏銳,才會察覺到。

        “淺淺,想到了就好,累了想休息一下。”赫連殤拉著慕淺畫在桌邊坐下,輕聲說道。

        “侍書,把窗戶打開。”空氣中的元素,會傷害身體,慕淺畫立即吩咐道。

        侍書立即點了點頭,打開了窗戶,冷風吹了進來,屋內的空氣瞬間煥然一新,慕淺畫也深深吸了一口氣。

        “小姐,詛咒究竟是什么?”侍書不解的問道,慕淺畫幾人找出緣由,就證明,或許并非是所謂的詛咒,而是存在著其他的原因。

        “一種微量元素,該怎么說呢?水銀毒,你應該知道吧。”慕淺畫看向侍書說道。

        “恩,不過,水銀毒雖然稀奇,可知道的人不少。”侍書回答道。

        “水銀的學名叫做汞,是屬于實物,君家的詛咒叫做鐳,是一種看不到的物質,或許說,不但是一種物質,很難解釋,但原理和水銀類似。”慕淺畫看向侍書說道。

        “慕小姐不愧是凰者,這么快就找到了君家詛咒的來源。”就在這時,君墨言走進來說道,身后還有幾個丫鬟,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君公子的消息也很靈通嗎?”慕淺畫看向君墨言說道。

        君墨言只是微微一笑,丫鬟放下飯菜后,君墨言立即吩咐她們離開,隨后君墨言自己也坐了下來。

        “沒想到宸王居然會來北冥,我還甚是忽略了慕小姐在宸王心中的重要性。”君墨言看著帶著面具的赫連殤說道。

        魔門雖然和君家有交情,但魔門尊主突然到來,讓他覺得有些奇怪,更重要的是對慕淺畫的態度,讓他回憶起在邊城初見時候,可他卻也一直不敢肯定,直到赫連殤一直徘徊在門外,隨和端著茶點上門,君墨言才確定下來。

        “君公子果然厲害,這么快就猜到了我的身份。”赫連殤摘下面具說道,既然君墨言都知道了,他自然也就沒有一直藏著的必要了。

        “彼此彼此。”君墨言看向赫連殤說道,若他沒猜錯,赫連殤一直都跟著,沒想到他居然完全沒有發覺,若非剛剛,他還無法確定。

        “談談我們的交易吧。”慕淺畫直接看向君墨言說道,雪山這兩天風雪雖然很大,可若現在不去,之后想必是更加困難,最重要的是一旦積雪過深,到時候更加寸步難行。

        “慕小姐解開了君家的詛咒嗎?”君墨言看向慕淺畫說道。

        “算是。”慕淺畫磨礪兩可的說道,所謂的詛咒來源,她的確解開了,可若要救人,卻還是有些困難,輻射不比其他,根本無法對癥下藥,想到輻射,慕淺畫看著桌上的飯菜,已經全無胃口。

        “如慕小姐猜想的一般,萬年冰蓮花的確不在我手上,而在那座雪山之巔,不過,歷來只有君家的人才能找到其位置。”君墨言直接說道。

        君家的詛咒固然重要,可交易就是交易,他必須要知道,君家的詛咒為何物。

        “君家的詛咒我的確知道破解的方法,不過,我暫時無法替現有的人解毒。”想要修復被輻射常年侵蝕的身體,非一日之功,而且目前她的確不知道該用什么藥材和方式來調理君家眾人的身體,畢竟,前世她雖然涉足醫學,可卻沒有涉足過化學和物理學方面,而如今,也沒有什么先進的設備。

        “為何?”君墨言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他一直跟著慕淺畫的,對于慕淺畫玉笛公子的身份自然也有幾分猜測,只是未曾言明,對于慕淺畫的話,他十分不解,若慕淺畫不能提君家人解毒,那不是就全無希望了嗎?

