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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降谷零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了小時候的事情。

        在夢里所有的場景似乎都變得清晰了起來,  并不像他在回憶里看到的那樣模糊。

        他的手被前面的人拽著走去,對方的背影看起來如此的熟悉,正是諸伏景光,  他的好友。

        他有些迷茫,  “hiro,  我們要去哪里?”

        對方聽見這句話,回頭看他,  臉上帶著不滿“zero,  你不會忘記今天枡山同學邀請我們?nèi)ニ易隹桶桑俊?

        降谷零的臉上有些迷茫,“有……這回事嗎?”

        他怎么完全沒有印象。

        看見他這樣,景光的表情有些無奈。

        “真是的,  你可不要忘了我們是去參加她的生日聚會的,  要不然也太失禮了。”

        雖然不懂怎么回事,降谷零還是點了點頭。

        “我記住了。”

        但眼里還是閃過了一絲疑惑。

        他自認為記憶力很不錯,能夠記得很早以前的事情,  甚至他自己還能回憶起和景光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但是這段記憶卻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

        準確的說是雖然有,  但都很模糊。

        然而在夢里這一切變得清晰起來的時候,降谷零又不會覺得很違和,  甚至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他知道這就是他的記憶。

        至于為什么一開始他并沒有印象,  而現(xiàn)在又能夠清楚的回憶起來,恐怕這一切都與這場夢境有關系。

        “hiro,你說的是枡山家?”

        景光點了點頭,  “你忘了咱們班有一個同學就叫做枡山新月的嗎?”

        降谷零皺了皺眉,  這個姓讓他很容易聯(lián)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她是個怎么樣的人?”

        聽到這句問話,景光愣了一下,  撐著下巴回憶道“很驕傲的一個大小姐呢,  感覺跟咱們并不是一路人。”

        “是嗎?”降谷零這樣說著,  心里有些淡淡的失望。

        他想到了另外一個姓枡山的人,這個人其實和他們也并不是一路人。

        現(xiàn)在的小景光并不懂好友心里的感覺,他拉著對方,很快就走到了枡山家。

        只是站在門口,就忍不住為這樣的豪宅而驚嘆。

        “zreo,雖然我們都知道枡山同學家里很富有,但沒想到會到這種程度。”

        現(xiàn)在降谷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來了,自然不會感到驚嘆,但當時年紀還小的他。其實也被面前的豪宅震驚。

        一個普通的生日宴會,基本上把班上所有的同學都請過來了。

        年紀較小的同學們有的也已經(jīng)學會了察言觀色,紛紛圍繞著枡山新月,向她搭話。

        而被圍在中間的人也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鵝,享受著這種被眾人簇擁的感覺。

        降谷零和景光都有些不適應這樣熱鬧的場面,離開了這里。

        在那種狀態(tài)下吃著生日蛋糕,唱著歌曲,還不如像現(xiàn)在這樣出來看看這個房子。

        兩個人就這樣偷摸從宴會里跑了出來,其實也不算是偷跑,因為這場生日宴會的主角枡山新月曾經(jīng)說過讓他們隨便參觀。

        只是兩個人跑得有些遠了,他們沉浸于這個豪宅的藝術裝飾,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附近也靜悄悄的,并沒有什么人路過。

        他們注意到在一個房間的門口前面擺著一堆玩具,每個玩具看上去都非常精致,價值不菲的樣子。

        兩個人猶豫了一下,最終想著上前詢問。

        他們走上前,剛要用手敲門,結果就聽到了一個男聲。

        “別動。”

        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雖然是在阻止他們,但語氣軟綿綿的,根本沒有什么威懾力。

        兩個人動作一頓,回頭看去,結果就看見距離他們不遠處站著一個男孩。

        男孩看上去不過六七歲的樣子,長相十分的精致,臉上有著很明顯的嬰兒肥,整個人看起來粉粉嫩嫩的,一看就是這種豪宅里才能養(yǎng)出來的人。

        但對于在房子里繞了半天的兩人來說,只覺得這個男孩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

        見兩個人看過來,男孩抿了抿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她正在睡午覺,很討厭被人吵醒。”

        雖然不知道房間里是誰,但是從男孩的表情來看,吵醒對方并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于是景光和零放棄了敲門的打算,“抱歉,我們不知道。”

        男孩搖了搖頭,問道“你們想問什么?”

        “請問,你知道枡山新月的生日宴會在哪里嗎?我們找不到了。”

        對方點了點頭,“我?guī)銈內(nèi)ァ!?

