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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偶遇!不經意的美麗。


  第二天清早,花尚婉還在睡夢中,有人已經在棄而不舍的敲她的房門了。

  鈴兒聽到那持續了整整一刻鐘的敲門聲急忙趕了過來,可來人老遠的見到她就跑掉了。

  鈴兒端著滿滿的一盆洗臉水,一腳踹開花尚婉的房門。然后她放下水盆,將一塊濕漉漉冰涼涼的毛巾直接丟在了花尚婉的臉上。

  “嗯。”花尚婉馬上發出了這個單音,然后好半天她才抬起手將臉上的毛巾扯掉。

  這可是鈴兒叫花尚婉起床的獨門絕招,整個海寧府也只有她一個人知道此方法。

  鈴兒接過花尚婉手里的毛巾,對這花尚婉呲牙。“小姐,你醒了。”

  花尚婉根本不看她,只是看著天花板,半點沒有起床的意思,“吵。”

  “你感覺到了啊?剛才有人一直在敲你的房門。”

  “誰?”

  “不知道,我一來那人就跑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是個女人。”鈴兒用力將花尚婉扶起身,“小姐,你也太有本事了,做男人沒幾天就把人家小姑娘的心給勾走了。”就著那個濕毛巾,鈴兒在花尚婉臉上抹了幾下,雖然很像是在給植物人擦臉,可確實又讓花尚婉清醒了幾分“不過我覺得能看上你的姑娘眼睛一定有問題?”

  任鈴兒如何蹂躪,花尚婉也沒有半點反抗的意思,由著她將自己的臉當桌子抹。

  “嗯。”花尚婉頗同意她的說法。

  給花尚婉擦完臉,鈴兒端過水來給她凈手,“葉大當家讓我告訴您,今天他們有要事商議不能陪你了。要是你覺得悶我陪你出去逛逛如何?有沒有什么特別想去的地方?”

  鈴兒認為花尚婉一定會回答‘沒有’。出乎意料的花尚婉竟然給出了其它的答案,“文廟。”

  “啊,我都忘了這個,老夫人曾經要求花家人路過必拜孔夫子的。好,鈴兒這就去準備。”鈴兒端起銅盆就要出門。

  花尚婉用一個手指鉤住鈴兒的衣角,“自己。”

  鈴兒苦笑,“你要自己去?那能行嗎?我怎么辦?”

  “關系。”花尚婉的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這要是讓外人看了一定當場昏倒。

  “是,鈴兒遵命。”唉,花家祖訓‘入他門者首之要務必先穩固人際關系。’鈴兒命苦,找了這么個不會為人的主子,這樣的事也就只好由自己做了,“鈴兒會幫小姐辦好這件事的,但有一條,你自己一個人出門,千萬不可懶得太過分,要是出了什么事,鈴兒會很擔心的。”

  “一定。”花尚婉撒嬌似的跟鈴兒甜甜的一笑,安撫了她擔憂的心。

  ***

  花尚婉經過了一早上的‘準備’終于動身了,雖然是自己奶奶的命令,可這種事對她來說也確實困難了點。

  這文廟離振威鏢局說遠不遠,說近可也不近。花尚婉每走上幾步就想歇歇,就這樣兩個時辰才走出城門,而三個時辰后她就決定放棄這無聊的旅程。

  眼前正是一片美景,山間清澈見底的小溪,溪邊倒垂的楊柳。映襯著夕陽的余暉,花尚婉突然很想洗個涼水澡,于是一副美人沐浴圖就在深山的密林中鋪展開來。

  雖然是自己決定下水的,可到了水里花尚婉就在想,這是多么無聊的一件事,于是她就在水中靜坐起來,即不潑水也不游動。

  “花老弟,是你在溪里嗎?我看到了岸上的衣服。”

