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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臨安雙姝


長君嘆了口氣,放下花樣,伏在床頭的小桌上,百般無聊。婉婷也不知跑哪兒去了?眼光卻無意中落在桌上那柄素白扇上,一幕往事涌上心頭----

        三月,一道圣旨,赫連晟父子行之倉促,幾乎沒有喘息的時間,婚期不得不推遲。

        子玉這一去天涯海角,歸期不定,兩人近在咫尺,卻難以相見。

        長君生性灑脫,又隨師傅常出門,對什么閨規戒律十分反感。只是父親家規甚嚴,子玉回來后兩人還未曾見過面。

        她與子玉相伴到九歲,一直都是被他小心翼翼的寵著,絕對是青梅竹馬的知己。

        于是長君這雙執筆舞劍的手,十個手指幾乎扎了個遍,忙了很久,才繡出一個荷包。

        天亮后她吩咐蘭兒備轎,出了霍府徑直奔妙華寺。

        靜怡師傅忙迎了出來。

        長君不是個篤信佛門的人,卻經常隨母親前來進香,與這位靜怡師傅相熟,不過今日卻是第一次獨身前來。

        她直直地進了大殿,一不拜佛,二不燒香,悄悄問靜怡道:“聽說你們這兒的佛是很靈驗的,求得人很多是嗎?”

        靜怡揣度著說:“是的,長君小姐,今天您是為父母祈福還是預測婚姻。”

        一旁蘭兒說道:“不用測了,我們小姐已定了婚姻了。”

        長君輕輕伏在靜怡的耳邊道:“我要求一道平安符,要最靈的那種。”

        靜怡笑笑說:“那您是為誰求的?”

        還要問這個啊,長君一怔。

        蘭兒搶著回道:“是我們未婚的姑爺,他要去遼東御敵了。”

        “哎,哎,好,小姐稍等。”

        長君凈手,上香,禮拜。完了請出符來,辭別靜怡出了廟門。

        她手里捧著,喜滋滋的,像辦了件大事。后面蘭兒不禁笑她道:“小姐,什么時候你也這么虔誠了。”

        長君撇撇嘴,由她去說,也不去理,徑直上了轎。

        蘭兒問:“現在去哪兒?”

        是啊,去哪兒?總不能就這樣抬到赫連府吧,今天是他們出征的日子,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快,先回府。”長君吩咐。

        還沒走一半,便迎上了霍安。說老爺已經去赫連家送行了,還說魏老爺也一并去了遼南,姨姥娘在家傷心,等小姐勸慰呢。

        這個魏老爺是母親的表弟,這次父親推薦給赫連伯父隨軍出征,想掙得一些功名,難怪姨姥娘要傷心。

        她問霍安道:“幾時出發?”

        霍安說:“沒有幾時了,現在赫連府里忙得亂糟糟的,教軍場軍隊都集合好了。赫連夫人舍不得,一直在掉眼淚。也難怪她,兩個兒子都跟去了。”

        長君頓足說道:“既然是男子們必要做得,哭有用么,這都什么時候了,笑著送他們才對。”

        長君把符折好放進荷包,遞與蘭兒道:“你速去赫連府,交給赫連公子,快去,別耽擱了。”

        蘭兒道:“不寫書信嗎?”

        長君嗔道:“哪里還來得及,沒時間了。”

        匆匆地訂婚,匆匆地離別,匆匆地沒有只言片語,倏然間已過了四個多月。

        這把素扇是那天蘭兒送荷包時,赫連府的家人交給她的。看似一把再普通不過得舊扇,可扇面上,子玉留了一首詩:

        芳心寸縷蒙相贈,巧點靈犀曲和融。雙鳳亭前雙舞劍,九皋水畔九扶風。北行路險千蹄踏,南去闌珊百夢朧。素扇別情知此意,朝朝暮暮伴君東。

        字應是在匆忙中寫就,詩也未斟酌,但依然飄逸瀟灑。

        在這個郁悶的夏天里,長君反復讀著,一遍遍感受子玉的情意。想像著他臨行伏案書寫的背影,卻怎么也想不出他的面容是什么樣的。

        也難怪,九歲前的子玉還是個敦厚的小男孩兒也只記得他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

        長君一時興起,執扇來到書房,喊道:“蘭兒,蘭兒。”

