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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順利


“記住,  你們只有二十四小時。”孟懷強調(diào)道,“‘滿足’剛離開,  那群元物會先清理新生的小元物。二十四小時之后,  那群元物的重點會轉(zhuǎn)到巡邏上。”

        “清理?”符天異遙望著在白絲線上攀爬的怪物,貓咪博士蹲在他的肩膀上,一言不發(fā)。

        這個詞用得太和平了——但凡遇見個頭小的,  這些東西都會當場撕碎,  吞吃殆盡。尤其有幾只龐大的黑影,鯨魚般繞著巢穴游蕩不去。

        “嗯,清理。”孟懷說。

        鐘成說不語。

        說實話,他不算意外。早在戚辛那里,  他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千年前,“恐懼”自“滿足”后出現(xiàn),兩者如晝夜交替。至于那些元物漣漪,鐘成說會隨機吞吃一些,更多的是不慎碾碎。“滿足”催生的小元物吸收這些殘骸,  隨即取食彼岸情緒。元物族群數(shù)量穩(wěn)定,  也就這樣過下來了。

        沒了恐懼,元物要死亡,只能彼此吞吃。可惜誰都不愿死,索性都以柔弱的新生元物為食。即使如此,  仍是趕不上“滿足”制造新元物的速度。

        可要是殺了作為元物起源的“滿足”,誰也不知道新的“滿足”會不會誕生。萬一滿足就此消逝,彼岸衰敗得更快。

        “愛意”制造瘋狂、增加情緒產(chǎn)量的計劃,  對彼岸來說不算離譜。問題是戚辛一直搖擺不定,  那個心機深沉的“愛意”,  真的會把計劃對她和盤托出么?

        厭惡與快樂早已死去,  他們到底無從驗證。

        【記得速戰(zhàn)速決,救了人就跑。】殷刃的翅膀團在包里動了動,【中央的東西太蹊蹺,它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

        【嗯,我知道。】鐘成說摸摸挎包里的提燈。

        “我要怎么找我媽?”另一邊,盧小河仰視著萬千球狀繭,心急如焚。

        “我都聽說了,你們先前不是找過彼岸的人嗎?”孟懷說,“你是后方指揮,該想得到。”

        盧小河一怔,連帶著黃今也皺起眉。

        盧小河看過白永紀案的報告,黃今更是在案件中親自彈奏吉他,與丁李子共鳴。但是——

        “但是那是依靠焦部長的幫助。說是思維共鳴就可以,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盧小河老實作答。

        孟懷哈地笑了聲:“‘卡戎’強在能行走彼岸,本身沒有那么多特殊能力。你只想著小焦是卡戎,就沒有自個兒嘗試的想法,這不是好習慣……你們科學崗,有時候總會被‘求證’的執(zhí)著禁錮住。”

        “是。”盧小河迅速反應過來。“我試試看。”

        她閉上眼,約莫是在猜想母親可能的思緒。

        鐘成說眼見著盧小河身形變得模糊,一道若有若無的白線從她身上扯出,隱隱飄向某個球狀繭。那縷白線末端閃光微弱,還不如潮濕的燃香,虛無縹緲時斷時續(xù),沒一會兒又不見了。

        紛紛思緒終究比不上丁李子的一曲長歌,哪怕是最親近的人,“心有靈犀”也只能做到蜻蜓點水的地步。

        但它指示的目標,已然足夠明顯。

        ……

        九組四人背著元物們躍起,將調(diào)制好的碎肉涂抹在圓繭死角。黃今以刻刀刻上改良清心符,只見那繭壁如同被燒融的雪,露出一個隱蔽的洞。

        鐘成說打頭陣,黃今斷后,四人勉強爬入繭內(nèi)。

        那副景象,與在孟懷記憶里所見毫無區(qū)別。白絲垂墜,巢穴堆疊,明明沒有光源,四面全是晃眼的潔白。要不是眾人記著當前境況,這氣氛簡直讓人昏昏欲睡。

        搖籃般的繭子里,或多或少的手臂擁抱著白絲人形。那些人形有大又小,或坐或臥,盧小河本來也有科學崗的好奇,此刻卻不敢細看。

        眾人走得小心,有細絲盤繞而來,但碰到九

        組“血肉鞋底”上的清心符,又自行繞開。一切都很安靜,安靜得讓人心慌。除了盧小河身上時斷時續(xù)的“指路絲”,這里的景象不見活氣,像是一幅靜止的畫。

        一行人前進如趟雷,每一步都提心吊膽。鐘成說用眼睛看著,時刻不停地與殷刃分享視野。

        【咱們進來都沒動靜,果然沒有元物守著這些人。外面那么多巡邏兵,八成在守中間那個大家伙。】

        估摸是周圍太安靜,殷刃在鐘成說腦袋里嘰嘰喳喳個不停。

        【好在里頭還挺順利,我猜壓力全在外頭的望風隊上。符天異那小子被留在外面,也不知道頂不頂?shù)米 !?