  那靜的連蟲叫都很響的溪邊突然有人發問。享受著清涼的溪水,處于昏睡邊緣的花尚婉突然渾身打了一個冷戰,一下將整個身體沒入水中。

  還好花尚婉是背對著河岸,還好他們之間有一個巨石擋住了視線,一切并沒有因此而有所突變。花尚婉看準時機游到岸邊,用巨石擋住整個身體,只露出半個腦袋,她看到了一匹駿馬和一個彪形大漢。

  “你怎么在這?”花尚婉難得說了這么多字。

  葉鳴軒下了馬,向巨石靠近,“啊。這個,我也這正想問你這個問題那?你先上來吧,雖說是夏天,可在里面待長了總是不好的。”說著,葉鳴軒拿著她的衣服越過大石向她招手。

  花尚婉趕忙轉身,但這個動作在水的阻力下有些緩慢,她無意的激起了一片水花,長長的秀發在風中飄動。水花打在葉鳴軒的臉上,讓他有短暫的暈眩,仿佛間看到了仙子下凡。

  可惜花尚婉不溫不火的聲調瞬間澆熄了這份綺想。“停”

  雖然看不到花尚婉的臉,可葉鳴軒還是感覺到了她的憤怒,所以他乖乖的停住了腳步。

  “衣服放下,轉過去。”

  “你還真是大家公子,我們都是男人,這有什么好避諱的那。”雖然這么說,可葉鳴軒還是聽話的轉過身,等待她的召喚。

  過了許久,花尚婉才安心的轉過身來,那穿衣服的速度想然可以算是她平生以來最快的一次了。

  “好了。”

  雖然還是男裝,雖然還是漫不經心的表情,雖然還是不溫不火的語氣,雖然還是一副慵懶的姿勢,可頭發放下來的那個據說是‘閉月羞花’的花家六小姐渾身都散發出一種難以抵御的魅力。

  就這樣花尚婉看到葉鳴軒的第一個表情便是‘呆若木雞’,就像懶病會傳染似的,他也一動不動的連眼珠都不愿轉一下。

  “驚嚇?”花尚婉好笑的看著他。

  “啊,”葉鳴軒回過神來,“哈、哈。沒有,只是沒想到你有這么一面。”可他的臉有些漲紅了,在花老弟面前有些失態。

  “美?”好像聽許多人都這么說過。花尚婉毫不避諱,生怕他不明白自己有斷袖之癖一樣。

  “嗯。”葉鳴軒尷尬的撓撓頭。

  “龍鳳胎。”花尚婉得意的仰起臉。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龍鳳胎挺好。

  “嘔,原來是這樣。早就聽說你們花家多子多孫的傳奇,今天一見果然神奇。這么說你應該有個如你此時般美貌的雙生姐姐嘍?”

  “花尚婉。”

  “好秀氣的名字,想來也是個出類拔萃的人物。看你現在的樣子就不難想象她是如何的國色天香。”

  花尚婉苦笑。要是花家人聽到他的評論,恐怕會當場吐血。

  “為什么在這?”

  “這個。是鏢局里出了點事,一時不順出來想散散心。”雖然這么說但葉鳴軒面露微笑,“這個地方算是我小小的秘密。從小到大一有什么不順心的事我都會來這里。這里就好像是我的私人領地。”

  “對不起。”

  “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只是一種比喻,那是一種一種…”

  “很美。”花尚婉打斷了他的話,因為她懂。

  “的確很美,所以才能讓我忘記煩惱吧。”

  葉鳴軒體貼的撿了一塊干燥的大石,讓花尚婉躺下休息。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在他的認知中她總是喜歡躺著的。

  花尚婉欣然的躺下去,將自己還在滴水的秀發鋪在大石上面。雖然是個小小動作,卻再次讓葉鳴軒失了神。

  她圓瞪著雙眼只看天,“什么事?”