        哪里有蘭兒的影子,她只好自己研了墨。

        提筆沾墨,寥寥數筆便勾出一幅戰馬出陣圖。水墨濃淡相宜,戰馬昂首長嘶,奮蹄欲奔。馬上小將挎劍執戟,好不威風。

        她捧著扇子,吹著上面的水漬。

        這時,蘭兒終于跑進來說道:“小姐,你找我了。”

        長君道:“我找你時你不在,現在不用了。”

        蘭兒嘿嘿笑著,知道小姐不會怪她,便認真看著扇面道:“小姐,你這是畫得什么啊,是姑爺嗎,又不怎么像呢。”

        長君說道:“你等一下就像了。”

        她見畫已半干,沾濃墨重新勾勒,立時,畫上的人和馬栩栩如生了。

        蘭兒看著畫說:“像是像,可我還是看不出姑爺是什么樣子的。”

        長君說道:“你這不是渾說嗎,你我又沒見過他。畫,講究的是神似,只有形那是出不來神韻的。”

        蘭兒點點頭說道:“懂了,小姐是說姑爺就像那些大英雄一樣的,就是神韻了。”

        說完,又神秘兮兮地問道:“小姐想不想知道姑爺長什么樣子的,我有辦法。”

        長君嗔道:“我已經很長時間沒被爹爹訓斥,你就別凈出鬼點子了。”

        蘭兒正經說道:“我說的可是守規矩的事,聽說那赫連公子與赫連小姐是雙生胎,必是一個模樣的,你見了小姐不就知道公子長什么樣了嗎。”

        那倒也是,這對龍鳳胎出生前,赫連夫人夢見桃花流水,異香滿室,醒來生下一雙子女。

        后來一算命術士說此夢不祥,才給同胞姐弟取了子媗、子玉的名字。

        子媗在臨安城是出了名的才女,文武兼備,足智多謀。聽父親說過,赫連伯伯在家時,諸事都與女兒商量,每件行去也很妥當。

        便對蘭兒道:“你說得對,我便就去她府上拜訪。人說她姐弟有龍鳳之態,我倒要見識見識。”

        要說這長君,在臨安也是出了名的閨閣秀質,滿腹經綸,偏又是個清高的性子。一時恨不得立馬就要見到這位閨中之鳳,無奈夏日暑氣未退,尚不方便出門,只得忍耐到秋高氣爽時節。

        待到秋風嫋嫋,長君擇個艷陽云清的時日,取筆寫了拜帖,叫蘭兒派小廝送往赫連府邸。

        蘭兒正要走,她又想起問道:“這都大半日了,我怎不見婉婷,她上哪兒去了?”

        蘭兒道:“嗨,別提了,這兩天表小姐不知怎么了,說話無心,吃飯無心,像丟魂兒似的,這會兒不定又上哪兒發呆呢。”

        “哦,我知道了,你去吧。”

        蘭兒走后,長君出了書房,順著長滿芳草的小徑,穿長廊,過庭院。見碧松庭外一片寂靜,自哥哥嫂嫂進京后,這里就不再歡聲笑語了。

        她與春鳳嫂嫂性格不同,卻又合得來,因嫂嫂也不是那種拘泥小節、心思婉轉之人。

        也不知子媗怎樣,是否比自己隨和。不過,她要刁難,我也饒不過子玉。

        一邊想著,來到父母的上房。

        父親前些日子進藥材去了,尚未歸來,她便經常來為母親作伴。

        還未進屋,就聽母親在訓斥一個丫頭:“叫你差人去赫連府探個信,你拖拖拉拉幾天沒個消息,你的耳朵和嘴巴哪里去了。”

        小丫頭委屈道:“這兩天他們天天去,一點消息也沒有,也沒信可回哪。”

        長君進去,撫著母親的手,叫小丫頭下去,勸道:“遼東那么遠,又天天行軍打仗,哪有時間寫信。赫連夫人掛念老爺兒子,已夠心煩,你莫再去添亂了。”

        霍夫人嘆氣道:“好好地一段姻緣,那赫連公子偏偏要去打什么仗,這幾天我的眼皮老跳,真怕有個什么事出來。”