        “因為那并非我所涉足的領域,對我而言,十分困難,但我答應你,一年之內,我會想到辦法,如何?”慕淺畫看著君墨言說道。

        從君墨言的神情中,她讀到了很多,眼神中的失望十分明顯,或許對君家人而言,這份阻止太過于沉重了。

        其實,這種元素十分珍貴,放在21世紀,萬金難求,只是相對于如今而言,對君家而言,只一種致命的詛咒。

        “好。”君墨言心中冷了些許,隨后說道。

        “君公子,我知道這里是君家祖祖輩輩居住的地方,我建議你帶著君家眾人,搬離這里。”慕淺畫看向君墨言說道,這里物質,若是短時間,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一直接觸,就會腐蝕掉人的歲月。

        “搬離這里,和詛咒有關嗎?”君墨言看向慕淺畫問道。

        “后日清晨,前往雪山,君公子可否有意見。”慕淺畫對君墨言問道,君墨言固然是一個守信之人,可凡事都有正反兩面,她能感覺到赫連殤一直在壓制著自己,身體的溫度,在冬天明顯比往日高了許多,他盡力的掩飾,她又怎么會看不出來。

        “好,不過,雪山難行,一不小心,就會有生命危險,慕小姐當真打算親自前往嗎?”君墨言問道,但眼神卻是看向赫連殤,有幾個人可以為了心愛之人,踏上雪山,夏天風雪都極大,更何況如今是冬天。

        “當然。”慕淺畫直接回道。

        赫連殤握住慕淺畫的手,嘴角帶著笑容,放佛再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好,我會準備一下。”君墨言看了看兩人說道。

        “不用你多家準備,借我兩個木匠就可以了。”慕淺畫想了想說道,上去容易,下來對他們而言,無疑是一個很大的難題,而且上去后,定然會體力透著,她不得不想一些其他的辦法。

        “好。”

        “再替我準備一條大約四千米長的麻繩,明日做好,應該沒有問題吧。”麻是最堅固的材料之一,有些東西,他們沒有辦法隨身帶著,只能另想辦法。

        “也沒問題。”

        “君家所謂詛咒的是一種輻射,例如,將手放在燭光的前面,明顯會感覺到溫度,一樣的道理,君家生活的地方,應該有一個輻射的磁場,常年生活在這里,雖然沒有中毒的跡象,但卻會致命,如今,唯一搬離這里。”君墨言既然有誠意,她也不能耍賴,于是解釋到。

        “輻射,是什么?”君墨言不解的問道,君家歷年來,遍請天下名醫,自始至終,沒有一個答案,他自認為飽讀詩書,慕淺畫所有的話,他卻從未聽過。

        “就像是花香,能通過空氣傳播,其道理是一樣的,例如,樹木、土壤,巖石等都有自己的味道,不是因為它們本身的味道,而是一些微小的物質,在空氣中傳播的緣故。”慕淺畫解釋說道,如今,她能給的解釋只是這樣,若按照現代的知識來解釋,君墨言也好,赫連殤也好,未必能聽懂。

        慕淺畫的話,一旁的侍書已經傻眼了,她最擅長的果然還是殺人,侍書自我肯定的想道。

        “多謝慕小姐,不知道慕小姐還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君墨言看向慕淺畫說道,他相信,有赫連殤在,慕淺畫定然能安然離開,若可以,他并不愿與赫連殤為敵。

        “無須君公子擔心,君公子既然已經知道了答案,就別打擾我們夫妻了。”赫連殤直接下逐客令道,有一種反客為主的感覺。

        “如此,我就不打擾了。”君墨言拱手行禮后,立即離開了房間,慕淺畫看來一旁某男人一眼,隨后伸了伸懶腰。

        “淺淺,再吃點吧。”赫連殤看著桌上的飯菜,慕淺畫幾乎未動,心疼的說道。

        “都是毒啊,不吃。”慕淺畫看來一眼,隨后說道,她好像已經餓過頭了,現在一點都不覺得餓。

        “淺淺是誰,水有毒嗎?”赫連殤想起慕淺畫從君家之后的舉動,隨后說道。

        “算是,君家如今最干凈的要數從天而降的白雪了。”透過窗戶,慕淺畫望著雪花說道。

        赫連殤聽到慕淺畫的話,似懂未懂的點了點頭。

        時間從事很快過去,對于慕淺畫說的話,君墨言并不懷疑,只是要離開這里,并非易事,君家在北冥的地位雖然崇高,可也因此被約束,一旦知道君家要搬離這里,勢必會引起北冥一族的不滿,到時候君家再也沒有庇佑,后果不堪設想。