  眼神中竟沒有交集,“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因為你一直都對別人的事敬而遠之。

  花尚婉撇撇嘴,心想:我根本不想問,可讓你這么一直盯這我看我更難受。

  葉鳴軒并未發現花尚婉的異樣,隨著她也躺了下來,“很抱歉,現在我還不能說。”

  “沒關系。”本來我也不想知道。花家祖訓,知道人家太多的秘密會招來殺身之禍。

  “不是我不愿告訴你,只是…。”

  “啰嗦。”花尚婉終于將兩只眼球轉向葉鳴軒的方向,嘴角輕輕扯動,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容。

  葉鳴軒也笑了。是啊,自己什么時候這么在意他的感覺了。

  “你的父母?”這可不算秘密了。

  “你問他們啊!唉,別提了,自我十六歲接第一單生意開始就再沒見過。”

  死了?知道就不問了。花尚婉將眼球再次轉向別的地方。

  “我知道你想什么。他們沒死。他們倆養育我們兄弟就是為了讓自己擺脫這龐大的責任。所以在我可以支撐這個家族事業的時間他們就直接撒手不管、游山玩水去了。”

  “音信全無?”

  “那到也不是。每年他們過壽的時候就必然會回來大擺宴席,順便拿錢。”

  “好。”在身體旁的一只手豎起了拇指,但其它四指卻并沒握拳,可葉鳴軒還是看懂了。

  “這樣也好嗎?如此不負責人的人在這世上恐怕都找不出第三個了。”

  花尚婉并不作答,可她的眼睛里卻閃出異樣的光彩,乍看之下竟是于夕陽相互輝映的。

  葉鳴軒好笑的看著他,“看來你是第三個。”

  花尚婉臉上顯出些許得意的笑容。

  這模樣看的葉鳴軒再次片刻失神,竟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想幫她梳理那瀑布般的黑發。

  可這些花尚婉卻并為發現。因為這位大小姐又一次將雙眼合十。

  葉鳴軒的手停在了離她的臉不到一公分的位置便停止,因為旁邊一聲響亮的馬嘶聲驚醒了他的神志,逼得他趕忙把手縮回來。

  “葉文軒?”花尚婉臉上始終保持這剛才得意的笑,難得好心情的繼續發問。

  “他?你還不知道。一樣的無所事事,游手好閑,比我父母唯一強的一點就是他每十天都有一封信給我,讓我隨時知道他平安。”

  “愛你。”就像我的家人對我一樣。

  “也許更多的是覺得不能幫我分擔責任而有的內疚吧!”

  果然和花尚衣投脾氣,怨不得能結拜為兄弟。

  葉鳴軒看看天色,再看看依然慵懶的閉目養神的花尚婉,“花老弟,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如何?”

  “沒馬。”

  “不會吧?這么遠的路你都不騎馬。不像你的作風啊。”

  花尚婉并不作答。騎馬還不如自己用輕功省勁呢。

  “對了,我還沒問你到這是來做什么的?”

  “拜文廟。”

  “文廟?怎么算花家都和文廟扯不上什么關系啊!”

  “習武、敬文。”姥爺家的規矩。

  “佩服。這樣的胸襟真是難得。我陪你去如何?”

  “不想。”

  “不想我陪你去。”葉鳴軒心里小小的不舒服。

  “不想去。”

  “可你都走了大半的路了。”

  “太累。”

  “拜文廟還嫌累,一看你就心不誠。”他也覺得好笑,以他對‘花尚衣‘的了解,這么勤快已是難得。“我們共乘一騎如何。”

  一聲口哨,一匹壯碩的棗紅馬出現在眼前。毛色發亮,一看就知是匹千里名駒。

  葉鳴軒硬把花尚婉拉著坐了起來,“認識一下,這是我的好兄弟—‘雪里紅’。”

  第一次看到如此漂亮的馬兒。花尚婉也興奮起來,勤快的主動靠近它。

  葉鳴軒嚇了一跳,‘小心’二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卻見‘雪里紅’開心的將頭向花尚婉的懷里蹭去,嚇得他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你什么時候轉性了?”

