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對于第一次, 大部分女孩都只有一個感受,特別當對象也是第一次的時候,所謂的高/潮、快/感幾近于無。
疼。
那種快要把人撕開的疼痛貫穿了性///愛的全過程, 賴寶婺流盡了此生最多的汗和淚, 以至于結束的時候, 她完全沒有想到任何關于失去的后悔, 腦子里昏昏沉沉的只有一個念頭, 終于結束了。
人為什么要受這種苦?
還是說只有女孩要吃這種苦。
高斯從身后抱著她, 兩人肌膚相貼的地方汗/液粘/膩, 動作間發出曖/昧的響聲,聽著就不好受。他把她黏在她脖子上的汗發全都梳到枕頭上, 貼在她耳邊問:“還疼啊?”
賴寶婺搖了搖頭, 困倦地閉上眼, 床上的他讓賴寶婺真正見識到一個男人究竟會有多狠。可是現在賴寶婺也沒有力氣跟他計較什么, 她累的只想睡覺。
這一覺從凌晨五點睡到了當天下午三四點,假期的最后一天被她睡掉了三分之二,高斯在后面抱著她, 一只手隔著被子搭在她腰上,她在他手臂上動了下胳膊,他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看她,聲音也有點啞:“醒了?”
她一開口就是一陣咳嗽,人還沒十分清醒, 一只玻璃杯就遞到了她嘴邊, 她就勢喝了兩口溫水,手松開, 人又軟軟地躺倒在床上。
她還是覺得疼。
一動,渾身上下, 特別是那里都能牽連出密密的疼痛,她甚至懷疑自己可能近期都沒法兒下床走路。昨天一片黑暗,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弄她的,她也不知道男人在這上面原來多多少少都帶點狠勁,不拿女朋友當人的架勢。疼到后半段的時候,賴寶婺感覺自己都有點恨他了。
他現在倒是知道怕了,軟話說了一籮筐,賴寶婺不軟不硬地用背對他,給他一個后腦勺看。
高斯把她抱到自己懷里,賴寶婺剛要鬧,又被他箍住了,她趴在他光裸堅韌的胸前,他身材不錯,這些年一直保持著健身的習慣,小腹肌肉跟搓衣板似的,一塊一塊。他捏著她的手輕輕揉搓,數著上面的窩,貼在她耳邊低聲問:“弄疼了?”
賴寶婺慢慢地抬起頭,瞪了他一眼。
高斯笑了,嘴角揚起,親了親她的臉:“下次就不疼了。”
賴寶婺在懷里閉上眼,才相信那句話的意思:男人在床上說的話都是騙人的。
為了照顧負傷的賴寶婺,高斯又跟公司請了一天年假,他們在第二天上午才出發回杭州。回去之后賴寶婺發現自己下/體一直陸續見血,又不是例假的時間。她不好意思跟高斯說,自己偷偷上網查了百度,看到一個靠譜的回答說可能是行房后外/陰撕裂。
等不流血了,高斯食髓知味,又要了她一次。
跟初次一樣,依然疼的喘不過氣,結束之后還是持續性流血。那次流完血就來了例假,比正常時間提早了整整七天。
她身邊沒有長輩,這種事也不好意思跟張美琴講,邵天賜雖然是醫生,到底不是婦科,況且又是異性,能說說這些煩惱的只有嚴歡一個。一次講電話的時候,賴寶婺輕描淡寫地跟她提到自己的煩惱,嚴歡倒是沒想到兩人現在才做,感嘆完高斯真能忍外,安慰她說:“第一次都這樣,特別遇到個沒經驗的,除了疼就是疼,多做幾次就好了。”她一邊說,一邊給賴寶婺發鏈接,都是初次性/生活需要注意的地方,她在上面吃過虧,所以吸取了很多經驗跟教訓。
“太疼了,現在他一回家我都有點怕。”賴寶婺抱著膝蓋縮在沙發里,小聲道,“一到床上他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正常,”嚴歡不以為然,“你看邵天賜平時挺人模狗樣的吧,一到床上根本不把人當人,力氣大的要命,眼睛通紅地把你按在床上,跟你是他殺父仇人一樣。”
這個話題還是讓賴寶婺覺得難為情。
嚴歡賊兮兮地跟賴寶婺打聽:“你家那個是不是挺大的?”