        君家到底該何去何從,君墨言深深嘆了一口氣。

        次日,木匠在慕淺畫的吩咐下,忙的不亦樂乎,慕淺畫繪制的圖紙十分稀奇,而且都是些小配件,木匠也不知道其功效,旁晚時分,赫連殤吩咐做的熊毛做的衣服,已經被送來了,慕淺畫手摸著略微有些硬的毛,心想,放在現代,她也算是觸犯了法律。

        “侍書,我明日離開后,你便離開君家,帶上我吩咐讓人準備的東西,在城郊等我,記得甩開北冥羽的跟蹤。”兩日來,雪已經到了小腿的高度,若是再做馬車離開,怕是十分困難,于是,她整改了交通工具。

        “是,小姐。”侍書立即回答道,想要甩開北冥羽派出的人輕而易舉,只是她好奇慕淺畫讓人準備的東西,究竟該怎么用,才是她最大的疑問。

        第三日清晨,慕淺畫、赫連殤加上君墨言往雪山的方向走去,擎蒼見狀,立即跟了上來,三人并沒有反對,因為,以擎蒼所穿的御寒衣,最多走完三分之一的路程。

        茫茫雪山,寸步難行。

        生活還有幾個君家小廝,背著慕淺畫準備的行李,對此,君墨言也覺得不明白,但慕淺畫對雪山的熟悉程度,讓他十分驚訝,他從小在這里長大,感覺對雪山的熟悉程度,遠不及慕淺畫。

        “慕小姐,這些我們怎么帶上去。”君墨言見擎蒼已經被甩在了后面,于是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慕淺畫神秘一笑說道,雪山有一面很堵,用杠桿原理很容易就能將東西運上去,前提是,她們要想爬上去才行。

        君墨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不知不覺中,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半山腰,半山腰上,有一棟簡單的木屋,想來是君家人準備的,至于擎蒼,已經從半路折回來了,想來是去通知北冥羽了。

        “宸王,擎蒼已經離開,宸王不擔心嗎?”慕淺畫在打量著雪山,君墨言對不遠處的赫連殤問道。

        “區區北冥羽,本王還需要擔心嗎?”赫連殤雙目看向慕淺畫,冷聲回應道。

        赫連殤的話,君墨言十分無語,怎么感覺和慕淺畫在一起的時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魔門尊主還是魔門尊主,果然沒變。

        “殤,我們很幸運,看來,冬天山頂的風雪遠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大。”慕淺畫細細聽著風聲,隨后對赫連殤說道。

        “淺淺,喝點水。”赫連殤將茶杯放在慕淺畫的嘴邊,輕聲說道

        君墨言直接看向另外一邊,不理會著兩人,他們不知道雪山有多危險嗎?冷靜的讓他覺得可怕。

        “君公子,上去是峭壁,還是有落腳的地方。”慕淺畫對站在不遠處的君墨言問道。

        “沒有落腳的地方,只能用匕首固定位置,然后慢慢往上爬,不過,每隔一短路程,都有一個能休息的地方,這邊也不是特別陡峭,不過,路程上,卻遠了些。”君墨言拿出一張地圖說道。