  花尚婉回頭給了他一個斥責的眼神,那分明是在問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我這兄弟完全是個色胚。所有男人除了我之外碰都不讓碰一下,可一見到女孩子就異常興奮,這也是我輕易不敢讓他出門的原因。可對你,卻如此不見外呢。”

  花尚婉沖馬兒眨眨眼,獎勵的縷縷它的馬鬃。真可愛,她喜歡。

  就這樣,兩個人一前一后的坐在‘雪里紅’的背上。但這點重量對它完全沒有妨礙,依然飛馳如箭。

  已近黃昏的時候,兩人終于抵達了這間江浙一帶最具盛名的廟宇。

  這間文廟相傳是孔老夫子身前研究學問的酷愛之所。往來學子必來拜會,所求無外乎功名得中、聲明遠播之類。再加上此廟的主持學識淵博,拜訪討教之人更是絡繹不絕。

  花尚婉恭恭敬敬的給儒家的始祖磕頭,之間未露半分慵懶之氣。但她即不求功名也不求才學,卻是要老夫子指點一二生財之道。卻沒想這樣狂妄的言語引來主持的青睞。

  這位主持全沒有一般儒者的酸腐之氣,與花尚婉如多年不見的好友,天南海北天上人間的談論,卻一點都不被花尚婉的‘言簡意賅’所影響。

  可那情景卻讓葉鳴軒有些吃味,竟一句話也插不上,他就一個坐在角落,心中莫名其妙的生出些許孤獨感。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葉鳴軒都數不清自己到底催促了多少次,可花尚婉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到最后,主持竟然對葉鳴軒說:“葉施主,恕老衲直言。觀天象,今夜必有暴風雨,二位現在要走,必將困于黃山之上,何不如在此留宿一晚?”

  葉鳴軒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這是他的想象,前提是他的有。)他隱約的看到了這個老主持眼里的狡邪,剛要反駁,卻被花尚婉搶先答應了。

  看著她一臉篤定的樣子,知道是擰不過她,葉鳴軒也只好答應了下來,但他堅持要與她同一個房間。

  這怎么可能,花尚婉的兩條眉毛都擰在了一起。可葉鳴軒就吃定了她的‘軟骨癥’,完全忽略掉她臉上的不快,就硬把她拖進了主持為他們準備的客房里。

  這邊兒花尚婉還在和葉鳴軒做拉鋸戰,那邊里因為他們的晚出不歸可急壞了一屋子人。

  鈴兒站在大廳的中央和葉以軒對吼。

  “你快去把我家少爺找回來啊。”

  “他死不了,一個大男人,又不是不會武功,誰還能吃了他?”

  “可是要是他的‘軟骨癥’犯了怎么辦,出了什么事你能負責嗎?”

  “那也是他自找的,我能有什么辦法。”

  “你到底幫不幫?”

  “不幫。”葉以軒有點吹胡子瞪眼的架勢。

  鈴兒看著他,眼睛眨啊眨。一下又一下,再一下。嚴重盈滿了水汽,可偏偏倔強的不讓它掉下來。

  這個模樣可是比在他面前哭還有效,葉以軒氣惱的不停的在屋里踱著步。最終還是在鈴兒臉上掉下第一顆晶瑩的淚珠時投了降。

  他一掌打在大理石的桌面上,咬牙切齒的說,“我去。”

  鈴兒顯然被他的怒氣嚇到,整整愣了十秒之久,可又在回過神來的時候給了葉以軒一個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再轉回到寺廟里。

  花尚婉堅持要和葉鳴軒分房而睡。而葉鳴軒卻依然堅持要同房,說什么這樣方便彼此照應,可花尚婉堅持自己不習慣,曾有那么一霎那她想干脆告訴他自己是個女的算了。可不知為什么,還沒等她說出口,葉鳴軒就放棄了這個‘愚蠢’的提議,叮囑她一定要蓋還被子,要是晚上受了涼,不好回去和鈴兒交代,搞得花尚婉哭笑不得,不知道是他太遲鈍還是自己太好命。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就匆匆上路,趕回家里。