        可惜了,只有符天異是正經(jīng)的符家修行者,換了別人,恐怕孟懷不放心。殷刃心里明白,話說出口終歸不好聽。

        【你怎么看?】鐘成說一腳腳踩過柔軟的地面。

        【現(xiàn)在還難說。】殷刃的聲音沉靜下來,【要我化為本體,擼了這些球形繭子就跑,也算一個辦法。只是那樣可就打草驚蛇了。不如搞清楚狀況,再將這里一舉攻破。】

        【嗯,我也這么打算。】

        “應該是……應該是這個。”

        就在這時,盧小河停住了腳步。

        她的面前是個平平無奇的白色巢穴,嬰兒車般的結(jié)構(gòu)里,兩雙手臂擁著一個臃腫人形。黃今拿出元物血肉凝結(jié)的刻刀,沖盧小河點點頭。

        他一臉在核彈按鈕上蹦迪的表情,輕輕劃開了人形上一根白絲。緊接著黃今整個人抖了下,像是要被落雷劈個正著似的,上下左右一個勁兒地望。

        還是無事發(fā)生。

        人形旁邊的白色臂膀,只是輕輕摟在四周,死物般沒有反應。一切順利到讓人不適。

        黃今連忙把照片拿出來,確認背面評論是否還在。確定望風四人組安然無恙,他才顫抖著爪子下手,又割開一層。葛聽聽則緊張兮兮地守在周遭,豎耳朵傾聽。周遭仍然只有讓人耳朵發(fā)痛的寂靜,黃今的切割聲顯得猶如驚雷。

        黃今拆彈似的繼續(xù),額頭滿是汗水。

        一層層白絲被撥開,約莫能看見里頭人的五官,盧小河猛地捂住嘴,努力擋住一聲抽噎。

        盧小河的母親全身沾滿黏液,靜靜睡在一灘斷絲之中。她眉毛微蹙,身形依舊瘦弱,只是面頰嘴唇還算紅潤。

        ……這就完了?黃今攥緊刻刀,愣在原處。

        話說回來,愛意確實對人類沒什么感情。只聽說人往保險柜里放錢,沒聽過誰給方便面設下重重守護。可能他們九組倒霉了這么久,就攢在這次人品爆發(fā)呢。

        黃今心有余悸地看了眼那四條臂膀:“現(xiàn)在才不到三個小時。說二十四小時,我還以為……算了,能早點搞定也好。咱們走。”

        盧小河伸出雙臂,去拉扯繭子中的母親。那些黏液質(zhì)感像是雞蛋清,將她的母親包裹得又濕又滑,身上的睡衣皺得像爛菜葉。

        而盧小河只是咬著嘴唇,盡量動作輕緩地扶著。葛聽聽上前兩步,幫她把母親搬出來。鐘成說皺著眉四處張望——周圍還是一排和平,殷刃也沒有報告大元物的氣息。

        “快走。”鐘成說少見地主動開口,“先離開這里再說。”

        “奇了,我還以為你要調(diào)研調(diào)研。”黃今又走到隊伍最末尾,嘴里嘰嘰咕咕,“鐘成說,你這樣怪嚇人的……”

        “外面守備森嚴,這里松懈成這樣,事出反常必有妖。”鐘成說的氣勢多了分冷硬,聽上去更像那個傳說中的“閻王”。

        九組做事向來干脆。盧小河背好母親,葛聽聽幫忙托著何女士的背。再次鐘成說打頭黃今殿后,一行人飛快原路返回。

        只花了四個小時左右,四人一包就順利地回到了來處。黃今提在喉嚨口的心終于放下,他掏出刻刀,

        正準備故技重施,尋找出路——

        “怎么就這么走了?我要找的人,還沒找到呢。”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眾人背后響起。而那股氣息,在場眾人也都認得。鐘成說盡管沒聽過這個聲音,可在那氣息出現(xiàn)的第一秒,殷刃就把答案打進了他的腦海。

        鐘成說緩緩站起身,擋在其余三人跟前。背包里的翅膀團一陣扭動,帶著震驚與焦急。

        厲鬼胡桃飄在眾人面前。

        她滿臉皮肉外翻,看不出五官。嘴里牙齒破碎,像是個血淋淋的洞。她的發(fā)絲與衣服臟污凌亂,黑紅的腐血滴滴答答落下,很快被白色的“地面”吸收得一干二凈。

        “也幫我找找吧。”

        女鬼聲音嘶啞,她似乎在笑,可是臉被剁得太碎,實在看不出肌肉的運動。

        鐘成說捏了把驚疑不定的翅膀團,在背后做了個手勢:“你怎么在這里?”