        看上去,地圖已經有了很長一段歲月。

        “這里就是冰蓮花的位置嗎?”慕淺畫制止地圖上,最陡的峭壁的記號問道。

        “不錯。”君墨言點了點頭說道。

        對于是否能達到哪里,君墨言心中也沒底,君家的祖先曾經到過,可畢竟已經是曾經了,這份記載,已經存在了好幾百年,如今能否上去,在他看來,十分微妙。

        慕淺畫看著標示記號的位置,看上去的確十分微妙,要到山頂后,再從最陡的地方下去一段,才能達到地圖上標記的位置,好在與她事先的準備不磨而合,也算是一場難得的巧合。

        “時間不早了,殤,我們走吧。”慕淺畫吩咐完君家下人后,隨后對赫連殤說道。

        “好。”赫連殤遞給慕淺畫兩把匕首說道,慕淺畫則拿起麻繩,一頭綁在赫連殤的腰間,還不忘將一個包袱遞給赫連殤。

        隨后三人,用匕首插入層層冰中,作為支點,慢慢的向著雪山山頂爬去,慕淺畫的熟練程度,讓君墨言十分吃驚,看上去十分輕松。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中午,三個人都饑腸轆轆,君墨言打開包袱,看著自己帶上來的食物,都結成了冰晶,根本沒有辦法食用。

        慕淺畫看來一眼,隨后從懷中拿出兩個她特制的糖球遞給兩人說道,赫連殤不愛甜食,她也不喜歡,看著君墨言皺眉的樣子,向來也不喜歡甜食。

        “吃下去,雖然不能填飽肚子,但能補充體力。”慕淺畫出言解釋道。

        “這些東西看了是不能吃了。”君墨言看著自己包袱中的糕點和食物說道。

        “沒事,先戴上山頂再說。”慕淺畫看了看天色,隨后說道,上面的路比現在難度大很多,更加難走,希望天黑前,能到達山頂。

        慕淺畫隨后從袖中拿出幾塊半透明的布條,遞給兩人,自己則將布條蒙在眼睛上。

        “這個是?”君墨言問道。

        “雪山是白色,若突然的強光,可能會導致失明,以防萬一。”今天的太陽不錯,如今已經沒有下雪,若陽光透過冰面反射,可能會導致失明,如此做,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哦。”君墨言立即將布條圍在眼睛上,雖然從未聽過這樣的說法,不過,慕淺畫是醫者,自然有其道理。

        赫連殤自始至終,都將慕淺畫抱在懷中,乖乖的服從慕淺畫,從不問為何。

        休息片刻后后,三人便慢慢爬向山頂,山腳下,等著君墨言的下人,絲毫不敢移開眼睛,生怕出現什么意外,可看到的人影卻越來越小。

        知道太陽變成一縷橘紅色,三人終于精疲力竭的倒了山頂,山頂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沒有,只是白茫茫一片,站在山頂看去,視線格外清楚,放佛站在云之巔。

        “很漂亮,淺淺,喜歡嗎?”赫連殤看著夕陽,人放佛站在云之巔,對慕淺畫說道。

        “很喜歡,不過,我們得將東西運上來。”慕淺畫看了看四周,隨后說道,好在山頂并不是十分廣闊,很快就找到了絕壁的那邊。

        “殤,用匕首劈一塊冰移過來。”慕淺畫說完,從包袱中拿出事想讓木匠準備的轉抽,找到合適的位置,從懷中拿出一小瓶水,倒在固定的位置,水瞬間結成了冰,慕淺畫有拿出一點鹽,灑在冰面上。

        君墨言看著慕淺畫的舉動,并沒有多問,只是淡淡的看著。

        赫連殤將一大塊并移動到慕淺畫跟前,慕淺畫將繩子闖過轉軸,將繩子的另一頭以同樣的方式,把冰塊固定,最后示意赫連殤見冰塊丟下去。

        隨著一陣聲音響起,大約一刻鐘后,繩子另一頭的工具別拉了上來,繩子同樣也被固定住。

        “慕小姐,我們能拉著繩子下去嗎?”慕淺畫的方法,讓君墨言十分驚訝,驚訝之余,隨后問道。

        “可倒是可以,不過,危險很大。”慕淺畫說道,轉抽不一定能承擔人的重量,最重要的是人不是物件,不能像物件一樣不動,而且速度也會慢上很多,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走這條路。