  早早的就有振威鏢局的人守在門口,還沒等大門完全打開,一個粉紅的身影就沖出來撲在花尚婉的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花尚婉并未來得及躲避,僅是皺皺眉,隨口叫了一聲“鈴兒。”可她心理明白這根本不是鈴兒,鈴兒知道她的性子,不會賴在自己身上不起來的。

  來人不高興的輕輕捶了花尚婉一下,嗲聲嗲氣的說“我是蘭兒啊,花公子。你昨晚去那里了,知不知道人家好擔心你,整整一個晚上都沒睡覺就等你回來呢。”

  葉蘭軒依然趴在花尚婉的身上,讓花尚婉很有窒息而死的危險,可她關心的卻不是這一點。她現在很想知道,這位小姐為什么這么關心自己。

  站在旁邊的鈴兒著急的想吧葉蘭軒拉開,可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只得一個人生悶氣。

  鈴兒怒視著花尚婉,“你答應過不讓我擔心的,為什么昨晚不回來。”

  那完全是一副老婆質問老公的口氣,在場的許多人因為不同的原因聽到這個都很不舒服,葉鳴軒也包括在內。

  “雨。”花尚婉很識趣的低下頭表示自己知錯了。

  鈴兒雙手叉腰,一副不依不饒,“那雨是午夜才開始下的,你要是多走兩步根本就遇不到。那之前你干什么去了?”

  花尚婉一臉的委屈,老老實實的看著鈴兒,眼睛眨也不眨,“文廟,遠。”

  鈴兒突然落下淚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以為你遇上什么不測。從昨天傍晚我就一直擔驚受怕,你怎么就不能走快點。”鈴兒越哭越大聲,越哭越夸張,最后竟氣得坐在地上。

  花尚婉被葉蘭軒鉗制住,根本沒辦法去安慰鈴兒,心理明白多年的主仆情分是別人不能比的。又開心又心疼。

  旁邊還站著葉以軒,他狠狠的瞪了花尚婉一眼,上前去想要拉鈴兒起來,可鈴兒竟不領情,一把甩開他的手,“你干什么?”

  葉以軒被鈴兒的態度激怒,臉色鐵青

  此時葉蘭軒依然抱著花尚婉,“裝什么清純,昨晚還在一起過夜來著。”

  鈴兒的臉立時變成了鐵青色,哭聲也止住了,“你胡扯什么?”

  葉蘭軒抱的花尚婉更緊,“我哪有胡扯,明明是你昨晚和我哥出去,今早才回來的。”

  此時花尚婉的利落的動了一下左邊的眉毛,臉上可就全是看好戲的表情了。

  鈴兒的臉一會青一會紫,站起身來,硬要將葉蘭軒拉開。

  而葉以軒更是生氣,鐵青著臉,“蘭兒,你真的以為你老哥我是那種人嗎?”可沒人發現他的臉色中還夾雜著一點點的紅。

  看到葉以軒憤怒的表情,葉蘭軒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說的太任性了,于是乖乖的放開了花尚婉,跑到葉以軒的身邊“呵呵,我開玩笑的啦,你當然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啊。”

  終于離開了葉蘭軒的鉗制,花尚婉深深的吸口氣,終于可以呼吸了。可鈴兒馬上又再次抱住她,“下次無論你去那里都要帶上我,不要再這樣讓我擔心了。”

  “知道。”花尚婉面前用自己僅剩的氧氣擠出這兩個字。

  葉以軒的臉色半點沒有因為葉蘭軒的認錯而緩和。而且似乎更臭了。

  葉鳴軒搖搖頭,摸摸自己的鼻子,心里想:沒想到,花老弟這般柔弱都這么受女孩子的青睞,自己如此的魁梧卻連個知寒問暖的人都沒有,好悲哀啊!

