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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無限正版,盡在晉江


阿松悄無聲息地扣緊了手指。

        他見男人遲遲垂著眸子,袖中暗器一閃,欲要出手。這義莊離九華山近,想必要不了多久仙門的人就會到。

        七月半的月色要比往日黯淡些,薄云半遮,竟隱隱透出邪氣來。

        男人終于偏過臉來看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亂動為妙,我可不保證我的劍會長眼。”他說話時,眸子里漾著碎光,含了水似的,可偏偏這樣的美人,一字一句都叫人望而生寒。

        “大哥您這就說笑了,我一個守墓人,哪懂什么功法……”阿松額上的汗滲的更多了,順著淌進了衣領,眼見遠處山脈隱隱有光綿延,他繼續牽強笑道,“我連您是誰都不知道,萬一是這山上弟子呢,那我豈不是弄出個大烏龍,是吧。”

        男人不作回答,只是平靜地說道:“你猜,你能不能活到他們來救你之時?”

        阿松的手微微顫了一下,幾乎是有些僵硬地抬起來,袖中暗器倏然甩出,朝著男人刺去。

        暗器尚未近身,便摔落在地。男人收指,輕蔑笑道:“守墓人不該有這樣的本事才對,真是辛苦你裝這么久的孫子。”

        阿松這回終于不再匍匐在地,他站起身,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腕,笑道:“再能裝,也逃不過你這雙眼啊。”

        他頓了頓,咬重字道:“別來無恙,天樞神君,或者我該稱你一聲魔尊比較合適?蕭衍。”

        一語出,竹舍里陷入了死寂。

        蕭衍微微瞇起眼,唇角抿開了一抹笑:“既然是借著別人的身體來見我,看來你也是不打算露出真容了。”

        他說到這,放緩了語氣,意味不明地問:“可是我今日偏想見你模樣,怎么辦呢?”

        阿松和他對視著,眼神在一分分冷下去:“你剛復活,有什么本事打得過我?再說,那群九華山的弟子一會就要到了,萬一來的人是晏頃遲……嘻嘻,當年沒看成你怎么死的,這回,總算有機會親眼目睹一遍你是如何死在他劍下的。”

        在提到那三個字的時候,蕭衍的眼睛里終于有別的情緒漫了上來,他默不作聲地用舌尖抵了抵唇角,手指有意無意地收緊,攥地指節泛白。

        阿松看著他的模樣,不自禁退了半步,他本以為蕭衍還會對晏頃遲這三個字動容,就像曾經,無論蕭衍占了多大的天理,最后都抵不過“晏頃遲”這三個字。

        可似乎并不是……

        蕭衍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住了阿松,眼里涌起了許多情感……不過既沒有含情脈脈,也沒有繾綣情意。

        有的是陰郁,是輕蔑,是瘋狂,以及無法消融的仇恨。

        那樣深切而執著的恨意隨著他的埋葬而沉積了三百年,一分分,從未消減過,都融在了一處,蝕骨入髓,穿心掠肺。

        阿松心道不好,連退數步。

        “啊,這真是可惜,你也只能想想了。”蕭衍手中霍然凝聚出一把長劍,他哂笑著踏風而來,霎時間,劍氣縱橫,烈焰如潮如嘯地席卷了整片義莊,掀起一片熱浪。

        “你這個瘋子,倒是真的不怕招來那群弟子。”阿松輕輕一躍,在半空中被封住了退路,剛要側身,卻見蕭衍已經持劍截來。

        他撤退不及,也抵擋不住,手中暗器被擊落,劍鋒擦著他的脖頸而停,不過一分距離,鋒芒在側。

        蕭衍一招得勝,凌厲的劍氣削斷了阿松的長發,黯淡的月色下,赫然露出了他一直藏在發里的東西——竟然是一個肉球般大小的嬰兒!