        “按照地圖的位置,這里應該就是冰蓮的位置。”趁著天還沒黑,赫連殤將東西放好后,站在懸崖邊上說的。

        “的確,大約兩丈高,從這里放下繩子就可以了。”慕淺畫又拿出一根麻繩說道,赫連殤接過麻繩,綁在不遠處凝結著厚厚冰晶的石頭上說道。

        “慕小姐,你不會打算從這里下去吧?”君墨言看了一眼,隨后問道。

        “當然。”慕淺畫十分肯定的說道,都走到了這一步,她有怎么會放棄了呢?而且這也和前世的蹦極差不了多少,難度系數高了一些而已。

        “殤,天色已晚,我想下去吧。”她有過蹦極的經驗,于是說道。

        “淺淺,這次交給我,可好。”赫連殤看向慕淺畫說道,他不止一次想要阻止慕淺畫,可卻無從阻止,萬年冰蓮花,他派人在北冥差了許久,也因此才魔門的存在才漸漸明朗,但這一次,他不會讓慕淺畫冒險。

        “好。”慕淺畫看著赫連殤認真的模樣,只得同意道。

        赫連殤看了慕淺畫一眼,雖然裹得嚴嚴實實,卻還是看到了慕淺畫眼中的擔憂,比起冒險,等待的人才是最焦急的,赫連殤躍下懸崖,目光四處尋找,終于找到了一個小洞口,可洞口如今人已經無法進入,赫連殤只得拿出匕首,用內力,將層層的冰劈開。

        慕淺畫看著繩子的晃動,神情格外擔心,君墨言看著慕淺畫靜靜的站著,可他卻從她的身影上看出了焦急,他無法安慰慕淺畫,只是靜靜的看著。

        夕陽余暉下,三道身影,形成了一股絕妙的畫卷。

        時間一點點過去,懸崖上,慕淺畫和君墨言始終沉默著,沒有說話,直到夕陽漸漸落下,繩子傳來的晃動,慕淺畫才松了一口氣,看著慕淺畫松了一口氣后,君墨言壓在心中的石頭,似乎也放下了。

        “你先下去還是我先下去。”慕淺畫看著懸崖,對身后的君墨言問道。

        “我先。”君墨言隨后決定道。

        “你下去后,我會將這些東西綁在繩子上,一起放下去,記住,千萬別丟了。”慕淺畫對君墨言叮囑道。

        今天天色已晚,想要下山,十分困難,山頂的風雪大,既然哪里有停留的地方,向來也只能在哪里度過一晚了,這些東西放在山頂,萬一被風吹走了可就不劃算了。

        “好。”君墨言看了看慕淺畫身邊的兩個大包袱,只看到一推木塊,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卻也不好多加詢問。

        君墨言下去后,慕淺畫順利的將東西放下去,隨后自己也順著繩子,進入一個冰洞中。

        慕淺畫進去后,赫連殤將讓抱在懷中,才徹底放下原本擔憂的心,洞內雖然四處都是冰,卻沒有山頂那么冷,反而讓人感覺到一絲溫暖。

        慕淺畫從懷中拿出一個夜明珠,瞬間照亮了洞,四周都是冰塊,形成了一副天然的美景。

        越是往里走,洞越大,走了許久之后,突然聽到傳來一陣滴水聲,慢慢走向里面,透過夜明珠的光芒,眼前出現了一片水塘,圍繞著水塘四周,有透過層層冰塊,透出的微弱光芒。

        里面沒有任何生物的氣息,唯獨從墻壁上,偶爾滴出的水滴,形成了美麗的樂曲。

        “君公子,君家可否有記載,冰蓮在什么地方。”赫連殤看了看四周,隨后對君墨言問道。

        慕淺畫的目光卻一直看著水面,心中思慮著,她能從水面感受到淡淡的寒意,這里的水,想必比冰還冷,根據她在書中看到的記載,冰蓮最有可能在的地方,便是在這寒冰池的最下面。