  “對不起大家了,昨晚我和花老弟被大雨困在了文廟,所以回來晚了。”

  聽到此話,鈴兒一臉的驚訝,“你和少爺一起去文廟?”雖然話是跟葉鳴軒說的,但她的眼睛卻一直盯著花尚婉。

  “嗯,路上正巧碰上,看他沒有騎馬,我就陪他去了。”

  葉鳴軒本來還要進一步解釋,可巧這時有個家丁匆匆忙忙來回事,他趕忙跟這家丁出去了。

  看到葉鳴軒離開,鈴兒馬上抓住花尚婉的胳膊,硬生生的拉著她,“你一定累壞了吧,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花尚婉苦笑,這那里是怕她累,一看就知道自己要接受‘拷問’了。

  葉以軒很生氣,卻不好發作,只是嘟嘟囔囔的說,“你自己也走了一夜的山路,肯定比他這種舒舒服服睡過覺的人更累,也應該休息的。”

  而葉蘭軒卻急著扶住花尚婉的另一條胳膊,滿臉都是諂媚的笑,“既然鈴兒也累了一晚上了,那不如就讓我扶花公子回去,也好讓鈴兒姐姐休息一下。”

  鈴兒一臉的鄙夷,使勁拽了一下花尚婉的胳膊,差點讓葉蘭軒跌倒,“這是我分內的事,怎么好麻煩蘭兒小姐呢,再說少爺的一切也是我比較熟悉,還是我來的好。”

  葉蘭軒看鈴兒死不放手,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確實也不能再做什么,只好心不感情不愿的放了手。

  *******

  傍晚的振威鏢局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昏黃的夕陽沖淡了肅蕭的殺氣,一切都變得和諧安詳。

  花尚婉一個人出現在后花園,獨自一人享受著這傍晚的寧靜,她坐在亭子的一角,依然故我的雕像般維持著單一的姿勢,嘴角微微的上揚,雙眼迷蒙的看不出是否醒覺。遠遠望去,竟有一點美人花園午睡圖的感覺。

  可我們的花小姐為什么這么勤快的沒有呆在屋子里呢?這是因為鈴兒的‘嚴刑拷問’實在是太絕了,讓天下第一懶的花尚婉也不得不投降,勤快的出來‘避難’。

  葉鳴軒在花園的另一角已經足足站了一刻鐘,可還是未見花尚婉有任何的反應。他甚至覺得這是一副絕美的圖畫,仿佛去叫醒那個畫中人是一件邪惡的事。

  但眼見日落西斜,時間似乎很晚了,“花老弟。”

  聽到這個聲音花尚婉一點驚疑的表情都沒有,別忘了她也算一個習武之人,這么近距離的地方站著一個人她怎么會不知道呢?不過她清楚的感覺到來人并沒有惡意,自然也就懶得管。

  “忙?”她連眼皮都沒抬。

  葉鳴軒笑笑,選了個離她不近不遠的位子坐下,“事情總是忙不完的,而且許多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處理的。”

  花尚婉的嘴角向上上升5°,表示同意。

  “這里涼,到我的屋里去喝杯茶如何?”

  這回花尚婉的嘴角下降6°,表示為難。

  葉鳴軒好笑的搖搖頭,她這般的‘能省則省’,如果不是仔細盯著她看怎么會知道她在想什么,可能一般的人都會把她當雕塑。真奇怪,她這樣的性子,是怎么和文軒成為好友呢?

  “花老弟不必擔心,我的院子離這里僅有幾步,不會太累。而且那里還有躺椅。”

  花尚婉的嘴角明顯放平,似乎是心動了。

  “那是我母親為父親買的,可惜他沒來得及享用就被母親拉去游歷了,所以就轉送給了我。雖然我從未用過,不過你可以試一試。”

  花尚婉終于睜開了眼睛,算是同意了。

  如葉鳴軒所講,他的院子確實離此處不遠——對于一般的正常人來講。走過了兩個回廊,葉鳴軒一直向前,始終沒敢回頭看,但后腦勺傳來的涼颼颼的感覺告訴他,這個‘花老弟’已經很是不高興了。