        聽到這句話,兩人的眼睛一亮,走了過去。

        或許是有些怕生,看見他們走過來,男孩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和他們保持著距離。

        見狀,景光和零對視了一眼,并沒有跟得太緊,這才感覺男孩兒的身體放松了一些。

        “你也是這家里的人嗎?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頓了一下,黑色的頭發(fā)遮住了對方的眼睛,“……枡山蓮。”

        他看上去并不是很健談,倒是十分文靜,與他們的同學枡山新月完全不一樣。

        “枡山蓮?那我們可以叫你蓮嗎?畢竟你和枡山同學的姓一樣,這樣叫的話有些分不出來。”

        枡山蓮點頭“可以。”

        景光和零其實對枡山新月這個同學并沒有什么好感,來到這個家里之后也感覺到了周圍的傭人對他們暗中的鄙夷,所以對這個家沒有什么好感。

        唯獨眼前這個男孩給他們的印象還不錯,兩人不禁對這個人有些好奇起來。

        可惜男孩有些過于害羞,對他們的問題根本沒有回答幾句。

        但是長得這么好看的男孩,即便只是看著就很賞心悅目了。

        他們甚至想捏捏對方的臉,因為看上去手感真的很好的樣子。

        但怕嚇到枡山蓮,最終還是放棄了。

        沒走多久,他們就被帶到了目的地。

        枡山蓮轉(zhuǎn)身,看到離得很近的二人,往后退了一步,“就是這里了,你們進去吧。”

        通過剛才的交談,兩人已經(jīng)知道枡山新月是對方的姐姐,“蓮不進去嗎?”

        男孩搖了搖頭,“會打擾你們的興致的。”

        他這么說著,看著二人又補充道“你們還是不要提到我比較好。”

        兩人皺了皺眉,不明白他們的關系為什么這樣不好。

        還想再說什么,就聽見了從身后傳來的喧鬧聲,兩人回頭一看,正好看見枡山新月從里面走出來。

        “你們兩個去哪了?我們剛才還在找你們呢……”

        說話的時候她抬眼看見了枡山蓮,馬上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食指指著對方就說道“你這個掃把星怎么會在這里?”

        聽見這樣的叫法,景光和零都皺起了眉。

        然而枡山蓮卻并不在意,好似已經(jīng)聽了無數(shù)次這樣的叫法,他也并沒有提到景光和零。

        只是說道“我只是出來拿點東西吃。”

        枡山新月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我看你是嫉妒了吧?看你這副沒用的樣子,分明就是嫉妒我可以和同學們一起慶祝生日。”

        她這么說著,除了景光和零,其他圍觀的人臉上也都露出了惡意。

        這讓兩人覺得十分不適。

        他們剛想說什么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吵鬧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是一個女孩子。

        聽到這個聲音,就連剛才還很囂張的枡山新月都臉色一變,收斂了剛才的樣子。

        景光和零對視一眼,也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結果就見他們剛才走來的方向,有一個男人領著一個女生走了出來。

        比起枡山新月,這個女生即便歲數(shù)還很小,但是穿的衣服都是肉眼可見的昂貴,她頭上的頭飾甚至還泛著金色。

        此刻,小女孩皺著眉,臉上有些明顯的委屈。

        旁邊的男人看見她這樣,忍不住一直安慰著。

        兩人走近了,男人才看見了枡山新月,他皺了皺眉,詢問道“今天這里怎么這么多人?你把同學都請過來了嗎?”

        枡山新月點了點頭,訕訕地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同學們想幫我慶祝一下。”

        “是這樣啊。”男人臉色不太好看,“不知道你的同學有沒有碰到美子的玩具,她午休起來以后就一直在說自己的玩具被踩壞了。”

        枡山新月看著委屈的小女孩,臉色也不太好,她也是枡山家的孩子,從小就嬌生慣養(yǎng)的,想要什么都可以拿到手。

        偏偏她還有個妹妹,因為對方是三叔的孩子,為了巴結三叔,可以說家里的所有人都在寵著這個最小的女兒。

        就算是她,遇到枡山美子也必須讓步。

        這讓天生驕傲的枡山新月怎么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我不知道這件事情。”

        她這么說著,余光瞥到了旁邊的人,眼睛一轉(zhuǎn),說道“不過我剛才看見蓮從那邊走過來了,不知道和他有沒有關系。”

        “枡山蓮?”

        男人這么說著,目光看向了旁邊站著的枡山蓮,眼里閃過一絲厲色。

        枡山蓮見狀,喊道“父親。”

        “是你做的嗎?”

        枡山蓮聽見這句問話,因為對方并不需要答案。

        果然根本沒有等他回答的機會,男人直接走過來,揮動著自己的手。

        “啪——”

        一個響亮的聲音在房子里響起,本來還有些躁動的人群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被打了耳光的枡山蓮臉很快腫了起來,看上去特別明顯,然而他的表情卻并沒有什么變化,仿佛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事情。

        枡山憲二看著低眉順目的人,仿佛那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一個仇人。

        “誰允許你動妹妹的玩具了?”