        “君家書中只記載了位置,并未記載在什么地方。”君墨言開口說道,他以為,所謂的冰蓮花,就是生長的冰天雪地的蓮花,卻并不知道,究竟在什么地方。

        慕淺畫看著水面,慢慢蹲下來,拿開手套,用手指觸摸了一下水的溫度,一陣刺骨的寒冷瞬間傳來,慕淺畫立即收回了手,下去之后,怕是會中寒毒,在三人之中,能采到冰蓮的幾率,她是最大的。

        “淺淺,怎么了。”赫連殤看著慕淺畫的舉動,立即走上前問道。

        “沒有,我在想,我們要的東西應該在池底,不過,我們要想測量一下吃水的深度,不過,先不急,我們想吃點東西。”慕淺畫靠在赫連殤懷中說道。

        赫連殤沒有忽略掉慕淺畫剛剛的舉動,迅速收回手的動作,他看得一清二楚,因為,在他的眼中,只有他的存在。

        “好。”赫連殤寵溺的說道。

        “慕淺畫拿出事先提取的酒精,點燃后,洞內瞬間溫暖了許多,外面的光線也變得一片模糊,好在洞內有藏身的地方,不至于被風雪襲擊。

        三人吃完簡單的干糧,靠著冰壁,原本的疲勞瞬間襲來,慕淺畫靠在赫連殤的懷中,慢慢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三人上雪山之上北冥羽也知曉,曾經傳聞,雪山之巔,有著寶物,聽到后,北冥羽立即下令,讓人趕往君家,眼神中充斥著算計之色。

        與三人想必,北冥羽和君家顯得格外忙碌,深夜,北冥羽趕到君家,聽聞君墨言還未歸來的消息后,想要立即上山,卻被擎蒼給阻止了,他不過是到了雪山三分之一不到的位置,已經無法承受,如今是晚上,更是困難重重。

        次日清晨,一道微弱的光線劃破洞內的黑暗,赫連殤看著懷中熟睡的慕淺畫,嘴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在慕淺畫額頭印上一個吻,神情極盡溫柔和憐愛,隨后點住了慕淺畫的穴道,君墨言睜開眼睛,看到這一幕,神情中透著淡淡的不解。

        “君公子,我會潛入池底,勞煩君公子看著淺淺。”赫連殤看了君墨言一眼后說道。

        慕淺畫修習寒冰訣,以寒冰訣的確可以抵制池中的的寒冷,不過,慕淺畫體內本就有寒毒,一旦寒毒入侵,后果不堪設想,赫連殤最不愿看到的就是慕淺畫為他冒險,可一直以來,慕淺畫兩次受傷,皆是因他而起。

        “好。”君墨言點了點頭道,人生能得一個心意相通之人,何其難得,他不禁有些羨慕,看了一眼慕淺畫的睡顏,隨即立即移開了目光。

        “你若不能上來,我就帶她離開。”君墨言看向赫連殤說道,站在寒冰池邊,他也感受到從水中傳來的寒意,他不知道該如何說,卻知道,這么說是最有效果的。

        “你不會有機會的。”赫連殤看向君墨言說道,無論君墨言是否出于真心,他都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今生今世,拍在淺淺身邊的人只會是他,就算有來世,亦是如此。

        “走著瞧。”君墨言心中微苦的說道,卻知道,君墨言所言,是事實。

        赫連殤溫柔的看了慕淺畫一眼,退去外衣,披在慕淺畫身上,溫柔的給慕淺畫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隨后跳下了寒冰池,他視線運功防御,可刺骨的寒冷依舊慢慢襲來,讓他不僅覺得手腳有些僵硬。

        夜明珠微弱的光芒,身體慢慢沉入池底,目光四處尋找著冰蓮花,池底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夜明珠的光芒也知道能得一尺的距離。

        無盡的黑暗中,他放佛看到了慕淺畫的身影,慢慢尋找著,一陣微弱的光芒傳來。

        其實,在赫連殤點慕淺畫昏睡穴的時候,慕淺畫已經有了意識,她終于重開了穴道,卻發現,周邊只身下君墨言一人。

        想到池水的冰冷,慕淺畫想要往下跳,君墨言立即拉住了慕淺畫的手臂,隨后說道:“我答應過他,不會讓你下去。”