  好在這段路程也真的算不上漫長,所以花尚婉的不滿也沒有持續太久。

  葉鳴軒的院子跟花尚婉的有些相似,一樣的竹林做圍,一樣的小溪環繞,一樣的拱橋引路。

  葉鳴軒直到此時才敢回頭看花尚婉,臉上還掛著略顯諂媚的笑,“讓你見笑了,這是我母親為我布置的,是不是有些像女孩子的院子。雖說我總是天南海北的到處跑,可最留戀的還是這里。”

  花尚婉微微一笑,率先走進屋里。屋內陳設很簡單,一個八仙桌配有一把楠木椅子,窗臺邊一個書桌,上邊擺放這幾件文房四寶,除此之外就沒什么了。

  屋子里最引人矚目的還是掛在西廂房墻上一張《春游圖》,圖上一個六旬老婦帶領這著幾個妙齡女子,眼光和煦,人們歡笑嬉戲,一副歡樂祥和之氣。

  這幅畫雖然精妙卻比一般的國畫來的工整,色彩也較其它的畫更為豐富,更為飽滿。

  花尚婉看到此畫竟然有些呆了,只不過葉鳴軒已經習慣了她時不時的‘一動不動’,所以并未覺察出什么異常。

  “繡稿?”花尚婉終于開了口。

  “嗯,是繡稿。是文軒送我的。其實也不能算送,說實話我不是一個會欣賞這種畫的人,可不知為什么,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心理暖洋洋的,但那溫暖的背后似乎又有一點悲傷。很奇怪的感覺,所以就把它強要了過來。”葉鳴軒調皮的沖她眨眨眼,一副很得意的樣子。“可惜,不知道這是誰畫的。”

  “我。”被他眼中的失落所迷惑,花尚婉竟將答案脫口而出。

  “你說是你畫的?”

  “不是,是我六姐,這幅繡稿是她的手筆,這里還有她的印章。”花尚婉一時著急竟加快了語速,還伸出一只手來將她小小的標記指給葉鳴軒看。

  可葉鳴軒根本沒看那幅圖,而是吃驚的看著花尚婉。如此著急的語氣,看來這位花家六小姐在花老弟心中占有很高的地位呢。

  “一卵同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花尚婉也有些慌神。

  葉鳴軒仔細的看著花尚婉指給他的印章,那是一朵蓮花,小巧而精致的花紋,維妙維肖,這般的心思,這般的性情,想來定是個玲瓏剔透的人。

  “我知道她是你的胞姐。你們花家生子的奇跡可是世間少有,連圣上都特賜了‘多子多孫’的匾額給你們,這可是人盡皆知的事。”

  花尚婉顯出嫌惡之色,‘恐怖家族’也是這么叫出來的。

  “這幅畫稿是她為什么而作的?”

  “奶奶七十大壽。”

  “看著題材也應該猜到的,如此和樂的春游圖卻也是不錯的禮物,想來成為繡品更是不凡。”

  花尚婉嘴角抽搐,她明白他一定是以為那個‘花尚婉’會把自己按照畫稿將這個繡出來。可惜啊!“尚衣執針。”

  葉鳴軒嘴巴張的奇大,“就你還拿針。讓你來繡會不會太糟蹋這幅畫了?”

  花尚婉無言以對。沒錯,身為花家的嫡系傳人,花尚衣的繡工可是連奶奶都欣賞不已的。而自己卻是一個連針都不知道如何拿的繡花白癡,這事要對他講明嗎?

  好在葉鳴軒也只當她說了個笑話并未再追問下去。他殷勤的幫花尚婉搬過躺椅。花尚婉也毫不客氣的躺了下去,然后就是閉目養神。

  葉鳴軒看到她的樣子覺得好笑,自己怎么會如鈴兒般狗腿,難道這就是他能夠吸引那么多人喜愛的原因?

  “我很好奇,皇上的那件‘天衣無縫’到底是怎么做出來的?”