        即便不是自己做的,枡山蓮也并沒有辯解。

        “抱歉。”

        在旁邊看到了所有經(jīng)過的景光和零,臉色不好了起來。

        他們非常清楚枡山蓮并沒有碰到那些玩具,反而是他們離玩具更近,可不等他們解釋,男人就已經(jīng)有了剛才的動作,讓他們猝不及防。

        男人還在惡狠狠地說著。

        “就知道給別人添麻煩,我看你根本就不配在這個家里,還是應該早點把你送出去。”

        零注意到,在男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旁邊的枡山新月明顯有些欣喜。

        她對于不是自己被送出去而感到開心。

        他意識到這一點,心里有些鄙夷。

        這個家里看上去這么豪華,里面的人卻都讓他感覺到惡心。

        除了那個男孩。

        零不知道玩具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但總覺得這件事和他們兩個脫不了關系。

        甚至如果沒有他們兩個在外面閑逛,對方也不會受到那樣的對待。

        他這么想著,感覺到了從心里涌上來的一種愧疚。

        零清楚的看到,名為枡山蓮的那個男孩抬頭對上了他的眼睛,眼里有著他所沒有見過的幽怨。

        “你為什么不解釋?你要是說出口的話,我也不會被送走了。”

        這些話像是刺進他心口里的針,讓他忍不住為之一顫。

        降谷零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口。

        不是的,這不是他想要的。

        然后降谷零就看見記憶里的那個男孩,在他的眼中慢慢地長大,最終和羽田蓮的樣子重合了。

        對方的眼里有著相同的情緒,一直在質(zhì)問著他,最后卻收回了視線“反正我活著也沒有什么意義。”

        然后降谷零的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片血色。

        波本突然從床上驚醒,他大口地喘著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出的冷汗已經(jīng)把衣服全都浸濕了,他感覺到一陣寒冷。

        原來是窗戶沒有關。

        他看了周圍一圈,才反應過來自己并不是在家里,而是在枡山家。

        所以自己才會做那樣的夢。

        而當年被打了之后的羽田蓮,其實并沒有埋怨他,對方甚至都沒有機會和他說話,又怎么會說出那樣的話呢?

        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愧疚感在作祟罷了。

        波本下床,關上了窗戶,他走到浴室洗了洗臉,讓自己清醒了過來。

        在枡山家住了幾天,他的腦海里就有了這段記憶,準確的說是原來的記憶變得清晰了。

        可能是因為見到相同的場景,所以才會回憶起這些早就記得不深刻的事情。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他們和羽田蓮并不是第一次見面。

        說不定正是因為他們那次見面,才導致了羽田蓮后來被送走了。

        想到這里,波本眼神一暗,他真的對于枡山家越發(fā)地感興趣了,這里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

        他看了一眼表,發(fā)現(xiàn)有些晚了,猶豫了一下,還是離開了房間,來到了羽田蓮的房間門口。

        這個地方還是如小時候一樣,波本站在門口的時候才意識到,為什么當年羽田蓮這么恰好的出現(xiàn)在他們兩人面前。

        那是因為離枡山美子房間不遠處就是羽田蓮的房間,恐怕那時候他就注意到兩個人徘徊的步伐了。

        現(xiàn)如今波本站在對方房間門口,眼神不禁有些復雜。

        他的手握緊,最終還是決定敲門。

        雖然還不知道要說什么,但是現(xiàn)在他看見羽田蓮的樣子就會覺得很安心。

        這么想著,他的手就要碰到門。

        結果只是輕輕一動,門竟然開了。

        就連波本都有些意外,他并沒有打算擅自進去,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準備告訴對方一聲。

        結果剛剛開口,就聽見從房間里傳來了一個完全不是羽田蓮的男聲。

        波本的動作一頓,開始聽著里面的動靜。

        “對你來說最必不可缺的東西是什么?”

        羽田蓮聽到男人說的這句話,愣了一下。

        突如而來的詢問,羽田蓮想了半天,卻并不能給出一個答案來。

        看見他這個樣子,景光輕笑了幾聲,“沒關系,不用著急,你還有很多的時間。”

        羽田蓮一哽,想到了自己的體質(zhì)。

        可不是嘛,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確實有很多時間。

        想到這里,他的心情又有些郁悶。

        “……你來這里找我,還有別的想說的嗎?”

        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羽田蓮甚至都想趕對方走了。

        景光意識到了他在想什么,無奈地道“就這么把我給拋棄了?我難道就這么工具人嗎?”