        “你...你知不知道,他的身體,無法承受著池水的冰冷,若再過一刻鐘他不上來,他會死的。”慕淺畫瞪著君墨言,其實,她心中明白,此事不能責怪君墨言,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緩解她心中的擔憂,于是脫口而出。

        “他不想讓你下去,才會不顧一切,跳了下去。”君墨言無奈,可卻知道,他必須阻止慕淺畫。

        “放開。”慕淺畫看了看君墨言拉著她的手臂,冷聲說道。

        君墨言看著慕淺畫,隨后放開了慕淺畫的手臂,可慕淺畫冰冷的眼神,讓他覺得心疼。

        慕淺畫轉身,從包袱中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繩子,繩子的一頭,綁著鐵塊,她原本是為了以防萬一,可以做試探之用,卻沒想到,是在這里的情況下。

        慕淺畫將繩子丟入池水中,直到丟入底部后,慕淺畫拖著繩子,順著池邊慢慢的走著,眼睛自始至終,只盯著繩子的動向,慕淺畫心中決定,若一周后,赫連殤還沒有上來,她就跳下去,哪怕要死,她也陪著他。

        赫連殤順著微弱的光芒,慢慢游了過去,動作越來越僵硬,像是不聽使喚一般,想著和慕淺畫的約定,他用調整自己的內息,可水中遠不如地面,要困難得許多。

        用盡全力,赫連殤終于游到了微弱亮光的位置,一朵雛菊般大小,透明的蓮花出現在赫連殤的眼前,赫連殤身手,握住蓮花,剛到手心,冰蓮花瞬間消失在赫連殤的手掌中,一股寒冷如冰的感覺襲上心頭,像是要凍結他的身體,讓他全身無力,想要放棄,就在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了微弱的波動,赫連殤用盡權力,游了過去,看到一條繩子,立即伸出手,用盡全力抓住。

        慕淺畫感覺到繩子的另一頭傳來重量,慢慢用力,將繩子拉了出來。

        片刻之后,赫連殤離開水面,整個人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冰霜。

        君墨言立即伸手,將赫連殤拉出水面,扶著赫連殤,靠著冰壁坐下,慕淺畫則為赫連殤把脈,原本的烈焰之毒已經消失得無蹤無跡,可卻染上了寒毒。

        她的內力,本來就是至陰至寒,不能為赫連殤療傷,慕淺畫猶豫之際,君墨言的雙手已經放在了赫連殤的背部,開始為赫連殤運功。

        時間一點點過去,赫連殤的臉色慢慢好轉,君墨言的額頭也出現了些許的汗珠。

        “淺淺,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赫連殤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慕淺畫,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你知不知道,若萬一不能解毒,你中了寒毒,我真的無能為了,你想我陪你一起沉入池底嗎?”慕淺畫看向赫連殤,認真的說道,其實,看到赫連殤無礙,她放心了不少,只是赫連殤體內的寒毒,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調養。

        “不會的,我一定會上來的。”赫連殤將慕淺畫抱在懷中,輕聲的說道,君墨言有些無奈的站起來,將空間留給了兩人,他很少在人面前使用功夫,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為赫連殤療傷了。

        “最后一次,若你再這樣,我就會鴛鴦山莊,一輩子不出來。”慕淺畫直接出言威脅道,如有一個基本的測量,或許赫連殤不至于這樣,她允許冒險,卻不允許沒有準備的冒險,或許是引起前世的她,總是習慣先思考,再行動的緣故吧。

        “好,以后我絕不拿自己冒險。”赫連殤立即答應道,心中卻補了一句,前提是在你不冒險的情況下。

        “把衣服穿上,我們也是時候要離開了。”她本以為,一早就可以離開,沒想到會到中午,看來,北冥羽應該將四周戒嚴了,赫連殤如今還不能發揮全部的功力,只能先與侍書匯合,好在她一早就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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