賴寶婺臉一紅,她搖搖頭說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兩次都是關著燈,她就被他抓著碰過一次。
閨蜜之間的聊天內容多少都跨點尺度,帶點顏色。
“我猜就挺大的,看你對象那鼻子就知道。大嘛就是有利有弊,回頭你自己好好跟他溝通,這種事就是要你們雙方都爽到才行。”嚴歡一副過來人的經驗指點迷津。
賴寶婺為難道:“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
“這有什么不好說的,哪里舒服,哪里疼了,你就在做的時候給他一點回應,別悶聲不響的,男人都不喜歡這樣。”
就是疼,除了疼完全沒有一點所謂的舒服,而且這種疼法不是疼一陣就過去了,是全程都像有人拿著鈍刀在割她的肉,她也不知道別人是不是跟她一樣。
兩次陰影給賴寶婺心里打了個底,以至于例假走后的第三次,高斯壓根就沒能放進去。她疼得太厲害了,渾身打寒戰,跟應激似的,呼吸都喘不過來,高斯被她當時那個反應嚇到了,急忙開燈抱住她,安撫她,給她放洗澡水。
也是那一次,讓賴寶婺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她知道這么下去不行,該找個醫生,可她自己都不清楚該掛哪個號,在網上百度了一圈,也沒人說起第一次疼要看醫生的,給的意見基本也跟嚴歡說的差不多。
頭回去醫院,跟瞎子走迷宮,她沒頭沒腦地掛了個婦科,結果看診的是個男醫生,一說要擴陰檢查,賴寶婺心里就一個激靈,沒敢做下去。最后覺得不能白來一趟,又做了一次全身檢查,連血壓和血糖都測了,活蹦亂跳的,什么毛病沒有。她有點懷疑是自己太嬌氣。
可能就像嚴歡說的,忍忍就行了,以后會好的,可是她越忍就越怕這種事,有點像惡性循環。幸好后面高斯去國外出了個差,一走就是一個多月時間,賴寶婺才算松了口氣。
幾天后賴寶婺休息在家改論文,接到邵天賜的電話,說他在她家樓下,讓她拿好社保卡跟身份證下來一趟。
“干嘛?”
“你先下來,下來跟你說。”
賴寶婺一邊納悶,一邊還是照做。他最近剛換了輛新車,一輛銀色的沃爾沃。她穿了一件細粉色的開衫裙從樓道里出來,走到車邊,邵天賜降下車窗,一條胳膊橫在窗框上,淡淡一偏頭:“上來。”
“什么事啊?”
她拉開車門坐上去,邵天賜轉過臉來看看她:“東西都帶好了?”
賴寶婺點點頭,他擰動車鑰匙,把車子發動。
“去哪啊?”賴寶婺抬頭看了看窗外。
邵天賜也不說去哪,一邊開車一面跟她閑聊,說些有的沒的,問她研究生什么時候畢業,問她實習找的怎么樣了,還提到她上次跟高斯一起回家掃墓的事,似笑非笑地一轉頭,他笑得可變態了:“我媽還跟我打聽呢呢,說這趟回去了是住他家還是自己家。”
賴寶婺臉紅了一下:“這有區別嗎?”
“你自己說呢有沒有區別?”
開上高架,又走了一段隧道,車最終緩緩彎進杭二院,他目前上班的醫院。抬頭看到那沉穩的白色建筑,賴寶婺就什么都明白過來。
車在醫院系統都有登記,開進去也沒人問,邵天賜把車停在地面空位上,解開安全帶從車里下來。賴寶婺慢騰騰地跟著他下來,站在車邊反手推上車門,迎著陽光她深呼吸,掌心汗津津的,一捏衣服就留一個印子。
他鎖好車,一句廢話沒有,領著她走內部員工電梯上三樓,經過一條走廊,有護士迎面過來跟邵天賜打招呼,叫他邵醫生,他點頭跟人笑笑。問起賴寶婺的身份,他說是妹妹,有點感冒,來醫院拿點藥。
其實賴寶婺比他要大,但是對外他都管賴寶婺叫妹妹,這種長就像他自己說的,是一種心智上的成熟。
大概是因為有熟悉的人在,賴寶婺沒像上次來那么緊張,她跟著邵天賜進了走廊盡頭的一間辦公室,接待她的是一個望五十的女醫生,邵天賜叫她張老師。張醫生表情溫和,讓她坐,還給她倒了杯熱茶。
邵天賜帶上門,出去等她。
張醫生坐在辦公桌后,耐心問起她第一次行/房的情況,可能是對著年長的女性,賴寶婺才沒那么緊張,把自己的情況一五一十都跟她說了,張醫生溫和道:“你主要是怕疼,潛意識里把這個思維給固化了,心理上的原因極大可能導致陰/到痙攣,陰/到在緊張的時候會劇烈收縮,這時候強行發生關系,多半就會引發炎/癥,更嚴重的還有可能重度撕/裂導致外/陰出血。”
“你這種情況要么是做放松訓練,要么就是脫敏,這兩種都是目前比較有效的方法,如果都不行,還可以借助陰/到擴張器,但是多多少少有點風險。我建議下次行/房時最好不要關燈,換個熟悉舒適的地點,黑暗陌生的環境下更容易讓人產生緊張的情緒……”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邵天賜坐在過道的椅子上看手機,聽到開門聲他站起來:“好了?”