        他問得冷靜平和,兩人仿佛只是在家中客廳相遇。

        胡桃:“我與殷刃有血誓,當然找得到他。”

        “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你究竟怎么來的彼岸?”一句話沒說完,鐘成說背在背后的手再次動作——

        黃今與葛聽聽的術(shù)法準備完畢、同時出手,束縛光網(wǎng)自八方圍過來。鐘成說與邪物打交道數(shù)年,深知沒有在敵營跟人聊天的道理。

        漫天光網(wǎng)即將降下,胡桃沒躲。她幽幽飄在原處,再次重復:“也幫我找找吧。”

        嗤啦!

        還沒有碰到這只厲鬼,術(shù)法就像碰見烙鐵的水,轉(zhuǎn)瞬間便無影無蹤。再看胡桃,她的背后探出一雙臂膀,輕柔地摟住她的脖子。

        【我用靈契壓制她了,沒效果。】殷刃的思緒鉆進鐘成說的腦海,【情況不對勁,我留下對付她,你們先走。】

        【不行,你還不能暴露。】

        鐘成說閉上眼,無論是殷刃的身份還是因果燈,都是他們的底牌。要是在這一步就被人炸出全部家底,接下來可就沒得打了。

        【她既然在這個關(guān)頭現(xiàn)身,我們誰都走不了。先探探再說。】

        “為什么不幫我找?”

        厲鬼飄進了些,看見那被剁得血肉模糊的臉,葛聽聽忍不住移開視線。可她剛一轉(zhuǎn)頭,胡桃正貼在她幾厘米之外,一片狼藉的面孔正朝著葛聽聽。

        盧小河背著母親退后幾步,險些被地面上的白絲絆倒。

        胡桃咧開嘴,那雙擁著胡桃的臂膀更緊了幾分。

        “人家說了,‘他’也在這里。可是這里人太多了,我就等你們過來幫忙。”

        她沖四人伸出沾滿鮮血的手。

        “只憑我自己,找不到人呀。”

        人家說了。

        鐘成說瞇起眼。胡桃是與殷刃有契約的厲鬼,在彼岸,自然可以憑借她定位到殷刃。除了戚辛,有能力繞過殷刃,把他身邊的邪物送到彼岸的……想來只有一位。

        “愛意”。

        是陷阱,這里一開始就是陷阱。

        這里集中了無數(shù)失蹤者。戚辛帶領(lǐng)他們進入彼岸,哪怕孟懷沒有現(xiàn)身,識安發(fā)現(xiàn)這里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我們都會幫你找。”鐘成說語氣平穩(wěn),“按照識安的規(guī)矩,我們需要先把盧小河的母親轉(zhuǎn)移出去,再幫你搜尋——你好像無法通過思緒同步尋人,我們得用地毯式搜索。”

        “你都跟‘人家’打過招呼了,還纏著我們干什么?讓‘人家’給你指路不行嗎?”葛聽聽沒憋住,還是出了聲。她擋在盧小河面前,張開兩條手臂。

        “別人不記得具體位置,我沒辦法呀。”胡桃的聲音里多了幾分委屈,“你們知道自己的快遞在快遞間,不也是要自己慢慢找么?”

        “我答應你找。”鐘成說提高聲音

        ,“不過我剛才說過,我們需要先把盧小河的母親送出去。”

        胡桃的臉扭曲起來,聲音逐漸變得歡快。

        “我就知道,咱們還是朋友。但要把那女的轉(zhuǎn)移出去……還是算了吧,外面正亂著呢。就算你們現(xiàn)在出去,也沒人跟你們匯合。”

        盧小河警惕地抱緊母親,看向來時的道路。洞口早已被白色細絲堵死,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凹陷。這里本該由望風的四人守住,再不濟貓咪博士也會時不時過來,保證洞還開著。

        “沒人匯合?”盧小河喃喃出聲。

        “是啊。”胡桃笑著答道,“外面那些人都死光了……反正都是不熟的人,你們在就好。”

        “你們九組,不是最擅長找失蹤人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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