        長君又道:“他們一家本都是世代武將,現又領軍,國家有事,哪有不去之理。母親這幾日是因父親不在,心焦上火,我讓丫鬟拿點清火藥來,熬著喝了,就沒事了。”

        然后她把去赫連家的事稟告母親,母親又少不了囑咐她一通,她一一答應著。

        長君出得房來,又到各處去尋婉婷。

        最后在東籬園外的麓州花亭里找到了她,見她正坐在亭子的石桌旁,手把著繡布發呆。

        長君悄悄繞過去想嚇她一下,沒想到衣袖把桌上的一個香爐卷倒,灰撒了半個桌子。

        哎呀,兩人都嚇一跳。

        婉婷皺眉道:“人家燒了好好地一爐香,都叫你攪了,你從哪里鉆出來的。”

        長君兩手一攤,無可奈何道:“已經這樣了,賠你就是。可我還沒怪你,現在哥哥嫂嫂不在,你怎么也不理我了。悶了一天,陪我說說話,說,你偷著在這兒給誰燒香呢?”

        婉婷紅了臉,背過身,舉起手里繡的東西,把話岔開道:“是你呀,祝你鴛鴦和諧,白頭到老。”

        長君見她手里繡的是一對鴛鴦戲水,鴛鴦不大,里面的荷花倒是粉嫩欲滴挺可愛。

        便道:“你這哪是鴛鴦,明明是兩只野鴨子鉆到荷葉里去了,但愿它不是我。”

        婉婷道:“不是你是誰,看看拜堂時,紅蓋頭下是誰。”

        長君摟著婉婷的脖子道:“好妹妹,你陪我長這么大,我可舍不得,你陪我去吧。”

        “凈瞎說,哪有陪的道理,我又不是你丫頭。再說你心里只裝著姐夫,哪里還能裝得下我。”

        婉婷這樣說著,心里在想,按表姐的性子,怎會容別的女子與她共侍一夫。

        第二天,長君一起床,早有丫鬟們伺候著梳洗妝扮,更是比往日盡心。

        蘭兒捧來一盒子的簪花釵飾,長君從小不喜歡戴那滿頭的珠光粉飾,只選了幾朵黃藍相間的小小絹花,簪在挽起的發髻間。

        乳母又好說歹給她插了支素雅的金銀鳳釵,配著落地的香妃色長裙,月白素花緊身細紗小襖,繡緞滾邊的丹青色長錦褙子,越發襯得娉婷秀麗。

        她在菱花鏡前扭身照著。

        聽說那子媗長身玉立,大概比我高吧,畢竟子玉也是高高大大的。

        照著照著,突發奇想,對婉婷道:“我若能把自己畫下來,不就不用鏡子也能看見自己了嗎?”

        一幫人哭笑不得道:“小姐,快走吧,人家府里怕是要候著了。”

        長君笑道:“不忙,這點兒禮儀我還懂得。”

        婉婷把一件青蓮色披風給長君披好,附在她耳邊說道:“雖是女家要拿大一些,可也別太張狂,姐姐快去吧,晚了就失禮了。”

        眾人簇擁著長君走出大門。

        長君剛要上轎,又回頭道:“蘭兒,回頭幫我把顏料紙張備好,回來我定是要畫的。”說完這才上轎離去。

        江浙總兵的府邸,光是那一對石獅,就讓人肅然起敬。門口的上馬石,兩旁的拴馬樁,一看就是武將世家。

        長君扶著蘭兒的手下了轎子,一眼便看到府門口迎出來一位佳人。

        眼前這位麗人就應是子媗了。端莊嫻靜中帶著行云捧日的大氣,舉手投足間顯現若有若無的嫵媚。眉掃春山,微微一絲英氣,眼盈秋水,掠過涓涓冷峻。

        長君贊嘆,子媗之美,美在令人不敢逼近的高貴,綽綽風姿,豈在凡塵。如此鳳姿,何人能配?怪不得媒人幾次登門,終無良婿,果真不同凡人。

        兩位佳人心有靈犀,相視一笑,如春風掠過,似曾相識。

        兩人只是記得兒時的交往,卻不知還有前世的仙根宿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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