賴寶婺臉有點熱,點點頭,不怎么敢看他。
“大夫處方呢?”邵天賜自己是醫生,看過了形形色色的病例,把看病拿藥這種事看得相當自然。
藥方開在社保卡里,邵天賜給她去一樓劃賬拿藥,其實就是些消炎藥之類的藥品。
那他是從何知道賴寶婺的隱私呢?
還挺巧的,嚴歡之前登過他筆記本電腦收微信資料,結果忘記退出,邵天賜下次用的時候剛好看到了她跟賴寶婺的聊天記錄。私下里他也問過這方面的學姐,得到的建議還是來醫院做個檢查。
他知道這女孩臉皮薄,特意托關系找了一個這方面資深的女醫生,帶她來醫院檢查。
這些年,邵天賜對賴寶婺一直有種卻之不去的責任感,照顧她也自然而然地成為了他生活的一種習慣,只是有時候脫了血緣關系這層外衣,讓人很難把握好其中的分寸感,但是沒人能懷疑他的初衷跟目的,就像他自己說的,只是為了賴寶婺好。所以任何人成為邵天賜的女朋友,都不可能不為此感到痛苦跟掙扎。
這也是前文中提到的,我們不要急著責怪嚴歡的原因。
從電梯出來邵天賜接了一個電話,他要回自己辦公室拿點病例,賴寶婺跟著他一起回去。他一回來就有病床家屬找邵醫生,他被叫走之后賴寶婺就坐在他辦公椅上,吃著一盒他給她拿的話梅,進來辦公室的護士多多少少都會看她一眼。
邵天賜辦公桌上的東西不多,就幾摞文件夾,散放了幾支筆,一盆綠籮,左上角靠窗的角落擺了一張照片,是他、嚴歡還有賴寶婺三人去三亞旅游唯一的一張合影。
邵天賜忙完來接她,沒想到下樓的時候會遇到熟人。程恩飛站在電梯口,看著他們兩個從里面出來。
程恩飛一挑眉,意味深長。
邵天賜走過去問:“你怎么在這兒?”
程恩飛手上拿著一張檢查報告,說:“我媽病了,來做個檢查。”
賴寶婺擔心地問:“大媽媽怎么了?”
程恩飛說:“老毛病,胃有點不舒服。你呢?”
他問的是你,而不是你們。
邵天賜從旁解釋:“她感冒,來拿點藥。”
程恩飛掃了她一眼,沒問下去。
一行三人在電梯口互道再見,邵天賜淡淡地回頭看了一眼,碰到程恩飛剛剛放下的手機,隔著行將合攏的電梯門,兩人目光碰到,程恩飛把手插入褲袋,給了他一個微笑的表情。邵天賜提了下唇角。
送賴寶婺回去的路上經過一家藥店,邵天賜停車下去買了點東西,回來的時候把一只塑料小袋遞給她。賴寶婺打開一看,是一支170ml裝的潤滑油,清涼型,她臉皮發燙,沒聲張,若無其事地把它放進自己手包。
邵天賜開著車,目視前方,有點像大夫給病人開處方藥的神態語氣:“怎么用會用吧?”
賴寶婺側對著他,耳垂通紅,很低很低地嗯了一聲。
送她到家,邵天賜就把車開走了。
這件事,被賴寶婺和邵天賜爛在肚子里,一來覺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剛好在那家醫院就職,舉手之勞而已,二來這件事本身又多少有些曖昧,哥哥帶妹妹去看這種病都說不清,何況是一對沒有血緣關系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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