        羽田蓮也道“可你來這里也沒什么事啊,非要說的話,我才算是工具人吧?”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看的,對方非得冒這個風險專門跑來,也是挺無聊的。

        景光聽到他這么說,頓了一下“其實我過來不完全是因為松田那幾句話,還有一個原因。”

        聽見這句話,羽田蓮提起了一點興趣,“什么?”

        景光看他這副樣子,笑了一下,像是陷入了回憶里。

        “我做了一個關于以前的夢,奇怪的是,我知道那是我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但在做這個夢之前,我腦海里完全沒有這段記憶。”

        羽田蓮聽見對方有些惆悵的話,提高了警惕。

        他意識到對方也回憶起了什么,而悲慘的是,羽田蓮現(xiàn)在對這段記憶還一無所知。

        “夢見了什么?”

        “我夢見了在這個枡山家發(fā)生的事,那時候的你才六七歲,你還有記憶嗎?”

        羽田蓮還沒有回答,門口的波本就心里一沉。

        他知道自己的好友也已經(jīng)恢復了那段記憶,而且速度要比他更快。

        而他更關心的是羽田蓮的回答。

        不管答案是肯定還是否定,他的心情都只會更加復雜而已。

        “我……”

        他聽到羽田蓮這么說著。

        “……那段記憶里不止只有你一個人吧?”

        聽見這句話,波本一驚。

        他想到當時的景光是和他在一起的,如果羽田蓮有記憶的話,那也就意味著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被他知道了。

        而對方的語氣似乎也印證了這件事情。

        羽田蓮說完這句話,就看見景光的表情有些沉重。

        “你果然還記得。”

        羽田蓮……

        他不是他沒有!他只是覺得如果在枡山家的話,就家里的這些人肯定會搞出一些事情來的!

        所以他其實是想問,對方的記憶里是不是有枡山家的人存在,結果聽見他這幾句話,景光的表情一變,似乎是誤解了什么的樣子。

        羽田蓮頓時不敢亂說話了。

        “……你想說什么?”

        羽田蓮的語氣一變,景光立馬猜到對方想到了當年的事情,臉上不禁有些愧疚。

        “雖然已經(jīng)隔了這么久,可能對你來說并沒有什么意義,甚至你不原諒我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還是想對當年發(fā)生的事說一聲對不起。”

        羽田蓮的眼里劃過一絲詫異,真心地詢問“為什么?”

        他們之間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你快說,別讓他蒙在鼓里啊。

        景光看著他,“你不認為是我們的錯嗎?”

        羽田蓮點頭,心里有些焦急,“你為什么會這樣認為?”

        所以快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啊!

        “其實……”

        景光的表情有些意動,就在羽田蓮以為男人要說出來事情的經(jīng)過,結果就看見對方的臉色一變,站了起來。

        “誰?”

        這么說著,男人的眼睛看向了門口,將羽田蓮擋在身后,做出一副防備的樣子。

        過了片刻,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了。

        一個兩人都很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眼神同樣有些復雜地看著他們。

        羽田蓮看看景光,又看了看波本,感覺不好。

        完了,叛徒被發(fā)現(xiàn)了!

        他可不認為波本是會手下留情的人。

        羽田蓮看了看房間,已經(jīng)開始思考如果打起來自己要先收什么東西比較好。

        誰知就在他準備保護東西的時候,就看見景光的表情一松,“你也在啊。”

        語氣頗為熟悉的樣子。

        羽田蓮的腳步一頓。

        波本的眼神也看向了他,“嗯吶,我也是最近才恢復了那段記憶,沒想到馬上就見到你了。”

        完全沒恢復記憶的羽田蓮……

        被迫接受著這樣的場面。

        “蓮君應該對這一幕也很熟悉吧?”

        羽田蓮接收到波本的眼神,急忙躲開。

        “……不熟悉。”

        他是真的不熟悉啊,而且羽田蓮總覺得自己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畫面。

        他有一種直覺,如果兩個人知道自己并沒有恢復記憶的話,可能會有很嚴重的后果。

        所以羽田蓮現(xiàn)在被迫恢復了自己并沒有的記憶,陪著二人演戲。

        但他現(xiàn)在心里慌的一批。

        景光笑道“仔細想想,確實也已經(jīng)過了好幾年了,我們竟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真是不可思議。”

        波本的眼睛卻閃了一下。

        “我覺得并沒有那么簡單,明明在這之前,我根本就想不起來這段模糊的記憶,但這幾天卻越發(fā)的清楚,直到剛剛我才完全回憶起來,不覺得這有點太巧合了嗎?”

        羽田蓮驚了一下,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別讓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和這件事的關聯(lián)。

        景光也沉思道“確實如此。”

        “蓮,你呢,也是最近才想起來的嗎?還是說,你本來就沒有忘記這段記憶?”

        羽田蓮對上男人探究的眼神,心里一顫。

        他說根本沒想起來不知道你們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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