        小小的嬰兒像是一個肌膚里長出的肉瘤,牢牢吸附在阿松后頸,細長干癟的小手插在他的脊椎里,頭埋在后腦,約莫是在汲取他身體的力量,嬰兒大口大口啜飲著他頸上的血液。

        不過半尺大的畸形嬰兒,被阿松的長發嚴嚴實實的蓋住,若非發絲被斬斷,根本難以發現。

        “這就是你的真面目么?”蕭衍冷眼,瞧那個小肉球,“長成這樣,也難怪要遮遮掩掩的。”

        “呵。”嬰兒扣緊了自己的手,手指末端已然沒入了血肉,但阿松像沒痛覺似的,面無表情,只是隨著它的手指的力度而做出動作。

        “你是誰派來的?”蕭衍眼中含著幾分譏誚,冷聲道,“如何知道我今日會重生?你費盡心思,總不會是來復活我的。”

        “你說得真對,”阿松回答了第二個問題,“我就是來殺你的。”

        “殺我?”蕭衍忽然歪頭,抿唇一笑,“就憑這點本事么?你主子也不派條有用的狗來,派你這樣的,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那可未必嘛,”阿松跟著他笑,“你弄出這么大動靜,不就是想和我一起死在這里?”

        他一笑,背上的嬰兒就動一下自己的手,控制著他的動作,而阿松就像被一根無形的線牽引住,眼睛直勾勾地盯住蕭衍,眼神卻是空洞無光的。

        蕭衍心里清明,這守墓人早就在被寄生的那一刻就死了。嬰兒如此費盡心思地和他糾纏,無非是想拖到宗玄劍派的人來而已。

        七月半的邪氣最重,宗玄劍派開辟出這么大一塊義莊,肯定不會就派一個功法底層的人來守,故此,他們的弟子一定會在今日嚴加巡邏。

        可今夜,人來得這么慢,也不像是嚴加巡邏的樣子。蕭衍眼風一掠,望向遠處的山脈,那里燈火綿延,卻沒有絲毫的動靜。

        不,不對。晏頃遲向來析微察異,心思縝密,不可能感知不到這邊的動靜,既然如此,怎么會來得這么慢?到底是誰在搞鬼……復活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按照這個邪物的說法,想必復活自己的跟他主子是兩撥人,又會是誰?

        不過是稍稍分神了一瞬,便讓阿松覷得了空當,他打偏了緊貼命脈的劍,瞬間退到了竹舍上。

        “蕭衍,”他邪惡地笑著,“再打下去,九華山的弟子可真就要來了,就算你打得過我,不還是得躲著晏頃遲?你就不怕被他發現?別剛復活,就被人一腳踹回去了。”

        “我說,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的生死比較好,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指望他能過來救你呢,”蕭衍笑了,“你的神什么也幫不了你,你求他不如求我。”

        他話音未落,一縷黑氣繞指旋轉,急劇刺出。

        “呵,嘴硬。你要是殺了這個人,那你的身份也會暴露,這天下可沒幾個人有你這樣的劍法,你是晏頃遲養大的,他對你的身手再熟悉不過,我打不過你,他可打得過你。”阿松邊說邊想封擋攻勢,手腕一抬,卻發現這黑氣根本不是沖著寄主來的,而是寄生者!

        劍勢尚未近身,劍風卻已經在空中斬出數道烈焰,千百道戾氣從四面八方狂涌而來,封住了阿松所有的退路。

        “你好無趣,來來回回這幾句話,我都要聽出繭子了,”蕭衍慢條斯理地說道,“能不能拿出點真本事讓我瞧瞧?”他說話間,并指一點,戾氣霎時間朝阿松逼射過來。

        那個嬰兒緊緊吸附在阿松的背后,沒有露出分毫的破綻,從正面看過去,他與正常人無異,嬰兒就是借住了蕭衍不敢隨意暴露自己,才如此囂張,可一旦落地,它便失去了庇護的屏障。

        它趁著戾氣沒有及身,氣惱地啃住了阿松的頸脈,開始瘋狂地汲取寄主體內血液,似乎是要吸干他體內所有的血。

        阿松的身體在迅速衰竭,不過眨眼功夫,已經成了一副墜著皮囊的骨架,而那個嬰兒也在逐漸長大。

        它在喀嚓喀嚓地響動中,緩緩長出半張臉,半邊身子,小雞似的爪子勾住了那副骨架,朝蕭衍甩去。

        阿松這回真成了一副毫無生氣的傀儡,那些看不見的線連住他的每一處穴位,調動著他的身體,一次又一次朝蕭衍抓來,身形快如鬼魅。

        眼見蕭衍要斜出一劍砍斷那副骨架,嬰兒松垮耷拉著的皮膚忽地緊皺在一起,發出了“嘻嘻”地笑聲。

        砍吧,砍吧。它惡狠狠地盯住蕭衍,只要用他敢動手,晏頃遲一定會發現端倪的,就不信他不怕!