  “大姐備錢-總共花了萬兩黃金;二姐選布-最上等的蠶絲萬中選一,萬萬蠶繭織成一匹;三姐選線-粗細不差分毫,保證百年不斷;四姐配色-衣服即使在滾水里煮也不會褪,尚婉繪圖-九龍飛天,形態各異;五姐、尚衣執針-足足銹滿七七四十九天。”

  說這些的時候花尚婉的眼睛是閃亮的,有能將黑夜照亮的光芒。

  葉鳴軒再次愣住,并不是吃驚于她的答案,而是沒想到她也能一口氣說這么多話。她語氣里那份自豪、那份驕傲,是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不會知道的。

  可惜這份光彩并未持續太久,花尚婉又再次的閉目養神去了。

  葉鳴軒不由的微笑。他也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她溢滿幸福的臉,突然好奇起來。

  “你總是如此悠閑自在嗎?”

  “不是。”

  這個答案讓葉鳴軒有些吃驚,“真看不出你還能有什么事能讓你心煩。”

  “相親。”花尚婉難得的兩條眉毛都擰在了一起。每次奶奶逼著她去相親她就頭疼。

  葉鳴軒搖頭,“真想不到你也能做出這種表情。真讓我開眼界。看來這件事情確實是讓你為難了。”

  “豬。”

  “我可沒這么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葉鳴軒哈哈大笑起來,那聲音真的窗欞都在振動。

  花尚婉有種被侮辱的感覺,她用眼睛的眼白部分去看葉鳴軒,以表示抗議。可結果卻因為這樣做太費力氣,他眼球轉到一半的時候就停住了。

  這回葉鳴軒笑的更大聲,眼淚都被逼出來了。

  花尚婉看著他笑得夸張的樣子,也覺得很可笑,嘴角不自覺的提到了腮邊,露出一排白玉般整齊的牙齒,臉上如同綻放出一朵蓮花,像彩虹撫過天際般燦爛。

  葉鳴軒一時間竟看的呆了,竟忘記了笑,忘記了一切。然后一種莫名的悸動沖上喉嚨,心隨著這份悸動狂跳不止,任他用手狠狠的壓住都停止不了。

  花尚婉也覺察出異樣,看著他捂住心口的雙手“疼?”

  葉鳴軒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不是。”

  花尚婉身體依然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可臉上的表情已經沒有剛才那邊春光明媚,顯然她是真的在著急了,“是什么?”

  看到她這個表情,葉鳴軒反而清醒過來,不自在的整了整衣服,扳了扳表情,正色說到“沒什么,老毛病。一會就好了。”

  花尚婉沒再追問,可她的表情很明顯的告訴你她不信。

  葉鳴軒干笑了幾聲作為掩飾,卻是這屋里的氣氛變得更為尷尬。逼得他不得不想辦法脫身。“我去倒茶。你想喝什么?”

  “不用,謝謝。”

  “不用客氣。”葉鳴軒本來已經已往外的身體又硬生生的給扳了回來。

  花尚婉將眼睛完全的閉起來,穩穩的躺在椅子上,突然開口“以軒結婚了嗎?”

  “啊?”話題轉的太快,葉鳴軒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啊,你問他啊,還沒呢。好多人給他提過親,都被他拒絕了,說是怕自己這種東奔西跑的人耽誤了人家。”

  “鈴兒?”

  “你說鈴兒嗎?我想對他確實是特別的吧。我還從沒見過他對那個女子這般的體貼愛護呢。但也不知道鈴兒是怎么想的。怎么?你想成全他們?你舍得?”

  花尚婉搖頭,“不舍。”

  “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像是在故意逗他,花尚婉嘴角微微上揚。“暫時。”

  “不知道這對以軒算不算是個好消息。對了,你出來,鈴兒怎么沒跟著,她放心你一個隨處走動嗎?”

  花尚婉并沒有回答,心想,‘就是為了躲她才出來的,她要是跟來還得了。’

  不知不覺間,花尚婉似乎睡著了,葉鳴軒看看瘦弱的她,不忍叫醒,只好一個人退了出去。(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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