        然而蕭衍像無所謂似的,他一腳踹開了迎面撲來的阿松,然后三尺青鋒倏然閃過,毫不容情地將那副骨架釘死在地上,嬰兒還想扯動阿松的身軀,卻見蕭衍手中的劍光瞬息斂上。

        阿松的身體在這股劍氣下,骨架瞬間分崩離析。

        “就這點本事啊,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蕭衍輕輕撣掉了落在衣服上的齏粉,“怎么辦,給你機會了,可是你殺不掉我。”

        劍尖磕在地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他凝注著嬰兒,眼中隱隱含笑,“現在,該輪到我了。”

        嬰兒和他對視,被他笑中的殺意震懾到,不由朝后退了退。

        他不是沒了解過這位聲名赫赫的魔道之主,可那也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

        它對于蕭衍的了解僅浮于主子告訴它的只言片語上,以及一樁樁的坊間傳聞中,知道他愛慕師叔,強取豪奪,因為得不到而使下三濫的手段,他睚眥必報,因愛生恨,為此弒殺同門,血洗神山……

        凡是提到他,話里最多的詞無非是暴戾,恣睢,下作,諸此種種,盡是惡語相向,無半句好話。

        三百年前,蕭衍曾被困在北域神界,晏頃遲親手用鐵索封印,將他關押在牢籠里,彼時他手腳被束縛,脖頸上套著厚重繁瑣的鐵鏈,跪在地上,渾身上下全是血,便是遠觀,也能瞧得出那遮不住的殺孽。

        事后,他竟趁著晏頃遲在歸去的路途上來不及馳援,憑一己之力掀翻了整座神域,硬生生用尸骨墊出了一條生路,千軍萬馬也攔不住他的去路。

        也是自那日起,天樞神君蕭衍徹底淪為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道孽障。

        他是行在人間的惡鬼,屠殺萬千生靈,飲血作惡,種種劣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嬰兒本來覺得那不過都是些夸大其詞的傳聞,當不得真的話,然而當它真正面對上這樣的蕭衍,才覺得可怕——

        要說交鋒時,是目眥欲裂,渾身是血的人讓人恐懼,還是蕭衍這樣在殺人時,眸中帶笑,語意溫軟的瘋子更讓人害怕?

        毋庸置疑,是后者,是蕭衍。

        從見到蕭衍露出厭惡的那刻起,打過的腹稿全部作廢。

        瘋子,還他媽是個不要命的瘋子!嬰兒驟然驚懼,剛要遁走,卻見前方不過十里的地方,有群弟子正在圍攏過來,他們攜風踏劍,陣勢浩浩湯湯,有條不紊。

        那群弟子應該是察覺到了邪氣,一路御劍從山上趕來,身形未到,神識卻已經掃到了這里,又堪堪止住在竹舍前。

        與此同時,所有人都聽見了一聲劍鳴清嘯,從虛空劃過,震碎了潮濕的暗夜,落入耳中。

        嬰兒霍然抬頭,只見黯淡的月色下,有人持著一把傘,浮于劍上,他長衣外罩著寬大的袖袍,垂落在身側,稍稍離近些,能瞧見他如墨的長發散在風中,再以玉冠半束。

        身后的月,為他披上了細碎的浮光,讓他的克己與冷淡都柔和了不少。微微傾斜的白傘掩住了他的眉目,嬰兒看不清他的臉,卻見他于這將盡的殘月下,低頭,望過來。

        此人此景,如山巔上的一抹雪色,蕭蕭肅肅,有著孤芳自賞的清冷。

        ——來的人竟然真是晏頃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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